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捂着发疼的肩膀，脸色也白了白，勉强捂着肩膀起来道：“我是来还清杳姐东西的，不小心摔了一跤。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苏淼从口袋里拿出沈清杳在典礼上掉下的婚戒，低着头离开。
傅潇然的心也跟着放下，这才敢去看沈清杳，“是......这样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沈清杳反问。
傅潇然握着她的手，眼神却时不时往刚才苏淼离开的地方瞟。
苏淼怀着孩子，又摔了跤，刚才还被他吼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傻事。
沈清杳瞧出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突然道：“她跟我说她怀孕了。”
傅潇然身形僵在原地。
沈清杳依旧平静，“天太黑了，一个孕妇不安全，你不送送？”
傅潇然见她面色如常，暗自松口气，随即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我去送送她，不管怎么说，她把这枚我很珍爱的婚戒送来了。”
她勾唇，笑意很淡。
傅潇然抬头正好捕捉到这抹弧度，心下意识慌乱。
又看了她两眼，见确实没什么异常，傅潇然以为自己想多了，上前抱住她，“我很快回来，杳杳等我。”
门关上。
沈清杳在寂静的夜色里站了许久，直到天空翻白。
耳旁突然响起系统音：
清理进度：100%
提示：傅潇然的命是你续的，现在只剩一年。按照规定，我们有权利告知他生命终点在什么时候，同时如果对方有要求，这些年来你为他做的续命任务，系统也会一一告知。
沈清杳道：“随便。”
她不在乎了。
话落，眼前的许多东西开始消失。
庭院里傅潇然亲手栽的银杏树、他们埋下的桂花酒、她设计的栅栏、花园、草地，他为她点的长命灯，从旅游区带回来的所有纪念品......甚至是情侣拖鞋。
最后一秒，婚戒也消失了。
只留下手上一道浅浅的凹痕。
原来，东西真的多到系统都需要用整整三天来清空。
原来，东西少到只需要三天就能清空。
沈清杳，往前走，别回头。
—
傅潇然将苏淼送回家，要走时，苏淼柔弱无骨抱着他的腰。
“我不是任性，我是真的想留下你的孩子。傅哥，清杳姐每年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她就算怀上了，怎么能当好一个母亲、一个好妻子呢？她玩心太重了。你爱她不要紧，可是我心疼你。让我来留下你的孩子，好不好？”
傅潇然冷声：“谁允许你这么说她？”
尽管这么说，傅潇然心里却动了。
杳杳每年不顾劝说要去爬雪山、玩翼装，因为掉进冰窟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其实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半晌，傅潇然捏着她的下巴，“只要不闹到杳杳面前，要什么我都给你。”
“哥哥，这可是你说的。”苏淼娇媚一笑，手顺着衬衫缝隙钻进去。
傅潇然攥住她的手，脑子里都是离开时沈清杳那抹笑。
心里像被什么扯着，慌乱得很。
他想杳杳了。
今天杳杳听见苏淼说自己怀孕，是不是也想到了他们的孩子？
傅潇然按下她的手，转身要走。
苏淼却突然拉开了拉链，里面是一身沈清杳的啦啦队校服。
“哥哥？”苏淼勾他的皮带。
傅潇然脑子里轰地一声，将苏淼打横抱起。
很快卧室里就传来男女起此彼伏的情动声。
天蒙蒙亮，傅潇然没有丝毫留恋，几乎在结束的瞬间就开始收拾自己，急匆匆往回赶。
到家后，他反复确认衣服没有折痕，身上也没有其他味道。
其实有点后悔昨晚的冲动，因为今天是他们十周年纪念日，但没关系，他准备了昂贵的礼物，和她喜欢的所有东西。
他会好好陪她，好好哄她。
“杳杳，我回来了！”
门打开。
穿堂风吹过庭院，带着整夜凉透的萧瑟，从他耳边刮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