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皎月谢正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扫把星?姐自带福星体质小说》,由网络作家“晏怀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皎月,皎月。”王茹一边晾衣服,一边喊她,“这孩子发什么呆呢。”苏皎月回过神,双眼熠熠看向王茹,见她正在晾衣服,连忙上前帮忙。“那个清河煮,里面是不是还能放些其他东西?”王茹问。苏皎月点头:“是呀,好多都能呢,各种丸子,牛肉丸、猪肉丸、鸡肉丸、香菇、玉米、蛋饺什么的,都可以。”王茹沉默了下,说:“皎月,之前不是娘不想让你去摆摊卖东西,我就是怕累着你,本来你才到咱们家,这才没两天呢,哪有让你出去摆摊挣钱的道理。”张阿婆以为她是嫌皎月去摆摊丢脸,便看着王茹道:“你别总想着别人怎么看,摆摊赚钱有什么丢脸的,要是有人说什么闲话,那也是因为羡慕嫉妒,你看谁家婆媳关系有咱们家好,那不就是咱们将彼此视为亲人家人吗,日子是咱们在过,又不是在旁人闲话...
《扫把星?姐自带福星体质小说》精彩片段
“皎月,皎月。”王茹一边晾衣服,一边喊她,“这孩子发什么呆呢。”
苏皎月回过神,双眼熠熠看向王茹,见她正在晾衣服,连忙上前帮忙。
“那个清河煮,里面是不是还能放些其他东西?”王茹问。
苏皎月点头:“是呀,好多都能呢,各种丸子,牛肉丸、猪肉丸、鸡肉丸、香菇、玉米、蛋饺什么的,都可以。”
王茹沉默了下,说:“皎月,之前不是娘不想让你去摆摊卖东西,我就是怕累着你,本来你才到咱们家,这才没两天呢,哪有让你出去摆摊挣钱的道理。”
张阿婆以为她是嫌皎月去摆摊丢脸,便看着王茹道:“你别总想着别人怎么看,摆摊赚钱有什么丢脸的,要是有人说什么闲话,那也是因为羡慕嫉妒,你看谁家婆媳关系有咱们家好,那不就是咱们将彼此视为亲人家人吗,日子是咱们在过,又不是在旁人闲话里过,听闲话那是自找不痛快。”
王茹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是觉得摆摊丢脸,就是怕别人看到了以为谢家对儿媳妇不好,这闲话一起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假的也能说成真的了。
她不是只担心谢家的名声,还担心皎月,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十来岁的姑娘,若是闲言碎语传进她耳朵里,就怕她多想。
“娘说的对,咱们自己靠本事挣钱,不怕外人说啥。”
王茹放下心里的担心,帮苏皎月准备起要用的食材。
“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早,我又去买条鱼,皎月,还要买什么,让正珩写个单子,我去一并买回来。”
王茹同谢大朗成亲二十余年,夫妻俩伉俪情深,谢大朗空闲后时常教她识字认字,时间久了,她虽不会作诗写文章,但常用的字都会。
苏皎月想了下,说:“若有的话,再买点香菇跟藕吧,今儿第一回,咱们先试试水,做多了怕卖不完。”
张阿婆笑:“卖不完咱们也能自个儿吃呀,这么好吃。”
王茹出了门,苏皎月走到张阿婆身边,歪着脑袋瞧她刺绣。
这是一张红色的绣布,上头绣了半朵牡丹,栩栩如生,十分精美。
“阿奶,您跟爷爷真是深藏不露啊。”苏皎月忍不住赞叹。
一个厨艺好,一个绣功好。
张阿婆被她哄笑,她抚了抚绣面,说:“这是给你跟正珩绣的被面,你俩成亲成得太急,什么都没准备呢,现在只能来慢慢添补上,等绣完这个,估摸着等明年冬天才能用上了。”
苏皎月蹲下身,看着红布上的牡丹,忽然有些感动。
之前王茹说过,张阿婆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了,现在却要给她绣喜被,这就像娘家人一样,女儿要出嫁,娘家要筹办些嫁妆。
“谢谢阿奶,这些不着急的,您可别累坏了眼睛。”
张阿婆垂眸看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有些愧疚道:“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了些,咱们就给你俩再办一次亲事,之前你跟正珩连堂都没正正经经地拜过呢。”
苏皎月抬头看她,觉得张阿婆跟自己的外婆一样,虽然外婆已经去世,但她能在这异世感受到同样的温暖,何其有幸。
谢正珩坐在书房里,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他忍不住起身走到窗边,悄无声息地看着外边的情景。
这样和谐温馨的一幕他连在梦里都很少梦见过,就算梦见,也不会有苏皎月。
谢正珩看她蹲在张阿婆身边,两人不知在说什么,苏皎月的眼眶微红,随即就将张阿婆的腰给抱着。
老百姓筹办婚事不比那些天潢贵胄的声势浩大,也比不上富家子弟的奢华,步骤也都会简化,一切以经济实用为主。
若是正常成亲,那六礼、提亲、定亲、迎娶、回门的步骤都不可少,只是如今谢家事出有因,加上苏皎月的身世,谢家这个亲事办得就格外简便了。
不用请厨子,只需买食材办席面,谢爷爷来操持就行了。
操办席面还需要等谢爷爷跟谢二郎回来,两人回来估计要到晚上了,所以要买什么东西,去哪儿买,一切都是张阿婆来张罗。
谢大朗穿戴好衣裳准备去县衙,被王茹喊住了。
“大朗,你向县令告个假吧,明天咱们就把正珩的亲事办了,早些办,正珩也能早些醒来,你得写些请帖,还得送到亲戚朋友家去。”
谢大朗没想到这么着急,家中什么都没准备,他犹豫道:“会不会太过仓促,这样办来的酒席怕是会招人笑话。”
王茹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那不然怎么办嘛。”
最后,谢大朗妥协了,他向县令告了一天半的假,一下午都在家中写请帖,罗列成亲要用的东西。
王茹跟则带着苏皎月到街上置办成亲要用的行头。
一路上,王茹也在带着苏皎月认路和认人。
苏皎月在心中啧啧感叹,才这么会儿的时间,左邻右舍都知道谢家找了个冲喜娘子,只是名声有些不好。
大家伙都以为苏皎月是船娘,为此王茹还挨个解释过去,苏皎月还怕她的解释是无用功,毕竟大家都有颗八卦的心。
王茹拉着苏皎月的手,闲聊道:“咱也不是说觉得船娘不好,只是实话实说对吧。”
苏皎月点了下头,她能理解王茹,不管怎么说,要是自家儿媳是船娘出身,恐怕今后在邻里间会变成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两人进到一家成衣店,里头摆着各式各样的成衣,其中一部分是喜服,这种成衣喜服样式比较单一,但正是胜在样式不够繁琐,才能让裁缝根据新娘的身材剪裁。
除了成衣外,王茹还给苏皎月买了夹袄与贴身衣物,还买了两块布。
至于新郎的喜服,王茹早就在家中量好了谢正珩的身量,现在只需要把尺寸给交给裁缝就行,这两套喜服最快明早就能赶制出来。
喜服算是买好了,两人从成衣店里出来才花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么多东西两人拿不了,好在成衣店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到时候随着喜服一起将东西送来。
接下来便是去干货店买喜糖、瓜子花生、桂圆红枣等,又买了些糕点,这一买下来,两人手上全都提满了。
“先回去一趟,把东西放着,待会儿还要跟你阿奶一起去买菜呢。”
两人又回到家中。
第二次出门时,张阿婆跟王茹都背上了背篓,苏皎月手上提着篮子。
这次去的便是清河最热闹的虹桥旁。
王茹跟张阿婆熟练地杀价,王茹在一旁帮腔,二人打了一手好配合,最后摊主在两人的软磨硬泡下总算答应一斤猪肉便宜五文,明早直接送到谢家。
苏皎月则是在一旁不吭声地站着。
她穿来前算是半个视频博主,之所以是半个,因为她正处于白天全职工作,晚上再兼职拍视频的状态,全网粉丝加起来不到百万,就传一些比较简便实用的日常生活菜。
根据评论区的反馈来看,许多粉丝认为她的菜谱给得很直接很细致,就算是新手来做,也能做得还不错。
原本看着这些好评反馈,苏皎月觉得自己更有干劲了,这才是她拍视频上传的两个月,能有这样的粉丝量她已经很知足了,对于以后的职业规划,她其实更想回到他们村里,拍美食的同时再做一些三农工作。
哪知道她竟然猝死了,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采买一圈下来,苏皎月发现一个问题。
这个朝代竟然没有辣椒!
她看到张阿婆买了些茱萸、花椒、葱姜蒜等,甚至还有山葵,独独没有看到辣椒的影子。
她知道辣椒是明朝时期才传入中国,好像是通过丝绸之路传入,而现在这个朝代竟然没有。
苏皎月有些遗憾地想,少了辣椒这个重要的调料,那美味确实少了好多,而且她也是无辣不欢的人士,要是长时间不吃辣,可能就会觉得口中无味。
苏皎月有些不死心地问:“王姨,阿奶,如果是要做辣的食物,一般都用什么调味料呢?”
王茹却说:“你方才叫我什么?”
苏皎月看着她,谨慎中带着疑惑道:“王,姨?”
难道古代不能喊女性长辈姨么,她对称呼这块不太了解,但现在不可能喊姐了吧。
张阿婆拉了拉她的手,笑着说:“你怎么喊姨呢,你该喊娘啊。”
苏皎月松了口气,喊娘倒是没啥,她以为自己刚刚的喊法引来误会了呢。
“娘。”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诶!”
王茹脸上一下子就绽开笑容,指了指苏皎月篮子里的茱萸,说:“你若是想吃辣,在菜里或者肉里放些这山茱萸,既能解腻去腥又有辣味,冬天吃了身上暖烘烘的。”
这下看来是真没有了,苏皎月将山茱萸拿在手里,觉得这小东西有点像红豆,她掐了一粒放在嘴里,竟然是酸涩的。
王茹看到她竟然吃茱萸,有些心酸。
这孩子连茱萸都没尝过,可想而知在家中是过的什么苦日子。
“怎地空口吃这个,嘴里很酸涩吧,来,吃块柿饼。”
王茹拿了块柿饼递给她。
柿子饼上是挂了霜,苏皎月道谢接过,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甜甜的,不是那种齁甜,是水果的清甜,吃着很爽口。
张阿婆也看到这一幕,说:“茱萸炖羊肉最好吃,这是你爷爷的拿手菜,明天席面上就有,到时我留一碗,等晚上忙完了给你吃。”
看着她们对自己的关心,苏皎月再一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她从小跟着外婆长大,父母在她小学时就离异了,后来母亲另嫁,父亲再娶,外婆去世,她在这世间就彻底没了亲人,有时候午夜梦回还以为自己仍然躺在老家的架子床上,外婆躺在旁边,缓慢地摇着扇子。
或许她来到这里,是因为外婆在天上看着她孤苦伶仃,所以把她送到谢家来感受亲情的温暖,张阿婆就跟她外婆一样。
只是小说里谢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谢正珩为什么黑化。
苏皎月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
“紧着吃还是能吃完的,若是吃不完,就用来腌制做酸菜嘛,酸菜炖粉条,可好吃了。”
一想到那滋味,苏皎月就咽了咽口水,她接过话:“再炖点猪肉,那滋味,可香了。”
谢爷爷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馋猫,过两天就能去李虎家吃刨猪汤了,席面上肯定有酸菜猪肉粉条,到时候你吃个够吧。”
等他笑了两声后又连忙捂住嘴,将苏皎月拉到另一块菜圃,小声说:“唉我忘了,正珩在书房里看书呢,咱们别打扰他,到这边说话吧。”
苏皎月看了眼书房的门,心里想,天才怎么会被打扰呢。
不过她还是放轻声音,指着一旁的萝卜说:“爷爷,我拔点萝卜跟小葱,中午做菜要用。”
“没问题呀,想要多少?”爷爷蹲下身,拔了两颗出来。
苏皎月礼貌地道谢后拎着俩萝卜走到厨房。
张阿婆见她来了,指了指菜篮子,说:“皎月,这些菜,你是想做什么呢?”
棒子骨已经被张阿婆洗干净,王茹坐在灶前生火。
苏皎月撸了撸袖子,故弄玄虚道:“等我做好了你们尝过就知道了,这菜还没名字呢,留着大家来取。”
张阿婆跟王茹对视摇头笑了笑,就两根棒子骨,一堆黑菜,还有一些素菜,她们实在是想不到这些东西会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不过索幸这些东西也不贵,便由着孩子去了。
厨房的大锅要用来煮饭,苏皎月便在外头搭的小灶上熬高汤。
她先把高汤熬上,又去缸里把那条鱼捞上来。
听王茹说,这好像叫青鱼。
青鱼是清河县冬日里家家户户常常爱吃的肉食,冬日里极为肥美,用来蒸煮是十分常见的。
苏皎月想做鱼丸,不过她对杀鱼剔刺不太拿手,弄了半天才把鱼鳞给刮干净。
谢爷爷远远看到厨房门口站着孙媳妇,便背手前来转悠,见她要杀鱼,便直接拿过刀,在鱼身上划拉了几刀,内脏鱼鳃全都处理干净了。
谢爷爷提着鱼,问她:“你要怎么做它?”
苏皎月在心中赞叹,老厨师就是不一样,这动作也太利索了。
“我想用来做鱼丸,只是要将里头的刺给剔出来,会不会太麻烦。”
谢爷爷看了眼鱼,是青鱼,便说:“这有何麻烦。”
说完,他就提着鱼进了厨房,苏皎月也紧跟其后。
婆媳俩见他提着鱼进来,觉得有些稀奇。
两人都知道,谢爷爷虽然干了几十年的厨师,但在家里时几乎不会再踏进厨房,毕竟做这行几十年,若不是为了生计,是人也会厌倦。
谢爷爷找到菜板,又随手抓来块萝卜将鱼放在菜板上,拿过刀,先是在鱼背上刮了刮,直接将鱼切成两半,将鱼皮剥下。
然后沿着脊骨每隔半个小手指的宽度便切上一道口子,整条鱼的两侧都切上这样的长条刀口,这样就把鱼身上的细刺全都切碎了。
一些稍微细小的刺,他便用刮鱼蓉的方式将其剔下,这些刺全都被他顺手扎到萝卜里。
然后就将主刺骨给切下来,鱼头也切掉。
这样,整条鱼身上的大刺小刺全都被剔除。
这种娴熟、自信、行云流水的操作,苏皎月在一旁看得差点鼓掌起来,实在令人赞叹。
看来以后处理食材这一块,还得交给老厨师来。
谢爷爷将鱼肉装进碗中,递给苏皎月:“成了,你拿去吧。”
苏皎月连声道谢,还说:“爷爷您这好手艺可不能失传,等哪天教教我吧。”
苏皎月,这个名字已经快五十年没有出现在谢正珩的脑海中。
但他仍能记得,这除了他记性还算可以外,很重要的原因是苏皎月出现在他生命中最黑暗最重要的那段时光。
一切还要从清河县的那个隆冬说起。
他记得当时是大年初一的当天,一家人起了个大早要到翠微山上的普耀寺去烧香拜佛。
早上吃的是黑芝麻汤圆,一家子拉拉扯扯一直到辰时末才出发。
他们一家人是在烧香下山时碰到的苏皎月。
当时她还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女孩,母亲去世后父亲再娶,被继母的兄弟拉到城里来卖到窑子里。
王茹心善,张阿婆心软,苏皎月又苦苦哀求,她说她什么都会干,王茹想到张阿婆年迈,谢大朗县衙事务繁忙,她一人操持全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所以买下苏皎月,在家中也能搭把手。
苏皎月就这样进了谢家。
虽说是买她回来操持家务的,但在左邻右舍看来,都以为是给谢正珩买的童养媳,大家也常用这类词汇逗笑他与苏皎月。
谢正珩对苏皎月的到来不置可否,他当时不仅身体羸弱多病,还霉运连连,在过春满桥时不知道被谁挤落到水中,在家中昏迷了好几日后才醒来。
其实在谢家出事前,谢正珩的运气就不好。
是真的霉运缠身。
谢正珩小名叫白树,是因为他娘在怀他时梦到一棵雪白通透的大树在出现在他们院子里。
醒后她便与家人说了,这就是白树名字的由来。
他五岁善对偶,八岁诵千言,十二岁参加童试,在县试中名列前十,深受胡县令喜爱,并嘱咐小白树要从小立大志,要长成顶天立地、浩然正气的人,将来尽忠报国,所以替他改名为“正珩”。
谢正珩犹然记得那段时光,也是他童年时期最风光开心的时候了。
清河县人人不知他是神童,大家都盼望着清河柳枝巷里鲤鱼跃龙门,也纷纷艳羡谢家能生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有的甚至还来讨教生子育儿经验。
只是谢正珩的命运就在来年四月的府试开始发生变化。
府试要考三天,前两天考帖经、杂文,最后考策论,主要是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谢正珩前两天倒是答得顺利,等到了第三天去贡院的路上,谢正珩被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给撞倒。
这一撞就将他撞晕了,就此错过了府试最后一场考试的时间,他也因此落榜。
如果说这次事故只是意外,那往后的每一年,每次在四月府试时,他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然后错过府试。
就好像鬼打墙,不论他怎么注意,这些意外都来得出乎意料,从十二岁到十六岁的这四年,他连府试的三场考试都没考完过。
渐渐地,街坊四邻就开始暗自议论,有说谢家撞鬼了,有说谢正珩得罪文殊菩萨了,也有人说谢正珩县试的成绩不过是歪打正着,他根本没有再进学的能力,所以每次都在府试时临阵逃脱,那些所谓的意外不过是借口。
只有谢正珩知道,他的人生像是被操控,不论怎么纠正怎么避开,都没用。
唯一有用的就是谢家人的死。
这个魔咒最后是在家人死亡后破除的。
往后的路上,他便一路亨通,没有意外夺得魁首,步步为营,从翰林院做到首辅。
后来他在还没有变得那么“阴险狡诈”前,曾时专程上山请教过大师。
大师说,这是天注定。
天注定他要与家人天人永隔,官途与亲情他只得有一个。
他明白以后,不再纠结于过往之事,既然家人亡故,那他现在没得选,他的人生只剩下前路,此后再没有归途。
所以他拼命往上爬,只有手握权柄,操纵生死,他才能不被那些人如同蝼蚁般踩死。
他才能对得起家人的在天之灵。
苏皎月,出现在谢家发生变故前的一年,顶着童养媳的身份在谢家。
谢正珩原本以为她只是个苦命的乡下女孩,可后来才发现,她并非他想得那般单纯。
谢家只是她进城的一个跳板。
准确来说,她的继母也是被她利用的对象,城府之深,连谢正珩之后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知道继母视她为眼中钉,便想趁着继母卖她到城里的这段路上,将自己的户籍文书给拿到手,然后投奔到清河县里在酒楼当跑堂的竹马那里,只是她没想过自己会被下蒙汗药。
接下来便是谢家人知道的情节了,她利用自己的身世装可怜,成功住进谢家,再秉持不否认不拒绝的态度默认邻里说她是童养媳的身份。
然后暗地里又跟跑堂竹马联系,她原本想的是谢正珩未来可能是秀才、举人,只是等她打听到谢正珩这几年的遭遇后,她决定骑驴找马。
不仅吊着竹马,还借用谢家与县衙的这层关系攀上了她认为更好的高枝。
谢正珩不知道她是否与杀害谢家人的那帮歹人相勾结,但她确实是在谢家人去世后,对谢正珩的态度直转急下。
冷嘲热讽都是好的,甚至有邻居说她从某某宅院的侧门里出来。
谢正珩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冷眼相看,收留苏皎月在家,是他娘的主意,她曾让他答应今后视苏皎月为妻子,若是不能,亲妹妹也未尝不可。
苏皎月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事,还是在母亲奶奶才去世的情况下。
最后,谢正珩将她扫地出门,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忤逆母亲的一次决定。
这招来苏皎月的就不只是冷嘲热讽,还有咒骂。
那些话无非也是外人中伤他的话,说他命硬克亲人,又说他一身病气一辈子都不可能考取功名,说她现在还留在谢家已经是仁至义尽。
她说这些时暴露了真实面目,宛如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蛇。
谢正珩连一个正眼都没瞧她,只是将她的包袱扔到了街上。
将苏皎月赶出谢家已经是他看在母亲在天之灵的份上,他不想在孝期把事情闹大。
后来,他听说苏皎月死在那场地震后的瘟疫中。
王茹连忙说:“爹,您别激动,当时那县令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吴家串通一气,衙门里那些个官吏谁要是出头,别说上呈证据了,当时但凡说一句反驳的话,估计都要被革职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谢大朗喝了口水,说:“当时吴家买通了这个案子里的状师、证人、差吏等人,据我所知,验尸的仵作也应该检查出月舞并非死于失足溺死,只是就在第二天升堂之前,他在家中莫名暴毙,谁都心知肚明,仵作身强体壮,怎么会突发疾病暴毙。”
谢正珩对父母说的事全然不知,上辈子他一心扑在科考,压根没过问过家中的事,更别说父亲竟然还面临着这样的危机。
此刻,他在心中万分自责。
“仵作去世那天晚上,原本我与他约好要喝上一口,哪知等我去他家时,房门是掩着的,里头的桌椅板凳也被掀翻,仵作倒在卧房,我将他身体翻过来时,他已经咽气,不过他的手死死地搭在一本书上。”
众人安静地听他讲述这宗案子。
“根据地上的痕迹来看,仵作是被下毒后一直拖着身子往卧房爬去的,他在咽气之前手正好搭在一本书上,我以为那本书只是他的心爱之物,后来在帮他整理遗物时,那本书忽然掉了出来,我拿出来翻了一下,就在其中一页发现了一截绸缎。”
“绸缎被他卡在书页里,那截绸缎里带着金线,很小一片,形状很像是被撕扯下来的,边缘有很多毛须,这片料子被夹着的书页正好写着月舞的尸检告书,上头写着这块布料是从月舞的牙齿里发现的。”
“我后来去了解过,那布料全清河只有一家在卖,用金线刺绣的,只有吴家。”
谢正珩听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月舞之死,仵作早就验出,只是在呈交证据前被杀害,那您下午去了何处?”
“当年我不敢将那本书带回家,怕引来误会,便让仵作妻子将书随着他一起入殓,我趁人不注意时包了层油纸,下午我便是去的仵作墓中,取了那本书。”
谢正珩思忖道:“知道这件事的可还有其他人?”
谢大朗摇头:“当时我觉得仵作有心事,便约了晚上喝酒,后来才知道他原来是想与我讨论如何将月舞之死的真相呈现给县令。”
苏皎月忽然道:“知道这件事的,不就是还有仵作的妻子吗?”
谢大朗怔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道:“不不,怎么会是她呢?”
张阿婆忽然说话:“别说,还真有可能,我之前听别人说,兰秀最近一出门就有马车等着,穿的戴的也变好了,前阵子还都在说她勾搭上哪家大户了呢。”
王茹有些急:“你还没说下午回来是怎么被砍伤的。”
“我取了那本书后,就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我就有些怕,最后被逼进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那人脸上有疤,手里拿刀,直接就这么砍上来,我伸手一挡,手就被砍伤了,在我躲避的时候,巷子口忽然有人走来,那刀疤男怕被发现,便跑了。”
苏皎月听得心惊,这分明就是自己脑海里出现的画面。
看来她猜得没错,那些被撞出来的画面真的就是一种预示。
苏皎月立马想到关于二郎的那个预示。
不知道他有没有走林道,要是走那边,岂不是也会受伤。
她抬眼,正好跟谢正珩对视上,两人都是想到了苏皎月对二郎的那个预示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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