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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前文+后续

铆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黄九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模样惨兮兮的。要是平时,我或许会替它说几句话,毕竟黄仙儿的做法有些过了。特别还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但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黄仙儿吐了一口老烟,放下手中烟杆,带着几分娇媚的道:“李阳小弟,姐姐可要借你的阳血一用了。”我差点听成一血,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模样,要不是它下半身还是黄皮子,我都要以为遇到的是狐媚子了。我掐着指尖,忍痛放在嘴里一咬,挤出一汪血水。黄仙儿见状,把它那小一号的脸凑了过来,笑盈盈的道:“李阳弟弟,麻烦你把血点在姐姐的眉心哦。”说实话,我有些尴尬。特别是黄九就在旁边。我不自在的抬手,轻轻在她眉心摁了一下,留下一点嫣红。鲜红的血点映衬着它那小一号的脸,倒也有几分仙气。阳血一点...

主角:和宛海宋晓亦   更新:2024-12-14 13: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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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和宛海宋晓亦的其他类型小说《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九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模样惨兮兮的。要是平时,我或许会替它说几句话,毕竟黄仙儿的做法有些过了。特别还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但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黄仙儿吐了一口老烟,放下手中烟杆,带着几分娇媚的道:“李阳小弟,姐姐可要借你的阳血一用了。”我差点听成一血,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模样,要不是它下半身还是黄皮子,我都要以为遇到的是狐媚子了。我掐着指尖,忍痛放在嘴里一咬,挤出一汪血水。黄仙儿见状,把它那小一号的脸凑了过来,笑盈盈的道:“李阳弟弟,麻烦你把血点在姐姐的眉心哦。”说实话,我有些尴尬。特别是黄九就在旁边。我不自在的抬手,轻轻在她眉心摁了一下,留下一点嫣红。鲜红的血点映衬着它那小一号的脸,倒也有几分仙气。阳血一点...

《生逢洪水?水官送妻解厄和宛海宋晓亦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黄九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模样惨兮兮的。

要是平时,我或许会替它说几句话,毕竟黄仙儿的做法有些过了。

特别还是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

黄仙儿吐了一口老烟,放下手中烟杆,带着几分娇媚的道:“李阳小弟,姐姐可要借你的阳血一用了。”

我差点听成一血,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模样,要不是它下半身还是黄皮子,我都要以为遇到的是狐媚子了。

我掐着指尖,忍痛放在嘴里一咬,挤出一汪血水。

黄仙儿见状,把它那小一号的脸凑了过来,笑盈盈的道:“李阳弟弟,麻烦你把血点在姐姐的眉心哦。”

说实话,我有些尴尬。

特别是黄九就在旁边。

我不自在的抬手,轻轻在她眉心摁了一下,留下一点嫣红。

鲜红的血点映衬着它那小一号的脸,倒也有几分仙气。

阳血一点,黄仙儿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凌厉,吓得我往后退了两步。

“该死的牛鼻子,老娘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

它咬牙切齿的样子,着实吓人。

不过这话我听着很是安心。

只是有些不明白,一滴指尖血,能给它那么大的自信和勇气吗?

黄仙儿也不招呼我,转身就往外面走。

黄九过来推了我一下道:“老弟,走出去看看。”

我也担心黄仙儿不是老牛鼻子的对手,毕竟它才化形一半,身体限制颇多。

就好比之前黄九被我收拾一样,不是它道行不行,差就差在它不是人上。

面对道家正统,桃木剑、金钱剑都不如烧火棍,我也就没带。

墓穴口,黄九跳上我的肩膀,抬起爪子在一个圆形的凸起上按了一下,隆隆声中,墓门落了下来。

看来鸠占鹊巢后,它们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把几千年的老机关修好了。

古墓的封门石很厚,我用手推了推,靠人力很打开,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走出掩盖墓门的杂草丛,我才发现整个墓群外围的树林都被大雾笼罩。

这个季节天干物燥,虽然临江水丰,但山中也很难起雾,这应该是黄仙儿的手段。

黄九指路,走了四五米就见到了黄仙儿,它斜坐在一块坍塌的墓碑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抽着老烟。

我本来想过去,但看到它身边立着四个花花绿绿的纸人,心里发毛,离着几步就停下来。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周围的雾就淡了不少。不多时,前面的树林里传出噼啪声。

一老一少从林中一头扎出,到了墓群所在的空阔地带。

两伙人,也就这样直接碰上了面。

见到我,小道士就愤怒的指着我道:“师父,就是这个小杂种把我打晕,抢了我的东西。”

比起小道士的愤怒,老道士沉稳谨慎了许多,目光第一时间落到黄仙儿身上,见黄仙儿顶着个人头,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小道士见自己师父不说话,握着一把乌黑的短刀瞪着我,咬牙切齿的就要朝我走来。

我心里一惊,急忙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木棍拿在手里,暗怪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对付人,自然是砍刀最趁手。

好在老道士一把拉住他,低声警告他别乱来。

小道士愤愤不平,看我的眼神都快喷出火。

但面对半化形的黄仙儿,老道谨小慎微,拱手道:“老道崂山刘长轩,不知仙家如何称呼?”

自古正邪不两立,老道不急着出手,还自报家门,态度已经是非常好了。

黄仙儿吐了一口老烟,不冷不热的问:“你一个道士,跑我地盘上干什么?”

刘长轩很克制,目光瞟向我道:“我找那位小朋友有点事。”

黄仙儿吞吐着老烟,“他今天是我的客人,你有事改天上他家里去,我这里不欢迎道士。”

刘长轩笑了笑,微弓的腰挺直一些,语气也变得强硬的道:“老道有几句话,想单独跟这位小朋友说说!”

他一口一个小朋友,让我有些不爽,不等黄仙儿开口就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单独就算了!”

刘长轩笑眯眯的道:“小友,听老道一句劝,有些东西你把握不住。不如趁早交出来,免得惹下祸端。”

把握不住?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里浮现出女尸的样子。

大是大了点,可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勉强能够把握住。

黄九蹲在我肩膀上,见我失神,在我耳边咳了一声。

我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不劳道长操心,我觉得自己还能把握得住。”

黄仙儿不等老道开口,接着我的话就道:“既然我的客人说不需要,那就不送了!”

刘长轩脸色一沉,语气比刚才还冷的道:“听黄仙的意思,是要拦着老道要人了?”

黄仙儿翻了个白眼,“我的客人你想要就要,当我黄仙儿是什么?”

刘长轩连笑了两声,伸手一拦,让小道士退开,然后解下腰带,用力一抖,竟然是一根一米多长黑色鞭子。

黄九看到鞭子,紧张的提醒黄仙儿道:“老婆,那是黑狗毛做的鞭子,你小心点。”

黄仙儿也不说话,猛地吸了一口老烟,吐出来的时候烟雾分成四股,顺着四个纸人的鼻孔就钻了进去。

四个纸人瞬间眼泛绿光,僵硬的肢体变得灵活,分开成四个方位朝着老道冲去。

同样是控制纸人,黄九是把自己儿子放进纸壳里,而黄仙儿全凭一口气,高下立判。

这,才是妖术。

然而黄仙儿的本事大,刘长轩也不赖,手中鞭子一抖,打出如雷般的鞭响,卷起的气浪一下就冲散了周围残留的雾气。

我倒抽一口冷气,驮着黄九往后退了几步。

眼瞅着纸人逼近,刘长轩把袍子往腰间一撩,迈着奇特的步伐迎上去,一鞭子就抽在最前面的纸人胸前。

这力道,纸人必碎。

然而那纸人只是滞了一下,手继续朝老道的面门扫去。

我正看着心惊,胸口突然一阵剧痛。

感觉刘长轩那一鞭子,像是抽到了我的身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力量,捏得黄九爷吱的叫了一声。

捏紧它,我才从女尸身上爬起来。

见她眼睛血红血红的有些吓人,急忙腾出一只手,拉过黑布盖回她脸上。

黄九爷此刻全身发抖,忘了挣扎。见我盖上女尸的脸,它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子,你,你老实交代,这女人你从哪弄来的?”

“要你管!”我拿捏着它,朝着一旁的木墩走去,旁边有我准备好的棒槌。

黄九爷见我要敲死它,顿时急了,忙道:“小子,你听我说,你放了我,我能救你一命,不然这女人你惹不起,十条命都不够死。”

见它还唬我,我把它在木墩上摔了一下,嘚瑟的道:“她是我媳妇,还能咬死我不成?”

黄九爷不屑的嗤笑一声道:“无知者无畏,媳妇老婆,且是你喊一声就是,再过七天,你小子就没救了。”

“七天?什么意思?”我举起的棒槌停在了空中。

黄九爷一看,看到了希望,急道:“七天之后,她的内丹……”

说到这里,黄九爷的眼神再次变得惊惧,死死的盯着我身后,后面的话都吓得说不出来。

“小样,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耍花招。”我可不惯着它,趁它不注意,把它脑袋垫在木墩上,一棒槌就敲了下去。

黄九爷眼皮一翻,四肢一蹬就没了气息。

我松了口气,提着棒槌站起来,准备把窗口和门口蹦跶的小黄皮子也敲死。

然而起身回头的瞬间,我的双腿顿时像灌了铅一样,棒槌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床上的女尸,竟然坐了起来。

我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分钟,见她不再动。我才小心的走过去,嘴里嘀咕的道:“老婆,你可别吓唬我,我正在帮你收拾黄皮子呢,要不是我拦着,你这会儿怕是都要生小黄皮了!”

“咱们可是拜过天地,你要是咬死我,或者把我吓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

我这话一说,女人就倒了下去,躺回床上。

呼!

我吐了口气。

看来僵尸也怕成寡妇。

然而我一口气没呼顺畅,躺地上翻白眼的黄九爷一骨碌从木墩上爬起来,几个来回就窜到门口。

我气急败坏,追了上去。

黄九爷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回头看着我道:“小崽子,有你哭的那天。”

威胁了一句,黄九爷很快就消失在田间地埂上。

我有些气不过,这畜生,不愧是成了精,头真铁。

不过它是跑了,徒子徒孙还套在扣子里。

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她很安静,我这才到偏房找了个关耗子用的铁笼,把小黄鼠狼都扔了进去,用铁丝把门框扎紧,挂到院里的木杆上。

做完这些,我对着空寂的田野喊了一声:“今晚不来说个清楚,明天一早我就给你这些徒子徒孙松松筋骨。”

黄九做事没脑子,不然刚才它完全有机会咬断麻绳,救出小黄皮子。

不过它没脑子,却有着小狡猾,现在不会跑太远。

我的话,它能听到。

一番折腾,已经到了午夜。

我关上门回到屋里,看着床上的女尸,目光最后落到了她刚才有过起伏的小腹上。

想起我妈那担忧的眼神,我知道这事不能在拖了。

可是一把火烧了,我现在是真不敢了。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心一横,那就等七天后看看。

现在,我还是看看她有心跳了没有。

我红着脸,把手伸了进去。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她有没有心跳。

至于时间有点长,那也怪不得我。

要怪只能怪她胸怀大志,影响了我的判断。

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奇怪怪。

于是……

凌晨,黄九爷都没有出现,看来是不打算管他的徒子徒孙了。

我实在困不住,靠在女人的床边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还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心跳。

唉!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看来只有晚上在试试了。

出门见到挂着的一窝黄皮子,我眼里一狠。

既然不来,那就怪不得我了。

翻了半天,我找出一把生锈的柴刀,提了铁笼,在一块石头上磨着砍刀。

听着霍霍的磨刀声,那一窝的小黄皮子蜷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这玩意虽然没成精,但也有了一些智慧,知道自己的下场,害怕了。

我一边磨刀,一边嘀咕道:“你们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黄九,是它放着你们不管。”

磨了一会,我用手试了试刀锋。

心里也有些着急,那黄九怎么还不来,难不成真的不管了?

不弄死它,这些小黄皮子我也不敢动,否则就是把仇结死,不死不休了。

磨了半个多小时,我有些失去耐性了。

恶狠狠的盯着笼子里的小黄皮子,起了杀心。

就在我把一只小黄皮子勾出来,摁在木墩上的时候,门口终于传来黄九爷讨好的声音:“哥,李阳小哥。”

我一听它叫出我的名字,心里咯噔一下。

杀意更浓了。

黄九爷见我停了举刀,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只玉镯。

“啥意思?”我把砍刀架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比划比划。

黄九爷花裤衩下的小短腿用力一夹,哆嗦了一下,“李哥,李哥。这可是好东西,我从山中大墓里扒出来的。”

我看它还是不上道,刀子在小黄皮子脖子上来回拉了一下。

黄九爷被吓得小腿一闪,噗通就跪了下来。

咦!

我打量了着手里的小黄皮子,记住了它的模样。

“李哥,这事咱们就揭过了,我黄九发誓,要是在上这找你麻烦,就让我这辈子都成不了人!”

黄九终于抓住了重点。

成不了人,对它们来说就是成不了仙。

成仙,我是不信,但黄皮子信。

它用这事来发誓,勉强能让我安心。

我也不想闹到不可开交,要是百里内就黄九一个狠角色,它又不来打女尸的主意,这事也算是有了个圆满。

我把柴刀放下。黄九又道:“李哥,有个事我得给你提个醒。”

“嗯,你说!”我把小黄皮子提了起来,黄九爷顿时担心的把爪子伸了过来,生怕我手里的小崽子摔了。讨好的道:“这百里内,来了个狠角色。”


好在几个农民工不等二叔驱散,早就跑到了远处站着,陈凯就不用说了,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到过基坑边上。

我把猫包背到前面,打开透明窗,让黄九看个真切。

片刻,黄九倒抽了口冷气道:“这玩意这么红,怕是吸了血气,吃了脑肝,已经成气候了,晚上要是被月亮一照,怕是要杀人吸脑了。”

我问:“拿出来有办法破解不?”

黄九久居深山,与古墓相伴,这方面的东西,它知道的比我和二叔多。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土回填,清空周围的人,等上十天半月血气耗尽,只要不再让它重见天日就不会有事。”

黄九的话让我和二叔眉头微皱。

要是这样能行,别人还用得着花钱请我们?

二叔道:“我有个办法,弄一尊方相氏的雕像过来,晚上让它们相互争斗,应该能解决掉魍象。”

黄九道:“你说的倒轻巧,新打的雕像屁用没有,有气候的方相氏雕像,就是十万大山里也没有几尊。除非你能用气血催符驭兽,即便那样,一只新兽也未必能斗得过那魍象。”

二叔一听就为难了,他只学过上卷,体内无气,根本就做不到驱符驭兽。

我体内的气,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不过能不能撑得住,还要看给多少票子。

前天的二十万,让我对金钱有些欲望了,问二叔道:“这事张总给多少钱?”

二叔道:“十万,事成之后还有一点,应该不会太多,王总介绍的朋友,我也不好细问。”

我眉头微皱,感觉二叔啥都好,唯独在人情世故上容易拉不下脸。

趁着这个机会,我提醒二叔道:“王总家压胜的事已经解决了,后面那事是玩命的活,你大侄子我还没后,你可别瞎搞。”

这事我没跟他说过,不过这久他和王总眉来眼去,估计私底下漏过底。

二叔瞪了我一眼道:“你小子跟你爷爷和你爹是一点都不像,贼精贼精的。”

“放心吧,那事我心里有谱。”

要是像我爷爷和我爹,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不过看二叔回答的语气,也不像会头脑发热的样子,我也就没在说。

心里琢磨了一下,我道:“二叔,你让陈凯找找关系,问问一些老的石雕厂,买一个方相氏的雕像,晚上我试试看!”

我和二叔说过跟鲁班门的人交手的过程,他知道我体内有气,问我道:“你确定能行?”

“十万块,必须能行。”我咬牙道。

黄九露出个脑袋道:“我保留意见。”

我一把把它的头塞回去,关了小窗子。

还保留意见?

在我这里,它连发表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工棚外面,二叔找陈凯说了情况,让他去找一尊方相氏的雕像,要是晚上还找不到,那就只能把坑填了,停工半个月。

陈凯一听要停工半个月,立刻就打电话到处联系人,工头也在一旁动用了人脉,各方联系。

就在等待的时间里,工地的安全门外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不一会就有人砰砰的敲大门。

陈凯正忙着打电话,火顿时就冒了上来,骂道:“谁特么厕所里点灯,跑这里找死来着?”

说着,气冲冲的跑到大门口,不过往外看了一眼,他腰杆顿时就弯了下去,凶恶的表情一收,圆墩墩的脸上桃花开。

我和二叔对望一眼,以为是张总来了。

但门打开后,进来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和一个公子哥。


老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男怕没钱女怕胖,但风水堪舆这一行刚好相反。

名声越大,来钱越快。

不过比起赚钱和拉人脉,我更好奇王总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二叔岔开话题道:“先不说这事,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倒是你说说这黄……黄仙是怎么回事。”

黄九听到二叔提起它,主动探出头,自我介绍道:“二叔,我叫黄九。”

被一只黄皮子喊叔,二叔表情怪怪,好在他也是行内的人,接受能力比较强,勉强的点点头,算是回应。

我省略了十万大山里来人的那一段,简单讲了一下,把黄九和女尸的事一次性说清了。

刘长轩师徒的事我也没有隐瞒,本以为二叔听完会焦虑,毕竟我这次惹到的可是一棵参天大树。

结果二叔若无其事的安慰我道:“放心好了,这里是大城市,有着不一样的规矩,何况有什么事还有二叔给你顶着。”

二叔没有学过下卷,本事肯定不大。

但听了他这话,我心里还是很暖。

有时候,来自亲人的支持,比任何东西都有用。

二叔把车停在一个饭店门口,黄九也识趣的躲进包里。

进了饭店,二叔要了个包间,点完餐服务员一走,黄九就迫不及待的爬了出来,抱着茶杯就是一通牛饮。

“渴死我了!”喝完,黄九舒畅的道。

二叔打量着黄九,问我道:“阳阳,你有黄九这个搭档,有没有想过做出马仙?”

黄九一听,嘴都高兴歪了。

我嫌弃的看了眼黄九道:“就它?它也配蹲在我头上装大仙?”

二叔无语的笑了笑,“我在省城也见过几个出马仙,他们供的四梁八柱加起来都不如黄九。”

黄九一听这话,尾巴都翘上天了。穿着个花裤衩,人模人样的站在桌子上道:“我一进城就感应了一下,这方圆百里没有一个能打的,在这里,我就是绝对的……”

嗖!

它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提住脖子,塞进了桌子下面。

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菜进来。

话题也终止。

不过刚才黄九说的话,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是兽,有领地意识,嗅觉也比较敏锐,加上二叔的话,难不成这城里真没有厉害的出马仙或是妖精?

菜上全后,黄九才蹿上桌子,抗议的道:“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二叔我和都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它说。

黄九摆了个造型,一手叉腰,一手指天,不可一世的道:“我就是这座城里的王……”说完它偷偷瞄了我一眼,声音小了些,讪笑着纠正道:“兽王,兽王!”

我瞪了它一眼,要是不改口,这会它已经飞到马路上了。

看着满桌子的菜,我不想说话了,只想吃。

我嫌弃黄九,单独给它摆了个盘子,然后开动。

一个小时后,风卷残云,在二叔愕然的眼神中,黄九和我吃了个肚皮滚圆。

我这才发现二叔碗都是干净的,有些不好意思。

二叔笑了笑道:“没事,我也不饿,你现在正在长个头,多吃点。”

有个二叔就是好。

不过我目光看向黄九的时候,越发的嫌弃了,一桌子菜,一半是它吃的。

我丑了它一眼,怒道:“这么能吃,还不快把伙食费拿出来。”

黄九有自知之明,立马解下一直没放下过的小包,在桌子上倒腾起来。

我想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结果它还不让,翘着屁股躲在一边,不一会把手镯和金豆子都翻了出来,交给二叔。


不过就在这时,刚才扔进来的石头在瓷砖上动了一下,不等我过去查看,瞬间就释放出一大团黑雾,化作一头黑麒麟。

都说麒麟是瑞兽,可黑雾所化的黑麒麟却阴冷无比,透着一股邪气。

黑麒麟出现得突然,我毫无防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它一个虎扑摁在地上。

刚一触碰,我就察觉那不是实质的东西,而是一股力量,就像站在风口上,强劲的风把你吹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一样。

这种力量,道家称之为灵能,是一种看不见却实质上存在的力量。

黑麒麟压住我,凶猛的摇头摆尾,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我就是一声咆哮。

它的咆哮也是以灵能的方式传递,外面的人听不到,可传到我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震得我耳膜生疼,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但好在它没有实质的本体,看似锋利的牙齿落到我胸口,我只是感觉到剧烈的疼痛,并没有刺穿,不会危及生命。

否则它一口落下,我一条小命就交代了。

该死的黄九,迟不走晚不走,偏偏夜里走。

我心里大骂,用力的挣扎,奈何上半身被压制,根本使不出力气。

这时黄九要是在,不说指望它能完全拦住这邪恶的黑麒麟,至少也能给我争取一点时间,不至于会陷入如今这个境地。

黑麒麟在我身上一阵撕咬,剧烈的疼痛很快就消耗了我的大部分体力。

见我不再挣扎,黑麒麟停了下来,窗口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道:“我还以为是个厉害的角色,原来是个棒槌。”

话音落,窗子上的玻璃渣被人清理掉,紧接着钻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穿着一身军绿色衣服的男子。

看他穿着土气,衣服上还沾着一些泥土,但皮肤却很白,手指修长,一看就是不干粗活的人,跟身上的衣服格格不入。

中年男子进来后,玩味的看了我一眼,嘿嘿冷笑了几声。

这还真是现世报,昨天才破了压胜术,今天鲁班门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这黑麒麟,应该就是班门的兽甲术。

兽甲术是机关术和阴阳术的结合体,以机关术制作出兽甲,再用阴阳术赋予它灵能,两者相辅相成,可以让灵能被人操控,随意的变化。

刚才砸玻璃的东西,应该就是麒麟兽甲。

那玩意现在就在我一米开外,只要破了它,身上压着的黑麒麟就会随之消失。

而二叔给我的凿子,就是这玩意的克星。

奈何现在被完全压制,别说一米,就是十厘米我也够不到。

见那人蹲下来,我急忙道:“大哥,我们做局解局无非就是图财,要是闹出人命,对你对我都不好。”

中年男子笑着摇头道:“不,不,不,你死了只是对你不好,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意思是除了要我的命,别的都没得谈了。

术士想让一个人死得悄无声息,方法实在是太多了,我自己都会好几种。

一时间,我害怕得大脑都有些空白。但我知道现在不说话,死得只会更快。急忙道:“二十万,王家给的二十万我一分不少如数奉上,从此大路朝天,咱们各走半边,如何?”

我不提钱还好,一提钱,中年男子眼里顿时冒火,啪啪给了我两耳光,怒道:“二十万,二十万你妈个X,几百万的生意,你他妈就换了二十万!”


我一看见手帕,就想起我妈。

“大姐!”我一把摁住她的手,“钱就别给了,趁着天还早,带着孩子回医院,按照医生的叮嘱,好好调养几天!”

大姐说什么都不行,放了四张五块,十张一块的在桌子上。

我拗不过她,收了钱,不过给她装了一些苏一媚带来的零食。

母女两一走,黄九就跳上桌道:“让你看店,迟早要完。”

“别废话,什么情况?”我瞪了黄九一眼。

黄九道:“一条小蚯蚓,被我逮了!”

它说着在屁兜里一扣,拿出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小青蛇。

那蛇虽然小,但身上笼罩着一层青色雾气,一双芝麻大的眼眸冰冷无情,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好在被黄九掐着七寸,它乱来不了。

黄九问:“要不养着?”

那大姐没说家里的事,但我能看出来,那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家庭,正因为家中气运极差,才会被这长虫钻了空子。

这种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万万养不得,毕竟不是谁都能和许仙比。

我摆了摆手道:“弄死吧!”

黄九一听,掐着那青色小蛇,像吃辣条一样就往嘴里塞。

我被黄九的举动惊到了,等反应过来它已经吃完了。

“你能不能讲究点,别什么都往嘴里塞。”我有些嫌弃。

黄九打了个饱嗝,正准备开口回我的话,结果瞳孔一下变成了竖瞳,生冷且无情。

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摸了张黄符扣在手里,“黄哥,你没事吧?”

喊了两声,黄九的瞳孔才恢复正常,骂了句道:“一条小蚯蚓,还想跟我斗。”

“黄哥,你确定没事了?”我有些狐疑,能成精怪的东西,多少都有点本事。

我担心它吞的是个孙悟空,搞得肠穿肚破。

“九爷做事,你放心好了!”黄九拍拍肚皮。

嘴上这样说,实际上黄九也不敢大意,说完就跑到柜子后面躲着盘膝打坐。

我没有见过妖兽互吞,被黄九刚才的眼神搞得有些刺挠,心神不定。

下午四点多,二叔才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关心的问我吃饭了没。

我朝着桌子上的零食瞄了一眼。

二叔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不太高兴的道:“以后少跟那女人啰嗦。”

我道:“二叔,其实苏婶婶蛮……”

二叔瞪了我一眼,“这才多大点东西?就把你胳膊肘都吃得往外翻了?”二叔扔了一张报纸给我道:“看看吧,王总家那事的后续,背后的人被抓了!”

抓了?

我拿起报纸,第一版的封面就是一张清晰的照片,上面的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扫了一遍内容,大概就是工程事故,贪污腐败两个罪名,估计够蹲几年了。

王树坤也算手眼通天,这才过去几个小时就安排妥了。

二叔喝了口水道:“这人贼眉鼠眼,双目无神,如此鼠目寸光的人成不了事,他就是个替死鬼。”

我重新拿起报纸,的确如二叔所说。

“王总家那事,我估计就是这班人暗中下了厌胜术,想着等事情爆出来后敲上一笔,结果被我们半路劫了道,这下矛头怕是要指向我们了!”二叔整理着桌子上乱糟糟的零食。

我道:“那我们得再去找王总,把这事说清楚,让他加钱。”

二叔道:“你都说了出了那道门,是八是发明着算了,何况这也不符合规矩。”

的确。

按规矩,就算我不说那句话,这事也不能再去找王树坤。

我们是拿钱做事,主人家是要个结果。

除非是做事的时候遇到对手反击,付出的代价高了才可以临时加钱。


不过我们常见的石雕,大多都是家宅,或是银行一类特殊的公司才会摆放,喊了名倒也没什么。

但如果是在荒郊野岭,古庙老宅里见到的野雕像,不管雕刻的是动物还是人,最好都不要喊出它的名字。

非得嘴闲,那也要加上一个“石”字。

这样就算是生出了灵智,它也会以为自己是一块石头,不会乱跑,不容易惹事。

镇墓兽就不一样了,你想让它干活,就得让它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职责。

我用手摸了一下,赐名是手工雕刻,看来陈凯没有说错,制作它的师傅是个行家。

陈凯很紧张,不停的问我能不能行。

“可以,不过你得先把那两个大小姐弄走!”

此刻远处的张颖和王莹莹,时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

也不知黄九下了什么迷魂咒,老母鸡下蛋都没她们这么开心。

陈凯闻言,看了眼天色,朝着两女走去。

不一会,张颖和王莹莹就意犹未尽的跟着他过来。

张颖面色通红,笑盈盈的问:“李阳,你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你那个宠物太好玩了,我和莹莹改天再来找它玩。”

我瞪了眼还在远处翘首以盼,挥着爪子跟人拜拜的黄九,冷着脸道:“我没有电话。”

王莹莹见我态度恶劣,嘟着嘴道:“有什么了不起,改天我花大价钱把黄九买下来。”

好家伙,这才一个多小时,黄九就把我和它的名字都给卖了。

不过听王莹莹说要买黄九,我眼睛倒是一亮。

我体内的道气变强后,黄九的用处就小了,到时候可以废物利用一下,于是喊住两人道:“你们可以去青宁街,李记问事店找我。”

张颖立刻记在小本本上,在陈凯的催促下,两人不情不愿的出了工地。

二叔指挥着工头把雕像搬到工棚外面,正对着基坑,然后遣散了工人。

他们早就想跑了,一刻都不敢停留。

陈凯见状,也搓着手过来,但不等他开口二叔就道:“你得留下来做个见证,到时候张总问起来,你也好说出个过程。”

陈凯一听,脸愁成了苦瓜。

我安慰他道:“天一黑就跟着我二叔,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事你参与了,做成后张总也不会亏待你。”

想到升官发财,陈凯也不那么怕了,勤快的从办公室里搬了几把椅子出来。

我过去收黄九,它沉浸在刚才的桃花运中,两只小眼睛还在冒星星,被我一把抓起塞进猫包里。

晚饭是陈凯出去买的盒饭,吃完天色也是渐暗,不过工地上都是一千瓦的大灯泡,打开后把整个工地都照得明晃晃。

我用指尖血在方相氏的后背画了驱使符,到时候只要注入道气,它就会化形出来和魍象战斗。

至于能不能斗得过,我心里也没底。

陈凯一直跟着二叔,寸步不离。

不过我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午夜。

零点才过,十几个千瓦大灯刺啦一声就灭了,整个工地瞬间被黑暗笼罩。

在周围闪烁的霓虹灯映衬下,这里仿佛成了被光明遗弃之地,无形中多了几分压抑。

黑暗笼罩下,基坑里涌出一股血雾,一个头长犄角,竖着双耳,通体赤红的三岁孩童随着血雾缓缓升出基坑。

这是凶兽。

但好在是石像成精。

陈凯的惊叫声只喊出了一半,后面一半硬生生被吓得吞了回去,一把抢过二叔刚掏出来的金钱剑,哆哆嗦嗦的握在手里。


二叔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要是有事就去找他。

我妈这是误会了。

我解释了一番,我妈半信半疑,回了里屋。

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块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帕,塞到我手里道:“这是妈卖鸡蛋攒下来的钱,你拿着,到城里找到你二叔了,给妈带个信。”

说着,我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不善于表达,赶紧笑着道:“妈,你这是干啥呢,村里每年不都有人进城打工,我这还是去找二叔,你就别担心了。”

钱我拿了。

因为我身无分文,车费都没有,而且我不拿,我妈也不会放心。

我妈怕自己忍不住在我面前哭,躲回了屋里。

而我在走出家门的一瞬间,才泪流满面。

三间瓦房虽然破旧,但却充满了烟火气。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这里很可能就是我一辈子的根,我会在这里娶妻生子,过上平凡的生活。

可这一步走出去,就再也回不去了。

甚至有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回这种感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背井离乡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此刻的我,想到的就是这些。

我没有犹豫,也不敢回头。

走出村子,脸上的泪被风干,我才揉了揉脸,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翻牛头坡的时候,身后突然有动静。

我回头就看见黄九穿着花裤衩,肩上挎着个骚气的花布包,跑得气喘吁吁。

我诧异的看着它。

黄九顺过气,咧嘴笑道:“大兄弟,你出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怎么能少得了老哥。”

我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它这次来,可不像是奉旨跟我,倒像是离家出走。

黄仙儿是一方草头王,我可不想惹它,一脚踹开黄九道:“一边玩去!”

说完,也不理它,自顾自朝着山外走去。

我走了数百米,偷偷瞄了一眼,见黄九一直跟在后面,我满意的笑了笑。

黄仙儿以后追究,那就不是我带黄九离开,而是它自己跟来,不关我的事了。

我一路上都没有理黄九,它猜到我的想法,默默的跟着。

眼瞅着快要进镇子,黄九才追上来,讨好的道:“李小哥,你看这都要到人堆里了,你可得帮帮我,要不然……”

“要不然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接过它的话,顺便停下来休息。

黄九小眼睛一眯,嘿嘿笑了两声。

我上下打量着它,摸着下巴道:“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叫我小李子时候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别,李哥,以后你就是我哥,谁要是敢叫你小李子,我黄九第一个跟它急。”黄九穿着花裤衩,跳上一旁的枯树墩。

那样子,就差单手指天,对天发誓了。

不过这事我必须得跟它掰扯掰扯,不然在它嘴里,能给我喊出十几个名字来。

“你想跟我进城?”

黄九点头,一脸期待。

我道:“那咱们得好好算算,你看你这模样,进了城也见不得人,吃喝拉撒都得我管,是不?”

黄九眼珠乱转,但我说的是事实,它也找不到理由和借口。

我道:“这些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是不?”

黄九有些羞涩的道:“我尽量少吃一点。哥,你看,我还带了点东西出来。”

它神神秘秘的凑过来,拿出那只玉镯和几粒小金豆。

我拍开它的手道:“别以为我没喝过自来水就是傻子,你这些玩意拿出去换钱,第二天就得蹲大狱。”

东西什么来路,它心里比我清楚。

黄九实在没招,苦着脸道:“要不先赊账?”


我特么一肚子气,看到这一幕就更气了,咬牙切齿的道:“你今天要是敢走,明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回山里。”

黄九停了下来,转过身假装刚看到眼前的情况,一脸惊讶的问:“老哥,这是咋了?”

我舌头都快被它气冒血了,深吸了两口气,安慰自己没必要跟一个畜生较劲,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当。

而且我现在要是跟它较劲,它真有可能出去浪到明天一早。

这孙子,绝对做得出来。

我又恨又无奈,讨好的道:“黄哥,刚才鲁班门的人找上门来了,不过被我打跑了,但是我体内的气息消耗一空后,全身的筋骨就像是被抽了。这是怎么回事。”

黄九一脸诧异的问:“你爷爷那么牛的人物,没有教过你运气要留底?”

留底?

爷爷自己都没气,怎么教我?

我怕吹过的牛皮破了,索性选择了沉默。

黄九从窗户上跳下来道:“丹田就像那水库,你要是把水放干了,太阳一晒全都裂开了,经脉也会像失去水分的草枝,变得干瘪脆弱,你要是经常这样不留底,次数多了还会留下不可逆的暗伤。”

它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

只是我丹田内的气息就那么点,留底的话,那就没得用了。

看来不是我不懂运用,而是太弱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好歹是把一条命给捡了回来。

黄九让我打坐调息,只要丹田内有了气,到时候就有力气了。

它担心鲁班门的人还会再来,索性把店铺里的灯全部打开,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早点铺子开门,它把卷帘门也打开。

闹市之中,谁都不敢随便乱来。

我一直调息到凌晨六点,小腹内才算有了一缕气息。

那一缕气息一聚,我就像打了鸡血,一下子回过了魂。

睁开眼睛,看见黄九已经把被我扎散的机关兽组装好,虽然背上留了一个窟窿,一部分零件受损,但依旧能看出它的巧夺天工。

黄九摆弄了一下,机关兽四肢都还能灵活转动。

见我醒来,黄九叹了一声道:“可惜了,里面的鲁班秘符被你破坏了,不然还有点价值,现在就是一堆木头零件了。”

想起昨晚,我一阵后怕,“黄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再换个地方?”

黄九愣了一下,问我道:“换地方?就因为得罪了鲁班门的人?”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黄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道:“李阳,山里你没有杀刘长轩师徒,我可以理解为你第一次下不了手,可是今天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压根就不适合走这条路。”

黄九说完,转身就回里面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条路,真的就只有打打杀杀吗?

黄九很快就背着小花布包出来,头也不回就要离开。

我知道它玩真的,急忙去拦它道:“黄哥,你在这城里举目无亲,能上哪儿去!”

黄九气呼呼的道:“我就是待在垃圾堆里,也比跟着你安全!”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拦住它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九道:“怎么办?就呆在这里,来一个弄死一个,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想找麻烦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它说完,我一巴头就甩在它后脑,打得它一个踉跄,它愤怒的回头看着我道:“你什么意思?”

“你特么也就靠一张嘴了,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不要出去,结果呢?”我把矛头一转,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说完,黄仙儿恢复半人半兽的模样,转身朝古墓走去。

黄九看着自己老婆的背影,安慰我道:“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婆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黄仙儿见黄九还在跟我说话,怒道:“你还不给我死回来,难不成想让我们这一家子都尸骨无存?”

黄九为难的看着我,我轻轻一笑道:“去吧!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

黄九感激的拍了拍胸口,“做兄弟,在心中。”

我有些无语,它这是古惑仔看多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微微一暖。

古墓是黄九的家,我进不去了。

黄仙儿的态度也很明确,那就是以前的事告一个段落,往后的路各走一边,再无相干。

稍微休息了一下,我也没去管刘长轩师徒。黄仙儿既然答应了,那就会负责到底。

走出森林,已经是后半夜。

看着静悄悄的旷野,我内心的那种空被无限的放大。

有些无所适从,对于自己的未来,似乎也看不到了光明。

人有千般志。

可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已经如同一把枷锁,锁住了我的志气。

哪怕只是回想,也会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

回到老宅,我对着旷野愤怒的喊叫,释放着内心的压抑。

一方发泄下来,情绪得到舒缓,我这才拿出兜里的木牌观察。

这是一块黑色的木料,黑得像是能吸收光线。

正面雕着一条五爪神龙,栩栩如生。

背面是一个简洁的“白”字,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修饰。

我紧握令牌,想起黑衣人冷傲的语气,愤怒下终于冲开了心中的枷锁。

不就是十万大山……它再高又如何?

至少我会走出第一步。

而崂山,就是我走出这一步的引路石。

但我不能让他们在村里找到我,这样会连累我的父母。

进城,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我掏出二叔留下的地址:

省城,青宁街,85号。

翌日天明,我背着爷爷的箱子,早早下山。

我本来想避开我妈,偷偷留一张纸条告诉她我去找二叔了。

结果我妈没有下地,坐在屋檐下,眼神有些呆滞。

都说母子连心,这些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她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或许已经有所察觉。

见到我,我妈猛然回过神,赶紧起身接下我肩上的背篓。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轻松的道:“妈,我爹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事情都解决了。”

我妈手僵了一下,“那女娃呐?”

“她家里人来接,昨晚就回去了。”我笑了笑,可装得再轻松,又怎么能瞒得过我妈。

我妈帮我拍打着身上的草屑,安慰我道:“走了就走了,没啥大事,等过久卖了家里的牛,妈给你找个好姑娘去提亲。”

说起这事,我有些脸红,也有些惆怅。

山里人成家早,同龄的小胖去年就当爹了。

我要不是念了初中,或许也会像他那样。

念叨了几句,我妈就去厨房给我下面条。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爷爷的行头、小道士身上抢来的黄符,还有那把短刀,全都打包好。

另外我还收了几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衣服。

毕竟要进城,不能穿得太寒酸。

我妈端来鸡蛋面,见我身边摆着的背包,愣了一下。

我起身把面接过来,闻了下就大快朵颐,吃了两口,见我妈还站着,我假装不经意的道:“妈,我想去找二叔!”

我妈一听,明显的捏了一下拳头:“阳阳,是不是遇到啥事了?你跟妈说,妈给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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