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畅读全文》,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内容精彩,“梁夜白”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陈文心康熙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妃谋:从秀女到宠妃》内容概括:嫔见她端茶不饮,便道:“怎么,陈常在不喜欢这茶?”这茶是御赐的贡品,后宫诸位嫔妃里,嫔位以上的四人皆有。余下就是陈文心,和有孕在身的宜贵人。......
《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还专门打她!
她不是来给未来皇上当陪练的吗?皇上老盯着她干嘛,应该盯着四阿哥去啊!
陈文心腹诽之际,皇上已经给他们两人一人丢了一本字帖下来。
一翻开,里面全是她看不懂的字儿!
根据字形判断,大约是秦汉时期的小篆。只是小篆早已废弃不用了,皇上为什么给他们这样的字帖?
好奇宝宝陈文心举手发问。
四阿哥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他也想问,可他不敢说。
陈额娘一下子就说出来了,看来她一点都不怕皇阿玛。
“你们刚刚开笔,先学应用的文字,练不出笔锋来。小篆正是适合你们初学练的,等写上几个月,朕瞧瞧你们的进益再换字帖。”
要写几个月,还要换字帖……
陈文心欲哭无泪。
“是,皇阿玛。儿臣一定用功练习。”
四阿哥鼓着腮帮子,小小的认真模样,叫人又爱又心疼。
刚刚还泄气得不得了的陈文心连忙抓住机会,挪挪椅子凑过去,摸了摸他的小包子脸。
四阿哥想躲开她的手,又顾忌着皇阿玛在,只好在皇上看不见的角度悄悄瞪着她。
呦呵,还不服气?
陈文心本来只是想摸摸他的脸,鼓励鼓励他。
被他这样一瞪,玩心大起,干脆拧了拧他的小肉脸。
手感真好啊。
她回头对皇上道:“皇上,你来摸摸,四阿哥的小脸真可爱。”
皇上早就看见四阿哥悄悄瞪着陈文心,只是没有说罢了。她倒好,还要拉自己一起去捏四阿哥的脸。
皇上当然不能在自己儿子面前,做出这等失态的事情。
他好整以暇地在折子上批了两个字,又丢到一边拿起了另一本折子。
被丢的那本,肯定是拍马屁的请安折子。
陈文心来乾清宫多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你喜欢摸,怎么知道四阿哥喜不喜欢被你摸?”
皇上看似漫不经心地,一边看折子一边问陈文心。
就是因为四阿哥不喜欢,她才要拉皇上下水嘛。
四阿哥看得出来,这个陈额娘得宠得很呢,他再不高兴,也不能当着皇阿玛的面说不喜欢。
可是真的好痛呀。
四阿哥苦着脸,言不由衷道:“儿臣喜欢……”
皇上召四阿哥去乾清宫开笔的事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就连德嫔都纡尊降贵派人来请她,叫她去正殿叙话。
打从第一次去向德嫔请安,德嫔给了她没事少来的指令后,这还是陈文心第二次迈入永和宫正殿。
皇上忽然亲近四阿哥,德嫔作为四阿哥的生母,自然又惊又喜。
可她想法子往乾清宫打听皇上的意思,怎么也打听不出来。就连佟贵妃那边,似乎也是不明所以。
她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陈文心。
陈文心隔三差五就去乾清宫,四阿哥开笔那日她也是在的,问她肯定比奴才清楚。
她进去的时候,德嫔已经坐着等她了。她请安过后入座,宫女端上新沏的茶水。
这个味道她很熟悉。
是皇上前些日子新赏的、高丽进贡的寒茶。
德嫔若非有求于她,怎会给她上这样的好茶?
她想明白了,才觉这茶烫手。
既然已经端起,想要饮一口,最后还是放下了。
德嫔见她端茶不饮,便道:“怎么,陈常在不喜欢这茶?”
这茶是御赐的贡品,后宫诸位嫔妃里,嫔位以上的四人皆有。余下就是陈文心,和有孕在身的宜贵人。
“臣妾和章常在是一样的位分,想着和她商量一下怎么住。谁知道章常在讽刺臣妾不得宠,还骂臣妾是小南蛮子,又动起手来……”
小南蛮子,这是满人初入关时,对汉人后代的称呼。
后来的历代皇帝开始学习汉人文化,不再一味排斥汉人和汉文化。朝堂里的汉官也能顶上半边天了,这个词儿就很少听到了。
定常在把这个词儿说出来,还真是诛心啊。
诛的不仅是喜欢汉文化的皇上的心,更是陈文心这个根正苗红的汉人嫔妃的心。
一旦陈文心被她蒙蔽,以为章常在瞧不起汉人嫔妃,她就有了帮手。
陈文心这样的一个帮手,是能直接左右皇上意愿的帮手,一个顶两。
要不是他们来的路上,早就听李德全禀报得清清楚楚,恐怕真要被定常在骗过去。
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倒真像是被章常在打坏了。
章常在在一旁,听她这样颠倒是非黑白,也没有急于出声辩解。
她看见皇上皱着眉头,料想皇上是不愿意听这些一地鸡毛的事情。皇上是圣明君主,他会有决断的。
何况……
她看向一旁的陈文心,显然她并没有被定常在的话挑拨了去,那她就放心了。
皇上大手一挥,先斥责了定常在。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章常在比你早入宫,早封为常在,你们一同在承乾宫里时,可曾商量过谁居高谁居低?前些时日刚被禁足,还不知收敛!”
在承乾宫里,佟贵妃不待见定常在。
有到她们两排次序的时候,自然是章常在在前,定常在在后。
就算佟贵妃对她们二人一碗水端平,这排序也是没错的。章佳氏再低微,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满人。
一个低微的满人和一个低微的汉人,自然是满人高贵些。
这就是宫中对妃嫔母家的判定标准。
陈文心就不一样了,她父亲是正三品一等侍卫,她的祖父又被皇上圣旨中称为“有从龙之功的功臣”。
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权,到底也有了些声名。
宠爱这东西是虚的,母家的地位却是实打实的。
定常在失神落魄地倒在地上,脑中回味着皇上的话。
原来在皇上眼中,自己低于章常在,是没什么可商量的事实。
章常在算个什么东西?她不就仗着一个满人的姓吗?
论模样,章常在的圆脸只能算是讨喜,谈不上美貌。而她是巴掌大的瓜子脸,纤细柔弱。
论家底,章佳氏一族普普通通,章常在的衣裳首饰都是宫里赐的。而她家中是皇商,能让她穿戴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
上回佟贵妃寿辰时,她穿的玫红色宫装,就是母家送来的衣料做的。
否则在宫里,染得这样鲜艳的衣裳也到不了她手上。
皇上又骂章常在:“你好歹也是朕的常在,怎么动起手来了?这般不稳重。”
皇上骂人的音量几乎是一样高的,陈文心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差别。
他骂定常在,是真的在敲打她轻狂。
他骂章常在,却是怪她没有沉住气,差点给定常在留了把柄。
章常在挨了骂,红红的眼圈里眼泪就掉下来了。
皇上最后判决道:“既然如此,正屋你们两都别住了。一个东边一个西边,自己收拾去吧。”
两边的宫人立马活动了起来,章常在的人去了东边,定常在的人去了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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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皇上每顿饭面对着自己喜欢吃的菜,还最多只能吃两口,这实在太痛苦了。
现在是在她这用膳,一定要让皇上吃痛快了。
“好……”
皇上很配合地又夹了一块拔丝雪梨糕,又用银制小勺给陈文心舀了一勺奶酪鲤鱼,放在她面前的小碗里。
边儿上伺候的李德全心中腹诽,皇上客气?皇上用得着客气吗?这满宫里,什么东西不是皇上的啊?
天下都是皇上的。
皇上吃到六七分饱了,速度就慢下来了,但是没有停。
他惯于吃七分饱养生,但陈文心显然还没有吃够。他若是停了筷子,陈文心也不好意思再吃,岂不是饿着了她。
皇上觉着陈文心一顿饭吃得实在太多了些。
可她才十四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应该也无妨。
等她年岁再大些,自己再教她少食以养生。
他想起昨儿晚上,云雨之后他要告诉太监不留。并非吝啬恩宠,只是怕她年纪太小,若是生子,难保寿数。
可是陈文心怕疼,求着他不要刷洗。
皇上怜惜道:“那你想现在就给朕生皇子吗?”
陈文心当然不想。
她还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要生也不能用十四岁的身体生。
脑子一转,想到这几日还属于“安全期”,便拉着皇上咬耳朵,把安全期危险期的算法告诉他。
皇上哭笑不得,问她是哪里听来的歪理。
“在家里是听一个广东来的亲戚说的,洋人都是这样算的。”
陈文心当时是这样回答的。
她们家确实来过一个广东的亲戚,不过是来打秋风的。
以为她爹陈希亥在宫里当差必然富裕,没想到她家里,也只是勉强饿不死人的境况。
皇上将信将疑,打算找个机会把宫里的洋人画师叫来,问问这劳什子的安全期是不是真的。
“皇上不吃了么,怎么一直盯着臣妾看?”
陈文心把衣襟上的绢帕拆下,在唇边印了印,并没有痕迹留在上头。
皇上也愣了愣,他好像确实盯着陈文心看了很久。
“秀色可餐,看你就是吃饭了。”
皇上说起甜言蜜语,边儿上伺候的李德全和白露他们都低头,假装没听见。
一定是地上有金子,他们在找金子。
陈文心闹了个红脸,知道皇上是吃饱了,便把筷子放下了。
反正她也吃得差不多了。
--真是痛快啊。
份例菜里,除了那锅黑乎乎的乌鸡汤,其他的菜都是按照陈文心的口味点的。
尤其是那道蒜拌茄子,陈文心最喜欢吃。
皇上尝了一口也道好,又嘱咐李德全道:
“赏小厨房。再跟御膳房的人说,以后陈常在的份例都按贵人的制送来。不许再送乌鸡汤了,送些好看的汤水来。”
先前给陈常在的赏赐,皇上就吩咐按的贵人的例。李德全倒是不奇怪,但,好看的汤是什么汤?
李德全想了想,乌鸡就是黑了点,但对女子体质是极好的。既然陈常在嫌难看,那就让御膳房送白鸡汤?
好像没有白鸡。
于是后来的每一日,陈文心用膳时都会发现汤是不重样的。
老母鸡枸杞汤,玉米牛腩汤,红枣野山猪汤……
嗯。确实都挺好看的。
皇上又一次在永和宫西配殿留宿之后,陈文心这处热闹非凡。
--她搬来永和宫这几天,就没有消停过。
白露冒险在八点准时把陈文心叫醒,陈文心在床上扭得像一条泥鳅,躲避白露的魔音入耳。
“主子,可该起了,一会子宜贵人要来了。”
宜贵人方才使人递了帖子来,说要和马常在一起来看望陈文心。
“宜贵人?”
陈文心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遍,虽然这个名字她没听过,但是贵人她知道。
--比她大一级嘛。
官大一级压死人,陈文心觉得应该引起重视。
白露一边伺候她梳洗,一边跟她说宜贵人和马常在的情况。
这两位都居住在佟贵妃的承乾宫东配殿,宜贵人郭络罗氏,年方十八。马常在章佳氏,年方十六。
两人都是满洲女子,且膝下无子。
“她们,来看望我?”
按理说,宜贵人的品级高于她,应该她去请安的。
只不过陈文心自己不殷勤,连佟贵妃惠妃那些人她都没去请安,更不会把一个贵人放在心上了。
拜见过永和宫主位娘娘德嫔,也就算全了规矩了。
从德嫔的态度里,大致就能猜出这些娘娘们,是不喜欢她这个新贵的。
--谁又会喜欢自己的丈夫宠爱别的女人?
陈文心实在不想热脸贴冷屁股,把自己的脸送上去,让皇帝的女人一个个来打。
况且若是有人怪罪起来,只消说这几日皇上时时召见,不敢违圣命,实在不得空去给众位娘娘请安便是。
但宜贵人主动上门来,总不是来打她脸的吧?
白露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心中担忧,便劝解道:
“主子也不用怕。说到底呀,没够得上嫔位,称不上一句娘娘,您和她也差不离。”
按照大清祖制,皇后之下皇贵妃设一人,贵妃设二人,妃位设四人,嫔位设六人。
余下的贵人、常在、答应,要多少有多少。
--都算不上有排名的人。
所以白露说,她和宜贵人差不离。
还有一层原因是,皇上恩宠,给予她的都是贵人的份例,说明迟早是要晋她为贵人的。
“你说这宜贵人母家姓郭络罗,那这宜字是皇上赐的封号了?”
章佳氏称章常在,一听就知道是以姓为称,没有封号。
她脑子里把宫里众位妃嫔的名号转了一圈,发现只有宜贵人一个低位妃嫔有称号。位分高的妃嫔都有称号,只除了……
位份最高的佟贵妃。
佟贵妃母家姓佟佳,也是以姓为称。
陈文心觉得自己嗅到了一点权谋的味道。皇上要是真的看重佟贵妃,为何连封号都不赐一个?
若是不看重,为何又让她居于六宫之首?
陈文心想不明白,但她猜对了一点。
--宜贵人确实颇具圣宠。
她想起昨儿个皇上和她说闲话,问她怎么老喜欢把宫女太监,聚在屋子里说笑。
她老实回答,觉得自己一个人享受冰山太浪费了,不如让大家都凉快凉快。正好可以说说笑笑,解解疲倦。
皇上听她前半句,只觉得这姑娘心肠太好了些。待听到后半句,以为她是初来宫中感到寂寞,便道:
“你平日闷了,也可以和宫中姐妹走动走动。德嫔虽然离你近,只怕她的脾性和你不投。除了储秀宫,这边的答应常在贵人,也有好几个可说话的。”
她怎么好意思说,跟白露她们聊天挺好的,不想跟宫里其他主子多来往?
没的叫皇上以为她就喜欢混在奴才堆里。
既然宜贵人和马常在主动来了,那她就好好招待吧。
陈文心一边用早膳,一边嘱咐白露她们备什么果子,等下沏什么茶。小桌子报说:
“主子,一大早小厨房的孙太监就来了,说要给主子磕头。那时主子还没起呢,我就打发了他。他倒实心,对着主子的寝殿端端正正磕了个头才走的。”
磕头?陈文心突然想到,恐怕是昨晚皇上赏了他,他把这情记在陈文心账上了。
其实孙太监还不止是给陈文心磕头,昨儿晚上一接到赏赐,他就去皇上的乾清宫门口磕头了。
--昨儿晚上皇上是在西配殿这,孙太监当然知道。只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那个时候来叨扰。
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既是这样,再叫他做些点心来。只捡些凉爽可口的,不要那些干巴巴的糕儿饼儿。”
她觉得孙太监昨儿晚上那三道模仿御膳的菜,做得十分好,所以有意接受他的巴结。
小桌子把这话带去小厨房,果然孙太监喜不自胜,直管小桌子叫桌公公。
又要请他喝茶吃果子。
陈文心跟前没有管事的公公,只有小桌子小椅子两个太监。所以他们俩也被外人当做陈文心的管事公公来对待。
小桌子忙摆手,道:
“公公不用理我,还是快些做点心吧,我们主子等着呐。再说一会儿宜贵人和章常在还要来,迟了就不好了。”
孙太监闻言,道:“这也罢了。”
就洗了手开始做点心。
陈文心用过早膳后,宜贵人和章常在就来了。
她站在自己寝殿外头相迎,见四个宫女和两个嬷嬷,一大群人簇拥着两个衣着鲜艳的女子远远走来。
陈文心略打量了二人一番,身量苗条穿桃红色衣裳的应该是宜贵人,她的钗环装饰得格外华丽,显得一身秋香色衣裳的章常在有些暗淡。
“哎呦,这就是陈妹妹吧?”
宜贵人上前便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啧啧有声道:
“真真是个冰雪动人的美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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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陈姑娘请安了。”
领头的太监看到一身家常打扮的陈文心,眼前一亮,恭恭敬敬地俯下身去行了个礼。
对她,这么客气?
她有些受宠若惊,难道要侍寝了地位就陡然高了吗?这个太监刚才对着桂嬷嬷都不曾这么恭敬。
陈文心内心疑惑着,面上并没有露出来,只是淡淡地一点头,应道:
“公公多礼了。”
没想到那个太监脸上更喜悦了起来。
陈文心实在想不到他为何如此喜悦,只见桂嬷嬷的菊花脸凑了上来,笑眯眯地说:
“姑娘,这是敬事房总管刘公公,来给姑娘报喜的!”
陈文心天天等着这报喜,自然听懂了是什么意思。
“姑娘早些装扮起来吧,奴才这里跟姑娘说说规矩。”
刘公公见着陈文心这长相,心里爱得跟什么似的。他是四品的太监,本不必向一个还只能被称为姑娘的小答应行礼。
只是他心里敬着,这是皇上第一个召的秀女。而且是跳过了两个常在,直接召了这个答应,想来这陈氏是有些特别的。
没想到她生的这么好容貌,皇上哪有不喜欢的呢?所以连她淡淡的姿态,都让刘公公看着格外舒心。
贵人就是应该这个姿态的,只有下等的人才忙着笑忙着巴结呢。
瞧这桂嬷嬷好歹也是一宫主事的嬷嬷,现笑得脸和菊花儿似的,可不就是下等么。
他心里瞧不上桂嬷嬷的巴结样,哪里看得到自己也和桂嬷嬷一样的笑脸。
夜幕降临的时候,裹成一只蚕蛹的陈文心,被两个脚步飞快的小太监,扛到了皇上的乾清宫。
像她这种,和别人混住在储秀宫的末流宫嫔,侍寝就是这么羞耻的。
只有分了宫殿,皇上才可能亲自去留宿。
当然,嫔以下的答应、常在和贵人,就算分了宫室也不过是侧殿,皇上千金之子,在侧殿留宿的概率是极小的。
陈文心顾不上考虑她的漫漫前路,她只觉得热,热到浑身冒汗。
她身上裹的是一匹极长的红绸,在她沐浴了整整两个时辰的身体上,裹了无数层。她的每一个指甲缝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皮肤的每一处褶皱都被香花熏染了气味。
她现在一身大汗,这些工作岂不白费了?
看着把她丢在龙床上,就要退出去的两个小太监,她咬牙轻声叫住了他们。
“姑娘有什么吩咐?”
两个太监觉得于理不合,按规矩他们把人放下了就该出去,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就要来?可是既然主子开口了,他们也不好不应。
答应再末流,好歹也是主子。况且这陈氏长得花朵儿似的,今晚侍寝之后,恐怕就不能再称姑娘了。
“这天儿太热了,我出了一身的汗。能否劳烦二位公公,传个相熟的姐姐来,替我擦擦。”
“一会儿万岁爷来了,我若是有幸不触怒龙颜,明日一定亲自给二位公公道谢。”
历来侍寝的规矩,红绸子裹上了就没有再拆的。倒不是规定了不许拆,而是宫妃侍寝要么羞怯,要么惶恐,哪有敢开口的?
他两个身份低微,有心想巴结巴结这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只怕她不开口。见她开口了又说得这样客气,哪有不应的道理。
“姑娘好生客气,这是奴才份内应当的。”
其中一个小太监恭敬地回答,另一个连忙飞奔出去传话。
好一会儿,进来了两个穿戴不凡的宫女,替她解了绸子又沐浴了一番。
这回沐浴完,却没有再把那红绸裹上,只是给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紫罗兰色纱衣。
陈文心再次被扶到龙床上,那两个宫女行礼告退后,偌大的寝殿就剩了她一个人,她这才有闲心观察了起来。
皇上的寝殿高大敞亮,但又十分简单朴素。
所有的布艺品,如帐子和被子,都是明黄色的。所有的家具,如龙床和座椅,都是红色楠木的。
两幅字和一幅画挂在龙床对面的墙上,那字是草书,陈文心隐约看懂了一句勤政爱民,实在看不出其他字写的是什么。
她只好看那画。
她对书画的东西不是很懂,只见是一幅水墨的江南烟雨图。仔细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落款是什么。
想来皇上寝宫的画,必是名家大作。
她正准备移开视线去看其他饰物,只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
“你看这幅画,如何啊。”
陈文心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俊逸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多宝架边看着她。
这这这,这就是康熙吗?
说好的麻子脸呢,怎么不但没有麻子,还十分秀色可餐呢?
陈文心在他脸上看了好几下,突然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一句话,好像是问她这幅画怎么样。
古代这些贵人,讲一句话要绕三绕。皇上真的是想知道,她对这幅画的看法吗?
不见得。
想到这处,她忙从床上下来,趿了鞋跪下行礼道:
“奴才给皇上请安。”
奴才这两个字听着实在是刺耳,虽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她想了想,等到品级稍微提高些,她也可以自称个臣妾。
说来说去,她所需要的一切,前提都是她的地位要提高。
要提高,只能靠眼前这个男子。
所以她这一跪一拜,比拜佛还要虔诚。
“起吧,朕问着你。”
青年皇帝神色有些疲倦,径直走过她身边坐在了床上。
“奴才对画不是很了解,想来皇上能挂在寝宫的,一定是好画。”
她对康熙的了解只局限在史书上的记载,不了解他的时候,不能随意出招。所以陈文心给出了一句中规中矩的回答,也就是答了跟没答一个样。
皇上刚才走进来,是刻意放低了脚步声。
他看着床上仅着纱衣的女子,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观察着寝殿里的物品。那双黑眼仁比旁人明显的杏眼,配上她白净的巴掌小脸,美得像出尘的仙子。
他就随意问了一句那幅画,她柔声回答。没有其他秀女第一次面圣的战战兢兢,反而怡然自得。
他不禁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也没多想她回答的是什么,招手示意她过来。
陈文心打量着皇上的表情,看样子他的心情不算太差。
她小心地半个屁股坐在床沿上,以为皇上会再跟她说些什么,没想到对方倚在雕龙的楠木床柱上,已经闭上了眼。
她瞪着皇帝闭眼的睡姿,心想这不说话比刚才说话还可怕。
好歹说句话,她起码也知道该干什么啊。
她将皇上细细看了一番,他的辫子有松过的痕迹,身上穿的是明黄的二龙抢珠寝衣。
想来刚才在外头,已经洗漱过了才进来的。
她仔细看皇上的脸,想在上头找到麻子,果然在左耳一侧找到了两个。
这民间传说也太过分了,不过就是两个麻子,怎么就把康熙传成了一个一脸麻子的丑男?
她从头看到脚,看到皇上脚上也趿着鞋。
这是考她眼力劲呢吧?陈文心想了想,便动手把鞋子脱了下来,齐齐摆在脚踏上。
假寐的皇上发出了笑声。
陈文心正抱着他的双脚,被他一笑僵在那里不敢再动。
“你这丫头,好大胆子。”
皇上自己把腿抬到床上去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大胆,不是应该这样先伺候皇上上床吗?
先让他上床然后跟他上床,嬷嬷不是就这样教的吗?
“汉人姑娘不是都很羞涩么,你倒像满人了。”
“满汉一家,奴才这是吸收两家所长。”
陈文心这才明白,皇上刚才是笑她不害臊。
他哪知道自己来自一个怎样的时代,光膀子的男人她都见多了,何况只是碰到脚呢?
清朝是外族入关,从顺治起几乎每一个皇帝都学汉学,陈文心记得康熙就极爱汉学,还写过不少诗词。
果然,皇上听见满汉一家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不热了吧?”
陈文心听这话牛头不对马嘴,不过空气确实不知不觉凉了下来,皇上不说她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皇上怎么知道她热?
难道刚才那两个小太监,出去叫人的时候惊动了皇上?
怪不得刚才那两个宫女打扮得那么精致,哪里是两个小太监叫的动的,想必是皇上亲自派来的。
她想到这个,隐约觉得自己坏了规矩。
可是皇上对她这样温声细语的,倒不像有什么不悦。
“不热不热。”
她说着,不知道是为了应和自己的话,还是为了献殷勤,拿起床头的明黄绸被盖住了皇上的身体。
“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皇上的口气一下子暧昧了起来,轻轻凑到她耳边,热气打得她心里痒痒。
她瞬间觉得脸红,这才想起来规矩。
刘公公说了好几遍,她应该等皇上躺好以后,从红绸子裹的茧里钻出来,再从皇上的脚边钻进他的被子里。
刚才皇上没盖被子,她还主动给他盖上,怪不得皇上误会了!
皇上看她脸红的模样,端的是称心如意。他以为这姑娘多大胆子,原来还是会害臊的。
一时起了玩心,想逗逗她。没成想她害羞起来,模样更是好看。
他看着她身上穿的紫罗兰色寝衣,那是西洋进贡的东西。穿在她身上,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批了一天的折子,本来觉得有些疲惫。
此刻却精神了起来,他一个翻身便将她牢牢压在身下……
哪怕她一时脑子抽了,对皇上说改变御膳制度的话,皇上也没有真的生气。
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皇上敏锐地察觉到了,今日的陈文心显得很沉默,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时辰尚早,皇上还在批折子,果真让陈文心站在他旁边研磨。
一整块的松香方磨,被陈文心抓在手里,磨了满满一砚台。墨水好几次因为她的力道而溅出,在红褐色的桌面上留下乌黑墨点。
急得站在一旁的李德全想提醒又不敢,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提醒她,又被皇上的眼神阻止了。
“在朕身边还胡思乱想什么?亏得朕还当着众人的面赞你勤谨。”
皇上头也没抬继续看奏折,话里的意思是怪她没认真伺候。
她怎么不勤谨了,这不一直在研磨吗?
陈文心不服气地想,低头一看,墨水好些都溢出砚台了。
额……
这真是证据确凿地被抓包了。
她泄气地放了那块磨,一屁股坐到皇上龙椅旁边的绣墩上。
“怎么了?”
皇上这才放下了折子,抬起她的下巴看她神色。
只看见她的脸皱在一起,眼神有些……
歉疚。
居然是歉疚。
皇上想过她可能会有很多种想法,敬畏,害怕,爱重……只是没想到会是歉疚。
“怎么这副表情,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
皇上见她这样子,就想逗她生气。
没想到陈文心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头数道:“我太对不起皇上了,皇上给我那么多赏赐,还给我家里赏赐,升了我父亲,我什么都没给皇上做。”
“我睡懒觉,皇上起身了我也不起来伺候。我还不喜欢那什么刷洗,要皇上数着安全期才能碰我。”
“我娘家不富裕,也没什么好东西能送给皇上。连针线都不会做,也不能给皇上绣个小荷包什么的。”
“哦对了,我给佟贵妃送的两条帕子不是我自己绣的,是白露代工的……”
皇上哭笑不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叫停。
这丫头是不是也太不知道忌讳了,连给佟贵妃的寿礼,是宫女代绣的都说出来了……
她数的这些条里,皇上真正不满的就是安全期那条。
但这不会是长久的事儿,等过两年她长开了,能给他生阿哥了,他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不是什么大事,别想了,啊。乖。”
皇上揉揉她的头发,小两把头的发髻简简单单,摸着真是柔软。
她要是也像其他嫔妃一样,戴那么多劳什子的东西,他可不会把自己的手送上去挨扎。
被皇上这样摸着头安慰,陈文心就更愧疚了。
她自问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可是报答皇上,真的太难了。
皇上什么都有。
“你不是还叫永和宫小厨房,给朕做了拔丝雪梨糕么?朕可喜欢吃了,就是御膳的规矩拘着,一直没有吃尽兴。”
皇上这是特意安慰她,她当然知道。说到这个她其实更加愧疚,因为她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吃……
以后她要痛改前非,想办法对皇上好点,报答他!
陈文心默默在心内下定决心,给自己加油鼓劲。
皇上从来没想过要陈文心给他什么回报。
嫔妃对他而言,是妾,是奴才。
主子赏奴才,是因为奴才乖巧,办事讨主子喜欢。
所以主子打赏,来奖励他们。
但陈文心并不这样想。
她把自己和皇上当成平等的双方,皇上待她好,她就想同样待皇上好。
小说《妃谋:从秀女到宠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德嫔她们位分高,自己又是一宫主位,佟贵妃鞭长莫及。
自己就在佟贵妃眼皮子底下,又是没封号的贵人,正是好捏的软柿子。
怀胎终归是藏不住,不如当着众人都在的时候大大方方说出来,若有人对她的龙胎起什么心思,反而要忌惮。
没想到皇上还特意指了佟贵妃照顾她的龙胎,这下她的龙胎若是有事,佟贵妃自然逃不了干系。
宜贵人自得之余,不免又想到。
也许皇上并非无意,而是和自己一样,也担心佟贵妃动什么手脚……
联想到皇上刚才对佟贵妃的态度,她更加觉得离佟贵妃太近,着实不是好事。
她要尽快想办法,让皇上晋她为嫔。
众人又说些恭喜皇上、恭喜宜贵人的话,只有陈文心依然站在人群的外围,笑而不言。
她只能配合地笑着,不能说那些违心话。
这些众口一词的恭喜里,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呢?
她一直将自己视为局外人,冷眼旁观分析着这些女人之间的纷争。
但她从未真的在这局之外。
宜贵人方才的话显然是在拉她下水,她自然不快。现在宜贵人有孕的消息一出,她却半点不快的情绪都不能露出来。
否则一旦宜贵人的胎有问题,就有可能让人说,是她心怀愤恨报复宜贵人。
“朕还要回去批折子,你们乐吧。陈常在年纪小,宜贵人又有孕了,酒可别多上。”
皇上说话间看了陈文心一眼,陈文心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
皇上走后,众人继续宴饮,听戏。
今日定氏被罚,佟贵妃也几乎没脸,又有宜贵人有孕的事情。
每个人都暗藏着心事,气氛也欢乐不起来。
不多时,佟贵妃就推说累了,众人也散了各自回宫。
陈文心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皇上的每一句话都有可推敲之处。她很想和白露讨论讨论,可是德嫔还在她前头。
她还是要和来的时候一样,跟着德嫔一起回永和宫。
所以那些话,还是先憋在肚子里,等到了自己屋子再说吧。
“给德嫔娘娘请安,陈常在吉祥。”
众人都离了漱芳斋,李德全候在外头,见着了她和德嫔,忙上来请安。
“李公公好。怎么在这日头底下等着?”
德嫔对李德全是相当客气的,除了皇上的旨意,也没有什么事能劳动李德全亲自出马了。
“娘娘体恤,这是奴才应该的。”
李德全打着千儿,又道:“皇上吩咐奴才在这候着,请陈常在去乾清宫伺候笔墨。”
德嫔回身看她,见她面上的神情也有些惊讶,不动声色道:“既然皇上吩咐,你就快些去吧。”
“是。”
陈文心微微福身行礼,便跟着李德全走了另一条道。
皇上这事儿,办的真是怪啊。
如果是想避着人传她,为什么让李德全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漱芳斋大门外?
所有嫔妃都是从大门出去的,看见李德全这块皇上的“金字招牌”,岂有不疑心的?
事后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皇上传了她。
如果是不想避人,又为什么不让李德全进去,大大方方地通传?
如果说女人心海底针,那皇上的心,就是海底的针眼子--比针还难寻摸。
她觉得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皇上,这个在众位嫔妃面前令人畏惧,又令人敬爱的,一个真正的帝王。
在她面前,皇上好像一直是包容的,从未对她有任何敲打。
这是夸她白呢。
宜贵人一双凤眼斜挑,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儿。行事话语中又带着一股泼辣劲儿,这样有特色的美人儿,不禁让陈文心想到一个经典的文学形象--
王熙凤。
只是,陈文心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一丝落寞。
一个自诩艳冠后宫的女子,年方十八,青春正好。乍一看到比她更美的女子,哪里会不落寞?
她只是惯于用大胆泼辣,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
章佳氏上来规规矩矩行了个万福礼。
她生的一张圆润的脸,较之十四岁的陈文心,竟然还显得矮一些。
陈文心一见她,便觉得亲切友善,忙侧身避过这一礼。而后又给宜贵人行了礼,给章常在行了半礼。
宜贵人受了礼,章常在又回了半礼。
“快请屋里说话。”
三人进屋分宾主坐下,陈文心原要让宜贵人上座,宜贵人却说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必客气。
于是陈文心和宜贵人在上首对坐,章常在坐在下首。
“宫里许久没有添姊妹了,听说妹妹搬到永和宫来,我急着就要拉她来看呢。”
--储秀宫里的是不算姊妹的,不得皇上心意的秀女,她们看不到眼里。
宜贵人说的她自然是章常在了,急着来看不假,倒不是为了姊妹和气,而是为了看看陈文心究竟生的什么模样……
能让皇上一连数日都围着她打转。
见提到此,陈文心忙把事先想好的词儿背出来,左不过是说皇上拘着她了,让她没时间去给各宫的姐姐们请安,希望海涵云云。
章常在忙客气道:“这是哪里话,怎会怪妹妹?侍奉皇上才是第一要事。”
宜贵人哈哈大笑,笑得头上那根金光闪闪的步摇金珠乱晃,边笑边道:“正是这话。”
孙太监送来的是奶酪碗。
奶酪盛在白瓷圆碗里,又撒上葡萄干、花生碎、蜜豆等物,乍一看倒叫陈文心以为是双皮奶。
“哟,冰得很呢,这是小厨房新鲜做出来的吧?”
宜贵人早就看见了边上摆着的一座冰山,已经化了小半,想来是很早就摆上了。
就连佟贵妃屋子里,也得将近午时才有冰山送去吧?
宜贵人忽然觉得笑不出口了。
章常在倒像是很喜欢这奶酪碗,一连吃了好几口,羡艳地对陈文心道:
“妹妹这处真是好。永和宫虽然不及承乾宫大,妹妹却能独住在配殿。承乾宫也有小厨房,只是我和宜贵人也不敢多用。妹妹这样也和主位娘娘不差什么了。”
章常在说的是实话。
哪怕宜贵人这样得宠了一二年的,也没有陈文心这样的待遇。
--她们俩可是一起住在承乾宫东配殿的,两个人一分,地方越发窄小。
不过皇上十天半个月想起她一回,召去乾清宫临幸,次次还是吩咐的不留。
只是皇上从前对其他女人更没兴趣,比如说章常在吧,一两个月能见着皇上一回就是好的了。
所以她以为自己是得宠的。
其实她那算是什么得宠呢,跟陈文心一比……
什么也不算。
陈文心默默舀着碗里的奶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说些谦虚话吧,她的荣宠摆在眼前,再谦虚难免让人觉得虚伪。
要是说些嘚瑟的话,那是火上浇油,更加招人恨。
她想起前世自己的大学宿舍里,那就是一台比宫斗更精彩的好戏啊。她一直小心地想躲是非,却一开始就失败了。
她长得好看,就是最招人恨的事情。
这是她最大的错误,无论如何讨好都弥补不了的错误。
来到大清朝,她的美貌直接升上了天。后宫这些女人不恨死了她才怪呢!
反正说什么都招恨,多说多错,不如闭嘴吃东西。
陈文心招呼道:
“二位姐姐吃这个。”
那是一碟用冰山融化的冰水湃过的葡萄,紫色晶莹剔透。
“真甜。”
章常在很给面子地吃了一粒,眉开眼笑地又对第二粒上了手。
“瞧瞧章常在,没得叫陈妹妹看笑话。”
陈文心隐约觉得,在吃货这条道路上,她似乎找到了盟友。
宜贵人刺了章常在一句,还是捧着白瓷圆碗,小口小口地舀着奶酪。
从她吃东西的模样来看,陈文心倾向于她的泼辣大胆是假象。
本质上,她应该还是一个受闺秀教养极深的女子。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假装呢?
装温柔装小白兔的她见多了,装泼辣的倒是少见。唯一一种解释就是--
皇上喜欢泼辣的女子?
不不不,陈文心可不泼辣。
也许皇上口味独特,宜贵人的泼辣有趣,她的好吃懒做,这些不合时宜的性情反而合皇上心意。
“过几日八月初一,是贵妃娘娘的生辰。后宫姊妹都要去给娘娘请安的,皇上说不准也会去。陈妹妹可要早些预备着。”
章常在边吃着葡萄,边提醒陈文心道。
对她而言,能有机会见到皇上当然要早早预备。但她忘了,陈文心是天天能见到皇上的。
宜贵人果然没放过她这句话,又刺她道:“陈妹妹还怕见不着皇上吗?还需要你提醒她预备?”
大约宜贵人这句话口气有些过分了,章常在不再吃葡萄,低头诺诺道:
“是我糊涂了。”
章常在本就不受宠,如今又被宜贵人这么直接地说出来,面上难看了起来。
陈文心替她解围道:“章姐姐提醒得正好。我总要预备一二针线,给贵妃娘娘做寿礼的。”
她可不能轻易抛弃,一个潜在的吃货联盟盟友。
章常在面色缓和了些,宜贵人也没再说什么。
方才她是气糊涂了,见着陈文心这里处处都好,心中嫉妒。
碍于皇上的面子又不敢对她如何,只好对章常在撒气。
撒完了气又有些懊悔,章常在和她是一个宫里的。她虽然不屑无宠的章常在,但也有意拉拢她为羽翼。
如今在外人面前给她没脸,倒把从前拉拢的工夫都白费了。
“二位姐姐吃这个。”
陈文心又祭出了化解尴尬的必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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