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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未归琬儿敖辛结局+番外

千苒君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威远侯不屑于对女人家发难,免得让人以为他欺负楚氏和婉儿孤女寡母的,可敖放是他军营里的人,他整治敖放总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是要让楚氏知道,再亏待他女儿,他便收拾她儿子。随后威远侯冷冷道了一句“吃饭”,大家才坐下来,表面上和和气气地吃饭。只是整个过程,谁都一言不发,气氛颇有些压抑。敖辛却不觉有什么,怡然自得得很。大概和她一样毫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旁边坐着的敖阙了。敖辛正伸筷子往盘子里夹菜时,不想旁边另一双筷子也刚好伸了过来,好巧不巧地和敖辛一起夹住了同一块菜。敖辛侧头看去,见敖阙神色依旧枯潭无波。这家伙,居然跟她抢菜吃。但只短短一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收了筷箸,霎时变成一副兄友妹恭的画面。“三妹请。”敖辛抽了抽嘴角,“二哥请。”虽然是为了一块菜...

主角:琬儿敖辛   更新:2025-01-05 1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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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琬儿敖辛的其他类型小说《凤未归琬儿敖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威远侯不屑于对女人家发难,免得让人以为他欺负楚氏和婉儿孤女寡母的,可敖放是他军营里的人,他整治敖放总是绰绰有余的。这也是要让楚氏知道,再亏待他女儿,他便收拾她儿子。随后威远侯冷冷道了一句“吃饭”,大家才坐下来,表面上和和气气地吃饭。只是整个过程,谁都一言不发,气氛颇有些压抑。敖辛却不觉有什么,怡然自得得很。大概和她一样毫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旁边坐着的敖阙了。敖辛正伸筷子往盘子里夹菜时,不想旁边另一双筷子也刚好伸了过来,好巧不巧地和敖辛一起夹住了同一块菜。敖辛侧头看去,见敖阙神色依旧枯潭无波。这家伙,居然跟她抢菜吃。但只短短一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收了筷箸,霎时变成一副兄友妹恭的画面。“三妹请。”敖辛抽了抽嘴角,“二哥请。”虽然是为了一块菜...

《凤未归琬儿敖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威远侯不屑于对女人家发难,免得让人以为他欺负楚氏和婉儿孤女寡母的,可敖放是他军营里的人,他整治敖放总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是要让楚氏知道,再亏待他女儿,他便收拾她儿子。

随后威远侯冷冷道了一句“吃饭”,大家才坐下来,表面上和和气气地吃饭。

只是整个过程,谁都一言不发,气氛颇有些压抑。

敖辛却不觉有什么,怡然自得得很。

大概和她一样毫不受影响的就只有旁边坐着的敖阙了。

敖辛正伸筷子往盘子里夹菜时,不想旁边另一双筷子也刚好伸了过来,好巧不巧地和敖辛一起夹住了同一块菜。

敖辛侧头看去,见敖阙神色依旧枯潭无波。

这家伙,居然跟她抢菜吃。

但只短短一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收了筷箸,霎时变成一副兄友妹恭的画面。

“三妹请。”

敖辛抽了抽嘴角,“二哥请。”

虽然是为了一块菜,但威远侯看见他俩如此相互谦让,还是十分欣慰的。要知道以前,敖辛是连一句话都不会跟敖阙多说的,敖阙自然也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两人虽住在同个屋檐下,但关系冷淡如水,比之陌生人还不如。

威远侯沉吟着与敖阙道:“阿辛此次化险为夷,为了谨慎起见,你选几个人放她院里做护卫,往后供她差遣。”

“是。”

敖阙办事效率是十分惊人的,当晚敖辛洗漱后将将睡下,宴春苑外便已经有护卫把守着。

威远侯军务很忙,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

扶渠从厨房端了热腾腾的早饭回来,看见敖辛还躺在床上,就轻声细气地唤了一声:“小姐?”

敖辛不应。

定又是耳疾作怪了。

遂扶渠凑到她耳边就是一嗓门:“小姐起床了!”

敖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嚎差点心脏病都吓出来了,从床上弹起,看着扶渠凑过来的圆脸,就想把她搓扁。

“扶渠啊,你小声说话我听不见的时候,不一定是因为我耳背。”

扶渠问:“除了耳背,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敖辛幽幽地盯着她,怨念道:“还有可能是因为我睡得正香。”

扶渠忙打哈哈道:“小姐快起来洗漱了吃早饭啦,侯爷走的时候请了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过来,一会儿要给小姐看耳朵呢。”

敖辛的耳朵时好时坏,大夫来看过以后给开了药。她觉得这耳背也有耳背的好处,完全可以规避一些她不想听到的东西。

敖辛的饮食,都是由扶渠去厨房那边拿来的。除了侯爷回来的时候大家会一起吃饭以外,其余时候都是在各自院里解决。

近来扶渠每每看敖辛用饭时,都不由忧心忡忡。

眼下,敖辛吃了一碗饭,添第二碗的时候,扶渠就忍不住了,终于出声道:“小姐,你少吃一点啊……”

敖辛抬头瞅见扶渠一脸肉痛的表情,好笑道:“又不是吃的你家的粮食,有这么心疼?”

扶渠道:“不是的,奴婢看四小姐那边,每顿膳食花样虽繁多,但她每顿顶多只吃半碗饭的,如此才能维持着纤细的身子。可小姐每顿……要吃两碗饭,这要是吃胖了可怎么办?”

敖辛想了想,道:“琬儿确实,弱柳扶风,很惹人疼惜。可半碗饭有半碗饭的好处,两碗饭有两碗饭的好处。”

这两日,敖辛都让扶渠带着把侯府逛了一遍,她都不带喘气叫累的。尽管外面又下过一场雪,正是寒风凛冽,她也不会觉得有多冷。

扶渠见她身子骨更胜从前,当然高兴。

这日下午,扶渠带着敖辛去那冰冻三尺的塘上,那个冰窟窿还在,透过冰窟窿,里面又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扶渠说:“当日四小姐要携小姐在这湖上走走,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这两日琬儿一直着人留意着敖辛那边的动作。她总感觉,敖辛的脾性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下午时,丫鬟便回来禀话道:“四小姐,三小姐带着她的丫鬟扶渠,在冰塘上面,对着那个冰窟窿都看了好久了,好似下面有宝似的。”

琬儿一听,不由心惊。若要是让她发现那个冰窟窿是人为的……


敖辛镇定道:“是因为昨日扶渠对婶母出言顶撞的事吗,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昨日我已经罚过她了,她下次不敢再犯。”

楚氏向身边的李嬷嬷使了个眼神,李嬷嬷便上前说道:“三小姐,不光是这贱婢出言顶撞。听厨房里的丫鬟说,这贱婢每次去厨房,都偷吃大夫人和四小姐的补品,只怕三小姐还不知道呢。这臭丫头仗着在三小姐身边伺候,就不是个手脚规矩的。”

扶渠含泪朝敖辛摇头,“小姐我没有……她们冤枉我……”

敖辛敛下神情,问:“有证据吗?”

李嬷嬷道:“丫鬟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

楚氏笑得尖酸刻薄,施施然道:“这阖府上下这么多下人,若是人人都犯了错嘴上认了错,再意思意思处罚一下,往后还有没有个规矩了?连一个丫鬟都敢偷鸡摸狗这么大胆,若是不严加惩处,我还怎么管理这个家?辛儿,我也是为家里着想,像这种口无遮拦、犯上作乱的东西,打死了也不为过。

“婶母知道辛儿心善,不忍严惩她,就让婶母来做。回头婶母再给你找两个懂事听话的丫头去你院里伺候。”

说罢,楚氏就命人要把扶渠带走。

敖辛厉目扫视那两个嬷嬷,忽然开口道:“你们今天要是敢带走她试试看。”

楚氏脸色变了变,道:“不带走倒也可以,张嬷嬷,把棍子拿来,今个就在这梅园里打断了她的双腿,再丢出府去。”

楚氏知道此事要速战速决,不然等威远侯回来知道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要把扶渠赶出侯府,再安排两个信得过的丫鬟去宴春苑守着,看以后谁还在敖辛耳边乱嚼舌根。侯府照样维持着现状,什么事儿都没有。

就算事后威远侯问起来,也已经有罪名给扶渠安上。

眼下楚氏不能拿敖辛怎么样,难道还不能拿她的丫鬟怎么样吗?自从她回来,自己的儿子平白受了一百棍,女儿又被禁足在院子里病了一场,楚氏岂能善罢甘休,早想给她点苦头尝尝了。

很快嬷嬷就拿了碗粗的棍子来,梅园里人多,场面十分混乱。

因为敖辛冰冷着一张脸便上前去,而这梅园里都是楚氏带来的人,楚氏忙叫人把她制止住。

这一拉一扯间,便起了争执。

倏而,一声浑厚暴躁的犬吠声从外面传来。

昨日在宴春苑见识过的嬷嬷听到那声音,赶紧往后退。

楚氏心里一咯噔,刚一抬头,便看见一个飞快奔跑的不明物闯进了梅园。

昨日听嬷嬷说起二公子敖阙带回来的那条狗时,楚氏十分不以为意。一条狗而已,能够凶猛到哪里去?它能斗得过人么?

它要是敢不听话,找个由头随便就能打杀了炖上一锅。

可今日当楚氏真见到那条狗时,那凶恶的面相,呲起来的獠牙,吓得楚氏傻愣在原地,连躲都忘了躲。

梅园里惊叫连连。

只见那条狼犬猛地窜过来,却不是扑向傻愣住的楚氏,而是径直扑向狠拽着敖辛的李嬷嬷。

那狼犬力气大得惊人,听得李嬷嬷惨叫一声,就被它扑倒在地。

众多下人,无人敢上前去搭救,唯有搀扶着楚氏,惊恐地不住往后退。

李嬷嬷被狼犬按在雪地里,惨叫地挥舞着双手蹬着双腿。

狼犬低低咆哮,伴随着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彻底激发了它凶残的狼性。

鲜红的血洒在了梅园的雪地里。周围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敖辛耳中忽然一片安宁,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她耳疾又犯了。

最后那李嬷嬷竟被狼犬生生啃掉了双腿,那凄厉的惨叫声久久不散。两只小腿上几乎不剩肉,只留下两截森森白骨,而后晕死了过去。

敖阙踏进梅园来时,步子不疾不徐。即便见到狼犬啃食李嬷嬷的双腿,他也面色无波。

后来若不是他扣住狼犬的项圈儿,那就不光是两条小腿的事了。

面对此惨状,敖阙只轻描淡写道了一句:“一时没看住,叫它挣脱了绳子。”

楚氏面色惨白,终于后知后觉地步履踉跄,一下子跌坐在地。方才情急之下下人搀扶推搡,使得她华衣凌乱,这一跌倒,更是钗横鬓散。

敖阙手里扣着的那只狼犬,不住地对她张开血腥的嘴,露出尖森的牙,朝她狂吼不止。

楚氏以前不太敢惹敖阙的,现在更不敢。她总感觉,真正狠辣的不是这条狗,而是牵着这狗的人。

他简直是个鬼。

不光是她,连着身边的仆人,甚至是扶渠,也早就吓得腿软了。

就敖辛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场面,除了眼神有点冷以外,依然面不改色。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拂掉裙角上的血渍,朝楚氏走去。

楚氏原本不惧敖辛,可是她看见敖辛身后站着的敖阙时,不由自主地瑟瑟颤抖起来。

敖辛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从楚氏头发里落下来的发簪,弯身捡起,又轻轻地别在了楚氏松散的发髻上。

敖辛温声细气道:“我自己的丫头,什么品行我自己知道。婶母说她目无尊卑,今日婶母敢让嬷嬷拖拽我,这里是威远侯府,您真把自个当这里的女主人了,到底谁才是目无尊卑您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您若心里不服气,等我爹回来,大可以去他面前告一状。正好,把新仇旧账都算一算。这中馈之权握在您手里,到方便自己徇私了。我爹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眼里容得下沙子么。到时候您一家三口,就真的是寄人篱下了。”

楚氏苍白的脸色不定。

等威远侯回来,听说了下午梅园里发生的事。

李嬷嬷只剩下一口气,已经被抬去救治了。而楚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卧床不起。

只不过利弊当前,楚氏还是能够权衡,绝口不提要打折扶渠的事,就更不会提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说是下午时携敖辛在梅园里赏梅,那条狗突然窜进来作恶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楚氏不提敖阙,敖辛便也不提其他,双方算是达成了一定的共识。

不然真若追究起来,到底是失察让狼犬自己挣脱了绳子,还是故意有人为之,完全是两种不同性质的行为。

要是让威远侯知道是后者,而且还是在自个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敖阙是他的儿子,他也一定会严惩不贷。

上次敖放就受了一百军棍,敖阙一百军棍肯定不会少的。

敖辛尽管知道敖阙性狠,更亲眼见过他阴狠的模样,可她宁愿和楚氏暂且息事宁人,也还是要包庇他。

那是她哥,棍子打在他身上,她得多心疼啊。

况且今日若不是他,可能扶渠的双腿就会没有了。

这一世的敖辛是很护短的。因为这一世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是真正让她感到温暖的人,她想要加倍地珍惜。


琬儿掩了掩嘴,看着敖辛发白的面色,又得意道:“皇上对我却是极尽温柔宠爱,想必你也从来都没体会过那是什么滋味。”

琬儿还道:“幸好你这个人冥顽不灵、又油盐不进,皇上强要了你的身子,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可但凡你要是懂得曲意逢迎一点,在我还没进宫的这一两年里讨好皇上,可能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可惜我太了解你了敖辛。”

敖辛眼眶微红,低低道:“我从来没和你争,你想做贵妃、想做皇后,那是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琬儿笑容里带着怨恨道:“就因为你是嫡女啊,要是没有你,我一个旁支庶女,威远侯又不是我亲爹,只是我叔叔,就算我进宫,能当上贵妃当上皇后吗!皇上能重视我宠爱我吗!

“姐姐,亏得有你啊,皇上对你有多坏,就会对我有多好。也亏得有你这么不识抬举,在我进宫前你没能让皇上喜欢你,甚至连个一子半女都没有,那往后就更加不会有可能了!你只是皇上穿过不要了的女人!”

敖辛闭了闭眼,手有些发抖。

然琬儿却继续往她的心上扎针:“你我心知肚明,皇上要你,只是因为你爹手里的兵权。等皇上把兵权收回来了,你爹和你也就丝毫没有什么价值了。你爹的兵权,敖家的势力,都将用来给我和我肚里的孩儿锦上添花,你以为你这空壳皇后又能做多久呢?到时候说不定你还得求着,给你爹留一具全尸……”

琬儿脸上明艳的笑意太过刺眼。

敖辛忍无可忍。她的这一生,都毁在了这个女人手上,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敖辛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把琬儿当做亲生的妹妹,待她真心的好。

琬儿话还没说完,便被“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去,震人耳膜。

敖辛落在琬儿脸上的那一掌掴,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堆积着这两年来所有隐忍,统统撒在她脸上。

琬儿身子顿时扑倒在亭中的石桌上,捂着脸惨叫一声。散乱的发丝垂下,依稀遮住嘴角漾开的瘆人的笑意,她伏着桌面,抖动着肩膀嘶哑道:“敖辛,你敢谋害皇嗣,这下子你该永无翻身之日了。”

那石桌一角,恰恰磕在了琬儿的肚子上。

敖辛明知道琬儿来者不善,就算她什么都不做,琬儿也照样会磕到肚子。但这一巴掌,是她打得最痛快的一巴掌。

继而宫人大乱,搀扶的赶紧上前搀扶,去禀报的立刻去禀报。

当魏帝匆匆赶来时,琬儿已脸色苍白,汗如雨滴。他震怒地把琬儿抱在怀里,琬儿轻颤着毫无血色的唇喃喃哭道:“皇上,我们的孩子……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劝劝姐姐,想让姐姐与皇上和睦相处……”

魏帝看着她一边红肿起来的脸颊,上面还残留着五指印,再看向敖辛的眼神,阴冷可怕如猛鬼一般。

待琬儿安顿下来,有太医寸步不离地诊治,敖辛已被宫人押至冷殿。

魏帝不由分说,亦是用了最大的力道,猛地扇了敖辛一巴掌,把她掀趴在地上。魏帝站在她身前,咬牙切齿地道:“你自己生不出来,如今还想谋害朕的皇子!敖辛,琬儿所受的痛,朕要加地偿还在你身上!朕会让你追悔莫及!”

随后他就叫了两个宫人,左右开弓地扇了敖辛一百个耳光。

她脸颊高高肿起,几乎辨认不出本来模样。耳朵里,殷红的血迹缓缓淌出,一直嗡嗡的,像有无数只苍蝇在她耳朵里乱飞。

琬儿说肚子疼,魏帝便给敖辛灌药,让她也体会一下疼得死去活来的痛苦。她蜷缩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裙底沁出温热的血迹。

敖辛看见那血迹,没有哭,反而笑。

这样也好。她每次都有服用避子药,就怕自己有什么意外。现在好了,连意外也没有了。

琬儿说害怕敖辛再打她,魏帝便折断了敖辛打人的那只手,又命太医接上,接上又折断,再接上,如此反反复复,一逢下雨天,便疼入骨髓。

再疼,在魏帝面前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她脸上的笑容因为疼痛而扭曲,对魏帝道:“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死了还是活着,对于她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或者死了还更舒坦一些。

魏帝咬牙切齿道:“不觉得生不如死才更有趣吗?”

若问她悔吗?敖辛想她应该是有点后悔的,她不该只打了琬儿一巴掌,她应该把琬儿推下湖里淹死的!

第四个年头,琬儿又有了身孕。

而敖辛的耳疾、手疾,却再难以治愈。

琬儿先后替魏帝生下一双儿女,除了没有皇后之名,待遇更胜皇后。

那四十万兵权收回到魏帝的手上,在那十年里,大魏表面上安然无恙。而兵力国力却在日渐耗损,终难以为继。

后来便是群雄争霸,战乱纷争不绝。

最终威远侯战死在沙场上。再没有人能护得住敖辛的生死。

敖辛捧着父亲的带血盔甲凄厉大哭。

可琬儿却告诉魏帝,敖辛从小得威远侯培养,熟读兵书,深谙兵法谋略之道,又是敖家将门之后,带领敖家军很能服众,不如让她去带兵打仗,上阵杀敌。

那战场上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马革裹尸、不得好死。

敖辛唯一剩下的利用价值,便是她姓敖。

魏帝下旨时,从敖辛手上取走了皇后凤印,将一枚沉重的将印放在了敖辛的手上。他微曲下身,在敖辛的耳边道:“威远侯新亡,你若是不好好表现,朕便让人肢解了他的尸首,把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一根根拆下来,拿去喂狗,让他死都不得超生。”

敖辛有耳疾,听力十分不好。

然魏帝贴着她耳朵说出来的话,却是一字一句凿在她的心上,宛如魔音鬼咒,让她寒冷彻骨。


敖辛明明还是个连身子骨都还没完全长开的小姑娘,但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她此刻竟能一边驱使快马,一边驮着扶渠防止被抛下马背,然后打起精神一跑几十里,终于到了徽州城内。

半路上扶渠就给颠醒了,七晕八素的。

敖辛身上血污太过显眼,一进城就被拦了下来。

幸好守城的将领识得她,主动把她护送回威远侯府。

想来也是,这徽州上上下下的兵,全是她爹的。敖家历代都是将门,不如世家那般规矩严谨。偶尔威远侯会带一些武将到家里来做客,一来二去就得以见过敖辛这位侯爷嫡女也不奇怪。

敖辛抬脚跨进那朱门漆槛时,闻讯从内院出来的楚氏和琬儿,匆匆一至前院,正好看见敖辛不紧不慢、步态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那一身血衣,衬得那肤色白皙,眼神枯寂无波,直勾勾地盯在琬儿的身上,让琬儿瞬时面色发白,直往楚氏身后躲。楚氏见到这样形容的敖辛,亦是一脸惊骇之色。

可只需一眼,敖辛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对面站着的就是琬儿呢。

还是少女时便楚楚动人,后来进了大魏皇宫,更是妩媚多姿。她的这副皮囊之下,包藏着怎样一颗祸心,敖辛怎么能够忘呢。

敖辛觉得这冬日里十分素寒,却偏偏骨子里的血,怒昂沸腾。

敖辛深吁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掸了掸衣角,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道:“我又不是鬼,婉儿妹妹不用怕。”

琬儿小心翼翼道:“姐姐身上好多血……”

“这是别人的。”

楚氏这才开口勉力笑问:“辛儿不是在寺里养病么,怎么一声不吭就回来了?”

“我病养好了,当然要回来了。”

敖辛一边命人把扶渠带回院里去安顿,一边请送她回来的将领进堂喝茶,将领道了一声不用,又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离开了。

威远侯来信说这两日就会回来。这个时候敖辛也回来了,楚氏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叫人小心伺候着。

母女俩一直心神不宁。

她们以为敖辛不会这么容易回来的。等见了威远侯,若要是敖辛说起这些事,定会惹得侯爷不快。

只不过有守城的将领亲自送敖辛回来,这事儿也铁定瞒不过威远侯。

敖辛居住在宴春苑,院子里下人无几,十分简单。但比山中寺庙里要好得多。

扶渠不敢相信,她们竟然真的回到侯府里来了。等她缓过劲儿来了,就开始照顾敖辛的起居,一个劲地抹泪自责自己没用。

敖辛不听她絮絮叨叨,便让她讲一讲自己之前在侯府里的生活。

家中主持中馈的是楚氏,楚氏和琬儿生活过得当然滋润。但这宴春苑里却是相当冷清的,以前敖辛不在意这些,和她爹威远侯一样,也不怎么讲究排场。

敖辛不由想起了威远侯,想着还有两日他便归家了,她便能再看见他了。

她坐在铜镜前,不知不觉已是眼眶通红。

她知道她爹不拘小节,但自是疼爱她的。前世她进了皇宫做了大魏皇后,便再难见她爹一面。

她爹手握重兵,明知当时形势,根本就不应该归顺大魏朝廷,否则一开始他又怎么会拒绝大魏朝廷的联姻呢。

可后来为了保全她,他爹还是选择了归顺。父女俩虽然极少见面,父亲却一直在为她奔波,直到最后战死沙场,不得善终。

这日一早,府里便颇有些热闹。

有人来传话说,侯爷回来了。

他这一外出整军,已经两三月不曾回家了。

眼下一回来,门庭喧闹,好像还带了手下的武将一并回来。

敖辛当然要去热闹的前厅去看看。

结果她刚一出宴春苑,就看见回廊上走过一抹似有两分熟悉的身影。他穿着墨青色的长衣,黑色腰带束身,垂着双臂,手上带着黑色护腕,虽有些清瘦,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股凌厉之感。


扶渠道:“因为小姐看不惯他。”

敖辛问:“他长得又不丑,我为什么要看不惯他?”

以前对于这种事,敖辛都是避讳的。现在见她问了出来,扶渠索性就告诉她:“小姐很小的时候夫人就去世了,侯爷后来都没有再娶。小姐一直以为侯爷是因为与夫人恩爱,连个妾室姨娘都没有。可是……

“可是夫人走后才两三个年头,侯爷就把二少爷领回来了,说是侯爷的儿子,以后就住在侯府里。二少爷一看便比小姐大好几岁,若按照时间推算起来,只怕出生的时候,还是侯爷与夫人正恩爱的时候呢。”

扶渠瞅了瞅敖辛,见她面无异色,才继续说下去:“小姐一直觉得二少爷的存在,让夫人与侯爷的恩爱变成一场泡影。可侯爷就只有小姐一个女儿,小姐曾说敖家需要一个儿子,将来是敖家的顶梁柱,所以才容忍二少爷一直在敖家,只是小姐心里不接纳,这些年来一直视而不见。”

原来是这样。

敖辛不记得那些种种,现在听扶渠说起,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

她想了想,道:“那生下他的姨娘呢?”

扶渠摇头,道:“没人见过呢。侯爷只带了二少爷回来,谁也不知道他亲娘是谁。”

这时外面有人来传话,侯爷回来了,请三小姐去前厅一下。那传话的人还好心提醒了一句,说是楚氏带着四小姐,在侯爷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往前厅去了。

在去前厅的路上,扶渠心里有些惴惴的,道:“小姐,你说二少爷……他会不会把你供出来啊?毕竟你以前对他那么的不友好……”

敖辛僵了僵嘴角,道:“再怎么不友好,好歹我和他是一房的,他总不至于去帮大房吧。”

说来说去,敖辛心里也没底,又道:“早知道这样,以前就该对他好点。”

真是的,以前自己怎么恁的想不开,她爹都已经把敖阙给带回来了,也承认是他的儿子了,不管她再怎么耿耿于怀,也抹灭不去敖阙的存在。她何必要为了她爹娘感情上的那点风花雪月而不承认敖阙是自己的兄长?

难不成要把人给推出去给别人,也好过让自己有一个好哥哥?

这一世敖辛活得太明白了,她不需要那么多的敌人,她需要将来有人帮助她,帮助她爹,撑起整个敖家。

深思间,敖辛已经到了前厅。还没进门,就听见楚氏和婉儿在厅内哭得肝肠寸断。

琬儿看见敖辛,简直跟见了鬼一样,一边害怕着,一边又指着她,说她要害死自己。

琬儿脸色惨白,此时情绪十分不好。

威远侯一回家就碰到这些糟心事,当然要公正严明地处理。

起初琬儿身边的丫鬟冬絮颤颤巍巍地把事情经过讲了个大概,说是敖辛邀请琬儿去冰塘上赏锦鲤,却趁琬儿不注意,一把将她推下了水去。

威远侯自然不会听信冬絮的片面之词,这才叫了敖辛过来询问一番。

结果扶渠比她还激动,跪地道:“侯爷,冬絮她撒谎!奴婢跟随小姐在塘上赏景,根本没有邀请四小姐过来。是四小姐自个急匆匆地过来,小姐见她脸都冻白了,又没有暖手的手炉,便叫冬絮回去给四小姐拿手炉来。”

适时,府里下人已在塘边找到了那个手炉,呈到厅上来。

随之门口光线微微一暗,敖辛侧头看去,见敖阙不紧不慢地步入。他逆着光,外面冬日的雪光给他周身淬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那轮廓和眼底里的神色,却越发显得深邃。

用敖辛自己的话说,他长得又不丑,那眉目清朗,高鼻梁、薄嘴唇,面容瘦削,多看几眼,就会觉得越看似越好看。

再加上他常年是在军营沙场里混的,是习武之人,身姿修长有力,走起路来时挺拔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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