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是个好皇帝。”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随后宋鹤搁了筷,饶有兴致地叫人取来美酒。
第一杯递给了沈雁,自己拿了下一杯,像是完全忘了三日前的对峙一般,嚷嚷着要不醉不归。
沈雁没告诉过宋鹤,其实宋鹤演技很拙劣,每次都要靠自己来圆。
这次也不例外。
他知道宋鹤藏了毒,他此前没有过问,现在也不想戳穿,只一饮而尽,装作不知。皇宫里能寻到的毒终究有限,即使中毒太医院也可解。
举杯共饮,本是畅快。可惜两人心里都藏了事,坦然不得。
一片寂然,压在身上的夜色浓重得挣脱不开。
酒过三巡,终究是宋鹤先开口。
“沈雁,”这些天宋鹤早已知道林皎真名,自然不会再自欺欺人地再唤他林皎,“那天我问你为什么不保护好宋鸣,你答你只是一介文人,可你根本不是。”
那日的话本就不是向林皎问,不该惹她怀疑,可偏偏前事如针线,在对峙那一刻彻底穿起前因后果,将那日听来最正当、现在却最漏洞百出的答案横成了心口的刺。
“所以,其实你是能救他的,是吗?”
其实她很希望沈雁说不是,兄长一生风华,不该因这样的缘由枉送性命。
可是他沉默了。
宋鸣确实可能活下来。
战到最后,其实也不过剩下对面死士首领与宋鸣对峙,若沈雁肯暴露自己会武,与宋鸣联手对敌,单是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就不必让宋鸣为此拼命。
可沈雁不能。
人一旦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来圆。
他为自己编织的身份交织穿连,是密不可分、牢不可破,却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不会冒着这个风险,去赌宋鸣的信任。
所以他冷眼旁观,心中不曾有过动摇。
后悔吗?从未。
或许会怅然若失,或许会叹知己再难寻,怀念吧。可是墨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