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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沟里能捞金,她靠种田发家!林思泠公玉谨全局

染仙衣 著

科幻灵异连载

不是纯粹的好吃懒做就行。林思泠安心地退了出去——至少这女人会挣自己的生活费。不然,性子恶劣,像吸血虫一样攀附在别人身上,百无一用。她回到厨房。穷人一日两餐,中午是没饭吃的。休息一下午,靠喝水填肚。到了黄昏,周身的不适症状终于减轻了。她无比庆幸地爬起来做饭。还好这身体耐磨抗摔,生病没有朝重度发展。不然,见了太奶怕也穿不回去。拿起新斧头劈柴,顺便瞅眼种下的青丝。六个花盆,已经破土而出一片绿色。上辈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原身记忆又有限,她分辨不出这长出的农作物是什么。权当开盲盒,长出啥吃啥。熬粥时,林莹莹进来了一趟。看她在做饭,没说什么出去了。只是饭好后,照旧掐着点进来,给自己盛一大碗,留个锅底子。林思泠心想,原身会那么容易被宋兴福推搡致...

主角:林思泠公玉谨   更新:2024-09-28 1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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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思泠公玉谨的科幻灵异小说《穷山沟里能捞金,她靠种田发家!林思泠公玉谨全局》,由网络作家“染仙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是纯粹的好吃懒做就行。林思泠安心地退了出去——至少这女人会挣自己的生活费。不然,性子恶劣,像吸血虫一样攀附在别人身上,百无一用。她回到厨房。穷人一日两餐,中午是没饭吃的。休息一下午,靠喝水填肚。到了黄昏,周身的不适症状终于减轻了。她无比庆幸地爬起来做饭。还好这身体耐磨抗摔,生病没有朝重度发展。不然,见了太奶怕也穿不回去。拿起新斧头劈柴,顺便瞅眼种下的青丝。六个花盆,已经破土而出一片绿色。上辈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原身记忆又有限,她分辨不出这长出的农作物是什么。权当开盲盒,长出啥吃啥。熬粥时,林莹莹进来了一趟。看她在做饭,没说什么出去了。只是饭好后,照旧掐着点进来,给自己盛一大碗,留个锅底子。林思泠心想,原身会那么容易被宋兴福推搡致...

《穷山沟里能捞金,她靠种田发家!林思泠公玉谨全局》精彩片段

不是纯粹的好吃懒做就行。


林思泠安心地退了出去——至少这女人会挣自己的生活费。


不然,性子恶劣,像吸血虫一样攀附在别人身上,百无一用。


她回到厨房。


穷人一日两餐,中午是没饭吃的。

休息一下午,靠喝水填肚。

到了黄昏,周身的不适症状终于减轻了。


她无比庆幸地爬起来做饭。


还好这身体耐磨抗摔,生病没有朝重度发展。

不然,见了太奶怕也穿不回去。


拿起新斧头劈柴,顺便瞅眼种下的青丝。

六个花盆,已经破土而出一片绿色。


上辈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原身记忆又有限,她分辨不出这长出的农作物是什么。

权当开盲盒,长出啥吃啥。


熬粥时,林莹莹进来了一趟。

看她在做饭,没说什么出去了。

只是饭好后,照旧掐着点进来,给自己盛一大碗,留个锅底子。


林思泠心想,原身会那么容易被宋兴福推搡致死,跟林莹莹这个恶毒娘的虐待,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若非有金手指,保不定步原身后尘了。


吃完饭,林莹莹再次进来丢下空碗,对踩在小凳子上费力刷锅的林思泠开口:“烧一锅热水,我要泡澡!”


林思泠头也没回:“没水,烧不了!”


她好不容易提两桶水回来,能满足简单的日常生活不错了,还泡澡?

美不死你!


“院子里不是有井吗,这么近的距离,你不能去打水?”


林莹莹瞬间怒了,叉起眼,瞪圆眼睛。

那架势,一言不合要揍人。


林思泠从凳上下来,抹把额头汗水,柔若无骨,顺势坐在旁边的凳床上:“人小没力气,还不给吃饱,搬不动井盖,打不起来井水,怨谁?”


“没用的东西!”


林莹莹瞪她一眼,身子重只动嘴不动手:“就凭你这样子,老娘愿意给你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指望吃饱?

呸!”


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邢峰跟在她后面回来。

二话不说,拎起桶子去院里打水。


忙乎半个时辰,不仅把水缸清理干净,还打满一缸子的水。


林思泠生怕被对方看到她的种植盆,抢着劈柴烧水。


临走前,邢峰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泠丫头,你娘行动不便,挑水劈柴这种粗重活,就别让她做了。

需要帮忙,直接过来找我!”


林思泠......

所以,这男人眼睛是被狗屎糊住了?


看不见那女人虐待自己!

看不见从头到尾,都是她弱小身躯在承担繁重家务?


先前对对方积攒不多的好感,顿然烟消云散。


林莹莹大概知道凭她闺女的小身板,要给她装满一浴桶的水确实困难。

总算在烧好水后,出了把力。


将大木浴桶拖进她卧室,接过林思泠吃力给她端进去的水后,一盆盆倒入浴桶。


林思泠眼馋地看着那新浴桶,她也很想泡澡。


“娘,你洗完能让我洗吗?”


“滚出去!”


林莹莹毫不客气推她,差点把她搡个四脚朝天:“老娘的浴桶,你敢碰打死你——又脏又臭一身!”


林思泠面无表情退出卧室,看着林莹莹紧闭的卧室门。

如果不是考虑对方身怀有孕,真想使点坏,让丫腹泻、摔个大跟斗什么的......

不过不要紧,一笔笔恩怨,她记在心里,迟早要算。


回到厨房看了看种植盆的作物,长势喜人。


红薯、玉米、花生......其中一盆,更是枝繁叶茂,长着她从来没见过的形状。


远远看去,以为是鲜艳的红花。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巴掌大小的五片叶子,形若花瓣立在枝头上。


凑近嗅了嗅,没什么怪味道,反而有一股淡雅的芳香,沁人心脾。


怀揣期待遮掩好种植盆,回头看看水缸里不多的水,她毫不犹豫,出门敲响邢峰家的门。


邢峰披着外衣走出来,他已经准备要睡了,错愕地问:“泠丫头,出什么事了?

你娘她......”

林思泠挥手指指自家租房:“我娘在泡澡,把缸里水用得差不多了,想劳烦邢叔再给打满——明天还要做饭呢!”


邢峰......

穿好外套跟她走,到屋里刚提上桶,听见林莹莹在卧室里恶声恶气地喊:“死丫头!

死哪里去了?

进来帮我倒洗澡水——”

林思泠瞅瞅一下子僵住的邢峰:“邢叔,我一个人拖不动我娘的那浴桶,你能顺便再帮个忙吗?”


不等邢峰答话,径直走到卧室门外朝里喊:“娘,你穿好衣裳,我请邢叔来帮你倒水!”


卧室里一静,紧接着,传来急促的窸窸窣窣声。

片刻,林莹莹披散着头发,穿着单薄的衣裳出来。


见门口只站着林思泠,不由分说,一爪拧住她耳朵:“死丫头!

天黑成这样子,你还去打扰你邢叔?”


“娘,你那一桶水,能把我淹死!

我弄不动啊,不去麻烦邢叔麻烦谁?

邢叔也说了,你行动不便,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他!”


邢峰尴尬地咳了一声,从林思泠背后走出来:“弟妹,泠丫头说得对,还是我来帮你们吧。”


林莹莹面红耳赤,松开林思泠。


“邢哥......麻、麻烦你了!”


林思泠懒得看这对相处充满暧昧气息的狗男女,径直走回厨房,劈柴生火,把缸里剩下的水舀进大锅里烧开。


等邢峰帮忙收拾好浴桶,给缸子里重新挑满水,她才摸黑洗了个澡。


没有浴桶,不能去外面,水不能直接浇在地上,木盆和桶轮流用来帮助淋浴,麻烦死了。


觉得头发长碍事,凭感觉用刀片一缕缕割断。

管它参差不齐狗啃似的,至少短它不碍事,又不费水。


好在是夏天。

不然,这一番折腾会让刚恢复的病体变严重。

包好剪下的头发,掖在旧衣服里,躺上凳床。


骨头与板凳摩擦,互相伤害。

湿头发乱糟糟的,慢慢让灶膛里尚未熄灭的余火烘干。

锅里温着开水,保证起夜随时有热水喝。


万籁俱寂,林思泠终是疲惫地闭上眼睛。


睡得早,睡得不好,又是天黑着就起身。


首先查看种植盆,收获满满惊喜——

一大把花生,五个紫黑皮小红薯,三根金灿灿玉米棒,一窝绿油油卷心菜,十多只红艳艳的海椒。


那奇怪花瓣叶子的植物,结出一个形状如心脏的椭圆果实。


刚轻握在手摘下来,脑海里便响起一道声音——


不知是否错觉——

姑娘今日的笑,似乎多了两分真心。


只是姑娘自言自语,依旧毒舌不饶人:“到底是个从乡下来的蠢笨丫头!

窑女下贱......连青楼女也不如,她不知道?”


“姑娘!

不下贱地,我们认识的很多人,已经化为一捧黄土了——”

秋蝶加重语气,反驳自家姑娘自轻自贱的话。


“有的,甚至葬身在别人肚子里......我们至少到现在,还是好好的,这不好吗?”


妘叶瞟她,没有答言。


林思泠挎着空篮子,一路喜滋滋地捏着衣里那串小钱。


林莹莹买一担柴10文,够烧一个月。

她卖一点菜,挣25文!


房租最低100文,加上户籍办理费1两,抛着算,她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凑够独立资本?


越想越兴奋。


明天去集市看看肉价。


天天吃素也不行,得荤素搭配,才能养好她这小身板!


脚下生风回到租房。

俞婶儿等人已经洗完衣裳回家做饭了,井边一滩水迹,踩得处处是脚印。


房东王婆婆的孙女王大丫,一个人站在井边,吃力地双手扳动井轱辘,弯腰打水。


林思泠连忙放下篮子跑过去:“王姐姐,我来帮你!”


别人对她的帮助,她牢记在心,有机会一分还十分。


当然,仇也是一样的。


对于她的热情,王大丫有些不适应,握紧井轱辘的手,没有松。


林思泠没能接手井轱辘,只好等王大丫将一桶水拉上来后,才搭把手将水桶提起,把桶里的水倒进对方木桶里。


随后,又协助井盖还原。


王大丫细淡的眉毛微动,表情一如既往木讷。

拎起桶,自顾自低头回家了。


林思泠并不在意她的反应,掏出铜钥匙,开了自家房门。


时近晌午,腹中饥饿,她放下空篮子,开始舀水熬粥。


林莹莹给的小半碗糙米应该是留作晚餐的。

而她饿得等不到晚上,先煮出来把自己那份吃掉吧。


晚上那顿,种植的作物该成熟了。

熬粥同时,将脏衣裳收拾在水盆里,端到井边洗。


听说有钱人家用的是加了各种香料的澡豆,她家这条件,就用个皂荚吧。


皂角砸烂,与衣物合在一起用洗衣棒反复敲打,起到一种肥皂的作用。


至于穿越女做肥皂发财什么的,她脑子转转念。


如此混乱的世道,灾民流离失所,肥皂做出来卖给谁?


有钱人吗?


她一个九岁孩子,拿什么保护方子?

没得惹火上身。


与其费精神做肥皂,不如先老老实实种菜。

至少菜这个东西,能拿得出手又低调。


前任租户在厨房里牵了根绳子,借助灶火,能起到烘干的作用。

缺点是让厨房越发潮湿。


林思泠想将绳子改栓在屋檐下。


无奈她踩着凳子手都够不着,且怕衣裳晾晒外面给人偷了。

毕竟林莹莹的衣裳是棉质,没补丁比较好。


纠结一番,仍将衣裳晾在厨房里。

只是床凳得挪位置,不然正处在湿衣裳下。


正忙碌,听见有人敲门。


林思泠从凳子上下来,抖抖衣摆上溅到的水,双手湿哒哒地过去开门。


外面人是邢峰。


瞧她一眼,又瞅门里:“泠丫头,你娘在吗?”


“她出门了。”


林思泠对不待见的人,不想强颜欢笑装亲近,语气淡淡回答。


“啊......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邢峰有点失落。


林思泠蹙眉:“她说办事,晚上才能回来!”


邢峰犹豫一下,将一个油纸包交给她。


“好吧......泠丫头,把这个交给你娘。

不要动里面的东西!

等你娘回来,你们再一起吃。”


吃......难不成送的吃食?


目送邢峰离开,关上门,林思泠迫不及待打开油纸包。


果然,三层油纸包着十片卤肉。

红的鲜艳,白的凝脂。

闻一闻,香味醇厚;戳一戳,软熟滋润。


每一片有半个巴掌大小,切的薄如蝉翼,能看清肉的纹理。


林思泠舔了舔嘴唇。


上辈子,沾了一丝肥肉的瘦肉她不吃,嫌腻。

现在,见着这薄薄的十片肥卤肉,她恨不得一口吞下。


忍了又忍,流着口水重新将肉包好。


哼,狗男女互通款曲,她才不稀罕这么点东西呢!


还叮嘱她什么不要动,等林莹莹回来一起吃。

林莹莹回来,会舍得分给她吃才怪!


越想越生气。

怕她偷吃,还非要让她当个见证他们“清白”的二传手,啊呸!

真当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吗?


将油纸包扔在林莹莹的床头上——

几片肉而已!

等挣了钱,她自己也能大鱼大肉买来吃!


怒火中烧的林思泠,故意加水把粥熬的很稀,她连喝三碗,撑得滚瓜肚圆。

打着饱嗝,躺上床凳补眠。


感受着身下的硬邦邦,心想,有了钱,还得买张床才是。

不然,人迟早睡废。


只是,怎么向林莹莹解释钱的由来呢?


独门立户,当务之急。

她作为孩子,短时间内却无法摆脱林莹莹这个监护人,自己当家做主。


一如在宋家村的处境。


没有林莹莹,她奶周老太甚至可以直接将她卖掉。


所以问题回到关键原点。


要么冒险一个人过躲躲藏藏的生活;要么依靠金手指收服林莹莹,维系好现有的家。


林莹莹申时到家,脚步轻快。


看见她早上挎走的小包袱不见了,林思泠猜测其是不是绣的喜帕卖掉了,所以这么高兴?


林莹莹揭开锅盖,盛碗稀粥当开水一口气喝了,抹嘴皱眉:“今天的粥,怎么熬得这般稀?”


林思泠心说:你自己拿出的那点糙米心里没数吗?


“不小心加多了水。”


“是你将干的自个偷吃了吧?

还说什么多加了水!”


话音未落,林莹莹猛地将木勺砸过来——

林思泠躲闪不及,“当”的一声,木勺刚好打在她额头上,顿时脑袋一晕,往后就倒。


多亏站的地方靠墙,脊背倚住,没有直接后脑勺着地。

只是沿着墙,软软滑坐下去。


林莹莹回来一腔好心情,这会面对素来厌憎的闺女,全部化为暴躁。

扶着腰走过去,用力踹了林思泠两脚,嘴里骂骂咧咧。


“打你一下就装死!

最近你倒是学出息了,在老娘跟前装柔弱——那是老娘玩剩的你知道不?”


想再踢出去第三脚时,裙子被一只小手死死揪住了——

顺着那只手看过去,一双眼睛喷薄怒火,潜藏无限杀机地看她。


眼睛的主人,另一只手还抓了把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菜刀,抵在她的大肚子上!



但没了“枕头”,脑袋又被硌得生疼。

不小心碰到伤口,愈发雪上加霜。


林思泠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口干舌燥。

摸着自己脑门滚烫,顿时心里暗道不好!


她这是终于被折磨生病了。


以林莹莹的尿性,给她吃顿饱饭也舍不得,哪里会舍得拿钱给她医治。


她只能靠自己!


挣扎起身,提起水桶出门。


外面大约是四更天的样子。

不少勤劳的租户已纷纷起身,打水洗漱煮饭,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日常。


林思泠将桶放地上,去搬井盖上的石头。

纵使非常吃力,依然咬紧牙关努力。


她不能一直依靠他人帮忙打水。


勉强推了块石头下地,趴在井盖上喘气的功夫,身后伸来一双手,帮她把另一块大石头推地上。


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婆婆家的大孙女王大丫,拎着桶也来打水了。


她连忙坐直身子,让开位置:“王姐姐......”

王大丫瞧一眼她,什么也没说。

沉闷地揭开井盖,动作利落地给自己桶里打满水。


林思泠有些羡慕地瞧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

这一看就是吃饱了饭的,有力气啊!

王婆婆貌似凶恶,至少没克扣孙女饮食,不像她那个不知所谓的“娘”......

“桶子拿过来。”


“啊?”


王大丫突如其来地开口一句话,令林思泠怔住了。

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抱过自己那桶,放井旁边。


眼见王大丫同样帮她打满一桶水,并且合上井盖。

林思泠连忙上前,与她同心合力抬起大石头放回井盖上去。


“谢谢王姐姐。”


王大丫低垂眼帘,默默拎桶离开。

林思泠留在原地,等脑袋里那股眩晕过了,才提着桶,一步一挪回家。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进到厨房的。


直接趴在地上,头凑到桶边,喝了几大口井水。

感受冰凉的液体入肚,整个人才恢复些活力。


绞了块帕子,润湿搭在额头。

没过多久,帕子被烤干烤热,重新蘸水搭上。


反复几次,到体温略微下降,立即升火熬粥。


倒不是她勤快,更不是怕被林莹莹打骂,而是她自己同样急需进食。


越是生病的人,越要吃点东西,增强免疫力。


没有淘米,直接把糙米倒锅里,加上清水浸泡。

这个时间段,将林莹莹买来的一捆柴火,整理码放,捡些小的放进灶膛里。


乡下随处可见的东西,到县城得用钱买。

难怪林莹莹心疼,要她去拾荒。


等糙米浸泡得差不多,点火,坐在凳床上休息。

偶尔看管下灶膛,间或用木铲搅动锅里的粥。


该说不说,这直接住在厨房,的确挺方便掌厨的。


等锅里的水开转小火,慢慢把饭香煨出来,差不多了加一点点粗盐调味,大功告成。


刚熄火想给自己来上一小碗,林莹莹挺着大肚子走进来。

夺过勺子照她肩背敲了两下,嘴里骂骂咧咧。


“死丫头,懒到现在才熬好一锅粥,要把老娘和你弟弟饿死?

没用的东西!”


选个最大的碗,给自己盛满一碗,端回卧室。

林思泠朝锅里看,只给她剩个底子,舀起来只得一小碗。


面无表情将这小碗粥吃下,刷干净餐具。

她背起林莹莹给的拾荒背篓,走出家门捡垃圾。


她们所租住的地方,位于西城门附近。

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大部分居于此。

相当于贫民窟。


诚如林莹莹所言,各条小巷子里,充斥大量没来得及运走的生活垃圾。

衣不蔽体的乞丐、拾荒者出没其间,林思泠混迹这些人中,并不显突兀。


只是,想从垃圾中淘到有用东西,是相当困难的。

丢垃圾的大多是穷人,你指望从穷人手指缝下捡漏,做梦吧?


所以,林莹莹让林思泠捡回每天所需的柴火,根本不切合实际。


好在,林思泠一开始目标就不在于此。


她捡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残缺瓦罐,没底没盖的,兴冲冲背回厨房。

又出来两趟,挖了两背篓泥土,便算结束今天的拾荒行动。


林莹莹吃完的饭碗没洗,给她放在灶台上,窝在卧室里不知道做什么。


林思泠懒得管她,刷了碗,拎着破瓦罐去井边。

俞婶儿照旧在洗衣服,真不知道她家哪这么多衣裳洗。

难不成是接的洗衣活儿?


“俞婶儿!”


林思泠主动打招呼。


俞婶儿抬头看到是她,笑了,甩甩一手的皂角泡沫。


“你这孩子,怪勤快呀?

从早上到现在,没见你歇过。”


反倒是这丫头的娘,一上午窝在家。

就算是怀着身子,也未免娇气了些。

家里大活小活,推给一个孩子干。


心里如此想,面上不露分毫。

好奇地瞅林思泠刷洗破瓦罐:“丫头,你拿这破瓦罐儿有啥用,什么东西都装不了吧?”


“我拿来种点能吃的小菜。”


林思泠毫不隐晦地说自己打算。


她以后总要拿出新鲜蔬菜卖,有必要事先铺垫一下。

不然,大院人多眼杂,谁起疑心就麻烦了。


“这小瓦罐可种不好菜。”


俞婶儿果然没有在意。

她家也种些小葱白菜什么的,不好养活,病病歪歪,聊胜于无吧。


毕竟人住都嫌窄,哪有菜发展的空间。


林思泠家里就母女俩,想来能腾地方种这些。

人少倒有人少的好处。


俞婶儿继续洗衣裳,林思泠回家把洗干净的破瓦罐摆在厨房不起眼的角落。

外面堆放柴、杂物,加上灶台遮挡,林莹莹不煮饭拿柴很难发现。


当然,她也得计算好时间,收获时尽量避开风险。


一共弄了六个大小瓦罐填满土,种下六根青丝,全是林莹莹的。

她迫不及待想改变原身这个娘。


否则,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糟心了!


想看看林莹莹在房间里做什么,她烧一锅开水倒满碗,放凉了给端进里屋。


“娘,喝水!”


林莹莹靠在床上做针线。

之前的木板,垫着全新被褥,还加了一床蚊帐。

松松软软,云里雾里,一看便知道躺上去很舒服。


倒是会享受。

就不知有没有留足日后生产、养育孩子的费用。


“放桌上。”


林莹莹专心致志手里的活,正眼没看她。


林思泠走过去,把碗放床头柜,顺便瞟了眼对方正绣的绷子。


大红绸布,鸳鸯戏水。

莫非是接的绣活儿?



外面黑黢黢的。


空旷的田野,远处山林连绵起伏。

风吹动草叶,沙沙作响。

隔得老远,才能见到一两户人家房子的轮廓。


林思泠捏紧棍子,紧张的大气不敢喘,四下张望。

就怕这么偏僻的地方,突然蹿来什么野兽。


她这间破茅草房,连门板也给人卸了,可没什么防御力。


直觉感应到草丛里有东西,视线盯着这个方向。

但她不动,对方不动。


僵持一会,林思泠壮起胆子喝问一声:“是谁?

有人在那里吗?”


大约听明白她声音了,终于,两团黑影串联着,从一株大树后现身,缓慢移动着进入她视野。


仔细辨认,是条精瘦的高个汉子,搀扶着一个大肚子女人。


林莹莹?


......她娘?


林思泠没好气翻个白眼。


这女人居然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理!

躲在自家附近,等村里人扫荡完自家,自个闺女被人欺负完,方才露面。


很想掉头就走。


但作为一个踮起脚才能看大铁锅里面的孩子......她现在只能耐着性子,等待这个唯一可能给她带来庇护的女人。


林莹莹似乎崴了脚,一瘸一拐,靠身边男人支撑。

到了林思泠跟前,未开口,一根指头先戳过来。

戳得她头一歪,嘴里骂骂咧咧。


“死丫头,不认识老娘了?

你瞅老娘的那是什么眼神?”


直接撞开林思泠单薄瘦小的身子,挤进屋。


林思泠跟在身后,斜睨一眼旁边默不作声,表情显得有些阴郁的男人。


这男人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

翻遍原身记忆,没找出这号人物的蛛丝马迹。


年近三旬,目光阴鸷。

一头黑发在头顶用木簪子挽成武士髻,青布长袍,双腕佩戴护腕,腰间悬挂长剑。


怎么看不像庄稼汉。


太可疑了!


不知道她娘从哪里认识来的。


林莹莹目光环视一圈狼藉的自家,落在草铺里林思泠整理好的行装上,面色一变。


紧走两步,一把拎起那过滤架左瞧右看,最终勃然大怒:“死丫头!

你撕烂我新肚兜不算,又把我另外一件外衣给糟蹋了?”


林思泠记恨她撇下自己的事,冷冷道:“你们两个不都逃走了吗?

为什么又回来!”


林莹莹闻言,有点心虚。


她确实存了不带闺女这个拖油瓶,一起上路逃亡的念头。


可因家里有重要东西不能落下,所以才骗闺女去村口老槐树下等,来个调虎离山。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身边男人救她出来时,惊动宋安和大呼小叫提斧头追赶。

她不小心摔伤腿,不得已就近找地方躲起来。


这一耽搁,没赶得及回家拿东西,便等到夜深人静。


当然,心里这种算计,明面上绝对不能承认的。


仗着当娘的身份,她气势汹汹叉腰,一根手指头连戳林思泠额头。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想要抛下你,我们还回来接你做什么?

屁大点一个人,想得多!”


说罢,一瘸一拐走到草铺边。

掀起草垫子,在床板某处按了下,一块薄薄的木板弹开,露出里面一个小小坑洞。


掏了掏,从里面摸出个蓝花布小包。

打开数数里面的几个银锞子一把铜板都在,满意地再次包好,揣进自己怀里。


林思泠......

这女人果然不是好东西!


见状,男人扬起眉,挤出笑脸,在母女俩中打圆场:“泠丫头,你娘确实惦记着你。

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我才劝她等到天黑再回家。”


林思泠冷淡地瞟他一眼。


林莹莹不失时机介绍:“他是你邢叔,快叫人!”


林思泠窝了一肚子火,伴随屈辱感。


这女人当真有奸夫!


给原身爹戴绿帽子——记忆里的原身爹,是那么老实的一个人......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不叫人,咬着牙根,从齿缝里往外挤声音。


林莹莹一阵羞恼,朝她头顶扇了一巴掌,不过没用力:“死丫头你胡咧咧啥呢?

邢叔是你爹的好兄弟!”


“这回他来咱村,是想祭拜下你爹,不成想刚好赶上你奶在发疯。”


一边说,林莹莹一边瞧邢峰脸色。


她们母女,现在全指望这男人仗义出手,可不能让死丫头将人气走了。


林思泠撇嘴。


兄弟?


就是兄弟才阋墙呢!


一对奸夫淫妇!


不过心里想,面上没表露出来。


她很清楚,摆在眼前的就两条路:要么闹掰孤身上路,面对种种危险;要么暂时与这两人达成默契,结伴上路。


有这两人在,路引至少是没问题的......一切,等她有能力独当一面再说。


“邢叔。”


她开口招呼,权当信了她娘说辞。


“嗯。”


邢峰面色和缓不少,从行李包中摸出一块干饼子,递给她:“泠丫头,饿了没有,先吃点东西垫肚。

接下来的路,没力气可走不动。”


“谢谢邢叔。”


林思泠接过饼子,狠狠咬一大口,差点噎住。

林莹莹解开自己挎的小包袱,拿出一个水囊,没好声气。


“吃慢点,饿死鬼投胎似!”


林思泠白她一眼,心里无限悲愤——

为了生存,她竟然不得不跟随这对奸夫淫妇混!


不过反正都是混了,干什么不利用这两个人,为原身讨个公道?


视线从邢峰腰佩的剑上,转移到邢峰的脸上。

用一种孩子特有的好奇表情,“天真”地向对方发问。


“邢叔,那个宋七叔,是你打伤的吗?

你是不是有武功,而且很厉害?”


邢峰细长的眉眼眯了眯,面上现出抹淡淡笑意。


“我确实习武。

但说厉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谈不上。”


林莹莹深知邢峰脾气古怪,生怕闺女不小心得罪贵人,连忙插口。


“死丫头,饼子都堵不住你的嘴,问东问西做什么!”


“昨晚我在村口老槐树那里,没能等到娘。

回来时,差点被宋里正家跑出来的狗咬死......”

林思泠露出委屈的神色。


“我恨死那条大黑狗了!

想着邢叔厉害,若能帮我杀了那条恶狗出气多好?”


邢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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