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黎翔来回抚摸着蔡浩扬的手臂，希望他好受些。
面对生死，蔡浩扬这才彻底懂得吴亦昊对自己的意义，他不是忘记了他，而是不愿意面对他，不愿意面对在任何时候都坚持自己原则的朋友。
这份友谊太过沉重，沉重得让他遗忘，但他心里明白，吴亦昊的存在给了他认真看待生命的勇气，也给了他不屈服于现实的力量，这种影响一直留存在他的心底，渗透进他的灵魂，左右着他的每一个举动。
过了几天，凌黎翔告诉蔡浩扬公安机关已经立案侦查古念涛涉案事项。
同一天，他去了胶州路602号——老外婆的家。
老房子的外墙多已斑驳，墙面剥落处攀生出许多的藤萝蔓草，随风摇曳。
老房子内空无一物，除了浅浅的阴湿的气味。
“浩扬啊？”
屋外年迈的声音——是外婆的老邻居。
蔡浩扬记不得眼前的老人家，老婆婆从手上提着的篮子里翻找，把篮子里的绒线球一团一团地拿出来放在板凳上，最后翻出了一张卡片：“是你的吧，两个礼拜前寄过来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你……”
蔡浩扬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老婆婆手上的是什么，他就是来找它的，他没想到还能找到它——蔡浩扬控制不住擅抖的双手，他缓缓地把明信片接过来，他清楚自己要迎接的是怎样排山倒海的情感，所以故意很慢很慢：
阿蔡：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我在冈仁波齐，等你。
吴昊
蔡浩扬只觉眼前晕眩，人就是这么奇怪，即便有了充足的准备，却还是抵不过一瞬的撞击，他双唇轻启，想唤故友的名字，声音却梗在了喉头，什么也发不出来。
“浩扬啊，你再等等。
还有好多，我替你收着呢。”
老婆婆步履蹒跚地朝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