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看着,好几次欲言又止。
不知过了多久,妈妈来了。
带来一堆警察。
慕司南被捕,他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眼神中,好像有千万般的不舍。
妈妈执意要让慕司南坐牢。
最后爸爸和慕家人全部都来交涉。
他们先是求情,然后又开始咒骂。
骂我不知廉耻,无缘无故逃婚。
骂我狠心薄情,要让昔日的爱人入狱。
只有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无言的慕司南会出言反驳。
“都是我的错,不管小薇的事情,是我自作自受,是我贪得无厌,是我不懂珍惜……”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小薇,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不要忘了我。”
爸爸也想过来求情,在看到妈妈冷漠的目光后,讪讪低下头。
期间他不断用余光打量妈妈。
我猜他大概也后悔了。
总有一些东西,要用失去来证明它的珍贵。
对有些人来说,得不到的和永远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最后在多方交涉下,慕司南支付赔偿金,被遣返回国。
临别时,他问我,“我们还会再见吗?”
“永远不会。”
他突然就哭了。
当着所有的人,痛哭流涕,手足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
“小薇,你陪在我身边的日子太久了,久到我以为你永远都不离开我,久到我以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
“我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悄无声息的离开,也没有想到,我会永远失去你。”
“你走后,我才发现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我不是想伤害你,我只是没有经得住诱惑。清醒过来后,我知道我自己不会选择苏珍珍,可又舍不得苏珍珍的奔放,所以我才想把你打造成她的模样。”
“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同时拥有你们,可是我忘了……”
他忘了,这世上只有一个苏小薇。
不管她是好是坏,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眼里揉不得沙子,更不会甘做替身。
我挽着妈妈的手准备回家。
身后的慕司南还在继续倾诉。
“你写在日历上的愿望清单我都看见了。”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连这些稀疏平常的小事都没做过?除了那张模糊的照片,我甚至找不到一张我们的合照。”
“二十年相识,十年相恋,如今回想起来,点点滴滴全是遗憾。”
“我太傻了,我早就该察觉到的,是我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这次来,我本想着,就算不能带你回家,弥补些遗憾也是好的。没想到,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小薇,你还会原谅我吗?”
慕司南的声音好像悲痛到了极点。
可我依旧,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