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赵其洲在朋友圈发了一张他和我远房小姑的婚纱照。
配文:“真爱无声,只能在这里给你一场婚礼。”
十秒后,朋友圈就秒删。
而我也只哭了十秒钟,就止住了眼泪。
转头就给远在澳洲的竹马发了一条信息:“听说你的农场还缺一个农场主夫人,你看我的气质适合不?”
对面秒回:“那个位置本来就是给你留的。”
挂断电话,我订了十天后飞往澳洲的机票。
——我在婚房枯坐了一夜,都没等到赵其洲回来。
直到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才缓过神来。
打开手机,就看到小姑刚刚更新的朋友圈:“一起睡觉只是欲,一起起床才是爱。”
配图是赵其洲睡眼蒙眬躺在枕头上冲着镜头微笑。
我随手点了个赞,评论了一句:“有道理。”
赵其洲的电话立马就打了过来,语气凌厉:“姜禾,你什么意思!
我和芝芝昨晚在一起不过就是加班写方案,那句话不过就是我们这次文案的宣传主题而已。”
“再说还有十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可现在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你要是不想结这个婚,那就干脆算了!”
我心头一滞,他又拿取消婚礼威胁我向他妥协。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每次发生矛盾他都用这个理由逼我主动认错。
可这一次,我已经决定离开了,不想再向他低头了。
我在电话里顿了顿,平静地说道:“嗯,那就算了。”
赵其洲见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先是歇斯底里地争辩,然后再不得不低头道歉。
他怔愣了几秒,语气软了下来:“禾禾,你最近是不是因为恐婚才会变得这样疑神疑鬼的!
我们昨晚真的只是在加班工作,芝芝可是你的小姑,你就算不信任我,还不信她吗?”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
李芝芝是我当年资助的同村贫困女学生,后来毕业来我的城市找我求助,说家里非要逼着她嫁给一个老光棍,她连夜跑了出来。
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说我们还有远房亲属关系,按辈分我还要管她叫一声小姑。
她哭着说她走投无路,乞求我能收留她。
刚好那时赵其洲开了一家公司正缺人手,我看她可怜,就介绍她过去了。
我私下里还叮嘱赵其洲,她一个刚毕业的山里女孩很不容易,让他多照顾一下。
没想到最后就照顾到床上去了。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决定要成全他们了。
还有十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挂断电话,我盯着客厅茶几上数百张尚未发出去的结婚请柬,眼角发酸。
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将这些请柬全部收进袋子,扔到了楼下的垃圾箱。
我刚要回身上楼,就看到赵其洲走了过来。
“禾禾,你在扔什么啊?
这么大的一袋得多重啊,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扔啊?”
他好奇地往垃圾箱里瞧,我赶紧转移话题:“哦,没什么,就是以前装东西的一些废旧纸箱。
不过,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