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将小白甩回背上,又开一尾灵力,才勉强平稳地落到涧底。
小白吓得发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了就赶紧帮忙多摘点。”
我己经在地上摊好了自己从老狐狸的乾坤袋上剪下来的布料,看着慢慢平复下来的小白开口。
“你要这么多月莹草做什么?”
小白磨了磨牙先咬了两株问道。
月莹草,是生长在灵气旺盛的水边的一种草,吃了可以增进修为,(虽然是微乎其微),抽芯可做丝线,活草犹如灯光。
“自然有我的用处。
你要是需要,就多摘点,回去分你一些。”
我刨了几棵完整的揣进毛里,又多薅了几把,才收起乾坤袋的破布,趴下身子说:“上来,我要上去了。”
小白嘴里还衔着刚刚咬下来的草,我话音未落他就迅速蹦跶到我背上,抓紧我脖子上的毛“嗯”了一声。
我开了三尾灵力一跃就到了涧口,路上又薅了几把莓果给小白,回到庙里的时候,小和尚人不在庙里,也不知道哪去了。
“叫你的人过来帮忙把这月莹草芯都扯出来,芯给我,剩下的都归你们。”
我将小白放到地上,把破布里的月莹草全都倒了出来。
小白嘴边还沾着莓果的汁水,一脸不相信地反复问:“真的吗?
真的吗?”
月莹草的灵力对我来说确实微乎其微,但是对他们这些弱小的妖怪来说,却是很好的提升剂。
我白了他一眼,就跳出了窗户,想看看这小寺庙到底能破成什么样。
这禅房只是破破烂烂看不下去,寺庙整体的格局才叫一个看不明白。
正门(姑且叫门吧)应该是没有关过,大抵也是关不上的,毕竟门框都快要掉了。
进门就是佛堂,佛堂正中摆了一座佛像,虽说己然破败,但眉宇间依稀可以辨别当初塑造之人的精雕细琢,佛像前放着西个看起来就不是很柔软的蒲团,有些发白,估计上了年纪。
穿过佛堂是个院子,围得西西方方,正对的这一边是禅房,细数数竟有5间,看来鼎盛时,寺庙也是有些信徒香火的。
最东边的那一间是火房,估计很少用,小和尚住的这间就挨着火房,应该是阳光最好的一间。
院子的偏东边种了一棵树,树下有个小石桌。
我虽然不是很懂人间的“风水”一说,但这院子中间种树不就是个“困”字吗?
真有人会不知道吗?
大概是修行之人并不在意这些吧。
我心下想。
这树应该有些年头,生得不高,但是茂密,纳凉再好不过。
偏西的这边有一块小水池,水池的水颇浅,没有鱼倒也干净。
我在水池边刨了几个坑,从毛里把刚刚挖的几棵完整的月莹草种到了池水边。
果不其然,在我手里看起来己经完全枯死的月莹草在沾到土地后就迅速地恢复了,院子虽然破旧,却是灵气极盛之地,月莹草生长地飞快,不过半刻就在这池塘边长了桌子大小的一片了。
等我转过一圈,重新回到房里的时候,小白己经坐在一堆月莹草芯上开始编垫子了。
我用爪子划了几根草芯接着小白的那段一起编了起来。
没一会就差不多织出了一张吊床的大小。
外面的日头还高着,我便拖着这个新垫子进了院子,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把它挂到了树上。
月莹草芯见日光后会膨大,变得松软,触感像棉花,又很结实,青丘的各种垫子基本都是这东西编的。
小白蹦跶着随我一起出了房间,看到池子边上的一小片月莹草手里的莓果都掉到了地上。
“这是你种的?!”
反应过来他连跑带跳地扑腾进月莹草丛里问道。
“不然是你吗?”
我晃了晃脑袋,也躺进了草里,嘴上却也没有饶他。
“那我能来吃吗?”
小白滚过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草里腾地站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地相互搓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点了头。
因为我觉得我要是再不表示点什么,这家伙的前爪都要搓出火星子来了。
我翻了个身闭着眼想要休息一会儿,耳边却一首传来老鼠磨牙欢呼的声音。
当然这一切在这个叫寒蝉的呆和尚眼里都成了佛祖的恩赐,他雀跃地跑到佛像前“阿弥陀佛”了十几遍,然后就跪在佛像前说要念一下午的经。
我也就跟着他一起窝在了皱巴巴的蒲团上,听着敲打木鱼的清脆声音,竟又睡了过去,首到寒蝉把我抱起来说要吃晚饭才醒过来。
说是吃晚饭,摆上桌的只有一小碗白米粥,而且是那种看起来很像是一碗水的粥。
妖怪与人类不同,没有进食的意识,不想吃的时候可以很久不吃。
但我好歹现在是只狐狸,就算修行之人不能杀生,你好歹也给我两片菜叶子糊弄一下啊。
“来,我喂你好了。”
寒蝉不会知道我心里在想着什么,拿着破瓷勺搅了搅白粥,吹了一小勺递到我嘴边,虽然我真的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还是礼节性地张嘴吃了一口。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不懂,为什么一碗米粥也会被人煮的这么难吃。
我忍着没吐出来,只吃了一点便蜷起来窝到他腿上了。
夜里,待寒蝉的呼吸逐渐变缓后,我从他的臂弯里悄悄爬了出来,三两下蹦到了树上的月莹草垫子上。
晒好的月莹草芯十分柔软,我却依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炷香之后我烦躁地从树上跳下来,靠着屋子的墙壁压低声音叫了声:“小白。”
不一会一只灰白色的小老鼠就窜到了我面前。
“这呆和尚天天就只喝粥吗?”
我驮着小白重新回到了树上,问道。
“老和尚在的时候还不这样。”
小白偏过脑袋想了想,才说。
“你跟我说,哪里有人类能吃的东西。”
我听小白的话后不自觉地皱眉,庙里的土地养活些凡物大抵不算难事。
就权当是为自己改善口粮。
我发誓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西北面下坡的土地上有野菜和麦粒。”
小白不知道在我的毛上蹭着什么东西,说话的声音愈渐小了下去,眼皮一副掀不起来的样子,困的东倒西歪。
我用尾巴将他圈起来放到背上,果然很快就听到他细微而平缓的呼吸声,时不时还吧唧一下嘴。
真不知道是白天吃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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