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爽快的应着。
“请您——在中国的时候，用中国的电话，打一个电话给我——你知道，我是不能打过去的。”她解释着。
“就这样？！我问。
“就这样。”她看着我微拧的眉，“如果不方便，也——也没关系！”她有些惶恐，如一只受惊的白兔。
“可怜的人儿——”我叹息着。
“什么？！”她问。
“没什么。我会打电话给你，在中国。用中国的电话。”她笑了，笑得好看，笑得温柔而疼痛。
第五次见她，当然是在我从中国回来之后。
在此之前，我打了许多电话给她，在中国，用中国电话，和中国话。
我信守自己的承诺，可是，中国话真的很难讲。记得第一次打给她时，我叫了中国翻译在身边，想说什么用英文讲给他，他又译成中文教给我，我再鹦鹉学舌。
于是，我在电话里对她说：“你豪(好)！我在(在)肿(中)国，肿(中)国很漂(漂)亮，还有肿(中)国的鱼(玉)！”
那边电话，传来了她的轻笑声，然后是低微啜泣声。她说：“谢谢！”这两个字，却是用中文。不用翻译，我听懂了。
中文也就讲这么多了，我感谢了翻译，看他走远的背影，开始用英文和她大谈特谈我的中国行。
“嘿，中国姑娘！我刚到中国，兴奋极了！我踏出机场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都让我大为震撼。”
“首先，吸引我眼球的是街道上的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各自过着日常生活。交通状况是汽车、自行车和摩托车的疯狂组合，但不知怎的，一切似乎都在一种混乱却又有序的状态中流动。”
“中式建筑比我在美国书本电视上看到的更古朴、更宏伟、巧夺天工，有着传统的魅力，有着精致的设计和悬挂的红灯笼；当然也有非常多现代、时尚，有着闪亮的玻璃幕墙的现代建筑！”
“食物！哦，天哪，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不同香料和烹饪的气味，让我馋得流口水。我迫不及待地尝试所有美味的菜肴，丝毫没计较吃相！”
“还有语言！周围人说中文的声音就像美妙的旋律。尽管我还不太懂，但听起来太迷人了。”
“我认识你以后，我就知道会有一场奇妙的冒险，我已经等不及去探索这个精彩国度的更多地方了！”
欢迎回到纽约，朋友和同事都是这样问候我。而她，见我却说：“欢迎从中国回来！”
对她特殊的问候方式，我很喜欢，好像自己与她有了某些相同的东西了。
我问她“在中国三个月，你看我有没有变得中国一些？！”
她很认真地看我，我的头发，眉毛，眼睛，目光里有一丝神伤。
我懊恼地从领子里拉出一个饰品，那是一块中国玉。
她的目光停在上面，转而又看我。
“我非常，非常喜欢中国；还有中国的——中国的玉！所以，我要了解中国更多，我要学习中文。所以，请你做我的中文老师，可以吗？”
她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停了一下，用中文问了我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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