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叨,跟我说的都是闲话家常——
“秦俭,你还记得晚晴那头长发吗,青丝如柳,真真是生的极好。”
“晚晴的左眼睑下,有一颗褐色小痣,她说有此痣者,今生多泪,后来她哭的时候果然像滂沱的雨。”
“她初入王府,天真烂漫,率真如孩童,朕一心盼着与她成亲,犹记新婚那日,朕说过,以后必定不会让她多泪,朕喜欢看她笑。”
“后来,朕应是让她伤心透了,她才会决绝的悬梁自尽,朕悔之晚矣。”
“朕这一生,结发之妻只她一人,只是不知将来见了面,她还肯不肯对我笑……”
我从不知萧瑾瑜这样的人,何时变得如此脆弱,那一刻他如垂暮之人,拉过我的手,将头靠在我的胳膊上,痛哭流涕。
我很久不曾想起陶氏,她字字清醒的话语仿佛又浮现耳边——
雁过无痕,把心收回来,永远不要去爱他。
可是即便把心收回来,她还是心死了。
人都已经不在了,皇帝的深情又能给谁看呢?
13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周彦也有。
皇帝寿诞不久,宫内又发生了件事。
道是太子殿下不知因何时与皇上起了争执,皇上一怒之下,气的吐了血。
太医诊脉过后,说他是郁结于心,气血亏虚。
太子在床边守了两日,待他醒来,父子俩又抱头痛哭。
如此行径,更加证明太子地位不可撼动。
周彦似乎有所行动了。
那日我无意听到他在书房与人对话。
是他那些干儿子里最受器重的一位。
他说:“干爹,不能再等了,现在下手抢占先机,这些年皇帝削蕃太猛,咱们这个时候动手,掌控好京城防卫,根本不必担心各路蕃王生异心。”
第二日,我同周彦商议,把周时送回钱塘。
周时已经十二岁了,出落的明眸皓齿,十分出挑。
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