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自衡张开眼，见着怀里的生面孔，错愕而愠恼地握住拳：“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闻声而来，见着眼前的一幕，上去一把揪起柳梅儿，压着她的身子把她抵在梁柱上。
“我白天说什么来着？”我鼓着腮帮，气恼于她对我的蔑视。
“你说，你和一众男人……”她搞不清楚处境。
“我说，你敢近常公子的身，我就杀了你。”
#第四章 四
“显儿，过来，别闹。”可不等我露出刀子，常自衡在身后叫我。
我掐着她脖子的手依然不肯松。
“听话，过来。”他耐着性，柔着嗓。
“做什么，就放过她？我不要！”
我不甘，却还是走到他榻前，常自衡招招手，我就把脸蛋凑了上去，像只听话的宠物。
他摸摸。我因不满而皱起的下巴，然后一手遮住我的双眼：“乖，不要看。”
他摸了把枕下。
电光火石之间，我听到了匕首刺破长空的声音。
紧随其后，是躯体倒地的声音。
不是玩笑，不是恫吓。
是真的，刀锋真的穿过柳梅儿的脑袋，打穿这个同样和白仙儿三分相仿的女孩儿。
我拨开他的手，回头看着那一地血污，和柳梅儿不瞑的两只眸子，死死捂住了嘴。
“吓到你了？”
我出不了声。
“别怕，结束了。”常自衡单手把我揽进怀。
我听着他的心跳，如止水微澜。
杀人同他，像是寻常。
“她被我爹养着，被我爹安插过来，替他行事，替他盯着我，手段还这么脏，也就该想到自己这个下场。”常自衡无所谓地擦了擦匕首口。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待我缓了些，扳开我的手指，把匕首把儿塞进我的手心，又一根一根攒起我的指头，让我牢牢握住它。
“听说你在馆儿里杀过人，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常自衡抬起阴冷的眉眼，开始打量起我额前的一层汗，“用的刀吗？刀子太钝，太不利索了，还脏你的手。匕首更好用，给你了。”
我也想握住，但我双手抖得厉害。
握住了便砰然落地，捡起来又再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