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不是他的问题。
因为我要去的不是他说的医院。
而是我常去的精神卫生中心。
我和叶怀迪相识于初中二年级。
我在初中部是无人不知的存在。
不是因为我常年占据年级第一的位置。
是因为我丑得惊天动地。
开学第一天,一群男生挤在后门,对班里的女生指指点点。
“是哪个,靠窗的那个吗?”
“看背影就很漂亮。”
我站在他们身后,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别挡道。
几个男生不设防回头,一看见我,发出夸张的叫声。
“哇,好丑。”
“我要是长那样就去跳楼。”
有些恶意是毫无缘由的。
哪怕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的脸上有一块黑褐色的胎记,从左侧脸颊一直延伸到太阳穴。
从小到大,拍照是我最讨厌的环节。
我喜欢梳厚重的刘海,长长的头发帘遮住我的侧脸。
我习惯侧着左脸跟别人说话。
说话时从来不看对方的眼神,我害怕看见别人异样的目光。
有时候别人并没有流露出嘲笑的意思。
微微带着同情的眼神,足以伤害一个女孩子脆弱的自尊心。
五六岁时还好,没有人在乎美丑。
我父母告诉我,我这是被天使吻过的脸庞。
我一直觉得自己被天使偏爱,从没觉得自己跟别人不同。
直到有一次幼儿园分小组做手工,我好感的男孩子皱着鼻子说:
“我不要跟她一组,她的脸好恶心。”
我才意识到我跟别人长得不一样。
升入小学,有男生在我面前编顺口溜。
“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