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患者告诉我,她想死在午后,一个无风的午后。
白露好些天了,晴川还挂着将近30度的温,艳阳笼在头顶,这样试的,要把人关进炼狱牢里才罢休。
天气反常,更让人心情烦闷个好几分,只动两下,身子就出层薄汗,衬衫贴在腹前,不耐地扯扯,不肖一会,又暧暧地依上来,我站在树阴下,闷闷地吸着烟。
光透过罅隙往里探,这会来可算不上讨喜。
光斑印上烫得紧,说夸张些—要在身上烤出个窟窿。
好在,未等我千疮百孔,我的客人先一步到了。
担心身上的烟味,我走开几步,待往嘴里喷几口清新剂,才扶了把领子,快步迎上去:“初小姐,你好。”
我垂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微笑着伸出手来。
“景医生。”
那人指尖冰凉,方一触及我的掌面就收回了,掠水般的,叫人觉得不寻常。
倒不像在顾及什么,许该是个人习惯,我没有深思,简单问候就把手背在身后,提上身边的箱子。
“这边来。”
她欠欠身子,把我往入口处领。
这片是个高档住宅区,大片大片的绿化园林,几乎一眼望不到头。
治安也好,方才门口的保安非不让我进,只叫让住户来接。
从大门口到住宅有很长一段路,周边空静极了,连鸟叫都不曾有,初原看起来并不乐意同我拉家常,于是我也噤着声,默默跟在她身后。
长廊里,唯有鞋尖轻踏在地面的声响,回荡在周身,等察觉时,竟品出般冷意来。
几年前,我在冰岛附近垂钓,真切感受孤寂,只觉这世间只剩下我,独独一人还生息着。
分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却品出了几分孤单的苦意来。
初原忽的站定,缓缓转过身:“景医生,是哪里人?”
问题来的莫名其妙,突然地,就打破了无边的静谧。
她愿意多聊几句我自然是不排斥,相反,能多多了解彼此,对之后合作好处只多不少。
“我是上海浦东那块的,会有口音吗?”
我笑着,心里有意活跃气氛。
初原也轻宛嘴角:“不会,景医生,讲话很标准。”
说不上来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总是看似在附近呢,真正想抓了,却难以触碰。
索性,收了手。
其实也没几步路,一偏头就能看见她家开得正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