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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毒女小说风重华韩辰完结版

孟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风重华一下子乐了。听了这句,郑铭琴的脸猛地耷拉下来,可是转瞬间又将笑意堆满脸颊:“承文妹妹吉言,以后文妹妹帮着多加留意才是。”说了这句,也不等文氏反驳,就将话题又扯到其他地方:“这次一回京,就觉得京中风物面貌与十几年前大不一样。我和李浚在富阳一呆十几年,乍回来竟是有些惊住了,谁能想京中变化这么快?”“也不知道李浚这次磨堪会评什么分?我这心里真是担忧。”郑铭琴说着抽出块帕子捂住嘴,将半张脸露出一副愁容,“我娘家虽也是候府,可是八百年也使不上一点劲。婆家这边又父兄无靠,半点也帮不上忙。若是……”“若是家里有妹妹这样的能人,那该有多好。”听了这句话,风重华不由将目光放到郑铭琴身上。这个就是她今天的来意了?先是暗示李婵看中了文安学,而后又求...

主角:风重华韩辰   更新:2024-12-09 18: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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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风重华韩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毒女小说风重华韩辰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孟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重华一下子乐了。听了这句,郑铭琴的脸猛地耷拉下来,可是转瞬间又将笑意堆满脸颊:“承文妹妹吉言,以后文妹妹帮着多加留意才是。”说了这句,也不等文氏反驳,就将话题又扯到其他地方:“这次一回京,就觉得京中风物面貌与十几年前大不一样。我和李浚在富阳一呆十几年,乍回来竟是有些惊住了,谁能想京中变化这么快?”“也不知道李浚这次磨堪会评什么分?我这心里真是担忧。”郑铭琴说着抽出块帕子捂住嘴,将半张脸露出一副愁容,“我娘家虽也是候府,可是八百年也使不上一点劲。婆家这边又父兄无靠,半点也帮不上忙。若是……”“若是家里有妹妹这样的能人,那该有多好。”听了这句话,风重华不由将目光放到郑铭琴身上。这个就是她今天的来意了?先是暗示李婵看中了文安学,而后又求...

《盛宠毒女小说风重华韩辰完结版》精彩片段


风重华一下子乐了。

听了这句,郑铭琴的脸猛地耷拉下来,可是转瞬间又将笑意堆满脸颊:“承文妹妹吉言,以后文妹妹帮着多加留意才是。”说了这句,也不等文氏反驳,就将话题又扯到其他地方:“这次一回京,就觉得京中风物面貌与十几年前大不一样。我和李浚在富阳一呆十几年,乍回来竟是有些惊住了,谁能想京中变化这么快?”

“也不知道李浚这次磨堪会评什么分?我这心里真是担忧。”郑铭琴说着抽出块帕子捂住嘴,将半张脸露出一副愁容,“我娘家虽也是候府,可是八百年也使不上一点劲。婆家这边又父兄无靠,半点也帮不上忙。若是……”

“若是家里有妹妹这样的能人,那该有多好。”

听了这句话,风重华不由将目光放到郑铭琴身上。

这个就是她今天的来意了?先是暗示李婵看中了文安学,而后又求文氏替她去向长公主说项要官。可是郑铭琴真正的意图,哪里是李浚,而是意在长公主。

风重华觉得这个人太有意思了,完全不像郑白锦。若是郑白锦能有这些手段,只怕文氏在风府一天也混不下去。

想到这里,她笑望着李婵:“婵姐姐这次进京准备住多久啊?京中有许多好玩的地方,若是婵姐姐想出去,可以求父亲和姨夫带姐姐出去呢。”她年纪还小,无母亲的陪伴不能随意出门,而像李婵这般的年纪正是活跃在各种社交场合的时候。

一听到风重华说出去玩,李婵到底小女孩心性,不由雀跃起来:“是呀,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好玩,若是妹妹有知道的,不如介绍给我。”

“这段京城不是雨水多嘛,许多宴会就停了。不过我听说,过些日子武定候府上会为他侄女袁县主庆生,想必会请不少人。”风重华说着,特意抬头看了看文氏的表情,“听说现在很多五品官都领着女儿往京城来,若是婵姐姐能多多出门,定能认识不少朋友。”

她不信文氏听不懂这句话。

果然,文氏脸色微变。

原来,郑铭琴是准备让女儿选秀进宫的。

当今陛下成年的皇子共有两个,大皇子韩玮为宁妃所生,二皇子韩珝的生母是袁皇后宫中的康嫔。眼看着两位皇子已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宗人府便张罗着为两位皇子选妃。

本朝选妃与前朝不同,前朝后宫的妃子皆是朝中重臣之女。而本朝为防外戚专权干出像永安帝一家兵围皇城的事情,永安帝便下令只在五品以下官员的女儿中遴选,李婵恰好身份合适。

这么说,所谓看上了文安学不过是向文氏抛出的一个诱铒!让文氏觉得因为文家看不上李婵而心生愧疚,好让李婵借着文氏的势与长公主扯上关系。若是李婵能得到长公主的夸奖,定会得到永安帝的瞩目。

文氏的手指微微颤抖,郑铭琴这是将她当傻子戏耍?

思及此,文氏脸上少了几分笑容,眸子也变得冰冷起来:“重华说得不错,若是婵儿多出去走动走动,必能结识不少朋友的。”

面对文氏的冰冷,郑铭琴不由得疑惑起来。难道是哪句说得不对?让文氏瞧出破绽来了?

可文氏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笑脸,怎么突然间就冷淡了下来?


永定河若是修须得两百万两银子,可现在国库里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五百万两,若是一修河,宫里殿宇的修缮就得停下。这宫里的宫殿还是承自前朝,早就有些破败了,也到了该修缮的时候。

可若是不修永定河,眼看着今年这场秋雨下个绵绵不绝,谁也不知到底会不会发场秋汛。祭了这么多次天,怎么就一点效果也没有?难道真是朕私德有亏?难道还得下罪已诏?

思至此,永安帝不由揉额。

吕芳瞟了一眼永安帝,不动声色地将袖中的奏折压到几个奏折下面。站在他对面的胡有德猛地挑了挑眉梢,却垂手不动。

“这是什么?胡闹!”永安帝终是恢复过来,连看了几个奏折后,将那封奏折取了出来。没成想,一打开来顿时气得不轻,“简直是胡闹。”

“这福康装疯卖疯的在做什么?”

吕芳一听,忙凑上去看,便看到上面写着福康长公主在府里披发跣足地不知搞什么。不仅如此,她还令宫人将古玩玉器尽数摆到大街上明码标价。正好有几个御史从长公府门口经过,被府里的宫人缠住要他们买玉器古玩。

几个御史被缠的头晕,一怒之下便参了长公主。

“解阁老也有本要参长公主……咦,并不是参长公主,是……参……圣上……”吕芳拿手翻了翻剩下的奏折,一下子又看到内阁首辅解江的名号。

永安帝脸色遽变,将解江的奏折立刻抓到手中,读了几行后,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缓和起来。

站在龙案两侧的胡有德缓缓抬了双目,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吕芳。

恰在这时,吕芳的眼也正好向他望来,露出一丝乞求之意。又往自己袖底指了指,然后做了个手势。

胡有德眼珠子转了转,重又压下双眉,如老僧入定般。

吕芳暗中出了一口长气。

解江乃三朝元老,自前朝起便一直在内阁行走。他性情宽厚,学问优长,尤善于整饬吏治。

后来,永安帝得天下后,依旧重用他。

说起来,这解江也与皇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的长女嫁给了汉王为妃。因了这层关系,解江一向不参与皇室之间的事情。可是今日,他却为了长公主,参了永安帝一本。

他言道,长公主在长街变卖古玩玉器,实是为了充实国库,在入夜之前就已将银两尽数交到户部。不仅如此,长公主还在府里拨发跣足为国朝祈祷,祈求上苍停雨。

而且在他的奏折里还夹着一册长公主所抄写的经书。

解江言道,长公主所抄写的经书共有九十九卷,每字每句皆为长公主笔迹,足可见长公主心诚。

读到此处,永安帝掩上了奏折,将目光停留在那本经书上。

吕芳连忙将经书翻开,认真的读了几页:“回陛下,确是长公主笔迹。”

“九十九卷?”永安帝怔忡了。这经书并不薄,若真是抄写下来需得两三个月。

“奴婢听说长公主自从月前闭府后,便整日闭门不出。没想到,居然是在抄写经书……”吕芳一脸的痛心疾首,“长公主一向有失眠的旧疾……”

听了这句话,永安帝的心蓦地动了一下。当初,若不是因为这个妹妹替他担了天大的干系,这皇位他还真坐得不安稳。

想到这里,先前那腔怨怼忿恨突然化成了乌有。到底是一母同胞,到底是亲生的妹妹。想当年,她才十岁就被送到前朝宫中做贵妃,受尽了多少凌辱?


说着话,郑铭琴瞟了一眼风重华,见到她端庄雅致的站在文氏身后,就如同深谷幽兰般。再回过头看了看袅娜柔美的女儿,只觉得芝兰芳树各有千秋。

郑铭琴笑着牵了李婵的手,“我这个丫头以前在富阳就总嚷嚷着无人陪她玩,这不回到京城,可算是找着玩伴了。”

这个郑铭琴甚是健谈,不管文氏有没有回她话,总是能笑吟吟地往下接。不仅如此,还编排出好几个笑话来。一时间,满屋只听见她的笑声。

倒叫风重华生出几分佩服她的心思,昨日一回来就拒绝了郑铭琴的好意,可今日郑铭琴不仅没表露出来不快,反而比昨日更热忱了。

李婵也颇像她母亲,笑着与风重华坐在一处,话里话外地称赞风重华,十句里倒有八九句不重复。前一世,风重华并没有与李婵过多接触,竟想不到她们母女是这样的妙人。

怪不得,李婵最终能入了二皇子之眼,被纳为妃。

若是这母女俩是陌生人,倒还真的可以交往一下。只可惜她们将来所要做的事,注定让风重华无法与她们交往。

“对了,你昨日头上戴的那只五凤簪甚是好看,怎么今日不见戴了?”李婵抬头看了看风重华的鬓角,见她只是插了枝珍珠白玉钗,不由得开口发问。

她这一问,那边正与文氏说话的郑铭琴突然停了下来,笑吟吟地往她们这里看。

“那是长公主送的簪子,岂敢整日戴在头顶!”风重华故作羞涩的垂下头去。

李婵抬眼看了看她的母亲,而后用力地点了下头,“是呀,这般贵重的首饰就该好好珍藏起来,将来压在箱底。”她说这话时,脸上是不假掩饰的羡慕。

那边,郑铭琴像是被她女儿这句话给提醒了似的,“别人都说文妹妹的女儿甚得长公主喜爱,此言倒是不虚呢。”她说着话,又觑了一眼风重华,“若是我有个像华姐儿一般的女儿,就是当成心肝宝贝疼爱都来不及。”

“婵儿也是不差,即知书达礼又心灵手巧。”文氏也笑着夸了李婵几句。

“她有哪里好的?”郑铭琴佯怒地瞪了李婵一眼,“今年都十三岁了,连个婆家都没有订下来。富阳的公子哥她一个也看不上,不是说这个学问不好,便是说那个品德不行,可真是把我和她爹都愁坏了。前些日子她爹问她到底想寻个什么样的,她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想寻个冯京那样的。你说说她到底哪来的底气?这三元及第的状元可哪有这么容易遇见的?”

说到这里,郑铭琴见到文氏不动声色地啜着茶,忙将身子往文氏那里凑了凑:“文妹妹在京里呆的时间久,想必认识的人家也多,若是有合意的不妨帮我留意留意?”

三元及第?

文氏好整以瑕地看了郑铭琴一眼,这是把主意打到她娘家侄子文安学头上了吗?前朝一百多年,也只出了一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而本朝不过十数光景,文安学便用小三元震惊了世人。朝中曾有数位大儒断言,将来文安学必中状元,成就无上荣耀。

自己一头栽进风府这堆泥潭中已是逼不得已,她怎舍得让哥嫂的心头肉再于风家扯上任何关系?

想到这里,文氏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认真地看向郑铭琴:“郑姐姐说得极是,婵儿天资聪慧,将来必得遇好人家。”至于郑铭琴所说让帮着留意的话,她连提都没提。


风慎却有些魂不守舍的。

他想起今日永安帝在金殿上称赞文谦的长子文安学,称他少而聪慧,闻见明辨,诗才奇高。又令大太监吕芳当着朝臣的面读了一遍文安学的文章,大太监吕芳口才一向不错,文章读得抑扬顿挫,令人回味悠长。

永安帝称赞文安学就罢了,夸奖文谦也无所谓。可是夸完之后为什么要问风慎有没有去苑马寺上职?消息传到苑马寺,他当时恨不得地上能裂个缝,好让他钻进去。

而那些低声议论的同僚更是让他无法忍受,他们有什么资格嘲笑他?难道他们就不是养马的?

想到这里,风慎的脸色变得铁青。如果不是因为文氏自作主张替他讨了这个官职,他能受这些侮辱?

都怪文氏。

要是文氏有郑铭琴一半的体贴,他又何至于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与他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不仅眼里没有他,心里更是没有他,枉费他白养着她们母女多年。

他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屏风另一侧郑白锦的声音传来。

“你们知道吗?古通判今日死了?”

“可是病了?我听说古通判已年过古稀,身子早已大不如前。”郑铭琴听得稀奇,放下了手中的竹箸。

郑铭琴初来京城,并不知道武定候的这场官司,郑白锦便将武定候逼死民女,而后大闹顺天府将古通判打得头破血流,古通判因而去世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郑铭琴颇有些意外。

早在富阳时她就曾听说武定候的混名,没想到居然能糊涂到这个地步。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武定候就不怕永安帝不饶他?

郑铭琴不敢随意议论这件事,就话题引到了风明贞的身上,“明姐儿真是好仪态,若是婵儿能有她十分之一的气度和规矩,我这辈子就不愁了。”她刚给了风明贞两朵红玛瑙石串成的珠花,也算得上重礼,可是与风明贞送李婵的琉璃珠子相比还是次了些。

“我就喜欢大姑娘这样如水般通透的人物。”说着话,她将手腕上一对金镶玉的手镯塞到了风明贞手中。心中却有些肉痛,这是她当年的陪嫁之一,也是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是再转念一想,风明贞能随意拿出琉璃珠子,足见淳安郡主对她的宠爱。若是李婵能借着风明贞与淳安郡主扯上关系,这也算得上物尽其用。

郭老夫人听得很是欣慰,看着郑铭琴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小孩子家,哪里值得你这样夸奖。”

风明贞看了看那对玉镯,撇了撇嘴,不动声色的接了下来。

说是家宴,却把客居的郑铭琴一家给请了过来。而真正该请的文府,却连个面都没露。

文谦一家人不仅不露面,反而周太太还避病去了乡下。难道祖母就不知道,真正对府里有助力的并不是靖安候府郑家,而是文府吗?

为什么要与文府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到这里,她看了看一直娴静端坐着的风重华,不由轻叹。

而那边桌上,郑白锦将注意力放到了文氏身上,“姐姐,大舅兄常在翰林走动,也是圣上身边说得上话的人物。他可有说过古通判的事情会怎么处理?”

文氏眼皮一垂,“外面的事情我怎会知道?兄长一向不传这种消息给我。”


“你们还是从侧门入府吧。”

此话一出,方才还跪在地上哭的那个婆子渐渐止住了泪水。

“老爷?”文氏怔住了。

风重华觑了一眼父亲,又快速地垂下眼睑。文氏性格软弱,一向是风慎说什么便是什么。然而这次入府关系到她们母女的后半生,来之前风重华就拜托许嬷嬷向文氏陈明了利弊。

只要文氏不傻,自然该知道怎么做。

风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道:“文氏,还记得父亲吗?父亲去世前还记挂着你,要我善待你们母女。依你来讲,这些年我待你们如何?”

一提到老爵爷,文氏的眼角立时蓄满了泪花,嘴角也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文氏咬着下唇,将头转向了许嬷嬷:“要不,不如就依了老爷的话。其实,走哪里都行,我是不在乎的。”

许嬷嬷怔怔地瞧着文氏,只觉得满腹的话堵在心口,闷得她喘不过气来。

“娘?”风重华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吃惊地望着文氏。

文氏明明是大家闺秀,又在宫里生活那么久,难道还真相信风慎会洗心革面善待她们母女?风慎若真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嘴上说善待却将她们给撵到农庄里去。母亲已经二十有八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软弱?

难道这一切忍忍就过去了?

忍无可忍时该怎么办?难道就如前世的文氏一般,触柱自尽吗?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罢了。因为她的自尽,文谦疯狂的上本参风慎,可是再参又能怎样,他的妹妹终究回不来了。风慎被永安帝所厌弃,仕途又黯淡,他更加仇视风重华,将风重华身边的人遣了个干干净净。

前世文谦派人来接风重华了几次,都被风慎拒绝。到后来,风慎将手伸到她的身上,她身边连个能帮她的人都没有。逢年过节,风慎更是不许她去舅舅家,文谦亲自来接都接不走。风慎是父亲,文谦是舅舅,能怎么样?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吃苦却无计可施?

风重华打定了主意,非要从正门入府不可。

想到此,她皱着两道细细的柳叶眉,脆声道:“爹爹,我和娘亲回来,可是爹爹自己的主意?”

“自然是圣上的旨意。”风慎对风重华的胡搅蛮缠有些生气了,“你们到底还进不进府?若是不进就别怪我不留情面。”风慎说着,睨了眼文氏。言下之意便是说,若不是圣上的旨意真以为我会让你们进府?如果现在不进,以后就别想进了。

文氏有些慌了,偷偷拉了拉风重华的衣袖。

风重华心中叹气,脸上却露出茫然之色,道:“母亲,圣上让爹爹迎咱们回府,可爹爹却不让咱们进门……”说到此,她面露难色,“您说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是听爹爹的还是听圣上的?”

风慎浑身一震,脸色遽变。

“且慢。”风慎急得额头出了一层细汗。让文氏从侧门走是没什么,可落在那些别有用心的御史手里又会如何编排他?会不会参他个怠慢圣旨的罪名?一想到御史的口诛笔伐,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可若是让文氏从正门过,他又实在不甘心,凭什么他为了文氏受永安帝的训斥,文氏却能大摇大摆的回到府里。可他却忘了,他是因为祭品丢失,御史们群起攻诘他私德不修,永安帝这才知道他将妻子逐出府。

而后,永安帝龙颜震怒,褫了他的官职令他闭门思过,同时限他接文氏回府。

难道他忘了,安陆伯府这些年的风光,全因长公主赐婚而起。厌弃文氏尽可以做得隐密些,为何要做得这么直白,让众人抓住了把柄?

难道风慎就不怕惹怒长公主?

风重华垂了眼眸,掩住了目光里的异色。

文氏性格温婉,不妒不忌,这样的性格若是嫁给别人,自然是后宅美满,阖家平安,可放在风慎这里却是灾难。明明她与郑白锦都是平妻,郑白锦却能仗着风慎的势处处欺凌她,她只能一次次忍让。

唯一的一次反抗就是在几个月后与风慎争执,而后触柱自尽。她解脱了,风重华的日子却愈发艰难……到最后,沦落为亲生父亲的玩物……

直到二十岁,嫁给商户叶宪做填房,风重华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终于逃离了人间地狱。叶宪为人八面玲珑,惯会逢高踩底,可她却是满满地感激。

这也是明知道叶宪冷落她,她却依旧无怨无悔地帮着叶宪打理后宅的最主要原因。

人总得知恩图报是不是……

风重华微垂螓首,即端庄又乖巧,举止中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

这里闹腾个不休,与风府只隔一墙的安陆伯府看起来却颇为宁静。郭老夫人靠在黄花梨透雕玫瑰椅上,双眼微闭。她的大儿媳小郭氏站在她的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替她捏着肩膀。

二儿媳郑白锦束手站在她面前,看起来有些惊惶。

“这天再高,高不过圣旨。地再大,大不过皇令。”郭老夫人的语气非常平缓,可听在郑白锦耳中,却令她心惊肉跳不已。“咱风家的门槛再高,难道还能高得过皇家的门槛去?”

郭老夫人慢慢抬起眼皮,道:“平日你们欺负文氏就罢,我只当你们关起门来过日子,愿打愿挨。可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要为了分个高低而害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郭老夫人的语气温和,可郑白锦听了却感到说不出的狼狈,“母亲错怪二老爷了,二老爷他已亲自出府去接了。”郑白锦讪笑着,目光闪烁。

看她把错一古脑推到风慎身上,小郭氏不由蹙眉。

郭老夫人轻叹,拍了拍小郭氏的手:“算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我也管不得你们。既然老爵爷当年将这个家一分为二,也就随得你们去闹好了。”她意兴阑珊,意是半句也不想和郑白锦多说。

“母亲,二房如此胡闹,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郑白锦离开的身影,小郭氏担忧出声。

郭老夫人闻言,冷笑道:“你公公临去前早已将伯府一分为二,纵是再胡闹与你大房有何牵连?更何况,他们越是胡闹,将来绍元高中时,名声才更显赫。”

听她说到自己的独子,小郭氏的目光渐渐明亮。

小郭氏是郭老夫人嫡亲的侄女,也是郭氏一门仅存的后代。郭老夫人将她自小就接到府内抚养,与风谨定下了亲事。俩人婚后倒还算得上恩爱,成亲不到两年就生下了嫡长子风绍元,只可惜风谨在小郭氏生下女儿风明贞后得急病去世。

“其实他们闹闹也是好事。”郭老夫人微微一笑。

郭老夫人说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小郭氏脸上却露出会心的笑容。小郭氏从小就在郭老夫人身边长大,对于姑母的脾性非常了解。郭老夫人生下风慎后因身体不好,孩子就由婆婆照看。郭老夫人与婆婆的关系不好,婆婆自然就将风慎养得与她不亲。再加上长子又娶了她的娘家侄女,她便将心全部放到了长房。

风谨去世后,风慎打起长房财产的主意,惹怒了郭老夫人。她便撺掇着老爵爷分了家,将二房分了出去。

“只是你自己也得长点心,平日里多督导绍元读书。这安陆伯府虽好,怎及得上状元府金贵。你公公去世后,圣上扣着爵即不许绍元袭,又不摘咱们的匾,我估摸着八成是想褫了咱府的爵位。这些年来,若不是二房时常闹腾着,圣上怕褫了爵位咱们会吃亏,只怕早就下了旨。”郭老夫人说着说着,却突然冷了脸,“今日我把话与你说清楚,长房能有今日,全都因有个胡闹的二房。将来大房须得保二房一个安安稳稳的田舍翁。”

“这不仅是我的意思,更是你公公生前的意思。”

听了这番话,小郭氏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你亲自出府,去把文氏请到这里来。”郭老夫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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