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发间闪过半张苍白的脸。第二支箭已咬在唇间。
是个女人。
那支白羽箭的尾翎还在震颤，赵晏的瞳孔却骤然紧缩——玄氅骑士的身形在马上晃了晃，突然像折断的旗杆般栽向冰面。他这才看清对方后背插着三支雕翎箭，玄氅下摆早已被血浸成紫黑。
“操！“赵晏吐出穿越后第一句脏话，踩着冰缝窜过去。马蹄印在雪地上拖出蛇形血痕，延伸至半里外一处背风的礁石堆。等他喘着粗气扒开积雪，发现那袭玄氅下竟是个眉目凌厉的年轻女子，腰间鱼符刻着“忠翊郎·岳”。
岳飞后人？赵晏手指一顿。史书明确记载岳家男丁尽数流放，但此刻来不及细想。女子左肩箭伤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他扯开衣襟时倒抽冷气——伤口周围密布蛛网状血丝，分明是金国特制的“牵机毒”。
“你…“女子突然睁眼，腕间匕首已抵住赵晏喉结，“何人？“
“救你命的人。“赵晏用指甲刮了点毒血嗅闻，“乌头碱混合箭毒木，两个时辰内不解毒必死。“他大学时在中医药博物馆当过志愿者，此刻无比感谢那个总让他试尝草药的怪老头。
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匕首力道稍松：“懂医术？“
“略懂。“赵晏扯下她发带扎紧上臂动脉，“但需要新鲜马粪、甘草和至少五斤烧酒。“
“马粪二十步外就有。“她朝冰窟方向抬了抬下巴，“金人坐骑刚淹死两匹。“
赵晏刚要起身，突然被拽住手腕。女子从怀中摸出个铜匣，匣面阴刻着西夏文与女真文交错的密咒：“若我死了，把这送到平江府韩世忠处。“她咳出一口黑血，“就说…金人与夏人结“铁鹞盟”，欲取荆湖…“
话音戛然而止。赵晏盯着铜匣内侧的凹槽纹路，后颈寒毛倒竖——这分明是后世考古队复原的“西夏连环机匣”，按下北斗七星位才能开启。而他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上周刚审过一篇《贺兰山秘器考》的论文。
冰层下传来闷雷般的异响，赵晏猛地扑倒女子。一支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