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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全文免费

堵上西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荷塘。望楼亭。九公主唐纤纤坐在了亭子里。安侍候在一旁煮上了一壶茶。唐纤纤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皎洁月光下显得愈发圣洁的那些盛开的荷花,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比那荷花还要美丽。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动。扑闪的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今夜,她目睹了求知墙下的那一切!此刻再细细回想起来,历经的时间虽短,却偏偏给了她一种一波三折峰回路转的感觉。原本替长缨郡主担心白少秋会被那些学子们奚落羞辱。他确实被奚落被羞辱了,可他偏偏能够沉住气!这人不仅仅是脸皮很厚,他的城府还很深!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呀!他哪里是这西陵城街坊口中的那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他借着那些学子们的大意......或者说借着那些学子们对宋子规的信任,也或者是借着他们贪财的那点小心思,他终究是利用...

主角:白少秋唐纤纤   更新:2024-11-22 16: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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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少秋唐纤纤的女频言情小说《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堵上西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荷塘。望楼亭。九公主唐纤纤坐在了亭子里。安侍候在一旁煮上了一壶茶。唐纤纤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皎洁月光下显得愈发圣洁的那些盛开的荷花,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比那荷花还要美丽。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动。扑闪的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今夜,她目睹了求知墙下的那一切!此刻再细细回想起来,历经的时间虽短,却偏偏给了她一种一波三折峰回路转的感觉。原本替长缨郡主担心白少秋会被那些学子们奚落羞辱。他确实被奚落被羞辱了,可他偏偏能够沉住气!这人不仅仅是脸皮很厚,他的城府还很深!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呀!他哪里是这西陵城街坊口中的那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他借着那些学子们的大意......或者说借着那些学子们对宋子规的信任,也或者是借着他们贪财的那点小心思,他终究是利用...

《夫君请自重,公主上门抢亲了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荷塘。

望楼亭。

九公主唐纤纤坐在了亭子里。

安侍候在一旁煮上了一壶茶。

唐纤纤双手撑着下巴望着皎洁月光下显得愈发圣洁的那些盛开的荷花,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看上去比那荷花还要美丽。

少女长长的睫毛微动。

扑闪的眼里是亮晶晶的光芒。

今夜,她目睹了求知墙下的那一切!

此刻再细细回想起来,历经的时间虽短,却偏偏给了她一种一波三折峰回路转的感觉。

原本替长缨郡主担心白少秋会被那些学子们奚落羞辱。

他确实被奚落被羞辱了,可他偏偏能够沉住气!

这人不仅仅是脸皮很厚,他的城府还很深!

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呀!

他哪里是这西陵城街坊口中的那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

他借着那些学子们的大意......

或者说借着那些学子们对宋子规的信任,

也或者是借着他们贪财的那点小心思,

他终究是利用了人心与人性,完美的给宋子规下了一个无法拒绝的套!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输的时候,他却一鸣惊人对出了那对联的下联......

只是,当时赵统领若没有出刀,

或者之后自己没有出面为他澄清......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当他百口难辩时候,他又会怎么做呢?

就在唐纤纤如此想的时候,赵破山来到了唐纤纤的面前。

他拱手一礼,低声说道:

“殿下,那位白少秋白公子......恐怕是个高手!”

唐纤纤一愣,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已取了头胄的赵破山,迟疑了足足五息:

“这不可能!”

“他若是高手,就必有拜师。”

“他一直生活在西陵城,一天到晚与那些狐朋狗友们花天酒地......这错不了!”

“至于习文,这或许是他利用了晚上归家之后的时间。”

“习文这东西,若有天赋可自行推敲领悟,但习武......这真的需要师傅。”

“你怎么会认为他是个高手呢?”

赵破山迟疑三息:

“殿下,说来殿下恐怕不信,臣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杀气?”

唐纤纤瞪大了眼睛。

在她与白少秋的两次接触看来,她觉得白少秋的身上有一股儒雅之气。

有点痞气!

还有点慵懒之气!

唯独没有杀气!

“回殿下,臣是在那些学子们意图围攻他的时候感觉到的,不然......臣亦不会出那一刀!”

唐纤纤小嘴儿一张,愕然片刻:

“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刀所救的并不是白少秋而是那些冲向他的那些学子?”

“正是!”

赵破山语气坚定:

“臣但凡晚三息,臣相信白少秋至少杀三人!”

“......”

唐纤纤和安都惊呆了。

赵破山是皇宫大内侍卫统领!

他十四岁入北部边军服役,十六岁时在与北梁的战争中杀敌三百,俘虏敌军主将一名,立下赫赫战功。

于十八岁调入京都武院习武,二十岁时武功破五品成为了大内带刀侍卫。

二十四岁武功破四品成为了大内御前行走。

二十七岁破三品成为大内侍卫统领!

他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但......白少秋若有那本事,长缨郡主何至于逃婚去打荒原蛮子?

她恐怕欢喜还来不及!

当父皇的那道圣旨下来之后,以王府之能,理应将白少秋祖宗八代都查了个清清楚楚,他之一切,王府当了如指掌。

但王府而今对他的态度依旧是不待见......

所以,“是不是看走眼了?”

“或者另有其人?”

赵破山迟疑片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殿下,就算他没有练过武功,他也杀过人!”

想了想,赵破山又补充了一句:“杀过很多人!”

这么一说唐纤纤反而不信了。

“这更不可能!”

“去岁时候就是因为他揍了宋子规一拳才被捕快抓去了大狱......他在西陵城城守府所留的案底本宫虽然没去查过,但镇西王府一定查过!”

“他杀了谁?”

“他去哪里杀了很多人?”

“西陵城虽说是西陲重镇,同时也是镇西王的封地,在镇西王东方霸的眼皮子低下......”

唐纤纤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他若杀了很多人,这根本就瞒不住东方霸!”

“也瞒不住西陵城街坊的眼!”

“有命案在身,这可不是小事情。”

赵破山一听,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殿下说的是事实!

但那杀意又是怎么回事?

“许是臣看错了人,臣先告退!”

“好......白少秋还要在书楼看书两日,你派个侍卫暗中看着他点......书院都是少年,少年血气方刚,本宫有些担心他们会对白少秋做出不利之举!”

“臣,遵命!”

赵破山离开,安这才好奇问道:

“殿下......您说......他究竟是如何对出那下联的呢?”

唐纤纤瞅了安一眼:“我也想知道呀,可谁知道呢?”

张文千这时掌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

“殿下,”

“张老请坐!”

“谢殿下!”

挂好灯笼,张文千一撩衣袖从安的手里接过了一盏茶,老脸颇为严肃,老眼也颇为疑惑:

“殿下,老夫还是想问殿下一句......那下联,是不是殿下给他的......老夫没有别的意思,此间仅我等三人,老夫绝不会将今晚之言落入他人之耳!”

唐纤纤看了看张文千:

“你还是不相信?”

张文千摇头苦笑:“这如何能相信?”

“这就好比叫一个蒙童去考进士还高中了状元......殿下,”

“假如说他成了王府赘婿,在人品上面有了巨大的改变,比如不去青楼,少去茶楼酒肆,不去遛狗逗鸟不去沾花惹草......这老夫相信!”

“甚至他忽然想要看书,这老夫也仅仅觉得有些诧异。”

“但他偏偏对出那道云散联,还仅仅只用了两寸香的功夫......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几乎是看过了那道上联之后,马上就有了下联!”

“连思考都不用!”

“这......殿下觉得可能么?”

“就算是百年前的那位文圣在世,恐怕也不行!”

唐纤纤沉吟片刻,笑意如花:

“或许是气运加身他在那一刻灵光一现?”

“反正......他确实对出了这对联。”

“竹溪文会方老大儒会来,到时候将此联给他看看,想来他亦会欢喜。”

“至于他究竟有没有真本事......宋子规不是邀请了他参加竹溪文会的么?”

“一万两银子的彩头......宋子规去哪里弄那么多的银子?”

“这样,竹溪文会咱们增设一个奖项......魁首奖纹银三千两!”

“他这人好像对名没啥兴趣,对银子倒是很有兴趣。”

唐纤纤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本宫就不信有了银子他不来!”

“到时候......他万一一举夺魁......那就不是灵光一现了,”

“他或许会成为咱们兴国的一个传奇!”




张文千一听就傻眼了。

能对出此联者,当属博学之人,在上陵书院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再退一步说,习字练字这是作为书院学子的最基本的功底,是读书人的脸面!

能在上陵书院读书的人都不可能写出如此难看的字来。

就连学院的蒙童所写也比这字好看百倍啊!

可这对联对的是真的好......这字也真的丑!

这就很矛盾了。

根本无法解释。

“这......”

张文千抬眼向安看了过去:“姑娘可有看见落笔之人?”

安摇头,“奴婢进去的时候这对联的下联已经对出,奴婢倒是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帅气公子。”

“他在书架看书,奴婢亦以为是他所做,便问之,他却矢口否认了。”

九公主唐纤纤看向了张文千,张文千点了点头:“白少秋今儿个入书楼就是穿的白衣,他否认......这才正常。”

唐纤纤闻言便向安问道:“他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这下联么?”

“回殿下,他说那人走了,他不认识,对了,”

“当时,当时奴婢并不知道他就是白少秋,奴婢当时问了他一句你是谁,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喜书恋红尘,我就是个看书人!”

唐纤纤顿时一怔,喃喃自语:“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喜书恋红尘......”

“张老,这如诗一般的话语,不像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说的呀。”

“本是青灯不归客......这句子里面似乎有一种想要远离尘世纷扰之意,他成了王府赘婿,莫非还起了避世之心?”

“却因喜书恋红尘......终究因为喜欢读书留在了红尘之中......这......”

唐纤纤就纳闷了,却见张文千大手一摆,斩钉截铁:

“这话就算是他说的,大抵也是刚刚在书楼中看见了某本书,书中恰好有这么一句,他便信手拈来。”

“老夫的意思是,不是老夫看不起他,而是他真的没可能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诗句来!”

唐纤纤微微颔首。

也是。

一个人看走眼、一群人看走眼,这都有可能,但整个西陵城的人都看走眼这绝不可能!

尤其是他那蒙学先生陈夫子以死明志,这最能说明问题。

那么会是谁呢?

唐纤纤双手撑着下巴望向了荷塘里的那片荷花。

十六岁的少女这一刻展开了无限的联想:

这人的才学毋庸置疑!

估计是知道那对联上的字是自己所书,估计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并不想攀龙附凤,却又因文人见到那对联时候的那份本能的心痒难耐——

就像一个酒鬼看见了酒就忍不住要偷偷喝一口一样,

他又怕他的字迹被人认出。

当时他大抵是纠结的。

他在那张桌几前恐怕还徘徊了数次。

最终以这样的方法落笔。

既对出了如此精妙的下联满足了他身为文人的自豪,又成功的隐藏了身份......

他之品性,如这荷花一般高洁!

少女的脸蛋儿微微一红,心想定要将此人给找出来!

唐纤纤美目忽的一亮,她坐直了身子:“安,”

“奴婢在!”

“笔墨纸砚侍候!”

就在张文千惊诧的视线中,唐纤纤再次提笔,在一张纸上又落下了一道上联:

“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

将笔放于笔架,唐纤纤那双柳叶眉微微一扬:

“此联是京都京华书院方老大儒游观云台见云海时候随性而写的上联,此联至今无人能对!”

安站在一旁一瞧,她撇了撇嘴,心想莫要说对,连这朝字该如何发音她都不知道。

张文千一看也愣住了,过了足足十息他才明白此联那个朝字何时该读朝廷的朝,何时该读朝阳的朝。

他晒然一笑摇了摇头:“此联......恐怕难有人对,不知方老大儒可有下联?”

唐纤纤俏皮一笑:“他也对不出来!”

“这不就挂在了京华书院高阁的二品楼上等待能对出此联之人么。”

“......那殿下书此联之意......?”

唐纤纤拿起了这张纸来吹了吹,“我觉得能以此联为饵,将对出季嫣然那对联之人给钓出来!”

她将这张纸递给了安,吩咐道:“将它张贴于求知墙上,命赵统领派人十二时辰盯着,若有人对出此对......立刻带他来见本宫。”

安领命而去。

张文千摇了摇头:“殿下恐怕会失望了,方老大儒自个都没有对出下联,上陵书院的学子们又如何能够对出?”

唐纤纤却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季嫣然那对联方老大儒也没对出下联呀,总需要试试......我去书楼一趟。”

“......去干啥?”

“百闻不如一见,他既然在书楼看书,我且去看他一眼。”

“殿下用完晚饭再去如何?”

“......也好!”

这是张文千担心九公主见过了白少秋的不堪之后加重了对长缨郡主的担忧,万一因此而不思茶饭岂不是不妙?

......

......

藏书楼。

夕阳已倦。

书楼里的光线已显昏暗。

白少秋用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将藏书楼一楼的书‘看’完了。

当晴儿带着食盒再次来到藏书楼的时候,他已在二楼!

将食盒放于一张书桌上,晴儿看向了一手举着一只蜡烛,一手依旧落在书脊上正在缓缓而行的姑爷!

她心里呲笑了一声。

心想就算是聪明如西陵城第一才子宋子规,怕是也做不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吧?

何况这姑爷根本就不是一目十行,他是......一目十册!

难怪已来到了二楼。

莫非他还真要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将这六层藏书楼里的书全部‘看’完?

这样看有何意义?

难怪王妃在听说了此事之后咬牙切齿的说了两句:

“草鸡也想变凤凰?”

“就算他将书缝制成衣裳穿在身上,依旧是那个目不识丁寡廉鲜耻罪该万死的败家郎!”

许是主母言语的恶毒吧,他逃避于此,也可怜,却更......可恨!

“吃饭了。”

晴儿冰冷的说了三个字。

“嗯......先放那,你先回,我再看一会。”

晴儿撇了撇嘴,说的就像他真的在看书一样!

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府的这位赘婿是个勤奋好学之人,但整个西陵城的百姓记忆又没有被抹去,你再装......也是个屎壳郎!

晴儿转身走了。

白少秋又看了一炷香的功夫这才来到了书桌前。

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他坐了下来开始用饭——

身为王府的姑爷,他的伙食不太好。

对于这般待遇他当然知道,也不以为意。

初来这个世界,当然需要先了解这个世界,而后再动。

比如,先赚点银子。

反正王府不待见自己,就连那个老婆宁可去打仗也不愿与自己同房。

不,是连面都没见!

这便导致白少秋至今不知道自己的那个郡主老婆究竟长的是啥模样——

听说很漂亮,但漂亮这个词往往和身份地位有关。

人靠衣装也靠粉妆。

如果脱去了那漂亮衣裳再洗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搞不好如恐龙一样。

故,白少秋对这个老婆也并不留恋。

更不用谈什么感情了。

软饭要吃一阵子,因为自己兜里没钱。

但不能吃一辈子!

在弄明白了这里的一切之后,就需要用自己的知识、当然也可以是武力去赚些银子买个宅子搬离王府。

王府里的人应该是会欢喜的。

至于武力......这身子被掏空了,接下来得锻炼锻炼。

如此想着,吃着并不可口的饭菜,忽有登楼之声传来。

白少秋以为是晴儿回来还有事,却不料从楼梯口出现的是一个提着一盏灯笼的女子。

见过一面。

接着,那女子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戴着一张面巾的女子。

看起来应该是主仆二人。

那婢女模样儿就不错,那主子呢?

看不到脸,不过评判一个女子漂亮与否并不一定非得看脸。

还可以看......眼睛、腰肢,及腰肢以上!

那主子穿着一身绛紫色丝织长裙,腰间缠了一条朱红绸带,于是,那盈盈一握的杨柳腰就呈现在了白少秋的眼前。

往上......

似乎感觉到了那两道目光之重,唐纤纤侧步躲在了安的身后。

她脸上的不悦之色已表露无遗,只是被那面巾遮着。

白少秋已从她的眼里看见了‘愤怒!’

于是他收回了视线,想着这样的旧时代盯着一个姑娘看确实有些不妥,他便专心的吃他的软饭。

安站在了那张书桌旁。

唐纤纤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怒火坐在了白少秋的对面!

白少秋以为这位小姐是要夜读——

人家应该是真的要读书!

要把书读好就要记笔记,估计要用这张桌子。

“姑娘稍等,我两分钟就好!让给你。”

唐纤纤一怔:“什么两分钟?”

“啊......就是马上。”

他喝着粥啃着馒头吃着腌菜狼吞虎咽。

唐纤纤看了看他的饭食,并没有觉得配不上王府姑爷的身份。

王府给他吃的已算不错了,他倒是也没嫌弃,只是这吃相......实在难看!

她看向了白少秋的脸。

嗯,这张脸还能看。

倒是可惜了。

“你就是白少秋?”

白少秋抬眼:“嗯!”

唐纤纤眉眼一挑,故意羞辱道:

“作为王府赘婿,吃这样的饭菜......你有何感想?”

她本以为白少秋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却不料白少秋竟然乐了。

他将最后一口粥给咽了下去,撩起衣袖摸了摸嘴,笑道:

“我奶奶活了一百零三岁!”

唐纤纤一怔:“就是喝粥?”

白少秋起身,拍了拍屁股收拾碗筷:

“不是,我奶奶从来不管闲事!”

唐纤纤愕然,片刻,大怒:“你......!”

白少秋转身,下楼: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姑娘啊,走自己的路,莫去为别人操心,那样老得快!”

唐纤纤站起,目送,呆立原地!




“什么饶不绕的,都给你说了这银子是少爷正大光明赚回来的!”

小夕哪里会信。

少爷从出生到现在,花出去的银子不计其数,但赚回来的银子......那是真的一文都没有!

现在少爷忽然间带了那么多的银子来......他这才刚成为王府姑爷不过四天时间!

他去哪里赚银子?

他做什么能赚银子?

听说王府并不待见少爷。

听说长缨郡主在成婚当天就走了......少爷连洞房都没入,这足以证明王府对少爷的态度是恶劣的。

这亦是爷爷这几日长吁短叹的缘由。

爷爷说王府的富贵太大,少爷兜不住,恐会有性命之危——

倒不是说王府谋害了少爷,而是少爷那脆弱的心里,他承受不住王府带给他的巨大的压力!

王府有的是白绫!

少爷恐怕会......自寻短见!

少爷其实更适合这里的清贫。

日子虽然苦一些,但苦习惯了也就那样,至少不会轻易寻死!

今日少爷活生生的回来了,小夕本放下了心,却不料那些银子吓坏她了。

曾经的两千两银子对于白府而言或许算不上多大的事,但对于现在的处境而言,这却是一笔巨款!

“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赚来这些银子的!”

小夕倔强的站在了白少秋的面前,面容严肃,就连鼻翼两侧的那几粒雀斑都更醒目。

“你这丫头......少爷我是从上陵书院那个叫宋子规的学子手里赢来的!”

小夕心里顿时一紧:

“赌?你又去赌了!”

“宋子规......他不是去岁将你陷害入狱的那个西陵城第一才子么?你和他赌什么?”

“就是他,赌对对联......这也算是报了一半去岁那事的仇了。”

小夕更加不信,眼里愈发担忧。

少爷对对联?

你要是说赌牌九她还信,毕竟少爷银子花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赌坊!

与西陵城第一才子赌对对联赢了两千两银子......

这简直就是张嘴说瞎话!

小夕咽了一口唾沫,又深吸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说道:

“少爷,咱不需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这些银子,你从王府偷来的也好,从宋子规身上抢来的也罢......赶紧拿去还给人家!”

“人家会报官的!”

“你若是再被抓进去......现在已没有东西可卖了,这小院也就值二两银子......难道你想吃一辈子的牢饭么?”

白少秋这就郁闷了。

该怎么给这丫头解释呢?

“小夕啊......我若说以往少爷都是装的,你信么?”

小夕果断回道:“不信!”

“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你将弟子规默写出来我就信!”

这个,白少秋真不会。

他拉下了脸来,“我还是不是你少爷?!”

“......是!”

“你还听不听少爷的话?”

这一次小夕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白家虽败落了,但白家不做违法之事!”

“少爷若真的能正大光明的赚回这么多的银子,奴婢会很欢喜,爷爷更会很欢喜!”

“但是......少爷啊,你读书这事,不是奴婢小看你,你真不认识几个字,何谈对对联?”

“我且问你,茴香的茴字,它有几种写法?”

白少秋一愣,“四种写法!”

“那你写出来给奴婢看看!”

白少秋又傻眼了,记得孔乙己那文章里也没有说其余三种写法呀!

他继续搓揉着那件衣裳,语气也软了下来:

“少爷以往洗过衣裳么?”

“没有!”

“你瞧瞧,现在少爷这衣裳洗得对不对?”

小夕看了片刻:“对!”

“所以呢,人,是会变的!”

“曾经的我少不更事......其实并不是读不了书,仅仅是不想读书,但现在少爷我想明白了。”

“白家因我而败落,我就要重新将白家振新起来。”

“父母是被我气走的,将来我寻访到他们的下落便要将他们接回来。”

“我来呢,是寻思用这赢来的银子,请福伯将曾经的那些匠人们给请回来......”

“印刷的作坊要重开......另外寻个地方来开。”

“书局也要重新找个铺子,以往书局的文掌柜能请回来最好。”

“这些银子还不够,少爷我会想办法,但这事,福伯先得去弄着。”

小夕站在白少秋的一旁仔细的听着。

她的眼里有了浓浓的惊讶之色,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白少秋,有些恍惚。

少爷和以往真不一样了!

他真的在洗衣裳!

说的这些话有条不紊不像是假的。

她当然希望少爷能重振昔日白府之荣光,只是......这可能么?

少爷说的好听是王府的姑爷,事实上也就是个赘婿!

身为赘婿,就算他和郡主有了夫妻之实,生下来的孩子也不能姓白,而要随母姓东方!

西陵城的白府,事实上已不复存在。

小夕的眼睛渐渐暗淡了下来。

“少爷,老爷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是开了书局,也没有书的来源。”

“这事我会弄好。”

“......少爷去上陵书院就是和那些夫子和学子们搞好关系?”

“不是。”

“那是为何?”

“看书啊,少爷我吃了午饭就要回书院的书楼去看书......所以你现在去买酒菜还来的急!”

“再说了,少爷我是皇上御赐赘婿,就算这些银子是抢来的,他们又能奈我何?”

小夕觉得这话倒是个理儿。

但终究觉得抢这件事并不光彩。

“去吧,信我!或许要不了两天街上就会传出我赢了宋子规这件事。”

“就算他们要脸面不传出来也没关系,这不还剩下四天就是竹溪文会么?”

“你得赶紧做两身好看的衣裳,到时候少爷带你去竹溪文会。”

“你看着少爷我在这文会上夺魁!”

小夕撇了撇嘴,心想以往少爷败家败得实实在在,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口吐狂言的时候——

竹溪文会是西陵城三大学院每年一度的盛会!

届时,不仅仅是书院的夫子们,还有城守府管理教育的官员,甚至还有王府的人共同见证!

听说能过竹溪的学子不过半,能跨过书香门的学子再半!

能入兰亭者......已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少爷竟然扬言在竹溪文会夺魁......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等你真夺魁了再说吧......酒就不喝了,余记卤鸡也等你夺魁之后再吃也不迟。”

小夕转身,向茅屋一旁的厨房走去。

“奴婢去做饭了,至于那些银子如何处理,等爷爷回来再说。”

她来到了厨房的门口,忽的转身,又担忧的说道:

“少爷,奴婢听说你在王府过的并不好。”

“你......你现在似乎有了臆想之症,”

“诸事想开一点,他们若是拿你当下人使唤也忍着点。”

“其实很多事做呀做的也就习惯了。”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可千万不要去寻死啊!”




初夏时节。

若在兴国的南方,这时候当已有了两分暑气。

但位于兴国西边的西陵城,这里才刚刚入春。

白少秋一路走出书院的时候,有许多正去上学的学子们目送。

这一次没有人上前去奚落他。

昨夜求知墙发生的事,现在整个书院的学子们都已听说。

那些学子再看白少秋的时候视线里似乎不再是以往的鄙视,而是......好奇!

他们在远处指指点点,声音也极低,偶有惊叹,也是惊叹于他的气运。

好奇归好奇,在这些学子们的心里,也并没有将他当成一回事——

气运这个东西偶尔一次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哪里有时刻傍身的时候。

读书这个东西,靠的依旧是勤勉,依旧是日积月累。

又听闻宋师兄与他约了竹溪文会再试......

学子们很是期待,希望他真的能参加,希望看见宋师兄在三院数千学子面前将他击败!

将他碾压!

让他颜面尽失!

但终究一笑了之。

一万两银子......试个屁啊!

这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把宋师兄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所以......那就是他的一个借口。

很好的挡箭牌!

宋师兄能轻易以文压他,他便以巨额的赌注封堵了宋师兄的嘴。

倒是个聪明人。

昨晚之事,已够他吹嘘一辈子,他当然不会愚蠢的在竹溪文会上去丢人。

白少秋依旧没有在意那些学子们,他将那装满银子的褡裢跨在肩上,步履从容的走出了书院。

从宁静走入了繁华。

西陵城算得上繁华。

镇西王将西域的草原蛮子消灭大半再驱逐数百里之后,整个西陵范围便再没有受到那些草原蛮子的抢掠。

镇西王善待自己封地的子民,这里的税赋比兴国所有地方都要低。

另外,西陵城也是一座千年古城。

这里有兴国六大书院之一的上陵书院,这里还有另外两处颇为有名的书院——

长兴书院和长宁书院!

皆是从上陵书院分出去的。

这里毕竟是边塞,历史上西陵城破过数次,上陵书院也不可避免的倒闭了数次。

另外两处书院就是在战火之后新立的。

一处在西陵城城西的断桥旁。

一处在西陵城城南的寒水畔。

所以,西陵城的文化气氛颇为浓郁。

虽不及江南,但对于一座边塞城市而言,这已难能可贵。

它在铿锵中带着温柔。

在粗狂中带着细腻。

这大抵就是父亲早年间将书局从江南搬到了这里的缘由。

也大抵是这样的环境,才孕育出了如自己的老婆那般的文武双全的女子——

听说了许多关于长缨郡主的事,在白少秋的心里,对这姑娘尚没有爱,却有欣赏。

上辈子就是兵王,他深知战争的残酷,也深知要成为一个顶尖的战士、要想在战斗中取得胜利,在战场上活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竟然建立了一支三千人的红缨军!

还不是绣花枕头!

据说就算是草原上的蛮子看见了那杆红缨大旗也会退避三舍......这实属有些厉害。

大抵是惺惺相惜吧。

对这个妻子,白少秋还是渴望能一见的。

做不了夫妻想来还能做朋友。

因为自己也算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男人!

当年浑身是伤不得不告别了那个舞台,去了学校,那年......二十三。

在那个著名的大学读了三年书。

是读书,不是看书!

便是那些书中的文字将自己一身的凌厉洗涤干净,彻底蜕变,从一根刺变成了一块玉。

说玉有些自夸,就当是一块圆润的石头吧。

离开学校本当奔赴新的岗位,却不料那一步跨出校园竟然来到了这里。

那个在秋天里给自己送了第一杯奶茶的姑娘......真对不起!

白少秋摇头一笑,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若没有这诡异之事,自己应该是会和那姑娘谈上一年半载的恋爱而后结婚的。

日子会在平淡中......也或者一地鸡毛中渡过。

却不料会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

上辈子的缘尽。

这辈子的缘呢?

来,或者不来,缘分这个东西它就在那里。

无须强求,亦无须刻意,这便是他而今的心境——

顺心意!

沐浴着朝阳,踩着青石板铺就的路面,白少秋信步而行,饶有兴致的看看左右两旁琳琅满目的铺子。

当然,偶尔也看看那些行走在街巷里的姑娘——

兴国民风尚算开放。

女子的穿着便不是那么保守。

天气其实和热还沾不上边,但那些姑娘们已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漂亮的裙子。

白少秋不知道那些裙子叫什么款式,只是觉得很养眼。

无论是穿着素色麻衣的平民女子还是穿着绫罗绸缎的大家闺秀。

不一样的风景,但几乎都山峦叠嶂。

这方水土,挺养人。

耳畔自然也传来了她们的声音——

“小姐,奴婢觉得这料子挺好看,奴婢听说长兴书院的祁公子这一次意欲在竹溪文会夺魁......”

“祁公子是咱们西陵城的第二才子!”

“他可比上陵书院的那位宋公子俊俏多了!”

“小姐,咱西陵城喜欢祁公子的未出阁的姑娘可多了!”

“这一次竹溪文会听说林家三小姐也会去......她就是奔着祁公子去的!”

“小姐一定要将自己打扮得更漂亮一些,这料子买了去,请周裁缝定制一身裙子......时间还来得及,小姐一定能盖过林三小姐的风头!”

白少秋已将视线移了过去。

就在一家名为南韵绸缎庄的铺子门前,主仆二人正站在门口,背对着白少秋,正看着铺子里面。

“这料子是绿色的,合适么?”

“小姐,竹溪翠竹成荫,小姐着绿裙而入更显自然,也显......春意!”

白少秋咧嘴一笑,这丫头挺有见地。

他收回了视线继续前行。

就这么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着看着,半个时辰之后,他走街串巷来到了锦鲤巷子。

这个名字挺唬人。

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一条繁华街巷。

事实上这里已在西陵城的最北边,与锦鲤没有任何关系,它就是一条狭窄的,破旧的小胡同。

小胡同里也住满了人。

皆是西陵城的真穷人。

这里没有丝毫车水马龙的景象,这里......死气沉沉!

白少秋一路而行,走在那些街坊们惊诧的视线中,他来到了小胡同的东头,站在了一个木栅栏围成的小院前。

小院的一角有一个穿着一身碎花布衣裳的姑娘正在洗着衣裳。

她抬起了手正要擦拭一下脸上的水珠,扬起的视线的余光看见了木栅栏外站着一个人。

她抬头,

眼睛忽的一亮!

她站了起来,欢喜的叫了一身:“少爷!”

三息。

她双眼一瞪,脸色突变:“你现在是王府的姑爷了,还回来做甚?”

“家里没有银子!”

“一个子儿都没有!”

白少秋笑了,他嘎吱一声推开了那木栅栏的门,径直向那姑娘走了过去。

“小夕,”

“去买一壶酒,再买一只余记的卤鸡,其余你看着办。”




宋子规一只手撑着书案,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原本他是期待九公主能出现在这里的,现在九公主出现了,一席话却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也击碎了他仅存的尊严!

这直接判定白少秋赢了。

并非作弊!

赢得正大光明!

那么,他就输了。

输得很彻底,果然如白少秋说的那样,自己丝毫没有翻身的机会!

银子......

筹借了一千七八百两的银子!

那一堆银子现在都是白少秋的了!

而自己......这还债要还到何时?

宋子规只觉得喉头一甜,他狂喷出了一口血来!

......

天下事解释不通的有许多。

但今夜发生在白少秋身上的这件事显得尤为诡异。

当一个所有人都认为是废物的家伙忽然间变成了一个天才,这不仅仅是违背了常识,还令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们的内心生出了不甘——

凭什么?

他们可以接受西陵城第一才子叫宋子规。

却很难接受一个原本所有人眼中的废物忽然间翻了身,取代了宋子规的位置成为了西陵城的第一才子!

他仅仅只看了半天的书就对出了高悬于二品楼上的对联!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以往可以奚落他。

嘲笑他。

讽刺他。

现在......却要仰望他!

这心里落差巨大,他们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更何况还有那两千两银子的彩头!

宋子规输了!

输得吐血!

宋子规有自己的骄傲他不会赖账,但他要还那么多的银子......他哪里来银子还债?

除非他能在明年秋的香山文会夺魁。

或者放弃考进士以举人身份去某个差事!

借出去的银子并不担心,担心的是接下来的几个月生活费没了这日子怎么过?

他们看向白少秋的视线里又多了几许阴毒——

这厮,藏得好深!

他假以废材的名头一步步引宋子规入瓮,以一道完美的下联给予了宋子规致命一击。

这一击......宋师兄失去的不仅仅是那两千两银子!

宋师兄失去的还有他身为西陵第一才子的尊严!

那些学子们看向白少秋的视线中并没有对这位新的强者的尊重,他们的眼里,依旧只有......愤怒!

但愤怒又能如何?

总不能上去咬白少秋两口!

而白少秋此刻并没有注意那些学子们的表情,他才从轻功的震撼中醒过神来。

他看了看唐纤纤,倒是没有料到这姑娘会站出来为自己澄清。

“多谢!”

“不谢。”

“不管怎样,你站在正义的一方,我理应给你说声多谢!”

唐纤纤抬眼,月光下的白少秋的那张脸更加清秀好看。

她朱唇轻启:

“你若要谢我,就宣布这彩头无效!”

“......等等,我们从头捋一捋。”

“......捋什么?”

“从我们的第一句对话开始,我向你说的是多谢!”

“不谢!”

“哦!”

白少秋转身,从那堆银子里取了一小锭,看向了前面一个衣衫颇旧的学子:

“这大致二两银子买你那一身衣裳,如何?”

那少年一听,毫不犹豫脱下了那件衣裳:“成交!”

白少秋用那件衣裳将所有银子包裹进去,在唐纤纤震惊的视线中,他站在了宋子规的面前:

“宋公子......是不是不服气?”

“哟,吐血了?”

“你看看你,多大点事就气得吐血了,宋公子的心胸有些狭隘啊!”

宋子规一听,心里更加难受,他直起了腰来看向了白少秋。

白少秋眉梢一扬:“文人最重是承诺,不管你服不服气,你输了,这些银子就是我的了!”

“现在你该履行你下一个承诺了......说好的跪下磕头!”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该不会不认账吧?”

“跪下......!”

宋子规喉头一甜,一股莫大的耻辱涌上心头,一口血又狂喷而出!

有学子愤然指责:“白少秋,你太过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少秋转身,瞅了那学子一眼,脸上的笑意收敛:

“你们咄咄逼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当我踏入书院你们奚落我的时候可有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今夜月色正好,我本就是出来溜溜,而你们......一个个见到我却像疯狗一样向我扑来,那时候你们可有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刚才,若不是这姑娘站出来为我正名,你们攻击我作弊的时候、甚至想要打死我的时候,可有想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面色一肃,言语陡然冰冷:

“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的是哪种人么?”

他伸手一划拉:“就是如你们这般的......道德婊!”

“青楼的姑娘立了牌坊但人家诚信经营,用的是她们的才华、美貌还有......身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而你们这群所谓的学子呢?”

“你们一个个也立着牌坊,举着正义的旗帜,读着圣贤的书,行的却是下三滥的事!”

“处处想要标榜自己读了几天书就高人一等!”

“高个屁啊!一群渣渣!”

“输了还极尽所能的为自己辩解,维护着你们那可怜的、脆弱的、虚伪的所谓尊严!”

“你们有个屁的尊严!”

“说一句让你们所有人又不高兴的话......你们,比楼子里的姑娘还不如!”

白少秋一番话,令那些学子一个个心里愤怒却不敢言!

他们垂头,有人反省,有人依旧愤愤。

九公主乜了白少秋一眼,这人,好好的一番道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如此下流!

但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只是这打击面太宽......也是个不吃亏的主。

白少秋又转身看向了宋子规:

“血吐完了么?”

“没吐完就继续吐,其实吐啊吐的吐习惯了也就好了!”

“你那西陵城第一才子的名头我毫无兴趣,但你必须跪下来给本少爷磕头道歉!”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我还急着回书楼看书呢!”

宋子规这一刻哪里还有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一脸苍白。

神色颓废。

那胖胖的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终究低下了头,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跪在了白少秋的面前。

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他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慢慢站直了腰,那双小眼睛注视着白少秋,眼神竟然变得很是平静:

“白少秋,我绝不相信你能半日成圣!”

“我会揭开你丑陋的面具......也会让所有人知道,你,依旧是曾经的那个废物!”

“有种,我们竹溪文会再见!”

他转身,埋头而行。

白少秋盯着他的背影,咧嘴一笑:

“喂喂喂,竹溪文会啊?”

“你准备好万两银子作为彩头!”

“宋公子,可敢再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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