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女频言情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浓却是在听到了沈世轩时,怔了怔,越发的清醒了。沈世轩,太子殿下为何莫名地提及沈世轩?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罢了。不过到底是这位太子爷问的,她也是要答应。姜浓吸了一口热气,试图往床榻内侧那里移,可惜他扣的实在太紧,更是在她动了之后,越发的紧了,姜浓只能忍着浑身的热,开口:“沈世轩,他,我与他不熟。”她也是没说谎的,她到底是和沈世轩不熟的,那沈世轩从前恐怕得知了他的秘密,不论做何事,都是背对着的,连着写一封信都是不肯在她跟前。她与沈世轩最熟悉的时候,也不过是得知了真相,与他对峙,他苦苦哀求,同她下跪,之后又算计了她怀孕那次。那时她才是得知,沈世轩不过是个活在暗处,随时能毒害你一场的小人罢了。他同好些人一般,注重名声怕是胜过性命。不惜损害旁...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姜浓却是在听到了沈世轩时,怔了怔,越发的清醒了。
沈世轩,太子殿下为何莫名地提及沈世轩?
一个无关紧要的死人罢了。
不过到底是这位太子爷问的,她也是要答应。
姜浓吸了一口热气,试图往床榻内侧那里移,可惜他扣的实在太紧,更是在她动了之后,越发的紧了,姜浓只能忍着浑身的热,开口:“沈世轩,他,我与他不熟。”
她也是没说谎的,她到底是和沈世轩不熟的,那沈世轩从前恐怕得知了他的秘密,不论做何事,都是背对着的,连着写一封信都是不肯在她跟前。
她与沈世轩最熟悉的时候,也不过是得知了真相,与他对峙,他苦苦哀求,同她下跪,之后又算计了她怀孕那次。
那时她才是得知,沈世轩不过是个活在暗处,随时能毒害你一场的小人罢了。
他同好些人一般,注重名声怕是胜过性命。
不惜损害旁人,也要保住自己的颜面。
他费尽心机隐藏自身秘密……可到头来,却是被她毁了。
忠义伯夫人说她毁了沈世轩的确不假。
可是说她刻意害死了沈世轩,她却是不肯认罪的。
明明,她才是毫不知情,被害被诬陷,被人欺辱的小女子。
是沈世轩毁了她才对。
可身为一个女子。
她到底是只能如此……
“不熟?”
那人沙哑的声音缠绕在耳畔,似她若再回答错一个字,他怕是都会掐断她的腰。
姜浓使劲点头,身子尽量放软靠近了些,想让他怜惜些。
“殿下不曾听说吗?沈世轩,他就是伪君子,小人,算不得是个男人……”
她说着,声音放的越发的软糯,更是有几分委屈在其中:“沈世轩,是个已死之人,如何算得上厉害之人,殿下便是想质问妾什么?”
显然,她的回答似并没有让眼前的男人满意,不过好歹是缓和了些,手中的力道也没这样的用力。
姜浓耳畔又是响起了那低沉的声音:“你如今是孤的女人,若是心中再想其他,孤……是要受罚的。”
姜浓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也顾不上其他,使劲点着头。
难不成殿下是以为她心中有沈世轩?
她的心中便是有谁都不会有那个诓她,骗她,欺辱她,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沈世轩的。
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那样……
刚是有了要反驳的念头。
这一夜玄德殿仍旧是彻夜灯火。
外头伺候守夜的人忙活个不停。
而东宫多个院内皆是无法安睡。
东宫孙良娣的映菡院。
此刻的孙良娣坐在水镜面前,死死地捏着从头上取下来的金簪子。
“她不过是个不干不净的下堂妇!一无人要的寡妇,殿下怎能,怎能这般宠幸于她!”
一旁伏着身子的宫女当即道:“良娣,太子爷定也只是一时兴起……”
孙良娣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
“一时兴起……我倒是真的希望殿下他是一时兴起,可殿下为何偏偏宠幸她?一个不干净的……自我进宫,生下芯儿,殿下从未……”
话说了一半,孙良娣就是止住了,使劲拆拽着手中的帕子。
旁边的宫女道:“那姜良娣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是一时的恩宠,算不得什么的,就是怕她运气好,得来子嗣……”
孙良娣眉头紧紧一皱。
手中攥的更紧了。
“子嗣,她这样的下堂妇如何能为殿下繁衍子嗣……”
第二日姜浓起的仍旧不早,连着身子每一处都是酸痛的不行,是丝毫不想动的。
遗漏了给太子妃请安。
她本是想着这样拖欠着也就罢了。
谁曾想,那常嬷嬷专程过来请她了。
常嬷嬷还是和昨日一般客气,只说是太子妃有请。
命人拿了衣服,直接在玄德殿收拾妥当,姜浓才是朝着太子妃的住处去。
到了太子妃的厅堂内,姜浓才是仔细看清了里头的情景。
她这个嫡亲二姐姐太子妃邀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往内看,就是瞧见还有三个装扮华贵的女子。
其中一个她眼熟,是孙良娣。
另外两个她是不曾见过的。
许就是众人皆知的,太子殿下另外两个妾。
位份仅次于太子妃的是覃奉仪,生的清新脱俗,不问世事的清冷模样,父亲是京都城内的户部侍郎,另一个也是个位份不高的良娣,听说姓常,生的也是好看,是少有的美人,母家不是高官富贵户,由着选秀被皇后娘娘安排到东宫侍奉太子的,东宫内上下皆叫她为常良娣。
两人皆无子嗣傍身。
至于眼熟的孙良娣。
说是沈家大郎没几日可活了。
……
忠义伯府沈家进进出出,来了好些个年迈白发的民间神医、宫中太医,个个都撸着或长或短的山羊胡子,眉头紧皱着,唉声叹气道“可惜”二字。
沈家大郎的结发妻子,姜浓正搂着襁褓中白嫩的婴孩,眉眼弯弯。
桌前嫣红菡萏映衬得美人肌肤白皙如玉,媚态横生的双目,向上微微卷曲,睫毛如蒲扇,让人看了忍不住再瞧一眼。
更是觉得惋惜。
这样的貌美绝色,怕是京都城中再寻不到第二位,可惜没几日就要守活寡了。
所有人见了,都觉得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姜浓是在强颜欢笑。
怕是心中难受得要死,不敢显露半分,生怕叫人笑话。
可众人皆是错了,姜浓是打心底欢喜。
她十月怀胎生的小团儿,如今正是吃过奶,精神地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瞧她,肉嘟嘟的小手拽着她的手,咿呀地笑着。
儿子笑,她自然也笑。
没人唤她,正好忙里偷闲,多疼一疼,抱一抱小团儿。
这偌大的忠义伯府里,无人疼爱小团儿,她自然是要多疼一疼他的。
她可不想在那满是苦药味,缭绕熏鼻的屋子里多待上一刻。
对着瘦骨嶙峋,满眼算计打量她的夫君,姜浓也是真落不下一滴真情实意的泪来。
她与那床上躺着的沈世轩,是在她及笄后由着两家定的亲,不到十六岁就嫁到了他家。
父亲母亲说沈世轩是个好的,可托付终身,她便是老实嫁了过来。
嫁过来后,她才知道,沈世轩并非如她母亲姐姐说得那般好,更不是什么如意好郎君。
她实在是命不好……
“儿啊!我的儿啊,你千万要挺住,为娘定会为你寻到最好的大夫,把你治好的……”
墙的那侧传来了悲痛欲绝的叫声。
姜浓赶紧捂住了儿子的耳朵,秀眉轻颦,红润如浸过水的红果般的唇抿着,望向了声音传来的一侧。
很快,就是有丫鬟匆匆跑来,低声唤了句。
“娘子,夫人唤你过去见爷,说是,说是爷快不行了。”
吩咐丫头在此处仔细照看,寸步不离,姜浓这才跟着那赶来的传话叫她的丫头,去到了那紧闭着窗门的阴暗屋子。
刚一靠近就能嗅到难闻气息的屋子。
捏紧了帕子,姜浓迎着众多人的目光,缓步来到了床榻前。
只见床榻上僵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双目涣散,或许是床榻阴暗,又没有开窗的缘故,他脸上的骨头越发突出,还有几分瘆人。
总之姜浓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垂下头,蹲在了床榻一侧,避开了有些润湿的被褥处,轻轻低唤了一句:“夫君,母亲。”
因着她垂着头,自然没看到她人的脸色,只是听到了婆母毫不掩饰冷哼的一声。
这般情景,自从她怀了小团儿,早就习惯了的。
只当是吹在耳畔的风,并未在意。
她只想叫沈世轩有话尽快说,她听了好快快离开,好照看她的小团儿,小团儿如今离不开她,身边多是不尽心的人,她自是不放心的。
自她嫁给了沈世轩,到如今已两年之久,育有一子。
可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是哪个人的儿子她不知,总之,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不能让她生儿子,他设计骗她,寻了旁人帮他生。
这沈世轩费尽万般心思让她怀上了孩子,可到她真的怀上了,他就病了,她怀了多少日的身孕,沈世轩就在这床榻上躺了多少日。
到她生下了小团儿,沈世轩就越发病重了。
日日看大夫。
一日有半日都在昏厥。
小团儿出生有两个月,他的病症终是也没治好。
听伺候的婢女说沈世轩如今日日吃不下饭食,她就知,他怕是真要不行了。
她祖母病重离世之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吃不下一口饭食。
或许是想到了疼爱她的祖母,姜浓眼角有些红。
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喃。
没等姜浓开口说第二句,床榻上久不见开口的男子,出了声,那声音似一把铜剑刺啦对战划过,让人听得想躲远些。
“母亲,儿想,单独和浓儿说几句话。”
浓儿说的自然就是姜浓。
坐在床榻一侧,用帕子擦着苍白脸上的泪的伯夫人,泪流淌得越发汹涌,扶着床栏站起身,狠狠地瞥了一眼姜浓,还是遵从儿子的意思叫着身边伺候的下人一同离开了。
很快,阴暗的房屋内,只剩下夫妻二人。
一时间,静谧得连人微薄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浓儿。”沈世轩先开口,打破了沉闷屋内的怪异。
姜浓抬眸看了沈世轩一眼,眼中一片清明,和婆母伯夫人苍白伤心极了的脸全然不同。
沈世轩眼中闪过悲痛的神色,紧紧地盯着面前绝色的女子,抬起深重的手试图拉住姜浓一片衣角。
姜浓眼瞧着他抓住了那衣角,并未动弹。
沈世轩眸中神色越发凄凉:“是我,对不起你。”
姜浓直直地看着沈世轩,并未反驳,只是听着沈世轩自顾自地说。
“他日我去了,母亲会照顾你们母子二人,这忠义伯府会有你们母子二人的容身之处,那,那孩子,是我的子嗣,我也望他能平安长大。”
沈世轩说着,泪水划过惨白的脸颊,满目悲伤,渗透着哀求:“夫妻多年,我求你,不要向外人透露……透露分毫,这辈子,我被那病折磨得毁去半生。”
“若是透露给了旁人,那孩子身世也会被世人猜测,你更是也会被人唾弃,母亲,母亲恐怕也不能留你,赶你离开,不会放过你。”
“就算我最后求你……”
姜浓抿着红润的唇角,皱眉,扯开了被沈世轩拉着的衣角。
“那个男人是谁?”
那日她中药昏厥着, 迷迷糊糊只是见到了个身影,连着脸在不曾瞧见,到底是小团儿的父亲,打探出姓名门户来总是能防范些的……
姜茹脸上—抹凄凉:“嬷嬷你错了,哪个女子不能为我生儿子?何必偏要姜浓来生!弃了她也无碍!”
常嬷嬷身子—怔,看着自小养育的太子妃满脸的恨意,久久没有回神。
……
行宫外挨近的有—绿茵湖,远远看去,看不到尽头,就是站在湖边也是能凉意袭来,舒坦得很。
正是盛夏,绿草倒映在湖内,显得湖也变成了淡淡的青绿色,多了几分清爽肆意。
—足有—座院子大小的船只停靠在湖畔。
三两衣着华丽的贵人进入了御船内。
按照身份,姜浓自是后入的,今日圣上有兴致游湖,宫内的几位伴驾的娘娘还有皇子都是来到了御船上,见识—番。
精致雕砌的船很快行到了湖中。
姜浓随意站到船只的—角,望着绿莹莹的湖面,也是觉得凉快。
船内亭中,圣上由着贵妃娘娘陪着,几位皇子聚在左右。
昭阳公主来到了姜浓身侧,说起了昨日下棋的事。
“与你这样的高手对弈才是畅快……”
姜浓:“……”
昭阳公主:“昨日我又回去看了些书和下棋的法子,下次定能多赢你—些……”
姜浓:“……”
姜浓呆呆地看着自信满满的昭阳公主,久久说不出话来。
……还是不说为好。
“太子哥哥过来了。”
昭阳公主忽然的—声,姜浓顺着昭阳公主的目光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太子正顺着御船的栏杆往这边走来。
今日他穿的是—袭月华色的锦袍,显得比平日里低调,腰间是个碧色的龙纹玉佩,姜浓忽然想起了她这几日远远瞧见的几位皇子。
当今圣上有五子。
太子是皇后娘娘说出的嫡子,却非长子,排行第二。
因其生母为皇后娘娘,自圣上登基后,就被亲封为了太子。
大皇子为如今的贤王,今日并未来这御船上观光,不过她曾远远见过—面的,生得谦逊温和,留有胡须,带着些读书人的雅致谦逊,没太子高大,身量也没有太子结实。
听说贤王子嗣颇丰,不论嫡庶,如今院内也是有两儿三女了。
三皇子也被封为王,是如今的廉王,同贤王—般在宫外开府,府内妻妾同样比这太子要多好些,虽方成亲纳妾不过两年,却也是有儿有女了。
生得和太子有几分相似,却比较着少了—丝冷意,多了几分温和谦逊,谦谦君子的模样。
四皇子刚是成亲在宫外开院设府,被封为常王,听说刚得了个的儿子,办过了满月宴。
五皇子还未许亲,不过十五,正在宫中住……
总之,她是瞧着,几位皇子中,也就属太子,这个冷面的生得最好,身量更高,她看着更顺眼些。
“那是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了—声,姜浓望着往她这里走来的周玄绎,瞳孔紧缩。
“殿下!”
点擦火石之间,姜浓朝前—大步,用尽全力拉住男人的胳膊扑去。
身子剧烈的疼痛叫人意识模糊,耳边吵嚷的声音,更是让人烦躁。
手臂传来阵阵的剧痛,变得麻木。
直到彻底昏过去,耳边嘈杂呼喊,仍未清静。
“浓浓!”
“救驾!救驾!”
“救命啊!”
“来人!快来人!”
姜浓再次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天暗得很,胳膊也疼得很。
床榻前站着的高大身影,姜浓竟是能透过帘子,看得清楚是谁。
原来,他们这般熟悉了。
连她自己都没料到。
……她本是最惜命的。
也幸好,那支利箭刺在了她的肩膀。
两人皆无子嗣傍身。
至于眼熟的孙良娣。
也是唯一生过殿下子嗣的。
却是几个贵人中母家最没体面没依仗的。
听说她娘家是上下三代皆是普通的农户。
儿时就被送到了玲珑馆里头。
此前去过酒楼茶屋内做活,做些讨好人的活计。
说的再清楚些就是卖艺的。
听说,若不是她在玲珑馆卖艺,也是爬不到太子殿下的床,更是来不了东宫做主子,还生下太子殿下第一个子嗣郡主。
从人口中听了孙良娣的事迹,她也是觉得孙良娣好运。
若是依照她的身份,她是万不能触及到太子的。
可偏偏,她就是生下了个宝贝金疙瘩。
连着皇后娘娘都稀罕的不行。
三天两头的叫孙良娣抱过去疼爱。
赏赐更是不论大小日日都要。
生的虽不好,也的确是好命。
只要这个孙良娣能安稳些,无人能动得了她。
连她这个高高在上的二姐姐太子妃都不能随便动。
姜浓先是去到了前头,拜见了太子妃。
之后又是同那个覃奉仪行了个妥当的礼数,和常良娣以及面色难看的孙良娣问候了一句,才是坐下。
刚是接过了茶,耳边就传来了阴阳怪气的讥讽声音。
是从前打过她一巴掌的孙良娣。
“几日不见叫人刮目相看,妹妹可真是得殿下宠爱,当真是独一份的,连咱们太子妃娘娘都是比过了。”
姜浓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茶,抬眸望向孙良娣:“孙良娣是在离间我们姐妹二人?”
孙良娣所为,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可惜,她不知,用不着她挑拨,姜茹自小就把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再是加上一条,也是碍不着什么,无伤大雅的。
她被孙良娣打过一巴掌的事,恐怕整个东宫无人不知。
她自然不用表面维持和孙良娣和睦的假象。
若是非要强求也是累人的。
孙良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目:“你!你莫要诬陷于我,我乃郡主的生身母亲!”
姜浓对着孙良娣完颜一笑,移开了目光,不再去同她说话。
可那孙良娣却是紧追着不放,脸色也是越说越难看。
“倒是姐妹情深,共侍一夫……趁着嫡亲姐姐不注意,竟是勾搭殿下,是何居心……”
孙良娣这话刚是说了一半,主座上的太子妃就是皱了眉头发了话:“孙良娣!这是东宫,岂容你胡言乱语,你若再似农妇一般妄言非议,本妃就禀告太子和皇后娘娘了!”
孙良娣这才不甘地闭上了嘴,之后还似话没说完地多添了几句:“真真的是姐妹情深啊……我也是要少说些话,多陪陪芯儿才好,这段时日,皇后娘娘是日日要看芯儿,连着殿下今日都是关切地专程来看了一眼……”
“身为女子,到底是要多生儿育女才称得上是贤良淑德。”
姜浓毫无意外从屋内的其他几位女子脸上看到了异色。
她的好姐姐太子妃握着茶杯的手都是泛起了青筋。
姜浓也是没想过,这孙良娣能这样放肆。
丝毫不把几位位份靠前的放在眼里。
也是没想到,她如今还能安生地活着。
到底是命好,命硬。
若是在旁处,这样说话怕是早就被拔了舌头。
如今还能如此有劲地蹦跶,全是要归功她生下了宝贝郡主了。
到底是殿下唯一的子嗣。
皇后娘娘疼爱的孙女。
“覃奉仪和常良娣二人在东宫几年了?”
青秀回答:“覃奉仪早了常良娣一年,是有四五年了。”
青秀回答后,腊月又答:“听说那常良娣是有过身子的,不过被太医诊断后没几月就是没了……到如今也不曾有过孩子。”
姜浓心中一惊,常良娣有过孩子?
为何没了?当真是意外。
她是不信的。
依着她对姜茹的了解,其中怕是有她的手笔。
太子好好的一个男子,如何真会这些年没有子嗣。
姜茹性子想来是容不得旁人超过她的。
何事都不行。
就是儿时女先生授课教习他们姊妹几个刺绣弹琴。
姜茹都容不得人胜过她。
若是她这个做妹妹的胜了,她便是要使手段了,设计弄伤她这个亲妹妹的手都是有可能的。
更别提一个在腹内未出世的无辜孩子……
可姜茹的孩子又是如何没的?
竟是除了孙良娣的一个都保不住。
总之她是看不清的。
只求能保全自身。
夜是深了,从外人口中得知,今夜太子殿下是去了孙良娣的映菡院。
姜浓便是吃了些东西,命人烧了水,沐浴了一番,看了会儿闲书就是躺在床上安心地睡了去。
而孙良娣的映菡院,也是热闹忙碌的很。
孙良娣是叫下人布置了好些稀罕的吃食,全数奉到了太子的跟前。
若是外人瞧见了,也是能发现,孙良娣此时穿的衣服不似白日里的,而是换了一件更为单薄的。
在灯光下,让人瞧见了也是朦胧,别有一番趣味。
“殿下,你尝尝,这都是宫中御厨做不出的,皆是外头民间的吃食,虽是粗鄙之物,可到底是味道好……”
只见孙良娣指着一道菜,却是不敢动手去夹菜,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然而,坐在对面太子殿下依旧没有拿起筷子,他面色本就清冷,如今在灯光下,更是多了一层寒意。
孙良娣捏紧了手中的筷子,看着面前的菜色,有些委屈地小声说道。
“殿下不是最喜欢吃这些的吗?”
太子身后站着的梁公公则是暗自抿了抿嘴。
这孙良娣到底是小家子气,不知变通。
这些民间菜色不过是这孙良娣从前讨好她家殿下的手段。
殿下听说是民间百姓之物,也就好奇地尝了一口。
这孙良娣就是以为太子真的喜欢了,回回殿下来看小郡主,这孙良娣就是凑着奉上,回回都是这几道。
一时兴起之物,怎能真的喜欢。
孙良娣到底是看不清这些。
又是个口无遮拦的。
只希望这孙良娣今日能不要妄言,惹恼了他家殿下才好。
不过说起吃食,那位得宠的,还是第一位不曾惹怒过殿下的……
见太子没有动弹,孙良娣抓紧了筷子,轻缓地放在了盘子上。
道:“殿下可要抱一抱芯儿,她虽是小,可却是机灵,如今已然是认得父王是谁了。”
“芯儿回回见了殿下,都是欢腾好久呢。”
见太子脸上有一丝松动。
孙良娣眼睛一亮,当即就起了身,命令身边伺候的把小郡主抱过来。
孙良娣接过,低头笑着,看了对面的太子一眼,才是缓慢地往前走去,来到了太子跟前低声说道:“殿下瞧,芯儿如今是识得殿下了。”
周玄绎望向那伸着小胳膊的孩子,冷冽的面多了几分温度,却是没抱那孩子,只是眉眼松动了几分,问了句:“她哪里不适?可请了太医?”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才是他的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成不了事。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赶了过来,哭嚷着,叫着儿。
或许是因着担心儿子,她也没顾念姜浓。
只是让外头的大夫过来把脉诊治。
想与老天争命,能争一刻是一刻。
伯夫人紧紧地拉着沈世轩的手,哭得可怜惊恐。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
之后沈世轩才止了咳意。
由着伺候的人灌着吊着性命的药,好歹止住了些。
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姜浓来,站起身,就要给姜浓一顿教训。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时刻要扇一巴掌过去。
“那孩子,那孩子……”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
随后,伯夫人就急匆匆来到了床榻旁。
流着泪,喊着:“母亲在呢,轩儿,母亲在,你可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床榻上的声音越发的微弱。
只见沈世轩紧地拉着伯夫人的手,那狰狞的双目却死死地盯着旁处,落到了姜浓的身上,声音带着祈求。
“儿,儿求母亲,善待,善待浓儿和,和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母亲,不可,不可……”
话没说完。
沈世轩就不曾再开口。
屋内是呜咽的哭泣声。
或高或低。
或沉闷或剧烈。
总之,沈世轩死了。
姜浓松了一口气。
也觉得解脱。
沈世轩英年早逝,可怜吗?
姜浓却更怜惜自己。
沈世轩不能人事的病是早先就有的,就算如此,他还学着旁人娶妻,待她及笄就急匆匆把她娶入府,妄想学着旁人生子。
嫁给了沈世轩两年,他最会的就是诓她,夜里头灭了灯掐她,让她叫唤……骗她说他们二人已经做了夫妻事,没有子嗣,全是她身子早先没养好。
连着她身边伺候的婆子见了她身上的伤痕都被欺骗了去,觉得他们夫妻二人是成事了。
若不是她身子迟迟没动静,见了大夫,婆子详细问她闺房之事,恐怕现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明白了真相,质问,沈世轩只是跪在地上求她。
只说他的病症是一时的,是能治的。
木已成舟,她成了沈家媳,也就认了。
可谁曾想,他竟是带她去了锦绣楼,喂了药给她,随意寻了个壮汉狂徒,浑身是劲粗鲁男子……不久后,她就怀上了。
自她怀上,沈世轩就躲着她,避着她,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他郁结于心生了重病,总是不怪她的。
如今他死了,她和小团儿自然是如何舒坦如何行事的,谁都不可欺负她母子二人。
*
忠义伯府家大郎的白事办得盛大。
可丧事的那一日,却发生了一件要紧的大事。
众人没想到,姜浓也没料到。
沈世轩的母亲,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烧引路纸的纸盆。
来到了身穿素衣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从今往后,你与我沈家再无干系。”
待到有人反应过来后,前来阻拦,好说歹说。
“伯夫人,可不好说胡话。”
“你家大郎虽是死了,可与这姜小娘子到底是结发夫妻,还给沈家诞下了子嗣,若是如此苛待遗孀,如何能告慰大郎的在天之灵。”
“姜小娘子刚是没了夫君,也是个可怜的妇人。”
然而,这些劝说的话丝毫没能拦住伯夫人,反倒是惹得伯夫人火气越发的旺了,赤红着脸,把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什么好新妇!这个狐媚子对不起我儿!”
“是她与奸夫勾结,生下了孽障!我今日必要替我儿讨回公道!”
此话一出,院子里来悼念的众人哗然一片。
难以置信地望着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这沈家大郎娶的,是尚书府姜家嫡出四姑娘,京都城数一数二的好女娘,见过的都说生得天仙似的,比起嫁到侯府的大姐,和嫁到太子府的二姐,样貌品性毫不逊色。
她嫁到这忠义伯府,也是门当户对,虽是先前出过些不能孕育子嗣的流言蜚语,可不过一年就不攻自破了。
在沈家大郎死前为其生下了子嗣。
细说也是有功的。
如今竟传出这等流言蜚语。
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忍不住看着那身子纤弱,穿着素衣不施粉黛,抱着孩子的女子,侧着耳朵想听小娘子辩解。
可没等众人听到了小娘子开口,那伯夫人就扔出了一张事先就写好的放妻书,满面厌弃,大声呵斥道。
“我今日就当着全宗亲的面,替世轩休了你!”
“带着你生的孽障,一同滚出忠义伯府!”
好些人怜惜地望着那被休了的小娘子,想着看她如何哭闹求饶,如何辩解,如何想尽办法留在忠义伯府内。
谁曾想,下一刻,众宾客双目睁大,眼中一片震惊神色。
只见那本是低着头的小娘子,竟是揉了揉怀中孩子粉嫩的脸蛋,把孩子递给了后头用帕子擦泪的丫鬟,随即理了理衣袖,弯腰捡起了那方才落地的放妻书。
她仍是兴致勃勃地说着:“姜良娣可真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妾是瞧见了,都是移不开眼睛,可说到底,上次妾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芯儿,是冒犯了她,如今她与我不和,不愿与我交好,妾也不会责怪她。”
周玄绎眉头越发的紧蹙:“若是不和,就少见面,无须交好。”
冷冽的一声,叫孙良娣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见太子似和从前一样冷着面,并无不同,孙良娣并没停下要说的话,继续道:“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便是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我险些都说不过她。”
周玄绎眸子越发的暗,能说会道……他如何不知,她分明是个没有胆量的,只会求饶。
孙良娣:“姜妹妹到底是嫁过人的,还给不知什么人生了个孩子。”
“今日我只提及了一句芯儿同她那孩子一般大,她竟是红了眼,想来定然是疼爱她那个孩子的,如今母子分离,她恐怕是思念的紧,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此刻屋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孙良娣一句一言皆是被无限放大。
好些人险些窒息过去。
一侧的梁公公更是脸色惊恐地看向太子爷。
完了完了!这,这孙良娣简直就是个蠢货!
果然,下一刻,梁公公就是见到太子爷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亚于碰到了肮脏恶心之物。
“放肆!”
只是一句,就是弄懵了正酝酿继续说话的孙良娣。
“孙良娣利用郡主,屡次蒙骗孤,拨弄是非……即日起,在映菡院静壁思过。”
这一句话,太子说的简明,他的面色本就是清冷,所言所语更是无丝毫温度。
言罢,太子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似眼前之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碍眼。
唯独剩下一屋子的主子奴婢。
孙良娣更是抱着女儿,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怀里的孩子哭了。
她才是回过神来。
把孩子随意塞到了一旁伺候的婆子怀里,连忙跑过去,嘴里还喊着:“殿下,殿下,妾知错了,是妾胡言乱语,殿下……”
然而,孙良娣到底是被人拦在了映菡院内。
太子所言,并非只是恐吓,当下就禁闭了孙良娣。
得知自己真的被禁闭的孙良娣回到了屋内。
若不是有人搀扶着怕是已经瘫在了地上。"
搂着按在了他硬巴巴滚烫的身上。
用大掌扣住了她的面,让她动弹不了,只能僵持着身子。
“殿下……”姜浓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软糯可欺得不像话。
本就是皱着眉头的周玄绎身子跟着—僵。
没有烛光,适应了黑夜,他依稀能看到小女子面上的泪痕,耳畔她低喃脆弱的声音,更是令指尖失了些强硬。
“为何哭?躲在这里?”
姜浓闭口不语,身子缩了缩。
周玄绎眼中多了几分无奈和暗意:“可是太子妃?”
姜浓抿了抿唇,上下牵动了他扣在她两腮的掌。
太子妃,是眼前太子的明媒正娶的妻。
她不过被宠幸了月余,—个妾,殿下又是对她时好时坏,时近时疏,她还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如何同他说,他的妻子恶毒,逼迫她?
稍有不慎,恐怕东宫都无她的容身之地。
再无安生日子。
更何况,小团儿之事,又是—番忌讳。
“不肯说?”清冷的声音再度开口。
姜浓又是紧了紧身子,嗓子干涩,眼睛也酸胀的。
连着身子都因着长时间不动弹酸痛了起来。
“痛……”
周玄绎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眉眼却带着几分化不掉的寒意。
“孤听说,你和太子妃闺阁时姐妹情深?”
姜浓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思绪,不去看他审视的神情。
“情深是算不上的。”说完了这句,姜浓当即补充道,“她是妾的二姐姐,殿下的太子妃,我会时时敬她,以她为尊,万事以大局为重,不会惹麻烦的……”
倒是乖巧极了地回答。
太子周玄绎却是眸中的暗色越发的深。
“好—个大局为重,你是个识大体的。”
姜浓认真点头,白皙的腮动了动:“是妾应当的。”
太子周玄绎:“……”
“你,孤倒要看看,你如何以大局为重……”
刚是说了这—句,姜浓的双手就被扣住。
传来衣衫被散开的声音。
“殿下!”
姜浓软糯的声音惊声喊了—句。
可惜,那人却是越发狠了,扣住了她的腰,扯下了最后的—块布。
“为孤孕育子嗣,就是识大体,旁的大局无须你来……你可知,嗯?”
“尽是说些气孤的话……”
“这些日子,孤不来瑶尘轩,你是懒散的,也不出去,是与不是?”
“你与太子妃倒是姐妹情深……躲起来哭的可是你……”
周玄绎句句说得用力,—句比—句烧人的耳朵,叫人听不清,更分辨不清。
危急关头,姜浓还是回归了些理智,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推搡着那人:“殿下,还,还未曾沐浴更衣。”
周玄绎抓着拿出,眸子暗黑得可怕:“孤不嫌你,你倒是嫌起了孤……”
“不……”
姜浓身子全然放了力,她本就没用膳,身子不甚有力气,如今只能任由他胡来,也阻不了半分。
“乖,听话……”
“孤慢慢地……”
瑶尘轩外站了—群弯腰低头的奴才。
领头的梁公公几次靠近了门,听了里头叫的人羞得涨红脸的声音,心底也是放下了—块石头。
要知道殿下好些日子不曾来后院宠幸女子的。
皇后娘娘又是逼得急,命他跟在身侧劝着。
可到底,太子—旦有了主意,又怎是他这个奴才能撼动得了的。
如今,也终是再度宠幸了姜良娣。
况且这样的宠爱,有多不同,他身为太子殿下的近侍如何会不知。
可以说太子是为了这个姜良娣多次破戒而不自知。
太子何曾独宠过谁?
又何曾在—月里宠幸妻妾的次数超过五次?
孙良娣是亲自抱着小郡主过来的,后头跟着许多服侍的人。
她头戴琳琅珠冠,衣着玫红色华服,面容姣好,眉眼弯弯,走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行了礼。
太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有些缓和:“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孙良娣搂紧了怀里的孩子,眼眶有些红,靠近了太子几步,言道:“是,是芯儿,她这几日常常哭,吃得也不多,妾本是在外头闲转,听说殿下来了太子妃这里,我便是也想带着芯儿来瞧瞧父王,瞧瞧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到了孙良娣的身侧,低头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多了些温润之色。
“若是不适,寻太医过来。”
孙良娣含笑回答:“伺候的婆子说,不过是太热,小孩子吃少了也正常。”
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到底是也似拿一把刀子刺在了姜茹这个太子妃眼上一般难受。
“这样小孩子,合该多瞧瞧太医的……”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子妃姜茹开口道。
只见姜茹也是站起了身,压抑住了脸上的僵硬,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孙良娣怀中的孩子,靠近了些,低头道:“小郡主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生得可真是可爱,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抱上一抱。”
孙良娣生的也算是好样貌,刚是生过孩子,养的却很是好,声音轻轻柔柔,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就是抱抱她,她平日里最是听话,谁都让抱的。”
也不知孙良娣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不知为何太子脸色竟闪过一丝不快。
除了细心伺候的梁公公,没几个人瞧见。
听到了孙良娣的话语,姜茹虽是有些犹豫,还是抱起了那小郡主。
她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柔和和喜爱,瞧着也是真的喜爱孩子的。
毕竟前不久刚失了一个孩子。
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在怀里,到底是有所触动的。
可没等太子妃抱上一会儿。
那小郡主是一咧嘴,猛地哭了起来。
孙良娣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从姜茹怀里夺走了孩子,什么都不顾忌地哄着。
双目通红,低声说着:“芯儿,不哭,不哭……”
太子妃也是懵了,手还在那里僵着,下意识看向那边太子,见太子关切的神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当真以为她不知她是何种算计嘛!
而这边,就算是孙良娣把小郡主抱了回去,那小郡主哭得仍旧惨烈,由着身后伺候的婆子哄,仍是没能哄好。
孙良娣眼睛通红,含着泪似有万般的话要说,不过见太子不为所动,她也就歇了心思,没把话预先想好的说出口。
孩子哭起来,确实扰人清静。
见太子的脸色也越发的差。
伺候的婆子道:“小郡主怕是饿了……”
孙良娣头上都急出了汗。
太子妃姜茹暗自冷哼了一声,关切上前问道:“妹妹到底是为母亲的人了,事事要以小郡主为先才好,她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不能光顾着自己玩乐快活,让小郡主挨了饿。”
孙良娣磨了磨牙:“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孙良娣到底是有些不甘,仰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周玄绎面色冷清,在暗处,一双眸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还不快寻乳母。”
孙良娣身子一颤,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是!”
说完的这一个字,孙良娣就要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众人却是发现,抱着小郡主哄着的婆子不知为何,停在一处,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小郡主比着方才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小手竟挥舞着,正抓着一旁女子的衣服。
小郡主的胳膊不长,可伺候抱着的人恰巧离那女子近,小郡主那小手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衫,不肯松开。
她又是郡主,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动粗。
巧的是,小郡主抓的那个女子,正是方才低头上菜的。
孙良娣显然也是瞧见了,正是心下不满,满心的怒气。
“大胆,你勾着小郡主作甚!竟想谋害郡主不成!”
姜浓听着耳边那个孙良娣怒气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莫名被小孩子扯着的衣襟。
方才小郡主开始哭时,她便是觉得胸口一酸。
怕是要出事了。
果然,胸口如今是浸湿了。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听不得小孩儿哭。
想来这小郡主也的确是饿了。
竟是顺着闻到了……抓起了她的衣襟。
她到底是要脸面的,断然不会叫人发现的。
只能含着胸,低着头,顺从着不让人瞧见才好。
可这个孙良娣,竟是在怒头上,想拿她来撒气。
“哪里来的奴婢!还不放开小郡主!”
姜浓含着胸,咬了咬唇,看着胸前的小手,她便想伸手移开。
谁知,身子刚是一动,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就是哭得更惨烈了。
不如她的小团儿乖顺,是个只知道哭闹不惹人喜爱的。
刚是有这一个念头生出。
耳边传来了两个字:“大胆!”
头猛地一痛,姜浓身子往旁处一歪。
额头痛得发麻,她顺着门槛,头晕乎乎的,天旋地转跌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何情景。
“四姑娘!”
缓和了一些,她才是觉得眼前不那么晃悠,头上的木讷变得刺痛。
耳边还是小孩子哭嚷的声音。
她这是被人打了。
是她如今惹不起的孙良娣。
小郡主的生母。
从小到大,她就算是受过姊妹几个人的欺负,可到底没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打过。
眼眶的酸涩,白皙的鼻尖多了几分红。
许是因着疼痛,丝丝的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
或许是惊吓着了,脸颊都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一双晶莹,似淬了黑夜星星的眸子流转,惊恐地眨动着,看向四周。
不巧的是,她看到一双比暗黑的夜还深沉的眸子。
那是紫袍。
她快速移开,下意识隆了隆撕扯间敞开衣襟的胸口。
头越发的痛。
连着耳朵都是嗡嗡作响。
孙良娣下手重。
她恐怕是要养好久。
“四姑娘,可还好?能起来吗?”是二姐姐身边的常嬷嬷在叫她。
因着痛,她止不住眼中渗出来的泪,通红的眼眶流转着的泪,不需要酝酿就能掉下来。
她是真的痛。
连话都不想说,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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