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芸傅凭笙的其他类型小说《她的夜舞曲全局》,由网络作家“十三幺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芸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明知道我的腿伤还未痊愈,却提出现场pk的方式,想来个先发制人。如今我哪怕只是陈述事实,网友也不会买账。到时候,她再一引导,就变成我蓄意报复。陈芸算计好了一切,却偏偏没想到我手上有足够自证的视频。我编辑好了文案,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只要轻轻一摁,就能真相大白。可我忽然又不想这样轻易地揭穿她了。陈芸这个名字,连同她这个人,都应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而不是跟只秋后的蚂蚱一样,不断地在我眼前跳来跳去。我点了取消发送,随后编辑了三个字:舞台见。《舞者show》因为我和陈芸的pk之约成了最近热度最高的综艺。节目编导找上我,就合约形式以及舞台效果等方面进行了一番详谈。他的态度很诚恳,对舞台的要求也很专业,几次相处下来,我们也算相...
《她的夜舞曲全局》精彩片段
陈芸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明知道我的腿伤还未痊愈,却提出现场pk的方式,想来个先发制人。
如今我哪怕只是陈述事实,网友也不会买账。
到时候,她再一引导,就变成我蓄意报复。
陈芸算计好了一切,却偏偏没想到我手上有足够自证的视频。
我编辑好了文案,手指悬在发送键上。
只要轻轻一摁,就能真相大白。
可我忽然又不想这样轻易地揭穿她了。
陈芸这个名字,连同她这个人,都应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而不是跟只秋后的蚂蚱一样,不断地在我眼前跳来跳去。
我点了取消发送,随后编辑了三个字:舞台见。
《舞者show》因为我和陈芸的pk之约成了最近热度最高的综艺。
节目编导找上我,就合约形式以及舞台效果等方面进行了一番详谈。
他的态度很诚恳,对舞台的要求也很专业,几次相处下来,我们也算相谈甚欢。
他主动揽下帮我布置舞台的重任,我想了想,把自己的设计理念全盘告诉了他。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全都包在我身上,保你满意!”
结果节目直播前一天,陈芸的社交平台上更新了一组照片,拍摄的是已经准备就绪的舞台布景。
而这舞台,分明就是我的创意!
陈芸恬不知耻地配文:这是属于我的战斗。
评论区的网友清一色夸赞: 哇,好绝!
这是国内舞台天花板了吧?
要素真的很多,几乎每个细节都有巧思,特别是舞台中间的那朵白玫瑰,yyds。
我芸姐虽然感情路不顺畅,但是业务能力很顶,没得黑吧?
《舞者show》的舞台创意都由演员本人提供,网友默认是陈芸设计了这些。
她也没否认,还在微博@了一圈舞美届的大咖,甚至还有国际级别的伴舞团,最后才发了张排练后的素颜照。
照片中,一群工作人员聚在后排,簇拥着最前方的傅凭笙和陈芸。
两人直视镜头,脸颊贴着脸颊,眼里全是蓬勃的爱意。
CPF狂喜,排着队喊姐夫喊女婿。
有人在评论区问:这次姐夫花大钱了吧?
傅凭笙回了个笑脸:为心爱的女人花钱,我乐意。
这下,又有不少人跑来私信我: 听见了没?
傅总的钱只乐意给小芸花呢,你一分也别想捞到!
大姐,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赶紧退出吧。
你这个破坏我女感情的老巫婆,给自己积点德行不行?
…… 我索性关闭私信,打电话给节目组编导:“为什么剽窃我的舞台创意给陈芸?”
“丁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老师的舞台完全由她个人筹备完成,与其他人无关。”
“虽然我很同情你被抛弃的遭遇,但感情的事愿赌服输,希望你不要胡乱攀咬,否则,我们会拿起法律武器。”
我冷冷一笑,直接挂了电话。
过了不久,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丁暖暖,放弃吧,你赢不了。
我不回复,反手将它拉进了黑名单。
杜云煦抵住我的额头: “江海科技出事得很突然,江叔叔几乎来不及应对,他给我发的最后一封邮件,是在他去世前半个小时。”
“我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准备回国,可是很不巧,杜家当时的太子爷正好查到我的身份,他怕我会威胁到他的位置,派人拦截了我。”
“他把我打成重伤……” 杜云煦眼神变暗,有些欲言又止。
我试探着问:“伤得很重?”
“伤了头,醒来后只剩下五岁的智商。”
杜云煦自嘲般一笑,“很荒唐对不对?”
我直直看进他的眼底。
在那潭泼墨般的深黑中,我清楚地看见了浓烈的真挚。
这一刻,少年时的背脊和承诺,都变得无比清晰。
我沉默数秒,选择了握住他的手:“云煦哥,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回来。”
杜云煦一怔,黝黑的瞳眸迅速染上了复杂的情愫:“宛宛——” 很多话,并不需要出口,彼此就能明白。
杜云煦告诉我,我爸给他的邮件里面提到了宛宛的小花园。
“最后的果实,生长在花园的秘密角落。”
“通过这段时间的查证,我几乎可以肯定,叔叔当时绝对掌握了部分关键证据,只是情势所逼,不能轻易放出,只能将它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宛宛,秘密花园的角落,你知道是哪里吗?”
我当然知道。
那是我和爸爸一铲子一铲子挖出来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带着杜云煦匆忙赶去我的老家,从荒废的院子一角挖出了一个U盘。
里面的内容简直惊世骇俗,牵扯到的涉案者全是当时的权势阶层。
也难怪爸爸会选择背下这口黑锅。
而傅家,赫然就是其中的参与者。
我气得浑身发抖,又哭又笑:“我就知道,爸爸妈妈肯定清白的……这些畜生!
我要他们偿命!”
杜云煦紧捏着拳头,手背上全是隐忍暴起的青筋: “宛宛,你放心,哪怕我豁出命,也一定会为江家洗清冤屈。”
我狠狠咬住下唇,拼命逼自己冷静下来: “云煦哥,他们让爸妈身败名裂,死后还要遭人唾骂,单单送他们进监狱,我不甘心。”
“你想怎么做?”
杜云煦眸色沉沉,“我陪你。”
“我们结婚吧,”我忽然提议,“我是说,办一个隆重高调的婚礼。”
杜云煦先是一愣,随即会意一笑:“宛宛,我原本就打算给你一场最浪漫最豪华的婚礼的。”
我放柔了声线:“那就正好,双喜临门吧。”
杜云煦说到做到,一回去就开始着手筹备婚礼。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除了钱和老婆,他一无是处。
因此,在钞能力的助阵下,我们的婚礼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我们配合默契地在社交平台上秀恩爱、做宣传,这场即将到来的世界婚礼很快就轰轰烈烈地冲上了热搜第一。
陈芸和傅凭笙自然也看到了。
最先给我发私信的是陈芸: 就算傍上了大款又怎么样?
你说,要是杜总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嫌晦气啊?
杀人犯的女儿。
我盯着这两条消息,心中清楚,傅凭笙果然把我的秘密告诉陈芸了。
出乎意料的,我并没有什么被背刺的痛苦。
我心平气和地回复:我马上就跟杜云煦结婚了,傅凭笙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陈芸几乎是秒回:你明明是我的手下败将,凭什么你能嫁得比我好?
你等着吧,我一定要叫你身败名裂!
果然是个没有底线的癫婆。
我摇摇头,决定不再理她。
陈芸跟傅凭笙就像约好了似的,她那边刚消停,傅凭笙又给我发了条留言: 江宛,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来。
否则,我会折断你的羽翼,让你一辈子都只能缩在铁笼里。
我冷笑,回了他一个字: 滚。
夜里九点,傅凭笙提着袋水果过来了。
“暖暖,给你买了车厘子,现在吃吗?”
我把手机丢到他面前,屏幕上是陈芸的新动态: 我说想吃酸酸甜甜的樱桃,结果他买成了车厘子,笑死。
“陈芸不要的,施舍给我?”
傅凭笙皱着眉:“你别这样……” 他走过来,亲昵地揽住我的腰:“是不是太久没做,你生气了?”
我用力推开他,并当着他的面干呕了几声。
傅凭笙脸上乌云笼罩:“丁暖暖,差不多可以了,别给脸不要脸。”
“你给了我什么脸?”
我摁着胸口,眼泪不住地掉,“你知不知道我接到了多少个辱骂电话?”
“你知不知道我被几大舞团联合除名?
事业毁于一旦!”
“傅凭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我的性子比较温吞,说白了就是好欺负。
傅凭笙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捏着我的耳垂,深情款款: “暖暖,你这么好欺负,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我从来没设想过傅凭笙会不要我。
当年父母双双背着罪名自杀,所有人都厌弃我。
是傅凭笙把我从泥潭里捧了出来。
他为了我跟家里闹翻,我至今都记得他在雨里的那长久一跪。
他带着我远离伤心地,在新城市从头开始。
那样不堪又卑微的我,傅凭笙都没有放弃过。
如今最苦难的日子熬过去了,我却迎来了他的变心。
“离婚吧,”我闭上眼,“给我留一分体面。”
“……丁暖暖,”他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你又不是没被骂过,矫情什么?”
我蓦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你说什么?”
傅凭笙进抿着嘴唇,神色很是阴郁:“你爸妈自杀的时候,全国都在骂……” “滚!”
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发疯般朝他扔去,“滚呐!”
傅凭笙大概是没见过如此歇斯底里的我,怔愕片刻后,气哄哄地走了。
连带着也拿走了那袋车厘子。
“不需要我的施舍是吧,行,我看看你能怎么犟。”
他离开不到十分钟,陈芸又发了pyq。
登堂入室第一天,装修好土哦,这都什么直男审美。
配图是位于我楼上的套房,她说的老土装修,也是我一手操办的。
傅凭笙在底下回复:确实挺土的,敲了重装吧。
我揉着酸疼的眼睛,泪水早已干涸。
屋子可以重新装修,旧人也可以换成新人。
对于他来说,我不过是一件腻了的破烂玩具罢了。
手机上再次打进骚扰电话,我干脆拔了电话卡,换上之前出国演出时用过的号码。
当初有个很出名的国外舞团给我递过橄榄枝。
我因为舍不得跟傅凭笙分开,拒绝了那次机会。
我忐忑不安地拨通了当时联系我的那个号码:“您好,请问是杰森先生吗?”
那边沉默着,如果不是有浅浅的呼吸声传过来,我都要以为对方挂了电话。
他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是看到了热搜?
我紧紧地捏着话筒,手心沁出了一层汗:“杰森先生,您听我说,我没有做那些事,我想发澄清的,可是社交账号全被控制了,我注册小号,发布没几秒就会被撤,我……” “等我。”
那边忽然响起一道闷闷的男声,有点意外的耳熟,却和记忆中的金发杰森完全不同。
我愣住了:“您不是杰森?”
“等我。”
那边又重复了一遍,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不明所以,正迷糊间,一条短信发了进来:起飞了,关机。
几秒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等我回国,带你离开。
我与傅凭笙隔着三步的距离,他不向前,我也不愿靠近。
我知道他在等我服软。
以往的每一次争吵,最先败下阵来的人肯定是我。
不是因为他有理。
而是我始终惦记着那段黑暗中的救赎,我在他面前天然地矮了一截,所以我愿意包容他的迁怒。
哪怕他一次次地跟陈芸搞暧昧,甚至买了房子金屋藏娇,我也装了一段时间的瞎子。
可是今天我不想再装下去了。
我又追问了一遍:“要我喝酒赔罪,是你的意思吗?”
傅凭笙没有等到我的认错,眉眼间涌上怒气:“没错。”
我摇头苦笑,盯着杯子中的白酒微微出神。
傅凭笙明明知道我酒精过敏,却为了维护陈芸,要逼我喝酒。
那个不舍得我受任何伤害的少年,终于消失在了时光中。
咔啦。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是我与傅凭笙的整整十年。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词:覆水难收。
“好。”
我举起酒杯,在傅凭笙欲言又止的表情中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精烧过我的喉咙,呛得我咳红了脸。
“好酒量!
再来一杯。”
有人还想给我倒酒,被傅凭笙一句“够了”喝斥到一边。
他刚刚要向我迈出步子,就被陈芸勾住了手臂。
“阿笙,我看暖暖师姐诚意已经到位了,不如这样,待会儿我上台表演的时候,让她也一起上去。”
陈芸装作为我考虑的样子,很无辜地冲着我笑。
“就是可能要委屈暖暖师姐给我伴舞了,你觉得呢?”
“不需要。”
酒精仍在烧灼着我的胃,我能感觉到皮肤上迅速升腾的温度。
“陈芸,待会儿的舞台是全网直播吧?
你就这么想把我踩在脚下吗?”
“还是说,你对自己的实力根本没自信,只能靠这些下三滥手段来彰显存在感?”
忍气吞声这么久,我终于抛开顾虑,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陈芸左右摇晃着傅凭笙的手臂:“阿笙,你帮我解释解释,暖暖师姐她误会了。”
傅凭笙黑着脸,语气中尽是失望: “丁暖暖,如果你还想继续跳舞,今天这舞台,你不上也得上。”
“以你的身份,能给陈芸伴舞,你得知足。”
傅凭笙的话几乎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也彻底撕碎了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感情。
“傅凭笙,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玩具?
乐子?
还是你和陈芸秀恩爱的工具人?”
“这场名为讨好你的游戏,我不玩了。”
我摘下了手上的戒指,用力地丢还给脸色发青的人。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手提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撒在了傅凭笙脚下。
“傅凭笙,既然你这么着急要跟我撇清关系,行,如你所愿。”
“请你赶紧签字,我们从此一刀两断,我祝你和陈芸锁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
离我最近的一人忽然发出短促的惨叫。
“哎呦!
谁啊?”
“他妈的找死啊!
接二连三的咒骂最终都变为惊呼,我的身体忽然一轻,随即落入一个散发着清淡沉木香的怀抱。
我挣扎着掀动眼皮,一片晃动的模糊中,只隐隐看见了一截镶着钻石袖扣的袖子。
“哪个有眼无珠的傻逼敢惹老子……” 被拽开的施虐者怒气冲冲地往来者瞪去,却在下一秒撞进了一双冰冷的黑瞳,剩下的话便完全卡在了喉咙里。
搂着丁暖暖的男人约莫有接近190的高度,体态相当有侵略性。
他的长相也相当有冲击力,双眉斜长锋利,霸道地切进鬓角,浓密的长睫压住一片不耐烦的阴影,他紧抿着唇,双眼发寒。
分明是俊美的五官,但周身那犹如寒潭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傅凭笙最先注意到的却是对方的排场。
那人的背后站了满满一圈黑衣人,个个都异常高大、气势非凡,完全不同于一般的保镖。
那人的右侧紧紧跟着张熟面孔,竟是傅凭笙几次三番都找不到拜访之道的陈老。
这满头银发的老者,拄着拐杖躬身站立,姿势很谦卑。
陈老叱咤龙市多年,拥有相当大的话事权,傅凭笙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卑微的姿态。
傅凭笙心底一紧,望向男人的眼神带上了些小心的试探: “这位先生,敢问尊姓?”
男人比傅凭笙还要高不少,向下的视线透露着鄙夷:“一群人合着欺负个小姑娘,也不嫌丢脸?”
傅凭笙表情不变:“误会,是她自己要求留下来伴舞,毕竟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出名机会。”
男人扯了扯唇角:“这种谎话说出来,也只有撒谎者自己会信。”
“陈老,这就是您所说的龙城多才俊?”
陈老的面色变了变,语气中难掩对男人的讨好:“这——极个别现象。”
他干笑两声,转向傅凭笙时,一张脸黑得简直快要滴水: “年轻人,眼界放远点,邀请你们来晚宴,不是看你们合伙搞霸凌的。”
被当众斥责,傅凭笙心里头憋了一团火,对男人的身份更在意了。
他不时往男人身上看,斟酌着下一步要怎么走。
陈老适时扬了扬声音:“这位可是行云集团的杜总。”
傅凭笙难以控制地浑身一震。
行云集团,那可是他绝对触犯不起的庞然大物!
这位新上任不久的杜总,一个人单扛一支雇佣军,硬是从重重包围的亚马逊雨林中杀出血路,以私生子的身份夺下了港城杜家的商业帝国,并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格局,一跃成为行云的新主子。
即便隔着海峡,傅凭笙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事迹。
这位,可是实实在在的活阎王。
傅凭笙的眼中飞快地闪过嫉妒之色,又因为忌惮而压了下去。
一直依偎在傅凭笙身边的陈芸突然撒开了他的手臂: “杜总,不知您平时有没有关注娱乐新闻?”
“您这样的大忙人肯定是没时间的,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误会我们。”
“我叫陈芸,是个舞蹈演员,您扶着的这位是我的师姐,她又p结婚证,又弄协议书,是个惯犯了……” “你就是陈芸?”
杜云煦打断了陈芸的话。
“?”
陈芸有些压抑不住的欣喜,“您认得我?”
边上的围观者羡慕道:“杜总竟然认识陈芸啊,美女的魅力果然挡不住。”
“人家可是舞蹈圈的全民白月光,能得到杜总的欣赏,也不奇怪啦。”
“本来觉得傅总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还跳出来个港圈大佬,羡慕我都说腻了。”
陈芸挂着矜持的笑意:“杜总也看过我跳舞吗?
我平时是不会跟异性拍合照的,但如果是杜总的话,我可以破格一次。”
陈芸理了理头发,拿出手机意图和杜云笙自拍。
啪!
陈芸还没调整好笑容,握在手里的iPhone就被打飞了老远。
在我五岁那年,爸妈带着我去一个偏僻山村参加资助活动。
一排衣衫破旧的孩子站在我们面前,各自诉说着自己的苦难。
我却一眼看见了落在人群最后的沉默少年。
跟其他孩子比起来,他是那样瘦弱而不起眼。
可在与他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我就鬼使神差地揪住了爸爸的袖子: “爸爸,我要那个小哥哥!”
我爸是出了名的女儿奴,自然都听我的。
就这样,阿煦跟我们回到了海城。
我并不知道他的全名,只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管他叫阿煦哥哥。
阿煦哥哥比我大了7岁,相比起我的咋咋呼呼,他显得格外的少年老成。
他的话很少,也不擅长跟别人交往。
但他会给我编竹蚂蚱,会给我扎五颜六色的花环,还会给我拎我最不喜欢的书包。
在我眼里,他就跟亲哥哥一样,是除了爸妈之外最亲近的人。
然而,阿煦哥哥只在我们家住了不到半年。
那年年底,我第N次被绑架,逃跑时摔断了腿。
阿煦哥哥两眼通红地守了我一夜。
第二天,他就跟爸爸说,他要去军校。
这一走,他就没再回来。
我打量着他周身的气度,有点儿高兴:“阿煦哥哥,你长得好高啊。”
“所以我的阿煦哥哥就是行云集团的杜云煦?”
我想起傅凭笙微信上说的名字,有些骄傲又有些理所当然 他笑了,如当年那般揉了揉我的头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摇摇头:“幸亏你不在,要不然,被针对的就不止我了。”
爸妈出事以后,江海科技一夜易主,我从人人艳羡的大小姐沦落成被霸凌对象。
没有人为我出声。
他们都说,父债女偿,我爸妈造了孽,后果就应该由我来承担。
于是,欺负我成了最正义的行为。
那段过去实在太过沉重,我是真心觉得,能少一个人受苦也是好的。
杜云煦眸光微沉,面上带着愧疚:“是我没用,如果我能更快一些,老师和师母就不会……” “你别自责了,”我打断他,“发生那样的事,就算你在,也不能改变什么。”
杜云煦抿抿唇:“宛宛,其实——” 笃笃,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门边。
“杜总,丁小姐,”进来的男人先是朝我点点头,随后将手里的平板递给杜云煦,“网上有人在故意扭曲晚宴的真相,并组织水军网暴丁小姐,目前已经占据了热搜高位。”
我皱着眉,正准备开手机,杜云煦揽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的肩头搂:“一起看。”
我的大半个后背几乎跟杜云煦的前胸贴在一起,沉木的淡香钻进鼻腔,我不自在地看了眼杜云煦。
他正认真地盯着平板,面容严肃坦然。
我不禁为自己的那点别扭感到无语。
这可是阿煦哥哥。
不管我们隔了多少年没见,不管他成了哪里的总裁,他也始终是那个会给我扎蚂蚱编花环的阿煦哥哥。
我不该多想的。
我定下心,把注意力放回电脑上。
虽然那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至少表明了态度。
我跟着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办理相关证件。
我的东西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一个行李箱。
傅凭笙买的,我统统没有动。
不是我有多清高,也不是因为我还对他抱有念想。
他出轨了,把我伤得体无完肤。
可在我家破人亡,沦为过街老鼠的时候,所有人都逼着我,要让我也跟爸妈一样为枉死的患儿偿命的时候,是傅凭笙救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他父亲的,总归那雨夜长跪之后,他被赶出了傅家,与此同时,网络上对我的口诛笔伐,也一并消失了。
他帮我改名换姓,给了我崭新的人生。
他确确实实接住了坠落的我,陪我熬过最苦难的日子。
单凭这些,我对他就恨不起来。
我现在只想跟他好聚好散。
冷战了三天,傅凭笙又上门了。
“冷静了这些天,想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非常平静:“想明白了。”
傅凭笙理解错了我的意思,眉梢向上挑起倨傲的弧度。
“想明白就好,暖暖,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乖乖的,我愿意一直养你。”
“你要是蹬鼻子上脸,那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他放了一通狠话,见我始终没有反应,眼中掠过一片茫然。
“说够了吗?”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说够了就签字吧。”
傅凭笙盯着那张纸,沉黑的瞳慢慢变冷:“丁暖暖,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和陈芸的关系,为什么不跟当初那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你当作不知道,继续安心做傅太太,不好吗?”
“她有的,你都有;她没有的,我也能给你,暖暖,你的心不该那么不知足。”
我呆滞地望向傅凭笙,难以相信这段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还记得高一那年,傅凭笙的爸爸出轨了,傅妈妈发现以后,闹得不可开交。
傅爸爸对着她一顿训斥:“像我这样地位的,哪个没在外面包二奶?
我又不会跟你离婚,闹什么闹。”
当时的傅凭笙拎着棒球棍砸碎了他爸身旁的一尊瓷瓶,瓷片飞溅中,傅凭笙一字一句冷道: “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干脆去当太监得了。”
那时候,我觉得傅凭笙简直帅爆了。
可是一晃眼过去,当年那个满脸嫌恶的少年,却已渐渐同他的父亲重合。
三十岁的傅凭笙,竟长成了十五岁的傅凭笙最看不起的样子。
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不可能的,”我再次将离婚协议往他那边推了推,“离婚以后,你想养几个都可以。”
傅凭笙直直盯了我一会儿,忽然伸出两根手指,将协议书捻了起来。
“想离婚,可以,但这么多年来你欠我的债,是不是应该算一下?”
我点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500万,足够支付我这些年的生活费了。”
看着我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傅凭笙的眉头皱了起来:“500万?
你觉得够吗?”
“够。”
我认真看向他的眼睛,“家里的每一笔开支我都记着,账本在书房,你可以去对照。”
“你给我买的奢侈品珠宝我也全留着,使用过的已经折合成钱算进去了。”
“傅凭笙,我不欠你了。”
傅凭笙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不会答应时,他忽然就轻笑了出来: “本来明晚想带你去慈善晚宴,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他的视线在我的脸上停顿了数秒,大概是想要看出类似懊恼的情绪吧。
可是我却叫他失望了。
我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起伏:“反正我们隐婚,傅太太的位置随时可以换人。”
傅凭笙抿了抿嘴唇,丢过来一张邀请函:“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明晚你跟我去,我就同意离婚。”
过往如插在心头的尖刀,每每触及,就是一阵剧痛。
我爸我妈都是著名的生物医药专家。
当年的江海生物科技,完全就是行业龙头。
他们的名字时常出现在各大新闻上。
我还记得那个闪亮的头衔——“生物药剂之光”。
十七岁那年,爸妈研发出了一款针对基因疾病的药剂。
前期进展顺利,引来了全行业的关注。
可在完成了三期实验,正式投入临床使用时,第一批接受治疗的基因患者却全部因药物中毒死亡。
再接下来,就是一系列指向我爸妈的证据。
什么贪图巨款,替换药材;什么丧心病狂做人体实验;甚至还有说他们被国外势力收买的。
爸妈畏罪自杀,噩耗传来时,我甚至还在学校参加运动会。
因此,也错过了他们的最后一面。
外界的传言我半点都不信。
我以为爸妈只是在医治过程中出现了差错。
他们承受不了患者死亡的结果,一时没想开才寻了短见。
可是杜云煦却告诉我,爸妈的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有针对的阴谋。
爸爸妈妈醉心于医药研究,对公司的经营并不怎么上心。
商业方面的事情,很多还是拜托当时的邻居,也就是傅凭笙爸爸搞定的。
在我的印象中,傅爸爸一直都是热心和气的。
还有傅妈妈,经常给我做好吃的。
有一段时间,我一日三餐都在傅家吃,整整被养胖了好几斤。
傅凭笙会亲昵地喊我“小猪菀”。
那段时光是我记忆中的甜。
哪怕后来我家出事,傅爸傅妈忽然变了态度,还强硬地逼迫傅凭笙也跟我划清界限。
我也没有怪他们的意思。
毕竟傅家跟江家属于合作关系,在那种形势下,他们必须保全自己。
即便如今跟傅凭笙形同陌路,我心底想的却是,等以后要给傅爸傅妈养老。
所以当杜云煦告诉我,当年的案子跟傅家有关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不可能的,叔叔阿姨不是那种人,他们跟爸爸妈妈关系很好的。”
杜云煦紧紧捏着我的手心: “宛宛,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真相。”
“可是,有一样关键性的证据,只有你能拿到。”
我愣愣地抬头:“什……什么?”
杜云煦轻轻一拉,把我扯进他的怀里,安抚般轻轻抚摸我的脊背。
“宛宛,江叔叔送我出国以后,一直都跟我保持着私下联系。”
“但他没有跟其他人透露我的存在,因为他知道,树大招风,他的存在早就成为了一部分人的眼中钉,所有跟他相关的人都会被盯上。”
“他想让我成为他最后的底牌。”
“一张在他失去了一切以后,还可以保护他宝贝女儿的底牌。”
“江叔叔每年都会给我的私密账户转钱,等到你十七岁那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我捂住嘴巴,眼睛一阵阵地发酸。
我的爸爸啊,永远热忱地将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付出。
他预料到了或许会遭遇的背叛,可他还是想以善意去拥抱这个世界。
他选择了相信,却仍为我这个女儿留下了退路。
泪水一串串滚落,我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你呢?”
我抿紧了嘴唇,“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不想怀疑杜云煦的。
可是有傅凭笙在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去随便相信了。
傅凭笙的笑容一滞:“暖暖,我是真心祝贺你的,可以别这么话里带刺么?”
“别,傅总的祝贺我可消受不起。”
“……”傅凭笙难得的没被我骂炸毛,“暖暖,这是空运过来的路易十四,你之前不是很想要吗?”
我愣了下,想起来自己确实跟傅凭笙提过。
那时候,我有一场活动跟陈芸同台,我是主角,她只是个小伴舞。
表演结束后,有人送了相当排场的路易十四上台,当着我的面给了陈芸。
那天,所有的媒体都在争相报道陈芸,我反而成了她的配角。
彼时的我还不知道陈芸是傅凭笙养在外面的小情儿,回家以后同傅凭笙抱怨了几句。
傅凭笙当时的脸色就不太高兴,说我像个妒妇。
我被他说得心虚,反思自己,也觉得太过小气了。
因为这,之后我还给陈芸送过几次资源。
直到后来,我才晓得那天引起媒体轰动的路易十四,是傅凭笙踩着我给她铺出来的花路。
“是啊,”我自嘲一笑,“傻傻等待你的垂怜的我,简直就是个蠢货。”
傅凭笙注意到周围的视线,有些难堪:“丁暖暖,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服个软会死吗?”
他不由分说地要把玫瑰花塞进我的手里塞。
“拿着,待会儿媒体来了,也不勉强你解释,你只要站在一旁笑一笑就行。”
“你敢让我接受媒体采访?”
我挑衅地看着他。
傅凭笙一脸刻意的纵容: “暖暖,别犯傻,我知道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所以放你自生自灭了一段时间。”
“你现在也看见了,杜云煦不过是拿你当个消遣,他根本不会为你停留的。”
“要不然这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怎么完全不闻不问?”
“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偷腥的,你得适应。”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不计前嫌包容你的,只有我。”
“是吗?”
我挑眉看向傅凭笙的背后,“云煦哥哥,我今天跳得怎么样?”
“此舞只应天上有,烂人自是不配欣赏。”
杜云煦抱着一捧价值连城的朱丽叶玫瑰,在各种艳羡的视线中走到我面前。
这时我才发现,每朵玫瑰的花瓣正中,都拥着一颗硕大的钻石。
豪横!
我把傅凭笙硬塞过来的路易十四随手丢进垃圾桶,珍重地接过了朱丽叶玫瑰:“谢谢云煦哥哥。”
傅凭笙气得牙痒痒:“丁暖暖!”
“吠什么吠?”
杜云煦虎着脸,“狂犬病发作了?
要不要给你打120?”
我是第一次看到杜云煦毒舌的样子,惊讶之余还有些新鲜。
我仰着脸望向杜云煦,他轻笑,揉了揉我的面颊:“去吃饭?”
“嗯嗯,我都好饿了。”
我自然地挽住杜云煦的胳膊。
傅凭笙忽然爆发:“丁暖暖,你不许走 !”
我回头看他一眼: “一个月冷静期明天就到了,我会在民政局等你。”
傅凭笙紧紧咬着嘴唇,好似在克制着汹涌的怒意: “好,我等着,你可千万别迟到!”
傅凭笙固执地认为我放不开这段婚姻。
可是,又有谁会永远留在原地,等待一个冷漠的回眸呢?
第二天,民政局没开门我就提前到了。
杜云煦要陪我一起等,我把他劝回了车上: “云煦哥,傅凭笙是块狗皮膏药,我不想让他黏上你。”
“而且,到底曾经也算深爱过,就让我独自跟他告个别吧。”
在将他彻底剔除记忆前,我还想着给这段感情留一个最后的体面。
可是,带着陈芸一同出现的傅凭笙,却生生将我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消耗殆尽了。
“怎么?
昨天不是还钻石配鲜花吗?
今天怎么又孤家寡人了?”
傅凭笙的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傲慢。
我望着他,语气平淡: “拿证走人吧。”
傅凭笙准备的嘲讽全被我堵在了喉咙里。
钢印上戳,离婚证到手的那一刻,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可傅凭笙却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他横了条胳膊拦住我:“你很开心?”
目光上移,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是,我很高兴。”
傅凭笙后知后觉地被我的表情怔住了,他浑身一僵,终于意识到我没有撒谎。
“暖暖,我们……” “啊呀!”
一直在观察傅凭笙神色的陈芸突然哀叫一声。
傅凭笙的注意力即刻转移到她身上: “小芸,你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
陈芸抽抽嗒嗒: “凭笙,我、我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的……” “我怀孕了。”
傅凭笙先是一愣,继而面上就涌现出了喜色: “你怀孕了?
你怎么不说呢?
快,我送你去医院!”
走出民政局大门前,他忽然回头望向我: “丁暖暖,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
“要不然呢?
专程跑过来看你们play吗?”
傅凭笙叹口气:“暖暖,一支舞而已,你再去编个新的就可以,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而且,这里是你家,闹够了,总要回家的。”
“早在你把陈芸带到楼上过夜的那一刻起,这里就不是我家了。”
傅凭笙表情一变:“你早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陈芸,她显然有些紧张。
“陈芸把你们的第一夜给我来了现场直播,你说,在我的头顶偷情,很刺激。”
在我顶着39度高烧给他熬复杂的养胃药粥的时候,这个本该在酒局应酬的男人,却在与我仅隔着天花板的楼顶,寻找刺激。
傅凭笙扭头看陈芸:“是真的?”
“当然没有!”
陈芸委屈巴巴地反驳,“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那样挑衅师姐啊。”
她边说边哭,看起来可怜极了。
傅凭笙很吃她那套,当即就软了口吻: “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别哭了。”
他转而失望地看着我:“暖暖,我知道你在气我把你的舞蹈给小芸,可她现在几乎被你害得丢了工作,你也该出够气了,怎么还要这样诬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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