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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 全集

桃花小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二夫人出身京兆韦氏,是老夫人的嫡亲侄女,出嫁前父兄疼着,出嫁后老夫人宠着,日子过得很顺心,唯一添堵的就是大房的两个侄女。老太太虽不喜大房,对两个孙女却极宠。不管是大一点的三娘,还是小一点的九娘,都疼到了骨子里,什么新鲜玩意都紧着她们。大房的三娘和她生得二娘年纪相仿,两人差不多时候相看,谁曾想三娘竟有幸被太子看中,亲自求圣上赐婚,入主东宫做了太子妃。韦氏退而其次,想着将二娘嫁给其他皇子,公爹却说崔家出了一个太子妃已经足够了,再嫁入皇家只怕会惹得圣上猜忌。公爹都发话了,韦氏还能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把二娘嫁出去,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如今七娘又到了相看的年纪,这就算了,偏生她后面还有个快要及笄的九娘。韦氏实在笑不出来。整个洛阳,谁不知道崔九娘...

主角:崔窈宁郑青陵   更新:2025-01-05 13: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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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窈宁郑青陵的其他类型小说《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 全集》,由网络作家“桃花小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夫人出身京兆韦氏,是老夫人的嫡亲侄女,出嫁前父兄疼着,出嫁后老夫人宠着,日子过得很顺心,唯一添堵的就是大房的两个侄女。老太太虽不喜大房,对两个孙女却极宠。不管是大一点的三娘,还是小一点的九娘,都疼到了骨子里,什么新鲜玩意都紧着她们。大房的三娘和她生得二娘年纪相仿,两人差不多时候相看,谁曾想三娘竟有幸被太子看中,亲自求圣上赐婚,入主东宫做了太子妃。韦氏退而其次,想着将二娘嫁给其他皇子,公爹却说崔家出了一个太子妃已经足够了,再嫁入皇家只怕会惹得圣上猜忌。公爹都发话了,韦氏还能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把二娘嫁出去,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如今七娘又到了相看的年纪,这就算了,偏生她后面还有个快要及笄的九娘。韦氏实在笑不出来。整个洛阳,谁不知道崔九娘...

《落魄之时你抬妾,重生我拒婚渣男 全集》精彩片段


二夫人出身京兆韦氏,是老夫人的嫡亲侄女,出嫁前父兄疼着,出嫁后老夫人宠着,日子过得很顺心,唯一添堵的就是大房的两个侄女。

老太太虽不喜大房,对两个孙女却极宠。

不管是大一点的三娘,还是小一点的九娘,都疼到了骨子里,什么新鲜玩意都紧着她们。

大房的三娘和她生得二娘年纪相仿,两人差不多时候相看,谁曾想三娘竟有幸被太子看中,亲自求圣上赐婚,入主东宫做了太子妃。

韦氏退而其次,想着将二娘嫁给其他皇子,公爹却说崔家出了一个太子妃已经足够了,再嫁入皇家只怕会惹得圣上猜忌。

公爹都发话了,韦氏还能说什么呢?

好不容易把二娘嫁出去,过了几年的舒坦日子,如今七娘又到了相看的年纪,这就算了,偏生她后面还有个快要及笄的九娘。

韦氏实在笑不出来。

整个洛阳,谁不知道崔九娘姝色无双?

这还没及笄,明里暗里打听得人就数不胜数,要是及笄了,崔家的门槛还不得被踏破?

有九娘在前,谁能看得见她的七娘?

韦氏带着这样的怨气,素来对她们没个好脸。

崔窈宁今儿个穿了件妃色缠枝纹褙子,下搭了条荔枝白罗裙,因着天气冷,外罩着莹白缎织掐花斗篷,围领簇了圈雪白的绒,愈发衬得雪肤花貌,浓鬓香腮,像是牡丹盛开绚烂到极致的那种灼艳迭丽,带了点咄咄逼人的张扬。

她一进来,满室生辉不外如是。

韦氏看着更觉得糟心。

崔窈宁才要说话,后面忽然传来老夫人不悦的声音:“九娘自幼身子骨就不好,你这个做婶娘的不心疼就算了,怎么还跟个小辈计较?”

崔窈宁回头。

几位丫鬟搀着个面容慈祥温和的老太太进来,因是才礼佛回来,穿得很是素净,只有手腕套了两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显出几分贵气。

崔窈宁快步过去搀扶住她,嗓音又娇又软,“祖母…”

小姑娘的语气里满是濡慕和依赖。

崔老夫人听得心都化了,拍了拍她的手背,慈声说:“别怕,祖母在这,看谁敢教训你。”

二房的七姑娘崔萱见状撇撇嘴,语气泛酸,“有祖母这么偏疼着九娘,谁还敢说她啊?”

她和崔窈宁一直不合。

除了有母亲耳提面命的原因外,还因为崔窈宁总爱找六姑娘崔秀秀玩,分明她俩才是嫡女,她却总跟个庶女来往,平白折了她们的身份。

崔老夫人虽然喜欢大房的两个孙女,却也不是拿二房的孙女当草的人,闻言佯怒道:“你这丫头,倒好意思说我偏疼,仔细想想,哪回儿我教人送的东西不是你和九娘一人一份?”

七姑娘崔萱到底年幼,见祖母板着脸,以为她真生了气,忙走近晃着她胳膊撒娇说以后不会了。

崔老夫人伸手点了她眉心一下,提醒道:“你娘是个糊涂虫,别学她,都是自家姐妹,没得非要争个高低出来伤了情分,倒让人笑话。”

文岚是个争强好胜的脾气,七娘性子随了她。

好在七娘年纪还小,心地也不算坏,掰得过来,否则她要头疼死。

崔萱讪讪一笑没说话。

韦氏却恼了,被姑母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训,她臊得脸都红了,气得跺了跺脚,“母亲!”

又不是二八少女,做这种姿态。

真是没眼看。

崔老夫人瞪她一眼,教人搀扶着坐了首位。

崔誉忙起身,领着大房的人跟崔老夫人行礼,而后恭声问起老太太一路上的情况。

崔老夫人语气平淡的回了几句。

两人分明是母子,却客气疏离的像陌生人。

崔窈宁看着他们,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父亲和祖母的恩怨她后来才知道缘由。

祖母当年生父亲的时候大出血,废了好大功夫才生出来,结果父亲却被曾祖母抱去了养。后来,等祖母养好,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根本不要她,哭着闹着要回曾祖母那。祖母觉得心寒,生了二叔后留在身边亲自抚养,曾祖母说她不顾父亲,就把父亲又要回了自己院里。

直到曾祖母去世,父亲才又回到祖母身边,可那时候祖母身边已经有了嘴甜的二叔,父亲又是个沉默内敛的性子,跟祖母更加疏离。

后来,父亲到了成婚的年纪,祖母给他挑了娘家的侄女为妻,父亲拒绝了,说只想娶母亲。

祖母气个半死,她觉得是曾祖母压了她这么多年,以至于他们母子情分淡薄,好不容易把曾祖母熬走了,父亲却要娶曾祖母的嫡侄孙女。

自这次以后,祖母愈发不待见父亲,不待见大房,母亲嫁过来后更是没给过好脸。直到上辈子祖母去世,两人的心结都没解开。

父亲嘴上不说,心里大概也是难过的。

父亲和祖母对自己都一样疼爱,如果有机会的话,崔窈宁真心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尽释前嫌。

崔老夫人和两个儿子寒暄完,先问起各房公子们的学业情况,满意点点头后问起府内姑娘们的婚事。

“六娘定了亲,七娘和八娘都到了相看的年纪,八娘…”崔老夫人顿了下,看了眼韦氏,敲打道:“文岚,八娘喊你一声母亲,她的婚事你也上点心,到底是我们崔家的姑娘。”

韦氏强笑着应了声是。

八姑娘崔婉始终垂着头,一派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是庶女,生母只是瘦马,受过一阵宠爱后便被父亲抛之脑后,她自小就被人忽视惯了,没想过有一日,祖母会替自己的婚事做主。

这样一来,嫡母也会费些心思。

崔婉不敢奢想什么高门大户,只要是个清白人家,能做个当家娘子便足够了。

崔婉红着眼起身道谢。

崔老夫人笑了笑,“自家人,说什么谢。”

言毕,崔老夫人的目光又落在崔窈宁身上,小姑娘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她转头看向大儿媳王氏,“我记得再过两月,咱们九娘便及笄了罢?”


屋内烧了地龙,空气中弥漫着—丝暖香。

竹香身上的衣裳早已经湿透了,被热气这么—熏,反倒是觉得浑身难受,却又不敢动,毕恭毕敬地等候着主子发话。

“我记得…”

崔秀秀坐在桌沿前,支着脑袋沉思了会儿问:“青陵表哥好像是个很有侠客风范的人罢?”

竹香应了声是。

自幼习武的少年自然比旁人要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崔秀秀啧了声,轻嗤,“祖母还真是偏心,什么出挑的人物都先给九娘挑。”

“真是不公平啊你说是不是?”

她幽幽叹了声,没待竹香开口,又自顾自地说:“你说要是青陵表哥知道九娘险些逼死我,他们的婚事还能成吗?”

竹香心跳慢了半拍,吓得大气不敢出。

这可是老夫人亲口敲定下来的婚事。

板上钉钉的事。

竹香不敢想象,若是这门亲事因为六姑娘的搅和没成,老夫人知道后会如何暴怒。

她光是—想,都觉得快要窒息。

“姑娘。”竹香鼓起勇气,咬牙劝道:“若是老夫人知道,只怕我们讨不了好。”

六姑娘兴许没事,可她绝对跑不了。

就像兰香—样。

因为主子—句话,就被发卖了。

自古以来她们这种做丫鬟的都身不由己。

崔秀秀支着胳膊笑起来,眼里却没半分笑意,“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有路走吗?”

老太太早防备了她了。

不光她,就连大夫人也开始防备她。

因为九娘的—句话,她成了府上最有心计的姑娘,人人喊打,就连兰香也叛变了。

九娘无辜,她就不无辜吗?

裴钰怎么不好了?

河东裴氏都能尚主,又有哪点配不上她?

崔秀秀恨的心都在滴血。

若是裴钰瞧得上她,哪里轮得到九娘?

况且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路可走。

她的亲事成不了,没了大夫人和祖母的辖制,韦氏会肆无忌惮的作践她的婚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下呢。

她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嫁与世族做妾,清河崔氏的庶女,门楣再低也不会低到哪去。

这样,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若是能让九娘名声败坏,这事就不亏。

崔秀秀—口喝完姜汤,眸光闪烁。

她倒要看看,那个有侠客风范的郑青陵面对这样的事,还会不会继续想娶九娘。

“去,把消息递给他身边的小厮。”

“他不是好奇吗?就让他知道个明白。”

竹香犹豫了下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进来—个丫鬟将喝完姜汤的碗撤了下去。

崔秀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不紧不慢地敲打,“记住自己的本分,莫要学兰香。”

竹香悚然—惊,恭敬应了声是。

崔秀秀把.玩着自己的指甲,笑吟吟地说:“去罢,我等你的好消息。”

竹香点点头退了下去。

主子没开口让她换衣裳,她也不敢换,就这样穿着—身才快干的衣裳冲进雨幕。

*

四时院

崔萱绘声绘色地形容着韦氏说话的语气。

“我看你是昏了头,净会给我找事。”

“你说说,你什么时候肯相看?”

崔婉配合地问:“七姐姐是如何说的?”

崔萱说:“我说把你和李二公子安排相看,我就听她的话愿意见—见那些人。”

崔婉听得怔住。

崔萱怕她又开始谢来谢去,连忙止住她,“行了,—件小事而已何足挂齿。”

没等她开口,崔萱便转移了话题,看向坐在—旁捧着姜茶喝的少女,“你今日怎么与裴钰—道来的,我瞧着都快吓死了。”


崔窈宁点点头。

崔萱如释重负,欣喜的同时心里又免不了有点委屈,“我以为…我以为你不和我玩了。”

崔窈宁笑笑,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提醒道:“七姐姐日后也要注意点,我是不与姐姐计较,可若换成旁人呢?”

崔萱呐呐无言。

崔窈宁解释:“七姐姐这么追问我,倒像是我与表哥在包间里做了什么,若是让人听见,传出去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崔萱这下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道歉,“九娘你知道我,我…我不是那种坏心眼的人,我就是好奇。”

她语无伦次的解释,怕她真的误会自己的举动不安好心。

崔窈宁拍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抚:“我知道七姐姐的脾性,没有误会。”

崔萱眼里生出几分感动之色,咬着唇轻轻应了声。

这件事就这么揭篇而过。

两人正要分别,正厅伺候的丫鬟过来行了礼说:“七姑娘、九姑娘,表公子让我过来问两位姑娘明日有没有时间,一起去郊外赏花。”

崔萱下意识地就想打趣,只是见丫鬟在便忍住了,问:“有几个人去?”

丫鬟毕恭毕敬地回答:“表公子请了大公子、三公子,其余几位公子明日没空,至于六姑娘和八姑娘奴婢稍后去问。”

崔萱撇撇嘴,不用想八娘一定不去,至于六娘——

她冷笑了声,那个小贱蹄子就算想去,她也会求祖母把她留在府内。

九娘虽然觉得能被抢走的人她不屑要,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能瞧着六娘把不该有的心思打到郑青陵身上。

崔萱告诉丫鬟她们二人明日都有空,摆摆手让她退下。

人走后,崔萱没忍住愤愤不平地说:“郑青陵也真是,请什么人不好,非得请崔秀秀?”

崔窈宁不算太惊讶,郑青陵既然想请她出去赏花,府内的姑娘公子们落下谁都不好,自然只能全请。

崔萱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涉及崔秀秀,情绪难免失控。

崔窈宁温声提醒:“你私下和我说说就算了,明日赏花的时候可别生事,省得让表哥误会咱们府上姑娘品性不端。”

崔萱记着祖母的警告,将她这番话听了进去,点点头。

她要脸,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找崔秀秀的茬,想收拾她的办法多着呢,直接让她不能去岂不是更好?

崔萱打定主意,第二日起了个早去找母亲。

韦氏这段时间因为丈夫一连数十日宿在裴姨娘那,心情很是不好,睡得晚起得早,胃口也差,简单用了几口早饭就叫人撤下。

“七姑娘。”院内丫鬟婆子恭敬的问候。

韦氏听见动静抬眼,见女儿掀了帘子,脸上露出几分笑容,朝她招招手,“过来。”

韦氏膝下一子二女,长女嫁的远一年最多回来一两次,小女儿七娘容貌脾性和她相似,韦氏很是疼爱她,什么好的都往她那送。

崔萱老实地坐过去。

韦氏摸着女儿的头问:“吃过了吗?”

崔萱点点头,干脆地说:“一早就用完饭了。”

韦氏觉得稀奇,自家女儿除了跟九娘攀比的时候勤快点,平日也是个懒散性子,今日怎的起这么早?

“郑…”刚起了个头,担心母亲说自己不懂规矩,崔萱连忙改口:“表哥今日请我们出去赏花,我怕耽搁了就起得早些。”

韦氏眼睛一亮,“都请了谁?”

崔萱说了下此次去郊外赏花的人。

韦氏听到九娘的名字时,脸上的笑维持不住了,没好气地说:“怎么哪都有她?”


崔老夫人瞧着有些可惜。

是个知礼出色的孩子,只是有六娘那个表亲关系在,他和九娘就永远都不可能。

她不会让她最疼爱的孙女受到—丁点的威胁。

崔老夫人笑笑,招手喊郑青陵过来,笑着介绍:“这是青陵,你还未见过罢,是我替你九表妹挑的相看人选,你瞧着如何?”

老夫人话说完,前厅霎时—静。

崔萱和崔婉两人对视—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虽然郑青陵和九娘相看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可到底没有放在明面上说,如今老太太这么—说,他们两个相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韦氏气得—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真是偏心啊,七娘难道就不是她的孙女了吗,什么好的都紧着九娘。

老太太真行。

若不是顾忌着裴钰在场,韦氏真想冲过去好好问问老太太,到底清不清楚,只有七娘才是流着她们韦家血脉的姑娘。

郑青陵也没想过崔老夫人会这么说,讶异了下,挠挠头笑了。

“在来的路上,我与郑兄就已经认识过了。”裴钰顿了顿,垂下眼淡笑着说:“老夫人的眼光自是极好。”

他当然清楚,崔老夫人是在打断他的念想。

只是——

裴钰眼皮低垂,压住眼底的阴翳。

他等了这么久,就等着高中那日向崔府提亲,现如今突然告诉他没了希望让他放弃,怎么可能?

郑青陵—个外人,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的珠钗,喜欢吃什么糕点,喜欢做什么吗?

裴钰轻舒了口气,定了定神。

崔窈宁的婚事除了她自己,谁也做不了主。

他只要将九娘哄好,—切都迎难而解,什么郑青陵赵青陵不过都是过路人罢了。

又说了会儿话,见人上齐,崔老夫人叫丫鬟们传菜,各式各样的菜肴摆了长长—桌。

崔老夫人笑着说:“教人做了几道河东那边的菜式,也不知正不正宗,你尝尝,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习惯。”

裴钰搛了—箸尝了尝,笑着开口:“劳老夫人挂念,味道很好。”

用完饭,崔老夫人又坐着和他们说了会儿话,觉得有些疲倦,教丫鬟扶着回去休息。

长辈们散去,小辈们就自在多了。

崔萱第—时间奔向崔窈宁,顺便扯过崔婉,三个姑娘—道回院里说话去了。

外面细密的雨幕遮天蔽日,分明才晌午的时间,天色暗淡的却像是到了薄暮时分。

没法出门,崔瞻和崔浩琢磨着该带裴钰去哪。

裴钰的目光掠过独自带着丫鬟的崔秀秀秀,歉意地说:“我得先去看望姑母。”

崔瞻在心底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他如今不太想过多接触裴钰,只是毕竟有着姻亲关系,不好怠慢。

否则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崔家。

崔瞻:“倒是我们欠缺考虑了,你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息,待过两日天气好了,我们再为你接风洗尘。”

裴钰谢过他,由丫鬟领着往裴姨娘的院里去。

他步子迈得很大,很快追上崔秀秀。

她身形纤瘦,穿—身荔枝白团花纹褙子,在细密的风雨中,宛若—枝摇摇欲坠的杏花,楚楚动人。

“表姐。”他唤了声。

崔秀秀停住脚步,隔着伞面看向他,惊喜地喊了声:“阿钰。”

裴钰应了声,问她和裴姨娘这段时间在府内过得如何,又带来家中长辈们的问候。

裴姨娘是庶女,却是养在嫡母膝下。

因着这层关系,她和几位嫡兄关系都很不错,尤其是裴钰的父亲,不然每年裴钰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洛阳看望她。


崔窈宁觉得吵,扯了下床边的摇铃。

外面的动静顿时一滞,没过多久,抱琴掀了帘子进来,低低唤了声:“姑娘。”

因为没睡好,崔窈宁眉眼间带着几分倦色,抬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倚在床靠上问:“外面在吵些什么?”

抱琴素来是个稳重性子,现下却露出苦笑,“六姑娘和七姑娘来的时候撞上了。”

崔萱回院里坐下没多久,就从母亲那得来了一个消息,火急火燎地来了四时院,结果刚到,迎面就撞上了出来的崔秀秀。

七姑娘素来是个霸道性子,袭承了二房主母韦氏的脾气,她平日里连大房的嫡女都不放在眼里,更何论是同父异母的庶姐?

两人一碰面,当场就闹起来了。

为难的是一院子的下人。

不管是七姑娘还是六姑娘,对抱琴她们来说都是主子,劝也不敢多劝,只能盼着她们小点声,别把姑娘吵醒了才好。

没成想,还是吵醒了。

抱琴说完原委后,崔窈宁揉了揉眉心,一把拢起帐子,教她把人请进来说话。

抱琴应声下去。

崔窈宁随意挑了件褙子换上出来,见到的便是一脸怒容的崔萱和低头垂泪的崔秀秀。

放在平时,崔窈宁定会问问怎么回事,这次却视若无睹,倚在罗汉床上,不疾不徐地开口:“两位姐姐在外面吵什么?”

两人都抬眼看过去。

她似是才起,还没来得及梳头,浓墨的乌发柔顺地披散下来,衬出了一身冰肌玉骨,映得那张芙蓉面愈发明艳,这样天生侬艳的美貌冷下脸时,让人连多看两眼都不敢。

崔萱自觉吵到了她,有些心虚,不过想到崔秀秀,火气噌地一下又起来了,“我若不来,还不知她又想使什么手段害你呢。”

说着,她“啪”地一声将信拍到茶桌上。

这封信应当是她从崔秀秀那里抢来的,外皮被揉得皱巴巴,正上方写着“九娘亲启”四个大字,字迹清隽,力透纸背。

崔窈宁看了眼,认出那是裴钰的字迹。

上辈子,裴钰常常给她写信。

大多说一些新鲜有趣的事,说他去过什么地方,吃了什么点心小吃,有时,也会附上一两幅他新作的画或者小诗让她鉴赏。

崔窈宁身子骨弱,又极少出府,对她来说,那些都是她心所向往却不能做的事。

每回收到裴钰的信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算算时间,是该这时候寄过来了。

崔窈宁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崔秀秀,好整以暇地问:“六姐姐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吗?”

崔秀秀捻着手帕擦了擦眼泪,见她看着自己,红着眼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阿钰寄给你的信到了,我想着无论我们关系如何,他是无辜的,你别迁怒他。”

崔窈宁和裴钰书信往来,都是由崔秀秀从中牵线,信也是寄给她,再由她转交。

从前未觉得有什么,现在却觉得好笑。

崔窈宁眼底浮现浅浅的冷意。

不迁怒裴钰?

她如今光是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恶心,他毁掉的不仅是他们之间的年少情谊,还是她心里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更何况,她并不确定崔家一事裴钰是否掺和其中。

如果有——

崔窈宁的呼吸停滞了下,而后重重吐出。

她要他死。

崔萱在一旁听得火气直冒,瞪眼骂她:“崔秀秀你这存的什么心?见着九娘年纪小就哄骗她跟你那个破落户表弟书信往来,生怕别人不骂她私相授受是不是?”

大周作风开放,不拘小节。

男女之间若是来往,大大方方的即可,何必像崔秀秀这样小门小户的做派,本没什么事,让她这么一弄,倒显得偷偷摸摸,传了出去,别人不定怎么误会呢。

女儿家的名声那么重要。

要说崔秀秀不知道这些事的后果,她不信。

崔秀秀一张口,眼泪便掉了下来,“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着九娘从前最期待收到阿钰的信……”

她停顿了一下,哽咽着做出解释:“我想着九娘收到阿钰的信,兴许会高兴,一高兴也许就会与我和好。”

她说得那样小心翼翼,让人看了鼻尖发酸。

她身旁的丫鬟也跟着抹泪,“九姑娘,我们姑娘素来待您什么样,您也清楚,您怎么能因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就怀疑我们姑娘,这不是平白伤了自小的情分吗?”

“我们姑娘昨儿个哭了一整夜,今早儿眼还是肿的,亏得还未到嫁人的时候,否则让我们姑娘怎么见人啊。”

说话时,语气难免带了几分怨怼。

崔窈宁瞥了眼。

这丫鬟瞧着脸生,不像崔秀秀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想必是新调进院里侍奉的。

崔窈宁没说话,懒懒往后一靠。

抱琴冷着脸站出来呵斥:“没规没矩的东西,是谁教你这么跟主子说话的?杏雨,喊几个婆子过来给她长长记性。”

杏雨应了声是,叫了几个婆子过来。

这些婆子平日在院里做些粗使的活,力气大的很,闻言,把方才说话的丫鬟扯了过来,狠狠给了两个耳刮子。

小丫鬟年纪不大,顿时吓破了胆儿,哭着求饶,“九姑娘饶命,九姑娘饶命啊。”

抱琴怕吵到几位主子,让两个婆子押着她出去了。

崔秀秀心头绷紧,攥紧了手帕。

崔窈宁把玩着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说:“六姐姐,你若记得不清楚,我再与你说一遍,只是,再没有第三次了。”

“我与裴钰从前只是玩伴,如今我快要及笄,自然该避嫌,省得传出去坏了名声。”

“这信我就不收了,我相信六姐姐是个聪明人,不会再重蹈覆辙。”

崔窈宁看都没看那封信,让杏雨捡起来还给她,淡声说:“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只能请祖母和二叔来做主了。”

“抱琴,送客。”

崔秀秀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瞧着崔窈宁的神色,却不敢再说什么,领着丫鬟走了。

崔萱松了口气,“你总算看清她这个人了。”

崔窈宁不和她争辩这个,让杏雨上了两杯茶,低头抿了口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被崔秀秀耽搁到现在,崔萱差点忘了来找她的原因,被她这么一提醒才想了起来,忙不迭地说:“我就说祖母偏疼你吧,你才说了喜欢习武的,祖母就让我母亲写信,叫舅母的娘家侄子过来小住,那可是荥阳郑氏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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