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归不能看着她去死吧,我知道你气我逃婚,只要你肯救师妹,什么条件我都依你?”
他手上动作轻柔,吐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锥心。
我紧紧抠住床沿,几欲窒息,猛地推开他。
“你,”顾淮南脸色一沉,似是恼了,向前一步想伸手抓我的胳膊,突然被一道灵力扫开。
“成什么婚,新郎当众落跑还有脸提成婚?”
“你的小师妹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看死了最好。”
“什么腌臜俗物居然敢肖想主人的心头血,不愧一个门派出来的全是没脸没皮的破烂货。”
白灼从我的被窝猛地钻出,冲着他龇牙咧嘴,殷红如血的毛发因为被激怒微微散发热气,双耳高耸,眼珠黑亮,覆着层凛冽的光华。
顾淮南呆愣了两秒,没计较他的挑衅,反而话锋一转,直勾勾的冲我问, “昨晚你们一起睡的?”
白灼遂将爪子搭上我的腰,头靠近我的怀里,狐狸眼似挑非挑,嗤笑道,“我从小就和主人一起睡,以前是,以后亦如是。”
顾淮南终于被激怒,面容铁青,眼色愠色渐浓,腰间流光剑嘶嘶作响,我知那是他要出剑的前奏。
他刚要动作,我出手扯住他的衣袖, “我同意引血。” 刚刚还争锋相对的两人瞬间哑火。
“你是脑子被雷劈了,还是失了心窍?!”白灼急赤白咧地冲我怒吼。
顾淮南则是生怕我改变主意,立马抢过话头, “灵儿,你肯同意真是太好了,我灵剑宗上下皆欠你一份大情。”
倒是很会拉大旗扯虎皮。
“你们灵剑宗又与我何干,我救她是为了你。”
“我自是明白,我对你……”
我不想再听他的虚伪陈情, “取心头血与一般血不同。”
“如何不同?”
“心头血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三十日的心头血,催心剖肝之痛,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坚持下去,需要有人代劳。”
顾淮南没有丝毫迟疑, “灵儿,你受苦了,我愿替你做那执刃之人。”
我深深地望向他,一颗心逐渐凉透,沉入谷底。
白灼一把抓住我的肩,迫使我转向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难道不知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