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眼男人笑得不怀好意:“我们刘主任最是惜才了,你要是肯好好求求他,说不定就不用住牛棚了。”
他口中的刘主任,就是革会的主任刘新民。
整个北城谁不知道那就是个老色胚?
秦思邈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老爷就一阵风似的刮过来,掐住那人的脖子,狠狠往墙上撞。
那股战场上淬炼出来的杀气,震得满屋子的人都为之一颤。
“我看你们这些人是和平日子过太久了,都忘了我老头子战场上杀过人的!”
那人只觉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如铁钳一般,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撼动半分。
“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革会的人……”
那人憋得脸上一阵青紫,白眼都翻出来了,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秦思邈忙上前拉住了老爷子的手腕。
“爷爷,为这种人脏了手不值得。”
秦思邈眸光深沉,想整这些人办法多的是,但不能让人在明面上抓到把柄。
尤其是这个时候。
秦老爷子依言松了手,眸底一片冷冽。
“不是要搜查吗?”
吊梢眼的男人捂着脖子,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孙孙俩的目光里满是阴鸷。
威风什么?
等他们搜查完,他要让他们这对爷孙跪下来求他!
这么一想,他跟其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开始分头搜了起来。
秦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那股暴躁因子,转头看向秦思邈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柔和了几分。
“别怕,爷爷就算是死,也会保全你的。”
秦思邈眼眶一热,心里生出一股浓浓的孺慕之情。
她知道,那是原主残留的情感。
也是她前世渴望而不曾得到过的亲情。
“爷爷放心,家里的东西我都藏好了,他们什么也搜不到。”
秦老爷子这才注意到,屋子里东西少了很多,而且,家具也全是旧的,就连窗棂似乎都被拆光了。
秦老爷子瞪眼:“……”
这怎么比土匪洗劫还干净?
事实跟秦思邈预料的一样,那些人搜查的时候,把家里那些旧桌椅凳,锅碗瓢盆砸得稀烂。
秦思邈再次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半小时后,整个院子被翻了个底朝天。
几个革会的人目光撞在一起,纷纷摇头。
连本外文书籍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不过,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这一向是他们革会最擅长的。
只短暂的几个眼神交流,他们就有了决断。
尤其是刚才被老爷子掐了脖子那个男人,眼里都是狠毒的光。
他走到老爷子房中,就在他准备要将口袋里的信封掏出来之际,斜刺里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狠狠捏住了他的手腕。
他一扭头,就对上了秦思邈那张无辜又单纯的脸。
“这位同志,你该不是想贼喊捉贼吧?”
男人面色狠厉,抬起另外一只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但秦思邈反应比他更快,身体只微微往后一爷,就避开了他的攻击。
紧接着,她掐捏着对方那只手腕狠狠向上一折。
“啊——”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膝盖“咚”地一下就磕到了地上。
秦思邈从他手中抽出那个牛皮信封,递给秦老爷子。
“爷爷,看看里面都写了啥。”
秦老爷子麻溜的将信封接过来,抽出里面的信纸,只扫了一眼,他一双虎目就瞪得溜圆。
“原来革会就是这么无中生有的,好好好,我倒是要亲自去问问你们刘主任,这到底是谁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