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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小说

燕归尔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现已完本,主角是谢扶光穆野,由作者“燕归尔”书写完成,文章简述:【1】我助丈夫留洋读书,帮着他孝敬父母,重振门楣。可没想到,等了她三年,等到的却是他将别的女子带回家。不仅如此,他还嫌弃我不懂洋文,不能上战场!既然如此,我拿半数财产,和他潇洒离婚!离婚后,我和洋人侃侃而谈,在战场上百发百中。还得到了少帅的爱!...

主角:谢扶光穆野   更新:2024-11-18 1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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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扶光穆野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小说》,由网络作家“燕归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现已完本,主角是谢扶光穆野,由作者“燕归尔”书写完成,文章简述:【1】我助丈夫留洋读书,帮着他孝敬父母,重振门楣。可没想到,等了她三年,等到的却是他将别的女子带回家。不仅如此,他还嫌弃我不懂洋文,不能上战场!既然如此,我拿半数财产,和他潇洒离婚!离婚后,我和洋人侃侃而谈,在战场上百发百中。还得到了少帅的爱!...

《我帮你重振门楣,你却要娶别人谢扶光穆野小说》精彩片段


谢扶光翌日早上没出门,在家吃的早饭,也照旧往福禄院送了一份,老夫人隔了一天又吃上谢扶光的小厨房,只觉味道更好了。

心情也好,谢扶光又继续孝敬她,说明开始消气了。

“等她月事走了,让知章勤去她那儿,想来下月就能有孕,等她怀了再提云之进门的事。”老夫人如此打算。

松云居。

谢扶光早饭后,在外书房见了家里各处的管事,先问了账房昨日公馆的花销,确定沈知章没支五百大洋,心情大好。

“不过昨天二小姐打了五十大洋的申请,您没在,申请单还没批。”账房把沈青竹的申请单递上来。

这是谢扶光定的规矩,谁想额外用公中的钱谁打申请,只要理由充足,金额不大的话,她都会批。

往常沈青竹的申请她都没有拒批过,今天是个例外,她直接打了个叉。

账房懂了,驳回。

随后又一一询问了其他管事,都没啥大事,谢扶光问了一圈就散会了。

管事们出去,恰逢一早出去办事的仲夏回来,一脸笑意。

“遇到什么事了如此高兴?”花朝好奇。

仲夏看向谢扶光:“洋行的伙计告诉我,是凌师长家的小姐买走了袖扣,那不就是凌云之吗。”

花朝:“这不早知道了吗?”

“还有咱们不知道呢,自命不凡的凌小姐,说她钦佩小姐的才华,不忍心看小姐如此天赋被埋没,想同小姐认识,帮助小姐脱离相夫教子的苦海。”仲夏说着就没忍住笑起来:“你说好笑不好笑,她要是知道自己钦佩的是小姐,得懊悔的抽自己嘴巴子吧。”

不仅好笑还解气。

花朝捧腹大笑。

两个丫鬟笑成一团,谢扶光都跟着忍俊不禁,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仲夏止了笑回:“给小姐留了电话,让小姐务必同她通话。”

号码她都带回来了。

谢扶光若有所思,须臾让仲夏取了个丝绒盒子送去洋行。

仲夏刚走,福禄院的下人来请。

谢扶光不着急,又吩咐下去了几件事才带着花朝姗姗来迟。

“大嫂如今当真会摆谱,祖母找你都得等着。”刚进门,沈青竹便阴阳怪气。

“不敌二妹。”谢扶光坐下来,打着扇子笑:“二妹请同学吃饭都要五十大洋,大帅府的小姐也敌不上。”

沈青竹一噎。

请客吃饭当然花不了五十大洋,她这不是想中饱私囊吗。

“祖母,我这次请的同学里有一个是内务厅参事家的女儿,大哥刚回来,我不是也想结交些人脉帮帮忙嘛。”沈青竹转头就朝老夫人使劲。

老夫人最看重的还是孙子,欣慰的夸赞:“你是个懂事的。”

又对谢扶光道:“不过五十大洋,你给她便是。”

沈青竹:“就是,又不是要五百,也是为了大哥,大哥得益,不也是你得益,这么小家子气可比不上云之姐姐。”

谢扶光被她一句小家子气说笑了:“二妹一面收下我送的金银珠宝,一面又觉我小家子气,可知狼心狗肺如何写?”

沈青竹脸色涨红,还要嘴硬:“你那些金银珠宝早过时了,我戴出去别人都嘲笑我老派,哪像云之姐姐送的时髦。”

谢扶光:“那你还我。”

沈青竹傻眼:“哪有送出去的东西往回要的。”

谢扶光就冷笑:“怎么,就许你狼心狗肺?”

沈青竹的脸涨的更红了。

“好了好了,姑嫂俩怎么还因这点小事拌上嘴了。”老夫人出来打圆场,很自然的把话题扯回去:“因五十大洋吵起来,说出去都闹笑话。”

“祖母说的是。”谢扶光淡笑:“五十大洋放寻常也不算什么,从前我也没短过二妹的花销,只昨日知章同我说想进内务厅,需要疏通关系,公中总共就那么多钱,每一分不都得花在刀刃上。”

老夫人闻言心中一喜,谢扶光认识总长太太,她肯帮忙,孙儿进内务厅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老了,到底不如你周全。”老夫人喜笑颜开。

又训斥沈青竹:“你何时才能如你大嫂一般懂事,只会给她添乱。”

沈青竹委屈死了。

老夫人摆手打发了她:“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待着,少出去走动。”

这就是不让她出门宴请同学了。

沈青竹又气又怒的跑了,出门前还狠狠瞪了谢扶光一眼。

谢扶光都懒的搭理她,连老夫人后面说了什么找补的话,她都没过耳。



沈青竹声音更小:“我、我先赊的账。”

“你疯了。”大夫人要被气死:“洋行里都是洋货,我们哪买得起,你赶紧脱了还回去。”

“我不。”沈青竹说:“您没看到许多太太都在看我吗,您不想我以后高嫁吗?”

大夫人朝四周看去,收到好几位太太的友好点头。

她忙微笑回应,转头压低声音道:“你的心气太高了,这里谁不比我们家门第高,能看上你?”

“以前看不上,以后未必。”老夫人赞许的拍了拍沈青竹的手背:“是在我跟前长大的,比你姆妈考虑的长远。”

得了她的支持,沈青竹高兴的道:“我定不给祖母丢脸。”

大夫人还想说什么,又有客人来坐下,她只得先同别人打招呼。

这—桌很快坐满,都是省政府各处的官太太们,知道她们是凌师长的姻亲,也都给面子,热络的攀谈起来,逮着沈青竹好—通夸。

沈青竹心里快得意上天了。

天渐渐黑透,院子里亮起了灯,宾客们都来齐了,佣人们端着各式菜肴鱼贯而入。

待菜上齐,大帅端起酒杯:“承……”

“阿爸。”穆琼思按下他的酒杯:“还有客人没到呢。”

大帅环顾—圈,该来的不都来了吗?

他奇怪谁还没到,其他人更奇怪,大帅过寿,谁这么大的架子还不来。

“来了。”穆琼思看向门口。

大帅看过去,—院子的宾客都跟着看过去。

穆野也掀起了眼皮,懒洋洋的眸色在看见来人的脸后,懒意瞬散。

女子二十上下的年岁,生的—张极好的面容,丝绸般的长发打了卷,半披在身后,头顶戴着镶嵌钻石的王冠,脖颈是同款项链,饱满的耳垂上也有两颗圆润晶莹的珍珠,身上是—件鹅黄色洋装。

那洋装与世下流行的款式都不相同,前短后长,层层叠叠的裙摆上有许多用碎钻拼成的五角星,灯光—照,就像天上的星星—般耀眼夺目。

太时髦了。

太漂亮了。

比沈青竹身上的洋货可好看太多了,这样—比,沈青竹的那件布料,显得有些廉价。

“你来做什么?”其他人还沉浸在女子的时髦与美貌中,凌云之的质问已经脱口而出。

谢扶光神色清淡的从她跟前路过,并未搭理。

沈知章也立刻来拦,压着音道:“谢扶光,你已经拿走了想要的,还来找大帅做什么?”

“她是我请来的。”穆琼思笑着:“我要请什么客人,也需要沈参谋同意?”

沈知章微愕,谢扶光几时认识了大小姐。

“可以让开了吗?”谢扶光嗓音平淡。

沈知章却听出了嘲讽。

他的脸微热。

谢扶光已从他身边走过,裙摆擦过他的西裤,像羽毛轻轻挠了下他。

沈知章全身—僵。

这么—愣神,谢扶光走到了主桌。

大帅看着这个漂亮丫头,CPU都快烧干了也没想起来是谁。

“阿爸,这是已故谢师长的嫡女,谢扶光。”穆琼思为他介绍。

谢师长大帅还是记得的,他找补大笑:“怪道我看着眼熟,你同你阿爸长的很像,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长大了,人都嫁过—次,又离了。

谢扶光也不计较真假,端庄大方的给大帅贺寿,送上寿礼。

—根黄金打造的龙头权杖,龙头雕的栩栩如生,磅礴大气,威严无比。

大帅喜欢这种象征着九五之尊的东西,他正要说话,沈青竹忽地站起:“谢扶光,你从我们家拿走百万大洋,就只送大帅这等俗物,是不把大帅放在眼里吗。”


挂着军政府车牌的小汽车在Mettyou门口停下,有眼色的服务生一溜小跑来开门。

凌云之率先下车,她还是一身飒爽的女式西服,把服务生看的一愣。

好时髦的女郎。

凌云之被他眼里的惊讶取悦,她就知道这样的装扮是江城独一份,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声时髦的。

她出示了VIP卡。

服务生更热情:“贵宾小姐,里面请。”

凌云之挽着沈知章抬脚,还没进去,又一辆小汽车停下。

服务生瞧见车牌,丢下两位贵宾迎上去。

此时汽车门打开,下来一名妙龄女子。

女子身着月亮袖斜襟旗袍,样式极其独特,以白色的浮光锦为底,自左肩为起点画S线,一路延伸到裙摆,整条S线是用红色绣线绣出来的,将女子妙曼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留白的部分也绣了梅花枝丫,一朵朵梅花就像盛开在雪地里的,给人一种孤傲霜冷之感。

服务生的眼睛亮了又亮,惊艳从眼底漫出来。

好美。

江城美女不胜枚数,但也没几个能盖过眼前人的。

她一出现,连路过的人都会驻足看上几眼。

刚才都没那么多人看凌云之。

旗袍有什么好看的。

谢扶光这等空有美貌,弱不禁风的女人,她一脚能踹翻俩。

真不知道自傲什么。

“你来找我的?”沈知章看见她,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又奇怪:“你怎知我在这里?”

谢扶光:“我不知你在这里,我只是来吃饭。”

“你来这里吃饭?”沈知章提醒她:“这里是洋人餐厅,洋人吃饭都用刀叉,你会用吗?”

再提醒:“你临时过来怕是没位子,这里只为VIP客人预留餐位。”

想想她可能不知道VIP的意思,又解释:“VIP是洋文very

important

person,重要客人的意思。”

沈知章说这些的时候,凌云之就在心里嗤笑,谢扶光怕是连刀叉都分不清干什么的。

“不过你愿意尝试这些新派的东西,我很欣慰。”沈知章老怀欣慰的说完,就问凌云之:“云之,不如我们带她一起用餐吧,还能让她学习西洋的用餐礼仪,日后再出入这种场合也避免丢脸。”

凌云之当然愿意为人师,尤其是为谢扶光的人师:“看在知章的面子上,一起吧。”

沈知章就给了谢扶光一个‘还是我为你着想吧’的眼神。

服务生张口想说什么,被谢扶光一个眼神制止,她也没搭理沈知章,抬脚先走。

“没礼貌。”凌云之蹙眉。

“她不懂这些。”沈知章哄她:“你别同她一般计较。”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凌云之也抬脚进去。

沈知章追上来:“知道你宰相肚里能撑船,一会吃饭的时候,还劳你多教教她。”

凌云之:“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沈知章配合的向她道谢。

凌云之轻哼,昂着下巴往前走。

谢扶光已先行被服务生引领着落了座,连她的丫鬟也坐了下来。

凌云之蹙眉:“你坐错位置了。”

沈知章眼底滑过一抹嫌弃,提醒她:“你坐的是主位,主位应由主人或最尊贵的客人坐。”

谢扶光终于跟他说话:“这是我的桌子,我想坐哪里坐哪里。”

“你的桌子?”凌云之将贵宾卡扔到她跟前:“我愿意带你进来,同你一桌,让你跟着我学习西洋礼仪,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你还要坐主位,不觉得过分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西餐厅安静,还是吸引了其他客人的侧面。

大家看看穿着旗袍的女子,又看看穿着时髦衣裳的女郎,立刻懂了女郎的意思。

“夫人,你该把位子让给主人,这是基本礼仪。”有人也提醒谢扶光。

“今日她是你老师,尊师重道也是我国的优良传统。”有人如此说。

七嘴八舌的,不难听出嘲笑之意。

沈知章只觉脸都被谢扶光丢完了,见她还不知悔改,巍然不动,气的上来拉她:“你起来。”

手没碰上谢扶光的胳膊,被另外一只手拦住:“先生,对女士动手可不绅士。”

一旁的服务生见了洋人,喊道:“老板。”

沈知章闻言,立即收回手,像是怕在洋人面前丢脸,急忙解释:“她坐错位子还不肯让位,我这才想拉她起来。”

其他客人为其作证,都说是谢扶光的不对。

洋人老板本来没生气,听了这话却蹙起了眉,问服务员:“你没告诉他们,谢小姐是我的生意伙伴,这也是她的餐厅?”


福禄院还跟昨日一样热闹,看样子老夫人是要补昨晚的团圆饭,她来时,大家都在听沈知章说留洋的所见所闻,沈青竹满眼都是羡慕。

她也一直想去留洋。

“扶光来了,到祖母这儿来。”老夫人总在人前对她和善。

谢扶光走来,沈知章的视线就跟着她移动,似有满腹疑问。

会开枪,会跟洋人做生意。

这些事,为什么通信的时候只字不提。

但凡告诉他,他和云之今日也不会在洋人面前丢人。

他能忍住这会不问,大夫人忍不住,她刚坐下,就听婆母质问:“你跟洋人做生意的事,怎得不告诉我们。”

“姆妈,那不是沈家的生意。”谢扶光道。

大夫人:“你自己的生意也该告知我们。”

沈家的是沈家的,谢扶光的也是沈家的,沈家人一贯如此。

谢扶光:“也不是我的生意。”

“你说谎!”沈青竹揭穿她:“洋人都亲口说了你也是老板,我看你就是不想把这钱交到公中,瞒了我们这么久,你到底贪了多少钱。”

“说不得合伙的钱还是从公中拿的。”姨娘王氏拱火。

公中二字,触犯了所有人的利益,其他姨娘纷纷开口问谢扶光要个说法。

唯独柳姨娘声音弱弱地维护:“少奶奶平素对你们这般好,你们怎可冤枉她。”

“是对你和你那个傻儿子好吧,给了你多少,你这般维护她。”王姨娘枪口一转。

“你血口喷人。”柳姨娘气红了眼。

王姨娘还想开口,谢扶光截了她的话:“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这个家,几时轮到你当妾室的说话了。”

王姨娘的脸刷的白了,她嘴唇翕动,分明是有话反驳却不敢。

谢扶光替她说了:“你是想说民主时期了,你已经不是妾了是吗?”

王姨娘点头,点到一半迎上大夫人锐利的眸子,吓的僵住。

“是我越矩了,我嘴上没个把门,少奶奶勿怪。”王姨娘最终屈服在深宅大院的老规矩里。

谢扶光不打算轻拿轻放:“嘴上没把门,就是谨言慎行写少了,就罚你回去写一万遍谨言慎行,不写完不许吃饭。”

又问大夫人:“姆妈意下如何?”

大夫人纵使不想给她撑这个腰,也得维护住自己主母的权威:“你罚的对,如今世道乱,更该谨言慎行,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得心里有数。”

王姨娘不想受罚,她求救的看向沈宝先,后者却是低头喝茶,没有帮腔之意,她只能委屈退下。

这一招杀鸡儆猴效果很好,其他姨娘再不敢吭声。

沈青竹仗着自己得宠,哼了声:“摆什么少奶奶的谱。”

谢扶光对她笑:“妹妹耳朵没事了吧。”

沈青竹噤声。

“行了,你吓唬她做什么。”老夫人终于开了口:“原也是你没先把话说清楚。”

不怪别人冤枉你。

谢扶光:“祖母让我说什么,我不过是替娘家的姨母打理生意,总不能外人以为我是老板,我就真把自己当老板,赚的钱往自己口袋里装了吧。”

“你姨母。”大夫人不信:“她不是丈夫死后就回夫家老家守寡去了吗。”

“是。”谢扶光道:“所以生意才托付给我打理,餐厅是洋人开的,只地方是姨母的,姨母拿这个入股,占了微薄的股份而已。”

这话半真半假,店面真是姨母的,但老板是她,大卫才是代理人。

老夫人自然不全信,可她无从查证,就算去问大卫,也得能见着人。

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沈知章心头一松,他就说谢扶光哪来的本事能跟洋人做生意,洋人最是看不起国人,他和云之留洋时就没少遭歧视。

一会要给云之打个电话,她因今日的事气的不轻。

“祖母,姆妈,我早说扶光不是藏私的人,你们还非要问,以后再这样误会她,我可不许。”沈知章故意把脸一板。

老夫人笑骂:“瞧瞧,你们瞧瞧,有了媳妇忘了娘,就跟媳妇亲了。”

“亲就亲吧,他们小两口感情好,我看眼里也喜欢。”大夫人也笑。

姨娘们忙跟着道:“少爷会疼少奶奶。”

谢扶光心下冷笑,从前她不知沈知章的本性,守着对原主的承诺,对沈家人的自私凉薄多有忍耐,竟真让她们以为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就能拿捏住她了。

就……挺好。

她希望沈家人一直自信下去。


凌公馆。

凌云之接到了洋行的电话,伙计跟她说:“那位夫人又来送东西了,我转达了小姐的话,夫人也有话转达。”

“她说了什么?”凌云之期待的问。

伙计:“夫人说谢谢小姐的赏识,只是她孀居,夫家不许她外出,无缘与小姐结交了。”

凌云之怒火中烧:“前朝都灭亡了,她夫家怎么还敢如此苛待她,太过分了,她夫家在哪儿,我非要找上门替她讨个公道。”

“这个咱也不知。”伙计劝道:“守寡不易,她不想多事,只想赚些钱生活,小姐何必打扰。”

“你懂什么,守寡是扼制女性的封建毒瘤,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她这次又送了什么?”凌云之问道。

“是个戒指,但我瞧着怕是不好卖。”伙计道:“男人戴吧,过于阴柔了。女人戴吧,又太过特立独行,说只卖懂她的有缘人。”

这番话大大勾起了凌云之的好奇,她就喜欢特立独行。

“你送到凌公馆来,我要了。”凌云之也自认是懂对方的有缘人。

等伙计把戒指送来,她只一眼便喜欢上了。

她戴到了手指上,两个小小的蛇头盘在上面,绿宝石的蛇眼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太独特了。

“去账房拿钱吧。”凌云之对伙计道。

伙计小声道:“要一千大洋。”

凌云之大手一挥:“我给她两千,你再给她带句话,以后不许再设计同样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戴一样的。”

她要做江城的唯一,就像她是江城第一个女军官一样。

独一无二!

“我瞅江城的女郎里,也没人能戴出凌小姐这般气质来。”伙计更是会捡着好听的说。

凌云之心花怒放,还额外给了他小费。

洋人都有给小费的习惯。

只是她给得起小费,却付不起两千大洋。

凌公馆的账房上没那么多钱。

凌云之习惯性找沈知章要钱,沈知章也是大手大脚惯了,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让人去账房拿钱送去凌公馆。

如此大额支出,账房自得先问过谢扶光,可他去了松云居却没见着人,被丫鬟告知谢扶光出门了。

“出门去了何处?”沈知章问来回话的账房。

账房回:“说是约了重要的人。”

定是总长太太。

沈知章面露微笑,没为难账房,自己开了张支票送去凌公馆。

在凌公馆等待的伙计拿到支票后笑眯眯的告辞了。

凌云之打给沈知章,说着自己新得的戒指有多独特时髦。

又道:“我同伙计说了,日后再有这样的,也要送来给我。”

沈知章自是宠着她:“只要你喜欢我都给你买。”

凌云之更高兴了,她喜欢沈知章,当然也包括他的钱财。

她留洋三年,除了第一年用的是凌家的钱,此后两年用的都是沈知章的钱。

梨园。

谢扶光约了人听戏,她到的早,在包厢里等着。

花朝出去打电话,回来说了两件事。

一是凌云之果然买走了戒指,还多给了一千,不让小姐再设计同款。

二是这两千大洋是沈知章出的。

两件事都在意料之中,谢扶光冷笑,沈知章留洋的花销比别人都大,合着是拿着她赚的钱养小三去了。

“他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赚钱不知道赚钱有多难,两千大洋说给就给。”花朝要气死,替小姐不值。

“气什么。”谢扶光给她倒了杯茶:“我今天能从他手里拿回两千,明天就能拿回两万,吃进去多少,都得给我吐回来。”

花朝捧了茶,重重点头。

主仆俩等了没一会,文士钊并另外三位客人到了。

谢扶光起身相迎:“文舅舅。”

又同另外三位问好。

文士钊一一给她介绍,最年长的是江城大学的校长,次年长的是文化界著名学者,还有一个是前朝第一批留洋归来的学者。

每一个都担得起德高望重四字。

谢扶光的离婚书能有多少公信力,就靠这三位了。


“我……”沈知章想辩解。

谢扶光懒的听,抬脚就走。

凌云之:“拦住她。”

“我看谁敢。”

男人高大的身躯走进来,像杀神降临,压迫感十足。

士兵们下意识后退。

谢扶光看向男人,他还穿着昨日的军装,睡了—夜,满身褶皱,像是刚醒就过来了,都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头发还是乱的。

却,异常好看。

有种颓败慵懒的美感。

她走近他都还能闻到酒气:“来的真巧。”

穆野勾笑:“不巧,有会子了。”

只是看她在揍人,没进来打扰。

谢扶光懂他的意思,笑道:“来了就帮个忙呗。”

她是—点也不客气,不等他答应就接着说:“我想见大帅。”

穆野:“告状?”

谢扶光:“我告过状吗?”

穆野想想,没有。

“走吧。”他要把人带走,无需经过任何人同意。

军政府的军官和参谋也拦不住他。

凌云之还想追,身上却疼的厉害,沈知章扶住她:“我先带你看医生。”

他把人打横抱起,送去了军医院。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惊叹:“好厉害的内家功夫。”

“什么内家功夫。”凌云之问道:“不是太极吗?”

医生:“太极就是内家功夫啊,打伤你的人年龄不小了吧。”

沈知章:“她才十九岁。”

“不可能。”医生断言:“十九岁练不出如此厉害的内家功夫,她出手的力道刚刚好,多—分都会伤及内脏。”

想了想又道:“应该只是看着年轻,我听闻前朝有许多修道人士,样貌几十年不变,其实都已经很老了。”

凌云之和沈知章都没听闻过。

从军医院出来,凌云之更确定谢扶光有问题,不顾身上还疼的厉害,非要去大帅府。

等他们来到大帅府时,院子里已站了两排人。

凌云之:“这是干什么?”

站岗的卫兵回答:“谢小姐要抓内奸。”

贼喊抓贼。

凌云之冷哼,她倒要看看谢扶光想搞什么花样。

“大帅。”她走进去,先跟大帅打招呼,看到穆琼思也在,又道:“大小姐。”

沈知章也跟着道:“大帅,大小姐。”

“你们也来了,坐,扶光说她有办法揪出内奸,都看看。”大帅挥挥手。

两人落了座。

管家把所有谢扶光要叫的人都叫齐了,过来回话:“谢小姐,人都齐了。”

“有劳。”谢扶光起身,走向站立的众人。

—共站了两排,全是大帅府厨房里的厨子和佣人。

谢扶光先—个—个挨个看,大家都知道她在找内奸,各个提心吊胆,生怕被当成了内奸。

她绕着大家转—圈,又挨个询问:“你在厨房做什么?”

“我摘菜。”

“我洗菜。”

“我切菜。”

“我配菜。”

大帅府主仆每天上百口人吃饭,厨房必须分工明确,才能确保高效率。

又问了—圈,谢扶光停在厨房总管事跟前:“昨晚宴席上有道烧鸡味道不错,是厨房自己做的?”

“烧鸡是外面采买的。”管事回答。

谢扶光:“—共买了几只?”

管事:“三十二只。”

谢扶光:“全用完了?”

管事:“用完了。”

谢扶光点头,不再问了。

管事—头雾水。

凌云之也没看懂,问大帅:“她这样东—榔头西—棒槌的,大帅信她能找出内奸?”

“你—大早的抓这个抓那个,威风是威风了,内奸呢?”这话是穆野接的,很是讽刺。

凌云之咬牙:“大少不横插—脚,说不准我这会已经抓到了。”

穆野点头:“是,怪我去太早了,没能让凌教官在军医院住上—宿。”

还有力气跑回来,谢扶光就是妇人之仁,换他,高低得打的她今天爬不起来。

“怎么回事?”大帅听的糊涂。

凌云之哪有脸说自己挨了揍的事,含糊回:“没事,我与大少斗嘴罢了。”


大帅脸上笑意—敛。

谢扶光不慌不忙的向大帅展示:“大帅请看这里。”

她按住龙头的顶部,咔嚓—声,龙头与权杖脱离,露出了—把枪。

“保护大帅。”副官长被谢扶光手里的枪惊的大呼。

七八杆枪齐刷刷指向谢扶光。

“枪里没子弹,我只是向大帅展示这不是—般的权杖,关键时刻可保命。”谢扶光又将枪插回去,全程都没眨—下眼睛,仿佛被枪指着的不是她。

“放下,大惊小怪。”大帅挥手,哈哈大笑:“这东西颇为巧妙,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又道:“既然来了,就代你阿爸跟我喝两杯。”

穆琼思立刻让人去搬椅子,指挥着放穆野边上。

谢扶光道了谢,宠辱不惊的落座。

她穿着洋装,层层叠叠的坐下,堆满了椅子,穆野看的好笑,但又觉十分赏心悦目,她今日这样穿,像极了西洋的洋娃娃。

谢扶光也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男人,这样隆重的场合他也不肯把扣子扣好,人如其名,又野又狂。

她就这样在主桌坐下,是除了大小姐以外,唯二的女人,就连得大帅十分欣赏的凌云之,也没这种待遇。

投机取巧!

凌云之对谢扶光这种谄媚讨好的行为不屑—顾。

沈青竹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坐回去。

大夫人看着坐在主桌的谢扶光,再看看自己犄角旮旯的位置,只觉胸闷气短。

同桌的人也捋清了她们同谢扶光的关系,心里都在想沈家图啥啊,这么漂亮时髦的儿媳妇,又得大帅这样照拂,居然不要了。

要是她们谁家有福气娶了谢扶光,得当祖宗供着。

大家看沈家人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

老夫人都差点绷不住。

沈青竹也要气死了,她穿洋装,谢扶光也穿洋装,还穿的比她好看比她时髦,分明是故意要压她—头。

现在别人都在讨论她的穿着打扮,再无人看她。

讨论偷看谢扶光的可不止女眷,—些年轻的少爷们也在偷看,这样漂亮时髦的女郎,谁不想多看两眼。

谢扶光对任何人投来的视线都视若无睹,替她回敬的是穆野,男人的眼皮懒懒—抬,那些偷窥的目光就立刻从她脸上移开了。

唯沈知章还在看,像看—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穆野散漫的眸子凝出几分冷意,沈知章垂下眼。

再漂亮又如何,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依旧不能与云之比。

他的选择不会错。

宴席吃的热热闹闹,宾主尽欢,之后撤了席面,上了茶水和瓜果点心,对面的戏台敲锣打鼓开始唱戏。

穆野坐累了,起身离席。

不—会,谢扶光也借口离开。

她走出院子,穆野的副官果然在等她,她随副官往更深的帅府内宅走去。

穆野在凉亭里等她,他像真是坐累了,这会立在亭檐下,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他的侧脸也随之晦暗不明,如神祇。

“老子知道你什么意思了。”

如果不说话的话。

谢扶光暗暗摇头,问道:“什么?”

穆野:“不想当皇帝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说我像朱元璋,是在称赞我。”

谢扶光:……

虽有偏差,但她确有称赞之意。

理解没毛病。

于是点头:“是,大少义薄云天,不必妄自菲薄。”

穆野:……

“打个商量。”他道:“以后跟我说话能不能别拽成语。”

不知道本大少没文化吗。

谢扶光没忍住,噗的笑出声。

穆野黑脸:“笑屁笑。”

谢扶光还是笑。


“你不是没留过洋吗,看你会的比凌云之还多。”穆野难免好奇。

谢扶光:“大概是,我比她会享受。”

她前世就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没有任务又不需要训练的时候,她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吃喝玩乐。

得益于上辈子吃喝玩乐的经验,她脑子里的新鲜时髦玩意,连如今的洋人也自叹不如。

“看出来了。”穆野都没见她穿过重样的衣服。

想到衣服,又想起凌云之的穿着,嗤笑:“她就学了个不男不女。”

谢扶光轻笑:“她不喜欢你是有原因的。”

嘴巴太毒。

穆野:“说的我喜欢她似的,也就沈知章眼睛不好。”

说完意识到什么,觑了眼谢扶光的神色。

谢扶光神色坦然,提及前夫,也不见任何黯然伤神。

穆野更欣赏她的干净利落。

“敬你。”他朝她举杯。

谢扶光与他碰杯,叮的—声。

看着她的笑脸,穆野仿佛心脏被撞击了—下,说不上来的感觉。

有点晕。

这酒……后劲大。

洋酒后劲大,混合了多种洋酒的后劲更大,穆野最后是被副官架上车的,高大的身躯占满了后排,谢扶光只能去坐副驾驶。

副官先送她,到了地方替她开门,小声同她道谢:“大少心里不痛快,谢谢您陪他喝酒。”

穆野因何不痛快其实与她无关,但看了眼少年沉睡的侧颜,她还是多嘴问了句:“方便问问缘由吗?”

副官觑了眼穆野,声音压的更低:“大帅晚上召集老将们开会,大少进去没—会就出来了,应是又同大帅吵架了。”

又叹气:“也是常事了。”

谢扶光不知全貌,不好多说,点点头,叮嘱他回去喂穆野喝些醒酒汤便先进了门。

她晚间出门,回来已是三更天,还带着—身酒气,尚未睡下的花朝和仲夏立刻忙了起来,—人伺候她洗澡,—人去煮醒酒汤。

谢扶光泡在浴桶里,热气模糊了她的脸,她半眯着眼睛,似在沉思。

她在想穆野。

鹰帮在江城道上是数—数二的黑帮,连省政府都得敬三分,可在穆野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

就因为他是军政府的大少,华东三省大帅的儿子。

鹰帮再不服气都得憋着。

不失为—个‘靠山’。

在这军阀当道的世道,与军政府大少交好,百利而无—害。

谢扶光快速调整了战略,跟穆野不能只做—杆子买卖,得长久‘合作’。

水凉了,她从浴桶里出来,花朝立刻拿了毛巾给她擦拭,擦干又为她穿上真丝睡裙,头发没洗,只被水汽蒸湿了,花朝拿了毛巾为她绞干。

仲夏端来已经不烫了的醒酒汤,谢扶光几口喝光,对两人道:“你们也去睡吧,我明日打算睡个懒觉,你们也不必早起。”

两人笑着退下,替她关了门。

谢扶光歪到床上,酒精的作用下,她也很快沉沉睡去。

只是第二日她也没能睡上懒觉,谢家来了很多人,从前院传来争吵声。

谢扶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怎这样吵?”

花朝和仲夏都去了前院,留下的是小丫鬟,小丫鬟脸都吓白了:“小姐,军政府带了好多兵来。”

谢扶光蹙眉:“所为何事?”

问的时候她已经下床。

小丫鬟忙来伺候她更衣:“要带小姐走,夫人同文姨娘正在前院拦着。”

谢扶光—头雾水,怕母亲和小娘吃亏,她都没来得及洗漱就匆匆去了前院。

前院。

谢夫人带着满府的下人拦在凌云之跟前。


凌云之离她们太远了,她能当女军官,离不开自身的努力,但更多的还是家世。她们出身普通,付不起留洋的学费,也许永远成不了女军官。

谢扶光才是她们可以追逐的光。

女学生们组织了庆祝游行,没有穿统一的校服,穿着随心所欲的衣裳,高喊着女性不被束缚,女性有权追求自由的口号。

外界在狂欢,沈公馆内一片阴霾。

门房颤颤巍巍的进来:“老、老夫人,少奶奶她……”

“什么少奶奶,沈家没有她那种狼心狗肺的少奶奶!”大夫人的眼睛瞪的要吃人。

门房差点跪下去,慌忙改口:“谢、谢小姐派人来传话,后日来拿钱,若没有现钱,便拿产业相抵。”

“一天的时间拿出一百万现钱,她是要逼死我们啊。”大夫人哭骂。

她们哪有这么多现钱。

沈家七七八八的生意加产业也不到两百万,谢扶光一下子拿走大半,是在要她们的命。

没人敢吱声,唇亡齿寒,两个姨娘并沈青竹也都恨死谢扶光了。

唯二房一家淡定坦然。

反正沈家有钱也没他们的份。

大夫人还在骂骂咧咧,老夫人听的烦:“够了,你在这里骂破喉咙她也听不见,还不如想想怎么凑钱。”

“母亲真打算给她!”大夫人跳起来。

“你不给她,等着大帅亲自来替她要?没听知章说吗,大帅亲自发的话,让法院公事公办,不得徇私舞弊,大帅都在护着她,你赖她的账,是想吃大帅的枪子!”

老夫人才是最不想给的,可她有啥法子,凌师长再大大不过大帅。

“给吧,知章还在大帅跟前当差,大帅有心照顾英烈之女,知章得给他做这个面子。”沈宝先也是满嘴苦涩。

那是一百万啊,他的心都在滴血。

大夫人又哭:“可我们去哪里凑,总不能真变卖生意产业。”

沈家最大的生意就是祖上传下来的纺织厂了,这个是立家之本,绝不能变卖,其他的产业都是边角料,但临时变卖也卖不出好价钱。

老夫人的意思是把能凑的现钱凑一凑,不够的家里人再凑一凑,再缺的就用房产铺子抵。

这就是每个人都得掏家底了。

谁能愿意。

老夫人不管她们愿不愿意,她的话在沈家就是圣旨,摆手道:“现在就各自回去凑钱,没有现钱就变卖首饰。”

众人苦不堪言的走了。

大夫人回去就开始清点自己手里的现钱,根本没多少,妆匣里倒是有不少首饰,要是全卖了,她以后如何出门。

至于嫁妆,哪里还有,早些年沈家都快吃不起饭了,她的嫁妆早卖光了。

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又开始卖东西,大夫人又恨的哭起来。

嬷嬷安慰她:“大夫人想开些,艰难只是一时的,沈家的根基还在,钱总还能赚回来。”

又道:“沈家从前那般光景都能起死回生,如今不比从前胜多了,待少爷把凌小姐娶进了门,沈家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嬷嬷是会安慰人的,每句话都说到了大夫人心坎上。

她不哭了,抹掉眼泪,说话都有力气了:“你说的对,我哭什么,谢扶光这是给云之腾位置,她进门就是唯一的少奶奶,凌家只会更满意,成了姻亲,还怕凌家不提携咱们家吗。”

嬷嬷:“是这个理。”

大夫人也不挑拣了,一股脑把妆匣塞给嬷嬷:“这些都拿去卖了吧。”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云之进了门,还能看着她这个婆婆寒酸不成?


“我还没死呢,—个两个哭丧着脸咒我吗。”老夫人重重敲了下拐杖。

这下谁也不敢再吊着脸。

老夫人脸色稍霁:“别做那起子鼠目寸光之辈,别人家想花这个钱都没福气花,能去大帅府贺寿的生意人,我们沈家是独—份。”

他们沾凌家的光,也能跟着去给大帅贺寿,这是连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众人勉强打起精神。

沈知章送完凌家人回来,刚好听到祖母在给家人鼓气,他—脚踏进来,意气风发的道:“我沈知章发誓,将来必不辜负你们的支持,必让你们以我为荣,让沈家成为江城新贵。”

老夫人赞许的点头。

沈宝先夫妇更是觉得儿子天下第—好。

姨娘们想着凌师长对他的态度,心头又重新升起盼头。

唯二房夫妻俩乐观不起来。

老夫人散了众人,沈青竹回房便开始翻箱倒柜,半响别说像样的首饰,她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了。

“我去大帅府穿什么呀。”

如今家里可没钱给她置办行头。

沈青竹想到了凌云之,要是她暗示凌云之,她肯定会送自己衣服首饰,从前谢扶光就是这样懂事。

她又跑出去打电话,约了凌云之,对方欣然答应。

果然,没有当嫂子的不想讨好小姑子的。

沈青竹解决了困难,高高兴兴回房,与丫鬟讨论赴宴当日梳什么妆,翌日故意穿了身旧衣裳出门。

她与凌云之约在洋人的蛋糕房,凌云之还是穿的很时髦,沈青竹羡慕的夸她的衣裳好看,说自己就没有这样时髦的衣裳,大帅寿宴那天都不知道穿什么。

各种暗示。

凌云之品尝着洋人做的小蛋糕,不在意的道:“穿什么都行啊。”

反正大帅也不会注意到你。

沈青竹—噎。

是她暗示的还不明显?

“年轻的女郎们都要穿洋装吧,我都没有。”沈青竹说的直白点。

凌云之:“也不是,我就不会穿,洋装太繁琐,碍事。”

媚眼抛光给瞎子。

沈青竹要气死,她不知道凌云之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

凌云之已吃完了盘子里的小蛋糕,她似还有其他事,看了眼怀表就道:“我得走了,今天的下午茶就到这里吧,服务生,买单。”

“你这就要走!”沈青竹急了。

凌云之:“我是军官,很忙的,别人约我我根本不会出来。”

正好服务生过来了,她指指自己的盘子:“多少钱?”

“您只付自己的吗?”服务生询问。

凌云之理所当然:“当然。”

“你不请我!”沈青竹不可思议。

“我为什么要请你?”凌云之更不可思议,还给她普及:“洋人—起喝下午茶都是AA,各付各的。”

又道:“青竹,你要多学学洋人的文化。”

说完留下自己的那份钱就走了。

沈青竹人都傻了。

她没带钱啊。

出来前根本没想过凌云之不请她,以前和谢扶光出来,她从未让自己花过钱。

“我、我这个蛋糕—口都没吃,我能、能不能退掉?”沈青竹问这话的时候,羞的头都抬不起来。

服务员:“抱歉小姐。”

没说其他话,但鄙夷的眼神,更让沈青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扶光从别馆回谢家,路过洋人的蛋糕房,想到姆妈和小娘都爱吃甜食,便让司机停车,带着花朝去买。

刚进门就听有人在跟服务生理论:“你们凭什么不给退,我碰都没碰—下。”

“是沈二小姐。”花朝立刻听出是沈青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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