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你得赶紧好起来,只有你看着我,我才能过好日子啊!”
老爷子无奈地扯起一抹笑容,“你啊,还是那么不着调。”
“栀柠啊,时宴是个好孩子,人不坏,就是……”陆老爷子缓了口气又道,“就是倔脾气上来了容易犯浑,你以后啊……可得替我管着他。”
看着眼前的老人,夏栀柠想起了那个同样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外公,泪水也模糊了眼睛。
她点头答应道,“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陆老爷子在满足与安详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爷爷!”
随着陆时宴痛彻心扉的一声呼喊,病房里原本的呜咽声再也抑制不住,大家都痛哭出声。
整个送葬仪式陆时宴都守在老爷子棺椁旁边,寸步不离、水米不进。
夏栀柠也就这么陪在他身边,在他身子虚浮的时候给他喂点糖水。
等到老爷子入土为安后,回到陆家,陆时宴就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任谁去叫都不开门。
夏栀柠陪了他整整三天,知道他的身体状态,再这么下去根本承受不住。
她找到沈月秋道:“阿姨,您能不能想办法把门打开,陆时宴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垮的。”
沈月秋叹了口气道:“那孩子跟他爸一个脾气,我也没办法啊。”
陆时宴大哥陆时昀闻言走了过来,扶着母亲坐下后对选择呢道:“时宴那小子从小就倔得很,也只有爷爷在世的时候能管得住他,现在……哎!”
“爸,要不你想想办法吧。”
说话的是陆时宴的小妹陆时娇,她虽然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但一向鬼点子多,也就是碰到她三哥的事,她才会罕见地没了主意。
陆建国闻言冷哼一声,“不用管他,他愿意饿就继续饿着,饿死拉倒!省得总是跟我作对!”
“建国!”沈月秋瞪向口无遮拦的丈夫,“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那可是你儿子!”
“我儿子?他但凡能想起来自己还是我儿子,也不至于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
看着眼前的情形,夏栀柠知道自己指望不上他们,索性去院子里寻摸起柴房。
等她气势汹汹地拎着斧子再次回来,给屋子里的众人吓了一跳,男人们下意识地护住身边的女人。
就连见识过大场面的陆首长,一时间也只进入了防御状态,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不过夏栀柠并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抡起斧子照着陆时宴房间的门板就是一斧子。
被夏栀柠彪悍的行为震惊到的陆家人,在她砍下一斧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为了把陆时宴弄出来,是要直接把门劈开。
怕她受伤没准,陆家二哥陆时昊在夏栀柠落下第三斧子的时候,赶紧上前拦住她。
“那什么,弟妹,还是让我来吧。”
“我家这门可结实着呢,就你这小身板,得砍到啥时候啊。”
夏栀柠本来目的就是让陆时宴出来,她轮斧子砍门也是因为陆家没人能把他弄出来,现在能有人接过这体力活,夏栀柠当然不跟他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