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心话,大伙家中都没有余粮,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太弱,若非罗轩,今年指不定怎么着呢。
夏税缴纳完毕,生活再次归于平淡,罗轩撸起袖子准备加油干,争取将生意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可惜事与愿违,没过几天又出事了。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罗铁柱的好兄弟兼便宜老丈人白玉突然到访,刚进门就大声哭道:“铁柱救命啊。”
一家人同时起身,白莲更是迅速冲出,将白玉扶进家门让其坐下,拿来碗筷说道:“爹爹,翻沟累了吧,先吃饭,吃完再说。”
“我哪还吃得下啊。”白玉哭丧着脸说道:“轩哥儿,周边村子就你主意最多,你可要救救我们白窑村啊。”
罗轩连忙安慰道:“白叔,哦不对,外公,您先说说出什么事了啊。”
白玉叹道:“昨天衙役来我们村征收夏税,申时之后才来的,又临时要加税,我们准备的粮食根本不够只能继续征收,等收齐了天早黑了,衙役只好在村里过夜,准备天亮再走,谁知道昨晚三更左右,几名匪徒冲进院子打晕看粮的村民,把我们准备交税的粮食一把火都给烧了。”
“烧…烧…烧了…”罗轩大吃一惊,破口骂道:“谁干的?”
粮食可是重要物资,百姓们珍惜的跟亲孙子似的,平时连一粒都不舍得浪费,现在那么大一批税粮被烧,不心疼才怪。
还有,匪徒不来抢粮却放火烧粮,出力不讨好的图什么啊,做案总得有个动机吧。
罗轩念头转动,突然想到一人。
白玉却说道:“不知道,那群匪贼还在粮食上浇了猛火油,泼水都没用,税粮被烧的一干二净,征粮的衙役说让我们重新准备税粮,这批粮食是要运往萧关前线的,若是延误就要治我们通敌之罪啊。”
“轩哥儿你也知道,今年旱灾严重,我们村的粮食还是靠你才保住的,但收成也比往年少了许多,官府又临时加税,村里根本没粮,就算把所有村民家里的粮食都搜空也凑不齐这批税粮,更别说以后的生活了,可怎么办啊?”
罗轩咬牙切齿的骂道:“田家,还真是无耻到家。”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没几个人会干损人不利己的事,若是干了,必然是有利可图的。
匪徒烧粮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粮食,既然不是,那穷的叮当响的白窑村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呢?
唯有土地。
据姚元崇说,田家惦记白窑村及周边村子的土地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猛火油属于管制品,朝廷都没多少储备更别说普通人了,整个郁郅县有能力弄到的只有那么几人,田家的土地离白窑村最近,嫌疑自然也是最大。
惦记土地很正常,哪个世家不惦记老百姓手里那点土地,问题是做事得讲规矩吧,田家的行径太恶劣了。
不过罗轩也只是怀疑,根本没有证据,这年头一没摄像头,二没DNA检测等其他技术手段,三没目击证人,就算明知是田家做的也找不到证据啊。
罗轩思忖道:“衙役天黑才去你们村收税,一天能搞定的事愣拖成两天,明显是跟匪徒一伙的,外公,你们村还有不少牛羊牲畜吧,先凑的把税交了别跟衙役起冲突,送走衙役之后再去县衙告状,记住,全村百姓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不落,全部都去,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白玉忐忑的说道:“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官府查案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罗轩冷笑道:“我陪你们一块去,今天他们能烧白家窑的粮,明天就能烧罗家湾的粮,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