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琅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他第一次去了我的房间。
我的房子在地下室,沈老夫人去世后他就把我赶到了地下室。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床上是磨破泛白的床单。
衣柜里摆着几件衣服,都是些做实验的瓶瓶罐罐。
有一瓶香水上写着一张纸条:“给哥哥的惊喜。”
沈嘉琅握紧瓶子,扶着桌子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埋进双膝,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嘉琅出来后,就喊助理去调查我的事情。
可是调查的结果都让他不开心。
原来监控器并没有拍到我剥沈依依衣服的画面,只有沈依依自己把衣服脱了放到垃圾桶里的画面。
甚至他的私家侦探还查出三年前别墅的目击证人,已经辞工的保姆看到我并没有推倒沈依依,是沈依依自己跌落楼梯的。
沈依依在英国并没有完成学业,她交了几个黑人男友,还打了胎,原来沈依依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纯洁。
当公司的女研究员跪在他面前:“沈总,公司的明星香水一直都是苏小姐给我的配方和样品,她怕你会因为是她研发的不接受,一直让我告诉你,产品是公司研发部的产品。”
“沈总,都是沈依依小姐收买我的,让我说香水是她研发出来的。”
桩桩件件摆在明面,让沈嘉琅非常郁闷。
以至于沈依依又来找她撒娇,他难得的冷了脸色。
他把监控资料丢到沈依依的脸上,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依依只是梨花带雨又略带倔强地偏着头:“我只是怕哥哥被她抢走,我和你一起长大,哥哥是我的。”
沈嘉琅质问沈依依为什么要挂断我的电话,沈依依却嘟着嘴狡辩。
“苏小草太爱撒谎了,我以为是她的恶作剧,我怕打扰哥哥休息我才挂断的。”
沈嘉琅挥起的拳头还是没有砸到沈依依脸上,他终究是没忍心责罚沈依依,把沈依依关了禁闭。
原来我犯了错,需要惩罚,沈依依却不用。
沈嘉琅又被叫去了警局。
审讯室里,我又看到了那张令我害怕的脸。
我的灵魂痛苦地蜷缩起来,浑身冰冷。
沈嘉琅站得笔直,他隔着玻璃一动不动地盯着罪犯,他周围的气氛比我这个鬼魂更阴冷。
那个罪犯看到沈嘉琅,突然咧嘴笑。
“你就是那个傻女人的哥哥吧?”
“哈哈,她临死前还在给你打电话,哥哥救我,救我,可是没人搭理她哈哈。”
“我把她手指头割下来的时候,她疼得眼泪都掉不出来,还在喊哥哥,哈哈。”
快死的时候,我喊着哥哥,希望发生奇迹,可是我的哥哥却陪着沈依依。
我飘到沈嘉琅的面前,看着沈嘉琅说:“哥哥,我恨你。”
可是他听不到。
就像那天一样,我拼命挣扎,身体的血拼命涌出来,把我的视线染红。
我一直在喊:“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可是没有奇迹发生,我的哥哥没有来救我,他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和他疼爱的沈依依听着钢琴喝着红酒,而我的血成了森林里植物的养料。
那天晚上,他始终没有想起我,梦里也没有。
警察的厉声喝止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要刺激家属的情绪!”
可是那个男人却似乎很得意,被拉走的时候还朝着沈嘉琅喊着。
“是有个沈依依的女人让我做掉她的,她说连她亲哥哥都想让她死……”沈嘉琅却在听到沈依依三个字后,眼神里爆发出炙热的火焰。
他愤怒地把拳头砸在了面前的玻璃上。
随后他不顾警官的安慰,疯疯癫癫地起身,回到沈家把沈依依从地下室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