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予怀苏绵绵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由网络作家“陶陶陶桃子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陶陶陶桃子吖”,主要人物有谢予怀苏绵绵,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她被同学霸凌了五年!把那个支撑她渡过那五年艰难岁月的男人当成她的救世主……还和他擦出爱情的火花……可二人奔现后,她才发现相爱五年的男人原来就是一直霸凌她的人!她伤心欲绝将男人拉黑,一心逃离这个恶魔……可男人却找到她,哭着求她回头,愿用一切换她的爱……是男人的真心?还是另一场谎言?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她到底又该如何选择?...
《文章精选缠情罪爱:少爷,夫人逃跑了》精彩片段
苏峰喝的醉醺醺,说话都是满嘴酒味。
谢予怀挣扎着爬起来,刚站直,又被苏峰踹到在地。
“老子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滚!滚出去!谁允许你回来的?你有本事,把老婆子我杀了!你要么杀了我,要么一辈子也别想我们去签谅解书。”
苏曼怒气冲冲过来,直接将拐杖砸在苏峰身上。
她态度强势,眼神空洞挡在了孙女的身前。
谢予怀手上被踹出了淤青。
她扶着墙缓缓起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发酒疯,就好像早已习惯了命运对她的捉弄。
争吵声惹来了围观的街坊。
人群里传来了对苏峰指指点点的声音。
“这男人多久没回来了,一回来就是打老人,真不是个东西。”
“这姑娘也是可怜,摊上了这么一个爹。”
“喂,没用的男人,你再打老人和那个女孩儿,我们就把你轰出去。”
苏峰梗着脖子想骂回去。
一见说话的是个比他壮硕许多的肌肉男,顿时偃旗息鼓不说话了。
远方,熟悉的声音传来:“真是一出好戏啊。”
谢予怀不自觉战栗。
苏绵绵穿梭过人群,双手插兜,一步一步走到门口。
他身后跟着五十多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保镖,最后方站着的是王杏然。
保镖将围观的人群驱散,苏峰哆哆嗦嗦地缩在墙角。
苏曼年纪大了,对声音不灵敏。
她摸索着空气,出声询问:“绵绵,那混小子走了没?”
“奶奶,已经走了。你回屋休息吧。我再写会儿作业。”
“好,好。”
苏曼拄着拐杖回了房间。
谢予怀站在门口,独自一人面对苏绵绵。
她心跳如雷,害怕的想转身就跑,最终还是死死忍住。
“你来做什么?”
“我来?我来当然是做好事的。”
苏绵绵说的理所当然。
他脸上带着嘲讽,态度高傲又轻蔑。
谢予怀咬唇,对苏绵绵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王杏然,你来和你的宝贝女儿说说吧。”
苏绵绵使了个眼神。
保镖们将女人推搡到前方。
女人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绵绵,你救救弟弟吧。你弟弟得了急性白血病,需要移植骨髓。你知道的,骨髓移植不是一笔小数目,后续的治疗,都要很多很多钱。你就当是妈妈对不住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
梧桐疏影,灯光昏暗,妇人近乎匍匐在地。
谢予怀感觉自己喉咙被掐住,艰难出声:“所以,你想我怎么救?”
她盯着她的母亲,忽然有些难过。
原来,这个女人是可以有母爱的,只不过不是对她而已。
王杏然忽然抬头,跪在地上朝她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绵绵,你把,你把谅解书签了好不好?谢小少爷说了,你签了谅解书,手术立马就可以做了,不然涛儿活不了几天了。你也,你也不想看着你弟弟去死的,对不对?绵绵,妈妈知道,妈妈知道你不是一个狠心的女孩儿,你一定会救弟弟的是不是?你放心,你放心,那三百五十万,妈妈一分念头也没有。只要把谅解书签了,涛儿,涛儿就能活了。”
女人哭得哽咽,伤痛欲绝的表情却狠狠地刺痛了谢予怀。
谢予怀抬头仰望天,没让眼泪落下来。
亲生母亲这样跪在她面前,求她去宽恕施暴者,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够活下来。
多么珍贵又难得的母爱啊。
是她十八年都未曾享受过一天的东西。
她眼眶泛红,屋里的光源无法笼罩她,黑暗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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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H国,握有实权的是财阀。
金海英眼里的喜悦消失,不可思议地看向贺北亭。
“贺北亭,你怎么能这样?”
贺北亭戴着金丝框眼镜,神色平淡反问:“怎么样?”
同为上层阶级,有些事金海英想想就明白了。
她踮脚攥住贺北亭的衣领,嘶吼:“分手是你想分就能分的吗?”
“随便。”
贺北亭甩开金海英,直接回了教室。
校园霸凌他没参与过,最多只是旁观。
有谢与淮在,这场校园霸凌事件永远不会被清算,但他要考检察官就不能留下任何的污点。
他当然要他的前途。
金海英气急败坏,再大的火气也不敢发在旁边的谢与淮身上。
她转身,撞见后门墙壁凹陷处的一抹衣角。
金海英笑了,一步一步朝着躲在后门的少女走去。
“苏绵绵,你在这儿呢?”
苏绵绵心一颤。
她抬头,额前的碎发遮蔽了视线。
秋风拂面,她望见了金海英和站在金海英身后的谢与淮。
小鹿闪烁的眼睛带着恐惧与害怕,谢与淮带着轻蔑的笑,点燃了烟。
他深吸一口,唇瓣吐出烟。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给贺北亭一个面子包庇了这件事。
后来,他渐渐觉得有趣。苏绵绵每每看着他害怕的发抖的样子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z足感。
就好像猎人对待猎物,猎物的下场只有死,但戏虐猎物的过程却能极大程度的满z足猎人变态的欲z望。
这是来自雄性生物最原始的欲z望。
金海英停在苏绵绵旁边,她抬手,死死地掐住少女的脖颈:
“苏绵绵,你是变哑巴了么?初中的时候,你不是很会叽叽喳喳吗?怎么现在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苏绵绵无力地靠在教室后门上,没有反抗。
金海英不依不饶:“不是说要告老师告学校吗?不是说要喊警z察来制服我们吗?不是说要把我们欺负你的视频发到网上让我们身败名裂吗?你怎么还不去呢?”
长尖的指甲陷入肉里,苏绵绵闭上了眼睛。
她去过了,都没有用。
老师学校警z察不管,视频发到网上就被下架,刚开启的直播间立马就会被关闭,最后直接封禁她的账号五百年。
于是她创立小号,找新闻媒体曝光,所有的反抗无一例外地受到了阻拦和打压。
仁川市的警z察不管,她就去找汉城市的警局。
她一个人乘地铁从仁川到汉城,结果刚下地铁就被人围住押回了仁川。
慢慢的她妥协了。
书本上说的都是假的,有权有势的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强烈的窒息感让苏绵绵喘不上气,她小脸憋的涨红。
下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走廊上老师和学生们来来往往路过。
没有人出来阻止,也没有人出来谴责。
过往的人们早已习以为常,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
谢与淮带着一众小弟倚在阳台的栏杆上。
他侧着身子,微眯起双眼看着放弃抵抗的少女:
“苏绵绵,今夜我们去你家吧?听说你的奶奶是煎糖饼的,我们去光顾一下你奶奶的生意。我们做朋友这么久,怎么说也得照顾一下你奶奶吧?”
苏绵绵猛地睁开双眼。
她惊恐地看向站在阳光中的少年,推开了金海英。
“不,我奶奶,我奶奶她只是做小本生意。”
谢与淮啧了一声,右手夹着烟,缓步靠近。
“正因为是小本生意,我们才要多多支持支持啊。”
少年的压迫感很强,一米九的个子将所有光亮挡的严严实实。
苏绵绵近乎要绝望。
她忍住泪,扯出苍白的笑容:“你们,你们吃不惯的,路边摊都不会太干净的。”
奶奶是唯一爱她的亲人。
她应该怎么做,才能不让这些人伤害到奶奶?
谢与淮弯腰,夹着烟抽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在狭窄的空间,他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你的意思是不欢迎我们?”
苏绵绵忙摆头:“没有。我怕你们吃了不舒服。”
金海英双手抱胸,语气不屑:“吃坏了肚子又不需要你负担医药费。你觉得,我们是缺钱的人么?还至于找你这么个穷酸的人讨要医药费?”
谢与淮一头红发,眸似深潭,五官完美的像是神明的巧夺天工。
每一根毛发的桀骜不驯与嚣张的气势,让他与蹲在小摊贩前的街溜子没有分毫差别。
他薄z唇微启:“放学了,等我们一起。”
苏绵绵后背冒冷汗,不敢想象这些人去找奶奶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从来都猜不到他们的手段。
乌泱泱的人散去,走廊一瞬变得空荡荡。
苏绵绵倚靠在后门,仰望着天。
阳光炽热,照耀在她身上却没有丝毫温度。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要找秦淮。
【我朋友要来我家找我玩儿⊙﹏⊙】
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放回了校服荷包。
她对秦淮了解的不多。
只知道他是大学生,家里有些小钱。
两人默契地都不会在上课的期间打扰对方。
她曾偷偷幻想过秦淮的样子。
这样温柔、给人带来温暖的男生一定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他应当穿着白衬衫,身影修长挺拔,黑发如墨,五官深峻,像是秋夜里淡淡的星光,文质彬彬,但疏离而遥远。
手机振动。
苏绵绵拿出手机,惊喜地点开聊天框。
秦淮回了消息:【你不喜欢你的朋友们吗?要是不想让他们来,就拒绝他们。】
【没办法拒绝o(╥﹏╥)o】
【怎么有这样的朋友?】
【我也不是很能理解他们。】
谢与淮拧眉,倚靠在板凳上,翘起了二郎腿。
身后的小弟默默地将被挤得翘起的桌角往后挪回平位。
“淮哥,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苏绵绵......”
谢与淮冷冷呵斥:“闭嘴。”
他犹豫了会儿,忐忑不安地打字:【要不要我来找你?替你拒绝?】
他很想见她。
不管她的容貌与家世如何,他都想见她。
【算了,他们很凶。】
【很凶?】
【有点像混黑社会的痞子,头发染得花花绿绿,整天叼根烟。】
谢与淮看着消息一怔,骨节分明的大手立马摸向头发。
【你不喜欢染头发的人么?】
【嗯,尤其是红头发的。】
少年抿唇,骤然起身。
讲台上老师被吓得倒退两步,书掉在了桌上。
“谢同学,是有什么问题么?”
“想上厕所了。”
丢下一句话,谢与淮吊儿郎当地出了教室。
随着他的离开,教室大半的男生跟着他一起走了。
李景以为谢与淮要去打架,还捎上了棍子。
直到见少年出了校门,拐进繁华的街道,他隐隐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淮哥,你去干嘛啊?”
“染头发。”
“啊?染发?不打架吗?”
“今天不打。”
“淮哥,你要染什么颜色的啊?这一次是染紫色还是蓝灰色?”
“黑色。”
小跟班们守在理发店门口,面面相觑。
等谢与淮出来时,头发已经染回黑色了。
金海英眼睛微眯:“还能有比你更奸商的吗?”
他当然知道这三百五十万的含义。曾经这是他拿来磨灭她傲骨的契约,现在被她用来当做他可以留下来活命的条件。
他试图在苏绵绵脸上找到愤怒和痛恨,可是什么都没有。
昨夜的那场大雪,好像掩埋了一切。
“你可以不吃,就饿三个星期。”
“你怎么不干脆凑个四百万?”
“你要想给我,也可以。多余的二十万,就相当于我收留你的精神损失费。”
少女眼睛干净纯澈,像二月雪融时山涧流淌的清泉,被阳光笼罩,可以驱散所有的阴暗。
金海英眼眸深沉,凝着她良久。
苏绵绵被盯得后背发凉。
尘封的记忆席卷而来,是一次又一次的长达四年的折磨。
那双总是冷漠又带着轻蔑的眼睛,此刻里面凝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双腿发软,想将他轰走。
少年忽然出声:“四百万,给我整点肉菜。”
四百万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个天文数字。
买不起汉城的一套房,却可以让她和奶奶能衣食无忧地安度余生。
苏绵绵回过神。
她撕下草稿纸,递出笔:“你得打欠条,还得按手印。”
金海英被逗笑了:“苏绵绵,四百万对于我来说就跟你花四分钱一样。四分钱的东西,你还让我打个欠条?”
苏绵绵晃了晃手中的纸笔,没搭腔。
金海英还是一笔一划打了欠条,按了手印。
苏绵绵将欠条折的整整齐齐,锁在了抽屉里。
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我要吃黑椒意面,再去买点炸洋葱圈回来,最好来份黑咖啡。餐后再来份蓝莓。”
苏绵绵转身,双手叉腰,做出泼妇骂街状:“金海英,我这里不是许愿池。生意一般的时候,奶奶一天就挣一百,你这一餐就是一百块。你现在又给不出钱,你是打算在这三个星期里让我们卖房供你吃饭吗?”
她表现得很凶。
外面的雪停了,阳光打进来,照在少女的脸上。
雪白的皮肤因为愠色染上淡粉,乌黑的长发垂落至腰,带着微卷的弧度。努力变得凶狠的声音依旧软绵绵的,没什么攻击性。
金海英拖着尾音,慢悠悠说道:“苏绵绵,四百万,你不会让我吃菜叶子吧?”
“你能活着就不错了。”
“你真是比资本家还要资本家。”
“你吃不吃?”
“吃啊,我没说不吃。”
苏绵绵转身去了厨房,做了碗泡面。
泡面配了两根火腿肠和一小碟辣白菜。
金海英坐直身子,瞥了一眼:“我不吃泡面。”
小时候跟着秦庾,他也没吃过泡面这东西,虽然闻起来很香。
“爱吃不吃。”
苏绵绵把碗筷放在床头柜,继续去学习。
“苏绵绵,你收了钱的。”
“钱你现在又没给我。你不吃,就饿着。”
金海英还是吃了,吃的还很干净。
他拿着碗筷,去厨房洗碗。
苏曼买完菜回来,正好和洗完碗的金海英撞上。
“绵绵,和朋友出去玩的开不开心啊?”
老人眼神空洞,笑的和蔼亲切。
金海英没回话。
他一米九的个子高高瘦瘦,让低矮的屋子都多了一分压迫感。
苏绵绵忙跑过来,拉住了苏曼的手。
“奶奶,这是我同学。他家里出了变故,要在我们家借住三个星期。他是给租金的,租金三万元。”
“同学?那还需要什么租金嘛。绵绵你和我一起住,让他睡你的床。”
“租金还是要的。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住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同学来了,我也没多买几个肉菜回来。”
苏绵绵没忍心拒绝一个天使的爱。
“好。”
她将长命锁放回荷包,离开病房去找护士做了骨髓配型。
结果出来的很快,高分辨配型匹配成功,苏绵绵可以为陈涛捐献骨髓。
捐献骨髓,其实捐献的是骨髓造血干细胞。
对身体危害较小,骨髓有很强的再生能力,而捐献的骨髓,所占全部骨髓的比重也并不高,捐献完骨髓之后,大约10天,人体即可将损失的造血干细胞补回。
捐献者需要进行体检,苏绵绵因为体重只有八十斤,被护士要求增重到一百斤后再来捐献。
由于陈涛病情恶化迅速,苏绵绵约定最迟在一月十五号完成增重。
她跟着护士回到病房门口,王杏然已经回来了。
苏绵绵停在门口,没有进去。
护士报告了喜讯,王杏然喜极而泣,抱着病床上的儿子哭得泣不成声。
“我们家涛儿有救了,我们家涛儿有救了!”
女人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怀里的男孩儿视线却定格在门外。
苏绵绵躲在门后阴暗的角落。
她像是一个偷窥别人幸福的人,只能在寸草不生的荒原流浪。
“妈妈,捐献骨髓会痛吗?”
“会的,所以我们要感谢捐献者,是捐献者给了你一条命。以后涛儿也要做一个像这样善良的人,知道吗?”
“妈妈,其实我知道......”
苏绵绵凑到玻璃窗前,食指笔在唇瓣前。
陈涛转移话题:“我会的,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善良的人。”
苏绵绵倚靠在冰凉的瓷砖上,听着病房里的欢声笑语。
她双手冰冷,放在荷包里,摸到了硬邦邦的盒子。
离开医院时,秦淮发来了消息。
【糖糖,最近我有点忙。消失了这么多天,你会不会讨厌我?】
【不会。你忙你的,没事的。】
【十一月月考我考了第一名。】
谢与淮浑身都是伤,血淋淋地倒在出租屋的木板床上。
十一月月考其实是因为苏绵绵没有参加,所以被他拿到了第一。
【好厉害!以后我们可以去同一个大学,一起享受大学生活。】
少年眼里含着笑。
他的小姑娘正在规划他们的未来。
【好。】
【还有不到半个月我们就可以见面啦。你会来吗?】
【当然。】
谢与淮打字的手都在发抖。
他被谢远吊在地下室对着谢晟的遗照暴打了一整夜。
谢远的人到处都在找他,可他还是想去见她。
“与淮,你怎么会被谢远给算计了?”
秦庾从床头翻找出药箱子,递给木板床上的少年。
谢与淮将手机翻面,眸色微暗:“老爷子重病,遗嘱不知道被谢远弄到哪里去了。”
“律师呢?当初那老头立遗嘱的时候,肯定是请了律师来做公证的啊。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被谢远给拿捏了?”
“我也不知道。”
秦庾恨铁不成钢:“与淮,你小时候那么聪明,怎么现在越活越回去了?你忘记你外婆是怎么死的了么?你就甘心被谢远欺压至此?你就甘心把整个谢家产业拱手让给他谢远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与淮蜷缩成一团,捂着脸做哭泣状。
他声音哽咽,瘦弱的像是暴雨中被狂风压倒的小草。
秦庾气急。
他耐住性子,再次询问:“你就一点办法,一点后手也没有留吗?”
谢与淮透过指缝打量。
他脊背微颤,声音愈发无措:“外公,我该怎么办啊。谢远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秦庾将少年抱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没事的,没事的。有外公在呢,外公在这里的。”
【该死的人不是你。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自己愿意来的。他们发泄完自己的欲z望,生下我们,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根本不是我们选择要来的。如果是否出生是由自己选择的,我宁愿做这个宇宙的一个无意识体。他如此怨恨你,当初发泄欲z望时,怎么不知道戴套?】
金海英被逗笑。
晚风吹过,盛放的绣球花随风摇摆,树影摇曳,深夜寂寥。
他仰头,沉沉黑眸里显出千万颗繁星。
在这个糟糕的世界,有人和他同病相怜,在无尽的黑暗里拥抱取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少年周遭的戾气消散,抿唇控制唇角的笑意。
他捧着手机,小心忐忑地打字:【那你呢?】
【什么?】
【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胸腔里,剧烈跳动。
金海英颤抖着手捂住心,卑微祈怜地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斗转星移,日月变换。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所有东西都会消逝又重现,但记忆不会消亡。秦淮,你或许不知道的是,我真的是靠与你的记忆度过这糟糕的四年的。曾经是,未来也是。你问我会不会离开,这正好也是我想问你的。】
漂泊的游子找到了归途,干涸的沙漠焕发了绿意。
金海英安心了。
他被夜笼罩在黑暗中,腾空而起的花瓣坠落在他的发丝。
阴戾的少年在此刻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刺。
【永远不会离开。】
天边泛出微弱的光亮,黑暗会消亡,太阳会照常升起。
苏绵绵把三万元以学校发放奖学金的名义给苏曼当做生活费。
她背着书包,走去学校。
校门口,西装革履的管家们弓着腰给贵族们当扶手。每一辆路过的车,价格都是以千万为单位。
校园里的常青树挺拔高耸,枝头上的喜鹊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冬日而远航。
仁川外国语大学,永远都是这副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样子。
她走到金融二班的门口,同学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传来。
苏绵绵伸手,犹豫了一会儿,推开了教室的门。
嘈杂的环境一瞬变得安静。
所有人的视线投过来。
他们对着她翻白眼,时不时发出嫌弃和呕吐的声音来表达厌恶。
苏绵绵攥着书包肩带,低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班级的座位每周换一次,唯有她的位置是不变的。
在H国真正改变命运的是考研。本科生找不到工作,金融系系主任为了促进学生学习,让学生们每个月进行一次专业课考试。
班主任抱着厚厚一沓的试卷走进教室。
“九月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我们班第一名是苏绵绵同学。同时,她也是全系第一。让我们祝贺她!”
班主任老师带头鼓掌,全班一片寂静。
“这一次的题目又偏又难,苏绵绵同学的分数,超越了隔壁一班第一名整整五十分,甚至在整个仁川市都能排第二名。学校为这一次月考准备了一万的奖学金,钱会直接打到银行卡里。”
只有在每个月月底宣布成绩时,班主任老师才会对这个坐在角落的女孩儿露出笑颜。
苏绵绵没什么反应。
她清楚地明白,只有她的成绩亮眼到全国为之一震,这些人日后才不会在她考研成绩上做手脚。
还没到下课时间,前排座位飘来了刺耳的议论声。
“成绩好有什么用?努力一辈子也够不上我们的起点。”
“我爸银行卡一秒钟的利息都比这一万块钱要多。”
“我们生出来是享福的,她生存的意义就是给我们践踏的。”
“哈哈哈哈,你们说这么大声,不怕她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全系第一的待遇也不过如此。谁会和这个穷鬼做朋友呢?”
“昨天,金海英还把她徒手捡碎片的视频发在学校论坛了吧。瞧瞧她家又破又烂的房子。啧啧,努力一辈子一套房,我生下来就有一条街。”
......
一个小纸团扔在了苏绵绵的桌子上。
少女展开纸条。
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大字:你已经很棒了。
苏绵绵展开笑颜,抬头,望见了中间座位倒数第二排对着她笑的男生。
男生叫李浩,是金融二班极少数没有对她表露过恶意的人。
李浩长得胖胖的,和谁都玩的开。
学校将此次月考的成绩粘贴在了一楼的光荣榜上。
在众多名字中,苏绵绵的名字一骑绝尘地排在第一位。
考研考公在H国是唯一改变阶级的方式。
在这个由财阀掌控的国家,考研和考公是底层人能过上“体面”生活的阶梯。
这些来自贵族的学生们围在光荣榜前,仍旧有不少人为苏绵绵而震撼。
“苏学姐好厉害啊,被针对的这么惨,成绩一直这么厉害。”
“是啊,要是我早都崩溃到自杀了。”
“我还是很佩服学习很厉害的人。”
“我也。”
……
自踏入初中起,苏绵绵每一天的日子都是不好过的。这样的情况下,她的成绩还是以绝对领先的方式,排在榜首。
大学的每一场考试,她都未曾让出过第一的宝座。
恶劣的环境依旧不能阻止花朵的盛放。
中午休息,她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秦淮。
【这次月考,我的成绩被评为一等。】
H国大学不计算总分,而是依据各科成绩评级,再依据综合评级来选择学校。不过,平时的月考还是会算出总分排名。
【不会又是第一名吧?】
【嗯呢。】
【糖糖原来是考神啊。】
苏绵绵微怔,忽然意识到秦淮在用亲昵的称呼喊她。
她当初网名取为棉花糖,是因为这个棉字。
她顿了半晌,接受了糖糖这个称呼。
【不算考神。】
【还不算考神?能学到这地步,糖糖是想去做科研人员吗?】
【嗯呢。】
【想考什么大学?】
【汉城大学。】
苏绵绵眼神坚定。
她一定要带着奶奶离开仁川,前往汉城,永远的逃离这群人。
拼了命地往上爬,她为的就是逃离深渊。
金海英盯着汉城大学四个字,猛地起身。
他背着书包,举着铁棍敲在第一排男生的桌子上。
男生吓得面色煞白,跌出椅子外,颤抖着身子怯声询问:“淮,淮哥,怎,怎么了?”
“我要坐第一排。”
金海英眼神凶狠,手撑着铁棍子,青筋暴起。
男生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抱起地上的书包坐在了金海英原来的位置上。
新同桌是个女生。
金海英眼神落在她身上,女生面色煞白,仓促地收拾好书包和李景换了位置。
李景把掉在地上的铁棍捡起来,倚靠在桌角。
“淮哥,咱们坐第一排来干嘛啊?在第一排睡觉不太好吧,老师声音吵得很。”
金海英手拍在李景后脑勺上:“睡什么觉?好好学习,努力考好大学。”
“淮哥,我们还用考好大学吗?我回家直接继承一个草场,躺在家里就可以挣钱。咱们学习,不就是为了挣钱吗?”
“肤浅,学习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的。咱们学校,谁是第一啊?”
“苏绵绵啊。常年霸榜第一的学神。”
“放学找她去,最近的打架喝酒都不约。”
“啊,啊?”
“啊什么?”
“淮哥,咱们真的不干打架这一行了?”
“搞学习,懂不懂?”
“懂!”
放学后,韩嘉熙拦住了苏绵绵。
韩嘉熙长得温柔,长发垂落至腰,头上别了一个白色的蝴蝶发卡。
“苏绵绵,得了第一你很骄傲吗?”
她嗓音柔和,表情却刻薄。
教室的门被朴宝珍阖上,金海英双手抱胸,站在讲台上老师的位置居高临下地望着最后一排的少女。
苏绵绵坐回座位,声音平淡:“没什么好骄傲的。”
韩嘉熙弯腰,伸手掐她的脸:“你也知道没什么好骄傲的?你神气给谁看呢?区区第一名,以后再牛叉,也只能做咱们金姐家四星电子的总监而已。”
苏绵绵抿唇,有些无语。
“又不说话了是吧?嘉熙,直接把她衣服扒了,给她拍视频发到网站上去。”
金海英轻描淡写地宣布着苏绵绵今日的下场。
她高昂着头,眼神里鄙夷和嫉恨互相交织。
不得不承认的是,苏绵绵长得很优越。
在整个学校,她无疑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漂亮精致的五官,温温柔柔的气质。
这样一个穷人,凭什么可以长得好看、成绩又好?
她就是要摧毁她。
从初中起,她就想毁掉她。
苏绵绵靠在墙上,双手举高,脸上尽是坦然。
她们做的类似的事情数不数胜。
从一开始的反抗和惊恐,到现在的无所畏惧,她现在已经全然不在乎。
拍多了,她也习惯了。
金海英咬牙,拿出小刀,冲下讲台抵在了苏绵绵的脸上。
“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张脸划花?”
“随便。”
“苏绵绵,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没有办法治你?”
“不是啊。”
“宝珍,你来录像,我把她脸给划烂。”
“砰!”
门被踹开。
金海英披散着头发,疯叫出声:“啊!干什么!谁敢把门打开!”
她转过头,对上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金海英时,慌忙收敛住自己的愤怒。
“我,我们是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打算把她的脸划花。”
苏绵绵绝望地闭上双眼。
金海英对她做的只会比金海英更过分。
“放了她。”
少年声音低沉。
他领着人浩浩荡荡走进。
“什么?”金海英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金海英:“为,为什么要放了她?”
“她要给我辅导学习。以后每天放学后,留下来给我们辅导功课。一千块钱一个小时。”
金海英坐在第一排放下了书包。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们齐刷刷地挤进前排,挺直着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苏绵绵睁眼,心高悬着。
她摸不清楚金海英的心思,害怕是比上一次更过分的折磨和侮辱。
金海英脸色难堪,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三人从教室离开,不敢触碰金海英的神经。
苏绵绵捡起书包,慢吞吞地找课本。
金海英等的不耐烦,转身给李景使了个眼色。
李景起身,攥住苏绵绵的手腕,强行把她拖上讲台。
“咱们淮哥让你给我们辅导学习,你就乖乖地给我们辅导学习。磨磨蹭蹭在那里干什么呢?咱们还会少了你的钱吗?钱都是淮哥出的,一千一个小时,每天辅导三个小时,还把你送回家。钱都是日结的。”
说完,李景甩出一沓钞票。
苏绵绵扫了一眼,再看着叛逆的少年们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还是答应了。
奶奶一个人将她拉扯到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个月给这群人补课的费用,都可以让奶奶休息三年。
“你们今天想学什么?”
“学数学。”
“好。”
苏绵绵捧着书讲的很耐心,很细致。
意外的是,想象中的为难并没有到来,结束后反倒是被他们缠着问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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