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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后续+番外

温纯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由网络作家“温纯”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池霆商初时,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初时曾是豪门阔少,嚣张跋扈,不学无术,活成最招人嫌的流氓无赖。突有一日,真正的商家大少找上门来,他被扫地出门,落魄难堪。本以为池霆会照顾他一辈子,然而满心期待的订婚宴上,他被无情羞辱,声名狼藉。商初时如落水狗仓皇逃窜,从此销声匿迹。四年后,再无嚣张阔少商初时,多了个奶爸商明。*池霆年少寄人篱下,被商初时吆五喝六,欺负得抬不起头来。商初时一朝沦为脚下泥,池霆要将昔日屈辱百倍奉还。订婚宴上,商初时最后的自尊被踏碎,再不敢出现在他眼前。四年后的某天,他在商初时身边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汤圆,简直是他的精致迷你版。小胖丁:爸...

主角:池霆商初时   更新:2025-04-14 0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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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池霆商初时的现代都市小说《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后续+番外》,由网络作家“温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由网络作家“温纯”近期更新完结,主角池霆商初时,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初时曾是豪门阔少,嚣张跋扈,不学无术,活成最招人嫌的流氓无赖。突有一日,真正的商家大少找上门来,他被扫地出门,落魄难堪。本以为池霆会照顾他一辈子,然而满心期待的订婚宴上,他被无情羞辱,声名狼藉。商初时如落水狗仓皇逃窜,从此销声匿迹。四年后,再无嚣张阔少商初时,多了个奶爸商明。*池霆年少寄人篱下,被商初时吆五喝六,欺负得抬不起头来。商初时一朝沦为脚下泥,池霆要将昔日屈辱百倍奉还。订婚宴上,商初时最后的自尊被踏碎,再不敢出现在他眼前。四年后的某天,他在商初时身边看到两个粉雕玉琢的小汤圆,简直是他的精致迷你版。小胖丁:爸...

《假少爷走后,被池总缠上了后续+番外》精彩片段

商初时对他没什么好感,本想置之不理,但想想,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无视商哲奚的商初时。
他是商明,无父无母,无权无势,所有人都能踩他一脚的落魄穷鬼。
而商哲奚是盛世娱乐的艺人,又是商家真正的大少爷,要想对他做点什么,简直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连忙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点头哈腰地说,“谢谢商大少爷关心,不过不敢当您一声哥,您叫我小商就行。”
“阴阳怪气。”商贤冷哼,让商初时笑容一僵。
司曼华早已满脸是泪,她心软,好歹爱护了商初时二十年,如今见商初时畏畏缩缩,显然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没有半点从前在她羽翼下的骄横模样。
她捂住嘴,凄声问,“怎么瘦成这样子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商初时心里一暖,正想开口,却看沙发对面的池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霎时背后一凉,不明白池霆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很高深莫测,或者说工于心计,商初时是个简单的人,任何心思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另一边,司曼华絮絮叨叨地问,“小时,你过得好吗?你这一走就是四年,妈妈……”
“曼华!”商贤厉声呵斥,“这种不要脸的畜生,在他爷爷寿宴上做出那么不堪入目的事情,你还关心他做什么?”
商初时难堪不已,“商先生,那次的事真不是我做的。”
说着,他暗暗扫向池霆。
池霆悠哉地喝着咖啡,一脸与世无争,让商初时一肚子火无处撒。
商家夫妇并不知道池霆和商初时的事情,甚至,池霆没让任何人察觉,他跟商初时的关系。
商初时一直蜗居在出租房里,一旦池霆想要他,会选择在酒店做。
他没去过池霆的家,没跟池霆去过酒店以外的任何地方,就像池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比狗还听话。
更可笑的是,从头到尾,只有商初时痴心妄想,热情地规划未来,幻想池霆的人生里,一个叫“商初时”的人,会占据极重的分量。
商初时的出现,让商哲奚明显不安。
商贤夫妇也看出他的害怕,很快带他离去。
临行前,商贤还郑重地跟池霆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商哲奚,不要让他被“小人”伤害。
商贤话里说的是谁,商初时很有自知之明,却百口莫辩。
就像四年前在剧组的时候,商哲奚一招苦肉计,成功让他众叛亲离,遍体鳞伤。
三人离开后,商初时追到走廊上,见司曼华被商贤拉着,也是一步三回头,不舍离去。
商初时张张嘴,几度欲喊出口。
他还有很多话想对司曼华说,忽略那些苦,他真的很想把两个孩子的事情告诉司曼华。
从小,商初时就被告知,他体内多了一个属于女性的器官——子宫,且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动手术摘除。
司曼华一直很内疚,因为她是物理学博士,怀孕初期不知道商初时的存在,在实验室受到少量辐射,所以可能导致商初时有一副畸形的身体,直到出生后才被检查出来。



这家盛世娱乐,本就是池霆为宋昀买下来的,他本身并不在意。

商初时也松了口气,只要池霆别在他面前晃,他就觉得万事大吉。

他决定,先把两个孩子送到乡下去,就是甄乐天老妈现在住的地方。

老人家一年前刚关了诊所,目前在乡下喂鸡养猪,时常打电话来,让商初时把她俩干孙子带回去玩。

商初时打算先把俩孩子送出城区,他再想办法离职,绝对不让他们跟池霆碰面。

他不敢想象,如果池霆知道孩子们的存在,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会觉得他是畸形的怪胎吗,会觉得,孩子们由他这种人生下来,也龌龊恶心吗?

商初时无法容忍,他曾经最爱的男人,对他的孩子露出厌恶抗拒的神色。

所以,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商初时正走神,部门主管来给他交代工作。

“你也知道,我们艺人经纪部,是直接为艺人服务的。商明你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作为经纪人助理,先跟周哥去一趟。”

商初时没有拒绝的余地,“我知道了主管,不过周哥负责的是哪一位艺人?”

主管说,“就刚签约的那个,商哲奚商老师。”

商初时:“……”

晴天霹雳。

比起宋昀,商初时更无法面对的,无疑是商哲奚。

这个被他偷走二十年人生,作为孤儿颠沛流离,过得惨淡无比的可怜人,如今终于成为耀眼的大明星,走上正轨,活得肆意潇洒。

就像小说里的男主角,二十年前被错换人生,二十年后光芒万丈,财富荣誉和地位,全都手到擒来。

商初时连羡慕的力气都没有,只求商哲奚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故意玩他。

商哲奚再白莲一次,他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跟四年前那些破事一样。

商初时很快到了经纪人周哥那,周哥交代了几句。

简单来说,他的工作,就是伺候好商哲奚,把人当亲爹照顾就行。

商哲奚如今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虽然没有演技跟出色的相貌,但胜在有人捧,戏约不断。

以商家的庞大财力,就是一头猪,都能给捧成影帝。

片场,商哲奚躺在椅子上休息,商初时在旁边像个丫鬟,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好不狗腿。

商哲奚大概很享受来自商初时的服务,满脸愉悦,“让时哥这么照顾我,真叫我过意不去。”

商初时笑得很谄媚,“能伺候大少爷,是我的荣幸。”

商哲奚失笑,“你现在真的挺没皮没脸的,老实说,我以为四年前你就会想不开,跳河跳楼去。”

“让您失望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商初时皮笑肉不笑。

四年前那会,他是真的想不开,一心求死过。

如果不是甄乐天跟他老妈,商初时估计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

他也知道,自己当时过得那么苦,商哲奚没少招呼人针对他。

在商老爷子寿宴过后,商初时还没意识到自己怀孕,又无法接近池霆,只好四处打工。

就跟最开始被赶出商家大门一样,不管他做什么工作,都有人来找茬,让他连最简单的洗盘子都没法干下去。

等到显怀,他发现自己怀孕,更是不敢在大街上逗留,也没有地方可以住,只能白天躲在天桥下,等到晚上才到处打零工。

即便如此,也要小心那些被商哲奚招呼过的地痞流氓,一旦看到他,就要想方设法找茬。

老师告诉萝卜,他被选中后,萝卜连考虑都没有,直接拒绝。
他很清楚自己家里的条件,高昂的报名费不是商初时负担得起的。
有这笔钱,不如给爸爸和胖丁买点好吃的。
尤其是商初时,瘦弱憔悴,病痛很多,应该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萝卜把钱塞回商初时手里,再跳下床。
“我不去,我害怕,我都不认识那些人。”他找了个借口,以免被商初时看出来。
商初时捏着钱,抓抓后脑勺,等萝卜出去后,才拨通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磨磨蹭蹭地起床后,商初时来到客厅里。
萝卜把热好的豆浆跟油条端上桌,胖丁在地上玩积木,鼻涕流得老长。
“快来吃饭,生活作息一点不规律。”萝卜语气严厉,“都快十一点了,你是打算直接吃午饭吗,爸爸?”
商初时无奈透顶,“别,您是我爸爸,我叫您爸爸行吗?”
小胖丁抬起头来,朝两人咯咯地笑,“那哥哥就是胖丁的爷爷啦。”
他想了想,可爱的小脸蛋皱巴巴的,满眼不解,“那哥哥到底是哥哥,还是爷爷呢?为什么又是哥哥,又是爷爷呢?”
商初时:“……”
所以,为什么萝卜可以去夏令营,而胖丁只能在家里玩积木?
除了年龄,胖丁全方位的不符合夏令营选拔条件。
商初时埋头吃早饭,萝卜则跟胖丁一起玩积木。
看着他们,商初时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
他想起池霆,努力忽视的不安再度涌上心头。
哪怕快四年没见,他也忘不了池霆的长相。
因为这两个宝宝,简直就是池霆的精致迷你版,呈等比例缩小,五官跟脸部轮廓,跟池霆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一看到他们,池霆的模样,就会自动在商初时脑海里显现。
而同样,如果池霆看到这两个孩子,又会不会产生什么想法?
更或者,弄清缘由后,从他手里,把宝贝们夺走?
这种可怕的后果,无论如何,商初时都接受不了。
离职是必然的事情,但商初时好不容易在帝都站稳脚跟,这里的医疗和教育水平都是最高的,也有朋友可以帮衬。
一旦离开,他都不知道该去哪。
现在是七月份,到暑期夏令营结束,还有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里,商初时可以一边打零工,一边安排好新的居住地。"



外面起风,玻璃窗被哐当哐当地砸,让商初时想起,他生两个孩子的时候。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隆冬,积雪压垮了诊所附近的电线杆。

商初时躺在冰冷的床上,因为停电,小诊所里没有暖气空调,冷得刺骨。

空气太干燥,吸进鼻腔里的冷风冻结了鼻黏膜,毛细血管因此破裂,流出粉红的血水。

喉咙和肺被冷空气占领,更是难受到极点,加上寒冷的胁迫,让他浑身没了知觉,直到阵痛开始。

那是他从没尝过的剧痛,被踩断手指的时候没有,被活生生打脱视网膜的时候没有,从池霆看不见的地方仓皇逃离时也没有,就像是电锯在身体里嗤嗤地搅动,痛得连呼吸都数次停止。

他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可能是老天爷觉得给他的惩罚还不够,让他在剧痛的折磨中,发出一声比一声嘶哑凄厉的惨叫,历经二十几个小时的阵痛,才在濒死的边缘生下两个孩子。

当朋友把孩子洗干净,包起来放到他枕边时,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唯恐会因血脉的牵连,无法克制涌动如泉的思念,哀伤到无法支撑下去。

可是,那个时候连回想一下都觉得痛到无法呼吸的人,如今活生生站在面前,他却平静了许多,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歇斯底里。

可能,是因为,他贫瘠匮乏的生命里,有了新的寄托。

新的一天来临,早上商初时振作精神,趁醒得早,去给宝贝们做早饭。

冰箱里食材不多,就两袋速冻汤圆跟昨天带回来的酸奶。

他很快做好饭,再去把两个孩子叫起来。

一岁半起,萝卜就能在闹钟响起后,自行起床穿衣,洗脸刷牙,全程不需要商初时协助。

两岁半,他就认清了人民币的面值,摸清了购买力,甚至能算出,一根油条两块钱,买四根要给八块,如果给了摊主十块,对方要找他两块。

每当商初时不准备早饭的时候,就是萝卜去楼下大妈那买早点,期间对任何人的搭讪和攀谈都熟视无睹。

所以不怪商初时觉得,他身体里住了个穿越而来的老干部灵魂。

对此,萝卜曾说,“您少看点穿越小说,那玩意伤智力。”

商初时跪服。

虽然是暑假,但商初时觉得,孩子们从小就不该养成睡懒觉的习惯,而且还在生长期间,吃早饭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家里人除了他,都必须在七点前起床。

对此,萝卜又曾说,“您这么狗,是良心被狗吃了吗?”

把萝卜揍得哇哇大叫后,商初时受伤的小心灵才得到少许纾解。

把孩子们拎起来,商初时自豪地端上父子三人的早餐:各一碗汤圆,一盒酸奶。

面对早餐,萝卜沉默了。

商初时的基因谱可能天生跟别人不同,其中大概有一列特别诡异的基因序列,是让他哪怕锤炼千百次,也不记得,不管煮饭炒菜还是下面条,都不能把油盐酱醋糖全部倒进锅里一起搅拌。

就比方眼前的这碗红糖汤圆里,有散发出生油味的菜籽油,醋,酱油,白糖,耗油,料酒,辣椒,花椒……

凡是橱柜里有的调味料,商初时无比大气地全放了一遍。

他还很惋惜地说,“我刚看冰箱里没蛋了,要不然敲个蛋进去搅成蛋花,肯定更美味。”

萝卜成熟地推开碗,“爸,别,亲生的。”


可是现在,商初知道,他就是送一尊纯金打造的弥勒佛给老爷子,老爷子也不一定会看上一眼。

老爷子收不收,是老爷子的事,自己要是什么都不送,那就太不懂事了。

商初鼓起勇气,轻轻叩门,喊,“爷爷,是我,小时。”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商老爷子的声音才响起:“进来。”

商初紧张得手心直冒汗,推门进去。

中式风格的书房,古典朴实而不失华贵内涵,穿着杂牌衣物的商初一走进这里,立马被衬托得穷酸土气,格格不入。

商老爷子跟几个老友坐在沙发上,面对商初,都没什么笑脸。

商老爷子冷哼一声,“我记得我已经把你这尊大佛扫地出门了,你还有脸不请自来?”

商初挠挠头,嬉皮笑脸地说,“不是您说的吗,只要脸皮厚,针都扎不透。我来都来了,您顶多骂我两句,总不至于找人把我打一顿?”

商老爷子还没说话,一老友就慢条斯理地说,“果然不是你商家的种,没皮没脸,一点自尊都没有。”

商初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在对方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先把礼物递上去。

“爷爷,这是我送您的生日礼物,祝您健康长寿。”

他忐忑地等待着,商老爷子终究没拂他面子,勉为其难地接过。

商老爷子打开木盒,见里面躺着一只精致却古旧的滚轮式打火机。

“哟,还是纯金的。”一老头笑起来,又瞅了商初两眼,满脸不屑。

另一个老头也摇摇头,说,“到底不是亲生的,祝寿也不走心,送的什么东西?”

商初小心翼翼地解释,“这是我从古玩市场上淘的,说是清末的老家伙,找人鉴定过,是真的。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能被我淘到,是缘分。”

商老爷子扣上盖子,冷声说,“谢你吉言,出去吧。”

“好,您几位慢慢叙旧。”商初也不想多呆,赶紧离开。

转身关门的刹那,他看见商老爷子瞧都没瞧打火机一眼,顺手丢进了垃圾桶,继续跟老友们说笑。

商初的心一下子沉到底,却只能视若不见,苦笑着将门关上。

现在遭受的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当初商哲奚刚被接回来时,家里人对他还没这么冷淡,甚至对他更加关怀,害怕他产生落差,心里不舒服。

而他被自己的狐朋狗友怂恿,给足了商哲奚“下马威”,被几度劝诫警告都不当一回事,让商家人渐渐无法忍耐。

商哲奚胆小懦弱,不敢反抗,再怎么被欺负也不敢吭声,因而让家人们更怜爱,也越发助长了商初的嚣张气焰。

某次,商初在自己的别墅里跟朋友们开party,他一个脑抽,把商哲奚叫了过去。

一群人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商哲奚被他们脱得精光,拍了裸照,还五花大绑,都冻晕过去了。

恰好,商贤夫妇来别墅找商初,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

商贤更是狠狠给了商初一拳,把商初鼻血都打出来了。

商初当即被打懵,捂着鲜血直涌的鼻子,急切解释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清楚。

可商贤夫妻在看到手机里,商哲奚的裸照后,实在无法容忍商初这个外人,继续伤害他们的孩子。

那次之后,商老爷子也对商初彻底失望,直接冻结他名下财产,没收豪车名表,把他赶了出去。



所以现在的一切,真是他自作孽,怪不上任何人。

宴会开场后,商初时没脸露相,一个人在外面溜达。

悠扬婉约的古典音乐传出来,明亮的光线将室内外隔绝开来,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商初时从窗户望进去,羞怯的商哲奚刚被司曼华推入舞池之中,跟一名漂亮名媛跳开场舞,周围人热情鼓掌。

司曼华脸上是许久未见的骄傲和爱怜,商贤一如既往的严肃古板,但眼眸里的疼爱掩饰不住。

商老爷子依旧跟老友们坐在一起,品茗下棋,谈笑风生。

昔日的家人,可能从未有过片刻,想起他这个不见踪影的外人。

商初时还没开始感伤,又抽了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你在这伤春悲秋个屁,你是林妹妹吗,这么多愁善感?”

是他自找苦吃,还弄得人家阖家不宁,母子离散,现在就不要在这闹笑话了。

他百无聊赖地踢石子,过去半小时后,池霆的车才缓缓开进别墅。

商初时一看见熟悉的车,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他摸摸裤兜里的盒子,小跑向池霆。

池霆的车停在车库,他刚要下车,又接到一个电话。

“照常……”他话没说完,就看商初时憔悴的脸出现在车窗外,满怀笑容。

他顿了顿,对电话里的人说,“等下再说。”

挂断电话后,他打开车窗,问,“等很久了?”

“你自己看看时间呗,黄花闺女都成老婆婆了。”商初时不会向池霆隐瞒自己的委屈,故作生气地抱怨。

车里没开灯,只有车库顶灯黯淡的灯光,从一侧车窗投射进来。

池霆半个身体笼罩在阴影中,露出小半截弧度优美的下巴。

车厢里,响起他裹着砂砾一样低哑而磁性的性感嗓音,“拍戏顺利吗?”

想起在剧组挨的那些打,商初时很想抱怨两句,但最后只狠狠地咒了一句,“妈蛋,能顺利到哪去。”

“别说脏话。”池霆皱眉。

“我就要说,呸呸呸!”商初时傲慢地挑眉,幼稚得像幼儿园小朋友。

池霆收回目光,微微摇头。

商初时就是这种得寸进尺的性子,谁对他好,他就肆无忌惮,不会在对方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

两人一同往别墅方向去,商初时越来越紧张,手心直冒冷汗。

“那什么,”他突然拽住池霆,“我就不去大厅了吧,等宴会结束,我们单独见见爷爷跟爸妈就好,行吗?”

“你不想见人?”池霆盯着他的眼睛。

商初时挠挠头,“就挺尴尬的。”

池霆没勉强,“你想待在哪都可以,不过别离开大厅。毕竟是你爷爷的寿宴,你不在场不合适。”

“那我躲最角落里,不让人看见。”他咧嘴傻乐,“还有,宴会结束后我有东西送给你,能不能陪陪我?”

池霆眸光森寒,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握着他的肩。

“今天是我们宣布订婚的重大日子,我当然会陪你。”

商初时没心没肺地笑,想象等池霆看到他定制的戒指后,会有多意外。

大厅内,舞会已经结束,众人落座,等待今晚的重头戏。

一天没吃东西,商初时饿得眼前发黑,然而看着面前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反而止不住恶心想吐。

最角落里这几桌,是跟商家来往较多的媒体记者,以及有商业合作的生意伙伴。

商初时精神不大好,蔫蔫地坐在椅子上,连玩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他四下张望,寻找池霆的影子。


商哲奚说的每一个字,商初时都听得懂,但连成一段话,他是真不理解。

他为什么要自责?为什么要往心里去?

商初时从小就不是会审时度势的人,面对此情此景,他脑子里就像安装了一桶炸药,商哲奚的每个字都是一个火花星子,瞬间把他点燃。

他手脚冰凉,心脏突突地跳,脱口喊,“什么玩意?你什么意思?我推你的?你他妈觉得是我推你的是吧?!”

他说着就往商哲奚面前冲,伸出手去想揪住商哲奚的衣领。

可是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纷纷护住商哲奚,而粗暴蛮横地把他拖开。

“天哪,他还想打人!”场务发出尖叫,“报警吧,大家干脆报警!”

“不,别动。”商哲奚痛苦地皱着脸,凄声喊,“不要报警,是我自己摔倒的,别让初时哥难堪!”

导演脸色铁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商少爷,人善被人欺,你别太纵容他了!”

一群演小声说,“商老师果然很善良啊,果然这才是大少爷该有的气度。”

“就是,要我就直接给他扭送到警察局去了,这是故意杀人罪!”

众人七嘴八舌地给商哲奚抱不平,话里话外指责商初时狼心狗肺,恶毒阴险。

商初时听得想笑,刚要反驳几句,又听一女演员指着商哲奚的后脑勺惊呼,“啊,是血!”

商哲奚放下手,果然看掌心里一滩血迹。

导演瞬间怒了,指着商初时的鼻子破口大骂,“商初时,你他妈还是个人吗?这种杀人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商初时也火了,大声吼道:“我干什么了?你自己去调录像,360°无死角回放,看是我推的还是他自己摔的!”

导演一怔,却听商哲奚跟犯错的孩子一样,嗫嚅着嘴唇说:“对,对不起,真是我自己摔倒的,跟初时哥没半点关系,我……”

他话音未落,突然眼白一掀,整个人倒在导演怀里晕了过去。

导演再顾不上回放不回放,背起商哲奚就往外跑。

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在外响起,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商哲奚送到医院去,剧组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商初时也心惊不已,很想去摸一根烟来点上。但他哆哆嗦嗦地摸了半天,愣是一根烟都没摸着。

这TM又算什么事啊?

夜里,商初时坐在街边上,花几块钱买了两包劣质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呛得直咳。

烟雾缭绕,解不开商初时一肚子委屈心酸。

他心下正忐忑,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他给这人设置了专程的提示音,被赶出商家后,他日日夜夜都盼望铃声能响起。

现在,这铃声却如同催命符,让他的手不断抖动。

纠结着按下接听键,对方传出沉重的呼吸。

两人隔着手机,久久无言。

商初时捂住眼睛,喉咙酸涩,好一会才颤抖着喊了一声,“妈……”

时隔大半年,终于听到昔日宝贝的声音,司曼华也心里一紧,却掩饰不住失望。

“小时,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妈妈教养你二十年,就是让你谋杀妈妈的孩子吗?”

即便已经猜到,司曼华打来电话是为什么,可真正听到来自养母的指责后,商初时还是心痛得无法呼吸。

“妈,我没推他,我真没有……”

他以前是嚣张了些,但不是魔鬼,就是给他一百个理由,他都不会轻易杀人。

更何况,他再讨厌商哲奚,也没忘记,商哲奚才是受害者,也是司曼华真正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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