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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后,落魄夫君摇身一变成了王爷精品文》精彩片段
湿透的衣裳贴在身上,雨水顺着长发落下,赵知行草草收拾,换了衣裳就一头扎进书房翻找了起来。
叶白王全换好衣裳匆匆赶来不敢多说,陪着一起翻了起来。
因着下雨,天亮了也是灰蒙蒙的,赵知行坐在桌前将时有翻阅痕迹的书籍扔下,淡漠看着写在纸上的字迹,三江、闽南、百越,这三处城里鱼龙混杂,周遭的县镇村落人员流动更是复杂,倒是会选。
叶白低声说道,“客山祭祀要寻宋氏,他们族人众多又广布百越,可以让他派人摸查。”
赵知行微微点头,“百越族群聚居是个问题,一旦有事太过齐心。”
叶白眉眼低垂,“那我们这次?”
赵知行淡漠开口,“他什么要求?”
“只要宋氏,他说宋氏对他们客山一族很是重要。”
赵知行略一思索,点头应下,“若找到,人给他。”垂目看了眼纸上的名字,淡漠从桌下取出黑金令牌吩咐,“你带我的令牌去闽南,那里的驻军将军是我同袍,闽南知府也是我至交好友,让他们帮你寻人。”
叶白接过,犹豫着问,“属下以什么名头?”
赵知行冷冷地看向他,“重犯。”
叶白瞥了眼沉默的王全,见他张嘴又合上,点头应下就要走,临出门被赵知行叫住,松了口气转身。
“王府窃贼,去吧。”
叶白抱拳,大步离去。
赵知行起身理了下衣襟,“本王进宫一趟,你准备东西,随我去趟三江。”
王全弯腰应下,看他出门,匆匆去收拾东西。
皇宫。
听完赵知行的话,元景帝拧眉重复道,“太过伤心所以去三江寻美人?”
见他点头,从桌上拿起奏折砸了过去,赵知行退了一步,任奏折落在地上,不满说道,“沉溺已逝之人您不满,如今儿臣想通了,想去外头寻美人您为何又不满?”
元景帝虽不知他想做什么,可却知道他的性子同自己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无不及,自己送的美人被他拦着连王府大门都没进,如今突然转性,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你若真的想纳人,京城的女子不够你挑?还非得去三江?”
赵知行风流一笑,桃花眼波光粼粼,“久闻三江的风月楼比之江南要更上一层,儿臣神往已久,想去看看。”
元景帝看着他的眼睛,心头微顿,又落到他的脸上,深吸口气皱着眉让他滚,又不甚放心地吩咐他带足人手。
赵知行笑着应下,捡起奏折放到龙案,“父皇消消气,说不准儿臣此番回来能给你带个大胖孙子回来。”
元景帝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头也没抬地批着奏折。
赵知行转身出门,面色瞬间冷了下来,仰头看着深深宫墙上方的灰蒙天空,拒了小太监递来的伞大步走入雨中。
见他离开,元景帝在桌上敲击两下,头也不抬地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影说道,“你去……”顿了顿,又说,“算了,回去吧。”
到底年岁大了,给他们留点隐私才是。
广恒城。
江晚浇完花听到门外咪咪的叫声,惊喜地打开门看去。
只见前几日见过的三花猫蹲在对面咪咪叫着,见她出来起身凑近,不住舔着毛绒绒的嘴。
江晚蹲身挠了挠它的下巴,感受着温暖轻笑,“秋心,把午间剩的糕点和生肉拿来,再倒点水。”
秋心围着巾裙、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出,见到她手下的猫,回厨房拿两个巴掌大的木盘装了食物和水走了出来,“这猫不知愿不愿意留下。”
江晚笑吟吟地看着三花猫大口吞咽,“无妨,多喂喂总会愿意。”摸了摸它背上干枯毛躁的毛,轻声哄道,“吃完给你洗个澡理理毛好不好?”
三花猫边吃边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江晚微仰头对秋心说,“去烧点热水吧。”
秋心应下,不多时端着一个木盆放在院中,又回房拿了皂角出来。
三花猫吃饱喝足,翘着尾巴跟在江晚身后,跳进木盆。
江晚挽起袖子认真给它洗净,拿了块毯子包住坐在凉亭跟它一起晒太阳。
秋心收拾完,回房拿了绣绷坐在不远处开始绣花。
江晚看着她手下不停,不多时就绣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轻声夸赞,“你这手当真是巧。”
秋心抿唇轻笑,害羞说道,“当不得姑娘这般夸赞,熟能生巧罢了,姑娘可有什么想做的?奴婢绣完这块帕子给你做。”
江晚心头微动,思索着缓缓说,“我想要个娃娃,大概是头大眼大,鼻小嘴小身子也小,然后穿黑衣。”
秋心听完她的描述,微微拧眉,有些想象不来,“这般模样岂不是怪物?”
江晚闻言,摸着三花猫微微湿润的毛笑了,“你去拿纸笔来,我指点你画。”
等她拿来纸笔,江晚摸着猫轻声指点她画图样,不时笑着摇头,让她重新擦掉重画,来来回回许久才画了出来。
看着纸上的大头娃娃,秋心轻笑,“原来是这般模样,姑娘先前的描述当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侧目看去,看见江晚眼中的眷恋,疑惑叫了声,“姑娘?”
江晚眨了眨眼收起神色,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并未多说,只轻轻点头,“嗯,画的不错,就照这图样做个两尺的,里头用棉花塞鼓。”
秋心应下,收起纸笔擦净手继续绣着。
江晚摸着怀中的猫,神色放空。
在建武时,自己原是有一只猫的,爹救赵知行的时候,不知他猫毛过敏,令他伤上加伤,后来回京的船上,自己抱着猫在船尾,不知为何它突然应激跳入河中,虽然赵知行及时捞了上来,可依旧没能救回,反倒赵知行因着过敏在船上躺了一路。
怀中的三花猫咪咪叫着,江晚回神看去,它轻巧跳下走到院门绕了几圈。
秋心侧目看去,“这是要走了?”
江晚起身打开院门放它离开,目送它消失在橘红夕阳下,轻笑着关门,“这猫下次来也不知是何时,我看它那肚子最多再有半月就要生了。”
秋心不懂这些,只轻笑着说,“许是下次再见是带着一群小猫来找姑娘讨食。”
江晚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也是不错。
江晚想要反驳又不知怎么开口,她脸皮向来是比不过赵知行的,这种事自然也只能沉默。
赵知行笑着上前将人抱到桌前,“你吃吧,我出去一趟,估计得几日。”
江晚应声,哑着嗓子问道,“你吃过了?”
赵知行随手抓起几块糕点冲她扬了扬手,蹭了蹭她的额转身离开。
不想出门不久又转了回来,看她垂目小口吃着,倚在门上喊她,“跟我一起去吧?”
江晚看了眼外头飘着的雪有些不情愿,“我还困着。”
赵知行轻声诱惑,“马车上睡,父皇派人送了黑火药来,明日在广恒的文中县郊试炸。”
江晚有些惊讶,感觉自己给了方子没多久就有了消息,“这么快?”
赵知行见她来了兴致,唇角微扬,柔声同她解释,“父皇早有兴修北地水利的打算,只是耗费太过庞大所以才迟迟未动,若你说的法子真的能成,父皇应该会即刻下令开始兴修。”
江晚便放下碗筷,兴致勃勃地起身喊来墨竹帮着收拾,“明日试过黑火药就回来?”
赵知行合上门负手而立,等她换衣梳妆,“听萧润生说文中县再过几日会很热闹,我们可以多待几日。”
江晚算了算日子才发现如今已是腊月上旬,隔着屏风轻声说道,“这般算下来你回京岂不是很赶?万一下雪就耽搁了,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
赵知行轻笑,“我同父皇说过了,今年不回京。”
江晚有些惊讶,顺口问道,“父皇同意?”
赵知行应了声,看着屏风后的绰约身影觉得有些干渴,上前盛了碗汤饮尽,“我跟父皇说是为了他的皇孙,皇家子嗣乃是头等大事,他定然要同意的。”
江晚登时无语,过了一阵才缓步走出。
赵知行从袖中取出翡翠簪给她换上,随意把原来的银簪扔给墨竹,“不必带东西,过去买就是。”
车轮滚滚。
江晚躺在他怀中昏昏欲睡,突然想到什么,睁眼说道,“如今天下皆知端王妃已死。”
赵知行应了声。
江晚抿唇,缓声同他商量,“既如此,我不回京了吧?”
赵知行捏了下她的脸,“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江晚有些犹豫,“那不生了?”
赵知行瞬间翻脸,沉下脸盯着她。
江晚吞了下口水,颠三倒四地说道,“可生子本就是鬼门关走一趟,我害怕,何况以如今我的身份,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能自己养着,我不想给旁人,赵知行。”
听她嗓音沙哑地叫自己名字,赵知行瞬间心软下来,“万事有我。”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身份之事不必担忧,至于日后生子,年后我就喊几位专研妇科的太医前来侯着,别怕。”
见她面上依旧不安,笑着打趣,“如今还没怀就这般磨人,真怀了岂不一直折腾我。”
江晚闻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倒是被他逗得放松下来,不多时就陷入沉睡。
赵知行笑着看她入睡,倚在软垫上思索了起来。
箫润生见江晚也跟来了,有些惊讶,抱拳行礼,“舅母也来了。”
江晚清了下嗓子说道,“闲着无事就想来看看。”
箫润生连连点头,将二人引至搭好的帐篷,“不知道舅母也要来,如今军中没有女子用的东西,我现在差人去买。”
江晚笑着应下,打发墨竹跟着他的人一起去。
赵知行扫了眼叶白,沉声说道,“听闻文中县的羊肉没有膻味很是好吃,你去买些来明日事成庆功。”
赵知行过了许久才带着满身水汽出来,江晚已经换上寝衣半躺在榻上看着书。
不满地按着她又亲了会儿,才哑着嗓子将她环在怀中,“看的什么书?”
江晚笑着给他看,“书肆新出的一本游记,讲了许多新奇故事,你瞧,这里记载着他在闽南见过番邦人,蓝眼睛黄头发,当真奇怪,若有机会定然要去瞧瞧才是。”
赵知行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日后我陪你去。”
江晚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在闽南停留了许久。
赵知行陪她看了会儿,才低声说,“林雪瑶是我副将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之前幸亏他拼死挡了一箭,否则死的就是我,回来的路上我问过,她不想嫁与旁人,只想跟着我,所以我想回头挑个吉日将她纳了,你意下如何?”
江晚轻笑着应下,“好啊。”
赵知行总觉得她不该这般痛快答应,垂目看她,却发现她面色如常,不禁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你为何不拒绝。”
江晚将书放下,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皇子,后院本就不可能只我一人,每进一个人都要吃醋,我该如何自处。”
赵知行听她说的坦荡,这才放过她,温暖的大手搭在她冰冷的小腹上,低声保证,“你同她们不一样。”
江晚轻哼一声,就想睡觉,赵知行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直盯得她恼怒看来,才将她搂在怀中沉沉睡去。
江晚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合上双眼却毫无睡意。
前世车祸去世后,她以为自己是穿回了一个架空王朝,所以在江父托孤后,并未多想跟他成亲了。
直到三年前赵知行出征,她才猛然想起曾经匆匆看过的那本狗血宫斗小说,那个三千佳丽的帝王和他娇软柔弱的皇后,以及那个一笔带过的,在帝王还未登基就落水溺亡的早逝元配。
在大盛王朝生活了太多年,她早已记不清那本狗血小说细节,绞尽脑汁也只想起了开头。
还是端王的帝王大胜归来,也带回了他命中的娇妻,原本不确定的,今日已亲眼见证。
她有些遗憾地瞥了眼赵知行,性子好,模样好,抛开身份地位,自身能力也不差,文治武功皆拿得出手,对她也尊重,是这世道不错的依靠。
可惜她在这里生活二十来年,依旧有那平等自由的记忆,做不到同别的女子共享丈夫,想到日后要面对那些女人和她们的孩子,只觉窒息。
何况,她合上眼,按下心中不切实际的烦闷,这吃人的世道跟高官贵族求真心,未免太过可笑。
正想着,感到胸口发闷,知晓是药效开始发作,她拧着眉忍耐过一波,思索着想了千万次的逃离路线陷入沉睡。
次日起身,赵知行看她面色不好,低声问她,“不舒服?”
江晚摇头,提了提精神,“没什么大碍。”
赵知行应声,洗漱后看着对镜梳妆的她轻笑,“友人约我去广福楼一聚,可要一起?”
江晚摸了下发髻,柔声拒绝,“今日要同那几家布庄对账,你去吧。”
赵知行看着她红润的唇,凑上去厮磨一阵,才心满意足地要走,刚转身就被江晚拉住,笑着用湿帕子擦去他唇上的口脂,“王爷若这般出门,明日你的风流名声就得传遍京城。”
赵知行闻言,想到成亲时自己除了休假还请了半月,眼神微沉,“总归也不是第一次了,无妨。”
江晚也想到了他前些年的荒唐,面上一红,抵着他的肩将人推开,自顾自地起身往外走去,“臣妾还要脸呢。”
赵知行见她羞涩,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江晚在书房看着布庄的账本,突然想到林雪瑶来时只带了为数不多的行李,低声吩咐湘竹去给她置办衣裳首饰,又让墨竹去看看她院里缺什么,顺便拨了两个刚进府的小丫鬟让她一并带去。
她见人离开,从一本游记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线路再次检查,随后将纸点燃烧毁,顺手将游记关于百越的几页简单做出新的翻阅痕迹。
放回原位时,看到旁边他赠与自己的手札,轻轻摸了下,取出旁边的舆图,快速翻看着之前做出的模糊痕迹,确定毫无漏洞,她垂目坐回原地,思索着一旦假死败露,这些烟雾弹够不够迷惑他。
闽南、百越、三江这三处她都留了或多或少的线索,三江虽离京城不远,却因着三江汇聚,水路四通八达,向来人多杂乱;闽南则是大盛王朝唯一对外的关口,若真出海,天高海阔莫说寻人,便是归来都难;至于百越,臣服大盛不过百年,文化习俗有所交融,可依旧排外,而且每逢九月瘴气封山,年节后才逐渐消散。
她心不在焉地翻着账册,这三处城镇寻人都需要大费周章,以他如今的势力,应当起码需要三年,届时他再不甘心,皇上也会出手拦人。
何况,她垂目收起账册,换了一本继续看着,他不一定会发现自己诈死,过个一年半载,新人换旧人,只是一个早逝的王妃,若干年后有人记得上柱香就不错了,又有谁会去打开墓室查看。
入夜。
赵知行带着满身酒气归来,江晚已经睡下。
他神色温柔地摸了下她的侧脸,转身去洗漱,不久带着满身水汽出来,动作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感到她不适地拧眉,换了个姿势,却依旧将人困在怀中,见她不再挣扎,才抵着她的额蹭了蹭,沉沉入睡。
江晚只觉面上瘙痒,挥了挥手翻身继续要睡,却听到赵知行的笑声,她迷迷糊糊睁眼,入目是纹理漂亮的肌肤,她吞了下口水,只觉他的皮相完美,旋即暗暗摇头,美色误人。
“什么时辰了?”
赵知行见她钻入怀中,轻笑着抬了下手臂,拥着她半坐起。
清浅的呼吸扑在胸前另他有些心猿意马,想到她身子不方便,轻咳一声打断思绪,免得折腾自己,低声说道,“快巳时了。”
江晚一惊,就要起身,“今日还要查看首饰铺子的账。”
赵知行搂着她的腰拦住,“我让王全去了,再陪我躺会儿。”
江晚听他安排王公公去查账,也不再担心,舒服地躺了回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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