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瑜许初的其他类型小说《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帅气的二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瑜蓦地一惊,许初初更是直接抽下她的桃木剑,随时准备迎战。剑柄在手,忽然阴风袭来,一阵烛光跳动。一道长长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二人当中,诡异的叫人一阵头皮发麻。不,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只有活人才有!“当心!”萧瑜反应奇快,用折扇推开许初初,反身踢过木椅,生生接下人影那一击。他又顺势抓起身边一把香灰,向人影扑洒而去,趁机连击背、腰、腿三下,将人影制服在地。动作快得许初初几乎看不清。看不出来这公子哥平时装模作样的,还真是有几下子的。“蜡烛。”萧瑜吩咐。许初初连忙把蜡烛送过来,跟萧瑜一同看清了这刚刚在一旁偷听,现下又袭击他们的人。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双手被萧瑜制服,还在不断的挣扎。女尸还没出来作乱,活人就按捺不住趁机袭击了。他身旁跌落了块厚厚...
《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萧瑜蓦地一惊,许初初更是直接抽下她的桃木剑,随时准备迎战。
剑柄在手,忽然阴风袭来,一阵烛光跳动。
一道长长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二人当中,诡异的叫人一阵头皮发麻。
不,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只有活人才有!
“当心!”
萧瑜反应奇快,用折扇推开许初初,反身踢过木椅,生生接下人影那一击。
他又顺势抓起身边一把香灰,向人影扑洒而去,趁机连击背、腰、腿三下,将人影制服在地。
动作快得许初初几乎看不清。
看不出来这公子哥平时装模作样的,还真是有几下子的。
“蜡烛。”萧瑜吩咐。
许初初连忙把蜡烛送过来,跟萧瑜一同看清了这刚刚在一旁偷听,现下又袭击他们的人。
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男子,双手被萧瑜制服,还在不断的挣扎。
女尸还没出来作乱,活人就按捺不住趁机袭击了。
他身旁跌落了块厚厚的木板,显然就是刚刚偷袭许初初的凶器。
这人许初初没见过,但萧瑜立刻就认了出来。
“本公子还在想是谁在暗中偷听,原来是方家的小儿子。”萧瑜轻笑,显然是早就知道有人来了,“能不动声色杀了自己全家,还假装无事发生,安安心心过日子,果然是有两下子。”
他说着声音愈发凌厉:“怎么,心虚逃避监视,深夜回到案发现场,听到我们查出你是凶手,就按捺不住,想行凶灭口了?!”
萧瑜原本以为这人被点破心声会恼羞成怒,做好了他暴起反抗的准备。
没想到这年轻人竟突然瘫软下去,无力的被按在地上,双目流下两行清泪。
“求求你们……”他颤声开口,“求求,我无所谓,你们放过她。”
许初初没有过多惊讶,萧瑜却是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他立刻追问,“放过谁?”
这时候他还认定刚才棺材的躁动是凶手为了声东击西的小伎俩,难道里边真的有脏东西?
小儿子死死咬住牙,不住哀求:“你们都知道了不是吗……你们还要收了她,求求你们,不要,她生前已经够惨了……”
不等萧瑜继续逼问,棺材里的东西像是听见了小儿子的话,突然又自己剧烈的晃动起来!
许初初也不多哆嗦了,冷笑一声,握紧桃木剑,一脚踢在棺材盖上。
“烦请萧公子继续制住此人,不要叫他趁机逃了!”她双指捻住黄符,使灵力直接向棺材内攻去!
棺盖翻落,里边冒出呛鼻的灰烟,瞬间凝聚成人形,正是大儿媳的亡魂。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许初初口念咒语,黄符瞬间金光暴涨,像利刃击在亡魂身上。
亡魂原本只有女子虚形,被黄符上身后显出真身,竟是一只青皮长发怪,五官模糊,脑袋扁平,周身瘦如枯槁,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大嘴不住咆哮。
许初初早已练出阴阳眼,什么断手断脚,只有半张脸的丑鬼都见过,根本不意外,萧瑜和方家小儿子却是都看直了眼。
一个是惊讶世间真的有冤魂,一个是第一次看到嫂子鬼魂的真身。
女鬼见到小儿子震惊的神情,更加恼羞成怒,直冲许初初而来。
“还不知悔改!”许初初默念口诀,使桃木剑挑去。
她修为已失,但招式尚在,将灵力聚集在剑刃上,不断出击。
这女鬼初成虚魂,还未开始吸人精魄,修成厉鬼,只会偷摸着暗中害人,面对许初初这样经验老道的相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每每划到亡魂身上,她都发出尖锐痛苦的嘶喊,五官愈发积压,又骇人,又叫人恶心。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先杀恶鬼,后斩夜光!”许初初使出最后一招,“恶鬼,拿命来!”
“不要,不要伤她!”方家小儿子突然暴力挣扎起来,“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做的!跟她没有干系!”
萧瑜哪里会放他起身,死死压住:“不要管,继续收鬼!”
那鬼魂听到同伴的呼喊,竟完全不避让,直直的迎向许初初的剑刃而来。
鬼身穿过剑身,散出滚滚黑烟,然后丝毫不停歇,再冲萧瑜而去!
许初初反应过来它的意图,忙惊呼:“姓萧的快躲开!她要救人!”
萧瑜也还算有胆识,第一次见女鬼真身,还是丝毫不惧,硬是把方家小儿子制服在地,任那女鬼冲杀而来!
许初初救援不及,却见一道金光闪过,女鬼还没撞到萧瑜身上,就被弹开,重重的摔到一旁的柱子上。
她连忙上前,把桃木剑插入女鬼肩上,剑尖插进她的棺材里,逼她无法再动弹,总算是和萧瑜一起,把这对守望相助的叔嫂两个都制服住了。
萧瑜也迅速用绳子将小儿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个听到要收鬼,就偷袭相师。一个听到要认罪,就袭击捕快。”他冷下脸,“你们二人还真是人鬼情深。”
“分工也还合理。”许初初也跟着轻松的赞赏,“男人偷袭相师,女鬼偷袭捕快,各取所长。”
“可惜了。”她骄傲抬头,“我们这边配合更好。哦?萧公子?”
萧瑜没理她,气得许初初也哼了一声。
“说吧。”萧瑜从容的坐下来,“你们两个是从什么时候起勾搭在一起的,方家三口是你们哪个动的手,还是合谋行凶。现在说出实情,我们还可以网开一面。”
这时候的他似乎已然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女鬼的存在,不仅接受,还能拷问,适应能力之强,让许初初都为之感叹。
女鬼呜呜发出哀嚎,方家小儿子忍住眼泪,叹息一声。
“我一开始真的想拦着爹娘做那迷信害人的事的。”他终于缓缓道来,“第一次我看到他们按着嫂子扎针放血,就吓坏了,想去阻止。可他们跟我说,就取那一次,是为了救兄长,以后再也不扎了,我,我就信了,还跟着劝嫂子,忍忍就过去了……”
“啊啊啊——”
许初初尖叫退开,整个人撞倒在棺材上,发出轰隆一响,背脊疼得眼泪流。
萧瑜也给吓了一跳,手上端的热茶都泼了,烫得直甩手:“大半夜何事鬼叫!还相师呢,胆子这么小。”
许初初可算是看清了来人身份,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怎么偷偷摸摸站人身后,走路一点声音都没!”
“呵,这夜闯凶宅的,可不一定是查案人,也可能是回来破坏证据的凶手,自然要走近些认清楚再说。”萧瑜说得理直气壮。
“这么说,这一晚上你就一个人躲角落里和尸体相伴?”许初初看他面上一丝惧色也无,也算是对这个人服气了。
高人,失敬。
再说一遍,这种事正常人真做不出来。
“你不是差人跟我说已经破案了吗?”许初初又问,“还要等凶手自投罗网?”
“自然是已经猜到嫌犯是谁了,不过离定罪还差最后一步。”萧瑜摇摇扇子,把身旁蜡烛烛光扇得一晃一晃的,脸上诡异的忽明忽暗,“喊你过来,也是想验证验证本公子的猜想。”
他指了指桌上摆放的怪异物件:“这些东西想必相师刚才已经辨认一二了,如何,可都是你道上用的物件?”
“不是。而且一个都不是。”许初初干巴巴的回答,“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这些东西里就拂尘和他们道家扯上点干系,但一看材质就不对,承不起道法。
真正能做驱散恶灵武器的拂尘,应该以上等的紫檀木为杆,以塵尾编制为柄,再雕刻符文,方能发挥功效。
眼前拂尘是以常见廉价的香樟木代替紫檀木,以马尾代替塵尾,显然只能拿来驱蚊和装逼用。
更不提那些大铁针了,和相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容嬷嬷。
“一点关系都没?竟是如此么?”萧瑜眸色沉下去,“许相师,在说此案以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啊。”
“讲证据,不迷信,是为何解?”萧瑜道。
许初初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算命铺子门前挂的那六个大字,也反问他:“不知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六个字?”
萧瑜从容的坐在桌边,取了根铁针手中摩挲:“不瞒相师,本公子今年二十有一,从记事至今,从不信鬼神算命之说,也从未撞见过鬼怪妖邪,走南闯北侦案破案已有数年,再诡秘悬疑的案子,最后都能查出是人为,而非鬼害。”
“但是今日。”他看向许初初,“许相师彻底打破了本公子对相师道士的偏见,真能仅凭一手占卦之法,就轻松寻到藏尸之处。若非本公子确信相师与此案无关,只怕都要断定这尸是相师亲手埋的了。”
“所以相师的占卦之法,是为证据,还是为迷信呢?”
许初初听明白了,这兄弟搁着怀疑人生呢。
也好也好,好久没有体会身为高人,为人指点迷津的赶脚了。
她微微一笑,也坐在萧瑜对面:“占卦之法种类多样,各自成派,但大多来源于《易经》,既非证据,也不迷信。”
“《易经》自尧舜时期流传至今,是祖先留给后人的指示。我今日占卦,并非有依据,也并非迷信,是向祖先圣贤求助,请他们指点迷津的结果。”
“说得道貌岸然。”萧瑜蹙眉,“那依你所言,祖先和圣贤的鬼魂也是真实存在的了?”
许初初却摇头:“这个分人。”
“不知萧公子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叫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此话的意思是,如果你相信鬼神,就可向先人请求庇佑,也可能撞见世间游魂冤魂。”
“若你不信鬼神,则自成天生正气,鬼魂也永远不能靠近你身边。”
萧瑜听了半天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你既能从鬼神身上收益,又为何劝人不信鬼神?”
“我并非劝人不信鬼神,而是劝人不随意迷信。”许初初纠正他的说法,“生老病死,财运姻缘,九成九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拜拜什么神佛,或者求求哪个道士能改变的。”
“那如果是我的……”萧瑜脱口而出,又立马收回来,半天才道,“罢了,往后再说吧。”
他把铁针放回原位:“还是来说说这起案子吧。”
“好。”许初初感觉这公子好像也有那么点自己的心结。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主动追问,这也是相师接人待物的原则。
最重要是她不感兴趣这贵公子的破事,赶紧破案,赶紧结账。
“尸体运回来就要方家小儿子来辨认了,确实是大儿媳无误。”说回案子,萧瑜又正经自若起来,“仵作连夜验尸,得出死因是连续数天被人用铁针扎手臂,血液放尽而亡。”
“凶器正是这些铁针。”他指着桌上远比绣花针大上好几号的铁针,“铁针是在老方夫妻的寝房搜出来的,一并搜出的,还有香炉、香灰和拂尘。”
许初初骤然心惊:“你是说,杀害大儿媳的人,其实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生生把人放血折磨而亡啊。
“极有可能。”萧瑜道,“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大儿子曾经身患重病,最后仵作验尸结果是消渴症么?”
“对啊。”许初初点头,蓦地的反应过来,“难道……”
“不错。”萧瑜道,“我已差手下多方打探过,方家知道儿子患病以后,没有及时去请大夫医治,而是大老远去隔壁镇子,求了个据说法力高深的神婆。推测是神婆给了个偏方,要用亲近人的鲜血,还有那些个香灰,一起来做药引,才能治好自家儿子的病。”
“所以他们才拿外来的媳妇下手放血,真是狠得下心。”许初初脑补那副挣扎与制服的场面,亲人反目相残,只觉得不寒而栗。
萧瑜接着道:“神婆的药方自然是无用的,所以一直到儿媳的血放干身亡,大儿子的病都没有好。他们只能趁夜把儿媳的尸体抬到山上埋掉,再去官府报案,说儿媳跟野男人跑了,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最终顿了顿:“迷信害人。”
折腾到这时候,天都蒙蒙亮了,萧瑜和许初初正准备押着方家小儿子去往衙门,一大群萧瑜的随从突然涌了进来。
“公子!公子啊!——”
“公子原来你在这里,我们一顿好找,以为您被鬼吃了!”
“呜呜,公子,是小的们办事不利,让这嫌犯偷偷逃了!”
萧瑜的随从们见到主子,都激动的热泪盈眶的挤上来。
许初初感到万分纳闷,这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主子,是怎么愿意把这些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随从一直留在身边的。
他们争先恐后的往前涌,生怕落后了就显得自己不忠心,一个踩着前一个人的靴子,一个个叠罗汉般的朝萧瑜倒了过去。
“等——”萧瑜正在出神,一个没提防住,直直倒下,撞在身后打着哈欠的许初初身上——
两人瞬间拥抱着倒在了地上,身体紧贴,彼此对视,眼里都是对方的面容。
随从们齐齐的倒吸凉气,一时间竟谁也没敢上前一步。
被男子清冽的气息环绕,许初初脑中闪过一万个念头:哦哦哦——这男人体内好浑厚真龙之气啊,纯阳之体啊,好舒服啊!怪不得这么多年他都没有鬼魂近身,刚才女鬼用尽全身煞气也奈何不了他。真是人间极品!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凤阳镇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山村里?这里面是有什么阴谋,阳谋?天,仅仅是靠近他,她的修炼都可以事半功倍吧。不对,这厮怎么看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不会是怕被自己知道了秘密,想灭口吧?
而此时萧瑜的内心只有两个字:好软。
随从们总算反应过来,又是一拥而上把萧瑜扶起来,纷纷拿帕子擦着萧瑜和许初初身体接触过的地方。
“快快,把药拿过来!再打一盆凉水!还要上果脯蜜饯!”随从们欲哭无泪,“公子啊,都怪我们护卫不利,害您受委屈了!”
“就是啊公子,您何等尊贵之躯,怎能轻易被乡野女子占了便宜。”
“公子啊……”
随从们端着清水、药和毛巾,跟伺候产妇生孩子似的进进出出。
许初初直直的从地上坐起来,不是,好家伙,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不来扶她也算正常,难道连问候都不问候一句吗?
姑娘,摔疼了么?要不咱这工伤再补二两银子?——这样说不就好了?
信不信她碰瓷给他们看?!
还有,这公子哥也太娇贵了吧,撞倒一下就这么多事?还吃药?
“你怕不是有恐女症吧?”许初初没好气。
萧瑜却也突然坐起身子,皱眉摸了摸身体:“好像没事,不必张罗了,叫阿福回来。”
那叫阿福的随从回来了也是一脸懵逼:“什么,公子没事?”
许初初心中吐槽,能有什么事,底下还有她这个肉垫呢,能有事到哪去。
“不错。”萧瑜推开随从,稳稳当当的站起身,“确实没事。”
随从们都向许初初投来同情的目光。
许初初:“……”
哈,这群人是有什么疾病吗?
……
案子顺顺当当的破了,对内,方家小儿子因为多项罪名要坐牢三年。
对外,官府向村民公布了方家三口对大儿媳的恶行,为大儿媳洗脱“私奔”的冤屈,同时警醒村民们不要随意迷信神婆道士的无稽之谈,那都是虚假骗人的。
不过方家三口的死还是以“意外”结案,没有提及冤魂害人,以免引起恐慌。
当场看见大儿媳亡魂真身的,只有许初初、萧瑜和方家小儿子,连萧瑜的随从阿福他们也没看到,萧瑜也没有跟他们提及过。
结了这宗案子,官府对萧瑜百般感谢,好几次请他在凤阳镇多留一段时间,说是可以多体验体验农家风情,萧瑜都婉拒了。
他本就是游历四方的,只要案子查完,走到哪里,停到哪里,任何人都左右不得。
许初初那边,他也说到做到,一口气结了二十两银子,算是她占两次卦,又捉一次鬼的报酬,比许初初自己定的价也高了不少。
二十两银子对于卖一个平安福才两文钱的许初初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可以让她在凤阳镇这个乡下换套宽敞的宅子,再舒舒服服过上好几年。
但她没有选择这条舒服的路,回家飞速卷起铺盖,砰砰当当的就赶上了萧瑜的车队。
“萧公子,等等我,等等我——”她一边跑一边对着车队高呼。
“你又来做什么?帐不是都结了吗?”随从阿福警惕的出来问她,“先给你提个醒,别跟那些个娇滴滴的官家女子似的馋我们公子身子,说什么大恩难报,以身相许。告诉你,我们公子身份金贵,你做洗脚丫鬟都不配!”
许初初暗哼,洗脚丫鬟?就是他来给自己洗脚,她都要嫌他手糙割了自己的嫩脚。
她嬉皮笑脸的追上去道:“诶,这说什么什么话,我和公子莫逆之交,顺路同行一番又何妨。”
“公子,公子——”她扬高声音,“公子游历带我一个呗,我吃的少,会的多,查案子什么的都是自己人,不收钱!”
这公子纯阳之体,在修炼之人看来可是大宝贝,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若说凤阳山灵气稀薄,修炼得慢,那萧瑜就是个移动的大灵气罐,跟着他修炼,恢复上辈子的修为指日可待。
既然机缘来了,自然要抓住,说不定到时还能勘破天机,回去现代。
她的猫还没喂呢!
“臭神棍别做梦了!”阿福回头叉腰怒骂,“我们公子游历,绝不会和女子有任何瓜葛。”
“哦?”许初初一惊,“你家公子有心上人?”
阿福哼了一声:“有也不关你的事!总之别想了,快回家去!”
许初初没想到自己已经露了好几手了,对方拒绝的还这么干脆,脑袋瓜一转,正想忽悠两句,就听马车里传出了萧瑜的声音。
“不用拦她了,阿福。”萧瑜道,“她愿意跟就跟着吧,不怕吃苦就行。”
他的声音很随意,仿佛许初初跟或者不跟,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泰陵郡凤阳县底下的小山村里,开了一间灰扑扑的算命铺子。
刚开业的时候,坊间把这铺子传得神乎其神,说里边住了位得了道的女相师,会看相摸骨、定穴解卦、收妖降魔,几乎无所不能。
但她有三个原则。
一不看富贵,二不看姻缘,三不帮奸恶。
简单来说,就是想发财,想讨老婆,或者犯了事想消灾的,女相师都不会开口指点,花再多的银子也没用。
这听着挺仙风道骨,清新脱俗的,可实际上,小老百姓去算个命,谁不是想求个财消个灾呢?
你女相师什么都不算,要你何用?
最后也只有家中有人重病的,怀疑妖邪缠身的,或者突然倒了大霉,怀疑祖上风水不好的,才会登门求助。
不多久,这间算命铺子就落寞下来,门可罗雀了。
……
以至于萧瑜带人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山脚下一间破破烂烂的木房子,门前杂草丛生,隐隐能看到屋檐下一副一看就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深色“卦”字旗。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算命的标识,不注意还以为这是间废弃的山间茅厕。
但是走近了看,也能发现屋子有人居住的痕迹。
最明显的,就是门前钉了一道长长的木板,上边潇潇洒洒的写了六个大字。
“讲证据,不迷信。”
看到这里,跟在萧瑜身后的随从都忍不住了。
“公子,依小的看,咱还是回吧。”随从道,“这什么女相师也太不靠谱了,自己就是个神棍,还教人不迷信,什么歪理……要是不迷信,谁来找她啊?”
说完就自知失言,赶忙低头。
这要说不迷信,偌大一个夏朝,就没有比他家公子萧瑜更不迷信的人了。
萧瑜自小相信事在人为,天地正气,不信鬼神之说。
这次若非官府引荐,他就是撞破南墙,都不会来找相师求助。
“来都来了,就没有不去一探究竟的道理。”萧瑜摇摇手中折扇,“据说这女相师算命有自己的原则,是位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他正欲敲门,那破烂木板子就诡异的吱呀吱呀自己开了。
门后站了位瘦小的道服女孩,生得平平无奇,唯有一双杏眼激动的上下打量他。
“真有贵客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里边请啊!”说着就夸张的要把萧瑜扶进去。
萧瑜眉头微蹙,没有接受女孩的热情欢迎,自觉保持三步距离,才缓缓上。
铺子里只有这道服女孩一人,中间摆了几张不知从哪拖来,不成套的木头桌椅,后边全是乱七八糟堆放的木柜子,处处透着寒酸。
饶是如此,萧瑜还是大方的坐下来,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木板?
【算命价目表】
求平安福——两文钱
看手相 ——五文钱
算凶吉 ——一贯钱
捉小鬼 ——两贯钱
捉老鬼 ——五贯钱
捉厉鬼 ——当面议价
看风水 ——当面议价
其他事宜——当面议价
(注:本店不算财运,不算姻缘,不消恶灾,作奸犯科者出门右转衙门不送)
萧瑜握着这旧木板,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终于道了句:“贵店……真是价格公道。”
真心话。
虽然他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就他认识的那些京城的相师,只要开口,就是白银几十两,数百两。
而且都是看人下菜,富人多赚,穷人少赚,不会事先标价。
这铺子不仅明码标价,价格也是按贯来算,当真是便宜的离谱。
不过也无所谓,他萧瑜从不差钱。
“那是。”道服女孩得意的挑挑眉,“本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知客官有什么需求?”
“既然如此,在下就开门见山了。”萧瑜放下木板,“阁下就是坊间所传许初初许相师吧,在下姓萧,单名一个瑜字,来此是想请相师下山,协助官府侦查一起久置不破的失踪案。”
说完又摇了摇折扇:“只要相师有真本事,酬金的话好商量,不知相师意下如何?”
“哦?”许初初眼里赚钱的精光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奈,“公子是官府的人?”
萧瑜轻笑:“算是,也不是。这不重要,你可以当作是在下路见不平。”
许初初想起往事,一阵郁闷。
半年前,凤阳镇发生了一起极其凶恶的杀人分尸案,官府迟迟抓不到凶手,闹得人心惶惶。
后来实在扛不住,才来向她求助破案。
案子顺利破了,但当时说好的二两酬金到现在都没付……没想到又介绍来个案子,真当她是打白工的了?
不过眼前这一位,生得白净俊朗,气质超然,从头到脚衣着配饰,处处都透着富养长大的公子哥“爷行侠仗义,人傻钱多”的气息,应该不会赖账吧。
羊毛能薅还是要薅的,要知道她从现代穿越过来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天天就是豆腐白菜,连口荤腥都没吃上。
想改善生活就靠他了。
“相师?”萧瑜唤了一声。
“啊,可以可以。”许初初这次很快应下来,“不过破不破的了案,现在说不准,去现场看了才知道。”
“好,那就有请了。”萧瑜微微一笑。
……
许初初简单收拾了占卦要用的竹签和铜钱,背了一柄木剑,就同萧瑜一行人下了山。
路上,萧瑜也向许初初介绍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最初是镇子上老方一家来报案,说是家里大儿子的媳妇失踪了,可能跟野男人跑了,想让官府帮忙找找。
这家原来一家五口,父母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子讨了媳妇,小儿子未及弱冠,还是单身一人。
本来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大儿子突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家里为了治病,把积蓄和肥田都花出去了,也没有效果。
这样没过多久,大儿媳就失踪了。
这看起来是个平常案子,因为凤阳镇外地媳妇多,是偶有过得不如意的偷偷跑走。
官府也按失踪案来搜查,但没想到报案没两天,卧病在床的大儿子就突然撒手人寰,一家之主的老方上山砍柴跌下来摔死,老方媳妇也不知怎么落到家后院的井里,活活淹死了。
一家五口死得就剩下小儿子一个人,前后不过十天的时间。
官府也觉得离奇,但检查了几个现场,都没发现人为行凶的痕迹,本想都以意外结案,但镇子上又闹得沸沸扬扬,一会说是有妖邪作祟,一会说是有歹人逍遥法外。
官府按不下舆论,这案子也就悬置了。
萧瑜被猜中心思,顿时心情复杂,许久才开口。
“不错……我同官府加派人手搜查了周围乡镇和商队,都没有发现大儿媳的踪迹。”
“另有数位村民出面作证,说在大儿媳‘失踪’前几夜,都从方家听到过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
“所以我怀疑她并非失踪,而是已经遇害。若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下落,案情也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他又摇摇头:“但我们把整个方家,和四周河流、荒田都搜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尸骨。”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相师,能从他的表情神态、字里行间看出他在说谎。
而且居然真的能靠那几根竹签,就轻描淡写的算出他花了大半个月才搜查出的证据……
难道神棍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就真的比他们实打实查案子,讲证据来得强?
蒙的吧?……
“所以,萧公子——”许初初打断他的冥想,“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当场被打脸,气氛僵的连随从都觉得尴尬。
他们公子何等身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骑在头上嘲讽过。
萧瑜却是深吸一口气,啪得收拢折扇:“能啊,怎么不能了!”
他低头俯视只到自己肩头的女孩,露出贵公子的标准微笑:“还要麻烦女相师继续出手,帮忙找到大儿媳的尸身呢。”
许初初嘴角一抽,好家伙,就喜欢这种厚脸皮的,自己有错在先还一副理直气壮风度翩翩的。
希望到时候给酬金的时候也能这么痛快。
因着日头还亮,萧瑜还想趁今天找尸体,一直催促许初初,叫她再“作法”寻尸。
许初初趁机加价,见萧瑜眼睛不眨就应下,就又为他占了一卦。
因为刚才占出的蛊卦里已有高山之意,这一次她用了简单一些的铜钱数字卦法。
卦法就是掏一把铜钱,随意分三次抛在地上,然后数清每次铜币的个数,一共重复六次,得到六组十八个数字,再根据《易经》注解,就能大致确定了藏尸的方位和距离。
占出位置后,萧瑜也没有叫许初初同去,只派手下把她送回衙门休息,自己火急火燎的上了山,跟要和谁比赛似的。
不要帮忙,许初初也乐得自在,赖在衙门吃了一顿公务餐,然后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这幅身体还是太过单薄,今日不过占了两次卦,精力就耗得差不多了。
须知她不久前还是二十一世纪年少成名的天才女相师,会解字算卦,降妖伏魔,无所不能,在当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妥妥的女主剧本。
可后来因为太过年轻,不懂行规,为了些蝇头小利,替一位臭名昭著的赌王点了祖上风水,叫他移坟改命,乔迁老宅,成了一方黑霸,连累无数人无辜受难。
她也因此遭了天谴,被罚到古代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不仅道法尽失,要从头开始修行,连容貌也毁了大半。
现在只能寻机会行善除恶,积累善缘,盼着早日弥补前世的过失。
只是凤阳山灵气稀薄,她日夜修炼也无甚效果,只能和小鬼小打小闹。
再想修为更进一步,只能等待命中机缘出现了。
……
许初初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没等她休息够,就被人轻轻的拍醒了。
“相师,相师醒醒。”
许初初一看居然是萧瑜的随从,一脸贼兮兮的跟她讲,“相师啊,咱们公子已把案子破了,还请相师也过去看看呢。”
“破案了?这么快?”许初初看窗外夜色浓浓。
这都还没到第二天呢,这公子哥动作这么效率?
然后她重新倒下:“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
“相师啊,公子吩咐了要您今晚一定到的,您别为难小的啊。”随从为难的央求,“公子还说了,夜里出勤,酬金可以酌情加的。”
“早说嘛。”许初初闻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随叫随到是我们相师这一行的本分,走走带路。”
许初初原本以为萧瑜也在衙门的,毕竟尸体挖出来一般都要停放在衙门让仵作验尸。
没想到随从直接把她带到街上,回到了方家的院子门前。
“相师啊,咱们公子就在里边等您,您直接进去就好,小的就不送了。”随从给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撒腿就跑,一刻都不敢多留。
“等等!”许初初一阵无奈。
哥们,好歹留个灯笼给咱啊,这大半夜的,相师眼睛也不能发光啊。
没办法,许初初推门而入,本以为要摸黑,却见正厅有些许亮光,想来萧瑜就在那里,便直直进去。
走没两步,就觉一阵阴煞歹气扑面而来,暗道一声不好。
再定睛一看,厅正中竟不知何时多摆了一口棺材!
那棺材里还躺了具腐烂流脓的女尸,衣服和皮肉黏化在一处,散发令人难受作呕的臭气,十有八九就是下午萧瑜按她的算法找到的大儿媳的尸身!
把冤死的尸骨拖回来大半夜的摆在死过人的阴宅里,还把她叫过来看?
妈呀,这种事一般人谁干得出来啊!
许初初不敢大意,大力将棺盖推上,又贴了数道黄符,将自己的桃木剑横放在棺材上,确定冤魂不会出来作祟,才稍稍安心了些。
再观这间正厅,除了多了棺材,靠里的木桌上还多摆了好几样之前没有的物件。
许初初一样样看过去,发现当中有几根生了锈的大铁针、被用的滑亮的香炉,大半盒香灰,一大捧瓜子,一方女子的手帕,还有一根道士常用的拂尘。
这些东西……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妖邪道士作法招魂呢。
可饶是许初初精通道法,一时也看不出这些东西能有什么联系。
等等,萧瑜呢?大晚上叫她来,自己怎么没看见?
许初初心中一凉,该不会是她来之前,这冤魂就把这公子哥给弄死了吧?
“萧……”她连忙转身去找。
一回头,一张死白死白的脸近在咫尺。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