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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结局+番外小说

717杨枝甘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东岳国都,紫宸宫。云静姝冷冷的看着这宫殿内的一切,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宫女阿瑶似乎也是习惯了她的沉默,顺手便将递给她的茶水放置在床头。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静姝不由惨笑,她知道,君慕然一定会来找她。轰隆的一声,宫门被踹开,眼前的男子身着龙袍金冠,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如十年前,他也是这般匆忙赶到公主府中,将她从利剑之下救走。眼中氤氲,她嘴角溢出丝丝气息。“师傅……”她声音很小,只有她一人听的见。君慕然冷眼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微眯着双眼,那眼神中分明藏了三分杀意,看的女子心中微颤。“云静姝,你可知你都干了什么!如今东岳国师被你杀了,镇国之鼎无人守护,天降流火,万千百姓遭此劫难,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是天下大乱,你便以死...

主角:小白花陆渊   更新:2024-11-20 1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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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小白花陆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717杨枝甘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岳国都,紫宸宫。云静姝冷冷的看着这宫殿内的一切,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宫女阿瑶似乎也是习惯了她的沉默,顺手便将递给她的茶水放置在床头。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静姝不由惨笑,她知道,君慕然一定会来找她。轰隆的一声,宫门被踹开,眼前的男子身着龙袍金冠,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如十年前,他也是这般匆忙赶到公主府中,将她从利剑之下救走。眼中氤氲,她嘴角溢出丝丝气息。“师傅……”她声音很小,只有她一人听的见。君慕然冷眼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微眯着双眼,那眼神中分明藏了三分杀意,看的女子心中微颤。“云静姝,你可知你都干了什么!如今东岳国师被你杀了,镇国之鼎无人守护,天降流火,万千百姓遭此劫难,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若是天下大乱,你便以死...

《当时只道是寻常小白花陆渊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东岳国都,紫宸宫。

云静姝冷冷的看着这宫殿内的一切,不知道何时她已经变得如此沉默寡言,宫女阿瑶似乎也是习惯了她的沉默,顺手便将递给她的茶水放置在床头。

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云静姝不由惨笑,她知道,君慕然一定会来找她。

轰隆的一声,宫门被踹开,眼前的男子身着龙袍金冠,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如十年前,他也是这般匆忙赶到公主府中,将她从利剑之下救走。

眼中氤氲,她嘴角溢出丝丝气息。

“师傅……”她声音很小,只有她一人听的见。

君慕然冷眼看着坐在床上的女子,微眯着双眼,那眼神中分明藏了三分杀意,看的女子心中微颤。

“云静姝,你可知你都干了什么!

如今东岳国师被你杀了,镇国之鼎无人守护,天降流火,万千百姓遭此劫难,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若是天下大乱,你便以死谢罪!”

他情绪激动,震怒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阿瑶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愤怒的出现在紫宸宫中,见此场景,却也吓得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可云静姝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是平静的语气。

似乎他的愤怒激不起她心中一丝波澜。

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开了口。

“我知道……”十年前,她在大周公主府内,亲眼目睹全家上下被人斩杀,她的母亲,那个大周人人称颂第一美人——倾城公主,在最后时刻用生命为她挡下一剑。

那个时候,她根本不知道长着狭长凤目的男人为何要这么残忍,除了她,全府上下,无一人幸免。

便是在半月前,她不顾君慕然阻拦,手刃仇人,才知道她全家的死不过只是东岳国师为了一己私利,为博他最爱女人的一笑罢了。

多么可笑的理由,只因她母亲是大周第一美女,只因那女子的嫉恨毁了她一家。

“你知道你却偏偏杀了他?

朕跟你说过很多次,你的仇朕一定会帮你报,只不过,不是现在!”

闻言,她却淡淡一笑,“我只记得师傅你曾教过我的,你说做人不必顾忌其他,那样会很累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好。”

那是当年他醉酒后告诉过她的话。

听到这句,君慕然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挥袖一把打掉放在床头的瓷杯,抽出腰上的软剑指向她,“朕救你出来,不是让你去报仇,更不是让你来折腾我无辜的东岳百姓!”

“我自己做下的事,我愿承担后果。”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亦没有在她脸上看出分毫害怕的模样。

君慕然只觉自己的太阳穴凸凸的跳着,跳的他脑袋生疼。

他皱眉咬牙说道,“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指向她的剑向她胸前移了两寸,直直对着她心口。

她的神情仍平静如水,甚至还带了几分释然,伸出手来将剑锋往自己心口送去。

血从她指尖落下,霎时间,利剑刺入了她的心头。


26直到十日后,皇上为萧景准备庆功宴,我才被放出来。

这种宫宴,我是王妃必须出席。

我盛装打扮,穿着繁琐的命妇的衣服,同萧景站在一起。

他左顾右盼,也不上车。

我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王爷,姐姐,妾身来迟了。

]我瞳孔睁大,这种宴会,暮云竟与我和萧景一同进宫。

暮云打扮得甚是华丽,甚至把我压下去不少。

萧景只斜眼看了看,并未多言。

当晚庆功宴上,皇上问萧景要什么赏赐,萧景看着暮云一脸笑意:[臣此次大捷,多亏暮云照顾,臣愿以军功为暮云求赏。

]萧景话音刚落,皇上哈哈大笑。

[萧爱卿还真是怜香惜玉!

]皇帝笑得开怀。

下面的大臣也都举杯附和:[萧将军对暮云小姐用情至深。

][将军真是性情中人。

]…萧景此举不可谓不聪明,如今他战功赫赫,已经做到了异姓王。

皇帝早已怕他功高盖主,如今不爱江山爱美人倒是皇上乐见其成的。

可萧景开口为暮云请赏,便是给了暮云莫大的荣耀。

能得皇上赏的妾室,动她也要掂量掂量。

纵然萧景不要赏赐,皇上依旧赏赐良田千顷,珍宝字画无数。

又另外为暮云赏下珠宝首饰,和宫外千金难求的月光纱。

以显示皇恩浩荡。

可萧景越过我,为暮云求赏,便是把我这个王妃的脸面放到地上踩。

众人同情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向我射过来。

曾几何时,我还是其他贵女最羡慕的女人,受尽恩宠。

以往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让我面红耳赤,让我羞愧不安。

我以为的爱都是逢场作戏,我不过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扰乱了阵脚。

我握住酒杯的手颤抖得厉害,可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

好为自己保留几分颜面。

回了王府,皇上赏赐下来一箱一箱的珠宝首饰,成衣布料后脚便到了。

领旨谢恩后,暮云拿着薄如蝉翼的月光纱请教我:[王妃姐姐,你说这匹料子做成什么衣服王爷才喜欢?

]又悄悄地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姐姐你说,王爷会不会废了你,让我做王妃。

]我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我早已不奢求萧景的爱了,可是王妃之位,荣华富贵我要保住。

见我不接招,暮云泫然欲泣,无辜的看向萧景:[萧哥哥,是不是王妃姐姐不喜欢我?

][暮云好心请教,姐姐她却不理会。

][阿景,暮云好怕,暮云怕惹王妃姐姐生气被赶出王府可怎么办?

]或许是萧景是觉得我不听他的话,失了面子,又怕暮云受了委屈,温声哄道:[本王才是这王府的主人,你便安心住下来,受了什么委屈,本王与你做主。

本王不说,谁敢赶你走?

]说完又意有所指,添了一句:[谁要赶你走,本王就赶她走。

]暮云这才高兴起来。

旁边的小厮丫鬟虽站着不动,可萧景的话他们可听的仔细。

我感觉自己的脸面失尽了。

回到房间里,我把手边的花瓶一股脑儿砸到地上,听着破碎的声音,我疯狂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在面对萧景的时候,我不允许我的骄傲被践踏,我要笑着走。

第二日。

我的饭菜从六菜一汤变成了一菜一汤。

送饭的婆子敷衍的行了一个礼。

[王爷说了,要紧着暮云姑娘的饭菜。

王妃便凑活凑活吧。

][这一个菜也比王妃在农家时候的好。

]那婆子一脸嘲讽,甚至没等我说话,就起身大摇大摆离开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我气的吃不下去。

悄悄地来到小厨房,几个傍大腰圆的婆子吃的饭菜竟比我还丰盛。

西湖的醋鱼,焖好的肘子,都是从前我的饭食里常见的菜色。

想来是从我的饭食里克扣下的。

我这才直观地明白什么叫捧高踩低。

原来画本子里写的才是真的。

7我心中郁结,悄悄地回家看了看。

人还是那些人,景色还是那样的景色。

可村里的人再次看到我的时候。

兴奋,热情,好奇,谄媚。

[王妃娘娘回村了,快来迎王妃娘娘。

]从前的他们从来不会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也不会这么尊敬得对我。

我生的漂亮,阿爹在村子里又说不上话。

总有舌头长的人嫉妒我的容貌,暗地里骂我是狐狸精。

如今我挺胸抬头,趾高气昂的回来了。

村里人把我的爹娘迎过来,把他们簇拥在中间,没有人敢说他们半个不是。

我爹悄悄跟我说,[阿芷,自从你成了王妃娘娘,我和你娘的日子啊,就好过多了。

][我闺女是个有大造化的,多亏了祖宗保佑。

]说完还双手合十,朝天空拜了拜。

我骄傲的同时,心里也闪过恐惧。

如今我愈发迷恋这个身份带给我的东西。

如果村民们知道了,我不再受宠,或者是我不是王妃了。

那岂不是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的爹娘。

毕竟连王府的下人都如此势力。

如今,萧景的爱,我得不到,也不想要了。

我只求能保住王妃的位子。

可这,谈何容易?

当我再次回到王府的时候,匠人正在填平我的荷花池。

那个荷花池是萧景亲手为我种下的。

我们在一起赏荷,采莲蓬,唱采莲歌。

那是我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

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我只知道,我要保住王妃的位子。

什么荷花池,什么采莲蓬?

都是他的一时兴起罢了。

如今我只想要让萧景想起这些温情,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能再给我一些怜惜也便够了。

换上漂亮的衣服,我端了一碗鸡汤去萧景的书房。

我轻轻叩了叩门,轻轻拿走他手上的书,娇嗔道:[王爷,妾身熬好了鸡汤。

][您别看书了,休息一会儿陪陪臣妾。

]许是几日未见,我又打扮成从前的样子。

萧景眼睛一亮,把我禁锢在怀里,贪婪地看着我:[阿芷,你换上常服又让本王眼前一亮。

]我长相艳丽,没有人能逃出我的石榴裙。

我躺在他怀里,手指缠上他的发,安静地绕着圈圈,再抬头的时候,我已经眼眶红肿:[臣妾想了许多,从前是太在意王爷了,才会对暮云妹妹有敌意,臣妾保证,今后定会和暮云妹妹好好相处的。

]萧景的手早就不老实了,听我想开了,也极为满意,抱着我便上书房的卧榻。

一番云雨过后,萧景说我柔弱无骨,肤白如脂。

特地赏下一罐东珠让我磨粉用。

见我再次得宠,下人又开始巴结我。

饭菜也恢复了往日的精美。

我品尝着精贵的燕窝,打杀了那几个对我出言不逊的婆子。

杀鸡儆猴,我也是会的。

8第二日,崔尚书的夫人邀我参加她的生辰宴。

崔夫人在外贤名远扬。

这次来的大都是与崔尚书交好的正室夫人。

正室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吐槽自家夫君院里的美貌小妾。

[妾室就是妾室,该杀,整天一副狐媚样子给谁看呢?

我都怕她把府里的风气带坏了。

]一个珠光宝气的夫人恶狠狠道。

小蝶低声说,那是骠骑将军的原配,刚打杀了一个妾室,悍名在外。

大家又起哄,让崔夫人传授如何搏这贤德之名。

崔夫人拿着帕子捂了嘴,苦笑:[什么贤德之名,不过是男人想要拈花惹草,便先拿个筐子把女人框起来。

][这么简单的事儿,可偏偏有些女人,她贱啊,我懒得理她,她却日日挑衅。

]我感慨万千,大家都不容易,看着表面光鲜亮丽,谈笑风生,可谁家的后院都是水火不容,机关算尽。

我不禁庆幸,萧景带回来的女子都和我差不多,出身微末,有些小心思,但并不恶毒。

这才让我安稳地活到现在。

如此看来,萧景不爱我,也算不得什么了。

我的王妃之位还在,荣华还在,命还在。

宴会上,金杯玉盏,美酒佳肴。

崔夫人是世家嫡女,嫁妆丰厚,生辰宴自然是极尽奢华。

我品尝着难得一见的美酒,小蝶脸色发白地回到我身边。

一柱香后,尚书府的婢女尖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夫人落水身亡了,夫人,在后院落水了…]很快,崔夫人的尸身被捞上来。

面容青紫,眼睛瞪得大大的,染着蔻丹的指甲断裂了几个,面容可怖。

我何曾见过这种场景,吓得后退几步,转头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为何今日生辰宴,竟出了这档子事?

听说后院出了事,男人们才鱼贯而入,崔尚书草草将人送走。

回去的路上,小蝶附在我耳边,心有余悸低声道:[王妃,我看到了,是崔尚书的宠妾干的。

]我遍体生寒,我从来没想过后宅阴私竟能狠辣至此。

回到王府,我依旧惊惧不安。

萧景听说后,一直陪着我。

他越抱越紧,我却抖得愈发厉害,做了一夜的噩梦。

9第二日,我便从府外寻了大夫,问有没有安神的药。

经此一事,我也长了个心眼,谁知府里的大夫有没有被人收买。

看诊的时候,大夫有几次欲言又止。

我命小蝶拿了一颗珍珠塞进他袖子里:[老先生,但说无妨。

][夫人燃的香料似乎会和这院子外的芙蓉花相克,时间久了,便会让人心智迷失。

]大夫说完不等我反应,便告辞退下。

我遍体生寒,是暮云,她好毒的手段。

小蝶也很后怕:[主母与妾室,向来是你死我活,王妃可不能手软。

]我点了点头。

抬头看着那一片芙蓉花。

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事,从我踏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由不得我了。

纵然我与世无争,怀璧其罪,只要我还是王妃,这些女人就要处心积虑把我铲除。

我防得了一个暮云,便会有第二个暮云。

我的敌人从来不是妾室,只要萧景还是王爷,他就会源源不断地带进女人。

要想保住我的命,我的荣华富贵,不是要斗倒多少女子,而是萧景。

只有——萧景死了,我才能真的是萧王妃。

10我并没有声张,悄悄让小柔换下了香。

奇怪的是,这几日暮云并未出现在我面前。

我端着绿豆汤去萧景书房的时候,听到暮云的啜泣:[王爷,暮云肚子里是您的骨肉,不能因为夫人没有孩子,就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呀。

]大靖国律令,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正妻的。

我推开门,看到跪在地上的暮云满脸泪珠。

她爬过来抓住我的裙角:[王妃娘娘,求求你,留下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吧。

]这话说得极为巧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

若我同意,她便能留下这个孩子,从此母凭子贵。

若是不能留下,萧景以后见到我便想起这个苦命的孩子,从而让萧景厌弃我。

我把绿豆汤放到萧景的书案上,把暮云扶起来,柔声道:[妹妹你怀孕了,快起来,地上凉。

]暮云怔了一下,不肯起来:[姐姐,您行行好,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我给您当牛做马,只求孩子平安。

]我走到萧景身边,握住他的手,柔柔地看着他:[阿景。

]许是我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他了,如今暮云又在我之前有了孕,他很是愧疚。

我把汤轻柔地喂进他嘴里,垂了垂眼睛,低声道:[这个孩子是王爷的骨肉,妾身实在不忍。

][只是王爷,您战功赫赫,臣妾害怕有人暗中鼓吹,说您后宅不宁,需想一个周全之法。

]萧景眉头蹙了蹙。

我叹气:[都怪臣妾不争气,成亲一年还未有孕,臣妾自请去安华庙长住,求菩萨赐子。

]萧景听到我的话,猛地抬起头,目光热切:[阿芷,谁说你没怀孕,从现在起,你有孕了,待你从安华庙回来,这个孩子便是你的。

]萧景扳住我的肩,面对面与我对视。

我懵懂地点了点头。

暮云猛得抬头,起身扑到萧景脚下,死活不同意把孩子给我。

[王爷,孩子是我的,您不能给王妃!

]萧景有些生气:[你不是说为了孩子什么都能做吗,在阿芷名下,给了他嫡子的身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很是大度:[我的宫殿靠近王爷的寝殿,这些时日,不如妹妹先搬到我那里住。

]此话一出,暮云看向我,浑身发抖。

萧景本就愧疚,听我这样说,更不好意思了。

既然萧景说了,这孩子以后记在我的名下,暮云必不想生下来。

我离开,不过是为了避开暮云的嫁祸。

而把我的住处给她,不过是想看看失了心智的滋味儿。

我走过去,扶住她的手,幽幽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暮云看我的眼神恶毒又疯狂。

最是无情帝王家,王府也一样。

什么海誓山盟不过是当日哄人开心的话罢了。

萧景感念我如此识时务,夜里去了我房里,我却只觉得恶心。

第二日天还没亮,我便悄悄带着整整一个马车的东西去了寺庙。

对外宣称,萧王妃有孕,体弱,在王府养胎,闭门谢客。

在寺庙的日子很是自在,萧景给了我充足的银两,我舒服得很。

11时间过得很快,暮云快要生了。

听小蝶说,暮云过得并不好,她有孕三个月的时候,萧景又带回了一个异域女子。

每日温香软玉,歌舞升平。

萧景爱的不过是新鲜感和美丽的容貌。

他何曾爱过任何一个人。

我拨弄着烛火,问小蝶:[这些日子我院子里的香还燃着吧?

]小柔点了点头。

我轻笑,她终于要自食其果了。

当日,她下的毒,如今已经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院子里都是我的人,那种香料被安排得无处不在。

床上,花上,我的小榻上。

许是怀有身孕,药效格外明显,她开始有了幻觉,每日说我要害她。

搞得萧景很是厌烦。

每日躲着她走。

我看了看铜镜里的脸,面若桃腮,比起刚从王府出来时,更加明艳了几分。

不知为何,这几日萧景来看我格外频繁。

可每次见到我又不耐烦,急匆匆跑出去。

或许是厌倦了暮云的痴缠,来我这里躲躲清静,我并未理会。

我在寺庙呆了九个月,萧景把我接回了王府。

12暮云临盆,她抓住被子的手青筋爆起,四肢痛苦地蜷缩着,痛苦的哀嚎过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她大汗淋漓,嘴唇苍白地想抱抱孩子。

接生婆却抱着孩子径直走向了我:[恭喜王妃,是个男孩。

]旁边的嬷嬷抱起孩子,跪到我面前。

我接过孩子,瞟了一眼暮云。

她冷汗涔涔,眼里是崩溃的恨意,她恨不得要杀了我,可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而我,静心养了几个月,在名贵珠钗和贵重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富态十足,容光焕发。

我劝她想开些:[这是王爷的命令,姐姐也没办法。

]我取得了她胜利的果实,从现在起,我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躺在床上,我扮演着称职的母亲。

我给他取名萧映。

抱在怀里,小小的一团,还未睁开眼睛,嘴里吐着泡泡,众人都夸赞世子的眉眼像极了我。

[小世子的眼睛真漂亮,定是随了王妃。

][还是王妃命好,一胎得男,以后就是世子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众夫人应付。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的孩子!!!

]暮云凄厉的叫声从屋外传来。

来看望我的众位夫人面面相觑。

我笑着安抚她们,无需在意,一个疯了的妾室而已,以为这个孩子是她的。

众夫人都表示理解:[狐媚子,一个妾室竟想生下长子。

][痴心妄想,就该好好教训。

]…我面带笑容与她们谈笑风生,心中再次无比庆幸我是萧景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萧景对这个孩子并没有表现得很喜欢,只是每日逗弄一下。

这几日连看都不愿意看了,每日早出晚归,不知干什么去了。

春风和煦,我抱着萧映出去看柳树。

远处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眼熟。

黑袍束发,端方有礼,是萧景。

他旁边——是一个俊俏的小尼姑。

看着脸熟得很,我冷笑,就是我在寺庙那段时日结识的吧,我记得,好像叫莫离。

我抱着萧映离开了,假装没有看到,并未理会。

不出我所料,在萧映两个月大的时候,萧景一辆马车把人带进了府,让我找一处院子给莫离住。

那马车精美无比,和他送给我的那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车帘中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手。

[萧哥哥。

]像暮云一样,她挑衅地展示着萧景对她的宠爱。

[萧哥哥,我想要王妃娘娘头上的簪子。

]萧哥哥?

原来这个称呼也是谁都可以叫的。

不过,我早已不在意了。

萧景对莫离宠爱得无法无天,就像当初对我一样,就像当初对暮云一样。

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最终,只是我们以为的。

暮云疯癫地越来越厉害。

莫离有些嫌弃:[王府怎么会有这种疯女人。

]我吃吃地笑了,进了王府的女人,哪里有不疯的。

13我走到暮云的房间。

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女子若是把全部身家压到男人身上,那就只能赌他们的真心,可惜,这场豪赌,你我都输了。

]她披头散发,嘴唇干燥,坐在地上,没有生气的眼珠呆呆地看着我。

我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我知道,你没疯。

]真正疯了的人是不会挑唆莫离来挑衅我的。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上京之南,山匪横行,朝廷连续派出几支队伍仍不能解决,无奈,只能派萧景前去。

萧景出发去剿匪的时候,在军营门口,莫离依依不舍,红着脸为他带上平安符。

他嗤笑:[本王征战沙场数年,小小土匪不在话下。

]他和莫离亲亲我我,我站在旁边,心如止水地看着。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萧景了。

14半月后,八百里加急,[王爷被暗箭所伤,危在旦夕。

]圣上震怒,命人彻查此案。

可结果只是流寇伤人。

皇上派出精兵剿灭流寇。

可萧景,性命危在旦夕。

皇上悲痛万分,派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来为萧景诊治。

可无一例外,每个人都都是摇着头出来。

萧景出殡那天,皇帝亲自来吊唁,以表重视。

我抱着孩子跪在萧景的床前,白裙铺了一地。

我哭得肝肠寸断:[王爷,您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王爷为了大义,为了百姓赴死,臣妾定会用心教导阿映,让他成为王爷这样的英雄。

]…在场之人,无一不落泪。

毕竟。

萧王爷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如花美眷在侧,又刚生了个儿子,可他因流寇而殒命,着实让人叹一声天妒英才。

为表皇恩浩荡,皇帝封我为一品诰命夫人,萧映为世子。

又赐了良田土地,够我几辈子荣华富贵了。

我没有住在王府,而是去了一座别院。

看着我静心布置的小院,我谋划的一切都值了。

要杀萧景的人是皇帝,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皇帝年事已高,也越发有猜疑之心。

我在为萧景收拾书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萧景与敌军往来的书信。

他真的与敌国有勾结。

可萧景的防备心极重,只有疯子他才会不理会。

当日,他的行踪是暮云偷听到的。

透漏萧景行程的人是我。

他永远也想不到,会葬送在我和暮云手里。

我摸着诰命夫人的朝服,嘴脸咧开一个笑。

现在,我可以永远是萧王妃了。


云静姝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得在外面干着急,耳畔听见那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捆仙锁,却又是剧烈的响起,这声音比原先更加疯狂。

她急的直皱眉,无奈之下只好再次使出那招激将法,“云妃颜你若成魔去,我便要去与苏浥尘双宿双栖……”话还未说完,包裹在黑气之中的云妃颜瞬间腾空而起,随之那把捆仙锁也断裂开来,从空中掉下片片碎片。

眨眼间的功夫,那碎片落在她面庞,只觉面上一阵蚀骨的疼痛,然而下一刻她的左肩却也传来骨头似是粉碎的痛感。

这一掌,将她打的口吐鲜血,将她打的飞去了老远。

从高空摔落,定会粉身碎骨。

她原以为,自己今日便要命绝于此,却不料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结实胸膛里,充斥着松枝的香味,让她沉醉,即使是在这危急关头,竟也使她片刻失了神。

这是君慕然第三次救了她。

缓缓下落,将她放置在一片青草地上,君慕然未发一言,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转头便欲飞向那云妃颜。

想起刚刚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她心虚的拉住君慕然正欲抽离的手臂,“慕然,我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还未等她说完,只见他眉头皱起,将手臂缓缓从她手中抽去,“日后再说!”

说完,便直直飞向云妃颜。

云静姝的手空落落的提在空中,还保持着刚刚抓住他的模样,随即,才缓缓下落。

她等了很久,从傍晚等到深夜,也没有等到君慕然回来。

那一掌将她仅剩的仙力全部打散,她只得虚弱的等着他回来,丝毫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

肩上的白衣,清晰可见左肩的那一道掌印。

黑色的掌印越发深入,尽管咬着牙想要保持神志,终究抵不过血流不止,最后,她还是晕了过去。

眼前,不断浮现着零碎的片段……先是那个恍如江南烟雨的男子,他在众人面前,那么信誓旦旦的将她揽入怀中,“我是诚心相待与小姝的,愿宠她一世,护她一世。”

画面一转,他却满身是血的躺在她的怀中,待那内丹吐出,便一掌将她击开,任她万般恳求,他却同她道,“对不住,小姝,对不住……我没有办法不去救回妃颜……”而后却又是一个恍若天人的男子,头戴珠冠,身着龙袍,拉着她走向那高高的城墙之上,将她封为一国之后,“慕然说过,对于姝儿,定是倾国以聘……”时光流逝,他又在那海棠花邸内为她挡下天雷,他一口一口得给少女喂着热粥,他同她道,“姝儿,答应我,再也不要不告而别了。”

她点了点头,就这般急躁,于是也在心底默默许下了一生。

而如今画面急转,她本是该在花邸内等着给他回来与她庆生,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再次不告而别,险些丢了性命。

“云妃凰,你若是成魔,我便和苏浥尘双宿双栖……”看着他冰冷的容颜,她颤颤张口想要解释,自己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看着那画面换来换去,他微笑的模样,他伤情的模样,他手捧热粥的模样,在那春色无边的海棠树下,告诉她,“云静姝,我说过,我等得!

我君慕然既然开了口,便一定能做到!”

于是,便真的等得了她,纵使她还是食言不告而别,纵使她为了另一个男人险些失了性命。

本以为自己是去了阎王殿报道,云静姝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而此刻她却是置身于苏浥尘的院落中。

她缓缓睁开眼,见到的却是苏浥尘那张放大的俊脸。

“小姝,你终于醒了!”

此刻,他的精神倒是恢复了些许。

“我……我睡了多久……”似是想到些什么,她忽的抓住苏浥尘的衣袖,“君慕然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君慕然他人在何处?”

“你睡了五日……”他没有再回答她下一个问题,“你……好好休息。”

心头有什么如翻江倒海般向她袭来,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然在她眼眶中打转。

她睁大了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询问道。

“我问你君慕然他现在人在何处!”

苏浥尘面色顿了顿,终是淡淡的开口,“小姝……他见你身负重伤又无内胆支撑,便飞去瀛洲去取那还魂草了。”

去取还魂草?

那里有神兽把守,即使他是掌管中天的王,法力无边,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更何况,他才与云妃颜大战不久……想到这里,她却是不敢再往下想去。

她喃喃出声,止不住的颤抖,“疯了……疯了,他当真是疯了……”此刻她只觉似被人放入极北寒冰之中,全身一阵一阵,沁骨寒心的冷。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几万年不曾有过的坚定,似是再说一个简单的承诺,但却是事关生死的誓言。

她说,“罢了,你若死了,我便把这命给你,随你一起去罢。”

“小姝……”苏浥尘看着她这样喃喃自语,始终是没有勇气说出些什么,他不是没有勇气,是自觉不够资格。

云静姝出了院落,只是静静的坐在石阶之上,双手托着腮,眼神望向前方,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看见他回来。

石阶前是一条羊肠小道,直直对着一座山,君慕然若是回来了,她定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谁说话也不听。

有了愿陪她一同赴死的想法,云静姝仿佛也不甚害怕了,相比之前淡然了许多,每日,便是这个想法萦绕在她脑海里,像是暴风雨中撑起的一把伞,她也不觉得难以度过。

三日,五日,七日……她便这么一直坐着等,便是瞌睡了,微眯会眼,也不愿离开这地方。

她多想一觉醒来,便能看见君慕然平安归来,提着手中的还魂草,温柔笑看她,那眼神里定是充满了心疼,“为何宿在此处?

姝儿你会着凉的……”然而多少次梦醒十分,她睁开眼,眼前仍然是这条羊肠小道,没有半分君慕然的身影。

苏浥尘看她等,他便也寻了个离她近的地方,陪着她一起等,他会说些什么,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偶尔点个头,或是抱怨君慕然还不回来看她。

一天的时间,便只在这睁眼闭眼的片刻,悄悄滑去……“你说,他是不是嫌我笨,嫌我麻烦,不想要我了……”她喃喃自语。

头顶的屋檐处,挂了一串风铃,清风拂过,响起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一如当年那般,她也是坐在这里,等着苏浥尘回来。

耳畔响起一阵叹息,“小姝,你已经等了五天了……”苏浥尘开了口,苏浥尘身着一件月色长衫,在月光之下流光溢彩,衬着他苍白的容颜。

他不答话,她亦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

她也不想回头望他,她生怕她若是一回头,便会错过君慕然出现的身影。

叹了口气他方才又开口,打破这份平静,慢慢道,“我记得那是你三万岁生日。

那日早晨,我寻访了最后一个懂得聚魂之术的人,他告诉我,若要为妃颜聚魂,除了用你们同族花仙的内丹养着,别无他法。

而只是在前一日,你才告诉的我,第二日是你的生日,让我不要忘记给你准备礼物,你还说其实不论我准备什么,你都会非常欢喜,你最想要的礼物不过是我这个人罢了。”


未婚夫坠海失忆,爱上了住在渔村的小白花。

恢复记忆后。

他给了小白花五百万,全心全意和我筹备婚礼。

他说:失忆时的那些荒唐事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未来。

直至我们的婚礼上。

小白花心灰意冷站上天台,他毫不犹豫弃我而去。

我强撑着送走来宾。

想打电话问他怎么样了,却看到更新的朋友圈。

属于我的婚戒,严丝合缝的戴在了小白花的无名指上。

他配文:你拿一生跟我赌,我怎舍得让你输?

陆渊这条朋友圈没有屏蔽任何人。

亲友们给我发来许多消息。

若白,你和陆渊怎么回事啊?

你们十年的情分,他竟然为一个刚认识两个月的女人,在婚礼上抛下你,还把婚戒给了她。

他是疯了吗?

陆家是江城豪门,陆渊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平时有点风吹草动,都备受瞩目。

何况这次。

他根本没想过藏。

在动态发布十分钟后,他把朋友圈背景,换成了许枝的照片。

我近乎自虐的盯着看。

直至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颗心坠入冰窖。

三个月前。

陆渊来为我庆生的途中,发生车祸,坠海失踪。

陆沈两家发动所有人脉。

好不容易找到他时,他却失去了全部记忆。

我告诉了他所有的事,他全程面无表情——除了把他从沙滩捡回去的许枝外,谁的话,他都不信。

那时他脑中淤血压迫神经,必须立即做手术,可他说什么都不肯离开许枝。

无奈之下,陆妈妈不得不请求许枝全程陪护。

有许枝在,他才听话的进了手术室。

淤血取出后。

他昏迷了两天,再醒来,就恢复了全部记忆。

失忆时的荒唐经历,他闭口不谈,开始和我筹备着婚礼。

我本就期待嫁给他,又包含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以至于我忽略了一些细节。

不合指围的婚戒,潦草的请柬签名,多次推拒的领证日期……还有婚礼当天,他频频看手机时的心不在焉。

都在无声的告诉我。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不爱也是。

我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

给陆渊发去一条消息。

我们谈谈吧。

下一秒。

红色感叹号映入眼帘。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我和陆渊相识十年。

起初。

他作为陆家私生子的身份曝光。

被人打断双腿丢在大雨里,我淋湿了自己,将他背回家。

后来。

陆家的家主病重,他展露出非凡的商业头脑,几次项目圆满结束后,带领生母一起,入主了陆家老宅。

旋即,便以雷霆手段报复了害他的人。

整个上流圈子,对他避之不及。

他却在夜深人静时。

收敛所有锋芒,姿态卑微的一遍遍求我别害怕他,别嫌弃他。

那晚,我与他肌肤相亲。

缔结良缘。

可如今。

良缘好似成了孽缘。

黑夜褪去,新的一天来临。

我刚拿起手机,就接到了陆家管家的电话。

电话那头,管家说,陆妈妈因为陆渊做的事动了怒。

她本就心脏不好,怒极恐怕会出事。

我赶到时。

便看见陆渊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杯热水,刚递上去,就被陆妈妈抬手打翻。

热水洒下,他的手顿时红了一片。

我着急上前,陆妈妈却拉住我的手,让我和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若白,你别拦着,今天我必须给他点教训,帮他认认清楚,谁才是他的老婆!

当年豪门圈子,对陆妈妈和陆渊十分鄙夷,纵然陆妈妈是被骗的,但没人会在乎。

只有我始终将她当作长辈尊敬。

这份情,陆妈妈一直记得。

所以。

她绝不容许陆渊负我。

我抿了抿唇,轻声道:阿姨,先让他上药吧,车祸带来的暗伤还没恢复。

听我这么说,陆妈妈眼中怜惜更甚。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对得起若白的这份情吗?

对不起。

陆渊忽然开口。

我一愣,惊讶的望向他。

这一瞬间。

好像回到了他失忆之前,我们彼此最相爱最包容的时候。

我却察觉到一丝不对。

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所以,我要退婚。

往日的爱变作利刃,猝不及防将心捅了个对穿,凛冽的风呼啸穿过。

冻的我四肢僵硬。

气氛刹那凝固。

陆妈妈气的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怒斥道:陆渊,你是不是男人!

之前你失忆做的糊涂事,可以说是情有可原,那现在你想起一切,先是逃婚,现在又要退婚。

你难得忘了,和若白的婚事,你是怎么一步一叩首,求来的吗?

这句话,让我恍惚了一下。

沈家比不上陆家家大业大,却也是传承多年的老牌世家,女婿的人选,无论如何都不该是一个私生子。

我为让爸妈同意,不惜绝食威胁,却将爸爸气的住了院,昏迷不醒。

陆渊知道后,很是愧疚,听人说城郊元山寺很灵,他便一步一叩首,从山脚下,一路跪上了山顶祈福。

许多人都拍下了他虔诚跪拜的照片,爆红网络。

当晚,爸爸醒来,便同意了我们。

陆渊非我不可这件事,不光我清楚,那日见证他跪拜的人,在网上献上祝福的网友们,也都清楚明了。

但现在。

他眼眸低垂。

对陆妈妈的话,无动于衷。

我知道。

他不要我了。

我把话放在这里,我认可的儿媳妇,只有若白!

想让外头那不三不四的人进门?

除非我死!

陆妈妈被陆渊的态度激怒,直接撂下狠话。

人在情绪激动时,很容易做下让自己后悔的事,我不希望他们母子因此生出嫌隙。

正要开口。

陆渊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眉宇间寒霜尽消,唇角不受控制的弯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来了消息。

再抬头时,他眼底藏不住的欣喜。

妈,如果你了解枝枝,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君慕然一身血衣已经分不出颜色,只余满身血红,剑被他握在手里,泛着清冷的华光。

他倒在那山路之上,嘴里似乎喃呢着什么,云静姝急急忙忙冲过去,却看到他另一只手放在怀里紧紧的握着,她伸手去拉他,听他虚弱的唤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分外揪心。

“姝儿……姝儿……”苏浥尘在她身后追来,看见浑身是血的君慕然,也是一惊。

她觉得眼前一片朦胧,颤着手去扶他起来,他却已经是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

怕是几万年都没这么害怕过。

苏浥尘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背起昏迷不醒的君慕然冲进院落,然后一个劲儿给他输着仙力。

眼看着那些仙力输进去,却好像滴水入海,进去了,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苏浥尘上前来拉她,同她道:“小姝,你冷静一点。”

可她却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君慕然必须活下来,他一定要活下来。

苏浥尘的声音在她耳边渐远,她只看得到眼前这一人,浑身染血,却仍旧这般绝代风华,恍若天人。

想起他几次三番的救她,照顾她,想起他小心翼翼的乞求她不要再不告而别,想起他曾一遍又一遍和她说:“我等你,我等你。”

于是,她终于停止了一切行动,一把把他抱在怀中,呜咽出声。

苏浥尘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半晌,忽听见他猛地喊出声来,“小姝,快,快把那还魂草取出来!

他还有救!”

闻言,她忽地一抬头,便看见他从君慕然的怀中,取出了两株还魂草。

那瞬间,她大喜过望,赶忙道,“快,快给他吃下去!”

“嗯!”

苏浥尘答应了一声,便强行扳开他的下巴,想要将其中一株给他吃下去。

云静姝的心已经提在了嗓子眼,抱着君慕然的手一刻也未敢放松下来,于是在那刻,她仿佛明白了平日里,君慕然也是这么抱的她,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

只因是害怕,害怕只要稍微一放手,那人就会从他怀里消失了一般。

“好了,好了……”她将脸埋在君慕然的颈间,轻轻叹息着,“我以后再也不会同你不告而别了,再也不会让你这般为我犯险了,只要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好好的陪你住在中天,看那潮涨潮落,只要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余光瞥见他的怀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她拿出一看,竟是两尊小泥人,与梦里见到过的一模一样。

男的手执长剑,女的红衣白绫。

此刻,躺在怀里的君慕然忽的微微颤动了一下。

不知是听见了她的话,还是感受到了她的动作,他忽的开口,恍如清风徐来,“姝儿……嗯!

我在!”

她应了一声,握住她的手掌,十指交缠。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只是迟到了几日……”听到这里,她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也再也忍不下去,头埋在他颈间大哭了起来。

声旁有一人一直站着,不肯离开,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们两人。

苏浥尘没有说话,云静姝也没有再看过他一眼,只是看着怀中的男人,静静的守着他。

君慕然大概是伤势过重,之前也是强撑到现在,一连便又晕了过去。

于是,也没有急着将他带回中天,亦或是海棠花邸,便在苏浥尘这里,小住了两三日。

……“喂,你干嘛,这可是本仙尊的地盘,由不得你乱来!”

“本神尊也是看这些风铃碍眼,替苏仙尊清理清理。”

“你够了君慕然!

我让你放手!

你放不放!”

“苏浥尘,我若是说不放,那又如何?”

话还未说完,苏浥尘便一个飞身上前,与君慕然扭打做一处,如今他二人手中正抢夺着一串风铃,而风铃下方还拖着一张纸条。

看见这个场景,云静姝似乎也懒得管了。

住在苏浥尘这里的几日,他们一位神尊,一位仙尊,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花神,贸然上前还不是轻易成了炮灰。

看来还魂草的功效真的不是吹的,便是在五六日前,还要死不活的两人,如今竟也生龙活虎了起来。

“这是小姝亲手挂上的风铃,你给我把它放下!”

面对早已飞的老远的君慕然,苏浥尘气得上下两排银牙搓的直响。

云静姝本也只是坐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忽然头顶上飞过一个火球,吓得她立刻从躺椅上坐起。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

好家伙,她也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晒个太阳,刚躺下没多久便看见这次的恶性斗殴事件,难免一脸黑线。

天上打的正欢的两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见那两人气喘吁吁站在云端,其中一人手执长剑,指着面前的男子。

而另一男子却一手轻摇折扇,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风铃,这二人的动作,皆是一派风流倜傥,英姿飒爽的好模样。

“姝儿年少无知,留在这里的胡乱涂鸦,白白占了苏仙尊的好地方,如今,我便替姝儿拿回这碍事的玩意儿!”

“你放肆,快将风铃放下!”

眼见苏浥尘便又一个火球飞过来,君慕然手向后一摆,那串风铃便直直飞了出去,瞬间跌落在百丈外,应声而碎。

“哦?

对不住了,一不小心就不见了。

仙尊若喜欢,本尊赔你一个便是……你……你无耻!”

苏浥尘合起掌心,便又是一个火球飞过去,抬眼望向两人身后,一片茂密的草地瞬间被燃为灰烬。

“你们二人都给本上神住手!”

若是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恐怕不用等仙帝来问责,土地公公那怨恨的小眼神也能将她杀死。

谁让这里就属她最弱呢,神尊和仙尊大人可是一般仙惹不起的。

“姝儿,你也看到了,他欺负我……”君慕然最先飞到他的身边,抱着她的衣服蹭了又蹭。

紧接着,眨眼间的功夫,苏浥尘却一剑劈过来,将她的衣袖劈成了两瓣。

“放开你的脏手,休想吃小姝的豆腐!”

“啊!

苏浥尘,你赔我提花薄烟纱雨花锦精制的祥云纹纱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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