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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富贵命短篇小说

小叙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杜桐莲权芝敏出自悬疑惊悚《天生富贵命》,作者“小叙”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算命先生说我是掌花娘娘转世,是万花之神,有点石成金,统御花精树灵之力,待我长大成人,必能家门荣兴……简单点说,就是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我说命运啊~没想到十二岁那年,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了求一条生路,我从此踏上了新的征程。...

主角:杜桐莲权芝敏   更新:2024-05-13 17: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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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桐莲权芝敏的现代都市小说《天生富贵命短篇小说》,由网络作家“小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杜桐莲权芝敏出自悬疑惊悚《天生富贵命》,作者“小叙”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算命先生说我是掌花娘娘转世,是万花之神,有点石成金,统御花精树灵之力,待我长大成人,必能家门荣兴……简单点说,就是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我说命运啊~没想到十二岁那年,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了求一条生路,我从此踏上了新的征程。...

《天生富贵命短篇小说》精彩片段


绳子一端系在扶手上,另一端系了个圈,刚刚好能把一颗头塞里面。

材质有些眼熟,我仔细瞅了瞅,是妈妈常戴着的那条围巾!

怎么会?

“周子恒说的没错,青少年抑郁症患者行为会更加激烈难以控制。”

男人对着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仗着我回来取东西,老远就看你神情异常的拽着条围巾朝这边跑,跟过来果然,你玩的挺花呀,还会自己打绳结,老实交代,谁教你的这些,你爸妈去哪了,能送你来医院,说明家人还是希望你能活着……”

“是你?”

我听出他的声音,白天那个打电话薅我的男人,抬头看向他,“叔叔,我没想死。”

“是,鬼给你打的绳结,你那脑袋也是鬼按着往里面伸。”

男人声音明显不屑,“行了,不想死就回病房,下次别再让我撞见,我可不想碰到你这晦气,滚吧。”

“……”

我心里也委屈。

纵观我这短短十二年,真没有得罪过谁!

怎么就会遇到这档子事儿?

而且我清楚,刚才拉我的人肯定不是妈妈。

他也说是我自己拽着围巾过来的。

那就是黑脸一直在暗处盯着我,想将我置于死地!

“谢谢你叔叔。”

我心里难受,但没必要去跟个陌生人解释较真儿,人家骂我也是好心,道完谢,我挣扎的就想起来,屁股疼的滋儿~一下,腿也发麻,试了几下都没站起来,我仰头看着他背光的脸,“叔叔,麻烦你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他沉了口气,迸发出的气息都凉飕飕的,没言语,手伸了过来。

很好看的一只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爸爸说,看一个男人是不是养尊处优就看他的手。

眼前这个男人,生活肯定很好。

对了,周子恒不也说,他是老板,老板的生活一定很滋润。

脑子里乱蹦着想法,我拉住他的手,奇怪的是一触碰到他掌心,一股暖流就顺着我的指尖潺潺的流淌进我身体里,很舒服,四肢关节发出微不可闻的咯咯声响,似乎一切都在复苏。

“回去吧。”

我一站起来,他就松开手,略有嫌弃的样子,“周子恒说他跟你聊了很多,你如果不能把他的话听进去,那么就死远点,无声无息的,别污染了周围环境。”

“……”

我没应声,他手一松开,心就空荡了。

身体顷刻间变得发沉,靠着门框,连一步都挪不动。

“还不走?”

见我不动,他似乎没了耐心,拿出兜里的手机,侧了侧身,“周子恒不是知道你住哪个病房吗,我叫他去通知你父母。”

我抬起眼,这个角度终于能将他看清,第一感觉是好高。

他穿的西服套装,西服外套敞开的,里面是衬衫马夹,肩背特别的宽阔,微侧的脸棱角很分明,眉锋朗劲,鼻梁也高。

我悄咪咪的想,应该是个很好看的人。

当他打完手机,脸一正过来,我惊到了!

他长得……

不似我期待的那种好看。

眸眼太过锋利,很硬。

整个人看起来满满的乖戾嚣张。

如同天上飞翔的雄鹰,高山上迎雪的青松,草原上凶狠的狼,驚匪片里的反派头子,冷血杀手,以及我家邻居养的那条彪悍凶狠的藏獒。

脑子里飞了一圈形象——

没一个跟亲切祥和挨着。

“看我做什么。”

他眼神冰凉的掠到我脸上,“这么小就开始发花痴了?再看我捏死你。”

靠了靠身后的门,我实话道,“叔叔,你有点丑。”

在我的认知里,凡是气场太过强劲能让我嗅到危险味道的,五官会无底线弱化,也就是说,我有点凭感觉看人,温暖的,可爱的,阳光的,斯文的,儒雅的,和煦的,我都喜欢。

好看,漂亮,帅。

冷硬的,刚冽的,精壯的,邪魅的,让我精神觉得受到压迫、有掠夺感的,潜意识里就直接将这些不喜归类为——丑。

像他!

每一种特质都长在了我审美的逆鳞区。

犯不了花痴。

“……?”

他似乎听到个笑话,轻呲了一记笑音,脸朝我凑了凑,想教育我什么,又拉开距离,“算了,我不跟病号一般见识,求死的人,眼神不好很正常。”

“不过你味道很好闻。”

“?”

他又愣了下,似乎被我整懵了,侧脸闻了闻自己肩头,微皱着眉看我,“什么味道。”

“森林阳光的味道。”

我说着,他刚才一凑近,味道一下就过来了,就是我刚进A902时闻到的气味,很舒服,氧气一样,让我温暖舒适,“叔叔,你能过来一下吗?”

“不能。”

他警惕的看着我,没动,“周子恒在楼下,最迟三分钟,他就会找到你父母,带他们过来。”

“……”

我看着他,“那你站着别动。”

恨死了这种四肢无力头脑混沌的感觉。

你不过来,我去!

艰难的朝他移动了一步,在即将摔倒前,头顶猛地九十度折断般杵到了他的胸口!

不!

确切地说是他胃部的位置!

只一下!

我脚就生根般站住了。

暖流顺着我头顶潺潺而入。

伴随着好闻的气味儿,我终于可以缓缓精神了。

“喂!”

他被我吓了一跳,毕竟没谁喜欢被用头顶着,还是突如其来的!

得亏他体格好,不然隔夜饭都得被我顶出来!

小说《天生富贵命》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五万?

我抓住重点,看完还要五万块?!

爸爸挂下手机,擦了擦额上的汗,转头看到我,还一副开心的样子,“老闺女,时间订好了,明天下午三点,爸领你去他那,妥妥的!”

“爸,他要五……”

“哎——”

爸爸猜到我要说什么,抬了抬手,“你这孩子是不随你奶了,财迷呢!他们这行有真本事的都贵的很,这是规矩!”

“啥规矩?”

我不解,“三姑给村里人看的时候也没要钱呀。”

“你三姑那不属于助人为乐么,再说村里人都知根知底、沾亲带故的,亲戚间帮个忙,哪好意思要钱?”

爸爸说着:“况且她也不是专业的,专业的忌讳多,啥五弊三缺,泄露天机的活儿,对个人不太好,多要点钱正常,一旦有生命危险呢,要是五万块能让大家都安安全全、顺顺利利,咱就算破财免灾了!”

我一想到有生命危险就没脾气了。

“爸,等我长大了,我多挣钱,会加倍孝顺你的……”

“咱家钱都是你的,说这话!”

爸爸冲我笑笑,转头又打起手机,拨通后放到耳边,:“小乔,哎,我说你休假到什么时候呀,对,这不我姑娘那天被车祸吓到了吗,啊,我寻思让你查监控看看她当时到底咋回事,啊,你明个就回交警队啦,行,上点心啊,日期我不都跟你说了?对,帮我仔细的看看那天路口的监控就行,嗯,我等你信儿……”

我从行李箱里拿出心经,背下来了也没啥可看的,“爸,咱得在这住多久,时间长的话,让二哥把我书本邮来吧,我落挺多课了。”

本来生病还偷着乐,谁知道……

唉!

爸爸低头还按着手机,“傻孩子,明天就完事了,咱就回学校了,不用费这劲。”

我点了下头,摩挲着经书,心里还是发慌。

但愿一切顺利。

但愿。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有很多黑影在拍窗户,砰砰的喊着我名字。

起来后我眼下都黑了一圈,怕爸爸担心,没太跟他讲。

下午,爸爸开着车带我去找那个驱魔先生。

七弯八拐的,从市区开出来,到郊镇后又开了三个多小时,周围都是大地了,才终于在约定时间前到了先生家。

坐着车,土路颠的我一点毛病不敢有。

到了院门口,冲下车我就憋不住吐了。

爸爸等于从城市跨越到县镇又直入乡村腹地。

得亏车子抗造,最后的这段土路太崎岖了。

爸爸下车也翘起腿,见我吐得酸水都出来了赶忙找出纸巾给我,“闺女,没事儿吧!”

我躬着脊背,晃了晃手,接过纸巾擦嘴,吐出来就强些了。

“你俩就是姓梁的事主?”

院里出来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平头,披着个旧西服外套,嘴里还叼着小半根烟,见爸爸点头,他猛咗了两口吐掉烟头,笑了声,“行,还挺准时,跟我进来吧,方大师在家等你们呢!”

“好。”

爸爸搀着我胳膊跟着他往院里走,大概是看他有点太吊儿郎当,便试探的问道,“小伙子,你就是方大师的助理吗?和我通电话的那个人?”

“对!”

男人大咧咧的应的,“昨儿半后晌就是我和你聊得,我姓秦,秦始皇的秦,你叫我小秦就行,方大师是我姑家的哥,我忙完农活就来帮他搞下接待,都是自己家亲戚!”

爸爸脸色莫名,“小秦助理,你平常还做农活呀,大师不是都走南闯北挺忙的吗?”

“这位事主,一看你就不是见多识广的,那四处走的都是没活要出去找活的,我哥,不是,我们方大师,有的是上门来找的,根本就出不去!”

小秦说着,又扫我一眼,“这就是你小女儿?”

“哎对!”

爸爸点头,“情况你应该都了解了。”

“嗯……”

小秦咧着嘴仔细看了看我,“挺好看的小姑娘,眼下却乌黑黢青,一看就是被脏东西缠着了,行了,找到这来就算你们得救了,我们方大师驱邪最有一套,从爷爷辈传下来的,十拿九稳!”

“哎,这就好这就好……”

爸爸又高兴了,“栩栩你听到没,有亮了。”

我扯了扯唇角算回应,人没啥精神。

四处看了圈,很常见的农家院,不过没养家禽,显得很宽敞,还算干净。

说说聊聊的进了屋,入眼是个大厨房,分东西两个屋子。

小秦带我们去了东屋,进门就开口道,“大师,事主到了!”

我抬起眼,炕上盘腿坐着个男人,比小秦年长点,四十岁左右。

梳着个油光崭亮的偏分,长得挺普通,不胖不瘦,着一身白色的太极服。

类似武术套装,架势很足。

见我们进来,他先跟爸爸打了声招呼,旋即看向我,爸爸刚要介绍下我的情况,他就抬起手,微微蹙眉,“此女印堂发黑,面容晦暗,有群魔乱舞之相,看来遭受邪崇困扰多日,梁老板,你怎么才来呢?”

“这不是才打听到您嘛!”

爸爸忙道,“方大师,你看我女儿这邪,好祛吗?”

“这个……”

他从炕上下来,围着我走了两圈,随即道,“得加一万,六万一千五百块,我法到病除!”

“啊?”

爸爸愣了,“方大师,您不能坐地起价呀。”

我也不太乐意,这个方大师,怎么瞅也不像‘手眼通天’的高人。

年轻是其一。

主要这加钱手法太随意了!

敲诈嘛!

“梁老板,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您女儿这个邪魔非同一般,我要这一万,就是能保证出手必将斩草除根,让你们能哭着来,笑着走。”

方大师说着,还挺了挺脊背,“您做生意的,也是朋友介绍来的,我的本事,可是实打实,方圆十里你打听打听,我方天厚,我爹方文印,我爷爷方耀强,哪个不是名头响亮,本领高强,您要是信我,我这事儿就负责到底,绝不含糊!”

爸爸苦了苦脸,“方大师,加钱可以,可我今儿没带那么多现金,您看……”

“没关系,咱就立个字据,回头让小秦跟你到镇上的银行,你转我账户里就行,有问题吗?”

“行!”

爸爸没意见了,我想说话,爸爸一个眼神过来压制,“方大师这都出身世家的,能对付就行,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个,方大师,您准备什么时候给我姑娘驱邪?”

“梁老板敞亮,我也不端着,现在就驱!”

说话间,方大师就去洗了洗手,站我面前先做了个运功的动作,“上香!拿米碗!”

爸爸有些懵,“这就驱上啦?”

“梁老板别说话,一边让让,小姑娘站在中间!”

小秦点燃一根香,拉上窗帘,然后又端了一碗生米过来,“大师运功了,外人不得打扰!!”

“哦哦。”

爸爸颤颤的,捂住嘴,朝一边站了站,我就跟个二傻子似的站在屋内中央,看着这个方大师在我面前双脚一跨,马步一扎,双手由丹田抬起,再如白鹤亮翅,两腮随即凹陷,眼皮翻着,跟不上来气儿似的!

“大师叔叔……”

我有点看不下去,“你这个马步很不标准……”

“保持安静!!!”

小秦抽冷子一嗓子真给我吓一跳!

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个方大师忽的原地一蹦,“爹爹助我!!”

我本能身体后仰,想跑,这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妖孽!”

方大师瞪着眼就朝我喊了一声,同时咬破自己得中指,对着我额头一点,:“你爷爷在此,还不速速求饶!!!”

我身体一震,在他手指点上来的瞬间,额头居然有一种火灼感!

不知是好是坏,但可以确定,这个方大师不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有本事!

心提了提,又见方大师接过小秦手里的米碗,食指和中指好像做了个啥指诀,然后用带血的中指在米里搅合了几圈,随即对着爸爸说道,“梁老板,邪走香灭,您看清楚了!”


长这么大,头回见大变活人!

腿都软了!

女人盘着发髻,衣服也变成了一袭长裙,裙尾随风飘荡,声音清脆明亮,“嘿!你看到我了?”

“你你你你……”

“我什么?”

女人瓜子脸,小红唇,神态却是笑着,摇曳着那身裙子,飘飘然的走到我身前,微微俯身,正对着我的眼,“你想说我是什么呀。”

我牙齿疯狂的打颤,嘴都瓢了,“你你你你……”

视线一低,她尾巴尖儿还露在裙摆外面,毛是白色的!

“说呀。”

她眼神愠怒了几分,“我是什么?”

“你是……你是……”

我都要被她吓哭了,喉咙卡着,大脑一片空白!

紧张之下,都没太明白她在问什么,特别懵逼。

如同在学校参加自然课考试,考卷上画了个鸟腿,让我答那是什么鸟!

大黑天的,我刚才没离太近,以为她是小孩儿,然后她就忽然变身,现在裙子外就露出一小截长毛的尾巴尖儿,我哪知道她是啥?!

“说呀。”

她脸阴沉起来,“说我像什么!说不出来,你就得留在这儿陪我了。”

“你,你……”

我磕磕巴巴的看她,“你到底是问我……你像什么,还是……你是什么……”

“?”

她细细的双眉一皱,“我问的有问题?大家都这么问呀!你这个小丫头,像什么和是什么有区别吗?!”

来脾气了!

我喉咙紧着,硬着头皮道,“区别很大,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可你要说像……你像,你像……”

她眯着眼睛,脸不由的贴近我,一副要亲上来的样儿,“嗯?”

“像……”

我心一横,闭上眼大声道,“我三姑!你像我三姑!!”

其实我想说你像变魔术的,或是像妖怪,可不知怎么就扯到三姑那了。

直觉告诉我说像三姑会安全点。

说别的容易摊事儿!

“什么?”

她发了记笑音,“我像你三姑?我怎么会像她?”

“就是像。”

听声是没生气,我乍着胆儿睁开眼,见她脸远了才稍微顺出口气,“我看过我三姑年轻时的照片,就是尖尖的下巴丹凤眼,鼻梁细细的,鼻尖很小巧,我妈说她是美人的长相,你很像她,你也是美人,很、很漂亮。”

实话。

她拉长变成大人那个过程很惊悚,可她走近了,长相真的很美。

媚中含威,柔而有严。

脾气也跟我三姑有一丝丝像,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她笑了,微微捂嘴,“那你说说,你三姑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好人的!”

这不问我手里了嘛!

“我三姑她特别优秀,在大城市考了会计证书,还自学了佛法,她对我说,如果我有危难的时候就大喊她的名字,她会来救我,我本来不信的,但是她真来了……”

我越说越激动,“她念经的声音从好远好远的地方传了过来,特别动听,我还看到了一道金光,可是,可是……”

眼睛一涩,我就没声了。

“可是什么?”

“可是……”

我吸了吸鼻子,垂下眼,“她没打过那个黑脸鬼,舌头被黑脸鬼咬下来了,她以后,都不能再特别清晰的说话了,是我不好,我害了她……”

“你是度了她。”

女人的声音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从今以后,她不会多造口业了,心诚至灵,日后她会有大造化的。”

我怔怔的看向她,“多大造化?能长命百岁吗?”

“天机不可泄露。”

她对着我笑笑,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小姑娘,你帮了我,我可以给你实现个愿望,说吧,说了咱们就两清了。”

我帮她什么了?

没懂。

但她没再吓唬我,应该不是妖怪脏东西,能变来变去,肯定是什么神仙。

难不成是先前在那个老奶奶家里听过的长耳大仙儿?


……

下午,爸爸就办妥了出院手续。

我没什么东西,换好衣服,拉个行李箱就行了。

说实话,和尚的护身符没有成琛充电的效果好,我腿脚还是轻飘。

好在没发烧,外表看算是康复,我也没再提找成琛的茬儿,跟人家不熟嘛。

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麻烦别人。

出了病房,A901的房门外有人正在聊天。

眼神搜罗了一圈。

聊天人中并无成琛和周子恒的身影。

“搬进新患者了。”

爸爸顺着我视线看了眼,“昨晚A901里的患者去世了,成董的夫人走了。”

“啊?”

我愣了下,“成琛的妈妈没了?”

“要叫哥哥。”

爸爸还不忘提醒,“不是亲妈,就是你三姑讲的小老婆,小成总的后妈,她身体不好,有挺严重的抑郁症,不过小成总和这后妈的感情还不错,护士说小成总经常来照顾探望,可惜成夫人闭眼时小成总没在身边,赶上咱家也有事儿,我就没给小成总去电话……唉,成董也没露面,好像身体也不行,真应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没应声,拐过走廊时回头着重看了眼A901。

来到楼下三姑的病房,站到门口,爸爸的眼就红了。

缓了缓情绪,遂敲门进去。

单间。

有个护工阿姨正在照顾着。

三姑像是睡着了,她的嘴张着,唇上面盖了片纱布。

在病房时大姐就说了,三姑现在主要是抗感染治疗。

治愈后能发音说话,但咬字不会清晰了。

“三姑……”

我轻叫了一声,想起那道金光,以及三姑顷刻而至的佛音。

她护着我。

第一时间,就来保护我了。

我眼里酸酸的,又想哭,“三姑,栩栩来了,三姑……我对不起你,我不念经,不叫你名字就好了,三姑……”

“喔……”

三姑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对上了我,想说什么,纱布被吹得起起伏伏。

我忙握住她的手,“三姑!”

三姑的头微微摇晃,眼神示意我,她不怪我。

我忍不住流泪,训练时我韧带拉伤没哭,摔得关节脱位也没哭,但是这些天……

“栩……”

三姑呼着嘴上的纱布,含糊的喊着我名字,神情有些着急,“不,不……”

“我不哭!”

我紧着鼻子,努力的瞪眼,不让眼泪流出来,:“我知道,我不哭!三姑,我以后不会怕鬼了!我恨他们!我要弄死他们!!”

三姑忽的笑了,眼底满是慈爱,似乎在看一个稚气满满的孩子。

眼珠微转,她看向我爸,微微的蹙起眉,“你……”

爸爸别着脸,眼泪汹涌的,比我哭得还邪乎!

“呵……你……你……”

三姑似吹着纱布,艰难的吐着字节,“不……四说……我则……嘴不好……要度花……弟……我再不能……骂你了……”

“哎呀!”

爸爸跺了下脚,小孩儿一样狠劲擦了擦泪,“梁红玉,你有本事就好了后继续跟我吵,我赌你没本事!你啥也不是!你老了老了,终于能被我欺负了!!”

“呵……”

三姑着看他,眼底也红了,吹着纱布,嘴里却发出一记笑音,“……呸,突暴花呼。”

……

从医院出来,爸爸带我去了停车场。

家里的帕萨特被大姐送过来了。

她不会开车,要来京中,特意雇人拉她来的。

省的爸爸带我去哪还得打车,不方便。

在三姑的病房里,他们商量好了,这段时间爸爸领我住三姑家。

正好三姑家有供奉的佛像,晚上能护佑我,再加上和尚师父给的护身符,我的安全会有保障,爸爸亦能心无旁骛的去找先生,让我们的生活都快点恢复正常。

“爸,真不用我陪着呀。”

大姐在车门外满眼担忧,“三姑这有人照顾,不然我就跟在小妹身边吧,我看栩栩身体还虚的很。”

“拉倒吧。”

爸爸启动车子,皱眉看向大姐,“栩栩这不是一般事儿,你这小胆儿都赶不上你妈,让你跟着八成也得吓出好歹,到时候老家那边真就瞒不住了。”

大姐只得点头。

她的确胆小儿,回农村走亲戚,半夜去院里上厕所还得找姐夫或是家里人陪着。

“栩栩,那有事儿给姐打电话,如果爸不在,你一个人住害怕,就赶紧找姐,啊。”

我嗯了两声,爸爸又叮嘱了大姐几句,无非就是照看好三姑,请的护工终究是外人,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

“你三姑现在说话不赶趟,她脾气差,容易搓火,你得勤盯着,多陪陪,别让她恢复不好,至于陈波那边,我会打电话交代,等你三姑一出院,你就回家,别影响夫妻感情。”

“爸,你放心吧,陈波很懂事的,他一听栩栩发烧就想让我来照顾了。”

大姐应着,“我现在照顾三姑,他更不会挑理,酒楼那边他会和孟叔有志盯好的,你安心带栩栩找能人,一定要让她好好的。”

“行了,你回去吧!”

爸爸满腹心事的驱车离开,开出老远,不禁叹出口气,“哪管让我舌头没了,也别让我姐遭这罪,造孽呀。”

我垂着眼,内疚的很。

“栩栩,都怪那个啥黑脸鬼,本以为灭了他就消停了,谁成想还有其它的!”

爸爸看了我一眼,“你放心吧,爸找了个特别厉害的术士,明天见面,顺利的话,明晚就能把这些东西全给灭了,咱家啊,就算报仇雪恨了!”

“真的?”

我眼睛亮了下,“爸,是特别特别厉害的吗?”

“必须的!”

爸爸沉下口气,“听说是祖传的驱魔世家,从他爷爷那辈儿起就做这个了,我托朋联系上的,见面费打完折还一千五呢,冲这钱也差不了!”

“一千五的见面费?”

我愣了愣,“那后续他还要钱吗?得要多少?”

“你甭管了!”

爸爸应着,“咱这钱不会白花的,人家有本事,才敢开这个口,只要他能摆平,多少钱都不是事儿,对不?”

我闷闷的,“有点贵吧。”

对钱我其实没啥概念,同龄中我算是比较能花钱的,甚至还有个绰号叫‘花钱大王’,因为我学过的特长太多,样样通,样样松,在长辈眼里就属于祸祸钱的主儿,不过家里条件好,爸妈护着,没人敢当面说我啥,但你要说一千五见面费,我觉得很贵,现年一部特别好的平板手机也就一两千,我想买,爸妈一直没同意,怕我耽误学习,用这么多钱只是见一面,我觉得不太划算。

“啧!”

爸爸横了我一眼,“咱是差钱的家庭吗?老闺女,爸咋教育你的?我视金钱如粪土,下一句!”

“……”

我不想说,没啥精神,但看爸爸的样儿,还是讷讷的道,:“金钱于我如浮云。”

“对嘛!”

爸爸笑了,看着风挡,“老闺女呀!只要你好,咱家就好,钱嘛,再赚,不过你要记着,这事儿过去了,你将来呀,一定要孝顺你三姑,不管走到哪,有多大出息,都不能忘了你三姑,哪怕你忘了我和你妈,你姐你哥,逢年过节的,你都要去看望你三姑,给你三姑养老,明白没?”

我嘴里发咸,点点头,侧脸看向窗外,假装看着风景,没再答话。

到了三姑家的小区,爸爸停好车就带我上了楼。

三姑家住五楼,两居室。

屋子里很干净。

有好闻的檀香味儿。

以前我一来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吃水果看电视,玩儿。

现在则径直走到三姑供奉佛像的屋子。

案桌上供奉的是菩萨,我看着菩萨慈祥的笑脸,心里酸酸的。

按照三姑以前上香的方式,我先去洗了手,然后给菩萨上了香,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

佛祖保佑,三姑快点恢复,妈妈快点恢复,这件事快点过去吧。

爸爸放好东西就站到客厅窗边开始打电话,我上完香出来,就看我爸面上挂着笑,脊背不时的弯下去——

“是是是,我也是听说了方先生的能耐,麻烦您转告方先生,他要是能灭了我小女儿身上的邪祟,事成之后,五万块我一分不会差的,日后若是方先生有缘去临海市做客,我全权招待,哎呀,什么钱不钱的,能请方先生吃饭,是我家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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