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巅峰仕途》,讲述主角叶逸凡郑大强的甜蜜故事,作者“跑腿小关”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一名伤痕累累的官场老油条重生了,拥抱1994年盛夏斑驳的骄阳。蓦然回首,才发现那时年轻真好,岁月飘香;犯错才是成长,青春可以如此飞扬……...
主角:叶逸凡郑大强 更新:2024-08-11 22: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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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逸凡郑大强的现代都市小说《巅峰仕途》,由网络作家“跑腿小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巅峰仕途》,讲述主角叶逸凡郑大强的甜蜜故事,作者“跑腿小关”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一名伤痕累累的官场老油条重生了,拥抱1994年盛夏斑驳的骄阳。蓦然回首,才发现那时年轻真好,岁月飘香;犯错才是成长,青春可以如此飞扬……...
当孔玉珍在‘批判’叶逸凡的时候,殊不知此时此刻,就在几百米之外的县委常委家属院内,另外几人也正说到他。
县委书记张军这会儿坐在周德卿家的客厅,笑呵呵的道:“老市长,瑶瑶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点小伤都没有,这下你和凤英大姐放心了吧!”
下午得知孙女出了车祸,周树荣吓得立刻让司机接上老伴,驱车七十多公里,从省城赶到了南江县。到儿子家时,却见宝贝孙女毫发无损的正安详入睡。
等问清楚前因后果,瑶瑶也醒了,依然活泼的和爷爷奶奶一起玩闹,周树荣这才算彻底放心。
黄昏后,张军也赶来周德卿家里。
周树荣以前在青羊市当市长时,张军就是他手下的区长。周树荣任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后,张军也调任南江县委书记,两人一直过从甚密,老领导家出了这种事情,且是在自己辖区,他理所应当要过来看望慰问。
周树荣看了一眼坐在老伴腿上笑嘻嘻玩着积木的孙女,笑着微微点头,之后扭头看向儿子,“救瑶瑶的那个警察找到了吗?”
周德卿点点头:“问过了,小伙子叫叶逸凡,就在县公安局工作。”说完,他笑着对张军道:“张书记,还真是巧了,这小伙子是县委这次刚提拔的一位副科级干部。”
“这批刚提的副科?县局的……哦!我有点印象了,是之前老韩看好的一名年轻人。”张军听后点点头,“嗯!这小子不错,现在能舍身救人的不多了,说明他起码是个能扛事的。”
周树荣老伴指着儿媳妇,也就是车祸时带着瑶瑶的那位少妇,激动的说道:“我之前问了婉茹,当时要不是那位小叶警官冲上去抱起瑶瑶……我孙女恐怕就,就……”
老太太情绪还是没能平复,说着,话音又有些哽咽,余下的话已经说不下去,只是把抱在怀中的孙女又搂紧了一些。
“凤英,瑶瑶不是好好的嘛!”
周树荣轻轻拍了拍老伴的背脊以示安慰,想了想,对儿子道:“我是请假赶来的,在南江县不能久呆,你打电话和那小伙子联系一下,明晚他要是有时间,我们全家请他吃个饭,表示一下心意。”
周德卿点头道:“好,我这就给他去个传呼。”
张军看一切就绪,笑着道:“老市长,你和凤英大姐可是难得来南江,现在都没事了,我给你们俩接风洗尘去。”
周树荣连连摆手,“下午坐在车上,你凤英大姐吓得都直哆嗦,现在才算好一点,哪还有心思喝酒吃饭……回头让德卿和婉茹随便下一点面条,对付一顿就得。”
“这情况我能不知道吗?”
张军事先肯定考虑过,根本没停顿的继续劝道:“老市长,要是家里现在就你和凤英大姐两人,随便对付一顿就行,你瞅瞅,还有田师傅他们,德卿两口子……嗯!还有瑶瑶这小丫头,你是想把她饿着?回头大姐不找你算账才怪,呵呵!”
周树荣一想也是,今天原本让司机老田接孙女回省城,谁料遇上这种事,他只得又让部里临时派了一辆车来南江。
要都是自己家人也就罢了,两名司机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来回跑了几百公里,打发一碗面条就让人回家,即使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不骂死。
点点头,周树荣道:“好吧,小张,简单点。”
“嗯!我还不知道您的习惯?”张军笑道:“都安排好了,在我们家属院附近,就几百米远,散散步就到了,吃饭后,也方便你们早点回来休息。”
……
六点多,李若涵摸摸裙子已经干了,从坤包里摸出眉笔、口红啥的捯饬了一番,便从衣柜里找出件她为男友买的黑白条纹T恤递给对方。
叶逸凡岁数本就不大,面相且显年轻,穿上这种黑白条纹T恤,显得更嫩,所以他平时就不爱穿这T恤。
看着女友递来的衣服,就苦笑道:“我换一件吧?穿这个和你不搭,倒像你是我姐姐。”
没成想李若涵嘻嘻一笑,“挺好的呀!你就说才二十,让那些人嫉妒死!”
叶逸凡无语,感情现在的女孩就喜欢小鲜肉了?
老同学聚餐的地点定在了春城酒店,说是酒店,其实就是县政府招待所。餐饮、住宿,娱乐这些项目都有,也对外营业。
要到酒店门口时,叶逸凡听见腰间bb机发出提示音,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想找个电话回过去,李若涵拉了拉他胳膊,“到酒店再回吧。”
两人刚跨进春城酒店大门,就听到了大厅里传来一阵热闹的笑声。看样子其他人来得挺早,只有他俩是踩着点来的。
这两年,他们请客吃饭一般都会选择在大厅,没有订高档套房的习惯,毕竟大家毕业不久,工资都不高。
大厅里安排有两桌,约有二十来个同学。坐在郭淮元、孙亮他们这桌的人,大多都是在同学中混得还不错,或者说是家庭背景不错的。坐在郭淮元的旁边的孙亮,叶逸凡对他也有点印象,知道他父亲以前是县劳动局副局长,这家伙上学时就挺狂。
“叶逸凡怎么还没有来?淮元,你这个县长大秘都先到了,他比你还要忙?”孙亮嗓音粗哑的道:“听说他前阵子升了副科,不会是想在咱们老同学面前拿捏一把架子吧?”
“孙亮,你这纯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叶逸凡没有到,你就在这里瞎编排人家的不是。公安局事情多,大家都知道,再说,我们又没急事。”李颖清脆的接上话,替叶逸凡分辨道。
“李颖,你倒是善解人意……”
孙亮猥琐的嘿嘿笑了几声,老鸭嗓的声音有些嚣张,“前几天韩局嗝屁了,听说他们局领导要动他?这下叶逸凡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唉!郭大秘,是不是真的?”
“孙亮,你现在消息可不太灵通啊!”
郭淮元语气中既有一丝自得,还带着一股幸灾乐祸,“他呀!被流放啦,青山镇所副所长。”
“青山镇?真的被发配了?……呃!”孙亮刚想追问,眼角突然瞟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只得将剩余的话硬吞了下去。
“都这么关心我?”
叶逸凡拉着李若涵走到桌边,看了几人一眼,语气平淡,却有点不怒自威,“机关工作,起起伏伏太正常了,前两年郭大秘在长青乡,天天累死累活,现在小日子过得不也蛮好。”
被叶逸凡的气势一压,郭淮元、孙亮不禁都愣怔了一下。
郭淮元前年追过李若涵,李若涵没搭理他。之后他和县人大副主任的千金看对眼,通过这层关系,才从偏远的长青乡回到县政府办。
事业是有了好转,但那千金长得不太好看,关键是太胖,两人站一起,总给人一种他在吃软饭的赶脚。
而孙亮不过是个事业编,干部身份都不是,但他自觉是官二代,从上学至今一直感觉良好。
老同学都知道情况,看了看他俩,也不好多说。
眼瞅着叶逸凡两人落落大方的落座,和众人打着招呼,还反手一击,丝毫没把他俩放在眼里,两人心里未免又是一阵恼怒。
待两人落座,李颖旁边一个大眼睛女孩凑近小声询问,“小涵,你们家小叶真是去青山镇?”
李若涵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李颖见她情绪不佳,故意笑道:“去就去呗!有啥大不了的?小叶这么早就升了副科,你们知足吧!我们几人都还是科员,不知道哪天能升呢!”
那边郭淮元脸色变了变,他在学校比叶逸凡高一届,现在自己仍是科员,对方居然跑到他前面去了。
心里虽愤愤不平,却笑着道:“还是小叶厉害,升的快自然是好,不过一旦去了偏远的青山镇,以后日子就难熬了,天高皇帝远的,谁记得你啊?不相信你们等着瞧,很多在你后面提拔的,说不定过几年都跑你前面去了。”
李颖瞪了郭淮元一眼,但她是县文化局的科员,知道对方说的确实没夸张,就叹了口气,又问:“小涵,你俩没去找找人?”
李若涵微微摇头,“没呢。”
李颖哦了一声,就拿起茶杯喝茶。
孙亮一撇嘴,“找人?哪有这么容易……”
李若涵有些不喜欢听,看孙亮张嘴还想再说,李若涵就起身看着众人,“人到齐了,上菜吧!好不好?”
郭淮元眼珠一转,“好,吃饭,不过先说好,这顿饭我请,回头让小叶请大家去KTV唱歌,怎么样?”
孙亮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好啊!吃过饭才几点,太早回家没劲,前几天老街那边新开了一家KTV,我们正好去玩玩。”
叶逸凡皱了皱眉,这两个狗东西,明知道自己没钱,故意将自己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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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逸凡不吭声,郭淮元继续挤兑,“要不这样,小叶,吃饭你买单,过后去唱歌我来结账,这总行了吧?”
“我说郭大秘,差不多行了,大家工作也挺忙,我看吃了饭还是各自回家吧。”打圆场的又是李颖,她清楚几人之间的纠葛,对叶逸凡的印象也不错,所以有些看不惯郭淮元的态度。
“李颖,你这叫什么话?老同学难得聚一次,当然得尽兴,再说了,小叶现在升了副科,还在乎这三瓜两枣的,是吧,叶逸凡,请不请你倒是说句话呀!”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叶逸凡伸手摸了摸干瘪的钱包,也只能咬牙答应。
一旁的李若涵气的几乎要咬破嘴唇,这两个家伙,知道男友没钱,还故意这么说,很显然就是将叶逸凡架在火上烤,无非是要想看叶逸凡窘迫的样子,让他在老同学面前丢脸。
“还吃不吃饭了?”李若涵发了脾气。
郭淮元虽然不喜叶逸凡,但也厌烦孙亮的狂妄嚣张,他比较滑头,看李若涵不高兴,就将锅背在孙亮身上,道:“好!小涵,孙亮喜欢开玩笑,别理他。大家今儿个难得聚齐,过会我们一醉方休。”
说完,他站起身向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咦!淮元也在这?”
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季四平和局办主任郑大强刚好这时跨进大厅,看见他招手,就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郭淮元是分管领导副县长宋建国的秘书,经常来局里,他俩都熟悉。
郭淮元看见两位领导笑着和自己招呼,他感觉在老同学中倍儿有面子,登时如饮甘醇,面颊红润,说话间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连忙客气道:“哟!二位领导才来?要不要与民同乐,坐下来吃一点?我们正准备上菜。”
季四平扫了眼众人,见都是县里各机关单位的年轻人,就矜持的笑了笑,没说话。
郑大强摆摆手,“不用客气了,你们吃……”说话时,突然看见叶逸凡从这群人里站起身,脸色登时阴沉下来,冷哼一声,“叶所长也在这?局里工作不是已经交接过了吗,怎么还没走?”
要论起来,其实郑大强也只是个副科级,两人关系已经势同水火,叶逸凡根本不想搭理他。
但季四平是正儿八经的局领导,他内心早不是冲动的年龄,再是窝火,也只得点头问候:“季局长,郑主任。”
季四平点了点头。
他以前对叶逸凡倒没什么恶感,但在局里,郑大强是他这一系的,去年为郑大强侄子的事,他虽不方便开口说话,但那意思已经表露无疑,谁想叶逸凡这小子居然装傻充愣,仗着是韩启望的人,竟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这次将他放到青山镇,他总该知道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了吧,我看你敢再嚣张?
“老市长,就是这里,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他俩还没进去,从门口又进来一大波人,说话的正是张军。
张军这会儿没注意大厅里的情况,扭过头继续道:“文英大姐,这有台阶,你拉着瑶瑶,走慢一点……”
季四平和郑大强看见一把手到了,立马规规矩矩的在旁边站的笔直,季四平这会儿不装矜持了,脸上笑的和菊花似的,“张书记,周主任!”说着,他往周树荣的脸上瞄了一眼,刚才听一把手叫这位好像是……老市长?
“是四平和大强啊!”
张军扭头看是他们俩,微微点头,道:“还不是车祸的事嘛,搞到现在,我和周主任过来随便吃一口。”
说完,他正准备摆摆手让两人去吃饭,不想周部长的专职司机老田眼尖,一眼瞅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叶逸凡,赶忙轻轻拉了一下周树荣的衣服,之后指着几米开外的叶逸凡,低声道:“部长,就是那个小伙子。”
周树荣起初没反应过来,这时儿媳妇陈婉茹也看见了,激动的道:“爸,是那小伙子救的瑶瑶。”
瑶瑶原本被奶奶拉着,一蹦一跳的在走,听见妈妈的话,一骨碌跑到众人面前,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
“大哥哥,你好呀!”
小丫头很快就发现了叶逸凡,蹦蹦跳跳冲到他面前,昂着小脑袋瓜,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抱着他的大腿,不停的晃悠。
“大哥哥?……这小机灵鬼,怎么把自己给降了辈分?”叶逸凡哭笑不得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周德卿走过来,将小淘气从叶逸凡怀里抱下来,微笑道:“小叶啊,之前我打了你传呼,你没回。”
叶逸凡惊讶的‘啊’了一声,“周主任,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当时刚到酒店门口,进来后就和老同学说话,忘记回了……周主任,你有事?”
旁边的季四平与郑大强一脸狐疑的看着叶逸凡。特别是郑大强,之前他了解过叶逸凡的家世,知道他父母都是纺织厂工人,弟弟更是没有正式工作,这样的家庭……
这家伙竟然能和县委常委周主任搭上线?而且周德卿对他貌似还挺客气。
周德卿看了眼旁边的人,问道:“你是和老同学聚会?方便的话,我们去包厢里聊聊?”
‘呃……’
叶逸凡咧咧嘴,今晚自己和郭淮元请大家吃饭,自己这请客的跑了,是否有点说不过去?
张军笑呵呵的走过来,伸出右手,“小叶同志很不错。”
季四平与郑大强还在一旁猜疑不定,突然听见张书记对叶逸凡说出这么高的评价,他俩就觉得脑瓜子一阵‘嗡嗡’的响,脸上的表情顿时定格。
震惊、震撼、震动,一个震字足以形容他们此时的心情,季四平心头接连跑过一万头羊驼,随即像想起了什么,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郑大强一眼。
见书记主动和自己握手,叶逸凡也不是没眼力见的,慌得立马将两只手一起伸出,紧紧握住,连连谦虚道:“没有没有,张书记,您……您太过奖了。”
张军微笑道:“我请老领导吃饭,你来帮我陪个酒,没问题吧?”
“没问题!”
叶逸凡尴尬的挠挠头,“张书记,今晚是我请老同学吃饭,我去说一声,马上就来。”
“嗯!是应该去打个招呼,顺带帮我向他们道声歉,把他们东道主给抢走了,哈哈!我们先去包厢,你待会来。”
说完,张军还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转身邀请周树荣等人走进包厢,都没在多看季四平和郑大强两人一眼。
看见张军等人进了包厢,季四平再也沉不住气了,赶忙叫住叶逸凡,殷勤的凑到身边,小声问道:“小……逸凡啊!张书记有事?”
叶逸凡笑了笑,“季局,我不知道是什么事,要不,回头我向你汇报一下?”
“好好!逸凡不错……”季四平登时高兴的眉开眼笑,“逸凡啊,前阵子朋友送了我两斤太平猴魁,放在我办公室,明天你过来,咱们品尝一下。”
叶逸凡点点头,“嗯,谢谢季局。”说完,他转身就走,根本没搭理旁边不停张嘴想和自己说话的郑大强。
郑大强当场被晾在一边,他看大厅里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脸上就火辣辣的,感觉十分丢脸,为了遮掩尴尬,他扭过头,假装咳嗽了几下,之后对叶逸凡说道:“小叶啊,你可要陪好张书记,这样的大事一定不能马虎……”
还没等他说完,叶逸凡已扭头就闪开了,大厅里众人都不好吭声,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都觉得这家伙真是够搞笑的。
回到桌旁,叶逸凡还没说话,孙亮就瞪大眼珠子,几乎是在低吼,“叶逸凡,不,你现在是我叶哥、叶大爷……你这混的也太牛了吧,说说,周主任和张书记为啥要请你吃饭?”
叶逸凡看见众人都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不但李颖和其他同学满腹狐疑,就连李若涵也惊讶的合不拢嘴。
而郭淮元脸上的表情更是石化般的呆滞了,连旁边同学推搡他,他都没有注意到,注意力完全被刚才的事情完全吸引了。
一直到同学用胳膊狠狠捣了他一下,他才如从梦游中醒来。郭淮元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凭啥周主任和张书记两位大佬会对叶逸凡这么青睐有加。
“我哪知道啊?可能我长的好看?”叶逸凡拍了拍孙亮肩头,戏谑的道:“你小子不老说我是小白脸吗?”
这孙亮也是有意思,我是知道原因,但凭什么要告诉你呀?不过,他也没想到今晚竟会与周德卿及其家人在这里巧遇,这场面弄得,把所有人都震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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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叶逸凡背影消失在包厢后,郑大强稳住心神,小心翼翼的征求季四平意见:“季局,咱们还吃饭不?”
季四平紧皱眉头,盯着张书记那包厢门沉默半晌,骂道:“还吃个屁!”心说就刚才周主任和张书记对叶逸凡那态度之亲切,老子没准就会被你这狗东西给连累了。
于是他也没再搭理郑大强,随后‘哼!’了一声,一甩手,转身就出了餐厅。
连着吃了两次瘪后,郑大强的脸就更挂不住了,面色铁青,嘴角肌肉不禁微微抽搐,他见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那些目光如同寒风刺骨,刮得他脸皮生疼。
郑大强垂头丧气的慢慢往回走,暗想叶逸凡什么时候竟和县委的两位大佬搭上了关系?害的今儿个自己当众出丑,这个跟头摔得不明不白,真是够窝囊的。
一阵唏嘘惊叹声从同学们嘴里冒出来,投射过来的复杂目光让李若涵猛然有一种彻底迷醉的感觉。
尤其在是看到郭淮元那阴晴不定的表情和孙亮脸上那故作恬淡却难以掩饰的羡慕嫉妒恨,李若涵心里边那股子舒服劲儿,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
叶逸凡迈步走进包厢时,只见包厢里的大圆桌上已经摆上了佳肴美酒,而在一旁的大藤椅上,周树荣正在陪着孙女说笑,对方中等身材,看上去颇为精神,眉宇神情之间,极具威势。
瑶瑶下午睡了觉,现在就显得格外精神,她乖巧的坐在奶奶身边,见叶逸凡进来,就蹦蹦跳跳跑来,“大哥哥,你怎么才来呀?”声音脆生生的,还撒着娇。
这小丫头,走路还跌跌撞撞的,老是一蹦一跳的跑,叶逸凡不放心的扶住她。
“应该叫叔叔。”
周德卿笑着从椅子上站起,大步上前,伸出手紧紧握住叶逸凡的右手用力摇晃,充满感激地道:“小叶啊,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瑶瑶今天不堪设想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叶逸凡微笑道:“周主任,我只是凑巧赶上了,其实你们真的不必这么客气。”
周德卿紧紧握住叶逸凡的手,使劲地握了握,笑呵呵地道:“哪里哪里,小叶不用客气,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况且你等于是救了我们全家啊,我必须得报答你。”
这时张军也陪着周树荣走了过来,周德卿一看父亲来了,赶忙让出C位,介绍道:“小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
周树荣跟叶逸凡握着手,微笑着道:“小叶,今天多亏你了。”说着,递过来一张名片,“以后若是到了省城,就去我老头子家里坐坐,千万别见外。”
叶逸凡恭敬的接过名片,仔细看了后,故作震惊的道:“周……周部长,你们实在太客气了。”
“这是应该的!大恩不言谢,感谢话我不多说了,来,我们坐吧,边吃边聊。”
落座时又是一番谦让,田师傅和另一个司机已经熟练地打开两瓶茅台,给各人斟满,司机则和几位女士、瑶瑶倒上果汁。
周树荣端着酒杯站起来,豪气十足地道:“小叶啊,你是我们周家的大恩人,咱们有缘,这样,我们共同陪你先喝一杯。”
“好!谢谢周部长。”
几人碰了杯后一饮而尽,田师傅等人帮几人把酒满上,王凤英悄声提醒道:“老周,别喝得太急。”
周树荣点点头,“没事!我陪小叶喝两杯,之后就交给德卿和张军代劳。”
一大杯茅台下肚,叶逸凡顿时感觉胃里升腾起一股热浪,而唇齿间酒香醇厚,回味悠长,不禁低声赞道:“这茅台果然是好酒,真不愧有‘风味隔壁三家醉,雨后开瓶十里芳’的美誉。”
陈婉茹是大学老师,听后就笑着问:“小叶这文采不错,是哪所大学的?”
叶逸凡赶忙放下筷子,“我是政大毕业的。”
周树荣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真是巧了,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在政大教了六年的书,这要论起来,你可得规规矩矩地喊我一声老师。”
叶逸凡忙又举着酒杯站起来,“那我就敬老师跟师母一杯,以后我一定去部长家拜访,只要您别嫌烦就成。”
“这没外人,坐下喝。”
周树荣摆摆手,哈哈一笑,道:“欢迎之至啊,别总是部长部长的叫了,以后就叫老师,这样显得亲切,还别说,你师母可烧得一手好菜,吃了包你喜欢。”
王凤英在旁边微笑道:“小叶,别听他乱说,我的厨艺可上不了台面,不过我跟老周随时欢迎你来家里玩。”
叶逸凡忙说师母谦虚了,以后一定去请教下师母的厨艺。
碰了几杯后,众人就开始闲聊,饭桌上气氛就轻松起来。而张军也没有避讳叶逸凡,就与周树荣聊到了南江县经济发展较差,招商引资不理想之类的话题。
叶逸凡则在一旁听他们谈话,很专注的样子。
周树荣听得很仔细,倒是没多发表什么意见,半晌,他转过身子,目光温润地看着叶逸凡,微笑道:“小叶,政大的经济学在全国可是排名前列,你这政大学生,有没有好的建议?”
叶逸凡没料到周树荣突然将问题抛向自己,赶忙谦虚道:“周……老师,我人微言轻,哪里谈得上什么好的建议。”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时他就感觉,周树荣眼神中虽然平淡亲和,但却好像有一种十分惊人的魔力,能将自己看的通透。
叶逸凡感觉自己手掌心都湿了,额头上不由得有了细密的汗水,他略有些紧张地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面部的神态,也多少显得有点僵硬。
周树荣也看出了他有些紧张,摆摆手,微笑着道:“不用怕,咱们只是私下闲聊,你随意讲讲,接触一些经济上面的工作,对你也是好事,毕竟公安这条线有点窄了,不利于发展。”
张军瞄了眼老领导,让他接触经济工作,这是打算要重点培养吗?他了解事情始末,知道周树荣对这小伙子是有感恩之心。
“好的,老师,那我姑妄说之,你们也姑妄听之。”
叶逸凡深吸了一口气,毕竟国内之后几十年的发展他太熟悉了,于是将目前南江县的经济环境结合了前世经济运行过程一一道来,从县里厂矿企业的开源节流,再到发展地方工业方面的大致思路,全都说了出来。
这些他事先都是做了一些功课的,知道周树荣的行事风格,也明白对方工作作风扎实稳健,在阐述观点时,就尽量举例加以说明,而不是泛泛而谈。
周树荣始终面带微笑,听着他娓娓道来,但听了几分钟后,他神态就变得有些郑重,忽然摆了摆手,示意叶逸凡暂停。
随即让服务员拿来纸、笔,在便签上面记录了什么,随后又点了点头道:“嗯!有些点子倒是很新颖,想法也挺超前,你敞开了往深处说,你还年轻嘛,胆大一点,不要有太多顾虑!”
在叶逸凡刚参与谈论时,张军是不以为然的。心想对方毕竟只是个毛头小子,虽是政大的,但毕业后却在公安局工作,讨论县里经济工作这话题,他哪里够格。
可是随着叶逸凡的一番论述,却立即引起了张军的重视。他与周树荣都曾是主抓一地经济的主官,具备极高的职业素养,在心里细细品味后,就觉得这小子不简单。
叶逸凡得到鼓励,感觉很是振奋,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就接着之前的讨论深入铺开,尽量全面的论述着自己的看法。言语中从容不迫的展示出笃实自信,却一直保持着足够的谨慎小心,没有表现出一点狂妄自大,或是自命不凡的感觉。
周树荣与张军听得很是认真,也很虚心,随着谈论的深入,两人渐渐放下了领导的架子,认真的与叶逸凡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周德卿也不时的插上几句。
几人之中,周树荣学识最为渊博,工作经验丰富,也极富洞察力,过程中,他有时会一针见血地指出叶逸凡的疏漏、或是错误之处,驳得他哑口无言。
当然,在有些时候,几人又会产生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默契,会同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包厢里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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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过程中,饭菜都凉了,送去厨房热了一次,这一来二去的,旁边众人就快等了半个小时,眼看饭菜又要凉了,王凤英急了,怂恿孙女跑到周树荣身边,拍着他大腿,奶声奶气的嘟囔,“爷爷爷爷,你们还吃不吃饭呀?”
“哎呦!我们家小公主抗议了。好吧,我们下次再聊,现在先吃饭!”周树荣说着,把写满字的便签纸折好揣在兜里。
饭毕,叶逸凡从包厢里出来时,同学们都还在外面等着,他这才发现大厅的气氛和自己离开时已经截然不同。
女友脸上的骄傲和其他人的艳羡,再加上郭淮元、孙亮脸上那一股子说不出的讨好味儿,都让叶逸凡意识到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形势似乎出现了大逆转。
“小叶,你瞒得好啊,这么一件大喜事儿还让小涵瞒着我们大家,不把我们当朋友是不是?”
满脸笑容的郭淮元,言语里充满了让叶逸凡感觉到别扭的亲热,“给张书记看上了都不吭一声,再怎么着,大伙儿也要给你庆祝一下不是?好歹都是县一中的老同学,你要是上去了,可别忘了拉我们这些老同学一把。”
“我被张书记看上?……根本没有的事儿,你可别瞎说。”叶逸凡吃惊的连连摆手,对郭淮元这种变色龙功夫他也是佩服,真能拉的下脸,难怪他现在小日子过得滋润。
“上个月你们这批副科批下来的时候,张书记的秘书、之前的县委办副主任林峰升任城南镇镇长,这一个多月了,张书记都没秘书,县里谁不知道。”
郭淮元脸上一副你骗不了我的表情,“小叶,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都和张书记一起吃饭了,还瞒着我们?”
“呃……”叶逸凡心里嘀咕:这都是什么鬼,姓郭的脑回路咋就这么清奇?
涉及到周树荣的,他自然是不方便说。但不说……还真就不好解释和张书记的关系,所以张口结舌了半天,居然愣是不知道怎么和这帮同学解释,最后只得说出下午在北街参与救人的事情。
当然,关于勇救瑶瑶那段,被他有意隐藏了,只说张书记表扬了自己,之后含糊其辞了事。
众人也不是傻子,感觉他是在敷衍,但见叶逸凡实在不愿多说,也不能逼他,只得作罢。
……
张军送老领导回住处的路上,请示道:“老市长,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发展,我们南江县已经滞后了,这小伙子对经济工作确实有一手,让他一直搞公安,有点屈才了。”
周树荣呵呵一笑,“看上了?”
张军笑着点头,“肚子里有货,是个人才。”
周树荣微微点头,“嗯!是个好苗子,但我们也不能拔苗助长,要将地基夯实了。”
看见张军了然于心的点头,周树荣心情大好,还是老部下了解自己。通过刚才的谈话,他对叶逸凡的印象极好,觉得小伙子为人稳重,知识储备也很丰富,头脑灵活、目光敏锐,对于很多问题都有独到的见解。
难能可贵的是,对方还很年轻,无疑是块未经打磨的璞玉,要是能精心雕琢,假以时日,必能绽放异彩,成就一番事业。
像他这样的省委组织部领导,对下面干部其实是非常重视的,既然发现了千里马,谁不想当个伯乐呢?
当然,以他的职位,平日里接触的起码是副处以上的干部,很少和基层干部打交道,这次无疑是开了先例。
……
第二天上午,叶逸凡去了局里,依然是用打发同学的那套借口糊弄季四平。
但这老狐狸明显比他同学难缠多了,压根就不相信叶逸凡的这套说辞,拐弯抹角的就想从他嘴里掏出点信息。
可现在的叶逸凡论心理年龄比季四平还大,社会经验更是丰富,他不紧不慢的陪着老狐狸打太极,弄得对方头疼不已。
季四平看对方实在是滑不留手,无从下口,只得收起试探之心。不过他毕竟是官场老油子,从昨晚看见那一幕起,他心底对叶逸凡就起了防范之心,好奇中又隐隐有丝敬畏。
原本觉得对方年轻好欺,今天想尽办法也要摸清他的底细,谁知泡的太平猴魁喝的都没茶汁了,自己仍是一无所获。
摸不准叶逸凡的脉,他就只好‘敬而远之’,客气的将叶逸凡打发走。
不过演戏演全套,叶逸凡走时,老狐狸露出一脸亲和的微笑,“逸凡啊,你的能力在局里年轻干警里是出类拔萃的,组织上这次既然提拔了你,自然是认可你的。你在青山镇所好好干,锻炼一段时间后,到时候我们局党委研究一下,尽快将你调回来。
你还年纪,将来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有我们这些老同志为你保驾护航,你就放开手干,不要有顾虑嘛!”
叶逸凡很厌恶他这套虚伪,但不得不耐着性子演下去,诚恳的道:“那就谢谢季局了,这样,以后的工作我会重点向您汇报,也希望季局以后多批评,多指点。”
季四平大奇,心里嘀咕:这小子确实长本事了,话说的滴水不漏,端的四平八稳,于是笑着敷衍道:“好好,工作你正常开展,我们多多联系。”
从季四平办公室出去的时候,叶逸凡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围人对他态度上的变化。那些前阵子见了他还毕恭毕敬喊‘叶科长好’的老油条们,现在看到他,有的扭头装没看见,有的冷漠点个头,杨伟则大咧咧的招手,‘小叶,过来帮我干点活’。
叶逸凡瞟了他一眼,扔下一句“没空。”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杨伟张口结舌了半晌,怒道:“靠!牛逼什么玩意,你以为还是以前韩局在当家啊?”
……
叶逸凡家住纺织厂生活区,坐落在杏花乡的地界。趁这几天工作调整,正好有时间,他回家看望一下父母。
杏花乡紧挨着城关镇,属于南江县最南端的乡镇,再往南就是平川县地界了,人口有两万多人,算是一个较大的集镇,每月逢集赶场时也是人山人海。
叶逸凡从局里出来,骑着他那辆攒了几个月的钱才买的永久牌二六自行车,便直奔纺织厂而去。
两只自行车轮在他脚下蹬得跟风火轮似的,耳畔的呼呼风声带给了他一丝愉悦,暂时忘却了工作上那些烦恼。
四十分钟后,纺织厂成片的建筑群已隐约可见,只不过在此时的叶逸凡眼中,却莫名的多了几分沧桑。
进入厂区,叶逸凡明显感受到与城关镇截然不同的气息,如果城关镇给他的感觉是带着山野风味的乡村野姑,那纺织厂的生活区就是略带羞涩的小家碧玉了,多了几分柔媚、却少了些野性。
纺织厂是三班倒企业,厂里近八成是女工,典型的阴盛阳衰。
叶逸凡在来往的人流中打量,此时是大夜班下班的高峰时刻,大量女工潮水般涌出大门,匆匆返回宿舍,又带上换洗衣物前往厂区的公共浴池,使得马路上人流涌动。
生活区周围自发形成的菜市场,黄昏时就成了夜市。
一到傍晚,这里就被各种大排档和摊位占满,一盏盏或明或暗的灯泡陆续点亮,大人、孩子们犹如监狱放风的犯人般涌上街头,开始了普通人的夜生活。
叶逸凡喜欢这平民化的夜市,兜售儿童玩具的大妈,卖旧书刊杂志的老头,吆喝廉价服装的年轻小媳妇,火炉旁挥汗如雨翻炒板栗的中年大汉,让他感觉自己真真切切活在这个世界上。
四周那些嬉笑怒骂夹杂着的俚语方言,十分嘈杂,却让他生不出厌烦,反而使得眼中的生活更加生动。
这两年叶逸凡工作经常忙得头昏脑涨,几乎很少回家,而且每次都是傍晚才偷个空,第二天再起早赶回县城,和厂里那些小伙伴都生疏了不少。
骑着车在人流中穿行,叶逸凡感受着人流中带来的淡淡香味儿。这是无数女性身上香皂和洗发水混合着体香带来的一种特殊味道,只有在纺织厂这种充斥着大量年轻未婚女性的工作单位,你才能够享受到这种奇异的感觉。
叶逸凡感受着厂里那些年轻女工对他投来的夹杂着疑惑中带有一丝欣赏的眼神。
在纺织厂,很少有人骑这种二六的自行车,多数都是那种粗笨的二八大杠。基本上所有人都认识彼此,即使是那些刚进厂的,不过三五个月,几乎也都彼此熟悉了。
而且叶逸凡的穿着,和周围那些山民,菜农们在形象上显然差别挺大,但纺织厂的子弟,众人又从没看见他这一号人物。
盛夏的女孩们充分的在街道上展示着她们优美的身材曲线,女工们绝大多数都是未婚姑娘,或者是刚结婚的少妇,穿着T恤,或是短袖衬衣,连衣裙之类。
颜色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将色彩缤纷这个词在这一刻展示的淋漓尽致,使得叶逸凡也好生回味了一番多年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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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雅兰家境是真的惨,父母双亡,她只得跟着哥嫂生活,嫂子对她也不好。初中时丁雅兰还是一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叶逸凡对她印象就是扎两小辫儿,背个书包,也不爱说话。
前世,叶逸凡在97年担任青山镇所所长时,才偶遇这个初中同学,原因竟是她嫂子偷偷收了别人一笔钱,硬逼她嫁给青山镇一个比她大了十来岁的男人。
那男人是个赌鬼,丁雅兰嫁到他家半年,家里就被他输的精光,男人看她漂亮,竟想着让老婆去卖,为他筹集赌资。后来一个与丁雅兰关系较好的少妇邻居看不下去,帮她报了警,叶逸凡带人去处理,这才惊讶的发现,那个衣着寒酸,但却极为惊艳的少妇竟是自己初中同学。
也难怪她老公有那种龌龊主意,丁雅兰不但长得漂亮,最关键的是,她居然有36D。
谁能想到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女人能有36D,平时这副好身材她都是藏在旧衣服下面,只有在夏天才会偶尔展露迷人的光芒。
那一刻,叶逸凡就觉得极为惋惜,但一切都太晚了。
不能再让36D的车大灯明珠蒙尘啊!
重生一回,如果还不能试试36D,那重生还有什么意思?
“实在不行,就算给她嫂子一点钱都值得!”叶逸凡心里打着不可告人的算盘。
“叶逸凡?你回来啦?”
丁雅兰倒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毕竟都是纺织厂子弟,当年叶逸凡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长得帅不说,他们那一届,当年考上重点大学的就只有叶逸凡一人。
“嗯!我今天休息,回来看看。”叶逸凡笑着点头,“这冷饮店是你哥开的?”
丁雅兰点了点头。
“嗨嗨!哥们儿,咋回事儿,想撬咱们墙角啊?”旁边几个混混不乐意了,叫嚣道。
“嘿!你们皮痒了是吧?敢跟我哥这样说话。”叶富生说着就想冲上去揍人。
叶逸凡伸手拦着弟弟,看着几人,“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份,就当是给我个面子。”
“给你面子?你他妈算老几啊?”二娃扬起眉毛,一脸不屑。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楚。”叶逸凡一脸阴鸷,他是想息事宁人,但不是受辱的性子。
“呵呵!这傻逼……”二娃仍在作死的路上狂奔,和几个混混哄笑起来,一字一顿的道:“我说你-他-妈-算-老-几,这回听清楚了没有?”
叶逸凡一句话没说,身子侧扭,利用腰部力量,回身一记凌厉的摆拳,精准命中二娃的下颌,对方眼珠一翻,直接躺地下,形成了婴儿般的睡眠。
“富生,看见没?出拳的时候要快、准、狠。”
叶逸凡眼皮都没撩一下剩下那三名完全吓傻眼的小混混,居然指导起了叶富生搏击的技巧。
“看见了,哥!你先歇一下,我来收拾这几个兔崽子。”叶富生嘿嘿一笑,伸胳膊就想上去。
“收拾个屁!”
叶逸凡一把拉住他,朝那几个愣怔在一旁,打又不敢打,跑又觉得跌面的杀马特混混,道:“还不滚?”
“哎呦!”地上那二娃这时呻吟出声,磨蹭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拿手捂着脸颊,色厉内荏地吓唬道:“有胆子你就等着我,小子,看我不找人弄死你!”
叶逸凡笑了笑,回到茶几后坐下,拿起可乐瓶喝了一口,轻描淡写地道:“没关系,我让你们去找人,今天我就在这等着,不会离开这冷饮店。”
“靠!你要真牛逼就别跑,在这等着。”二娃回头骂了一句,被旁边几人架着,狼狈不堪地跑了。
丁雅兰在旁边看傻了眼,忙奔过来,哆哆嗦嗦地道:“叶逸凡,坏了,他哥大毛是这一带的大混子,很凶的,等会那些混混来,还不得把这里都砸的稀烂,这一下糟了。”
“大毛?”
叶逸凡微微一愣,不就是以前上学时和自己打过架的那混混?这家伙月初在城关镇闹事,还被自己处理过。
他还没说话,丁雅兰哥嫂从店里急匆匆跑出,她哥体型微胖、大众脸,嫂子却面容姣好,略带风情,可一张嘴却不饶人,“你这算怎么回事?在我店门口打架,让我们怎么做生意?”
女人认识叶富生,道:“富生,这人跟你一起来的吧?我告诉你们,今儿个要是把我这的东西打坏了,你们得赔。”
说完,她才注意到小姑子站在叶逸凡旁边,眉头一皱,“小兰,你认识他?”
眼看丁雅兰在她嫂子淫威下都不大敢说话,叶逸凡笑了笑,“我俩是同学。”
“那正好,知根知底的,我不怕你们跑了。”
说着,她扭脸气势汹汹的朝丁雅兰道:“没事就去店里帮你哥照顾生意,别总和这些街上的混子勾三搭四的。”
她前几年从外县嫁到纺织厂,不认识叶逸凡,但经常看见叶富生在街上溜达,知道他没工作,天天在外面混,明显以为两人都是社会上的混子。
“小翠……”
丁建军这会儿吓得脸色都有点发白,听老婆说的话有点难听,有心让她不要说,但他惧内,平日里就不敢朝老婆大声说话,嘴里诺诺半天,惊慌失措地道:“这下糟了,等会别打出人命,我们还是把冷饮摊收了,先躲躲……”
叶逸凡看着摇头,难怪丁雅兰在家受嫂子欺,摆摆手道:“你们要是害怕,就锁上门,打坏了东西,我陪你。”
赵晓翠眼神一亮,赶忙道:“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拉着老公跑回店内,‘啪嗒’一声,居然真将铁门上了锁。
丁雅兰急得直跺脚,向外张望道:“逸凡,你们还是躲躲吧,要是事情闹大,就马上报警。”
“报什么警?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丁雅兰微微一愣,厂里这些老同学都隐约听说叶逸凡在县公安局工作,但两人几年没见,又遇上现在这打架的事儿,她心里害怕,一时间倒是真没想起来。
说话间的功夫,就见几个手拿木棒的混混,大声喧哗着朝这边走来,这些人举止张扬,惹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向这边张望。
叶富生一皱眉,随手拎起个椅子,准备战斗。
那个叫二娃的抬手一指,大声道:“大哥,就是那小子!”
“哥几个,给我往死里打。”
口吐狂言的是二娃身边一个将近三十来岁的男子,花格子衬衣看上去有些新潮,脚上的皮鞋也是锃亮,黝黑的脸颊上一道深深的疤痕,平添了几分狞恶,倒是气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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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混混听了,发出一声喊,蜂拥着奔过来,刚刚冲到一半的距离,大毛一眼瞅清了对面叶逸凡的面容,急的大声喊道:“停!都别动手……我操。”
他大喊大叫时,几个混混就已经快冲到叶逸凡兄弟俩面前,听他喊的撕心裂肺,几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大发什么疯,都扭头看着他。
“操,是警察!”大毛嚷道,扭头就想跑。
叶逸凡一看笑了,都是曾被自己处理过的熟人,就朝这些人招了招手,大声喊道:“我看哪个敢跑,刘跃华,李刚,秦大勇,张辉,给我滚过来!”
被他叫到的几个混混相互看了一眼后,就都扔了手里的家伙,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叶逸凡拿手往店门口一指,冷着脸道:“全部抱头蹲下,兔崽子,不收拾你们,还反了天了!”
几人都是打架斗殴的惯犯,进公安局跟逛街一样频繁,自然认得这位县局的干警。更别说二娃的哥哥刘跃华,还与上学时的叶逸凡打过架,因此,混混们就格外听话,没了刚才的威风,全耷拉着脑袋,畏畏缩缩地站在店门口,靠着墙边,抱头蹲了下去。
叶逸凡走到墙边,拎起刘跃华,甩手啪啪地抽了几个响亮的耳光,骂道:“刚出来几天你又得瑟起来了,大毛,打算五进宫?”
刘跃华知道闯祸了,不敢反抗,低眉顺眼地道:“叶科长,是我兄弟没长眼,不知道是您,我这就让他给您赔礼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这个月初被对方处理时,听旁边干警称呼对方科长,现在赶忙拍起马屁。
叶逸凡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厉声道:“记住了,下次你们这帮家伙别在这冷饮店周围转悠,要绕道走,谁敢再来这闹事,我就剥了他的皮!”
刘跃华缩成一团,连连点头道:“叶科长,都是我们兄弟的错,还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冷哼一声,叶逸凡扭过头,扫视了一圈另外几个混混,“还有你们,全都给我记住了,下次我要再听说哪个来这捣乱,我肯定饶不了你们,不把你们关个几年,你们不知道厉害!”
几个混混都低头服软,连连点头,“明白,叶科长。”
叶逸凡板着脸,摆了摆手道:“还杵在这?快滚!”
“叶科长,我们这就滚。”众混混如遭大赦,赶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灰溜溜的抱头鼠窜。
叶逸凡看几人走远后,这才走到丁雅兰旁边,微笑着道:“这几个混混,只要几天不收拾,他就浑身难受!”
‘吱呀!’一声,冷饮店铁门这会儿迅速的打开。
赵晓翠脚步轻盈的走到叶逸凡身边,手里居然拎着两瓶刚打开的冰镇可乐,递了过来,有些忐忑的道:“叶,叶科长,我之前不认识您!有什么得罪的,您可别放在心上。”
叶逸凡又怎会和她一般见识,笑了笑,道:“有什么得罪的?说得太严重了,你是雅兰的嫂子,那就是我的朋友,太见外了。”
“对对,是朋友,是朋友。叶科长不愧是领导,就是会说话。”赵晓翠眉开眼笑的道:“叶科长,晚上就留下来在家吃饭,正好上午我从附近山民手上买了点野猪肉和鹿肉,我再去弄点配菜……建军,走,陪我去买点菜。”
“唉!嫂子,你别忙乎了……”
叶逸凡见赵晓翠这么热情,微微一愣,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打从看见赵晓翠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这是要闹哪般妖蛾子?
“不忙不忙,小兰呀!你陪叶科长聊会儿,我和你哥去买点菜就回来。”赵晓翠头都不回,拉着老公就走。
半路上,丁建军不解的问道:“小翠,好好的你叫小叶他兄弟俩吃饭干啥?”
“你这榆木脑壳,跟了你,我算倒了八辈子霉。”赵晓翠白了他一眼,“咱家店里不是放了两台游戏机吗?派出所那些联防队隔三差五的过来折腾一次,我们都送出去多少香烟了。”
丁建军‘哦’了一声,“你是说……?”
“你是不是傻?”赵晓翠道:“老叶家这大儿子是县公安局的,还是个科长,他要是能给派出所打个招呼,咱们还用得着去孝敬那些联防队的?”
丁建军默默点头,之后又摇摇头,“小翠,人家小叶可是县局的科长,能看得上咱们这一口吃的?”
赵晓翠一摆手,“他和小兰不是同学嘛!”
“是初中同学。”丁建军连连摇头,道:“这都多少年了,你觉得管用?”
赵晓翠怒了,“老叶家这两儿子不都还没娶媳妇吗?咱们家小兰长得这么漂亮,她要是能嫁给叶科长,那咱们俩以后的日子不也好过多了?”
“嗯?”
丁建军脑瓜子确实跟不上他媳妇这跳跃性思路,听得一愣,半晌,叹了口气,道:“你想啥呢!老叶家这大小子是咱们厂那年唯一考上重点大学的,又是县局的科长,能看得上咱家小兰?”
“你懂个屁!”
赵晓翠一撇嘴,“重点大学的又怎么样?科长就不找老婆啦?切!咱家小兰长得那么水灵,柰子那么大……”
说着,她还用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夸张的弧度,“我刚才瞧见叶科长偷偷往小兰柰子上盯了好几眼呢!”
……
“你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看见丁建军两口子走远后,叶逸凡问道。
“我也不知道。”丁雅兰蹙起秀眉道,一脸疑惑的模样,显然,她也感觉到嫂子有点异常,但一时间想不明白。
这时,冷饮店的铁门被轻轻推开,探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来,看见丁雅兰站在门口,她拿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叫道:“姑姑,我饿了。”
“小馋猫,婷婷,来,姑姑给你拿面包吃。”
婷婷高兴的‘噢’一下扑到丁雅兰身边,抱着她的大腿,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却盯着叶逸凡哥俩,迷惑不解地道:“姑姑,姑姑,他们是谁呀?”
丁雅兰弯腰抱起婷婷,在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了亲,就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向两位叶叔叔问好!”
婷婷把手放到唇边,歪着头望着叶逸凡和叶富生,嘻嘻一笑,奶声奶气地道:“叶叔叔,你们好呀!”
“你叫婷婷是吧?你也好!”叶逸凡看得出丁雅兰和她这侄女关系挺亲,见这女娃生得可爱,极其讨人喜欢,不禁凑过来,伸手在婷婷的小脑袋上抚摸了一下。
丁雅兰拉着侄女的小手,“逸凡、富生,你俩先坐一会,我还要招呼客人,待会陪你们聊。”
众人见这消停了,慢慢又有顾客上门,叶逸凡就挥挥手,“你忙吧,我们哥俩聊聊。”
见对方去了店里,叶富生不可思议的小声嘀咕:“哥,丁建军长得不咋地,生得这小丫头倒是挺漂亮。”
“别学的和长舌妇似的。”
叶逸凡扭头瞪了弟弟一眼,重新接回之前的话题,“富生,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听见我和爸妈说的话了吧?”
“哥,我知道,你升了副科。爸妈不是问你能不能把我招进联防队嘛!”说到这,联想到叶逸凡之前说的话,叶富生高兴的道:“哥,你说的好事是不是我也能进联防队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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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凡四周扫视一圈,低声的道:“我要真想操作,进联防队肯定没问题,过两年,等遇到招干,就算解决个正式干警的指标,哥都有几成的把握……”
顿了顿,他又缓缓的道:“不过我没想让你干那个。”
叶富生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正式干警?那不就和大哥现在一样吗?大哥都不让自己去做,摆明是有更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哥,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叶逸凡有些诧异的看着弟弟,他还以为叶富生会急的跳脚,毕竟现在这年月,一个正式干警的身份,对一个没有工作的人来说,无疑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
这会儿他对弟弟倒真是有点刮目相看了,狠狠吸了一口烟,叶逸凡晃动着手里的可乐瓶,“富生,你是个技校生,就算能成为正式干警,你这辈子在单位也很难混……这段时间我考虑了,准备搞点生意让你去做,做得好,你就发财了。”
“做生意?哥,可我不会做呀,而且,生意也不是这么好做的,你看看这冷饮店,起早摸黑的不说,赚的不一定比你多多少。”叶富生愁眉苦脸的道。
叶逸凡哈哈大笑,这年头,贫穷真是限制了人的想象力,他拍了拍叶富生的肩头,“你不会做生意,我会,你又不笨,哥慢慢教你就是,至于能赚多少嘛……呵呵!别说我那点工资,要是做成了,就算你以后想买下纺织厂都不是问题。”
“什么?”叶富生吓了一跳,慌得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叶逸凡笑着道:“怎么,不相信?”
叶富生先是一脸目瞪口呆,盯着叶逸凡半晌却笑了起来,“哥,
我书读的少,你不要吓我,纺织厂这么大的规模,机器、厂房、原料,人工……做啥生意能赚这么多钱啊!”
“你知不知道南方那边的大城市,已经有了这种亿万富翁?”叶
逸凡盯着弟弟说道:“别人能做到的,为什么我们哥俩不行?我告诉你,富生,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
说到这,叶逸凡指了指茶几上那包红塔山,接着道:“不用多久,你就看不上这种香烟了,给你抽你都不想抽。”
叶富生傻愣愣的看着红塔山,喉结抖了一下,艰涩的咽了下唾沫,呐呐的道:“哥,这可是好烟啊,厂子里平时只有几个厂长、书记才享受的起。”
叶逸凡‘嗤!’的一声冷笑,将那大半包红塔山扔给弟弟,“这破玩意也配叫好烟?富生,哈瓦那雪茄知道不?一支就要上百美金,你只有按照我说的做,到时候哥让你尝尝什么才是好烟。”
叶富生手里下意识的接住烟盒,啥是哈瓦那雪茄他不懂,但上百美金他知道,那可值老鼻子钱了,一支烟就要那么多钱?他脑子里一片茫然。
叶逸凡知道,弟弟还要有个过程才能慢慢接受,看叶富生魂不守舍的样子有点觉得好笑,就拍了拍他大腿,“傻啦?”
叶富生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哥,那我要做啥?”
“别急,回去后我们仔细商量一下,等我把前期捋顺后,到时你就做事。”
说着,叶逸凡又警告道:“富生,我告诉你,这段时间在家给我消停点,你也看见大毛那些人了,天天在社会上人五人六的,以为自己混得多牛逼,事到临头,我扇他耳光,你看谁敢动?”
叶富生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平日里就是这德性,所以刚才那一幕给他的触动其实也很大。
兄弟俩聊了一会儿,丁建军夫妇就回来了,
叶富生找了个借口说还有点事,提前走了。丁建军这夫妻俩,男的窝囊、女的现实,他一个都瞧不上,而且他也清楚对方想请的是大哥,他才不想蹭这顿饭。
赵晓翠客气了几句,也就没再挽留,笑着对叶逸凡道:“叶科长,菜都是现成的,炒一下就好,晚上让建军好好陪你喝几杯。”
叶逸凡笑了笑,摆手道:“嫂子啊,你太客气了,搞得这么隆重,下次我都不好意思过来了。”
赵晓翠微笑道:“叶科长,今天嫂子第一次认识你,我听建军说,你平时工作忙,难得回趟家,能请到你来做客,真是我们家的荣幸。你坐一会儿,我和建军去厨房收拾。”
冷饮店后面几间平房,既是卧室,又兼仓库,叶逸凡看着两人背影消失,摇摇头,这女人也是个人精……
伸手往裤兜里摸去,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之前将那包红塔山丢给了叶富生。他往冷饮店里瞅了瞅,店内其实还兼卖一些烟、酒,日杂用品,品种较少而已。
叶逸凡想了想,赵晓翠本就是个贪小便宜的主儿,一分钱看的比磨盘都大,自己还是去外面买包烟,省的这女人背后叨叨。
看见不远处有个超市,就走了过去,又买了包红塔山。营业员找零钱时,他抬眼瞅见货架上摆放有几只硕大的玩具毛毛熊,想着是空手去人家吃饭,干脆就挑了个最贵的。
回到冷饮店时,丁雅兰拉着小婷婷的手,和一旁的丁建军夫妇正在四处张望,看样子是在找自己。
一看见叶逸凡抱着个大毛毛熊,婷婷拉着丁雅兰乐颠颠地跑了过来,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叶逸凡怀中抱的毛毛熊玩具嘻嘻地笑,拿手指放在小嘴里吧嗒一阵,歪头打量半晌,才抽出手指,指着那毛毛熊问道:“叔叔,叔叔,这是送给姑姑的吗?”
叶逸凡见她问的含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抬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当然是送给婷婷的啦。”
婷婷立时发出一声欢呼,便钻进叶逸凡的怀里,叶逸凡抱着她走回店里,随手把门关上,这时赵晓翠笑吟吟地道:“叶科长,你看你,来家吃顿便饭,咋还让你破费了呢!”
叶逸凡笑道:“嫂子,没事,不值几个钱。”
赵晓翠喜笑颜开的道:“那咱们可说好了,下不为例。”
叶逸凡微笑着点点头,走到椅子上坐好,笑眯眯地帮着婷婷把包装膜撕开,将里面的毛毛熊取出来。
婷婷很喜欢这个玩具,抱着毛毛熊在椅子上不停蹦跳,折腾了半天,之后跑过来用小脑袋瓜顶在叶逸凡腿上来回晃悠,奶声奶气地道:“她好可爱呢,我真的好喜欢呀!”
叶逸凡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粉嘟嘟的小脸蛋道:“嗯!婷婷喜欢就好。”
这时赵晓翠从厨房出来,端了自家葡萄架上现摘的葡萄,叶逸凡剥了,一粒粒地丢到婷婷肉乎乎的小嘴里,见她吃得香甜,叶逸凡的心里也蛮高兴。
这小女孩,倒是十分会撒娇,惹人怜爱,没事时就像个宠物似的,爬到叶逸凡的腿上就不愿离开,老是缠着他问东问西,时不时还会‘噢点一下头,装出一副自己都知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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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县委书记,张军在县里是有绝对权威的,可以随时让手下干部来见面,哪怕是深夜,就算是下着鹅毛大雪,他也从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不需要任何解释。
蒋世豪身为老资格的交通局长,自然是懂规矩,他站起身,对正在一起喝酒的张副局长等人道:“你们先喝着,张一把叫我去。”
之后,他开着那辆拉风的黑色‘凌志’400,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县政府招待所。之前张军打电话的语气太正常了,所以他没有一丝防备,根本想不到这是个陷阱。
进了县政府招待所后,看见周德卿、叶逸凡等人陪着方明山的秘书石磊坐在院子里聊天。
蒋世豪瞟了一眼,朝众人微微点头,却对周德卿笑道:“老周,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来找你,下面那些送原料的争抢的有点乱,你们派出所的要出面帮我维持一下。”
周德卿和他是老熟人,见面总要开玩笑,周德卿虽然没有听到方明山的谈话,可是县委招待所突然出现了几个陌生人,又见张军一脸严峻,他心里就暗叫不妙。
蒋世豪走进屋里不久,就传来他的怒吼,“你们凭什么对我实行双规?我要见张书记。”
屋里又传来几声低斥,蒋世豪声音很高,“我要见方明山,叫他出来。”
调查组有三个人,纪委一人,检察院两人,他们早就有了预案,见周德卿情绪激动,两名年轻力壮的检察院反贪局人员就不声不响地冲了上去,两人都带有手铐,准备将蒋世豪铐上再说。
见到这个架式,蒋世豪知道事情已是无法善了了。
他不知道这些人掌握了自己多少情况,只知道若是事情全都被抖出来,就算不吃枪子,把牢底坐穿也是免不了的,他不想束手待缚,振臂就想将这两人甩开。
纪委那人见蒋世豪反抗,三个人一齐上前,抓手抱腰,很快和蒋世豪扭打成一团。
叶逸凡几人跟随周德卿站在门外,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惊得嘴巴大张,几乎可以放进整个鸡蛋。
他听见响动太大,看了周德卿一眼,对方黑着脸,朝他道:“小叶,你身手好,快去帮忙。”
叶逸凡冲进屋,周德卿才抹了一把汗,暗道:蒋世豪这人,做事太张扬了,之前就觉得这家伙早晚会出事,这个方明山做事倒也干净利落。
他对方明山倒也不陌生,毕竟之前他父亲任青羊市市长时,对方就是副市长之一。
纪委与检察院的三个小伙子之前没料到,蒋世豪是个退伍兵出身,这些年他虽养尊处优,天天早上却仍坚持锻炼。这一疏忽,乐子可就大了,三人搞得满头大汗,却拿不下对方。
方明山、张军、程嘉宏就站在二楼会客室的走廊上,三人看见这一幕后,都默不作声,但脸色极为阴沉。
叶逸凡冲进屋时,见蒋世豪已经急眼,疯狂挣扎着,有挣脱几人控制的迹象。
他上政大时就喜欢武术,还曾加入校武术队,这两年又跟着黄昌林练习实战格斗,看见这情况,他如旋风般飞奔过去,腾起身,一脚踢在了蒋世豪腰眼上……
蒋世豪哎呦一声,猝不及防的,就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登时倒在地上,被纪委、检察院三人死死摁住,强行戴上了手铐。
方明山脸色这才转晴,扭头看着张军,“这小伙子是谁?身手很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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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微笑道:“是我的秘书,之前在县公安局工作。”
“嗯!不错。”方明山点了点头道,又对调查组的人挥挥手,“马上将蒋世豪转移到市里,搜查他的家和办公室。”
等到蒋世豪被押走,方明山道:“搜查以市检察院反贪局为主,你们南江检察院要积极配合。”
安排好事情后,方明山整个人明显轻松下来,“张书记,正事办完了,我们也可以轻松一下了,劳逸结合嘛!我看见德卿在外面,把他叫来,我们四人打一会儿牌。”
叶逸凡是第一天以县委大秘的身份跟随张军出席活动,没料到竟会看见如此惊人的大戏,扭头看向其他几个县委办人员,个个都瞪大了眼珠子,张口结舌的模样。
在春城酒店吃过晚饭后,老板们在里面打牌,一众工作人员只能坐在外厅闲聊打发着时间,石磊是市委常委方明山秘书,无形中也就变成众人的焦点。
夜里十点过后,内厅的几位老板们仍旧是牌兴正酣,几个秘书有点疲乏,渐渐也不想闲聊了,有人就跑去外面抽烟,石磊乱选了一个节目,众人都傻乎乎盯着屏幕。
直到近十二点,会客内厅的门才悄然打开,周德卿首先疾步走出,朝几位司机一招手,低声地道:“准备走了。”
之后他朝叶逸凡嘀咕,“你坐张书记的车,晚上送张书记回去,顺便认一下门。”
说完之后,他就快步上去安排其他事情,叶逸凡站在院中茫然四顾。他感觉有些细节周德卿好像没说,想考我的悟性?
叶逸凡心里琢磨了一下,他要是想不到一些细微之处,估计自己的秘书生涯也不会长久。
他毕竟从没做过秘书工作,一时间确实有些茫然,不过他反应还是很快,定了定神后,快步走到外面,站在了张军的奥迪100旁,耐心等待着。
南江县几位领导分别与方书记握手,“方书记,早些休息。”张军握手扭过身后,脸上的笑容只驻足了几秒,来到奥迪旁,脸上已一片冰冷。
叶逸凡早将右后方的车门打开,笔直的站在那,张军微微点头,将包递了过来,随后脸上又浮起笑容,扭头向内厅瞟了一眼,朝方明山挥了挥手,这才弯腰钻进了车。
奥迪100的提速很快,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交通局长蒋世豪被双规,这个消息势必将在南江官场引起震动,张军脸色铁青得怕人,上车之后便一言不发。他不说话,叶逸凡也大气不敢吭,在车上,把后背挺得笔直……
当车停稳之后,张军吩咐道:“明天上午九点,请程书记和蔡部长到我办公室来。”说完就下了车。
程嘉宏是分管组织人事的县委副书记,蔡长志是组织部长。叶逸凡猜测张书记肯定是找这二人商量交通局长的事儿,赶忙一边应答着,一边提包紧跟下了车。
由于今天是第一次为张书记服务,叶逸凡一路上小心异常,他不知道是否应该送张书记到家门,就仔细观察着张军的一举一动。
张军并没有接过包地动作,径直走到后门,叶逸凡就紧跟在他身后,到了小楼前,张军脚步停了一下,交待道:“小叶,我就住这县委第三幢小楼,今天你跟我认个门,以后就到门口。”
张军拿钥匙开了门,叶逸凡连忙将包递了过去,“张书记,您休息,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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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选,首先要熟悉业务,同时为人更要强硬一些,能镇得住局面,否则,他收拾不了蒋世豪留下来的烂摊子。
南江这两年经济发展,社会上那些地痞流氓也开始活跃起来了。蒋世豪栽这跟头,也提醒了我们,看来县里有必要施展一下雷霆,敲打掉猖獗的首恶分子,交通局长的人选,不容有失。”
说着,他取出两支烟递给两人,将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嘉宏、长志,你们二位的心目中,有没有什么适当的人选?”
蔡长志迅速瞄了张军一眼,首先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就在交通系统内选一个?”
‘啪!’张军自己点着烟,吸了一口,微微摇头,“蒋世豪把控交通局大权这么多年,局里这几名副手没有一次向上级反映过,就算他们一点问题没有,也都不适合使用。”
程嘉宏比较了解张军的心思,点点头,道:“选个手段强硬的局长容易,政法口有不少这样的角色,但要求对交通口的业务熟悉……这还真是不多。”
蔡长志在组织部多年,对县里干部极为熟悉,他把各行局的领导干部在脑海中筛选了一遍,也想不出有谁更契合这个职位,场面一时间就冷了下来。
“今天先到这,我们三个手头都好多事等着呢!回头谁有适合的人选,我们再碰一下。”
张军手一挥,“我们都再好好斟酌一下,目前虽然是要尽快稳住交通局的局面,但要是急匆匆的选一个出来,万一再遇上个像蒋世豪那样的,那我们几个人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中午叶逸凡在机关食堂吃的午饭,这种盛夏,离家近的回去午睡了,离家远的人就都趴在办公桌上打盹,办公室人少的,有人甚至会带个凉席,铺在地上,午饭后稍微休息一会儿。
叶逸凡趴在办公桌上没一会,刚有点进入梦乡的意思,突然听见电话铃响,他吓了一跳,赶忙接起电话。
“叶主任,门口有人找你,说是你弟弟……”
原来是传达室保安打来的,叶逸凡脑子有点迷糊:是富生,他怎么找到单位来了?
挂了电话后,叶逸凡去门口接了弟弟。
看见叶富生时,他有些吃惊,怎么胡子拉碴的,还两眼通红?这副形象,说他是逃犯别人都信,难怪保安不放心,要和自己打电话确认一下。
“哥!”一看见他,叶富生就如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似的,一脸兴奋模样跑了过来,激动得两眼放光。
看见弟弟这模样,叶逸凡登时反应过来,轻声的问道:“货送过去了?”
叶富生连连点头,“我今儿大清早又送了一趟,两车了……”
“别在门口说这个。”
叶逸凡看了眼时间,离上班还有挺长一段时间,他干脆骑车带着弟弟回到自己宿舍。
“哥,你知道赚了多少?”
叶富生从兜里掏出一张储蓄卡,交给叶逸凡,“都在这了……这上面总共五万七,密码是我生日,我留了几百块钱在身上,其他的,就按你吩咐的,都存在这张卡里了。
哥,其实我身上不需要带现金,龙虾送到昆州,当天货到就结款,我卖掉之后,大清早去运第二车时,已经将前一车的龙虾款和运费都结给婶子了。”
叶富生见到黄昌林喊叔,称呼他老婆就叫婶子。
“瞧你这副出息,不就是几万块钱么,这么激动干啥?”叶逸凡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扔给弟弟一支娇子烟,点点头,道:“嗯!以后货款仍旧这么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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