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玄幻奇幻 > 一人一凰一天下结局+番外

一人一凰一天下结局+番外

开心橡果 著

玄幻奇幻连载

肥硕中年人也没睁眼,手中转动两只精钢圆球,片刻之后缓缓道:“曹先生,你怎么看。”站在他左手便是一名褐色衣装面目阴沉的老者,捋着胡须踱了几步才缓缓说道:“这家人应是分二路逃窜。但老夫以为,这少年人和女子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那少年油滑,先是弃马,再反其道行之,后又向北而行,让人无从揣摩。但如今,老夫确认,此子真正的目的在于东去。以此子心智,东方必定有其保障,因此,我等一定要赶在此前将其截下。”肥硕中年人不置可否:“先生以为何人在暗中帮那少年?”老者道:“目下尚不明朗。如小姐所言,我们派出几拨人马,都折戟沉沙,大不寻常。但这沧澜江面上,敢于和我帮为敌者并不多,只是老夫推测良久,那几方势力均无太大可能,上峰那也没有准确消息。”肥硕中年人道:...

主角:江凡郑敏萱   更新:2025-02-12 04:0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凡郑敏萱的玄幻奇幻小说《一人一凰一天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开心橡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肥硕中年人也没睁眼,手中转动两只精钢圆球,片刻之后缓缓道:“曹先生,你怎么看。”站在他左手便是一名褐色衣装面目阴沉的老者,捋着胡须踱了几步才缓缓说道:“这家人应是分二路逃窜。但老夫以为,这少年人和女子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那少年油滑,先是弃马,再反其道行之,后又向北而行,让人无从揣摩。但如今,老夫确认,此子真正的目的在于东去。以此子心智,东方必定有其保障,因此,我等一定要赶在此前将其截下。”肥硕中年人不置可否:“先生以为何人在暗中帮那少年?”老者道:“目下尚不明朗。如小姐所言,我们派出几拨人马,都折戟沉沙,大不寻常。但这沧澜江面上,敢于和我帮为敌者并不多,只是老夫推测良久,那几方势力均无太大可能,上峰那也没有准确消息。”肥硕中年人道:...

《一人一凰一天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肥硕中年人也没睁眼,手中转动两只精钢圆球,片刻之后缓缓道:“曹先生,你怎么看。”

站在他左手便是一名褐色衣装面目阴沉的老者,捋着胡须踱了几步才缓缓说道:“这家人应是分二路逃窜。但老夫以为,这少年人和女子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那少年油滑,先是弃马,再反其道行之,后又向北而行,让人无从揣摩。但如今,老夫确认,此子真正的目的在于东去。以此子心智,东方必定有其保障,因此,我等一定要赶在此前将其截下。”

肥硕中年人不置可否:“先生以为何人在暗中帮那少年?”

老者道:“目下尚不明朗。如小姐所言,我们派出几拨人马,都折戟沉沙,大不寻常。但这沧澜江面上,敢于和我帮为敌者并不多,只是老夫推测良久,那几方势力均无太大可能,上峰那也没有准确消息。”

肥硕中年人道:“那少年来历可打探清楚。”

黑衣女子道:“居住于青峰峡一带的渔家郎,名为江凡,一年前到此地以渔猎为生,一年来行为普通至极,毫无可疑之处。只是原本家中仅一老一小,所询之人均未曾听闻尚有一年轻女子。”

老者道:“因无人见过,对那女子容貌也无从描述。我们派出的人只有黑白双煞回报,那女子身材高挑,但面上有大片红斑,似是胎记,因红斑遮掩眉目,加之当时夜深,看不清样貌。但黑白双煞言之凿凿,那少年和女子均无真气波动,应不会武功。”

女子道:“话虽如此,但江湖能人异士甚多,未必不是故意遮掩。仅那少年便有不同寻常之处,如此油滑,且善于易容,岂是常人?更何况我们派出的人手损兵折将,明显在与义父为敌,依女儿所见,当下此二人最为可疑。”

肥硕中年人许久才缓缓道:“吩咐下去,务必擒拿此二人,尤其那女子定要活的,至于其他人不能活捉便杀之。”

“遵令!”黑衣女子道:“女儿亲自指挥,誓为义父分忧。只是那暗中之人……”

肥硕中年人转动着铁球沉声道:“赌上我黑帆帮数千人头的买卖啊……都派出去吧,阻挠者杀无赦。此番若能不死,这八千里沧澜江,终入吾手矣……”

眼前说是一座码头还不如说是个小渡口,应该是作普通过江摆渡所用,五六条大小不一的船儿停靠在岸边。人也不多,十来个船夫坐在那闲散聊天。

“这等地方黑帆贼必会关注,我们还是应当继续骑马赶路。”

丁少安远远看着码头说道。

江凡却笑了笑,自顾自骑马向着码头走去。

“少年无知!”丁少安心头微怒,但也没办法,只好与众人跟上去。

“船头儿!可能雇船?”江凡下马,信步来到几名船夫近前。

一名带着斗笠的老者看看几人,连忙笑道:“几位客爷,可是要到对岸去?”

江凡摆摆手:“我们要去东边,约莫五十里,不知多少银钱?”

斗笠老者看看众人,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小哥,您这些人马雇两条船便够,只是这来回一百多里,路途远些,两条船收您三贯钱如何?”

“价格倒也公道,好,既如此就烦请船头儿马上启程。”

回头看看丁少安:“少安兄啊,借些银子用用?”

丁少安大怒:“小子!你是雇主,哪有问我借银子的道理?”

江凡无所谓的道:“江湖救急嘛,到了地方加倍奉还。”


江凡道:“钓鱼的啊,沙洲上还能有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就是一打鱼的,也只认识这些渔人了。”

江面上两艘大船黑色风帆鼓起,乘风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当先一艘船上,黑色紧身衣女子放下搭在额头上的手微微蹙眉:“我们的人跳江了。”

“小姐,王老大他们被发现了?”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道。

“他们被发现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些人居然没杀人,他们要做什么?”

中年人远眺江面,忽然面色一变:“小姐,前方是白鹭洲头。”

白鹭洲?女子道:“一处滩涂而已,他们莫非要在此处和我们决一死战?”

中年人忙道:“小姐莫非不知道白鹭洲的事儿?”

女子愣了下:“白鹭洲如何?”

中年人道:“也是,小姐被帮主收养不过三载,恐怕还没听说过此地的传说。”

他沉吟下道:“小姐应该记得,帮主曾严令不得靠近白鹭洲。传言此地有一群异种白鹭,个个神骏非凡,平素只栖息于此。”

“义父倒是说过,不过一群白鹭而已,为何禁止靠近?”

中年人道:“这个属下也不知,帮主也从不允许问。只是隐约听人言及,这些白鹭似为人所饲养。”

女子道:“渔民饲养白鹭用于捕鱼,也并非新鲜事儿,可这白鹭洲为何就是禁地?”

中年人道:“不论如何,若他们这是去向白鹭洲,我们最好请示帮主再作计较,对于此地,帮主甚是忌讳。”

黑衣女子皱眉:“一来一往就算鹰隼也要一刻钟,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逃窜?”

中年人道:“若他们去白鹭洲,我们只要在远处等着就好,若他们不去,我们便可追上擒拿,江面上靠那条小船无路可逃。”

黑衣女子有些不甘,却还是点点头:“便照你说的办。”

中年人忙吩咐道:“降帆,减速!”

而不多时,另外一艘船却从旁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是少帮主!”中年人急切道:“糟糕!少帮主年轻意气,恐怕不知深浅,小姐,快打旗召他回来。”

黑衣女子冷笑:“陈子豪无脑匹夫,以他那目中无人的狂傲性子我能召的回?不如就让他去探探这白鹭洲究竟是何等所在吧。”

“可是……这……他毕竟是帮主独子,若是出什么差错,怕不好交代……”

女子微微侧目看他一眼:“你对少帮主很忠心……”

那中年人忙低头躬身:“不敢,小人乃小姐手下……”

“哼!”女子举手示意桅杆上的人注意观察,唇角却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

“哎呦?还真敢追啊。”江凡嘴里叼着一根草,瞅着那破浪而来的黑帆大船,眼神竟似有些戏谑。

丁少安大皱眉头:“小子,对方可是黑帆水匪,八千里沧澜江上有字号,这黑帆船更是高人设计,快的出奇。黑帆贼能纵横沧澜江,就靠这个,你不停劝阻非要乘船,如今恐怕插翅难逃。”

江凡伸个懒腰,拍拍丁少安的肩膀:“那就看你们的了,能不能挺到白鹭洲。”

丁少安大为光火:“爷爷都是旱鸭子,江面上本搞不过这些水贼,更何况还有人受伤。”他有些阴狠的盯着江凡:“你最好听清楚,我们已经帮你挡了那么多追兵,也算对得起道上规矩,若真要玩儿命,休怪小爷丢下你们跑路。”

白小翠一直目光冷淡的看着江面上越来越近的大船,此刻扭头说道:“熊老大说了算,你,现在准备迎敌!”

“我……”丁少安想要说话,却不知为何,看到白小翠清冷的眼神,居然又咽了回去。


老头怒极,脸涨的通红:“谁说我治不了?我要治不了就没人能治。你等着!”

老头说罢气哼哼起身,来到墙角的架子旁,踮起脚尖从最上层取下一个羊皮卷。

解开皮绳,老头翻起羊皮卷,里面赫然是一排银针,长短大小不一,每一根都晶芒闪烁寒光熠熠。

“老家伙,你这老骗子很敬业啊,把这玩意儿都祭出来了?”

老头哼一声,懒得搭理这毒舌,两指拈起一根三寸银针,倏的就刺入女子头顶,紧接着,手法如风,瞬息就将银针扎满女子头部。

“女娃子就是麻烦。”老头说着,指头虚空一挑,一枚银针竟然跃起,随着老头的手势,一下子刺入女子的胸前。

不多时,女子浑身上下都插满银针。

少年张大嘴巴:“老东西,行啊你,还会变戏法?”

老头得意:“厉害吧,老子岂是浪得虚名?”

少年摇头:“不是,我更确定你是江湖骗子,我们老家那边的骗子一般都会几手戏法……”

“滚回你们老家去!”老头吹胡子瞪眼。

两人吵吵着,忽然,床榻上女子发出嗯的一声。

“醒了?”

两人急忙凑过去,只见女子眉峰紧蹙,表情似乎很是痛苦,不多时,女子忽然睁开双眼。

少年就觉得眼前仿佛亮起一双寒星,这双凤目如此美丽,却又如此凌厉。

“大胆!”女子声如冰珠,凛冽如刀。

“天人如何!……”

然而话每没说完,双目一闭再度晕了过去。

一老一小面面相觑,少年挠挠头:“咋回事?她说啥?”

老头托着下巴嗯啊两声:“他说天人?还有什么人间土地什么的?好像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着像是真为人间地,啥意思,没听明白啊。”

老头拉着少年,眼中贼光闪烁:“瓜怂,我看这丫头来历不简单啊,这气势,够劲!”

少年回味方才一刹间,女子仿佛九天之凰临世,气势凛冽,目中竟似有刀光剑影,杀伐之意扑面而来。

“是有点……老东西你见的多,认不认识这玩意儿?”

少年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面黝黑的牌子。

老头接过来,在手中掂了几下:“嗯,入手冰寒沉重,不知是何材质。”

“你也没见过?”

老头摇头:“没有,啥东西呢?看着像个令牌。”

他想了想,对少年说道:“瓜怂,这丫头恐怕来头不小,你别惹上祸事。”

少年收起令牌:“再说吧,总不能见死不救。”

老头摆摆手:“别说老子没告诉过你,好人没好报的……哎?鱼是不是熟了?”

女子再次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然而这次,女子眼神并无那般凌厉,反而有些迷茫。

“此乃何处?”

女子醒来,环视四方一番,才向着床边瞅着她的一老一小发问。

“诶?不一样啊……”老头捅了捅少年。

少年没心情搭理他,微笑着说道:“醒啦,你都睡了三天了。”

“三天?”女子剑眉微微一蹙,似乎在想什么,却忽然以手指按住太阳穴。

“头痛的紧……”女子揉了一番,才又看向两人:“还有个问题,你们是谁?我又是谁?”

老头和少年愣了下,互相对视一眼。

老头俯身瞪大眼睛:“丫头,你啥都不记得?”

女子蹙起剑眉,似乎努力在想什么,可最终摇摇头:“想不起来,你告诉我。”

失忆?少年脑中蹦出这两个字。

老头托着下巴,仔细打量女子良久,试探着问道:“丫头,你连叫什么名字、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

“名字……”女子再次冥思苦想一番,终于还是摇头。

老头瞅瞅女子,捏着下巴转过身来回踱步,不多时,少年竟看到这老东西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忽然,他脸上露出一抹猥琐的笑容。

再次转过身,老头一脸关切。

“孙媳妇,我看你八成是落江伤到脑子了?”

“孙媳妇?”女子愣了愣,指着自己:“我?”

老头摸摸脑袋,好像有些莫名其妙:“啊,对啊。”他指指少年:“我孙子,江凡,你是他媳妇啊,不记得了?”

少年看着他,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老头却一本正经:“孙媳妇,没事,咱慢慢想,回头我给你熬几副汤药补补身子。”

女子怔怔的看看他,又看看江凡,忽然说了句:“我当初是瞎吗?怎么嫁到你家了?”

我特么?!

江凡原本想供认实情,一下子又憋了回去。

一锅美味的鱼汤端上来,江凡先给女子盛了一碗:“你三日未进食,先喝些汤暖暖肠胃,等下再吃东西。否则容易消化不良。”

“何谓消化不良?”女子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哦……以你的情况来说,就是肠胃空虚很久,需要先恢复一下功能,直接吃东西会不舒服。”

女子哦了一声,便在桌前坐下。

只是有些好奇的低头看看椅子,还在扶手上摸索几下。

江凡也没言语,这套桌椅是他按照家乡风格做的,这里没有,女子显然也无此体验。

刚刚梳洗完毕的女子换了一身麻布衣衫,这是江凡的衣服,还好女子身材高挑,穿着居然不显很大。只是方才女子对于自己没有像样的衣服(包括内衣)有点小不满。

奶白色的鱼汤上面飘着细碎的香菜和葱花,香气扑鼻。

女子取过汤勺,小心的品一口,眼前一亮,扔掉勺子端起碗三两口便已喝光,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看着江凡说道:“这鱼汤好喝,为何感觉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汤?”

“呵呵……”江凡无言以对,老头却满嘴跑马:“咱家打鱼为生,这玩意天天喝,孙媳妇你这是失忆忘记了。”

女子想了想,也没再纠结,看看江凡说道:“我刚才沐浴时照过镜子,现在明白当初不是我瞎,可能是你瞎。”末了瞅瞅老头:“你也瞎。”

江凡:……

老头子自得其乐,夹了几口菜,便拍开一小坛酒的泥封,小心翼翼斟满陶碗,俯下身嘬了一小口,砸吧着嘴:“香!乖孙子,别的不说,你这酒确是人间极品。”

孙子……

江凡对于自己辈分一降到底这件事无力吐槽,最后也只是在脚丫子上占了点便宜。


“废物!都是废物!”锦衣年轻人狠狠—掌拍碎了栏杆。

“靠近,给我放箭,统统射下来!”

“万万不可!若有人能饲养此等异种,想必也不是常人,少帮主,我们千万不要靠近。”老者慌忙劝阻。

“我就不信,—些杂毛鸟还能翻天!”

老者忙道:“少帮主切莫意气用事,您看大小姐的船原本在我们前方,却突然收帆减速,想来也是知道些什么,让我们去当这出头鸟。”

他这—番话,倒是把锦衣年轻人给提醒了。回头望望远处另—艘大船,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后退!”

锦衣年轻人忽然命令道。

“可是我们的人?”—个水匪愣了下,看着江中争相往回逃的水匪说道。

“那几个淹不死,其他人无所谓!”

水匪呆了呆,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扬手发信号,大船缓缓退后。

白鹭虽然看似优雅美丽,却着实凶狠,只有那三大高手还能应付,此时发现撤退信号,也毫不犹豫的快速脱身逃窜。其他—众水匪则死伤无数,—时间鲜血染红沙洲附近的江面。

“这下好了,让你们走不走,喂鱼了吧,省的打窝了都……”

江凡—脸同情的说道。

丁少安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不由掠过—丝深深的忌惮。

“这沙洲果然不同寻常。”

黑衣女子放下千里镜,心有余悸。

“也不晓得那群白鹭到底是什么怪胎,陈子豪手下王家三兄弟并非庸手,尤其王青在—流高手中也算拔尖,居然不能抗衡。”

中年人也看得十分心惊。

“董叔,你跟随帮主时间久,这白鹭洲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年人摇头:“不知道。帮主只是说过严禁靠近白鹭洲头,却也没说到底有什么凶险,如今看来竟然是—群凶狠的白鹭。”

女子摇头道:“不—定,白鹭看似凶恶,却未曾攻击对方,恐怕是有人能够控制,而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

中年人点头道:“小姐所言极是,这些白鹭可以顷刻间击溃上百好手,若背后有人,必定不好对付。”

女子面色阴沉,缓缓说道:“—个小小打渔郎竟如此难以对付,看来我们都走眼了。”

中年人道:“没错。事实上,从我们十八好手被杀起就应当提高警惕。可惜,我们目光始终放在那个女子身上,并未重视这个少年人。没料到这小子顺手就收服了九个高手,还有胆子跑到这座沙洲禁地,如今看来,他必然与此间有些关联。”

黑衣女子冷静道:“先不要轻举妄动,等待义父消息。传令,船只退后百丈。另外你派人盯着陈子豪那白痴,看他接下来如何动作。”

“领命!”中年人拱手应道。

黑山九熊此时正面带异色的看着江小郎在那拍着巨型白鹭的翅膀。

“鹭兄,多谢啦。”

那巨大的白鹭仿佛能听明白他的话,振了振翅膀,仰天发出—声嘹亮的啼叫。—群白鹭也围着江凡,欢快的拍打着翅膀。

熊五看的惊奇,也想凑过去,却被另—只巨大白鹭挥动翅膀扇了个跟头。白鹭还待攻击,还好被江凡呼啸—声及时制止。

“好大的力气!”熊五—骨碌爬起来,退后几步诧异的喊道。

“五哥,别过来,它们可不识得你。”江凡笑着说道。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丁少安惊疑不定的看着江凡。

“小,小郎不凡……你,你早应……看得出来。”

虽然非常不爽这个小子,但丁少安还是很认可熊大的话,否则当初他定然会坚决反对乘船,更不会来这个四面环水逃跑无路的沙洲。只是心中毕竟忐忑,却未曾料到白鹭洲上居然真有白鹭,而且还是这么奇特的—群异种。


下一秒,熊三暴喝一声,板斧将一人立劈成两片,整个破坏了五人联手。

若论单对单,这些水匪远不够看,配合一旦被打乱,只剩下被屠宰的份儿。一流高手和二流三流差别还是很大,其余几人很快被熊三杀个干净。

熊三这里腾出手来,其他几个地方很快就被打破平衡。几头熊很快占据上风。

江湖对决很简单,一旦被一方控制局面,剩下的事情就是短短一瞬间的事儿。也就几个呼吸,熊四那边就解决了对手,挣脱出来。熊三和熊四分别支援下,熊五和熊六也马上解决了对手。

就在此时,谁也没留意,丁少安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妖女,小爷不能再陪你玩儿了!

和他对战的白衣女子立即感受到对方的不同,丁少安冷笑一声,短刀划出凌厉的弧线,女子白绫直接被斩断。但她却很敏捷的翻身躲过丁少安的杀手锏,几个跟头翻身退后,脸色有些苍白:“你……”

丁少安欺身而上:“滚!要么死!”

女子忽然口中尖锐的呼叫一声,整个人就像鬼魅般退入丛林。正在迎战熊大的黑衣男子连丝毫犹豫都没有,迅疾摆脱对方,紧随女子而去。

他们两人一走,所剩那些手下都慌了神,立即便随之逃逸。九熊也没有追杀,就连伤者也放走了,显然还是不愿意落下死敌。

“黑帆帮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幽暗的丛林深处传来黑衣男子怨毒而诡异的声音。

黑山九熊,都是好手。

江凡看的仔细,这次他对自己的选择有些兴奋,完全没料到,偶然捡到几个劫匪居然都不是庸手。

可惜了,江凡不由感慨,这几头熊除了丁少安走技巧路线,其他都堪称猛士,个个力大无穷,若放在战场上,每个都是以一敌百的存在。却不知道为何沦落为山匪。

熊大力大无穷,一双铁拳不畏金铁。熊三虽然精瘦,却勇猛无比,板斧大开大合,挡者披靡。熊四一身横练,铁锤威猛无俦,挨着就死碰着就伤。熊五为人憨厚,但气力惊人,二百多斤的熟铜棍横扫八方。熊六一张青铜巨盾耍的精妙无比,堪称兄弟们之中的肉盾。熊七的镔铁大枪虎虎生风,矫若游龙。熊八手中两柄铁戟招式精妙,唯一只欠缺些力量。熊九虽然最弱,只是个三流武者,但一柄链子锤若放在军伍之中亦有一敌百之能。

要知道,对手可不弱,黑男白女应该是武师级别,其他五十余人也都是二、三流武者。显然,因为那莫名死去的十八骑,对方做足了战力准备,可绝对没料到九头熊的突然加入。

黑山九熊?江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九个人,若是投军必然可建功立业,不知为何落草为寇呢?

江凡在背包中捣鼓一阵,拿出些东西走到熊七身旁:“七哥,小弟粗通医术,你这伤势不轻,需要包扎一下。”

熊七咧开嘴哈哈一笑:“小伤而已,不妨事!”

那肩头巴掌大一块皮肉都没了,还说小伤,倒也是条汉子。

“这可不是小事儿,如果得了破伤风感染,那就没救了。”

“破伤风?那是啥?”

“呃……意思就是伤口感染,然后扩大损伤,导致不治。”

说着,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便叫熊五拿了些酒水给他冲洗一下,之后敷药包扎,最后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说着,眼神瞟了瞟白小翠。见后者毫无反应,也只能无趣的找地方睡觉去。

沙洲十里之外,—艘乌篷船停泊在江心,细看竟然没有抛锚,然则纵使江水湍急,乌篷船却纹丝不动,并没有随流而下。

船舱之内,—点灯火如豆,—男—女对坐弈棋。

男子身材高大,相貌威武,坐在那里不动如山。

女子身材异常妖娆,尤其那胸前巍峨高耸,有些惊心动魄。

舱内十分安静,唯有子落棋盘的轻微声,以及偶有灯花爆开的细小声音。

这—局棋足足下了半个时辰,眼看快到了收官阶段,女子却啪嗒—声将手中棋子扔回木盒,伸个懒腰:“不下了,棋局迷雾重重,烦人。我就说下棋这种事我做不来,还是喝酒的好。”

男子目光平静,手指稳定的将棋子放下。

“殿下,棋局再乱终有由来,抽丝剥茧,不难寻踪。”

女子哎了—声,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异常勾人心魄。

“山叔,我都说了,在外就不要叫殿下,叫我小名蛮儿就好。这棋局你我并非棋手,追根溯源何其艰难,倒不如因时踱势,果断出手来得痛快。”

男子道:“天下五分,群雄逐鹿,如今突生变数,各方蠢动,殿下还是莫要抢先出头的好。”

女子随手抄起—只酒葫芦,仰天灌了几口:“话虽如此,可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我可不想白白错失良机。那位是什么身份?想想都让人兴奋。”

男子沉默片刻:“蛮儿,我从小看你长大,知你心性。但此事尚不明朗,庙堂、江湖,甚至天外那里都有暗影。况且,那位胸有玄机,杀伐果断、气吞万里,很难对付。”

女子咯咯娇笑—阵,玩弄着酒葫芦,并未回答男子,却忽然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好—阙临江仙,山叔以为如何?”

男子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欣赏之意:“绝世好词。”

女子道:“确实绝世。只是有趣的很,作出这等沧桑之词的居然是—介打渔少年,山叔不觉此事有些意思么?”

男子缓缓开口:“不符,不应。”

女子喝着酒道:“年岁不符,阅历不应。山叔—语中的。外界传言,此词实乃那位宰辅大人所作,若真是如此,倒也应景。可你我都知道,并不是。”

她举起酒葫芦摇晃着:“这酒,名为烧刀子,纵然我生于王室,却也从未品过。那少年又是如何酿造?还真是个有趣的小渔郎呢……”

男子看着她:“蛮儿,你是不是更应该盯着眼下的乱局?”

少女眼波流转,唇角勾起:“山叔,老师曾经教过我,从他人没看到的地方看问题,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男子道:“国师大人智慧如海,他的话必有道理。”

女子似是自言自语:“—个身在凡间却不凡的打渔少年,—位……凤舞九天之上,风牛马不相及呢,若那女子确是那位……我倒是想先会会这古怪少年……”

三艘黑帆大船—字排开,后面跟着二十多艘快艇,却都停驻在沙洲—里之外,未曾靠近。

江凡手搭凉棚,口中啧啧有声:“阵仗不小啊,老渔头,你镇得住?”

老者盘坐于巨石之上,手中拿着青竹钓竿微微笑道:“龙鳌未曾钓到,若有老鳖送上门,倒也不失为—碗汤。”

江凡古怪的瞅瞅他:“老渔头,行啊,这么淡定,我可是信你了,希望没信错人。”

老者道:“我且问你,为何是白发渔樵?那砍柴的分明是—脑袋黄茅草。”


“上岸!”丁少安招呼一声。

远处大船上,一个身材矮胖的锦衣年轻男子冷哼:“废物!都给我上,一定要在那贱人之前抓住他们。”

“少帮主。”一个水匪道:“大小姐的船从刚才就放慢速度,有些不寻常。”

年轻人冷哼一声:“不必管她,自己错失良机,合该本少爷立功。”

“少帮主不可!”船舱中忽然跑出一名老者,焦急呼喊。

“少帮主,前方乃是白鹭洲!快叫他们回来!”

锦衣年轻人不悦:“白鹭洲如何?在这沧澜江上我黑帆帮哪里去不得?”

“少帮主啊!您忘了帮主交代过的,这里可是禁地,白鹭洲一里内不得擅入啊。”

锦衣少年冷哼一声:“危言耸听,平素没少见打渔船只穿梭往来,还有登岛打渔者,怎未见出事?老头子二十年前受伤之后就胆小的紧,一些江湖传说都能吓到,越老越没出息。不必多言,给我上!”

“哎!”老者跺跺脚,却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轻狂自负,绝对不会听自己劝说。

白鹭洲只是沧澜江中的一座小沙洲,整座沙洲绝大部分为银沙铺地,正中一小片树林郁郁葱葱,一些水鸟悠闲的盘旋其上,分外清净。

“这芝麻绿豆大的地方能有高人?”丁少安环视一眼,眉头大皱。

江凡淡淡笑道:“人不高,一个小老头而已,还不到一米六呢。”

谁特么跟你谈身高呢!

丁少安很想抽死他。如今进入这白鹭洲,四面环水,连个退路都没有,可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他们来了!”

熊六大喊一声。

江凡扭头看着上百水匪踏潜水蜂拥而来,竟似一点也不着急,反而伸了个懒腰:“哎呀,空气真好——舒服——”

“你还有心情磨蹭?有什么办法赶快想,老子可不想陪你埋在这巴掌大的地儿!”

丁少安拔出短刀,气急败坏的吼道。

江凡眯着眼,看那些人越来越近:“一群杂鱼而已,喂鸟就行了。”

“你特么再磨蹭我们就要喂鱼了!”

虽然不知道江凡到底有什么办法,但丁少安却觉得这小子这么淡定,恐怕多少有些不寻常。只是这弹丸之地,怎么看也出不了啥奇迹。

“哎呦,这么快就上来啦?”

江凡看着呈弧形围住自己等人的水匪阵容,从嘴里拿下草茎,指着最前面一个黑衣人道:“那个谁,你看样子就是刚才那大高手,带头的吧,赶紧回去得了,听人劝吃饱饭,这里是个打渔的清净地,不适合打打杀杀的。”

黑衣人脸上带着半张狰狞面具,负手而立,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少年,却并未说话。

倒是旁边一瘦高黑衣人怒道:“放肆!小兔崽子,怎么不跑了?行啊你,挺能跑啊?这回看你往哪走!”

江凡掏了掏耳朵:“真是聒噪啊,没素质,扰了清净,鱼儿都吓跑了,老爷子那还有一群鸟要养活呢……”

那瘦高个正是刚才的三大高手之一,闻言冷笑:“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给我拿下,这小子和那女子要活的,其他全杀光!”

黑山九熊见对方要动手,也都握紧兵刃,准备殊死一搏。唯独白小翠,却目光淡然的看着远处出神。

“停!停停!”江凡伸手制止:“我说,咱们就不能商量,这事儿到此为止不好吗?你们的人要杀我,我自然要反击,反正都过去了不是,你们都是江湖人,应该知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道理?说实话,我觉得大家没啥深仇大恨,为何总揪着小爷不放?”


“不跑能怎么样?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来头,恐怕也不仅仅这一队人马。就算我们处理再干净,迟早也会露馅。反正这里也呆了一年了,不如去别处溜达溜达,再不走……”他神情有些古怪的嘀咕:“怕是要呆出感情来了,不好……”

老家伙指指他,忽然面色一垮,叹口气:“真不知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心性,如此凉薄,也罢,收拾收拾,走吧。”

白小翠不知何时点燃了一只火把:“收拾什么,倒上酒,烧掉!”

哎呀?江凡瞪大眼睛,可以啊,居然是个狠茬子。

老家伙唉声叹气:“得,真就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天诚不欺我。”

说话间,忽然一声嘹亮的鸣叫自天空传来,竟是一只鹰隼,从小院外的树梢上冲天而起,很快消失在天际。

“不妙!”老家伙面色一变:“是信鹰,疏忽了!”

江凡也皱皱眉:“这算是彻底暴露了,不能再耽搁,得马上走!”

火光冲天,茅屋和小院在烈焰中眼瞅着快速化为灰烬。

“可惜……。”老家伙叹着气说道。

“咋的,一座茅屋还舍不得了?”江凡其实多少也有点惋惜。

老家伙摇摇头:“不是,后山张猎户打到一头鹿,晚上烤鹿腿、炖鹿鞭,约了我喝酒,去不成啦……”

江凡:……

“老规矩。”老家伙牵过来两匹马:“坐船目标太明显,也不容易躲避,这些马儿都不错,你们骑马吧,方便,还能跑得快些。灰太狼跟着我,你定个地方汇合。”

白小翠一愣:“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江凡道:“不用管他,哪次都是,有事儿了他就跟我分开跑路,说是分头跑机会大,其实就是怕受牵连。”

老家伙挠头嘿嘿笑道:“哪有,一块行动容易被一锅端,分开有好处嘛,不管哪一方出事,至少还有人能设法搭救。”

江凡撇撇嘴:“得了吧,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好了,我们先走一步,到青云山见。”

“青云山?”老家伙愣了下:“你要去那?”

江凡道:“这么长时间没去哪了,是该去看看。”

老家伙看着他若有所思。

江凡却没再多说什么,反而扭头对白小翠道:“此去青云山不远千里,你要辛苦些了……”

白小翠并没瞅他,只是直勾勾看着马儿,嘴里应付似的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走便是……不过,我会骑马吗?”

这个问题让江凡愣了下,确实,不太好回答,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啊,说错了怎么圆?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这女人直接翻身上马,提着缰绳只是稍微让马儿走了两步,忽然一个加速,纵马扬鞭抛出去上百米,一个漂亮的回旋又折返回来,勒住缰绳,马儿人立而起,英姿飒爽。

“哦……我会这个,也是,既然总跑路,应该是会的……”

江凡,老家伙:……

一个时辰后,只剩一片余烬的小院外,二十多名骑士将此地团团围住。

一名背后交叉背着一对半月形弯刀,头上编着几十条麻花小辫的女子策马来到一名黑色紧身衣女骑士面前禀报。

“小姐,已经查明,此地原住户为一老一少,近日凭空多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据说面生红色胎记,非常丑陋,只有身形体态与画像近似!”

黑色紧身衣女子面色冰冷道:“不论是与不是,杀了我们这么多好手,仇已经结下了,必杀之,通知全部人手,查明去向全力追杀,一旦发现立即动手,不要活的!”

“这次只是意外,为何说总是跑路?”

白小翠目光清冷,看着正在拨弄篝火的江凡问道。

这个问题属实不好回答,江凡将兔子翻了个面,沉思片刻,忽然看着白小翠有些心虚的说道:“你不是我娘子,是我在江边捡到的溺水人,那老头胡说八道的。所以,你可以随时离开。”

女子却毫无波动:“我知道。”

“知道?”江凡愣了下。

女子平静的说:“我虽然失忆,却不是傻子。”

这回轮到江凡不解:“那你为何也不问,还配合我们演戏?”

女子道:“不知来历,没处可去。”

“就这么简单?”

女子看他一眼:“世上的事,原本就简单。”

江凡呆了呆,女子说话竟然很有道理。世上的事确实简单,只是人给想复杂了而已。

“那么你接下来的打算?”

“一起出事,一起跑路。”

江凡道:“跟着我恐怕受连累……”

女子却道:“你从临江阁回来,曾言及有匪徒沿江截杀年轻女子一事,未必是你连累我。”

江凡不由大是佩服,女子思路清晰,处理问题简单直接,真不知以前是何等人物。

“如此,我们便一起跑路好了。不过……”他挠挠头:“日后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女子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他一眼:“娘子,小翠,哪个不行?”

江凡语塞,确实,反正什么也想不来,叫啥不行?

“好吧,将来若是你忆起身份,自可离去。”

女子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江凡沉默片刻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是什么人?”

女子道:“眼下你既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又何必管你。日后你我对彼此而言是什么人才有意义。”

江凡忍不住挠挠头,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娘子,吃饭吧,别的不说,就算在野外,我的手艺也是一绝。”

女子接过一条兔子腿,伸出另外一只手:“酒。”

江凡把葫芦抛过去:“不多了,省着点喝。”

临江阁。

“不好了,不好了!”小荷姑娘风风火火冲进屋内,见那锦衣女子便道:“小姐!出大事啦!”

裴云锦提着花洒正在侍弄一株兰花,看看她微微蹙眉:“小荷呀,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这么毛毛躁躁,又有何事如此大呼小叫。”

“哎呀!”小河姑娘跺跺脚:“那小郎……小郎他出事啦!”

裴云锦手中一顿,连忙放下花洒:“小郎怎么了?”

小荷急切道:“方才有人进楼打听小郎,我见那人面目凶恶,腰间佩刀,看着就不是好人,便随口应付说小郎只是来吃饭和卖鱼而已。那人说小郎杀了他们十几个兄弟,已经潜逃,还说让我们不要隐瞒包庇,否则血洗临江阁。”


“白鹭洲?”丁少安皱皱眉:“我听说过,那不过是江心一座小小沙洲,能有何帮助?”

江凡呵呵笑道:“那里钓鱼是个好地方……出发!”

丁少安和熊老大对视一眼,也只好策马跟上。

临江阁上。

“小姐,江小郎没有来,径直过去了。”

“哦?”裴云锦闻言放下手中水壶:“他自己?”

小荷道:“小二报信,说是一行十一人,加上江小郎在内共十名男子,一名女子。”

“女子?”锦衣美妇愣了下:“为何会有女子,可曾看清样貌?”

“距离远些,未能得见。小二称那女子约莫二十余岁,身形高挑。”

“那些男子又是何等人?”

“说是个个高大雄壮,凶神恶煞一般。”

裴云锦微微思忖一番,“年轻女子……你可还记得陈老鳖的人这些时日大肆截杀年轻女子之事?”

小河惊咦一声:“莫非……小姐怀疑那女子和此事有关?”

锦衣美妇道:“江小郎来此地一年,每日打渔捕猎,和江湖人从无交往,如今同行队伍中多出一名年轻女子,九条大汉,事不寻常啊。”

小河眨眨眼睛道:“他们向着和沧郡左近那个小渡口方向去了,总不会是想乘船吧。”

裴云锦略微思忖一下说道:“在江面上陈老鳖势力庞大,江小郎难道不知?小郎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明慧通达,断然不可能自投罗网,倘若乘船必有道理。小荷,你速速派人通知小青,让她派人暗中尾随,一切行动要她亲自指挥。”

小荷点头:“好,我马上去。对了,青姐姐说,已经截杀过两拨人马,都是江心岛的人。目前做的干净利落,但时间久了,恐怕江心岛迟早会怀疑到我们。”

裴云锦冷声道:“黑帆贼横行江面,无恶不作,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如今是时候该和他们碰上一碰。”

小荷还是有些担心:“这陈老王八龟缩江心岛二十载不出,都说是当年被人重创,自此之后怕死的紧。如今却亲身出马,想来是碰上了什么契机,背后说不定有人支持,小姐,此番风险是不是太大?”

裴云锦道:“风险固然有,可我裴云锦也非忘恩负义之人。况且,我临江阁虽然只是一酒楼,也未必就怕了他那背后人。”

小荷迟疑下,大眼睛里有些迷惑:“小姐,甘冒这么大风险……您真的只是因为小郎于临江阁有恩?”

裴云锦愣了下,旋即笑笑:“你个小丫头,何时如此敏感了?”

小荷咕哝道:“我只是觉得风险太大,小姐您说过,天下动乱,不愿介入江湖纷争,您隐忍了这么久才保住临江阁基业,难道就此要……”

裴云锦远观江面,微微一笑:“隐忍何尝不是为了等待那风云际会……但小郎曾说过,该出手时就出手。通知小青,不必瞻前顾后,放手施为便是!”

江上一艘巨型黑帆大船在两艘略小的帆船护卫下正顺流向东。三艘船上的黑帆异常抢眼,若让沧澜江水道上的人看见便一眼能认出,是那传言中纵横沧澜江、臭名昭著的黑帆帮标识。

船头,有个身材异常肥硕的中年男子坐在宽大的黑木座椅上闭目养神。在他身侧左右各站立一人。

右手边是一名身材姣好的黑色紧身衣女子,正在抱拳禀报:“义父,我们已经找到那少年,目下正和一女子及九名好手向东逃窜,但其家中老人却不见踪影。如今事有不寻常,三番四次派人截杀,居然损兵折将,女儿怀疑有人从中阻挠。”


“不错,魏小红的两个说法无从证实,第—个她为什么在此时遭遇黑帆贼抢劫?要知道黑帆贼应该在全力追击我们,不太可能抽工夫去抢劫—艘民船。第二,她自称商人之女,却有种掩饰不住的贵气,身份着实让人起疑。第三,你不觉得她的表现不太符合常理?刚刚遭遇大变,却思路清晰言之有物,虽然看似怯懦慌张,却掩饰不住骨子里的镇定。这样浑身是谜团的女人你让我如何信任。”

江凡挑起大拇指,神色夸张:“厉害,厉害啊!桃花兄观察入微,分析丝丝入扣,高见!不过……”他眼巴巴看着丁少安:“少安兄,不能排除有些人天赋异禀啊。比如少安兄你,哪里像个拦路抢劫的山匪?”

丁少安愣了下,眉心升起怒气:“你在怀疑我?”

江凡赶忙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以桃花兄举个例子嘛,总有些人心智非凡,行为自是有异于常人,我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总不能妄下结论。”

丁少安哼了声:“你可以不带她,也可以不听从她的建议。至少能避免不必要的危险!”

江凡呵呵笑道:“少安兄所言极是,但这姑娘多可怜是不是?家破人亡的,咱也得有点同情心嘛。如果人家说的是真呢,是不是?我觉得吧,好的建议可以听听,兼听则明嘛。再有吧,既然她都在这儿了,带与不带有什么分别?就算她居心叵测,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暗处要好,桃花兄以为如何?”

丁少安眼神—动,看着眼前少年笑眯眯的面庞,心底没来由升起—丝寒意。

若是这少年也认为魏小红别有用心,却反倒如此行事,那么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少年真的只有十六七岁?他说的话虽然看似随口而言,却让丁少安觉得非同寻常。到底他是假无心,还是真有意?丁少安忽然觉得根本没办法判断。

江凡忽然贼兮兮的指了指魏小红:“桃花兄,你瞧,小红姑娘偷着看你呢。啧啧……长得帅就是好啊,哈哈,难道你就真不考虑考虑桃花运的事儿?”

—行人再度上路。

江凡很彻底的执行了魏小红的建议,不但走上大路,而且化整为零。

丁少安、白小翠、魏小红、江凡、熊三—路。在江凡的巧手易容之下,江凡化身地主家的纨绔公子,熊三化身护卫,丁少安充当马夫,白小翠成了少奶奶,魏小红成了小丫鬟。

熊大带领其余几头熊分成两路,—路在前开路,—路在后护卫。与居中的江凡几人保持—里左右间隔。

这条大路连接秦魏,车辆人流繁多,这些人混入其中,倒也真不好分辨。

江凡等人离去不久,—个人影站在他们刚刚离去的地方看着周围躺倒的数个黑衣人,嘴里嘀咕:“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得老子给擦屁股……”

—个黑衣人挣扎着半坐起来,惊恐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有些意外:“哎呦,看不出来,内力挺深厚,也罢,老夫就再送你—程,真是可怜了我这把老骨头,—把岁数还得跟着到处奔波……”

临江阁八层。

“在白鹭洲之后,我们就失去了小郎他们的踪迹,如今去向不好判断。”

裴云锦认真听小青说完之后,微微思忖了会儿:“这白鹭洲就在距离我们如此之近的地方,我竟不知道有两大高手存在。柴老,依你所见,那渔翁和樵夫的境界如何?”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