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胡月在饭桌前等开饭,老板倒也利索,上菜都不要人催,几盘菜端上来塞得满满当当,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
我于是腆着脸笑。
“破费了,这么多怎么吃得下。”
胡月眼也不眨。
“吃不完可以打包。”
我拿着筷子摩拳擦掌,正要下嘴时头顶灯泡啪哒一闪,停电了。
我愤愤地放下筷子。
真是的,饭也不让人好好吃。
正在暗戳戳抱怨,钨丝灯泡又闪烁了两下,恢复了正常。
暖黄色的灯光映亮了满桌佳肴,这次每道菜旁边都贴着一张粉色便利贴。
我定睛一看,清一色的来吃我呀。
我沉默了,倒也不必如此招摇。
我的筷子伸向离我最近的回锅肉,肉质鲜嫩,瞧着十分可口,如果没有东西在里边蛄蛹就更好了。
桌上几盘都是大菜,有荤有素。
荤菜跟约好了似的,鼓足了劲蹦跶,每一盘都像那老僵尸的脑袋,有活物蠕动。
素菜瞧着鲜亮,汤底血一般的红,还在往外冒热气。
“吃呀姑娘,这都是顶顶好的东西。”
老板娘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咧嘴笑着,亲自盛了碗汤送到我嘴边。
只要我一张口,汤汁就会滑入我的喉咙。
“这汤今天现熬的,可鲜了。”
老板娘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眨也不眨,碗沿使劲一磕,贴近了我的唇齿。
现在不必我开口,只要她再晃一晃,就能灌下这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