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酒瓶全部收进垃圾桶，换上新垃圾袋才开始做饭，准备好碗筷之后才准备回房间。
“站住！
干嘛去？”
“你吃完我会出来收拾的，我只是没胃口，没想逃家务。”
“这还差不多，你别忘了是谁给你交的学费！”
他说的没错。
在我眼里，他确实只是一沓钞票。
我跪着求来的钞票。
那天我跪下发的誓言犹在耳：“爸，求你了，给我钱交学费，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让我上学。”
“哼，让你跟我你都不愿意，我还指望你听我的？”
我猛地跪下，不顾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我发誓！
爸，要是以后忤逆你，就让我恶疾缠身，早病早亡，想要的都得不到……”
“行了行了，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我当然不会记住这些话，我是唯物主义者。
什么神神鬼鬼报应不爽的话，不过是我为了达到目的的手段。
半夜我妈回来后，客厅里毫不意外传来争吵，说来也怪，我爸那个烟灰缸质量出奇的好，他们砸来砸去这么多次，硬是没坏。
掌握了他们的吵架规律，我就看书到后半夜，等到邻居来敲门发泄不满，客厅归于平静后再上床休息。
这样不会打断睡眠。
我尽最大努力保证自己平稳行驶在自己的轨道上，等长成一个成年人，用我不差的分数做跳板，离开这里。
我说过周凛的脸配得上这个名字，但他的性格配不上。
脸是冷的，性格却是话痨，说话东拉西扯，时不时用胳膊肘碰碰我：“你觉不觉得……”
他没说完我就回答：“不觉得。”
就像今天，我将校服拉链拉到顶，为了遮住脖子上的淤青，他问我：“你觉不觉自己有点不懂四季？
你不热吗？”
我摇摇头。
他惊呼：“你没看见太阳这么辣吗？
你不会觉得秋天就是冷的意思吧？
你感受器失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