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行礼,腕间佛珠撞出闷响。最末一颗珠子裂开细纹,渗出黑血。
金刚们忽然齐声诵咒,声浪化作实体金箍套向沙僧脖颈。他被迫单膝跪地,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却仍梗着脖子望向殿内飘出的莲座。观音的玉净瓶里插着新折的杨柳,叶尖一滴露水正落在他眉间。
“痴儿。”菩萨的声音像隔着千重纱帐,“你颈间还拴着天庭的锁链,又要来求佛庭的钥匙?” 沙僧喉头腥甜,被金箍勒出的血顺着锁骨流进衣襟。
五百年前飞剑穿胸不曾让他低头,此刻却觉得背上压着须弥山。他忽然抓住颈间佛珠猛扯,串珠金线崩断的刹那,一百零八颗舍利子如流星四溅。 “若非当年菩萨点化...”他咳着血沫低笑,“我该在流沙河底当个快活妖怪。” 莲座忽然迸发七彩光晕,照得他睁不开眼。再抬头时已身处潮音洞,洞壁滴水化作千手观音的虚影。
沙僧望着岩壁上自己的影子——那影子竟还穿着卷帘大将的银鳞甲,腰间悬着破碎的琉璃盏。 “你看,”观音指尖轻点,琉璃盏碎片突然割破影子咽喉,“你从未真正放下。”
沙僧瞳孔中燃起暗火。洞内温度骤降,他伤口结出冰碴,呼出的白气里却带着火星:“若因果轮回便是看着无辜者受苦,这佛不成也罢!”
岩壁上的千手忽然活过来,其中三只手分别捏住他的天灵、咽喉、心口。剧痛中,他看见天河倒悬处的景象——天羽被玄铁锁链洞穿琵琶骨,长发浸在血泊里开成红莲。她的嘴唇在动,他却听不见声音。
“她替你担了琉璃盏的业障。”观音的声音忽远忽近,“每片碎琉璃都在她魂灵上割一刀,直到...” “直到什么?!”沙僧嘶吼着挣断一只石手,断掌化作金粉飘散。 回答他的是突然响起的晨钟。
潮音洞开始崩塌,沙僧被无形之力推出山门。他踉跄着栽倒在金刚脚下,掌心紧紧攥着半片琉璃——方才幻境中从影子身上扯下的。
“罗汉请回。”阿傩尊者将降魔杵抵在他喉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