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周宣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偷看日记后,老朱坐不住了朱元璋周宣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朱元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善长难以置信的看着蓝玉,今天的蓝玉让他感到分外陌生。以前不说对他言听计从,大事上都以李善长马首是瞻,今日居然当众反驳,实在令人费解。“凉国公此言荒谬,万岁非圣贤,怎会从无过错,难道明知万岁是错的,也要拥护不成?”每次上朝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今天的指标用在了范建身上。原本还幻想着一战成名,日后能成为新的文臣标杆,不想蓝玉搞出了这么一个理论,作为有风闻奏事之权的御史,自然不愿看到。加上朱元璋似乎没有处罚周宣等人的意思,情急之下,这货跳出来仗义执言了。朱元璋脸色一变,忽然笑了起来:“你们都看看,这就是咱的御史,有风骨!”范建心头一喜,老朱当众夸奖自己,这就是资本。“你上前来,咱要好好端详一下傲骨铮铮的御史。”朱元璋含笑冲着范建招手,这货顿...
《大明:偷看日记后,老朱坐不住了朱元璋周宣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李善长难以置信的看着蓝玉,今天的蓝玉让他感到分外陌生。
以前不说对他言听计从,大事上都以李善长马首是瞻,今日居然当众反驳,实在令人费解。
“凉国公此言荒谬,万岁非圣贤,怎会从无过错,难道明知万岁是错的,也要拥护不成?”
每次上朝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今天的指标用在了范建身上。
原本还幻想着一战成名,日后能成为新的文臣标杆,不想蓝玉搞出了这么一个理论,作为有风闻奏事之权的御史,自然不愿看到。
加上朱元璋似乎没有处罚周宣等人的意思,情急之下,这货跳出来仗义执言了。
朱元璋脸色一变,忽然笑了起来:“你们都看看,这就是咱的御史,有风骨!”
范建心头一喜,老朱当众夸奖自己,这就是资本。
“你上前来,咱要好好端详一下傲骨铮铮的御史。”
朱元璋含笑冲着范建招手,这货顿时就兴奋了,能在金銮殿上被万岁叫过去的人可不多。
李善长等淮西出来的勋贵们,却露出玩味之色,他们跟随老朱多年,太了解朱元璋的秉性了,范建八成要倒大霉。
“臣僭越了。”
范建起身,弯腰低头撅屁股,慢吞吞挪动到朱元璋面前,缓缓抬起头来。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被打得破了相,范卿和咱说说,周宣是怎么打得你?”
“万岁,周宣太可恶了,他目无上官,就在御史台,用那么大的砚台打了臣的头。”
范建一脸委屈的样子,总算找到靠山了,自然要控诉一番。
朱元璋随手拿起龙书案上的砚台,问道:“是这样的砚台吗?”
“差不多。”
“嗯,那就用这砚台......”
范建以为老朱要他拿这砚台打回来,正准备接过来,狠狠地报仇呢,结果下一秒听到老朱的话以后,立刻就实话了。
“咱再打一次!”
啪,啊!
朱元璋狠狠地将砚台砸在了范建的头上,顿时桃花朵朵开。
老朱可是马上英雄,从年轻时就在尸山血海中拼杀出来的,甚至还创了一套太祖长拳,堪比武学宗师的人物,虽说有夸大战力的成分,但这一砚台下去,可比周宣有力多了。
范建被打得七荤八素,跌倒在地只剩下惨嚎了。
朱元璋的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范建,咬牙道:“你这狗东西,咱怎么就不能成圣贤了,看不起谁呐?”
砰,又是一脚下去,范建直接躺倒。
“咱最厌恶的就是挑拨离间的小人,你居然还敢挑动文武对立,咱都想亲手把你抽筋扒骨!”
轰,老朱猛踹一脚,范建直接被干晕了,口吐白沫的样子,宛如刚上岸的螃蟹。
“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你要弹劾的人是谁,蓝玉,咱的头号大将,刘伯温,他随着咱打江山出谋划策时,你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呢!”
朱元璋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怒视着已经失去知觉的范建:“来人,把他拖出去,点天灯,范建一家夷灭三族,女眷孩童流放三千里!”
周宣听得一阵恶寒,范建确实可恶,但罪不至死,终究是条性命,还是保一下吧。
正要上前求情时,刘基抢先一步说道:“万岁,臣认为对范建的刑法过于残忍了。”
朱元璋眉毛一挑:“刘爱卿终究是仁慈啊。”
“臣惭愧,当不得万岁夸奖,臣认为当留范建一条性命,只需挑断手脚筋,割耳挖眼,最后一刀阉割即可。”
“嘶!”
听了刘基的话,大臣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这绝不是曾经那个秉公执法,心怀天下的刘基,完全就是彻底黑化了,处置范建的手段,简直比锦衣卫的诏狱还要恐怖。
李善长,胡惟庸对视一眼,他们忽然发现,一向低调行事,不争不抢的刘基,骨子里却是心狠手辣!
刘基说完之后,抬袖抚去眼角泪痕,自今天开始,他就不是原来的刘伯温了,正如周宣所说,要保住全家性命,就只能做孤臣,黑化是最好的选择。
“刘基这话不对,成为一个废人岂不是更加残忍,臣认为,只需架起火来,在不切下来的情况下,让范建看着自己的命根子被烤熟,然后喂给他吃。”
蓝玉上前建议道。
臣工们只觉得一阵恶心,有几个心理素质差的,几乎要吐了出来,连周宣都不由得侧目,还是领军打仗的将军够狠啊!
朱元璋见群臣反应,似乎很满意,而后看向周宣,问道:“周爱卿,你是什么意见?”
周宣拱手道:“万岁,臣以为范建罪不至死,抄家流放即可,听说他家颇有资产,还可充实国库。”
“就依你之言吧,范建杖责三十,全家流放琼州,永不赦免,家产查抄充公。”
老朱一句话,就让范建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海南人,而且是个身无分文的海南人。
“都没事了吧,退朝,蓝玉,伯温,周宣留下。”
众臣散去,朱元璋走下殿来,看着被留下的三人,忽然大笑起来。
蓝玉和刘基也跟着笑了起来,周宣清楚,君臣三人之间的芥蒂,已经烟消云散了。
“今日咱高兴,你们随我去后宫喝酒。”
周宣撇撇嘴,老朱的心也是够大的,儿子病得剩下半条命,为了笼络人心,居然有心情设宴。
“万岁,臣就不去了,还要为太子殿下配药,耽误不得。”
朱元璋一瞪眼:“太子是否能活是天数,今日你必须去!”
蓝玉和刘基大惊问道:“太子怎么了?”
“咱没让消息传出去,太子得了肺痨,正在休养。”
两人更为吃惊,肺痨可是不治之症啊!
“你们不用担心太子,周宣说了,他可以治愈肺痨。”
蓝玉将信将疑的问道:“周大人真有把握吗,这关系到太子的生死,儿戏不得啊!”
朱元璋回头看了周宣一眼,冷声道:“反正他说能治,治不好又能如何,咱也不是神仙,不能和阎王爷抢人命,若太子真熬不过去,咱也只能认了,大不了让周宣陪葬就是了。”
周宣因为系统的事情郁闷了好久,可最终却还是被迫接受了这个结果。
系统抽奖一旦选定,那就无法退还积分。
至于轮盘上五个方格的奖励内容是否会在每轮抽奖后重置,现在还不得而知。
周宣原本最想要的就是那个妙笔随心,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笔杆子得到重用,最好是能够成为太孙朱允炆的太师或是少师。
朱元璋如今虽然放过了他,可是朱家内部却同样还是一团浆糊。
朱标的命运可能会因为他的穿越而改变。
而如此一来,未来的永乐大帝又该以何种方式登场?
他是有胆量重新发动一次玄武门之变,还是会选择甘心受自己这位长兄的掣肘,压制?
朱棣之所以能够一举击败朱允炆,夺得皇位,
主要是因为他的身边有一个精修屠龙术的妖僧姚广孝!
一想到姚广孝,周宣的脸上便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他竟然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姚广孝那般的谋士。
只不过对方攀附的是四皇子朱棣。
而他攀附的却是当今圣上朱元璋!
所谓伴君如伴虎,他最好是能给自己找个靠山,这样也好在朝中有些倚仗。
否则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忤逆了老朱的心意,那对方还不得一刀砍了自己,就像昨晚经历的那样?
朱元璋主动给他放假,让他不必参与早朝以及公务。
这对于周宣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反正如今自己也逃不出老朱的五指山。
那还不如借此机会好好快活一番!
天将傍晚,夕阳西下。
周宣拿着自己积攒下的散碎银两,准备到回春楼潇洒一番。
至于这些银两花完之后该怎么办?这压根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朱元璋既然想着重用自己,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吧?
前往回春楼的路上,周宣还一直对系统耿耿于怀。
“狗屁系统,说是给老子提升幸运,老子他娘的哪里幸运了?要是真说幸运的话,那还不如给老子天降一块狗头金……”
周宣话音未落,便听头顶传来了一阵吵闹之声。
他抬头望向门前的匾额,上面题写的正是回春楼三个字。
而楼上此时则是闹闹哄哄,似乎有许多人正在争吵。
他一只脚已经跨进了回春楼,听到楼上传来声音,便又颇为好奇的退了回去,准备借此机会看看热闹。
谁知就他抬头的这一功夫,楼上竟然掉下了一块如拳头大小的金锭子,直朝着他的脑袋砸来。
周宣见此情景,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回春楼虽然总共才有三层,掉下一锭黄金也不至于将人砸死。
可这玩意要是真砸在脑袋上,起码也得头疼几天吧?
周宣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那锭黄金就好巧不巧的掉在他的脚边。
他弯腰将黄金拾起,先是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灰尘,随后又用牙咬了一口,看着上面留有的凹痕,周宣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来递枕头,正愁着没钱喝花酒,就有人来给老子送钱啊,来来来,都把路让开,爷今天非要一次抱俩不可……”
握在手里的这锭黄金足有一百两,堪比周宣几年的俸禄。
周宣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白得的机会送到眼前,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回春楼门前此时已经被人围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听到周宣的这一声高呼。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了他。
几十双眼睛的注视让厚颜无耻的周宣也不免有些脸红。
就在他准备找补两句,给自己找找场子的时候,前方众人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紧接着竟然真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周宣见此情景,大喜过望。
还以为这些围观群众是被他身上的气度震慑,不由得让出路来。
谁成想他才刚朝前走了几步,便见一道黑影直朝着自己冲撞而来。
周宣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对方,也随着对方的冲撞一连朝后退了几步。
等他站定脚步,看向怀中这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被打的口吐鲜血,连门牙都掉了几颗。
怪不得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围观,原来是发生了械斗!
眼见着怀里这个人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而对方似乎仍旧不肯善罢甘休。
周宣朝前跨出半步,对着来人呵斥道:“给老子站住!”
“应天府内,天子脚下,岂容你胡乱逞凶,你若是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我这便将你拿去见官!”
吃喝嫖赌是他的爱好。
行侠仗义才是他的本性!
周宣这一声呵斥不仅震慑住了来人,同时也让围观群众纷纷对其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直至气势汹汹的来人站定脚步,周宣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
那人身高不过五尺半,腰间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刀。
脚上穿的是一双木底的拖鞋,走起路来噼啪作响。
身上穿的是白衣配蓝裤,鼻子下方人中的位置还留着一撮仁丹胡。
身材矮小,样貌猥琐,可身手却是十分利落。
刚刚被周宣抱住的这位身高起码要有六尺,比面前这个身材矮小的侏儒起码要高出一个头。
可是刚刚双方对战,此人却被打成了猪头三。
再见这名身材矮小的侏儒,如今却是气势汹汹,似乎压根就不将周宣放在眼里。
面对周宣的警告和拦阻,小侏儒伸手指向了他:“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若是惹恼了我,别怪我连你一起收拾!”
此人这一口汉话说的虽然流利,可是听着却始终夹杂着几分夹生味。
周宣将怀中的猪头三交给一旁的路人。
转而自己抱起双臂,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此人:“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个扶桑鬼子吧!”
“你竟然敢如此轻视我们扶桑帝国的武士,该死!”
早在看到对方这个身高和装扮的时候,周宣便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大明虽然不复盛唐时期万国来朝的盛景,但却也是一个多国家,多民族贸易往来的集散地。
作为大明的邻居之一,扶桑人自然在此多有落足,而面前的这位,想来就是个扶桑浪人!
周宣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开口对二虎问道:“毛大人,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陛下还没休息?”
“陛下操劳国事,日理万机,通宵达旦也属常事,自然不能像周大人这般拥有闲情逸致,您说对吧?”
“是是是,指挥使大人说的极是,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您前面带路吧……”
既然无力反抗,那就只能接受。
到了朱元璋面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若是选择此时跑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细细想来,如果那日记真到了朱元璋手里的话,那如今唯一能救自己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远在外邦,正班师凯旋的凉国公蓝玉了!
不过他周宣心里有分寸,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虽说二虎肯定知道许多关于捕鱼儿海的战事。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对方的怀疑,他并未过多过问,以免再被对方扣上一顶私询内政,里通敌国的帽子!
周宣心中惴惴不安,随对方一同来到御书房。
朱元璋身穿明黄色常服,头戴束发金冠,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玉如意就摆在桌旁,同时角落处还竖立着一把鞘柄染血的长剑。
一见此景,周宣顿时心头一紧。
欧阳伦,果然自裁了!
看着步履踉跄,脸色不太自然的周宣,朱元璋颇为嗔怪的对二虎说道:“二虎,咱不是让你恭恭敬敬的把周大人给请来吗?你是怎么办事的!”
听到朱元璋的呵斥,二虎连忙说道:“皇上,锦衣卫对周大人绝无半点失礼,僭越之举,为防止周大人受惊,卑职专程带人等候在府门外,只等着周大人自己现身!”
二虎心中此时可谓是颇为憋闷。
放眼整座京城,除了皇帝的寝宫他不敢闯,哪里又能拦得住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脚步?
不过是去带一名小小御史,却要自己在府门外等候多时。
二虎能够按捺的住性子,这全凭朱元璋对他的一番交代!
朱元璋微微颔首,拂袖说道:“既然人带来了,那你就先下去吧,咱有话要和周大人说,你留在这里不合适!”
“卑职告退……”
二虎退离书房,只是等候在外。
朱元璋坐在椅子上,以审视的姿态看着周宣:“周大人,又喝了吧?”
周宣一听此话,心中便以了然。
他微微颔首,开口应道:“没错,的确喝了几杯!”
“你倒是坦诚,也不藏着掖着,可你知不知道,咱平生最恨那些在外摸黑我朝廷名声的乱臣贼子?”
“你几次三番出入勾栏,就不怕朕下旨阉了你?”
周宣如今已经看明形势,同时他也深谙朱元璋的性格,此人乃是军武出身,最烦那些趋炎附势,胆小如鼠之徒,如今若想留得性命,恐怕还需另辟蹊径。
他朝前跨出一步,义正言辞的说道:“微臣前往勾栏,恰恰就是为了国家考虑,陛下若要为此惩治微臣,臣不服!”
“你不服?”
“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个不服法!”
“所谓食色性也,微臣觉得天下之人若无所好,那便只会一心想要害人,臣官职虽小,可却也是为民争利之人,若是微臣毫无嗜好,敢问陛下可会重用微臣?”
见周宣反客为主,竟然质问起了自己,朱元璋不禁对其生出几分钦佩之感。
可是他此时仍旧有心要试探周宣,自然不能被对方如此轻易搪塞过去。
他眸光阴鸷,开口说道:“当今驸马欧阳伦,德才兼备,深得朕心,难道他就不是一个表率吗?”
“欧阳伦看似忠良,实则暗藏祸心,他贩运茶叶,倒卖铜矿,损公肥私,难道这样的人也配被称之为表率吗?”
周宣虽然不愿置身朝堂这个漩涡当中。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胆小懦弱之辈。
他毕竟是二十一世纪新青年,对于封建帝制并不感冒。
如今眼见着自己日记内容泄露,并被朱元璋当面问询。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与其继续懦弱,徒增笑柄。
那还不如硬气一些,死前也给自己留一个好名声!
面对周宣的顶撞,朱元璋并未动怒。
他只是满脸玩味的看着周宣:“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拿出来吧!”
“皇上要臣拿什么?”
“就是你的日记!”
朱元璋说话之间已经将周宣的副日记本甩了出来:“日记本都能分出个主副层级来,看来你周大人还是一个严谨的人物!”
周宣闻言,不再隐藏,当即将怀中藏匿的另一本日记交了出来。
朱元璋一阵翻阅,最终找到了周宣今晚记下的一页。
日记本上墨迹未干,上面字字句句直戳朱元璋的内心。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朱元璋说着,目光再次转向周宣:“是二虎给你透露的消息?”
“此事与指挥使无关!”
“那就是你未卜先知,能够预测未来?”
“皇上可以这么认为!”
“可你应该知道,朕从来都不相信那些弄虚作假的妖人!”
朱元璋的目光再度变得凌厉起来,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周宣:“你若是真能做到未卜先知,那朕还真容不得你!”
朱元璋有自己的考量。
周宣的价值太过重要。
如果他真能做到未卜先知,如果他落到别人的手上,那必然要对自己,对大明江山造成巨大的威胁。
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不如为我所杀。
这就是帝王心术!
周宣看出了朱元璋眼中的杀意,但他这次却并未退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想做千古一帝,就不该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你是在向朕求饶?”
“我只是在劝诫陛下!”
“可如果朕执意要你死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呵呵,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能预感到欧阳伦会被朕赐自尽,又能预言咱妹子和标儿命不久长,可你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今晚也要死呢?”
朱元璋说到此处,一把抓起角落摆放的那把染血的长剑,并将其顺势抛到周宣的面前。
“你就用这把剑,自裁吧!”
周宣深吸口气,并未多言,也没有尝试反抗朱元璋的命令。
如今宫内禁卫重重,他要是胆敢做出任何僭越之举,最终必将被剁成肉糜。
况且朱元璋本就是行伍出身,历经生死。
以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岂会是对方的对手?
“该着水死,必不火亡,妈的,老子拼了!”
周宣心中暗付,顺势拔剑出鞘。
随着沧浪一声轻响传出,周宣看着手中剑,却呆呆愣在了原地!
“不行!”
刘基断然拒绝,他这一生极重名声,文人的风骨便是名重命轻,为了声誉可以连性命都不要,让他如何能这样做?
有明一朝,文臣将名声的重要性提升到了一个近乎变态的程度,被称为万世楷模的海瑞,因为八岁女儿吃了别人的一块饼,竟被他活活饿死。
现在听起来简直就是人性的泯灭,在当时却是受到无数人追捧的存在,所以在这样的道德体系下,刘基如果做出这等荒唐事,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中丞大人,以你的年纪,至少还能为大明效力三十年,下官实在不想一位有宰辅之能的大臣,被奸佞小人暗害,所以希望您以江山社稷为重,声誉之事,还是留给后世评价吧。”
周宣诚恳的说道,别看在洪武朝之后,会有三杨这样的文臣典范出现,不过在他看来,能力远不及刘基。
三杨为代表的文臣,对于内政的处理自然没话说,不过他们却没有多少军事才能,刘基可是被老朱称赞为吾之子房的人物,历史上有同样评价的,也只有曹操身边的荀彧了。
周宣之所以要救刘基,很大程度是需要他的运筹帷幄,这是李善长胡惟庸之辈不能比拟的优势,也是大明越往后越稀缺的东西。
显然,刘基有些心动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颓然说道:“好吧,为了大明江山,老夫也只能背负当世骂名了。”
“行了啊,老刘,你们文人就是奇怪,看看我,砍下的人头没有二十万也有十多万了,有人说我是杀胚,可是见过我少过二两肉吗,续命而已,不要太在乎。”
蓝玉洒脱的说道,看得出刘基要牺牲自己的名声,他是很痛心的,但不知为何,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劝说住了日后能为大明做出突出贡献的两位大佬,周宣觉得不虚此行,正要举杯庆祝时,忽然外面一阵嘈杂之声。
“哎呀,范大人啊,周大人正在会客呢,不方便。”
“滚开,什么会客,分明是来喝花酒的,本官身为御史,定要揪出这害群之马,你这老鸨子若要袒护,一同问罪,来啊,闯!”
楼下传来范建的声音,刘基脸色一变,他要是冲上来,正撞见自己在青楼,岂不是要完蛋了?
周宣却眼睛一亮,这个倒霉蛋来得正是时候,笑着说道:“中丞大人,你自污的机会来了。”
刘基黑着脸,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就被范建强行推上前台,这家伙,实在可恶!
“周大人,如何处置,那御史带了十几个家丁,一盏茶,我能让他们爬不起来。”
门外传来二虎平静的声音,十几个家丁而已,不配让他紧张。
“大家都是斯文人,干嘛喊打喊杀的,你先到一边坐着去,我来处理。”
周宣说了声,出了门,刚好遇到冲上来的范建。
范建脑袋上裹着白布,血痕犹在,看到周宣之后眼睛冒火,怒气冲冲的上前道:“周宣,被我抓了个正着,身为朝廷命官,还是御史清流,居然来喝花酒,拿下!”
家丁气势汹汹的上前,周宣撇撇嘴,说道:“慢着,我倒是想问问,大明哪条律法规定我不能来青楼?”
范建想了半晌,好像确实没有律法规定,不过他肯定不能就此放过周宣,冷声道:“好,就当没有律法规定,但你每月薪俸不过五两银子,在这里开个包房,怎么也要二十两。”
“建兄对此地的物价,好像比我还清楚嘛。”
范建脸一红,怒声道:“你少废话,只问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分明是贪污受贿,就凭这一点,我也能先行将你拿下!”
周宣呵呵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让建兄失望了,我今日是应邀而来,不是我花钱,你这条用不到我身上。”
“哼,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狐朋狗友,他们哪来这么多银子请你!”
从周宣下值,范建就派人盯着他,就等他来青楼之后抓个现行,怎么也不可能让他逃脱。
“我劝建兄最好不要打扰我的这些朋友,他们不喜欢被打扰,惹出事来,怕你承担不起。”
“放屁,我身为御史,京城还有我惹不起的人吗,你给我让开!”
范建怒气冲冲的刚要推门,门开了,然后他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刘基。
“中,中丞大人......”
看到刘基以后,范建从愤怒的小鸟立刻变成了乖巧的猫咪,躬身缩头撅屁股,长揖到地,声音发颤的打起了招呼。
他做梦也想不到,包间里竟然是刘基,这位清流中的清流,居然也来喝花酒,太刺激了!
就算范建再蠢,也知道自己完了,顶头上司的上司某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事,现在被他知道了,日后少不了有小鞋穿。
“我就说建兄不要硬闯吧,你说现在可怎么办。”
周宣故意叹了口气。
“下官实在不知中丞大人在此,否则给下官一万个胆子,下官也不敢来......”
“好了,不要再说了!”
刘基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既然你都看到了,本官没什么好说的,要不要把本官绑了回御史台?”
“不不不,中丞大人日夜操劳,来此放松放松,合情合理,下官刚才胡言乱语,恕罪恕罪!”
范建哪里敢动刘基一根毫毛,连忙说道。
“既然如此,滚吧!”
“等一下,老刘啊,我可没有你那么好说话,刚才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周宣的朋友是狐朋狗友,我倒是想看看,到底谁才是狗!”
蓝玉从包间里出来,一双眼睛里满是杀气。
当范建看到蓝玉的刹那,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凉国公竟然也在!
得罪刘基,最多就是在御史台被穿小鞋,以刘基的品性,不会做出过分的报复,但蓝玉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一言不合就动刀的杀神啊!
“我今日没带卫士,否则你们这些人,早就应该人头落地了,别说你是什么朝廷命官,我杀尔等就想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蓝玉忽然话锋一转:“老刘,今天那几个清倌人我包了,如果你再阻挠,我就像打这个御史一样揍你!”
“陛下有旨,你明日代陛下出城迎接凯旋大军,燕王与大军随行,命你同道衍高僧交谈,将心得写在日记里。”
两个清倌人穿着清凉,楚楚可怜,二虎却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传达圣意。
“等会儿,我是御史,又不是礼部官员,怎么让我去迎接?”
周宣莫名问道。
“此乃陛下之意,不得违背,告辞。”
二虎丢下一句扬长而去。
“拆了人家的门,也不留下银子赔偿,锦衣卫如此嚣张,当心我弹劾你!”
周宣气不打一处来,二虎这一脚,把兴致都给踹没了,让清倌人离去之后,才开始回味圣旨。
“道衍高僧?”
“姚广孝!”
周宣猛然想起,姚广孝出家之后的法号就是道衍,朱元璋让他找的人,可以说是大明第一聪明人。
对于姚广孝此人,周宣并没有太多了解,偶尔看书时扫过几眼,这个人虽然出家,却有很强的名利之心,历史上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正是此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历史上唯一一次地方战胜中央的靖难之役,姚广孝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日后更是修著了传世之作永乐大典。
除此之外,周宣对他的了解就没多少了,不知老朱让自己去找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会老朱预测到此人会怂恿燕王造反吧?”
周宣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朱元璋手腕强硬,若发现苗头,会直接派锦衣卫拿人,不需要他这个文臣前去。
“算了,不想了,明日去了便知。”
周宣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
一觉到了天亮,周宣洗漱之后,前往御史台点卯,却见刘基正在等候。
一众御史窃窃私语,本以为周宣背叛文臣集团,中丞大人训斥之后,还得上书弹劾,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并非如此,没见中丞大人见到周宣之后非常客气吗?
“这个武夫的走狗,为何得中丞大人青睐?”
“不知道啊,莫非他有不为人知的背景?”
“哼,还不是投靠了勋贵,中丞大人才会给他三分薄面?”
“诸位年兄,我听闻周宣行为不端,时长出入风月场所,不如参奏他一本如何?”
“呸,亏你想得出来,你我谁没去青楼消遣过,弹劾他不就等于弹劾自己吗,猪脑子!”
“年兄说得是,我等乃是饱读诗书之人,前往风月场所不过是雅致而已,怎可小题大做?”
“我听说最近翠红楼又来了几位貌美如花的清倌人,晚上不妨同去。”
“妙极妙极,为兄做东!”
在这群不太要脸的御史议论时,刘基将周宣带入屋内。
“本官一早收到万岁严旨,不可上书弹劾勋贵,你可知是何缘故?”
刘基疑惑问道,昨日才和周宣商议过,当下应缓和文武关系,今日便有旨意,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周宣能直达天听。
锦衣卫无孔不入,当初好友宋濂家中邀客,第二日朱元璋便询问此事,宋濂照实说了,朱元璋才笑呵呵的拿出一张图来,上面连每个人坐在什么位置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后来宋濂致仕以后,才知贴身管家竟是锦衣卫总旗,一早被朱元璋安排入府,以做监视。
刘基开始怀疑周宣是万岁安插在御史台的耳目。
“此事下官不知,不过万岁给下官一道旨意,要下官出城迎接凯旋大军。”
刘基错愕,朱元璋最忌讳的便是锦衣卫和在外将领勾结,显然周宣不是锦衣卫,不过更为好奇,让御史去迎接大军,于理不合啊。
“既然是万岁交代的差事,你去便是了。”
“中丞大人切莫有任何行动,等下官回来之后再作商议。”
周宣临走前特意叮嘱,朱元璋肯定看过日记了,要怎么对待蓝玉,却无从得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以免矛盾激化。
自御史台找了匹快马出城,行了大约三十里,官道上烟尘滚滚,旗帜如云,远征大军已至。
周宣打马上前,相距百步时,军中两骑飞马而来。
“止步!冲阵者格杀勿论!”
骑士身披染血盔甲,刀锋雪亮,厉声喝道,百战余生的气质尽显。
“在下御史周宣,奉陛下旨意前来迎接大军,劳烦两位禀报凉国公。”
骑士见周宣身穿官服,虽心中疑惑,还是前往中军禀报。
片刻之后,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蓝玉来到军前。
第一次见到蓝玉,周宣就知这人喜好张扬,那身黄金打造的盔甲着实扎眼。
当朝第一猛将,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蓝玉并不算高大威猛,一双虎目却令人不敢直视,脸上满是倨傲之色,眉宇间仿佛带着怒气。
“下官周宣,拜见凉国公。”
周宣下马行礼。
“来人,将这擅自闯军阵者拖到路边,砍了!”
蓝玉一声令下,立刻有亲兵上前,就要捉拿周宣。
周宣大惊失色,没招惹过这位凉国公,怎么刚见面就想要自己的小命?
“凉国公,下官无意冲撞,只是接陛下旨意行事的啊!”
周宣大声辩解道。
蓝玉瞪眼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奉了旨意,行军途中,进入百步之内便被视作冲阵,如果你觉得冤枉,下去和阎王爷说,别忘了告诉他,要你命的人是我蓝玉!”
亲兵不由分说,拖着周宣就走,他想要挣扎,哪里是这些血战老兵的对手,很快就被制住。
看着亲兵拔出明晃晃的战刀,周宣慌了,再看蓝玉,丝毫没有刀下留人的意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似乎非要将他砍了而后快。
“好,杀就杀吧,凉国公杀下官,无非是碾死一只蚂蚁简单,不过下官冤魂不远,就在黄泉路上等你,不但凉国公要作陪,你那五百假子,三千死士,都要与我陪葬!”
周宣不再挣扎,深知蓝玉是杀伐果决的大将,定然不为所动,不如直接把话说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慢!”
蓝玉果然叫住亲兵,跳下马来到周宣近前,冷眼打量着他问道:“我有五百假子的事世人皆知,你是如何得知我豢养死士之事?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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