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错了,原来是单方面的骚扰。
在陶酌准备破口大骂时,谢临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刚刚学弟的那番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追求不成就恼羞成怒的自卑者。”谢临瑾一针见血,睥睨对方,齿缝里挤出轻蔑的嘲笑,“除了可悲我想不出任何词来形容你。”
“你……”男生怒目圆睁,相差半个脑袋的身高,让他不得不仰着头看谢临瑾。
谢临瑾的眼神深邃且锐利,他站在那里,穿着西装,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散漫,却散发着对世间万物的掌控感。如果动起手来,男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灰溜溜跑了。
怕谢临瑾,但不怕陶酌,所以落荒而逃前,不忘嘲讽陶酌一句:“捞女。”
他跑得快,没给陶酌回嘴的机会。
“捞女”这个标签是否贴在自己身上,陶酌无所谓。之前流言在指挥系和作曲系里传播,并没有影响她的生活,室友同学都熟知她的为人,没有相信这荒谬离谱毫无根据的风言风语,最重要的是烂桃花的数量骤降,对恋爱没有任何想法的陶酌开心还来不及。
但是……陶酌抬头看谢临瑾。他会不会信?如果他信了,是不是会让谢凭瑶远离她?
“我不是捞女。”
陶酌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解释,看起来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再者,谢凭瑶与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人,断了联系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陶酌不再解释了,顺其自然吧,她做好了坏结局的准备。
“嗯。”谢临瑾说,“你不是。”
他不太信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卡宴的捞女,会连续两次认错车子。
听见这个答案,陶酌有些惊讶,愣愣地看着谢临瑾,半晌说不出话。
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不管是小学时跟同学起矛盾,老师和对方家长都觉得是她先动的手,但是父母却选择相信她。还是此刻,谢临瑾相信她不是捞女。
时间已经不早,谢临瑾看她的鼻尖都被冻红,有些心疼和不忍,“回去吧,路上小心。”
陶酌恍然,呆呆地点点头,走过西门,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朝他大喊:“谢临瑾,谢谢你!”
谢谢你替我说话,也谢谢你相信我。
谢临瑾看着陶酌,她站在路灯下,朝他粲然笑着。
谢临瑾没说话,伸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在空中挥了几下,示意她快回去。
第二天,学弟又开始传播陶酌捞女的言论。
这次不再是干巴巴的一句“我们没在一起是因为她爱钱”,而是将昨晚看见陶酌从豪车上下来的事情加工了一番,把她营造成一个被有钱人包养的金丝雀。
陶酌看着室友们转发给她的聊天记录,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想象能力,应该去当编剧,他来读音乐学院,真是电影学院的一大损失,陶酌为影视界失去如此耀眼的一颗明星感到惋惜。
师佳气不过,在寝室里走了好几圈,还是不消气,看见处在谣言漩涡中心的主人公还拿着手机傻兮兮笑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呢?都这么编排你了!气死我了。”
陶酌拉她坐下,又看向另外两位室友,真挚地发问:“你们信吗?”
三人都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