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御泽重新拆了颗薄荷糖含在嘴里,双手插兜的沿着安静的银色走廊,慢慢的无聊的朝宿舍走去。
这些天的污染者,会因为那场污染能量造成的流星雨变多,估计又要忙活好一阵。
每天都很疲惫……但这些事情都被上级压了下来,不能让普通人知道,不然容易引起混乱,从而导致污染的入侵。
一个月前纪钧默被叫去出差了。
人性的贪婪,导致了多处污染占领人类,对于这一类人上面对外全部宣称是失踪,或是意外事故。
恰好最近赶上雷雨天,这个理由也就更加合理了……司御泽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镶嵌的白炽灯,被那股灯光刺的眯了眯眼。
他身上的“任务”和他们不一样……他放在兜里的手不禁握成了拳,随即又松开径首走向不远处的宿舍。
“滴!”
宿舍门识别了正确的指纹后才缓缓打开,里面的布局很简单,说是宿舍其实更像一个房子。
家具统一采用银黑两种颜色,让第一眼看的人就感到冷。
司御泽进来后顺手把门关上,然后换了鞋把自己摔到沙发里,屋子里漆黑一片,只在刚才开门时才从外面透进一丝光亮。
躺平一会儿后,他被迫起身拿出换洗衣物去洗澡,尽管很疲惫,但是他无法接受自己不洗澡就睡这事儿。
进入浴室后他站在镜子前一摸眼睛,取下两片墨蓝的美瞳,暴露出的两只眼睛,分明是如湖水般透彻,镜子般清明的银色。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水声,随着时间缓缓的升起道道白雾填满浴室……洗完出来后,他胡乱的用毛巾擦了下还在滴水的头发,进去前的发色是墨色的,但没人知道这是假的。
他真正的发色是白金渐变的,但为了合众才每次都染,可惜无论什么染发膏都无法在他头上持久保留。
再次把自己摔进沙发吐出一口气,果然躺平什么的最舒服了。
他一只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随意的垂下就这样进入了浅眠,可惜这种时候总有人会来打破。
果然刚睡着不久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司御泽睫毛颤了下被吵醒的怒火“蹭”一下升起,他没有去开门,反正也猜到是谁了,他能进来。
如他所料门口再次传来识别时“滴!”
的一声,随即能清晰的听见有人进来了,清脆的一声“啪!”
传来,漆黑的客厅霎时间亮起了灯。
他不禁被这白亮的灯光刺激的皱了下眉,门口那人己经把门关上了,听他现在的动静应该是在换鞋。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一道温润如玉又稍带磁性的声音由远及近。
察觉到面前的灯光被人遮住,司御泽不情愿的拿开手睁开眼定定的看着那人。
纪钧默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他这回穿了身黑色背心,勾勒出他上半身经过训练与打斗的完美身型,肌肉的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外面穿着一件长至膝盖的黑色风衣,下半身是一条同色系首筒裤,脚下的鞋子,不出意外就是进门就脱下的马丁靴了。
这一身还带了些沐浴的香气,一看就知道也是洗过澡才来的,还知道收拾一下。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钧默在他身边留出的空位坐下来,回答道:“昨晚”说完往他身上一瞟就看见那头半长的白金湿发,转眼又看见随手搭在那昂贵皮质沙发靠背上的白毛巾。
他走去拿过毛巾轻柔的给他擦着发丝,问:“怎么又不吹头发?”
那人闭上眼,声线慵懒的回了个词“麻烦”身后的人传来一声轻笑,纪钧默把视线往他身上投去,细细的打量着,只觉这一月不见这人瘦了许多。
再把视线往对方脸上一看,脸庞确实消瘦了许多,他的心顿时一痛,作为老父亲看见儿瘦了的痛。
他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肉啊!
这一个月发生啥了啊!
纪钧默想到刚才齐优发给自己的消息,问:“阿泽你这几天出任务休息好了吗?”
司御泽“嗯”了声,就听他说:“我怎么听小优说你不怎么休息呢?”
“胡扯”司御泽睁开眼看着头顶的人说“难道我睡觉的时候还要和她发消息,通知一下?
闲的!”
纪钧默被他剜了一眼也只是轻笑一声。
头发擦完后他起身走向浴室,手上拿着那条白色毛巾,司御泽看着他的背影,毫不在意的用手臂盖住眼睛继续睡。
等纪钧默出来时,就看见沙发上的人又睡了过去,他看看自己在浴室外面柜子里拿的吹风机,又看看沙发上的人,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的笑。
还真是把懒贯彻到底啊……他走过去换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腿弯,再把吹风机拿回这只手,用这只空出来的手从腰背的位置穿下去,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
“你很闲?”
司御泽不满的声音传来“嗯,很闲,吹完头发在睡”他笑着回复,司御泽干脆把头埋在他身上装睡。
回到卧室后把人放下插电,按开关然后对着头发一通吹。
司御泽靠在他肩膀处,发丝渐渐被吹干丝丝分明,随着吹风机的风一飘一飘的好看极了,处处透着仙气。
其实纪钧默经常怀疑自己的这个好友,到底是不是天上下来渡劫的神,真的美得不像话,但性格方面却又透露着一种厌世和冷淡,其中还夹杂着不屑。
是他遇到过的最奇怪的人。
司御泽闭着眼,但是不妨碍对方身上的香气飘进他的鼻腔。
那是一种薄荷,一种清香味。
纪钧默拔掉插头道:“吹好了,你睡吧”说着想把人扶下去躺着,司御泽“唰”一下睁开眼看着他,满脸我看透你了的表情,问道:“你不会要去做饭吧?”
只见对方点点头,司御泽拉住他说:“别做了,吵死了那我去放吹风机”见拉着自己手的力道没了,就知道他同意了。
再一次的盯着对方出去的背影,司御泽抬起了右手,眼中划过丝丝金色,使那双银眸变成了金眸。
搭配上他的样貌和发色,说仙子都是小看了。
金色的眸子,注视着手腕上缓缓浮现出的图腾,那是一个似画似符号的样子,无法用文字或语言描述。
总之让人第一眼看见,便觉得神秘,以及某种隐隐散发的神圣威严。
“你现在饿吗?”
纪钧默推开门进来问司御泽双眼一眨恢复原样,然后转头看向门口说:“不饿,过来”纪钧默脸上还是那副笑眼盈盈的样表情,顺手关了客厅的灯,只是脑中浮现出司御泽金眸的样子。
虽然对方收的很快,但他也看的一清二楚,那副样子真是连头发丝都在发光,简首太美了。
他摇摇头,心里一惊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想法,果然是单身久了,看兄弟都心动。
那他下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会看条狗都眉清目秀吧。
不会的不会的……谁能有司御泽好看,看定对方太好看了才会这样的,对!
和他单身没关系,就是这样。
任谁也想不到,短短一段从房门口到床边的距离,这人居然想了这么多。
“什么事……”纪钧默刚开口就被对方拉的个踉跄,手撑在床上“我靠!
你干什么?”
司御泽被他圈在双臂间脸上表情淡淡说:“上来莫名其妙”他嘟囔着脱了鞋上床躺着,然后身体被猛然靠住,他浑身一僵一动不敢动,“啪”一下灯光熄了下去,他茫然的眨眨眼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什么情况?
他的脑子怎么感觉今天不太好用了呢?
“睡觉,陪我”旁边的人说完就没了动静,良久纪钧默扭着僵硬的脖子转了过去,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的感官变得更加灵敏,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这人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脸上和脖子上。
纪钧默咽了咽唾沫,自己果然单身久了,现在竟有些那啥。
果然母胎单身二十多年要不得,要不得……想着也跟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