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霞娘有气无力地喊着。
“你躺着别起来,刚生完孩子,别动。
听娘的,以后骨头松有你受的。”
司奶奶心疼道。
“哎。
娘,我知道了。”
霞娘乖巧的应了一声。
“娃娃勒,我看看。”
司奶奶着急道。
“这呢,娘,刚吃饱就睡了。
睡的可好。”
霞娘小心翼翼的把襁褓放在老太太面前。
“哎哟,奶奶抱抱。”
老太太小心接过,生怕惊醒了宝贝孙女。
“哎呀!
真白净,真好看啊!
就和菩萨座下的小童女似的。”
司奶奶抱着孙女爱不释手。
司甜睡的迷迷糊糊就听见人在一阵夸。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还是看不清,但是能感觉到眼前有人。
“喔唷,听见奶奶的话啊!
小眼睛都睁开了。
奶奶可真稀罕。”
司奶奶激动的说道。
司甜听了,觉得好好笑,于是只见司甜张着无齿的嘴巴咧开了。
“哎哟,对着我笑勒,霞娘,我大孙女可喜欢我。
哎哟。
奶奶亲口。”
说着司奶奶亲了一下司甜的小脸。
“吧唧~啊啊啊……不不不,别亲,别亲……”司甜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脸,不断地挥舞着小手表示拒绝,嘴里发出奶声奶气的抗拒声音。
“呜哇……呜哇……呜呜……”司甜无奈地停止哭泣,心里默默念叨:“算了,我只是个宝宝。”
这时,司甜听到一个郑重的声音说道:“霞娘,你让三福带着梁子去老屋和他爸凑合凑合,娘在这给你伺候月子。”
霞娘惊讶地说:“娘,不打紧的,哪麻烦你来伺候,我喊我娘搭把手,就好了。”
“哎呀!
你和三福商量,反正这个月子我要伺候了。
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去。
下午就来。”
老太太坚定地说。
霞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哎,娘。”
老太太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说了,不说了,我哄娃娃睡会。
给娃取名字没?”
霞娘小声地说:“还没呢,等福哥回来再取。”
老太太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们夫妻俩也是,娃都生了名字都还没想好,等我回去找老头子想个。”
霞娘连忙点头:“哎,行,娘,我们也没念啥书,爹取的名字肯定好。”
“行吧,你躺着休息,我给你冲碗红糖水你喝喝,嘴巴都干了。”
“哎!
谢谢娘”霞娘感激地说道。
“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霞娘,我回来了。”
男人走进门里,看到母亲站在门口,便迎上去说:“娘,您这是去做什么了?”
老太太看了一眼儿子,说到: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你也弄弄赶紧去孩子外婆那报个喜,让人过两天来洗三。”
“哎,我省的”福哥,娘说要来给我伺候月子,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男人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有什么不太好的,做婆婆的伺候儿媳妇月子是正经事。”
霞娘担心地问:“可是大哥和二哥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别想那么多了,大嫂和二嫂生孩子时不都是娘伺候的吗?
你当初生梁子时也是娘伺候的,现在生孩子娘伺候又有什么问题呢?”
霞娘仍然忧心忡忡地说:“但是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分家呀,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男人劝说道:“树大分支,儿大分家,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也不代表就不来往了。”
霞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谁知道会不会和上次分家那样闹腾霞娘,你想多了,分家肯定都是给自己小家争!
多拿些自己孩子舒服些,我们是分的少些,但也在情理之中,大哥三个孩子,还都是男孩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大嫂那么撒泼不也是为了孩子。”
“二哥两个儿子,二哥做不了重活,二嫂顶着在,你能去和他们争?
我们生粱子一个男娃,两个人都年轻力壮的,又有五六亩地,给盖了房子,拿了钱。
亲兄弟明算账,但是也不能算太仔细。”
“那房子,大哥家是最大的。
二哥家的还有猪圈。
就我们什么都没有,锅碗瓢盆还都是破破烂烂的。
一个茅草屋,下雨漏雨,冬天漏风,大哥家现在都住上瓦房了。
就我们家还在这苦兮兮的。”
说完这些话,霞娘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流下来。
她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擦着眼泪。
司福看着霞娘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霞娘,是让你跟着我吃苦了,但我肯干,你肯定也能住上瓦房。
不,镇上的石板房琉璃瓦都能让你住上。
爹娘一把年纪养活我们三兄弟,分家,谁也没跟,自己住在村后那茅屋里,钱也都给哥三分了,啥也没留。
这么些年,我们也没怎么照顾两个老的,倒是爹娘种点菜巴巴都给我们送来。
老的给儿子孙子送点吃的那天经地义,霞娘大声说道霞娘!
百善孝为先,我们可没孝顺过爹娘一天,都是爹娘照顾我们,做人没有这样忘恩负义的。
大家都知道我们没占到一点便宜,地里干活的时候,大哥大嫂给你帮的忙可不少!
二嫂做的衣服鞋子,咱们梁子可没少穿。
做人不能只看一面的。
咱们也是成家有娃的人,有时候真的不得己。
都是自家兄弟,再怎么也好过外人。
“哎,我晓得,是我多心了。”
“你啊!
啥都好,就是这心里爱乱想,老盯着别人。
你看看现在咱儿子闺女都有了,谁不羡慕你啊!”
“嗯呐”仔细眼睛,月子里好好把身子养养。
不然以后遭罪。”
“你看看咱闺女都笑你呢!
是不是啊!”
“差点忘了,娘说让爹给咱闺女取个名字,你看怎么样。”
“肯定好啊!
家里孩子都是爹取的名,各个都好得很,本来打算我们自己取得,你看我们俩就不是那个料。
所以有的事情还是得能干的人来干。”
“瞧你说的,咱们俩又差似谁了。”
“不差不差,你歇着,我去把水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