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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算命称霸豪门鹿宝儿秦北也结局+番外

易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北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凌翼也一起遇到了麻烦?一个是鼎鼎大名的秦家掌权人,一个是向她保证要当将军的人。这样的两人都失联了,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咚咚咚!”保姆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道:“鹿姑娘,秦先生从国外打电话回来了,你快来。”鹿宝儿站起身,急匆匆地跟着保姆下楼。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奶奶拿着手机乐呵呵道:“刚才宝儿吃饭都心不在焉,她还找我要你的电话……什么你们那边下暴雨,手机信号弱只能用有线电话。那你还好吧,我和宝儿都担心死了,这都过去了三天,你还不回来。过几天白家要举办接风宴,你得赶回来。”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了奶奶关切的声音,鹿宝儿逐渐放慢脚步。她稳住心神,就有点儿想不通,不就是他打了电话来了嘛,她怎么能乱了方寸?秦老太太见鹿宝...

主角:鹿宝儿秦北也   更新:2024-12-14 13: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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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宝儿秦北也的其他类型小说《她靠算命称霸豪门鹿宝儿秦北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易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北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凌翼也一起遇到了麻烦?一个是鼎鼎大名的秦家掌权人,一个是向她保证要当将军的人。这样的两人都失联了,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咚咚咚!”保姆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道:“鹿姑娘,秦先生从国外打电话回来了,你快来。”鹿宝儿站起身,急匆匆地跟着保姆下楼。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奶奶拿着手机乐呵呵道:“刚才宝儿吃饭都心不在焉,她还找我要你的电话……什么你们那边下暴雨,手机信号弱只能用有线电话。那你还好吧,我和宝儿都担心死了,这都过去了三天,你还不回来。过几天白家要举办接风宴,你得赶回来。”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了奶奶关切的声音,鹿宝儿逐渐放慢脚步。她稳住心神,就有点儿想不通,不就是他打了电话来了嘛,她怎么能乱了方寸?秦老太太见鹿宝...

《她靠算命称霸豪门鹿宝儿秦北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秦北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凌翼也一起遇到了麻烦?
一个是鼎鼎大名的秦家掌权人,一个是向她保证要当将军的人。
这样的两人都失联了,会不会出了什么大事。
“咚咚咚!”保姆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道:“鹿姑娘,秦先生从国外打电话回来了,你快来。”
鹿宝儿站起身,急匆匆地跟着保姆下楼。
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奶奶拿着手机乐呵呵道:“刚才宝儿吃饭都心不在焉,她还找我要你的电话……什么你们那边下暴雨,手机信号弱只能用有线电话。那你还好吧,我和宝儿都担心死了,这都过去了三天,你还不回来。过几天白家要举办接风宴,你得赶回来。”
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了奶奶关切的声音,鹿宝儿逐渐放慢脚步。
她稳住心神,就有点儿想不通,不就是他打了电话来了嘛,她怎么能乱了方寸?
秦老太太见鹿宝儿来,立即把手机给她道:“我让宝儿和你说!”
她把手机强硬地塞进鹿宝儿手中。
鹿宝儿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只听到对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你好!”
秦北也愣了一瞬,声音偏暗哑,“听说你担心我!”
“嗯!”鹿宝儿看了眼旁边的奶奶,见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她害羞地拿起起电话离开。
“给你的平安符用完了没有?”
“没准时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概什么时候能回?”
鹿宝儿其实和他并没有更多的言语,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沉默。
秦北也也不善言辞,冒着雨站在一家小卖部前,衣服和头发上都沾染了很多小水珠,他却浑然不知。
红狐不知道他和鹿宝儿说了什么,就觉得他打电话时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挂掉电话,秦北也从兜里掏出零钱给小卖部的老板。
红狐上前将雨伞递给秦北也道:“天气预报说,半夜会天晴,但这洪水最少也要三天才能退掉。”
“那就派直升机过来,两天后我得赶回去。”秦北也交代。
别人家的宴会,他可以不管,但白家老爷子接风宴,他必须去。
鹿宝儿把手机还给奶奶,道:“奶奶早些休息,我回房间去了。”
老太太见她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人,连连点头道:“好,早些休息!”
鹿宝儿洗完澡出来,就听到敲门声。
她打开门,见余柘低头,手中拿着托盘,托盘上盖着红布。
他低声解释道:“鹿姑娘,孙家那边差人送来金子和点心,说是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长辈都算好了,这时候孙夫人开口道:“能给我儿子也看看吗?”

要是可以,她都想把小儿子和小女儿也带来看看。

不过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总是有机会再来。

鹿宝儿看向孙玄墨道:“改个名字吧,玄墨这个名字并不适合他。”

孙玄墨一听,就想口吐芬芳,他指着鹿宝儿气急败坏道:“我打110报警了,你在这儿骗我爸妈钱。”

“改名字一百金,要改便掏钱,不改就算了。”鹿宝儿端起茶杯,说话就更直接了。

孙玄墨气得吐血,“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我只收正规渠道得来的钱。”

孙玄墨嘴巴快,孙夫人拉都拉不住。

她气狠了,一把捂住他的嘴,怒道:“你再张牙舞爪,我让你三天都玩儿不了游戏。”

鹿宝儿淡定地坐着,这时候老夫人开口了。

“鹿姑娘,我孙儿为何要改名啊!”孙老太太心里实在疑惑。

鹿宝儿望着孙玄墨道:“玄乃赤黑色,黑中带红,墨从土,从黑,黑亦声。用此作名字的人,非人生坎坷之人不能驾驭。观你面相并非生于水深火热之人,用此名字,成年以后,必多灾多难,甚至会死于非命还不自知。”

她这话可吓坏了孙家的长辈。

孙玄墨指着鹿宝儿抗议道:“你懂什么,我告诉你,少在这儿忽悠人。你也就忽悠一下我奶奶,就她老人家受你忽悠。”

鹿宝儿蹙眉,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指着鼻子挑衅。

苏老夫人狠狠地瞪着孙子,孙夫人也拉着儿子的手,气呼呼地拍了他两巴掌。

鹿宝儿面不改色,拿出天眼握在手中,对孙玄墨道:“要不打个赌吧!”

“赌就赌,我怕你不成。”孙玄墨气急败坏。

鹿宝儿冷笑。

她握住的天眼,手中的水晶悄然散发出一道金光,不出片刻,她把天眼收了起来,道:“我刚才观你面相,看你气运,给你个提醒,三天内你会遇到一场小车祸,虽不伤及性命,但至少要在床上躺三个月。听话点儿,这三天就在家里哪里都别去,不相信你随意。”

孙玄墨冷笑道:“行,我跟你赌,既然打了赌,自然得有赌约。若是我这三天照样上学放学,没出任何事情,你就上网公开道歉,并且承认自己是个骗子。”

“好,如果我的话应验,你就老老实实的改名字,名字就改孙富贵。一百两黄金,一克都不能少。”

孙玄墨听后瞪大眼,他怀疑鹿宝儿在报复。

富贵不是他家里养的狗狗的名字吗?

如果他真的输了,真的改名了,会被同学朋友笑死的。

“你不敢就算了,反正我话说到这里,你得改名,其它的都不够温和,只有富贵才配得上你的命格运势,再提醒你一句,你的一生注定要三家三迁。”

“什么是三家三迁!”孙先生急忙问道。

“也就是会有三个老婆,离婚两次,搬家三次。”

孙玄墨都要气炸了,赌约已经立下,他才不相信自己会出车祸。

孙富贵啊呸!

他才不要改名字。

送走孙家人。

鹿宝儿回房间绣花,白雪团在她怀里别提多享受了。

起初白雪还不愿意离开罗森,如今简直就是恨不得早点儿遇到鹿宝儿。

她身上自有一股灵气汇聚,趴在她身边打个盹,都是令人心神舒畅。

鹿宝儿在她的白色礼服上绣了火一样的凤纹,自古以来,凤凰是最吉祥的图腾,与金龙最是相配。

借着宴会,她会告诉所有人,她是秦北也的未婚妻。

“叮铃铃!”电话响起,鹿宝儿看了眼,无奈放下手中的针,接听了。

“请问您是哪位?”

对方似是屏住呼吸,又不敢相信电话打通了,沉默了三秒,对面传来一个老者沙哑的声音,“鹿姑娘,哎呦,找你可真不容易。你这电话,我得空就打,还真的接通了。”

鹿宝儿笑了笑道:“先生,您是哪位?”

“我是越三山啊,就是那个中医大夫,你小时候我还抱过呢!”

鹿宝儿一脸懵逼,所以他是怎么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

“越先生找我有事吗?”

“有有有,有大事,不得了的大事。鹿姑娘可否给个地址,事情等我上门再与您细说。”

鹿宝儿默了片刻,忍不住道:“我很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刘板板去世前,说您是她的亲传弟子,医术得他真传,我们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请你帮忙。”听得出来,老者说话的时候非常激动。

鹿宝儿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这就去世了。

刘板板是师父的名字,说来他也是命苦,一生钻研中医,年轻时鼎鼎大名,老了以后就走街串巷给人看病,写书著书,想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已经老了。

他一生孤苦,没有老婆没有孩子,当初游历到外婆居住的山头,见她是个不错的好苗子,用五年时间,把他一身本事全传给了她。

那时候她才十来岁,她记得师父身边的确有个助理,年纪不小,好像是叫越三山。

当年,她拜师的时候还发过誓,将来给师父养老送终。

没想到他去世了,没通知她。

“秦春园,您随时可以来。”鹿宝儿挂了电话,把余柘叫上来。

余柘恭敬地听吩咐。

“这两天若是有位姓越的老者来寻我,就立即接他到秦家大客厅知道吗?”

余柘点头,道:“明白!”

客厅是迎接客人的地方,一般过来算命的人都直接带去接待室。

“那行,你去吧。”鹿宝儿说完,拿了针继续绣花。

白雪懒懒地扭着头,闭上眼继续打盹。

下午鹿宝儿揉了揉眼睛,需要休息一下,她带着白雪在院子前的秋千上坐着,看看绿植缓解一下眼部疲劳。

秦家大门外,两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望着鹿宝儿脚边白雪,都激动地瞪大眼。

“这不就是上面让我们寻找的猫吗,它怎么在秦家,这可怎么办?”

“要不咱们晚上翻墙进去偷。”另一个男人提议道。

他旁边的男人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两眼发黑,“你是不是蠢,秦家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吗?你不想死,进去吧。”

两人一合计,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们去市场买了牛肉干,小鱼干,大鸡腿等各种香喷喷的猫零食回来。

鹿宝儿休息完,就回房间去了。

白雪站在院子里,看着栅栏前两个男人把零食放在台子上,远远地香味传来,馋的它喵喵直叫。

叫声引来了保姆。

保姆把它抱起来道:“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拿吃的。”

保姆专门给它做了肉干,老太太对白雪也非常喜欢,还让保姆买菜的时候,多带些零食给它。

小白在厨房吃了好大一盆,可想到栅栏旁边的零食,它就忍不住流口水。

谁让它胃口大,就没吃饱过。

趁着保姆不注意,白雪溜到秦家的墙角边,偷偷注视着外面蹲守的两人。

趁着对方不注意,它扑上前一口叼走大鸡腿,撒开脚丫子就跑。

就在它即将逃掉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网从天而降,直接将它兜住。

白雪龇牙咧嘴地挣扎,结果却无济于事。

它被捉住了“喵喵”求救,才发出两声,颈部被人打了一针,就晕了过去。


鹿宝儿给自己裁了五套衣服,三套复古长衫,两套棉布睡衣。

给老太太也裁了两套,一件黛蓝色旗袍,一件棉麻睡衣。

老太太得知她裁好,立即拿来就穿在身上。

她站在镜子前,反复照了又照,不止是好看,衣摆和衣领的云纹凤凰刺绣,恰到好处彰显着富贵和高雅。

她摸了摸衣料的质地和针脚,比国际大牌的更为精致。

她一边欣赏,一边对鹿宝儿夸赞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这手艺,比你外婆可好多了。”

“奶奶过奖了,你喜欢就好。”鹿宝儿谦虚一笑。

老太太大大方方地穿着旗袍出门,尽管头发花白,也掩不住衣服衬托出来的富贵和好气色。

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姐们,好好炫耀一番,这衣服可是无价之宝。

给她一百万,她都不会卖。

鹿宝儿今天穿了身月牙白长衫,领口和袖口绣着富有诗书气息的水墨青烟,随着她温婉的脚步,下摆上的烟雨图似乎像是活了。

因为是自己亲手制作,尺寸刚刚好,她随便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高洁之气扑面而来,任谁见了,也不敢相信这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秦莜莜两天没有回家,老太太昨天差人寻了,家里的保姆婆子禀报,说是三小姐这两天在学校赶课,晚上在宿舍睡了。

前天鹿宝儿观她面相,是有三件倒霉事,但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要她性命。

若是两天不回,估摸着她可能是伤了心或者受了明显的伤,不想让家人知道。

她虽然没有嫁入秦家,秦北也更没有认可她,可她这辈子了除了秦北也,也嫁不了别人。

从她入秦家开始,只要老太太不赶她走,秦北也不厌弃她,她便会在这里直到死。

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选择给秦北也打电话,告诉他秦莜莜的事情。

她主动问保姆要了秦北也办公室电话,用家里的座机,亲自打过去。

秦北也在电话里的声音更显冷酷,“有事?”

鹿宝儿依旧是温柔如水的样子,“秦莜莜的事情,我不方便问她,最好是你打电话关心一下……”

她把那天的事情跟秦北也讲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秦北也面露沉重,应下了鹿宝儿的请求。

挂了电话,他默了良久,揉了揉眉心。他这个做哥哥的很少关注秦莜莜的生活,如今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外人细心。

秦北也这两天工作顺心,黑狼回来了,并且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黑狼性格爽朗,高兴地时候,连着脸上的疤都显得有几分可爱,“这次任务咱们算准了不会顺利,尤其是泰森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结果,咱们路过812的时候,一切顺利。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泰森前段时间得罪了一个女人,出发前被女人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药,以至于他和下属集体拉肚子,根本没空管我们,这让我们捡了个便宜。”

秦北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

黑狼灿烂一笑道:“我不累,若是以后每次出任务都如此顺利就好了。”

秦北也眯眼,道:“会的!”

送走黑狼,秦北也打电话给秦莜莜。

“哥,你找我有事吗?”小丫头的声音哑的厉害,像是哭过。

秦北也握紧电话,声音不自觉地轻了几分,“没事,你这两天为什么不回家?”

秦莜莜最敬重害怕的人就是秦北也。

她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便苦着脸道:“鹿宝儿这个坏蛋,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真的遇到了。”

她的声音抱怨,多过怨恨。

秦北也挑眉,靠在BOSS椅上,声音不疾不徐道:“说来听听。”

“她说我会遇到三件倒霉的事情,结果我刚出门不久,买了一杯奶茶,路过巷子的时候被人撞倒了,奶茶撒了一身,还摔了一身泥。本来觉得这已经够倒霉了,结果到学校,遇到一群混蛋打架,我被误伤了脸。”秦莜莜一想到这儿,气得就要炸毛,更可恨的是,“我晚上还发现闺蜜竟然和我暗恋的男生谈恋爱。”

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好朋友,闺蜜知道她喜欢那个男生。

现在他们背着她谈恋爱。

不仅背叛了她,还让她感觉被耍了。

这两人指不定在背后嘲笑她幼稚,被骗了,还天天给他们买好吃的,当冤大头。

她这两天心情坏透了,这种丢脸的事情,又不敢找别人诉苦,只能在宿舍和同桌住在一起,寻求一点儿安慰。

秦北也听完小丫头的哭诉,语气非常严肃道:“今晚必须回家,还有你高三特殊时期,不许谈恋爱,听到没有?”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可在秦莜莜听来,这是哥哥第一次对她的关注与关怀。

纵然前天倒霉,今天又被哥哥训斥,现在心情不好,也并没那么重要了。

*

黛青服装店,服务员发现从前天晚上开始,店里的客流量减少了一半,不仅如此,每个来店里的贵妇,对她们的产品和服务都非常不满。

店长知道后,调查了前天晚上的监控。

看完后,他们发现了鹿宝儿的手中燃烧的纸符,纷纷吓得变了脸色。

当天晚上值班的两个女人均二十五岁,大学本科毕业,一个叫全琳琳,一个叫廖梓涵。

她们对鹿宝儿装神弄鬼的样子,表示不屑,“店长,这个野丫头就是从乡下来的泥腿子,看着也不像是能买得起咱们衣服的人,我当时有礼貌的接待。如今店里客人少,两天没卖出东西,不可能是一张纸符导致。”

“你懂什么。”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保养的极好,看起来文质彬彬,此刻却是大怒。

她信奉科学,但也信奉佛教。

她见识过很多有本事的大佬,通阴阳,晓八卦,一张符纸别说改了店里的风水,就算是要了人命,也不足为奇。

全琳琳还想说什么,店长抬手,面色冷酷道:“你们两个被解雇了。”

全琳琳和廖梓涵不服。

店长吴多芬根本不给她们解释的机会,道:“你们是我精心培养的人,能进咱们店的人,都是客人,纵然买不起,看看又怎样?你们竟然冷落客人,做出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事情。若是继续留下你们,咱们黛青的牌子恐怕也到了头。”

吴多芬做事雷厉风行,当场将两个服务员解雇了。

说来也奇怪,解雇两人以后,店里立即来了六七个贵妇。

她们均叫来设计师,做了定制的衣裳。

就在店员忙碌的时候,店里又进来一群上了年岁的老太太,她们在仆人的搀扶下走进店里。

“蔡文熙,我跟你说,别拿你孙媳妇的手艺眼馋我。我今天也得买一套跟你身上差不多的衣裳,过两天我生日的时候穿,我还要请记者上报纸。”

蔡文熙就是秦北也奶奶的名字,她这一身衣裳可在老姐妹面前出尽风头。

几个老太太喜欢的不行,最终一个仆人推荐她们来黛青看看。

吴多芬亲自接待,老太太根本不看现成的衣裳,直接把他们的设计师叫出来,让她们照着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样式布料颜色也给她们缝制一身。

设计师们看过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料子、手工以及刺绣,纷纷摇头道:“太太们请恕罪,这衣服的料子乃是冰蚕丝,先不说冰蚕丝有多难得,就这黛蓝色里有很细的银线,肉眼无法看清,银线夹在丝线中纺织出来的布匹让这黛蓝似是活了一般,却又不显过于华丽。这种布,市面上极为稀少,一匹千金。目前为止,也只有咱们黛青的首席设计师得到过十匹,且制作的衣裳,获得了巴黎时装周的决赛第一名,因此创立了黛青这个品牌。至今这些成品还在柜台里摆着,是作为不卖品,仅供展览。”

一众老太太听后,都傻眼了。

秦老太太身上的衣服,光是布匹都如此难得,这刺绣更是活灵活现,样式是从未见过的高雅。

这岂不是无价之宝。

秦老太太脸上乐开了花,有了这身衣服,感觉以后走到哪都神气极了。

*

刘家。

刘潇潇和刘宇轩回到家以后,寸步不离地守着刘志国。

鹿宝儿算命说刘志国命不久矣,他们兄妹偏不信这个邪,晚上让刘志国躺在床上,差人寸步不离地守着。

白天让刘志国坐在沙发上,吃喝有人给他做好,拉撒都有人陪着去厕所。

上楼梯都得差人扶着。

就是这样细心的照顾,加之他的体检报告健康,就不信他还能死。

两天了,刘志国都享受着儿女精心的照顾。

也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一次。

刘太太这两天郁郁寡欢,虽然刘志国不断地安慰她,可一想到丈夫命不久矣,要丢下她一个人,顿时哭成泪人。

刘志国又花了半天哄太太,终于把人哄的不哭了。

他拉着她的手,叹气道:“行了,别想那么多,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生遇到你,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去准备衣服,我想洗个澡。”

刘潇潇立即上前,道:“不行,洗澡太危险了,如果被淹死了怎么办?”

刘宇轩也赞同道:“要洗,也是我给你洗。”

刘志国一时间哭笑不得,一双儿女浪荡了半辈子,他在临死前,竟然还能得到他们的孝顺。

刘宇轩陪着父亲去洗澡。

刘潇潇见母亲又哭了,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安慰道:“妈,那个算命的小丫头就是个骗子,你别相信她的鬼话。有我和哥哥在,爸爸会没事的。”

老母亲抹着泪,摇头道:“我这心里空落落的,潇潇,你也不小了。如果爸爸不在了,咱们家就少了顶梁柱,以后也没人再护着你,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胡来。人这辈子,不止要追求爱情,更要学会担起责任。怜儿这孩子,可听话懂事了,他爸爸虽然家里穷,可人有志气,你不能光图恋爱的新鲜劲,说离婚就离婚。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不止是男人的事情,作为女人也要学会为家庭分担。”

“妈!”刘潇潇就不喜欢母亲提起她的事情。

如今看到母亲难过,她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接:“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沉下心,好好过日子。”

母女俩话刚落,楼上传来刘宇轩慌张的声音,“妈,潇潇,你们快来,爸摔跤了!!”

刘志国洗完澡,被儿子扶着从浴室出来。因为地上有水湿滑,两人习以为常,并未在意。

却不想刘志国突然滑了一跤,向后倒去。

刘宇轩也被他带着,狠狠地摔了一跤。

刘志国的头撞到了浴室的门槛。

刘宇轩也一头撞到墙上,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都懵了好一阵。

等反应过来,他见刘志国捂着头,痛苦呻吟。

他急忙站起身,将刘志国扶起来。因为鹿宝儿算命说刘志国会死,刘宇轩顾不上自己头晕脑胀,吓得立即让刘潇潇叫救护车。

按理说,刘宇轩比刘志国摔的更狠,却不想等救护车来的时候,刘志国开始七窍流血,呼吸急促。

大家齐心协力把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医生开始紧急抢救,结果仍旧无力回天。

等把刘志国送到医院,他已经断了呼吸和脉搏。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鹿宝儿坐在窗户前,望着玻璃窗上的水珠发呆。

余柘前来敲门,小声禀报道:“鹿姑娘,是郭先生来了。”

鹿宝儿回神,把手中的针线放下,起身道:“你先下去招待,我稍后就来。”

“是!”

她站在镜子前,拍了拍脸颊,唇红齿白,脸颊上的气色像是红透的番茄一样好。

一想到秦北也。

鹿宝儿便感觉脑壳痛,那种奇怪的情感让人欢喜,又让人忧愁。

接待室。

鹿宝儿看到郭西羽,迈着莲步,笑盈盈地上前行礼。

郭西羽非常隆重地还了她一个绅士礼,发现跟这种极有教养的女孩在一起,真的能改变自己身上以前留下来的粗蛮劲。

鹿宝儿问:“你这时候过来,是有事吗?”

“给你送酬金呀!”郭西羽招手叫来助理。

助理端着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百两黄金,一共五十根金条,每根一百克。

鹿宝儿让余柘将东西收了,道:“找人送来即可,何必亲自跑一趟。”

“应该的。”郭西羽打量了眼房间,道:“这才过去几天,你这儿变得不一样了。”

鹿宝儿见他不想走,便拿来茶具道:“郭先生既然有闲心,那我给你泡茶喝吧。”

泡茶是一门技术,鹿宝儿不仅会泡一手好茶,还会点茶。

郭西羽笑道:“我长这么大,遇到过无数女孩,只觉得和你在一起最舒服。”

这是一种能让人感到心理安静,精神放松畅快的感觉。

“郭先生谬赞了,来请喝茶。”鹿宝儿将点好的茶递给郭西羽。

郭西羽尝过以后,笑着道:“闻着就清心怡神,喝着更是回味无穷。”

“你喜欢就好。”鹿宝儿浅笑,葱白的手指捏着茶碗,温柔娴静的样子,像是从壁画走出来的妙人儿。

郭西羽放下茶杯,真心诚意道:“谢谢你看中我,往后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只要是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定当鼎力相助。”

“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你把我当朋友,我自会保你往后安稳。将来若是遇到什么大事,可来我这里算上一卦。不敢保证让你事事顺心,但最少可以平步青云,后福绵长。”鹿宝儿端起茶,以茶代酒和郭西羽碰了一下茶杯。

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朋友间的默契,都很看重对方的才华和品性,就不必多言。

客厅灯光明亮,两人有说有笑,气氛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静谧。

“鹿姑娘,你这手机,怕是十几年前的吧。”郭西羽看着放在茶台上的老古董,满脸惊奇。

这种手机,现在这社会,老年人都把它淘汰掉了。

鹿宝儿笑了笑解释道:“平时也用不上,就没换。这个质量好,用了十几年,也没坏。”

郭西羽佩服的不行,她算一卦一百金,竟然还用十几年前的老古董手机。

“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一部新的智能手机。”

“无功不受禄,郭先生就别为难我了。”鹿宝儿直接拒绝了。

她对手机这种东西没有追求,再好的东西,不就是打电话用的吗。

……

余柘站在门口,与秦北也对视。

沉默在雨夜蔓延,伴着雨滴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余柘感觉秦北也气场不对,主动替鹿宝儿解释道:“郭先生只是来送酬金,鹿姑娘正在请他喝茶。”

冷夜搭配细雨,秦北也好看的发丝上沾染了密集的水珠,就连睫毛上都是,温柔的光落在上面,水珠色彩斑斓,有种说不出的妖娆。

他定定地望着茶几边坐着的女人,巧笑盼兮,有种似水般的柔,笑的时候似是蜜糖一样甜。

她爱笑,但不是对谁都笑得这么真诚,没有城府。

就在余柘以为秦北也会扭头转身大步离去的时候,他迈步进了接待室。

鹿宝儿看到他走来,立即站起身,脸色略显尴尬道:“你回来了。”

“夜宵做了吗?”

秦北也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脸色一贯的冷。

鹿宝儿眼皮掀开,眼尾扫到他的左眼,虽然过去了一天,可细看仍旧能看到眼窝处的淤青。

她心里愧疚万分,连忙低头道:“我这就去做。”

鹿宝儿回头对郭羽西道:“我还有事,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那行,我和秦先生聊一聊,你先去忙。”郭西羽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秦北也的态度,他怕是早就对他找鹿宝儿有意见了。

若是不能解释清楚,恐怕以后来秦家,连门都进不了。

“秦先生!”郭西羽指着一杯鹿宝儿刚刚点好的茶,道:“这杯刚刚好,还没喝过,你要不要尝尝,秦太太手艺很好。”

他故意把秦太太三个字咬的特别重,不然下一秒,秦北也又得找他要茶钱了。

果然,在他说到秦太太三个字的时候,秦北也上前,在鹿宝儿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

走近了,难免会看到他眼角的淤青,郭西羽顿时满脸疑惑道:“你这脸怎么弄得?”

“摔的!”

“那你下次可要小心点儿,让秦太太看到了,肯定会心疼。”

会心疼吗?

她一副躲他都来不及的样子。

郭西羽光想着和秦北也套近乎,做梦也没想到,他又说错话了。

秦北也喝了杯子的茶,纤长的手指转动着茶杯,冷冷地抬头盯着郭西羽,“你喝了几杯?”

“一杯。”郭羽西莫名其妙。

秦北也从公文包里掏出二维码道:“这一杯五千块,加上那天喝的一起六千,结帐了我让余柘送你出去。”

不知道哪句话说错的郭西羽:……

秦总,你这脾气也太阴晴不定了。

这样会一辈子没朋友的。

余柘见情况不妙,对郭西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鹿宝儿心情忐忑了一天,这会儿做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保姆看她明显心情不佳,担心地拿过她手中的刀,道:“姑娘,我来切菜,你只要吩咐我做就好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鹿宝儿抢回刀,不小心划伤了手背。

保姆看到后,顿时愧疚极了,“哎呀,姑娘,我就说我来做就好了。您这伤到了手,该如何是好,我去拿药箱。”

保姆吓得急匆匆地跑了。

鹿宝儿看着手背上的一条刀口,伤的不重,只是一小条血痕,伤口却是火辣辣的疼。

她低头看去,才发现她刚才切的是辣椒,还是用作凉拌的小米辣。

她转身想去水龙头冲洗,却不想一头扎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鹿宝儿放下筷子,看向秦北也道:“你在婶子家休息,我去看看。”

乔小溪拎了一根油条,跟上鹿宝儿,对秦北也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宝儿妹妹的。”

刘宇轩早上才听司机说了昨晚的事情。

他现在心里就像是悬着一把剑,慌的厉害,以前一度认为鹿宝儿是骗子的思想,如今已经动摇了。

一旦动摇,便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以前幼稚了。

这时候,他对鹿宝儿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昨晚我母亲晕倒,到现在也没醒来,医生来看过只是说伤心过度,我看着不像。还有刘潇潇一直说梦话,怎么叫都醒不来。司机倒还好,都说感觉四肢无力。”

刘家的二楼房间。

这里装修的像是城里的别墅,富丽堂皇。

鹿宝儿走到刘太太床前,见她面带青灰色,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从包里掏出银针扎向人中。

很快,刘太太便醒了,只是整个人浑浑噩噩,气息微弱。

“这是普通人撞鬼的正常反应,更何况你们昨晚和那女鬼纠缠那么久。”鹿宝儿拿出符纸,将它烧成灰,让人喂给刘太太喝下去。

刘宇轩握紧拳头,道:“那刘潇潇也是撞鬼的反应?”

“自然!”鹿宝儿一脸严肃道:“那血玉乃是女鬼死后的血,经过几百年养出来的,刘潇潇戴了许多年,又被女鬼拿回去,她不仅撞鬼,还沾染了鬼气。”

鹿宝儿掏出两张符纸,道:“同样的方法,烧掉给她喝下去。”

刘宇轩立即照办。

给刘潇潇喂下符水,她立即从鬼哭狼嚎的梦魇中安静下来。

鹿宝儿叹了口气道:“让她睡上四个时辰,醒来就没事了。不过,她以后不能再去那个地方,尤其是企图拿回玉镯。她要是再被女鬼盯上,我可没那个能力再救她。”

那女鬼大老远将刘家引到墓碑前,道行肯定不浅。

从刘潇潇房间出来,刘宇轩脸色郑重了几分,“鹿姑娘,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先在这里给你赔礼。”

他弯腰九十度,郑重地行礼。

鹿宝儿受了他一礼道:“等会儿我就给你爸看墓穴,把你们家的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写给我。”

“还用我们的吗?”刘宇轩好奇。

鹿宝儿严肃道:“你爸要的墓穴,可以旺家族,会保你们兄妹往后健康顺遂,富有安宁,自然是需要你们全家的生辰八字。”

“好!”

刘宇轩昨晚一直晕着,所以他并未受到影响,如今在族长的带领下,安排着父亲的丧事 ,担起了一个儿子该有的责任。

经过昨晚一事,他好像忽然间就长大了。

对人也没了往日的嚣张,安排事情的时候也游刃有余。

很快,他把写好的生辰八字拿给鹿宝儿。

鹿宝儿从包里掏出罗盘,根据刘志国的生辰八字,推演了一番,最终有了决定。

刘宇轩带着她出门去看风水,村里自然是不能少了山,山后连着山,一条溪流从山前流过,蜿蜒着出了村。

鹿宝儿拿着罗盘,带着刘宇轩和乔小溪来回走了一个小时,最终在一处小山上停了下来。

“这里可修大墓,方向朝东,长宽十丈。”鹿宝儿从包里掏出纸和笔,画了一张太极八卦道:“按照这个图形建造,每个凹槽需要高六米的陶罐,还有这几个地方摆金银器皿,记住用榆木箱子装,刷桐油,用蜡油封存。”鹿宝儿一边说,刘宇轩一边记。

乔小溪听着觉得甚是神奇。

这样的风水摆放,她还真没听说过。

等鹿宝儿跟刘宇轩交代完细节,她忍不住好奇道:“宝儿妹妹,太极图看着实在是新颖,可否给我讲讲有什么作用。”

“太极是为了调和阴阳,刘家本该要落败,刘志国捐出一半家财,救了无数在苦难挣扎的孩子们。既然他慷慨,我自会应他愿望,保他妻儿富贵平安。”鹿宝儿指着周边道:“这块地只能算得上是风水俱佳,却算不得最好。”

目前为止,这几座山头,她也只能找到这块地方比较好。

“太极弥补了风水上的缺陷,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建造大墓,刘家将来肯定会人丁兴旺。”

乔小溪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金银主富贵,榆木高大繁盛,主阳,也能遮阳,刚好搭配太极。”

“对,没想到你对风水还有了解?”鹿宝儿当真是意外。

“我辅修课选的是考古学,就自己看书做了些资料,对墓穴风水有一些了解。”乔小溪脸上都是笑意。她长得不是特别好看,就是很大众的脸。

鹿宝儿观她面相,有福,却也有波折,先苦后甜,得勤奋踏实才行。

“为什么想考古?”鹿宝儿问。

乔小溪道:“看别人鉴别宝贝,我就很羡慕,若是有一天,我有这个能力就好了。”

“鉴别古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鹿宝儿从小接触古董,学过无数鉴别技巧,见识过数以万计的宝贝,可以说博览群书,依旧不敢称自己多精通。

乔小溪刚刚才学,没有十来年的学习历练,她连门槛都摸不到。

当然,她不会去打击她,往往行业的领军人物,都是后来者居上。

“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把它当成工作,但我会一直学习这方面的东西。”乔小溪态度很认真。

鹿宝儿笑了笑,没多说。

回去后,刘宇轩立即派人采购东西。

鹿宝儿给他定了时辰,便可以动土挖墓。

刘家大厅,棺木前的引路灯一直点着。

刘志国从游荡孤魂渐渐有了意识,看到儿子的改变,他感觉特别欣慰。

只是他有些担心女儿。

回乡的第三天。

刘宇轩忙前忙后,一双眼睛都熬红了,一天都睡不到一个时辰。

刘太太失去老公,整日昏昏沉沉。

鹿宝儿让乔小溪带路,去山里寻药材,准备就地取材,给秦北也配中药。

秦北也过了两天慢节奏的田园生活,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看到田园山川,早上空气好到恨不得多吸几口。遍地的树木花草香,让人心旷神怡,长久压抑的燥郁感也平复了很多。

鹿宝儿总是逮着机会,就往秦北也身边蹭,“后天就能回家了,我看乔婶子家种的蔬菜很不错,到时候买一点儿带回去给奶奶。”

“好!”秦北也安静的时候,身上有种儒雅绅士的温柔。

他背着药篓,鹿宝儿边走边挖药草,两人还真有点儿妇唱夫随的味道。

乔小溪看着很是羡慕,这些天他们都住在她家。虽然秦先生对人冷酷,可对鹿宝儿的冷酷和对别人的感觉不一样。

他对别人的冷是满不在乎,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可他对鹿宝儿,尽管很冷,可视线总会停留在她身上,时而沉思,时而探究,时而欣赏。

他眼里有她!


若是继续安排,排队算卦的人,得排到半年后。

鹿宝儿对余柘的办事能力很满意,道:“先把这十人看完,预约时间定在十天后的早晨十点,往后每两天约一人,约满既停!下下月的事情,下下个月初再约。”

“好!隔壁已经装修好了,按照您的吩咐,买了家具和茶具,您随时可以过去看看。”

鹿宝儿随着余柘看了眼新装的接待室。

古风为主,设计古典,低调奢华,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氛围。

鹿宝儿亲自把祖先的画像挂上,规规矩矩地磕头,上三炷香。

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工作室了。

秦老太太听说她在这儿,专门过来看看。

“宝儿,随着找上门的人越来越多,奶奶心里就越害怕,要是碰到了小人,我怕你应付不来。”老太太心里清楚的很,当年宝儿外婆也是风华绝代,一身本事有过之而无不及,嫁的人家也是风光无比,最后家族落败,丈夫惨死,她还是被逼迫着去了乡下。

而鹿宝儿的父母也是遭奸人所害,全部双亡。

鹿宝儿握住老太太干枯的手,笑了笑道:“我不怕,为了来秦家,我从小卯时起床,拜过无数师父,不管是阴阳鬼神,医术武术,我不敢称自己是绝顶高手,但对付一些坏人绰绰有余。”



次日一早,余柘早早地来到秦家。

昨晚他被高家的人打晕,鹿宝儿和秦北也将他送去了医院,半夜就醒了。

早上清早,他便赶过来,怕鹿宝儿有事交代他。

鹿宝儿早起,陪老太太在园子里走几圈晨练。

秦北也一直房门紧闭,直到钱多多急匆匆地跑来,把一叠文件送到他房门口,才打开门。

他眯着一双燥郁泛红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满头大汗的钱多多,“跑什么,秦家又不是要破产了。”

钱多多哆哆嗦嗦,也不敢开玩笑,低下头道:“秦总,白鹰那边遭了红衣教的打击,损失不小,好多兄弟都受了伤,怕是……”

“怕是什么?”秦北也斜靠在门口,低垂着眉眼,长睫毛遮住眼底的青灰色,声音却是如死神般让人不寒而栗。

“怕是撑不了多久,三角湾的地盘要守不住了。”钱多多悄悄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秦北也终于睁开了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眸,道:“白鹰死了吗?”

钱多多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结结巴巴道:“没,没……有!”

“地下钱庄的钱被抢了吗?”

“没,没……”

“F国就找不到人手了?”

“不是!”钱多多都要哭了。

秦北也挺直了脊背,双手插兜,眯着危险的凤眸,声音骤然暴怒,“既然他还活着,钱也有,人手能找到。被欺负了,来我这里哭有用?”

钱多多很少见秦北也如此发火。

平时他最多冷着脸,如万年冰山般不动声色地灭掉一个帮派。

这样暴怒,还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该高兴秦北也也有属于正常人的情绪,还是该哭着打滚,从秦家滚出去。

好半天,门口处寂静无声。

钱多多战战兢兢,感觉空中在下刀子。

他硬着头皮抬头偷偷扫了眼秦北也。

见他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他,又似透过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好半天,秦北也语气逐渐平缓,恢复到以往的冷漠,道:“让黑狼过去帮忙,既然红衣教三番两次找事,那就一个不留。”

一句话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他却说得像是今天晚餐吃米饭一样轻松。

钱多多把头低的更低了。

这才对,这才是秦北也该有的样子。

发脾气也太反常了。

钱多多连滚带爬下楼,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双腿还软着。

这秦家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太可怕了。

他迎面看到散步回来的秦老太太和鹿宝儿。

老太太主动向他介绍鹿宝儿,道:“这是我们北也的未婚妻!”

“鹿姑娘好!”钱多多立即打了声招呼,看鹿宝儿的眼里满是同情。

敢嫁给秦北也这个阎王爷,真是勇士。

鹿宝儿莫名其妙地收到一枚同情的眼神,也不知道该说点儿啥。

钱多多向老太太和鹿宝儿告别,就脚下生风地跑了。

这时候余柘上前,恭恭敬敬道:“鹿姑娘,今天约了郭家的长子看相算卦,求平安符。我帮您约了早晨十点,到时候他会亲自上门。”

“好!”鹿宝儿看了眼手表,早上七点多,还早着。

老太太牵着鹿宝儿的手,道:“你不要整日绣花,对眼睛不好,要是需要找人来绣就是,有才华的绣娘多的是。”

“奶奶,这可不一样,别人绣的可没有亲手绣的有意义。这春夏秋冬需要的衣裳不少,自己做出来的穿着也合身许多。”

鹿宝儿扶着老太太进屋。

她喝了些白水,便回房间绣花去了。

十点钟,郭西羽准时来到秦家大门口。

他今天开了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余柘领着他进门。

鹿宝儿掐着时间下楼,刚在沙发上坐下,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男人进门。

他高挑健壮,胸口的衬衣紧绷,一双精明的眸子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鹿小姐!”

他还算有礼貌,可眼里的轻慢,不像是一个诚心想要算命的人。

鹿宝儿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道:“坐吧。”

佣人端上茶水,郭西羽接过,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鹿宝儿却端着茶,慢慢地喝着,动作优雅,仿佛光是看着她喝茶就能让人平心静气。

郭西羽暗自挑眉,静静地等着。

鹿宝儿放下茶杯才开口道:“我记得,你是要看相算命,求平安。”

“对!”郭西羽之前有跟余柘说过。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鹿宝儿戴上白手套,道:“麻烦先生,把手给我!”

郭西羽笑着把双手递上去,鹿宝儿手指捏着他的指尖,上下看了眼,便点头道:“好了。”

“好了?”郭西羽感觉像是在玩儿。

别人算命,又是看脸,又是摸骨,还得深沉地思考好半天。

她就掐着他的指尖看了眼就结束了?

他并不知道,从他进门,鹿宝儿都在观察他。

“郭先生小时候生活颠沛流离,十八岁后才稳定下来,幼年就失去双亲,如今看似风光,其实身边危机四伏。”鹿宝儿说到这,便停了下来。

郭西羽刚才对鹿宝儿还有些不屑,突然间,整个人像是被雷给劈中。

小时候生活颠沛流离,小姨带着他到处搬家,躲避追杀。

幼年失去双亲,父母死在他的脚边历历在目。

十八岁稳定下来,那时候他已经认了小姨当母亲,小姨守得云开见月明被姨夫找回,如今她当了豪门太太,他就是大少爷。

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少爷,只是替代了小姨死去的儿子,成了豪门少爷。

这两年虽然有小姨袒护,可他在郭家依旧如履薄冰。

最关键的是,这些都是秘密。

只有他和小姨知道的秘密。

包括姨夫都以为他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把小姨称之为母亲,瞒过了所有人。

鹿宝儿这才继续道:“额头饱满,正中光亮莹润,乃是发达显贵超群之相。牛眼生财有道且长寿,金花掌纹一生富贵,不久就会封侯拜相。”

郭西羽虽然表面玩世不恭,可双目清明,牛眼比丹凤眼更加精神,轮廓正直有光,乃是一个有肚量,有心胸的人。

这样的人无需提醒他该怎么做人,也能把握好时机,稳住前途。

说白了,这样的人未来不可限量。

更何况,他骨相肉相形相都是大富大贵之相。

郭西羽像是遭受了沉重一击,态度也与先前更加严肃了几分。

“鹿姑娘,今天我来看相算命一事,还请替我保密。”

鹿宝儿点头,“保密是职业操守,我自然会遵守规则。”


“谢谢你!”

鹿宝儿眯着眼,脸埋进他的后背,嘴角笑成一轮弯月。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在她心里他就是唯一,也是要托付终身的人。

不管他是好还是坏,她都会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他能对她好,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她开心。

秦北也回头扫她一眼,冷傲地抬起头,“我有精神病,离我远点儿。”

他拉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鹿宝儿站在原地,拧了下脸颊,再揉揉眼睛。

刚才他看到秦北也耳朵尖红了,是她看错了吗?

哎!

还在为昨晚的口误生气……

小气鬼!

虽然秦北也同意了她在家里给人算命,可鹿宝儿还是想在外面租个店面,就是怕给秦家带来麻烦。

奶奶知道后非常反对,“你一个女孩子家总是往外跑多不方便,北也都说了,一楼的杂物间给你用,三十多平若是不够,把旁边的房间也砸了,给你增加到五十平。”

“奶奶,这样会吵到你们,我心里过意不去。”鹿宝儿担心,道:“万一碰到心术不正的人,怕是家里会招贼。”

老太太却严肃道:“秦家人本来就少,多些人来往,也能热闹点儿。家里有保安,有保姆,重要的东西都在二楼,别人没事也不会上二楼乱跑。”

更何况鹿宝儿招待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跑到她家偷鸡摸狗,不是自降身份嘛!

老太太都是为她着想,她心里自然是感念她的体贴与关心。

余柘动作很快,中午就有人来帮忙把杂物清理掉。

房间足足有三十平,位于别墅一楼的左边,可以把正南的窗户的位置凿开,做成一个门。

这样以后有人过来找她,直接从小门进来,不用从那边的客厅绕路,也就不怕打扰到奶奶和其他人休息。

下午的时候,鹿宝儿有点儿困,刚准备休息一会儿,保姆急匆匆地上来禀报道:“鹿小姐,屋外有人寻你。“

“有自报家门吗?”

“有,她叫刘潇潇。”

鹿宝儿并不意外,掐着手指算了算,很快她抬头无奈地叹息一声,“我去看看。”

鹿宝儿在保姆的陪同下来到别墅门口。

距离刘潇潇父亲过世才一两天时间,人看着憔悴了不少,也没了初次见面的嚣张跋扈劲儿。

刘潇潇看到她,垂下眼皮,攥紧手指道:“我父亲过世,要把他的骨灰带回老家安葬。之前父亲交代,希望你能帮他看一块风水宝地做墓穴,保佑儿孙满堂,富贵长久。酬金方面,我们不会少你一分。”

“既然如此,前后一共收一百金,先交钱再办事。”鹿宝儿规规矩矩地站着,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严肃,不见一丝玩笑的迹象。

之前她替刘家改风水,并未收一分。

她也说过,会有人心甘情愿地给她送来。

刘潇潇手指攥紧,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本来他们兄妹想把鹿宝儿匡到乡下,再收拾这个骗子。

她竟然一上来就要一百金。

“觉得为难?”鹿宝儿冷道:“当初你父亲算命捐献一半家财,为的就是保你们兄妹。如今想要葬到好地方,更是为了你们以及后代。一百金,一两都不能少,如果觉得为难,可以另请高明。乡下有不少能看墓穴的术士,花个两千块也能找块不错的墓穴,也用不着请我。”

“你……”刘潇潇磨牙,指着鹿宝儿,气急败坏地转身走了,很是没礼貌。

保姆上前,狠狠地瞪着刘潇潇的背影,道:“这女人看着就让人不舒服,鹿姑娘与她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妙。”

她在后面看得清楚,刘潇潇跟鹿宝儿说话的时候,拳头攥紧,低着头,眼神闪烁。明明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说话却低眉顺眼。

这种万般忍耐的样子,肯定没安好心。

鹿宝儿见保姆这般维护她,心里很高兴,“放心吧,她就算再厉害,也伤不到我一分,她还会再回来的。”

“一百金可不是小数目,她愿意出吗?”

鹿宝儿笑道:“会愿意的!”

不要低估刘家兄妹对她的恨意,一百金对于刘家来说,不少,但也算不得多。

之前刘志国准备的银行卡上的钱,绝对不止这个数,甚至是几倍有余。

刘母最听丈夫的话,只要能在乡下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地安葬丈夫。不管多少钱,她肯定愿意出。

对于刘潇潇和刘宇轩来说,给钱请人,既合了父母的心意,又能把鹿宝儿拐去乡下教训一番,何乐而不为。

果不然,两小时后,刘潇潇亲自送来了一百两黄金。

鹿宝儿亲自检验过后,让余柘把东西放进她房间,对刘潇潇道:“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七点,也就是三小时后。”刘潇潇嘴角悄然扬起一抹得意,“你做些准备,这次去乡下需要办丧事,可能需要几天。路上就四个小时的车程,半夜能到。”

鹿宝儿作为此次的风水先生,肯定是需要先给刘志国找好墓穴,再等刘志国下葬建好坟墓才能回来。

秦北也房门口。

鹿宝儿犹豫了片刻,伸手去敲门。

不出片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秦北也穿着睡袍,头发凌乱狂野,睁着一双惺忪暴躁的眼,冷冷地瞧着她,“有事?”

“今晚我要去一趟乡下,估计三五天后才能回来。”

“嗯~?”

“是刘家的事情。”鹿宝儿解释道:“当初刘志国真的捐了一半家财,不管怎样,我得履行承诺保他们家富贵平安。”

“砰!”门又关了。

鹿宝儿望着带了他些许气息的大门口,眨了眨大眼睛。

秦先生又又又生气了?

这次,她好像没招惹他吧!

鹿宝儿撇撇嘴,回房间收拾东西。

她带了三套衣服,一套睡衣,一些需要用到的符纸和罗盘等。

她收拾了一大包,出门的时候,却只提着一个像圆灯笼似的可以用绳结收口的手包。

秦老太太握着她的手道:“你把余柘带上,一个人出门在外,我不放心。”

鹿宝儿看了眼旁边正在装修的储藏室道:“我交代了他盯着装修,还有些安排需要他亲自去做。奶奶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要不让家里的保姆跟着也行,好歹有个照应,我能放心。”老太太要不是身体不允许,都想跟着去了。

鹿宝儿哭笑不得。

她虽说不是顶尖高手,但也不会让一般人给欺负了。

“奶奶,放心吧。回来后,我给你从乡下带些有机蔬菜回来。”她安慰着老太太,见余柘开车来送她。

她坐上车,朝老太太挥手,“奶奶,不要担心,不会有事。”

就在车子即将开启的时候,一个黑色背包丢在了车上。


高老太太把枪口对准秦北也,神情激动道:“不想死,就立即住手。”

鹿宝儿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还私自佩戴武器。

秦北也一把掐住一个保镖的脖子,将人高高地举了起来,地上印着的人影不停地挣扎,最终瘫软地放下了双手。

冷夜中,他微微抬头,黑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眸子满是邪佞的笑,“你们胆子真的不小。”

高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秦北也手中诡异地多了把匕首。

鹿宝儿急忙开口道:“留她性命,别脏了手。”

匕首像是利箭般飞出去,直接砍断了老太太的手腕。

她子弹上膛,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尖叫一声,扔掉了武器,捂着手腕。

秦北也大步上前,一脚碾碎了枪支,像是看死人般望着吓破胆的两位老人。

鹿宝儿缓步上前,不屑又可悲地扫了他们一眼,“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好自为之!”

从高家出来,秦北也发现一直等在车上的余柘被打晕了过去。

他将他丢在后座,拉开副驾驶的门,看向鹿宝儿道:“已经很晚了,奶奶发信息说,等我们回去吃饭。”

鹿宝儿坐在上车,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

她对秦北也温婉一笑,“今晚谢谢你。”

秦北也扬起冷酷的眼尾,本想说什么,想起她一贯会套路,动了动嘴,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鹿宝儿突然记起他被猫抓伤了,急忙拉过他的手臂看了眼,四条血痕还在渗血,伤口周围一大片都呈青灰色。

她摸了摸手提包,里面没有能治疗的药物,只能作罢道:“等回去后,你来我房间,这得用特殊方法处理,不然伤口会恶化,不仅好的慢,将来还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秦家大宅。

秦老太太见两人回来,高兴地迎了上去,“宝儿,今天玩儿的开心吗?”

“开心!”鹿宝儿和秦北也对视一眼,两人都淡定地别开脸。

秦北也拿了件衣服挡住了手臂的伤,“我去洗个澡,臭。”

可不是嘛,今天在高家,差点儿没把人给熏死。

到现在感觉衣服上,身上都有味道。

鹿宝儿微笑着对老太太道:“奶奶,我去换身衣服再来陪你吃晚饭,玩儿了一天,的确有些味道。”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老太太望着默契的两人,回头对保姆道:“他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保姆挠了挠头,道:“没感觉出来,少爷总是冷冰冰的,不善言辞,鹿姑娘规规矩矩,这两人还是原来的样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照这样下去,她啥时候能把孙媳妇娶回家,啥时候能抱的了重孙子?

鹿宝儿洗完澡,换了身月牙白的长衫,从包里找出熏香,在炉子里点燃。

倒不是她身上真的沾染了臭气,而是要清洗一下鼻子,不然总觉得鼻尖有股呕人的味道。

“咚咚咚!”

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

鹿宝儿喜上眉梢,疾步上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一股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秦北也第一次闻到这种香气,提神醒脑,味道像是酒一样,越闻越醇越香。

让人感觉很舒服。

他手下有一个品牌的香水公司,不说所有香料都懂,但对部分香气也颇有见解,他在这里居然闻到了一丝龙涎香的味道。

“进来!”鹿宝儿的视线落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此刻伤痕渗血更严重了。

秦北也沐浴后穿了件宽松的纯白短袖和白色棉质长裤,高挑的身材看着纤细,靠近后你会发现他手臂结实有力,就是那种经常锻炼,有着健康完美的肌理线条,却又不会过于张扬而显得粗蛮。

因此,他浑身透着矫健沉稳,仪态尊贵权威,看人的眼神有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普通人在他面前,早就被吓得不敢言辞。

秦北也坐在小凳子上,打量着房间。

鹿宝儿刚来的时候,屋里只有简单的家具,可此刻,房间里东西多了不少。

靠窗的位置摆放了绣架,绣架上是一匹正在绣的玄色布料。她绣的九龙朝拜才刚刚起针,构图却是活灵活现,能想象的到,等她绣好了会是何等的精致美观。

靠墙的位置订了几个新的支架,支架上放着七八匹颜色各异的布料,每一匹布纹路精致,色泽柔美醒眼。

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沓黄纸,镇尺压着一沓沓画完的符纸,不同纹路的符纸,摆满了桌子。

桌子边的铜炉青烟袅袅,踏进这里,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杀伐死亡,没有悲离痛苦,有的只是灵台清明,岁月静好。

秦北也冷酷的视线落在鹿宝儿身上,见她取了黄纸放置在瓷碗中用火柴点燃。

黄纸燃烧,化为黑色粉末,她将粉末融入一种白色膏药中,这才转身看向他甜甜一笑,“好了,敷了这个,这伤不出两天就能痊愈。”

秦北也握拳,伸出手臂。

鹿宝儿将掺了符灰的膏药,均匀地涂抹在秦北也的胳膊上。

刚开始有点儿刺痛,很快痛感消失,伤口传来隐约的凉意,血也快速止住了。

“剩下的早晚涂抹一次就行。”鹿宝儿把膏药盖上,递给秦北也道:“我那天晚上给你号脉,发现你内伤未愈,睡眠不佳,长期吃安眠药,精神压力大,若是长此以往,身体怕是受不住。”

秦北也拿过膏药,活动了下胳膊,皱眉道:“你会医术?”

“学过一些,得了老中医的真传,我可以为你施针,配一些药物帮你调理内伤。”鹿宝儿见他眼神晦暗,似是不大相信她的医术。

她指着他手中的药膏,继续道:“这是我亲手调配的伤药,有止血生肌的功效,你且拿去试试看。还有那天晚上你高烧,我给你扎针才降温。当时我想告诉你,最好配些中药吃,谁知第二天你就走了,两天未回。”

秦北也盯着手中的药瓶,柔润的玉质瓶身极为罕见。

他目光深邃,望着鹿宝儿,手指摩擦着玉瓶,一言不发。

乡下来的穷丫头,熏香用的是龙涎香,刺绣的料子他第一次见,装药的瓶子也是上等的羊脂玉,看相,算卦,捉鬼,制符,中医……

送走秦北也。

鹿宝儿在镜子前照了照,收拾妥帖便下楼去了。

秦老太太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她下来,高兴地拉着她的手道:“我宝儿真漂亮!”

可不是嘛。

她长发优雅地扎起来,一身月牙白的长衫勾勒出窈窕身材,肤白红润,眉眼精致有灵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藏着星星,柔亮喜人。


鹿宝儿傍晚的时候才下楼。

她扫了眼房间,对保姆道:“阿姨,你们有看到白雪吗?”

保姆都摇头,平时最喜欢白雪的保姆上前道:“中午还看到,下午就不见了,它是不是跑出去玩儿了。

“不应该啊!”鹿宝儿可是交代过它,不可以随便出别墅。

“那我去找找。”保姆出门去了。

秦老太太从楼上下来,见鹿宝儿问猫,也是好奇道:“平时白雪可调皮了,到处跑。今天下午,我也没看到它。”

“奶奶!”鹿宝儿扶着老太太坐下。

很快,他们便转移了话题。

老太太看向鹿宝儿道:“白逸的爷爷已经回来了,他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好好谢谢你,不仅保了白逸一命,还救了他。”

“白逸是秦先生的朋友,这些都是我应做的。”

“一星期后,白家要开接风宴,到时候宝儿一起去。到时候要穿礼服,需要奶奶为你准备吗?”老太太倒是想,就怕她准备的礼服,年轻人并不喜欢。

“不用了奶奶,我可以自己绣。”

“好!那奶奶很期待你的手艺。走吧,我们去吃晚饭。”

吃过晚饭,保姆去外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白雪,只是在花园后面栏杆处看到了一些脚印,还有一些猫吃的零食。

她发现后,立即回去禀报鹿宝儿。

鹿宝儿跟着保姆去了案发现场,蹲下查看地上的脚印,当即担心道:“白雪被人抓走了!”

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在这里放零食引诱白雪,若真是白雪的主人,大可以直接上门要回自己的猫。

此处,城西的青山别墅。

两个男人从罗杰手中接过十万现金,把猫交给罗杰。

罗杰抱着还昏迷的猫,对两人警告道:“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快滚。”

“是是是,我们保证半个字都不说。”

等两人走后,罗杰抱着猫回到别墅,她老婆见到猫,立即吓得颤抖道:“你真的要砍去它的一条尾巴?”

“爷爷自私,宁愿看到家族落败也要成全一只猫,你要是还想过好日子,就别假惺惺地拦我。”罗杰抱着猫去了地下室。

女人看了眼走廊,虽然于心不忍,可他们的日子要过下去。

照这种落败的速度下去,他们穷困潦倒也是迟早的事情。

据说这猫从祖上都开始养,至少有两百年,已经成精了。

砍它一条尾巴,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普通的猫砍掉一条尾巴,相当于把它杀了。

而这只猫不一样,砍掉尾巴,给它十天半月,就又能长出一条。

从罗家曾爷爷开始,就没有再做过这种血腥的事情,可如今,被罗杰抓了,即将当做牺牲品。

罗杰不知道他小时候从长辈那偷听来的话是真是假。

白雪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室笼子里,它用爪子撕扯了铁笼子,爪垫都出血了,也打不开。

就在这时候,黑暗的地下室灯突然被打开。

罗杰一张冷厉的脸露了出来,手中拿着砍刀,走到笼子前,弯腰与白雪对视。

见白雪别开眼睛,不敢看他,他顿时冷笑起来,“你这个白眼狼,享受着我们家上百年的养育,需要你做贡献的时候,竟然敢逃跑。”

白雪团成一个雪球,缩在笼子角落,垂着脑袋,若是细看会发现它此刻吓得浑身颤抖。

罗杰望着它的样子,没有丝毫怜悯,手从笼子的缝隙,揪住它的尾巴,将它拖到边沿,举起手中的砍刀。

“记住了,我要发财,我要让罗家恢复到昔日的繁盛。如果你不能保佑我,那我就再砍你一条尾巴,直到把你的尾巴都砍完!”

“喵呜呜……”白雪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最后身体抖得都发不出声音来。

罗杰一咬牙,抬手狠狠地砍下去。

只听猫儿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顿时整个空间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罗夫人躲在卧室,听到惨叫声,吓得急忙捂住耳朵。

鹿宝儿正在绣凤凰的尾巴,针突然戳破了她的手指。

她放下针,望着指尖冒出来的血珠,眉头紧皱。

她站起身,立即下楼去。

余柘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道:“查到了,下午有两个陌生男子曾出现在监控中。”

“查到他们的身份了吗?”

“是两个小混混,我已经派人将他们俩抓来了。”

鹿宝儿冷着脸,坐在沙发上道:“把他们给我抓来。”

余柘派人将两个绑架白雪的男人丢在鹿宝儿面前。

鹿宝儿盯着他们,语气如冰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抓走我的猫。”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抓了你的猫?”穿着黄色T恤的男人,一脸镇定地耍赖。对方给的是现金,他们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鹿宝儿最烦别人跟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站起身,冷笑着抬手,不知何时手指间多了三枚银针。

黄衣服的男人还来不及多说,一枚银针直接刺入头顶,一股尖锐的疼痛,让他当场叫出声来,声音还特别凄惨。

可表面上看,他一点儿伤口没有,甚至一滴血也没流。

鹿宝儿看向另一个男人道:“你呢,准备说吗?”

这个男人当场就傻眼了,如果他没看错,刚才鹿宝儿拿的银针足足有十厘米那么长,她竟然将针全部都扎进了同伴的脑袋里。

看到同伴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甚至连求饶都来不及,一直嚎叫着疼得满地打滚。

好狠!

明明是个与世无争,年轻单纯的小姑娘,这手段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我说!”男人盯着鹿宝儿手指间的细针,牙齿磕得咯咯作响,“是罗杰,他花十万,到处寻找这只白猫。”

“带我去罗杰家里。”

鹿宝儿抓住他同伴的头,用力一拍,银针弹出来两公分,她拔了针,速度非常快。

刚还从痛不欲生的男人立即恢复正常,仿佛刚才他遭受的疼痛都是做梦一般。

只是在看向鹿宝儿的时候,他满脸恐惧。

不取人性命,却让人痛的想自杀,可那时候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去自杀了。

罗杰家的别墅前。

鹿宝儿站在门口,余柘上前按门铃。

门铃响了好久,却一直没人开门,鹿宝儿见此面色冷了下来,对余柘道:“你们给我让开!”

余柘带人退到一边,就见鹿宝儿站在大门口,缓缓抬起脚。

一脚踹过去,众人只听“哐堂”一声,大铁门的锁掉在了地上。

余柘以及一众保镖都惊呆了。

鹿宝儿推开铁门,带着四五个人一起冲了进去。

罗夫人听到动静赶下楼看到鹿宝儿带着四五个人冲进大厅,顿时怒吼道:“你们干什么?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猫呢?”鹿宝儿冷声问道。

罗夫人心虚了一瞬,假装听不懂道:“猫,什么猫?我们家的猫关你什么事情?”

“是不是你们家的猫,还真不一定。”鹿宝儿看了眼宅院和罗森家里差不多。

既然名字相似,她就大胆推算,这两人是兄弟。

“小丫头片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罗夫人生气,要去拿手机,结果被保镖直接绑了,根本不给她报警的机会。

鹿宝儿走到女人面前,冷着脸道:“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猫在哪?”

罗夫人冷笑,虽然鹿宝儿带的人多,但又如何,她岂会怕他们。

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成什么气候。

鹿宝儿最烦浪费她时间的人,抬起手中的银针,刚准备刺下去,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走廊上来一个和罗森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鹿宝儿立即开口道:“你就是罗杰?”

“你是谁?”罗杰立即警惕起来,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

他的样子有点儿狰狞,或许是沾了鲜血的原因,眼神也透着几分狂躁。

鹿宝儿没空和他多说,直接开口道:“把猫给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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