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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香美人结局+番外小说

铆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支好扣子,又躲回屋内,撕下一只鸡腿扔锅里,准备炖熟了当晚饭,剩下的都留着。天色一黑,我把半生的鸡分成好几块,在每个扣子前都放上一块。然而等到晚上十点左右,黄皮子都没有动静。黄九爷怕了?心里这样一想,我有些得意。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尸,突然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她是死是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看看有没有心跳。于是乎……我又把手伸了进去。这一次,不确定下来,我绝不罢手。然而没一会,房门突然被敲响。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把手抽了出来,警惕的看着门口。过了半分钟没动静,我才问了一声:“谁?”门外没有回答。我小心的抽出金钱剑,摸过去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月光凄凄,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不见。我拉开门,低头就看见门口散着七八颗金豆子。金子,这可是值钱的...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2-03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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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棺香美人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支好扣子,又躲回屋内,撕下一只鸡腿扔锅里,准备炖熟了当晚饭,剩下的都留着。天色一黑,我把半生的鸡分成好几块,在每个扣子前都放上一块。然而等到晚上十点左右,黄皮子都没有动静。黄九爷怕了?心里这样一想,我有些得意。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尸,突然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她是死是活。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看看有没有心跳。于是乎……我又把手伸了进去。这一次,不确定下来,我绝不罢手。然而没一会,房门突然被敲响。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把手抽了出来,警惕的看着门口。过了半分钟没动静,我才问了一声:“谁?”门外没有回答。我小心的抽出金钱剑,摸过去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月光凄凄,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不见。我拉开门,低头就看见门口散着七八颗金豆子。金子,这可是值钱的...

《棺香美人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支好扣子,又躲回屋内,撕下一只鸡腿扔锅里,准备炖熟了当晚饭,剩下的都留着。

天色一黑,我把半生的鸡分成好几块,在每个扣子前都放上一块。

然而等到晚上十点左右,黄皮子都没有动静。

黄九爷怕了?

心里这样一想,我有些得意。

看向床上躺着的女尸,突然觉得还是有必要弄清楚她是死是活。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看看有没有心跳。

于是乎……我又把手伸了进去。

这一次,不确定下来,我绝不罢手。

然而没一会,房门突然被敲响。

吓得我一个激灵,急忙把手抽了出来,警惕的看着门口。

过了半分钟没动静,我才问了一声:“谁?”

门外没有回答。

我小心的抽出金钱剑,摸过去透过门缝看了眼外面。

月光凄凄,门口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不见。

我拉开门,低头就看见门口散着七八颗金豆子。

金子,这可是值钱的东西。

不过我没有去捡。

山中精怪记仇,也记恩。

黄皮子更是如此,它们常年在山里打洞,碰巧摸进山中古墓,遇到值钱的东西就会藏起来。

报恩的时候会用,报仇的时候也会用。

我现在要是捡了,就中了它的蛊惑之术了。

这把戏,有些弱智。

当然,对于贪财和不知情的人来说,那就未必是弱智。

我没有理会,把炖熟的鸡腿拿了出来,故意站在门口吃完。

想到黄九爷是冲着那女尸来的,我还把女尸脸上盖着的黑布拉开,打开屋内的灯,让它看个清楚。

不得不说,那女人是真的美。

特别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美得是那么的不真实,让我都有些忍不住想再去试试她的心跳。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压了下来,暗骂自己畜生,不喘气的都不放过。

奈何喘气的我也没有。

果不其然,我这样一做,大门外面的草里很快就出现了几点小绿光。

我数了一下有七八双,看来又是全家出动,正好可以一锅端。

现在就看在黄九爷心里,是鸡肉重要,还是媳妇重要了。

关上门,我熄了屋里的灯。

一双眸子透过门缝,紧盯着院子。

不一会,黄九爷就出现在大门口,今晚它没有穿衣服,下面套了一条花裤衩。

黄皮子修炼的正果,就是像人。

东北那边的山村里,经常会碰到黄皮子讨封。

所谓讨封,就是黄皮子装成人的模样,拦住路人问它是不是人。

如果说它是人,那就是讨封成功,据说可以因此修成大仙。

要是说它不像,黄皮子就得从头再来。

东北那边的人信奉出马仙,供奉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黄皮子排第二,碰上了也不会去得罪。

而且黄皮子讨封成功,也会报恩。

但在南方,那就不同了。

谁要是碰到黄皮子拦路讨封,还不得几石头闷翻在地上,拿回家里抽筋扒皮。

黄九爷不敢出去讨封,也就只能是装模作样。

不过在黄皮子里,黄九爷算是小心的了,在门口溜达了好几圈,这才鬼鬼祟祟,抽着鼻子朝堂屋门走来。

我暗自高兴,心想畜生就是畜生,见到吃的就忘了媳妇。

然而正当我以为它要上套的时候,黄九爷却停了下来,挥了挥爪子,它身后的小黄皮子立刻就蹿了出来,充当马前卒。

门后面,我拳头忍不住捏了起来。

看来还是小看了这畜生。

小黄皮子过来后,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鸡肉。

观察了一下四周,轻盈的就跳到门口和窗户上。

其中两只一过去就进了扣子,挣扎之下,扣子越勒越紧,惊慌得原地打转,另外几只受到惊吓,乱窜中也进了套子。

我见状想上去收拾,却看到黄九爷一点也不慌,走到门口,对着门缝一张嘴,喷出一股绿色雾气。

雾气顺着门缝涌了进来,好在我反应不慢,急忙往后退,不过还是吸了一些,一时间头晕目眩,视线一片血红,看到了无数张牙舞爪的鬼影。

“嘿嘿!”

门外的黄九爷发出两声奸笑,推开一条门缝,人模人样的走了进来。

妖魅之气,乱人心智,幻觉越来越真实,让我渐渐狂乱。

不过就在这时,小腹内一阵温热,有一股气流蹿出,流转全身,眼前的幻觉一下就消失不见,头脑也变得清晰。

道气?

我心里暗喜,但没有表现出来,继续装作被迷惑,满屋子挥舞着拳头乱打乱抓。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点!”

黄九爷得意一笑,也没有去救那些小黄皮子,迫不及待的跳上那女人的床铺,像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眼里光彩熠熠。

迷乱中,我故意朝着床边靠近,准备找机会把它摁住。

然而就在这时,黄九爷眼露悲伤的道:“本来想把你娶回山里慢慢吸,奈何……唉!”

它有些愤愤不平,看起来很不甘心。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学着人一样盘膝坐在那女人旁边,自我安慰的道:“肉吃不上,喝口汤也好。”

说着,它闭上小眼睛,迫不及待的吞吐起来。

随着它的一呼一吸,那女人小腹也跟着上下起伏,一时间,尸香铺满了整个房间。

我心里暗惊,看来这尸香真的是丹香。

一颗尸丹,对于妖魔鬼怪来说,那可是无价之宝。

这玩意留在身边,迟早也会害了我的命。

心里想着,我小心的靠近床铺,嘴里时不时发出两声怒吼和惨叫。

黄九爷以为我中了他的妖术,也不理会,很快就沉浸在吸收尸香的舒爽中。

我瞧准机会,一个纵身扑了上去,一只手捏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捏着它的腰腹。

见一击得手,我兴奋的喊道:“畜生,我看你往哪跑!”

黄九爷一下惊醒,小眼睛里尽是惊慌,剧烈的挣扎起来。

然而很快,它惊慌的眼神就变成了惊惧,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我以为它是觉得落到我手里跑不掉,怕了,得意的冲它挑了挑眉。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它看的不是我,而是女尸头部的方向。

我侧头一看,发现刚才扑得太猛,半个身子都压在女尸身上,盖她的黑布也被揉成一团,露出了她那精致的脸。

而此刻,她睁着眼睛。


黄九见我全副武装,手还摸着金钱剑的把手,赶紧示好道:“李哥,我就来吸两口。”

吸两口?

尸香散了也就散了,我做个顺水人情,让它进屋里来吸。

黄九趴在窗户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我趴窗口就行,不进来给你添麻烦了。”

我眉头一挑,这畜生是打算只吃饭不干活?

但把话挑明了说,我估摸它会扭头就跑。

寻思了一下,我问:“老黄,你想娶小妾这事你媳妇知道不?”

黄九顿时就慌了,人立而起道:“李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家那位这两天就回来了。”

果然是个耙耳朵。

我嘿嘿一笑道:“要我不说出去也可以,今晚帮个忙,不然我一定说出去。”

家庭不和,这可是大问题。

黄九也怕。

不过它没有立刻答应,狡猾的问:“李小哥,你的本事是哪个门派学来的?”

古书的来历爷爷没有说过,而且我只学了上卷,再精都是半吊子。

但我知道它是在试水,挺起胸膛,自豪的道:“这事说来话长,本事是跟我爷爷学的,但我爷爷说了,就是茅山的牛鼻子见了他,那也得跪下来喊一声前辈。”

这话说得,我都觉得牛皮吹大了。

而且什么茅山派,也是我从小胖家的录像机里看来的,现实中有没有都不知道。

为了让黄九相信,我又指着床上的女人道:“你也不想想,我爷爷要是没点本事,能给我娶这么个媳妇?”

帮忙也要看帮不帮得动,它问这些是人之常情。

我这样一说,它的眼珠子又开始转了。

不一会,黄九贼兮兮的道:“六天后,你让她还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想要女尸的一个人情?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狡猾的黄九都惦记一个人情。

六天……我也是充满期待,点头答应了下来。

不说别的,身边有个喘气的在,我胆儿也会大不少。

见我点头,黄九还是不放心的问:“你拿什么保证她会还这个人情?”

我笑了两声道:“她是我老婆,我让她往东,她还能往西不成。”

黄九瘪了瘪尖嘴,“那可不一定。”

那小眼神,我一看就知道它什么意思,骂道:“你以为这个世上的男人都跟你一个怂样。

她要是不听话,我抽她大嘴巴子你信不信?”

说着,我走到床铺边,轻轻的在女人脸上拍了两下。

作势还要再抽的时候,黄九吓得小短腿都踮了起来,摆着爪子道:“哥,哥,我信,我信。”

说着,黄九跳了进来。

瞟了眼床上的女人,黄九小声道:“李小哥,刚才的事可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要抽她。”

我给了它一个没出息的眼神。

不过抽了那女人两下,我就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背后像架着两把刀,毛耸耸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悄悄的离床铺远了一些。

黄九也老实,自己找了个角落,人模人样的盘膝打坐。

我有不少事想问它,可喊了两声它都没回应,只能作罢。

想到六天后她有可能醒来,我有些心虚,摸到床边,对着她的耳朵轻诉:“你可别生我气,刚才不那样做,那畜生可不会愿意帮忙,你说我一个人要是护不住你,被人掳走可怎么办?

遇到个猥琐的家伙,还不得把你糟蹋了,你说是不?”

顿了下,我又道:“你不说话,那就表示原谅我了啊。

可不许找我算账。”

一通解释下来,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可是那股寒意似乎更浓了。

就在这时,铁桶里的柴火噗噗跳了两下,原本赤黄色的火苗一下变成了绿色。

黄九猛地睁开眼睛,踮起脚尖,眼神一变就准备逃跑。

不过火苗才变绿,我就留意着它了,才跑出两步就被我追上,一把薅住尾巴提了回来。

“孙子,你不厚道啊!”

我把它在地上砸了两下,迅速退回床边。

因为这股寒气,是从外面扑进来的。

黄九用爪子揉着头,眼神惊慌的道:“李哥,你把我留在这里不过是多一条尸体,不如放了我,等我那婆娘回来,我让它来给你报仇。”

开什么玩笑。

吃了饭不干活,在我这里可不行。

我把它在地上又摔了两下,威胁道:“你要是敢跑,六天后我带着媳妇上门,把你家一窝端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媳妇厉害,还是我媳妇厉害!”

比媳妇?

好像谁没有一样。

黄九一脸苦相,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木门,坐地起价道:“再加一个人情。”

“好!”

外面的东西有点凶,我想都没想就应了,反正人情也不是我还。

这时铁桶里的火苗越发的绿,照得整个屋子都是惨绿色。

我正准备松开黄九,破朽的木门突然被震飞,一屋子的木屑。

门口,站着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一身红衣像血染的一样。

她一出现,铁桶里的火苗就被压得只剩豆大一点,绿得发慌。

我本来松开的手,猛地一下攥紧。

黄九被捏得吱的叫了一声,叫着提醒我道:“尾巴,尾巴,李哥,我的尾巴!”

我回过神,赶紧松开手,黄九落到地上,一个转身就躲到我身后,扒拉着我的裤腿,从我胯子底下探出个脑袋,说话打结的道:“李,李,哥。

这可是厉……闭嘴!”

我神色凝重的解下腰间的柳树鞭,在手里啪啪扯了两下道:“小姑娘,尸香任你吸,咱们以门为界,我里你外,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咯咯……”红衣女孩笑了起来,她一笑,铁桶里的火苗都跟着跳动。

这阴气……强得离谱。

不愧是红衣厉鬼。

笑罢,女孩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扔进屋内,阴恻恻的道:“井水不犯河水,可以,你把她体内的丹剖出来给我,我考虑考虑。”

她要是不说考虑考虑,我指不定真会把女人的丹剖出来给她。

毕竟这玩意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但让我考虑考虑,我就只能让她掂量掂量了。


我看着被香味吸引过来,在我家门口翘首看稀奇的村民,心里乱成了一团。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隐瞒,把这些年爷爷偷偷做的事一股脑的说了。

我爹老实了一辈子,听完也是忍不住,在爷爷的停尸板上愤怒的踹了两脚。

这时,在外面闯荡多年的二叔最先冷静下来,问我这些年跟着爷爷学了多少本事。

我如实的说:“七七八八。”

二叔也不管爷爷的东西靠不靠谱,看着我问:“现在怎么办?”

啊!

怎么办?

我愣住了,可既然答应了爷爷,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冷静下来,我看向平躺在床上,宛若熟睡的女尸,心情有些复杂。

现在这种情况,一把火烧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么多年来,在爷爷不断的灌输和洗脑下,开棺的那一瞬,我心里就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三岁小孩都知道,死人不能做老婆。

我一咬牙,横下心,刚想说趁着爷爷下葬,把女尸抬出去烧了,可又突然想起爷爷说过,尸香,就是丹香。

也就是说,女尸体内已经炼出了内丹,恐怕大有来头,烧不得。

十年来,爷爷教我的东西很杂,可是很多都是有头无尾。

一时间,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心里也更乱了。

我妈这时缓过气,看着二叔担忧的问:“娃他叔,他爷爷一直不靠谱,你让阳阳一个孩子怎么处理?”

我爹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二叔。

二叔看着我妈,又看看我爹,阴着脸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爹和我妈一下就哑了。

二叔又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

爷爷说会有人来抢,那也未必就是今天。

我还有时间做准备。

想了想,我道:“二叔,我想把女尸搬到老宅里去。”

我们家的老宅在山腰,远离村子,分家的时候分给了二叔,他进城后就一直空着。

二叔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爹遣散了围观的村乡,趁着没人,我用一块黑布包着女尸,把她背到了老宅里。

二叔常年不在家,老宅破旧得都快倒了,勉强能够遮风避雨。

我找了个房间,也顾不上卫生把女尸放在床上。

可能是一路上吹了风的缘故,到了这里,尸香散了很多。

我放下女尸后就准备回去,毕竟爷爷还没有下葬。

但走到门口,看着简陋的床铺,又有些于心不忍,折回来在柜子里找来干净的被单。

铺换的时候,女尸没有地方放,我只好把她托起来,把被单从她身下穿过去。

折腾下来,难免有些肢体上的接触。

面对面的时候,我猛地一怔。

倒不是生出什么邪念,而是有一种感觉。

黑布下,她的眼睛似乎是睁着的。

我心头一颤,这大白天不可能诈尸吧?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的把黑布揭开。

即便是第二次见,我依旧被她的美貌给震撼了。

不施粉黛,却美得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几分诡谲的笑。

我大气不敢喘,直到露出她一双紧闭的眼睛,我才松了口气。

然而盖上黑布,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邪门了!

怪事我没经历过,但这些年没少听爷爷说。

可以说我的世界观,早就不同于常人了。

但碰到这种事,我心里还是发毛得紧,一心只想着弄好了赶紧回去,葬了爷爷在说,毕竟那口棺材恐怕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铺好床单,我在床边洒了一些草木灰,用来暂时盖住尸香,然后准备离开。

可我才走到门口,身后就啪嗒一声。

我惊乍的回头,看见床边落了一本古书,似乎是从女尸身上掉下来的。

也就是回头的瞬间,我感觉黑布下面,女尸的头偏了过来,面朝着我。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快步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书,也不敢多看,闭着眼睛把它塞回女尸腰下,转头就走。

锁上门,我抽了抽鼻子。

草木灰有用,尸香淡了不少。

山里风大,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股味道就会被吹散。

要是吹不散……那谁爱要,谁把她拿走就行。

这也是我把她搬到这里的原因。

远离村子,不会牵连太多人。

被人拿走了,我反而没了麻烦。

这样一想,我轻松了很多。

至于爷爷交代的事,那也要我有本事才行。

他那点三脚猫,我不认为能保得住这女人。

回到家里,二叔问我怎么样。

我撒了个谎,说把爷爷的事张罗完,后面就都没问题了。

二叔也没说什么。

爷爷的后事,那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全程都是二叔和我爹操办。

可能是因为出了女尸这事,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爷爷的箱子拉了出来。

爷爷是个讲究人,本事不大,行头却不少。

桃木剑、罗盘、金钱剑什么的都有,箱子底下,还有一件黄色的道袍。

我挑了半天,把桃木剑和金钱剑拿了,别的都原封不动的放回箱子里。

然而我一番精心准备,爷爷的葬礼却出奇的平静。

三天后,爷爷如愿以偿,装在那口老棺里入了土。

看着亲朋渐渐散去,我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惦记起了那女尸。

心想都过去这些天了,估计也被人拿走了。

可到了晚上,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半夜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趁着家里人都睡了,偷偷的带上金钱剑和桃木剑,去了老宅。

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自己能保她,那就帮帮忙。

帮不了就只能看着了。

毕竟书上说的若是真的,尸香吸引来的可不会是什么善类。

随便一个,我别说对付,就是见都没见过。

至于媳妇……以后娶个会喘气的多好。

想着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山腰,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老宅。

然而就在这时,下山的小道上来了一群人。

看势头,是直奔我家老宅。

要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急忙蹲下身,在田埂下面躲了起来。

不一会,那一行人就到了老宅的门口。

月光也在这时候变得贼亮,看清那一行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后脑勺的头发都刺了起来。

这那是什么人。

分明是一群面容僵硬,红红绿绿的纸人。


纸人靠近一些后,我才发现后面四个还抬着一顶小轿子。

这事太过邪乎。

一出门就碰到,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可我现在的位置有些尴尬,离它们太近了,稍微一动,立刻就会被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人发现。

正在纠结的时候,花轿的轿帘被掀开,一只黄皮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要是一般的黄皮子,我一石头能砸死一个。

可花轿上下来的黄皮子人模人样,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胸前挎着红花,牙尖嘴利,豆大的小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一副喜庆的打扮。

看到这,我心里也明白了。

这畜生是奔着女尸来的,意图不明而喻。

看着它那激动得夹紧的双腿,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要的东西,那也不能便宜一个畜生。

什么黄仙儿,也只有东北那边才拜。

在我们这,那怕它人模人样,也就是个会个偷鸡的畜生。

爷爷精神的时候,一年要打死好几只。

我到处找石头的时候,那畜生走到门口,拱着一双爪子,对着门内鞠了一躬,口吐人言,猥琐的道:“娘子,夫君来接你回山。”

见它会说人话,我刚摸到手的石头都给吓掉了。

山里怪谈不少,精怪的故事我也听过不少。

爷爷说过,东边山里有一户人家得罪了黄皮子,没几天工夫,一家七口人全被这畜生给害了。

我这一犹豫,黄皮子就挺着长着一撮白毛的胸膛,迈着迫不及待的步伐走到门口。

它一过去,身后两个花花绿绿的纸人也动作僵硬的跟上,准备帮它推门。

看着它嘚瑟的样子,我脑海里全是那女人的模样。

这畜生,它可不会管喘气还是不喘气,落到它手里,肯定要被糟蹋。

想到这,我重新捡起石头,抬手就扔了出去。

那畜生刚准备进门,后脑勺正好挨了一下,被砸得翻了一个跟斗,趴在了地上。

不过很快它就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在月光下冒着愤怒的绿光,回头扫视着身后,愤怒的吼了一声:“谁!”

我丢完石头就躲回了田埂下面,不敢看,也不敢喘气,像个鸵鸟一样。

而且扔完石头,我就老后悔了。

惹了这畜生,往后麻烦不断。

然而就在我懊悔的时候,脖子上就痒飕飕的,像是有一把小毛刷在上面挠来挠去。

我一抬头,就见那畜生趴在我上方的田埂上,伸着一只爪子,在我脖子上划来划去。

对上那双绿油油的小眼睛,一时间大眼瞪小眼。

不过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一把抓着它的脖子,往田埂上猛地一砸。

那畜生发出一声惨叫,用爪子在我手上挠了一下,留下两道血口。

刺痛下,我反手就把它扔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几个轱辘,那畜生又爬了起来,嘴里淌着血,瞪着一双绿豆眼,恶狠狠的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方圆百里,谁不认识我黄九爷,敢坏我的好事,我要你的命!”

不愧是成了精的畜生,这么砸都没死。

面对气势汹汹的黄皮子,我也是来了脾气。

一个大活人,还能怕了一个畜生不成?

我抽出逼在裤腰上的金钱剑,翻身爬上田埂,二话不说,追上去就砍。

黄九爷也不跑,淌血的嘴角一咧,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像一个得意的小人。

爷爷教过我不少东西,虽然没有用过,但很熟练。

我错身半步,用被它挠出的伤口在金钱剑上一抹。

沾染了血水,金钱剑顿时变得滚烫。

见金钱剑有反应,我又多了几分底气。

然而就在我要扑过去的时候,黄九爷一双小眼睛里的绿光一闪,我顿时感觉头重脚轻,脑子里混混沌沌。

后面站着的八个红绿相间的纸人生硬的转过身,平举双臂,朝着我就围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黄皮子擅长蛊惑人心,山那边的那家人就是当家的突然发疯,用杀猪刀捅了一家老小,最后自挂屋檐。

现在自己这状况,显然也是中招了。

眼瞅着就要失去理智,我趁着最后一点清明,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手中金钱剑立刻扫了出去。

纸人就是纸人,在邪门,本质也不会变。

我这一扫,直接就把八个纸人都抽了个稀巴烂,窟窿里黑烟滚滚,几只巴掌大的小黄皮子从纸壳里惊慌失措的逃了出来。

黄九爷盯着我手里的金钱剑,眼珠子一闪,又想迷惑我。

不过不等它施展迷惑之术,我手里的金钱剑就砸了过去。

黄九爷的反应也快,身子往地上一趴,滑脱了身上的新郎官衣服,一溜蹿出几米,避开了砸去的金钱剑。

我看出来它忌惮金钱剑,冲上去捡起来,追上去又砍。

黄九爷见我如此勇猛,有些急了,身子一转,撅起屁股,一股黄烟就从腚眼里喷了出来。

这玩意能口吐人言,估计修行了百来年,一个老屁蹦出来,辣得我眼泪哗哗,一阵干呕,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往后退。

黄九爷趁机带着它的徒子徒孙,上蹿下跳的跑到更高的地方停下来,回头忿忿不平的道:“小子,你死定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我说的。”

我被老屁熏得头晕,没工夫回它,等缓过神,黄九爷和它的徒子徒孙已经跑进了江口后面的十万大山里。

看着月下的群山,我没敢去追。

大江东去,淌不尽的死人和棺材。

那十万大山里,隐藏着太多的诡秘。

不然也不会冲了一口棺材进我家院里。

稍微缓过来,我眼睛还有些刺痛,衣服上全是那臭屁的味道,难受得很。

不过都到了这里,我还是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

女尸还在。

“你这个祸害,差点让我被黄皮子给熏死!”

见她还在,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骂了一句。

我想回家去换衣服,但又担心黄九爷去而复返。

还好老宅里有一些二叔的旧衣服,我翻了一套换上,感觉那味儿才淡了不少。

回到屋里,看着女尸,我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她。

只希望黄九爷不是说大话,这方圆百里它真的最厉害。

这样尸香百里,别的东西也就不敢来跟它抢。

对付一只畜生,我还是比较有信心。


寻尸盘从字意上理解,应该是用来定位僵尸的法器。

我爬起来,拿着寻尸盘朝着女尸的位置走去。

随着靠近她,盘面的光就越亮,都快照得能够看清周围的山石了。

我虽然一直称她女尸,但打心眼里,我还是希望她不是。

其中情愫,我也说不清是什么。

黄九瘸着腿跟上来,“还好我们抢了这玩意,不然真躲不过那老道。”

我没有搭话,盯着手里发光的寻尸盘问:“她真的是僵尸吗?”

黄九察觉我的心思,说道:“今晚一过就只有四天了,你急个啥,到时候她醒了不就知道了。”

也是。

我看着黄九,心里一下就舒畅了不少。

这是个无利不早起的主,相信不会蠢到跟一具僵尸要人情。

为了让自己心安,我把寻尸盘放在女尸的脑门上。

除了发光,寻尸盘并没有别的不良反应。

看来是我多虑了。

要是僵尸,她也不可能那么软乎。

想到软,我眼睛就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心口上。

不过很快,我就把帮她测心跳的想法摁了下去。

今晚能不能躲过老道还是个未知数,不该沉迷于这种小事。

黄九把包里的东西整理出来,道家物品它用不上,我也不客气,全都收了。

至于那块刻着“崂山”的木牌,还有小道士绣着阴阳鱼的黄色挎包,我全拿到山洞深处,挖个坑埋了。

弄完这些,我去洞口看了下。

佛骨舍利不愧是佛门至宝,丹香都被拦住,没有泄露。

见丹香散不出去,我索性在洞口扫了一块平地,把女尸背了出来。

正在吸丹香的黄九不解,问我道:“小子,你这是要干啥?”

说着,它也一瘸一拐的跟了上来。

“洞内没别的出口,老道要是找到这里,我们就成瓮中之鳖了。”

我把自己的担忧说了。

黄九用爪子拍着胸口道:“放心好了,这山洞的位置隐秘,村里的人知道的都少,更别说两个外乡人了。”

话是这样说,但小心一些总没错。

四天,可不是那么好挨过去。

黄九也走出了山洞,确定尸香没有溢散,这才回来找了个角落盘膝打坐,继续吸收丹香。

折腾了一天,我也有些疲惫。

坐在女尸旁边,透过洞口树枝缝隙观察着外面,余光却盯着黄九,它的小腹随着呼吸起伏,有一团拳眼大小的绿光跟着忽暗忽明。

那就是丹田?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回想着下卷书里的内容,学着黄九吐息。

然而尝试了很多次,体内都没有变化。

就在我准备放弃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吸入体内的丹香又和上次一样,变成了一股暖流。

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身体不能动,只能任由它在体内乱窜。

但现在我的身体能动,欣喜之下,急忙憋了一口气,想把那股热流逼进丹田里。

按照下卷里关于练气部分的说法,只要气息能够在丹田内聚而不散,那就完成修炼的第一步聚气。

聚气以后,我就随时可以调动那股气,用来催动符箓道器,可以做非常多的事。

然而我憋了半天,眼看着气息都凝聚在了小腹,可就在这时,那股气突然失控,拼命的往下蹿。

我猛地夹紧双腿,可还是来不及阻止,只听一声尴尬的声音响起,体内顿时变得空荡荡。

终归,还是个屁!

不过我也看到了希望,不想就这样放弃,最后和爷爷一样,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嘲笑中。

山中草木又如何,一样能成长为参天大树。

然而就在我给自己加油打气,信心满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道:“蠢货!”

“谁!”

我猛地睁开眼睛,汗毛倒竖,全身紧绷。

扫视一圈,黄九依旧在角落里吞吐,两耳不听周围事。

我目光落到女尸身上。

回想起来,那声音略带冰冷,却柔软甜盈,是个女孩子。

而这山洞里,就只有她一个母的。

只能是她了。

但骂我蠢货是几个意思?

看不起我?

我有些难过,不过更多的是不爽。

她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要是同那小道士一样有个师父引路,用得着在这里折腾?

见她眼睛还睁着,我生气了的摸出两个铜钱盖在她眼皮上。

想想还是不解气,又捡了两片叶子揉碎,把她耳朵也堵上。

让你偷听,让你偷看。

我让你变成瞎子聋子,你又能把我咋样?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跟我斗,你也不想想现在是谁当家做主。

得意一笑,我继续盘膝打坐。

天快亮的时候,体内的气息还是乱蹿,我一松,顿时烟消云散。

不过就在我失落的时候,发现小腹里留下了少许的气息。

虽然小得可以忽略不计,但对我来说无疑是看到了曙光。

丹香散去,黄九也长吐一口气,睁开眼睛站起来。

我发现经过一晚,它脑袋上的血痕都已经结痂,挂着的小胳膊也能动了。

心里震惊不已。

看来体内有气,连伤口的恢复速度都加快了。

黄九走到洞口,看见女尸的眼睛上盖着两个铜钱,耳朵还被堵了。

震惊的看着我道:“我滴个活祖宗,这是你干的?”

我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怎么了?

她是我老婆,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有意见?”

黄九表情怪怪的看了一会,感慨的道:“后生可畏啊!”

黄九说话的时候,我眉头突然一皱。

它的头顶,盘旋着一股死气。

我能看到别人身上的气息,却看不到自己的气息。

这和医者不自医是一个道理。

但现在黄九和我在一起,它头上有死气,我身上恐怕也有。

而且这股死气昨天还没有,现在出现,恐怕是跟昨晚的事有关。

我紧张的道:“老黄,你出洞外,离我远一些。”

黄九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照我说的朝着洞外走去。

一出山洞,黄九头上的死气一下就散了。

我脸色大变,急忙爬起来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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