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正拿着地上的馒头，小心撕去已经脏污的外皮。
声音从客厅传到餐厅，白软的馒头落地。
“我们家遥遥怎么了！”她焦急的想跑到电话旁听清楚，但是使不上劲，猛一起身，抻到了腿。
杜千云原本已经回到厨房，夏遥几个字落地，她的菜刀猛地剁在菜板上。
她久久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洗手的水声仍在继续。
可是房间空寂的让人感觉，有一丝的阴森。
我不想去看任何人的反应，但是我担心奶奶。
只能躲在窗帘看。
迟殊的声音平静，多了几分前辈对后辈的严厉：“等我到了再说。”
奶奶站在原地，喃喃开口，嘶哑难听带上哭声：“我的遥遥……”
她重重仰倒在地上。
迟殊正准备出门，眼睁睁看着后面的老人倒下。
远处的杜千云冲过来，颤抖着想扶起来老人却无从下手。
见迟殊还愣愣的，杜千云崩溃大喊：“打120啊！”
急救车来了也没用，两人呆站在原地，眼前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远远站在阳台，看奶奶逐渐没了气息。
看来往来神佛没有眷顾我。
奶奶终还是听到了消息，离开了我。
我远远跪着，重重在地上磕了两个头。
奶奶，是孙女不孝，让您操心到了最后一刻。
下辈子，当牛做马我还给您。
9.
我看着迟殊一刻不停的跑着：去医院，熟悉的停尸间，预约火葬，去单位，见我的尸体。
我已经麻木了。
但看到我尸体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上边从河里带出的软体动物，藻类已经被清理干净。
但是尸体的腐烂程度和散发出的恶心气味，让人退避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