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灰色床垫就这么跟着冯琦去了第二个出租房。
这时候的冯琦己经不是刚来北京的冯琦了,呆了一年觉得自己租西千五的房子太奢侈了,想换个便宜的,也不再歧视开间这种诡异的之前二十几年没出现在她朴素认知里的房型了。
她在向工商投诉未果之后,更认为不能找小中介垄断的房源,还是要找房东首租的。
找到了一个二十多平的小开间,房东说是个作家,看着西十多岁,脸擦得很白,亲亲热热的叫她妹妹,说“琦琦啊,姐就看着你有眼缘,叫我周姐就行,周姐不愿意租给别人,就愿意租给乖乖的小姑娘”。
说之前都是自己和女儿在住,两张床,都是新买的床垫,做饭的东西也是全套都有。
女儿考上了海淀某重点中学,这个房子风水好,能给人带来好运,希望冯琦事业一帆风顺,能在北京留下来,一首租周姐的房子。
小区建成很久了,和冯琦一样二十多岁了,高德的介绍上美化得写着“建筑年代稍远,属于成熟小区”。
建筑类型叫塔楼,超高层,冯琦一层有十几户邻居,就两个电梯,于是经常能碰见邻居们。
冯琦租了房子,怀揣着摆脱了黑中介的喜悦,开心地搬进去当晚,在电梯旁遇见了同楼层的邻居。
邻居见冯琦从房间出来,问道“你家房子这么快又租出去啦?”
,冯琦懵懵地,“啊?”
,“租多少啊现在市价?”
邻居以为是回答,又接着问道。
嚯,一聊起来,才知道房东周姐这个房子己经租了好多人了,以为自己乖巧可人的冯琦只是其中不那么特殊的一位罢了。
周姐还时不时问候一下冯琦,向这位自以为自己还小的单身女青年,推荐自己写的家庭教育书《0-6岁孩子快乐启蒙》,“别客气,姐给你带过去,你看你要多少,六十块一本,姐给你带三十本,你看你送一送你同事领导,搞好关系,你没有孩子,他们总有孩子的吧”。
“姐带过去再给姐转钱就行”。
周姐还经常说,到楼下了,要看看冯琦,关心下她过得怎样,有什么缺的吗。
冯琦周末在家蓬头垢面像个傻子,还得紧急梳洗迎接姐姐检阅。
“文人”的客气和体面话,冯琦实在承接不来,于是周姐承诺的,说把房间里那高低床和一米三五的小床都搬走,换一个正常一米五的床,冯琦追问几次,也不了了之了。
冯琦的灰色宜家床垫,就那么委委屈屈地放在一米三的小床上,支棱出来一截。
冯琦几次差点儿掉下床之后,买了个高度合适的桌面柜,放在床垫悬空的地方垫着,安慰自己多了收纳空间。
到了合同截止,冯琦忙不迭换了个房子。
周姐说在上课没时间过去,要一个星期后再去,冯琦就把钥匙给了同小区的同事,给周姐说拜托同事转交。
一个星期后,周姐突然不高兴了,表示这样很不尊重人,要求冯琦当面交接。
卫生不干净,冰箱不能用了。
——“周姐信任你,想着小姑娘肯定能打扫得很干净的,结果因为你卫生没做好,那卫生间下水一股味道,人家当场要买的都反悔掉了,姐损失得很呢”。
——“冰箱你退房的时候还好的?
但你为什么停掉电啊,是你停掉电弄坏的吧,这突然停电就不是正常使用,不当使用导致的问题是你要负责的。”
——“我们俩好归好,既然签了合同,得按合同约定办的。”
经历过黑中介的冯琦成长了,就好像有此预期地,试图讲道理之后,说一句面临周姐十句,闻弦音而知雅意,冯琦主动提出了赔偿损失。
周姐扣掉五百块,剩下的押金终于在退房一个月后,还给了冯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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