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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嫂全局

远东听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玲是真不知道,孙康来等人为什么要忽然集体撤资。更不知道,东远集团为什么忽然间,终止了那个两千万的合作项目。可偏偏——无论是田露露,还是孙康来等人,都说她心里有数!她心里能有什么数?“难道,就因为我和远东离婚了?”傻愣在门后的温玲,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我昨天刚和远东离婚,孙康来等人和东远集团今天就撤资、和我终止合作。”不对。她马上就否认了这一点。因为在过去的两年内,她也几次问过刘远东的家世。每次,刘远东都告诉她说,他就是老家在燕京的普通家庭,父母都是老师;因他执意要落户清水镇,父母气不过和他断绝了关系。而且和他朝夕相处足足两年的温玲,也始终没有看到他和外来的人来往。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温玲忽然头痛欲裂,双手捧住了脑袋,倚在...

主角:刘远东温玲   更新:2024-11-28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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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远东温玲的其他类型小说《官嫂全局》,由网络作家“远东听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玲是真不知道,孙康来等人为什么要忽然集体撤资。更不知道,东远集团为什么忽然间,终止了那个两千万的合作项目。可偏偏——无论是田露露,还是孙康来等人,都说她心里有数!她心里能有什么数?“难道,就因为我和远东离婚了?”傻愣在门后的温玲,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我昨天刚和远东离婚,孙康来等人和东远集团今天就撤资、和我终止合作。”不对。她马上就否认了这一点。因为在过去的两年内,她也几次问过刘远东的家世。每次,刘远东都告诉她说,他就是老家在燕京的普通家庭,父母都是老师;因他执意要落户清水镇,父母气不过和他断绝了关系。而且和他朝夕相处足足两年的温玲,也始终没有看到他和外来的人来往。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温玲忽然头痛欲裂,双手捧住了脑袋,倚在...

《官嫂全局》精彩片段


温玲是真不知道,孙康来等人为什么要忽然集体撤资。

更不知道,东远集团为什么忽然间,终止了那个两千万的合作项目。

可偏偏——

无论是田露露,还是孙康来等人,都说她心里有数!

她心里能有什么数?

“难道,就因为我和远东离婚了?”

傻愣在门后的温玲,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这个念头:“我昨天刚和远东离婚,孙康来等人和东远集团今天就撤资、和我终止合作。”

不对。

她马上就否认了这一点。

因为在过去的两年内,她也几次问过刘远东的家世。

每次,刘远东都告诉她说,他就是老家在燕京的普通家庭,父母都是老师;因他执意要落户清水镇,父母气不过和他断绝了关系。

而且和他朝夕相处足足两年的温玲,也始终没有看到他和外来的人来往。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温玲忽然头痛欲裂,双手捧住了脑袋,倚在了墙上。

“玲玲,玲玲!”

她大哥温军的声音,忽然从门外急促的响起。

温军冲了进来。

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会议室那么多的镇领导,温军视而不见。

一把抓住了温玲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咆哮道:“你告诉我!你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我们领导今早找我谈话,撤销了我的科长职务!而且还说,可能会把我直接开除公职!我询问领导怎么回事,领导告诉我说,要想知道答案,让我来问你!玲玲,你快点告诉我,你究竟做错了什么!?”

啊?

温玲大哥在县招商局的科长位子,被撸了?

起因也是温玲做错了什么。

天!

这个女人,究竟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啊?

孟凡龙等人面面相觑——

温玲被温老大晃的脑袋疼,只是无力的回答:“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玲玲!”

温老二气急败坏的声音,随着奔跑的脚步声传来:“你究竟做了什么?让青云市榨油厂的老总秘书,刚才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从今天起,青云市榨油厂不再收购我的产品?我询问原因,老总秘书让我来问你。”

温老二有一家榨油厂。

规模不大,生产出来的豆油根本不去市场,而是直接送到青云市榨油厂。

这是因为在两年前,温老二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青云市榨油厂的老总秘书。

双方一见如故——

老总秘书拍着温老二的肩膀,说:“兄弟,既然你也是干这一行的,那就送来我们厂。给你的价格,比你在农村赶集买的价格可高多了。”

也正是因为有门路销售,温老二的榨油厂才从最初的五六个人,发展到了现如今三十多人的规模。

温老二还打算等年后,再借钱扩大规模呢。

可今天,他在忙着和王海搬家时,他老婆心急火燎的跑来了镇家属院,说青云市榨油厂不再收他家的豆油。

老二媳妇连忙追问原因。

青山榨油厂的老总秘书,却让老二媳妇去问温玲,说是她知道为什么终止合作。

啊?

温老二的榨油厂销售门路,也被终止了?

同样和温玲有关。

谁能告诉我,这个女人究竟做过什么啊?

孟凡龙等人再次面面相觑——

“玲玲,你告诉我!我们领导,为什么要撤我的科长,还要开除我的公职?说话!”

“玲玲,你究竟做错了什么,得罪了我在青云市榨油厂的门路?说话!”

温家兄弟一人抓着温玲的一根胳膊,用力的摇晃着,旁若无人的大声质问。

温玲被晃的更加眼神呆滞:“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玲玲——”

门外走廊中,又传来了喊温玲的声音,是韩斌:“哈,哈哈,请收下这捧代表着爱情的玫瑰!请假吧,我带你去青云市,咱们去吃西餐。”

韩斌出现在了温玲的视线内。

小伙子西装革履,中分发型喷了摩丝,精神百倍满脸的喜悦,看着温玲的眼神火热。

尽管韩斌也知道,在温玲没有成为镇长之前,俩人不但不能扯证结婚,甚至最好是别在一起。

可他实在忍不住!

就想今天带着温玲去青云市吃西餐,等晚上下榻酒店,抱得美人归。

就这样,韩斌抱着鲜花兴冲冲的跑来了清水镇。

反正清水镇的老大是孟叔叔,就算他这个行为有些过,也能帮他兜底的。

“我说你俩,抓着玲玲干什么呢?松开她。孟叔叔,我带着玲玲外出玩一天,你没意见吧?呵呵,玲玲,请收下代表着我深沉爱意的玫瑰。”

韩斌扯开温家兄弟后,又猛地甩了下那潇洒的中分发型,双手捧着玫瑰递给了温玲。

温玲接了过去——

却在下一秒,猛地把鲜花,狠狠砸在了韩斌的脸上。

最大的力气尖叫:“滚!都给我滚开!”

玫瑰花有刺,一下子在韩斌的脸上,扎上了星星点点。

“啊。”

韩斌惨叫着踉跄后退,随即脸色狰狞的怒骂:“臭女人!你敢扎我?”

骂声中,失去理智的韩斌,冲到温玲面前抬手,狠狠抽向了他挚爱的玲玲。

温家兄弟慌忙躲避——


面对温玲的这个问题,刘远东并没有觉得奇怪。

他也没有厉声呵斥她,松开自己。

只是抬头看着后窗,淡淡地问:“嫂子,你觉得我来清水镇当镇长,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错过了什么,让你心中悔恨不迭,再好好的收拾你吗?”

温玲反问:“难道,不是吗?”

“嫂子,我现在和以后都会喊你一声嫂子,那是因为程刚是我的大哥。”

刘远东笑了笑,说:“但你要说我来清水镇,就是为了收拾你,你错了。因为,你一个被韩斌抛弃后,又想凭借美色来勾搭新镇长的臭女人!有什么资格,值得我为了你留在清水镇呢?”

温玲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下。

“当然,我之所以留在清水镇,肯定有收拾韩斌的原因。有道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刘远东继续说:“除此之外,我以后要想爬的更高,就必须得拥有扎实的基层工作。我来清水镇也有两年了,对这儿也算熟悉。肯定要比去别的县镇任职更合适。这,就是我留在清水镇的原因。”

他没有撒谎。

温玲也能真切感受得出,刘远东并没有骗她。

她现在他心里,就是个没有任何地位的臭女人!

有哪个有着大好前途的男人,会专门为了打击报复一个臭女人,刻意留在清水镇呢?

就凭他现在的能力,即便是在千里之外,只需打个电话就能收拾她的。

温玲抱着他的双手,无力的垂下。

刘远东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抬头看着她:“嫂子,我知道你现在很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背景。不过,我不想告诉你。”

温玲点头,走过来问:“这两年来,我引进的九家企业,以及燕京东远集团那个两千万的项目,都是你在暗中帮我的,对吧?”

“是的。”

刘远东如实回答:“是我委托你曾经的婆婆,暗中帮你做的。因为我不顾家里的劝说,执意要落户清水镇娶你为妻,家里把我逐出了家门,更是不许我涉足官场。我就琢磨着,我虽然不能当官,可我老婆能当。”

唉。

温玲叹了口气,再次问:“我大哥能成为县招商局的科长,我二哥的榨油厂能送到青云市,也都是你在暗中帮忙。”

“要不然呢?”

刘远东反问了句,又说:“可他们非得破坏我的家庭,那我收回送给他们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不等温玲说什么。

刘远东就站起来:“走,带我去看看住处。这间办公室,我很满意,就不要乱动了。”

“好的。”

温玲答应了声,抢先走到门口,开门欠身抬手。

刘远东快步出门。

在去家属院的一路上,刘远东遇到了很多人。

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和温玲,满脸讨好的笑容。

刘远东也都笑着,一一点头回应。

清水镇家属院内树木葱郁,环境很不错。

一条三米多宽的水泥路,把整个家属院分为了东区和西区。

书记孟凡龙的院子,是一号院,在东区的最东边。

镇长的二号院,则在第一排的最西边。

院子不大,十米见方的样子。

几间北屋,客厅和套间卧室相连。

东边是厨房,西边是个客房以及西南角的厕所。

地上铺着青砖,卧室窗前还有一棵石榴树。

屋子里收拾的很利索。

橱柜之类的虽说不是新的,却也擦拭干净,摆放整齐,

刘远东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行,不错。”

里里外外的转了一圈,刘远东坐在了沙发上,随口问:“嫂子,你现在住哪儿?”

温玲抬头看了眼门外:“你的隔壁啊。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还来看过房子?只是因咱妈舍不得老街坊,就一直没搬过来。”

她是曾经的“常务副镇长”,就住在镇长的隔壁很正常。

刘远东也向外看了眼:“哦,我还真忘了。”

“远东,你饿了吧?”

温玲小心翼翼的说:“如果你不嫌弃嫂子的话,我给你做点午饭吃。”

刘远东看向了她的衣服。

她的脸色一变,连忙说:“我可以先脱掉,再给你做饭。”

“不用。”

刘远东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你穿的这么正式,做饭会弄脏衣服。”

呼。

温玲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讨好的笑笑:“我系上围裙,不怕。”

刘远东摆了摆手,示意她爱咋就咋。

温玲转身快步出门,为她能为刘远东做饭而窃喜不已。

毕竟那天傍晚,她为刘远东做的红烧肉,都被他倒掉了。

那天,韩斌还没被抓,刘远东还不是镇长!

现在韩斌被抓了,韩老爸也被带走,刘远东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再加上他也想和温玲聊聊以后,就不想再计较这些小事。

俩人在吃饭时,温玲的神情又开始恍惚了起来。

好像回到了离婚之前的幸福生活。

刘远东也是这样狼吞虎咽,额头上冒汗。

她总是会娇嗔着“又没有人和你抢,不怕噎着”,拿出手帕帮他擦汗。

可现在,她却失去了帮刘远东擦汗的资格。

吃饱喝足。

等温玲收拾好碗筷后,刘远东说:“嫂子,来,坐下,我们好好聊聊你的以后。”

温玲立即意识到了什么。

她慢慢坐在了他身边,双腿紧张的并在一起,就像等待被审判的囚徒。

刘远东开门见山:“嫂子,你离开清水镇吧。”

什么?

温玲的眉梢剧颤了下。

“嫂子,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刘远东开始说心里话:“我安排你去市里工作,随便你提条件。看在程刚的面子上,我尽可能的满足你。毕竟你父母早就过世,温老二的家也散了,温老大住在县城。这儿也没了让你留恋的人。”

“我,我不走。”

温玲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清水镇是我的家!你还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要留在这儿。”

刘远东皱眉:“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我考虑三年,也不走!”

温玲放下手,倔犟的回答:“我知道我是个臭女人!你看到我就恶心!但我有权力选择在哪儿生活,除非你弄死我。”

刘远东的脸色阴了下来。

“远东,别赶走嫂子。”

温玲忽然站起来,直接坐在了他的怀里,急迫的问:“嫂子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


温玲很清楚,人和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是相当关键的。

她已经确定,新来的镇长是个年轻的男性。

恰恰她这个专门服务于镇长的“副主任秘书”,又是个刚成为真正女人的如花少妇!

那么。

当一个精心装扮过的美丽少妇,在和新镇长第一次四目相对时,能用流溢的眸光,对他传递出某种清晰的信息后,会起到什么样的效果呢?

只能说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吃腥的猫!

先给新镇长留下最关键的第一印象,温玲再利用自身的美貌,和这几天来反复琢磨过的勾人小手段,逐步攻坚他的枕边;最终实现彻底把他迷住,来帮自己拼命往上爬的终极梦想。

这就是温玲的计划。

她也有很大的信心,相信自己能实现这个终极梦想。

于是——

这个美丽少妇借助和新镇长第一次相见的机会,迅速抛出了媚眼。

然后!!

温玲就觉得心脏怦然狂跳,耳边有炸雷劈下,浑身的神经和肌肉猛地绷紧,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因她竟然在张部长的身边,看到了刘远东。

虽说她和刘远东结婚两年,十天前才把自己毫无保留呈现在他的面前,任由他肆意享用;但她很清楚,早在她第一次见到刘远东时,就喜欢上了他。

就算刘远东化成灰,温玲也能把他认出来,绝不会看错。

“可是,远东怎么会在张部长的车里呢?张部长的身边,应该是新镇长。”

好像过了一秒钟,也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温玲骤停的脑思维,就迅速启动。

紧接着——

温玲就听到了薛寡妇,那异常凄厉的喊声传来:“冤枉,冤枉啊!请领导帮我当家作主,帮我抓到杀害我爹的真正凶手韩斌!”

薛寡妇的喊冤声,让在场所有人都愕然一呆,下意识的看向了她。

就连车门前的温玲、一只脚迈在地上的张部长、混在围观人群中的韩斌,也都看向了她。

薛寡妇披麻戴孝。

拽着她女儿桃桃从人群中奋力挤出来后,就重重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的举起一块白布,把膝盖当双脚用,带着此时已经吓哭了的桃桃,向车子这边膝行而来。

被她高高举起的白布上,用鲜血写成的“求领导帮我做主”几个字,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就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刺进了韩斌的眼睛里。

忽然间。

韩斌很后悔。

后悔今天不该来清水镇,更后悔不该对薛寡妇“坦言”,就是他杀了薛老头。

其实。

就算韩斌今天不来,听取温玲建议的薛寡妇,也会这样做的。

“臭女人,你给我等着!我早晚都会弄死你们母女俩。”

韩斌缩了下脖子,心里怨毒的咆哮。

一只脚迈在地上的张部长,看着带着大哭的桃桃,迅速膝行而来的薛寡妇,脸色阴沉无比。

孟凡龙则脸色剧变。

慌忙厉声吩咐韩道吉:“还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她弄走?”

韩道吉哪儿是傻愣?

他是被吓傻了好吧?

只因——

膝行而来的薛寡妇,这时候凄声高喊:“真正杀害我爹的凶手,是韩斌!是清水镇派出所所长韩道吉帮他销毁铁证,却嫁祸于原水利站的副站长刘远东!求领导帮民女做主,帮我爹报仇雪恨!”

“干什么呢?昂!起来,快起来。”

不等韩道吉清醒过来,派出所的副所长黄开山,就抢先冲了过去。

他没想到薛寡妇,此时会跑来跪地喊冤。

他也渴望薛寡妇的喊冤,能获得县领导的高度关注。

韩会清虽说是县长,也很强势,但终究不是皇帝。

可黄开山更清楚——

薛寡妇的目的已经达到,必须得尽快制止她下一步的行动,绝不能让她真膝行到张部长的面前。

要不然,张部长会左右为难:“管吧?我是组织部长,又不管县局。不管吧,现场这么多的群众都看着我。”

黄开山唯有率先阻止薛寡妇,才能避免韩道吉亲自冲上来,把她直接扭送到派出所。

“求领导为我做主,捉拿真正的杀人凶手!”

被黄开山从地上拽起来的薛寡妇,拼命的挣扎着,嘶声哭喊:“韩斌就在现场!今早他还亲口对我承认,就是他那晚杀了我爹!就是韩道吉帮他作伪证,求领导帮我做主。”

“好了,别喊了。你再闹腾,会让张部长下不来台,会起到反效果。”

黄开山借助拽她离开现场的机会,在她耳边低声说。

薛寡妇还是很聪明的。

也相信黄开山就是为她好,不再喊冤,只是哭泣着被拽进了人群中。

呼!

随着薛寡妇被拽离了镇大院门口,孟凡龙等人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韩道吉的腿肚子也不打软了。

张部长也迅速调整好了脸色,终于把在车里的左脚迈了下来。

站在车门前的温玲,却始终呆傻的样子,双眸直勾勾的看着车里。

“哈,哈哈!”

孟凡龙打了个哈哈,快步向前对张部长伸出了双手:“我代表清水镇的七万干部群众,热烈欢迎张部长,为我镇送来了新同志。张部长,您辛苦了。”

他的双手握住张部长的右手,欠身以表示尊重时,顺势用不悦的目光看了眼温玲。

只因温玲给领导开车门的“使命”已经完成,却依旧傻站在车门前,还不速速的退开?

温玲被孟凡龙刺了一眼后,清醒了过来。

连忙垂首转身,脚步有些踉跄,走向了旁边。

“呵呵,凡龙同志你客气了。”

迅速调整好状态的张部长,轻轻晃了下右手:“为清水镇输送精兵强将,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嘛。哪儿来的辛苦可言。来,凡龙同志,我给你介绍下新来的同志。”

张部长缩回右手,向旁边走了一步,转身看向了车门。

齐永峰、韩道吉等人也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此时弯腰从车里下车的那个人。

那个人身穿白衬衣,黑裤子,皮鞋。

很标准的工装。

他下车后,顺手带上了车门,抬头看向了孟凡龙等人。


黄开山还是很会做事的。

韩斌马上就要被县局带走了,他不但亲自请来了刘远东,还派人去问薛柔:“想不想,见见你的杀父仇人?”

薛柔二话不说,就把桃桃托付给邻居,换上孝服拿了一些东西,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

看到刘远东走出来后,薛柔和黄开山说了句,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远东镇长,温副主任。”

薛柔对刘远东俩人强笑了下,问:“我可以进去看看韩斌吗?”

“当然可以。”

刘远东点头,对温玲说:“嫂子,你先回家吧。”

出来后就止住泪水的温玲,默默的点了点头,脚步有些踉跄的快步走了。

“篮子里带的什么东西?”

刘远东问薛柔。

“是一些烧纸,黄所长检查过了。”

薛柔低声回答。

刘远东明白了。

薛柔这是要在韩斌的面前,祭奠被他杀死的父亲。

刘远东推开铁门,看了眼还在咆哮嘶骂的韩斌,嗤笑了声顺势倚在了门口。

薛柔走了进去。

看到披麻戴孝的薛柔后,韩斌停住了咆哮。

血红的眼睛看着她,狞笑:“臭女人,你这是来祭奠被我干掉的老头子吗?哈,哈哈。我真后悔,那晚捅死老头子后,怎么没杀掉那个小崽子,再杀了你,最后送你和他们团圆。”

薛柔没理他。

只是跪在地上,从篮子里拿出厚厚的烧纸。

还有三个碟子,一个苹果,两块奶糖;三个酒盅,一瓶酒。

她准备的祭品,还挺全。

刘远东只是纳闷,为什么一个碟子还空着。

“爹啊,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薛柔点燃了烧纸,嘴里念念有词:“您在那边,一定要吃好,喝好。不用惦记柔儿,我会和桃桃很好的。”

熊熊的火光。

一个被铐在管子上的男人。

一个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的女人。

刘远东怎么看这一幕,怎么觉得诡异。

“韩斌,你既然后悔那晚没有糟蹋了我,杀了我,那我就再让你后悔些。”

薛柔抬起了头,看着韩斌的脸上虽然带泪,却浮上了诡异的笑容:“韩斌,你看仔细了啊。”

她说着抬手,把脸上那个让人生厌的大黑痦子扯了下来。

韩斌呆呆的看着这张毫无瑕疵、在火光闪耀下看上去更美的脸,一动不动。

“我还有个秘密,一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也告诉你。”

薛柔站起来,也不怕韩斌会暴起伤害她。

凑到韩斌的耳边,轻声说:“你知道吗?我是香江十大豪门内的薛家,逃难在外的大小姐。我根本不是寡妇,桃桃也不是我的女儿,我爹也不是我亲爹。我薛柔,现年29岁,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个!那晚,你要是得到了我,你就算杀了我爹,我这辈子也只能认你当丈夫。因为,从一而终是我们薛家的规矩。可惜啊,那晚你只杀了我爹,就仓皇逃走了。”

韩斌傻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刚要吼出这句话时,忽然觉得左耳剧痛。

一把刀。

薛柔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把,韩斌残杀薛老头的那把剔骨尖刀,开始割韩斌的耳朵。

啊——

韩斌疼的大吼。

站在门口的刘远东,慌忙冲了过来:“薛柔,你干什么?”

本来。

黄开山让他们两个私下里来见韩斌,就是违反纪律了。

薛柔如果真要伤害了韩斌,黄开山铁定会担负责任的。

“别拉我!”

薛柔嘶声尖叫着,猛地把刀子搁在了韩斌的脖子上,眼神疯狂:“刘远东,你再拉我,我就杀了他。”

听到韩斌的惨叫声而慌忙跑过来的黄开山,也不敢乱动。

薛柔大叫:“退后!你们都退出去!要不然我就真杀了他,再自杀。”

不知好歹的臭娘们!

刘远东和黄开山迅速对望了眼,却也只能退出了拘留室。

再看韩斌。

哪儿还有丁点的“英雄气概”啊?

他的英雄气概,纯粹是嘴硬罢了。

这会儿已经完全吓尿了。

甚至都不敢挣扎,只是绝望的吼叫:“刘远东,黄开山!快点,快点把她拉开!她会杀了我的。”

“不,我绝不会杀你。我只会割下你一个耳朵来祭奠我爹。别动,如果乱动,刀子割断你的动脉,你可就真死了。你也知道,这把刀很快的对不对?乖,别动。也别喊,对,这才乖。我会慢慢的,慢慢的割下来,绝不会划伤你这张英俊的脸蛋。”

薛柔就像哄孩子那样,语气温柔。

她的手在抖,刀在抖,整个人都在抖。

她肯定很害怕。

因为除了招惹刘远东之外,她的胆子向来很小。

可就算她再怎么胆小,还是慢慢地把韩斌的左耳,完整的割了下来。

韩斌疼昏了过去。

薛柔把那只血淋淋的耳朵,摆放在了那个空碟子里。

再次跪地,对薛老头的在天之灵念念有词。

无非就是让他的在天之灵,吃好喝好的意思。

刘远东呆呆的看着这个娘们,忽然觉得她不但脸皮厚,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

“快!”

黄开山带人冲了进来,解开韩斌的铐子,把他从拘留室内拖了出去,赶紧给他包扎伤口。

烧纸烧尽。

灰白色的纸灰,无风自己飘舞着。

“这事该怎么说?”

让手下给韩斌包扎伤口后,黄开山回到拘留室门前,看着跪在那儿的薛柔,着急的跺脚。

他得给上面解释,韩斌怎么就少了一只耳朵呢?

关键是这件事一旦追究起来,黄开山肯定得担负责任,被撸掉的希望很大啊。

他真后悔,可怜这个小寡妇,才让她来私下里见韩斌。

偏偏,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呼啸声。

县局的人来提韩斌了。

“你看好这个娘们,我去和县局的同志说。”

刘远东拍了拍黄开山的肩膀,走向了前面。

县局来押解韩斌的带队者,是张副局。

看到韩斌没了一只耳朵后,张副局顿时皱眉,这时刘远东走了过来。

“您好,我是清水镇长刘远东。”

刘远东双手握着张副局的右手,轻轻晃动了下。

这就是让韩会清被带走的刘远东啊?

张副局连忙也双手握着他的手,用力的哆嗦着了起来。

双方寒暄了片刻。

“张副局,事情是这样子的。”

刘远东满脸的愧疚,说:“我协助黄开山同志审讯韩斌时,因他当着我的面,大肆羞辱我和我的前妻。我一怒之下,用刀子割掉了他的耳朵。这件事,我太冲动了,我愿意担负所有的责任。”


段小红愣住。

是啊。

她怎么会忘记了,刘远东已经和温玲离婚了呢?

关键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温玲为什么要和刘远东离婚。

温玲更是为了离婚这件事,能经得起组织上的调查,韩道吉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他游街时,她也没有站出来为刘远东说话!

温玲伤透了刘远东的心,他凭什么去管她的死活?

“唉,玲玲啊,还真是糊涂。”

段小红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段委员这个人,不错。”

黄开山很随意的样子,说:“其实吧,你去看看温副镇长也行。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行了,不提那个娘们。”

刘远东摆摆手:“继续说案子。”

“这案子还有什么好说的?”

黄开山脸色阴沉:“有那张身份证在,傻子都知道凶手是谁。可凶手颇有能量,不许我们调查他不说,还故意成立专案组让我带头,把你封为副组长。该死的,秀山县的天太黑了,老子干着实在没劲。恰好,我一个战友在南方经商混得不错,多次让我过去。”

说到这儿。

黄开山笑道:“兄弟,跟老哥我一起去南方吧。如果你不走,我敢说入室杀人的这口黑锅,很快就会扣在你的脑袋上。”

“老黄,别灰心。”

刘远东说:“那些人的本事再大,也遮不住天的。新的镇长很快就要到任了,肯定会重视这个案子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盯紧姓韩的,以免他畏罪潜逃。”

“切,我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信心,对新镇长抱有这么大的希望。就算他是个正直的人,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别忘了姓韩的老爹,是什么官职。”

黄开山嗤笑了声,又说:“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只要在派出所一天,我就得对得起头顶的国徽!放心,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让人盯紧姓韩的。虽说我这个副所长屁都不是,可还是有两个好兄弟的。”

天黑了下来。

刘远东准备回家。

“兄弟,那些人说是限期一周破案,其实最多给你五天!我敢说,五天之内,他们肯定会炮制出你是凶手的伪证,很可能会通过县局,把你直接抓走。”

黄开山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如果你想通了,第五天之前必须得离开清水镇!我把战友的地址给你,你直接去南方找他。千万别回你老家,要不然一抓一个准。”

“谢了,老黄。”

刘远东抬手,重重拍了下黄开山的肩膀,快步出门。

他骑车子来到镇南头时,看到了高挑着灵幡的包子铺。

犹豫了下。

刘远东把车子倚在了门口,走进了敞开着的大门。

他已经知道薛寡妇名叫薛柔,这个院子是她和老爹四年前来到清水镇后,花了一千块钱买下来的。

院子不大。

北屋门口扎着灵棚。

老头的灵位摆在八仙桌上,背靠着一个花圈。

院子里则是空荡荡的,夜风吹动了花圈,哗啦啦的响。

阴气森森的很是吓人。

屋子里亮着灯,摆着一口棺材,正冲着门的矮凳上,有一碗小米干饭,上面斜斜的插着一双筷子。

一盏长明灯随着刘远东走到门口,火焰摇曳了几下。

全身缟素的薛柔,就跪在棺材前的地上,怀里抱熟睡的桃桃,目光呆滞的看着棺材。

听到脚步声后,薛柔下意识的抬头看来。

看着那张带有大黑痦子的脸——

刘远东刚要说什么,桃桃忽然猛地挣扎了下,沙哑的哭道:“妈!妈!我怕,我怕!”

薛柔连忙低头,轻拍着桃桃的后背,晃动起了她:“不怕,不怕,妈妈在。”

始终在昏睡状态中的桃桃,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却依旧不住的轻颤。

“大兄弟,你怎么来了?”

薛柔声音沙哑,艰难的笑了下:“夜入寡妇门,还是个刚死了老人的寡妇。你就不怕被人看到,说你对小寡妇有想法?况且本来就有很多人说,你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

刘远东坐在了门口的小马扎上,点上了一根烟。

这才问:“你相信,我是昨晚的凶手吗?”

“不信。”

薛柔回答:“就算你蒙着脸,我也能通过你的眼睛,确定你不是凶手。因为,我认识你的眼睛。”

刘远东奇怪:“咱们又不很熟,你怎么会认识我的眼睛?”

薛柔歪着头,又笑:“我说我早就看上你了,你信不信?整个清水镇那么多爷们,我就看上了你。”

算了!

这个寡妇娘们受到严重的刺激后,脑子很不好使。

要不然,也不会在她爹的棺材前,说这种不着调的话。

“我过来,就是和你说一声。虽说你女儿捡到的那张身份证,就是凶手遗落的。但因为某些人颠倒黑白,暂时不能抓他。你先忍耐几天,一周后新的镇长就会到任,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刘远东说完站了起来。

他也不想滞留这儿,气场不对劲,这个寡妇娘们脑子更不正常。

薛柔问:“你确定,新镇长能帮我伸冤?”

刘远东认真的点头:“确定。”

薛柔嗤笑了声:“呵呵,搞得就像你会当镇长似的。这当官的,还不都是一样的黑!”

刘远东没有再说话,转身刚要走,桃桃忽然又梦中惊醒,大哭大闹了起来。

薛柔赶紧哄她,却怎么也哄不好。

“孩子肯定是吓着了。”

刘远东伸出手:“要不,我帮你抱她会儿?都说男人身上阳气重,也许我能为她提供安全感。”

薛柔连忙站起来,把孩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奇迹出现了——

刘远东刚把孩子抱在怀里,紧闭着双眼,不住挺身子大哭的桃桃,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张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小脑袋钻进了他的腋下。

“呵呵,还真管事。”

薛柔揉了揉膝盖:“那就麻烦你帮我抱她会儿,我去做点饭吃。”

刘远东点头。

薛柔去厨房做饭了,刘远东坐在门口看着棺材,莫名觉得心里发毛。

他不信鬼神,可这种气场真让人难受。

足足一个小时后,薛柔才吃饱喝足,整个人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期间,桃桃始终沉睡,没有再一惊一乍。

“我得走了。”

刘远东如释重负般的把孩子交给了薛柔。

可薛柔刚把孩子接过去,她马上就惊醒,再次哭闹了起来。

刘远东连忙再次接过来,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内,刘远东三次把桃桃交给薛柔,她都立即惊醒。

呃。

看着怀里的桃桃,刘远东忽然很头疼。

他总不能就这样抱着她吧?

“刘远东。”

薛柔忽然说:“要不,你给桃桃当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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