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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哄不好了,狂妄太子爷卑微求爱结局+番外

男神请我吃鸡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桑云听在岑濯羡怀里整整哭了五分四十秒,恰好是岑漱冰在树荫下抽根烟的功夫。岑漱冰烟抽完,岑濯羡的电话就响了。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刚好分开道别。岑漱冰倒是觉得没什么。两情相悦么,爱情故事里都这么写。岑漱冰碾灭烟蒂,懒得管园子里的宾客。直接回了房间看球赛。-宴席结束后,岑濯羡送完宾客,又给桑云听发了个消息,出了个主意:听听,你不是在找实习单位?如果能进KBN的深度调查组,说不定能知道你哥现在在哪。桑云听回复:KBN每年名额有限,很难进。我之前邮箱投过一次简历,还让夏晚凝帮我内推了一回也没过。岑濯羡那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我现在不方便动总部的关系帮你进KBN。刘思清私下敲打过桑云听好几次,要和岑濯羡保持距离,这样一来,岑濯羡更不方便出面。岑...

主角:桑云听岑漱冰   更新:2025-02-08 2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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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云听岑漱冰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哄不好了,狂妄太子爷卑微求爱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男神请我吃鸡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桑云听在岑濯羡怀里整整哭了五分四十秒,恰好是岑漱冰在树荫下抽根烟的功夫。岑漱冰烟抽完,岑濯羡的电话就响了。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刚好分开道别。岑漱冰倒是觉得没什么。两情相悦么,爱情故事里都这么写。岑漱冰碾灭烟蒂,懒得管园子里的宾客。直接回了房间看球赛。-宴席结束后,岑濯羡送完宾客,又给桑云听发了个消息,出了个主意:听听,你不是在找实习单位?如果能进KBN的深度调查组,说不定能知道你哥现在在哪。桑云听回复:KBN每年名额有限,很难进。我之前邮箱投过一次简历,还让夏晚凝帮我内推了一回也没过。岑濯羡那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我现在不方便动总部的关系帮你进KBN。刘思清私下敲打过桑云听好几次,要和岑濯羡保持距离,这样一来,岑濯羡更不方便出面。岑...

《她哄不好了,狂妄太子爷卑微求爱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桑云听在岑濯羡怀里整整哭了五分四十秒,恰好是岑漱冰在树荫下抽根烟的功夫。

岑漱冰烟抽完,岑濯羡的电话就响了。

抱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刚好分开道别。

岑漱冰倒是觉得没什么。

两情相悦么,爱情故事里都这么写。

岑漱冰碾灭烟蒂,懒得管园子里的宾客。

直接回了房间看球赛。

-

宴席结束后,岑濯羡送完宾客,又给桑云听发了个消息,出了个主意:

听听,你不是在找实习单位?如果能进KBN的深度调查组,说不定能知道你哥现在在哪。

桑云听回复:

KBN每年名额有限,很难进。

我之前邮箱投过一次简历,还让夏晚凝帮我内推了一回也没过。

岑濯羡那头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

我现在不方便动总部的关系帮你进KBN。

刘思清私下敲打过桑云听好几次,要和岑濯羡保持距离,这样一来,岑濯羡更不方便出面。

岑濯羡:

不过据我了解,岑漱冰的舅妈在传媒界影响很大,你的简历我看过,进KBN的资格肯定是有的,只是缺个机会,不如麻烦他帮你递个简历?

岑濯羡这么说也不是没根据。

相比于年少气盛,这两年岑濯羡一直在华东,兄弟二人见面少,摩擦也少了很多。

岑濯羡这次回园子也听丁照琴提过一嘴,说岑漱冰这两年脾气好了一些,对桑云听都没那么苛刻了。

-

当天晚上,刘思清依然让桑云听给岑漱冰送宵夜:

“少爷,你晚上没吃饭,清姨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桑云听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岑漱冰不理人,也不开门。

按照桑云听往常的经验,她不能走。

她一旦把东西放好了离开,过一会儿岑漱冰就会开门找茬,重新把她叫回来。

果不其然,等了不到五分钟,岑漱冰把门打开了。

“算你识相。”

岑漱冰看见桑云听还站在门口等他,轻嗤一声。

如果按照桑云听在上海上学时的脾气,碰见岑漱冰这种人,不仅不会忍,还会直接把托盘扣到岑漱冰脑袋上。

但当她以“资助生”身份进入岑家,又和岑漱冰在同一所高中后,共享了他不少教育资源。

岑家给岑漱冰请了很多优质的家庭教师。

那是她花光父母的积蓄也请不着的人,有了白蹭的学习机会,她为什么不牢牢把握?

她勤勤恳恳地履行着伺候大少爷的职责,在他的顶级教育资源加持下,直接跳了一级,十七岁就考上了传媒大学。

不仅比同龄人多赚了一年的时间,还学了马术,高尔夫,网球,大提琴,防身术等各种烧钱运动爱好。

虽然这些爱好当下没什么用,保不齐哪一天就能顶用了呢?

“晚上人多,来不及做。”

桑云听进了岑漱冰的屋子里,才解释了一句。

她刚才因为桑承樾的事,短暂地偷了下懒。

回后厨的时候,丁照琴问桑云听有没有看见岑漱冰,她有点心虚。

岑漱冰晚上回园子前就给她发过消息,说想吃黑松露奶酪。

这个做起来简单,但对食材要求很高。

晚上宴会刘思清不准她去前厅,再说这么多人,她哪来的功夫专门给岑漱冰现做?

她索性就当做没看见。

桑云听猜测岑漱冰现在没给她好脸色,也是因为这个。

园子主楼的二三层都是岑漱冰的地盘。

岑漱冰往客厅沙发上大喇喇一躺,打开电视里的球赛,冲桑云听扬了扬下巴。

意思就是:

“哥不想废话,你快点做饭。”

桑云听把托盘里的手套拆开,切了小块奶酪,搭配恰巴塔,西班牙火腿,巧克力和新鲜的草莓青提,夹到一起,摆盘到一个精致的小碟子里,放到岑漱冰手边。

岑漱冰吃了两个就有点腻了。

他喝了口茶,看着桑云听还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手里的餐具。

长长的睫毛因为湿润,沾到一起。

也不知道为什么哭这么久。

岑漱冰明知故问:

“桑云听,你眼睛这么红,得红眼病了吗?”

岑家的佣人如果得了传染病是不能伺候人的。

桑云听取下手套,揉了揉眼睛:

“不是的,我刚才哭过,还有点没恢复过来。”

“哦。”岑漱冰将茶放到一边,换了两个台,才问,

“哭什么?”

桑云听一双明湛湛的眼睛和岑漱冰对视。

如果不了解她的人,看见这双眼睛,一定会觉得她是全世界最真诚,最纯洁,最无瑕的女孩。

偏偏岑漱冰最会看人。

桑云听也算伺候他了三四年,在他这儿白嫖了那么多教育资源。

她就不是个单纯的人。

“没什么。”桑云听很快又敛眸,低头去收拾桌上的餐具,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实习了,找不到工作,有点发愁。”

“你确实该发愁。”岑漱冰随口说,

“当年让你选个热门专业,你非选新闻,现在就业难也是意料之中。”

他抽了纸巾擦擦手,表示自己吃饱了:

“剩下的别浪费,你吃吧。”

桑云听“嗯”得应了一声,温顺又乖巧地坐在岑漱冰旁边,慢条斯理地用蜜瓜卷着火腿。

岑漱冰的电视节目从球赛转成了恋爱片。

这部恋爱片桑云听之前看过。

女主角因为工作,一次一次去找男主,两个人产生交集,发生爱情,最后he。

典型的披着职场皮的恋爱剧,同事们从头到尾都是恋爱推动的工具人。

电视上播放的是第一集。

女主求职被拒,压力大,在大雨中痛哭。

男主的车路过,看女主淋湿了还很可怜,就重新给了她一个面试机会,然后女主当场就被录取了。

同时,在面试过程中,男主也因为女主出色的能力而一见钟情。

毫无逻辑的烂片。

岑漱冰偏头看了眼同样和他盯着电视屏幕的桑云听,总觉得怪怪的。

桑云听慢吞吞地吃着蜜瓜,思考再三,终于问:

“...她这样算是潜规则吗?”

“当然。”岑漱冰眼睛还在电视画面上,蹙着眉,

“都进面了,你当公司HR是白养的?不行就是不行,HR那关面得稀烂,到总裁面前就能开挂了?”

桑云听用小叉子碾着火腿:

“那她跟总裁是情侣也不行嘛?”

“跟资本家谈感情,也太扯了。”岑漱冰想了想,回答,

“如果睡了的话,得另说。”


桑云听甚至忘了一开始两个人商量好的那些条件。

她特别想问一问,今晚为什么秦舒瑶会出现在他房间。

还没走两步,桑云听手机就响了。

是岑濯羡的电话,他刚从总部汇报完回来,说助理回北京时,顺便带了桑云听小时候喜欢的栗子蛋糕和蝴蝶酥。

现在园子里人多,刘思清忙着招待接送宾客。

所以岑濯羡约她在偏楼的餐厅见面。

“谢谢濯羡哥,我还买了珍珠奶茶!”

要和很久没见的朋友再会,桑云听有点高兴,她从后厨冰箱里拿出珍珠奶茶,

“你吃饭了吗濯羡哥,要不要我在后厨给你拿点?”

岑濯羡心情也不错:

“没吃,一碗蛋炒饭就好。”

岑濯羡点的是佣人们晚餐的必备,便当盒携带起来也方便。

受母亲赵筠禾的影响,桑云听不是个容易有心事的人。

即便刚才岑漱冰对她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患得患失,这会儿有岑濯羡带来的栗子蛋糕和蝴蝶酥,她也能立刻全情投入和朋友的相聚中。

岑濯羡比桑云听大了四岁,桑云听刚来岑家的时候,恰好遇到他生了场大病。

岑濯羡小时候条件不好,身体抵抗力很差,当初岑啸堂肯接他回来,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出于对大儿子身体的愧疚。

岑啸堂请了顶级的医疗团队,给大儿子调养身体,一直养到十六七岁,才有好转。

到二十岁时,一场重感冒诱发肺炎,刘思清又让岑濯羡在家休养了好几个月。

那时桑云听刚转学,成绩不太好,尤其是私立贵族学校对外语要求高。

岑濯羡大学刚好修的是外国语,闲暇时,就替桑云听补习。

有这么一个哥哥辅导还能谈心,桑云听很快就喜欢上了岑濯羡。

不过也就那么短短几个月。

岑濯羡太温柔了,他几乎对每个人提出的要求都不会拒绝。

人缺少了那么一点棱角,就不像个真实鲜活的人。

桑云听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叛逆存在的。

后来过了两年,桑云听跟岑濯羡聊天时,把这件少女心事讲给他听:

“濯羡哥,你太善解人意了,我刚搬来时,还偷偷喜欢过你的。”

“能看出来,你根本藏不住。”岑濯羡笑了下,又说,

“还好不是太久,听听,我目前恐怕还没有什么能力照顾你。”

后半句的语气尤其温和,但说出来时,他的眼神又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桑云听尝了口咖啡栗子蛋糕,甜味和苦味恰到好处:

“还是以前的口感。”

“蝴蝶酥要赶紧吃,再放要更软了。”

岑濯羡将蝴蝶酥递到桑云听手上。

桑云听接过蝴蝶酥,对岑濯羡笑笑:

“濯羡哥,等我拿了第一笔实习工资请你吃烤鸭好不好?”

岑濯羡是吃过苦的,他知道桑云听的实习工资水平和北京一顿烤鸭的人均消费。

“不用,我胃口不算太好,不要浪费。你给我买个小礼物就很好了。”

岑濯羡拒绝,

“实习工资攒下来和同学去毕业旅行好好玩一玩,以后工作了就很难有那么长的假期了。”

和岑濯羡这样洞悉人性、又愿意站在他人角度倾听的人聊天,时间过得飞快。

等到桑云听反应过来时,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

超过和岑漱冰约好的时间,已经十几分钟了。

她小心收拾好蝴蝶酥和栗子蛋糕,和岑濯羡道别后慌忙往房间跑。


门卫闲聊:

“今晚你们要辛苦了,少爷叫了一大帮朋友,来头都不小。”

桑云听跟着笑笑:

“难怪叫我回来帮忙。”

信得过的老佣人的确不多,尤其宾客有来头的,对食物环境的要求更高。

到园子里一通安排下来,已经是晚上。

岑啸堂没回家,到上菜的时候,刘思清安排桑云听到前厅。

都是年轻人,反而没那么多礼仪上的规矩。

沙发上,地上都坐着人,有对着电视打游戏的,还有拿着电脑和平板在谈事情的。

基本都是桑云听没见过的人。

岑漱冰的酒肉朋友多,人脉也广,经常带着一堆人来园子里聚,没人能清楚他关系最紧密的朋友到底是谁。

桑云听端着托盘刚露脸,客厅里就有男人“哟呵”了一声:

“少爷,你们家保姆也这么漂亮?”

众人嚷嚷着:“哪儿呢?”

人还没瞧见,江寂就突然拦住了桑云听:

“桑小姐,少爷让你在后厨忙就成。”

江寂顺手接下了桑云听手里的果盘。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改口。

还是那天晚上岑漱冰推送完微信名片提醒:

“你和桑云听见过面吗?”

“没有。”

“那你一口一个小乖?不会觉得冒犯?”

“...少爷说得有道理。”

江寂其实并不觉得岑漱冰有道理,但老板的话,不能不听。

桑云听没立刻离开,她顺着起哄的方向看到了电视前面,微微弓背站着的岑漱冰,姿态闲散。

他一身浅薄荷绿长袖衬衫,版型慵懒,下摆收进利落的腰线,袖口翻到小臂上,没系领带,修长的脖颈上喉结突兀。

岑漱冰手上捏着游戏手柄,和身边一个比他矮半头的男生指着电视说些什么,应该是在讨论游戏。

接着,沙发上起身一个穿着小香风黑色套装的女生,只看脸有些稚嫩。

她手上拿着一支香烟,走到岑漱冰身边。

岑漱冰很自然地接过烟咬在嘴里。

女生又踮脚将手里的银色火机滑动。

岑漱冰侧身微微低头,配合她点烟的动作。

周围有朋友“哟哟哟”得起哄,吸引了刚才旁人的那句“哟呵,少爷,你们家保姆也这么漂亮”,注意力全在电视前的俊男靓女身上。

那女生红着脸低头,又抬头冲岑漱冰笑笑。

岑漱冰看着她,将嘴上的烟夹到指尖,呼出白雾后,笑得有点坏。

“少爷还说,今晚十点见。”

江寂打断桑云听飘飞的思绪。

岑漱冰说这话的时候,江寂其实有点不太明白。

在哪里见?为什么是夜晚十点?怪不安全的。

但其他的,少爷什么都没交代。

这话整得,挺像暗号。

江寂也不方便多问。

总不能是那啥吧?

江寂想到桑云听那双干净又纯净的无辜眼,心里升起一阵负罪感。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龌龊了!

“好的。”

桑云听眨了眨眼,没再看下去,转身离开。

她无法把眼前这个潇洒放浪的岑漱冰和那天在宿舍楼下亲吻她的人联系到一起。

桑云听回到后厨,想了很久,才记起来,为什么那个女生这么眼熟。

是上次在视频里,坐在岑漱冰身边的那个女孩。

夏晚凝介绍过,她父亲有职务,姓秦,叫秦舒瑶,家世不错。

岑漱冰旁边那个一直在和他打配合、矮半头的那个男生,把手里的游戏手柄往秦舒瑶手里一塞:

“得得得,你俩玩吧,你眼睛都快长到你漱冰哥身上了。”

“我打得不好,你多教教我。”秦舒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手柄。


东都小区这套房就是裴家送夏晚凝的成人礼。

三环内,地铁口,四通八达,去哪儿都方便,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可能买不起。

以桑云听的角度看,裴家对夏晚凝挺照顾,但不知道为什么,夏晚凝很少提及养父母家和两个哥哥。

苏仁玉帮忙把夏晚凝送到了家门口。

桑云听架着夏晚凝进卧室,给她卸了个妆,又把她的衣服鞋子都脱掉,换了睡衣,看夏晚凝睡安稳了才离开。

出来时,苏仁玉还在大门外等着。

“啊,你一直等着吗?”

桑云听一怔,又道歉,“不好意思,以为你回学校了,所以没请你进来坐坐。”

苏仁玉笑得腼腆:

“吃饭的时候听你说晚上还要回学校改论文,你们学校远,我想送送你的。”

“不用麻烦了,我刚叫了车。”桑云听再次拒绝。

她不享受吊着男人玩暧昧。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多余的喜欢对她来讲是负担。

苏仁玉眼神真诚起来:

“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不是纠缠。”

桑云听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她取消了叫车:

“那找个地方说吧。”

每个人的感情都值得被尊重。

东都小区出门不远处,是一条商业街。

隆冬晚上,还有不少卖小吃的。

苏仁玉在商业街附近找了个僻静又有格调的咖啡厅,途经一个冰糖葫芦的摊位,桑云听多看了两眼。

苏仁玉问她:

“想吃冰糖葫芦还是冰糖草莓?”

“冰糖草莓。”桑云听冲他笑了笑。

苏仁玉脸有点红,买了一串冰糖草莓递给桑云听。

两个人到了咖啡厅,苏仁玉才开始说正题。

他很青涩,但眼神又阳光清澈:

“你春天来学校找夏晚凝的时候,我就见过你,觉得你好看,想认识。今晚这顿饭,在你看来是恰好遇上。实际上我和夏晚凝交上朋友也花了一些心思的。马上要毕业了,夏晚凝说过你要留在北京,我得回老家了,我知道肯定没结果。”

苏仁玉挠了挠脑门:

“我没谈过恋爱,也是第一次喜欢女孩,就想跟你说一声,我不想留遗憾,你也别有负担。”

“谢谢。”桑云听在苏仁玉开口之前就把冰糖草莓收回了纸袋里。

她又看到苏仁玉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有圣诞帽的小手链:

“来的时候买的,临时起意,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想送给你一个礼物。”

“我不能收。”桑云听推辞。

“很便宜的,只有四十几块,心意而已。”苏仁玉还是没工作的大学生,衣着朴实,看起来家境也不像很好。

桑云听收下后,又抢先扫码付了咖啡钱。

分别的时候她又再次道谢:

“谢谢。”

然后和苏仁玉挥手再见。

她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情侣相互依偎。

桑云听有点羡慕,她还没谈过校园恋爱,校园生活就要结束了。

商业街不准车辆开进来,步行街道尽头有一棵圣诞树,树上灯光闪烁。

树边立着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内里是西装衬衫,肩宽腿长,气质斐然。

因为脸长得太过好看,周围女生在和圣诞树合影时,也在找角度偷偷把他拍进去。

灯影交错,桑云听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个连后脑勺都好看的男人是岑漱冰。

隔着几步距离,他们目光交缠。

对视是人类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太久没见,桑云听有点脸热,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岑漱冰。

岑漱冰只笑着看她,不打招呼也不说话,视线凝在她脸上。


岑漱冰看桑云听脸上懵懵懂懂,解释:

“投怀送抱,权色交易,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把柄,就可以。”

“一定要权色交易吗?”桑云听放下手里的小叉子,认真地问,

“如果两个人认识很多年,还能称得上...算得上朋友呢?”

“算得上?”岑漱冰嗤笑,看桑云听的表情像在看一个大傻子,

“凡事以利益为共同体,永远比感情来的稳固。”

“...哦。”

桑云听脑袋一耷拉,叹了口气,就着盘子咬了口草莓。

岑漱冰看她眼睛还是红的,蓦地记起来刚才桑云听还在岑濯羡怀里哭。

看她这问题问得,该不会是想对岑濯羡下手吧?

华晟传媒是全国龙头,每年招揽人才,首先刷掉的那批就是没关系没背景的。

桑云听这么问,肯定是想进华晟传媒。

岑濯羡这几年一直在华东,在北京总部没什么实权。

岑啸堂这人把自己当成华晟的皇帝,连太子都防。

岑濯羡要是在北京动关系打个招呼,查到桑云听身上,刘思清那不知道又要怎么跟自己儿子闹。

以岑濯羡小心谨慎的性格,不至于为桑云听耽误自己的前途。

...不过也说不准。

吴三桂还能为了陈圆圆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这个桑云听,长得也算是有点姿色。

保不齐岑濯羡这个软蛋就硬气一回呢?

想是这么想,岑漱冰突然就觉得桑云听有点碍眼:

“吃完了吗?”

他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沙发扶手:

“垃圾收拾好,出去,我要睡觉了。”

-

接下来几天,桑云听去警局报了案,又联系了几个师兄和师姐,希望能给她一个KBN电视台的内推。

内推无果后,师姐终于给桑云听说了实话:

“听听,你有亲戚在华晟当高管吗?”

“现在华晟传媒的hr筛选简历,双一流硕士研究生起步,看你背景不行,学历本科,直接就会被刷掉的。”

“你同学里,本科就能进KBN的,那都是家里有背景关系的实习生,实在不行,试试其他电视台,等积累两年工作经验,再跳槽来KBN,待遇也能翻倍。”

与此同时,警局那边回信儿,和桑承樾一起去南宁的警察还没回北京,也没消息。

一周后的周末,桑云听做了个决定。

这时的桑云听对权色交易全然没有概念,下决心试一试也是受夏晚凝的鼓舞。

她就如何勾引男人仔细请教了夏晚凝。

夏晚凝打开她在宿舍的衣柜,将一系列清纯风格的内衣翻看了一遍,嫌弃地问:

“他是处男吗?”

“...应该不是。”桑云听是根据岑漱冰的交际圈判断的。

以往岑漱冰的朋友来园子里聚会时,总会带很多不同的女伴,有些女伴对岑漱冰殷勤得很。

物以类聚,他都二十三了,是处男才奇怪吧?

不过岑漱冰倒是没带过女人回园子,其他房产养没养不知道。

前几天岑啸堂生日宴,有宾客问岑漱冰有没有女朋友,想给他介绍。

他倒是拒绝得干脆:“没,太麻烦了。”

桑云听抓不到岑漱冰任何情感源头。

“是你的暗恋对象?”夏晚凝打量着桑云听。

“...嗯。”

夏晚凝立刻反应过来:

“不会是岑濯羡吧?”

“不是!”桑云听否认得很果断,“那都是十六七岁的事情了,早换人了。”

“小听听,你真纯情。”夏晚凝点破她的少女心事,

“暗恋对象都换了三个了,还没真枪实弹地谈过恋爱。”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男人都睡了不止三个了。”夏晚凝叹了口气。

桑云听对着她“嘿嘿”笑了两下:

“你只比我大八个月。”

“如果不是处男的话,还是比较好上道儿的。”夏晚凝总结,

“这方面有经验,你主动一点,他就能明白。”

“对了。”夏晚凝想起来什么,又问,“他谈过几个?没病吧?”

“没病。”

桑云听笃定说。

不止没病,还是个矜贵的大少爷,脸上冒颗青春痘,营养师都要紧张半天,自查是不是最近的食谱搭配不到位,工作出了差错。

“没女朋友,没病,还是你暗恋的男人,能上个床睡到了也不亏。”

夏晚凝的恋爱逻辑自成一套,也间接影响了毫无恋爱经验的桑云听。

“有道理!”桑云听问,“那我还需要准备什么?”

夏晚凝想了想。

又带着桑云听去买了成套的,性感粗犷一点的内衣。还有安全套,一些补充vc,和擦伤药。

夏晚凝好奇了大半天,又问了一遍:

“他到底谁啊?这么神秘。”

“先不说了。”桑云听脸有点红,“要是成了我再告诉你。”

临走的时候,夏晚凝再次叮嘱了一遍:

“如果不舒服记得及时叫停啊!有服务意识的男人毕竟还是少数!”

-

秋雨裹着低沉怒吼的晚风。

郊区的园子临近森林公园,以至于窗外的阴风晦雨看起来格外诡谲。

桑云听上大学后,除开寒暑假,几乎都是住校。

偶尔岑漱冰周末回园子住,刘思清会叫桑云听回去帮忙。

桑云听终于等到机会,再次回到了岑家园子。

天气不算好,一如桑云听的心情。

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能成最好。

如果成不了,她也不亏。

最多被岑漱冰赶出去,说她勾引。

赶出去也好,她也不用再念着岑家的恩情,总是回来伺候人。

这晚照例是刘思清让她去给岑漱冰送点宵夜。

吃宵夜的时候,岑漱冰还是挑挑拣拣吃几口,然后把剩下的一份留给桑云听尝尝。

桑云听一边用刀切着牛排,一边状似无意地再次确认:

“少爷,你有女朋友吗?”

“没。”

岑漱冰回答得很快,似乎是这个问题被问了太多次,语气还有点敷衍。

“哦。”

桑云听又切了几下牛排,动作磨磨唧唧。

既然没女朋友,那她就不算是介入别人恋爱关系的小三。

岑漱冰脚敲在沙发上玩手机,手指打字很快,微微蹙着眉。

应该是在忙工作。

桑云听没有再多话。

半晌,岑漱冰放下手机,像是刚反应过来,问她: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恋爱问题要请教?”


他嗅了嗅桑云听的鼻息:

“什么糖蒜,明明是草莓味儿的。”

“这群人亲得烦死了,打不过我们就加入吧。”

岑漱冰喉头涌出一阵燥热,他直接将桑云听的下巴掐住,命令,

“张嘴。”

“啊?”桑云听脑子有些混乱。

刚发出声音,就被岑漱冰吞咽下去。

舌尖相碰的那一瞬,两个人都不自觉贴近。

大少爷连吻都带着命令性的。

周围有回宿舍的学生经过,桑云听心里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下脑袋。

下一秒,后脑勺就被岑漱冰扣住,把她重新摁了回去。

岑漱冰的吻跟他本人一样,强迫着桑云听反复上扬下巴,到难以呼吸。

只亲了一会儿,岑漱冰就短暂地松开了她的唇齿。

桑云听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

“没有...味道吗?”

今晚不止火锅,她还喝了柠檬水、咖啡,吃了烤牛肉串、冰糖草莓。

总之都是味道很刺激的,岑漱冰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特别嫌弃的东西。

“甜的。”

岑漱冰舔了舔她的嘴角残留的一点点冰糖碎,抢过她手里的冰糖草莓咬了一口,皱起眉。

劣质糖精的味道,但是又和桑云听嘴角的味道不一样:

“也不是不能忍。”

岑漱冰朝垃圾箱走了两步,顺势把那根小四眼买的冰糖草莓投进垃圾箱:

“你怎么谁买的东西都吃?”

他有些疑惑:

“是我喂你喂得不好?那些玩意儿都能入得了眼?”

岑漱冰又走到她面前,顺势捋了下刚才被他揉乱的长发,

“岑漱冰。”桑云听被亲的眼睛都有点湿了。

“嗯?”

“我是问,我嘴巴里真的没有糖蒜的味道吗?”

“没有....吧?我没吃过糖蒜。”岑漱冰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

“要不,我再尝尝?”

桑云听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又被重新吻住。

桑云听觉得自己完了。

她对岑漱冰越来越上头了。

学校同龄人那么多,她也不是没见过别人谈恋爱接吻的。

可能是年少就遇见太耀眼的人,在学校里的对于同龄人男生的追求总是兴致缺缺。

现在桑云听终于明白,为什么宿舍楼下总是有那么多依依不舍的情侣了。

和喜欢的人接吻真的好有意思,好舒服。

“——大冬天的,都说了几遍了,要熄灯了,干哈玩意儿呢?磨磨唧唧得!”

宿舍楼门口,宿管阿姨突然走出几步,对着岑漱冰和桑云听的方向嚷嚷,

“路灯下那俩,憋吃嘴子了!一整个晚上就你俩,哎哟给我埋汰得,也不知道找个树荫躲一躲,进进出出的女学生,全瞅见了!”

路灯下的两人同时顿了两秒,霎时清醒。

岑漱冰没住过校,同样也没感受过宿管的管理。

他呼吸还有点喘,但眉心已经拧紧。

岑漱冰不喜欢这样聒噪的人,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冒犯他。

“少爷。”桑云听看岑漱冰脸色不太对劲,将人往外推了两步。

她又在岑漱冰掌心捏了捏,像是在顺球球狗叫时身上要炸开的毛:

“你猜我们宿管阿姨是哪儿的?”

岑漱冰攥了攥桑云听的手指,有点凉:

“东北那么大,我哪儿知道?”

他把桑云听手放回羽绒服口袋里,顺手把小四眼儿送她的塑料手链拿走,敷衍地猜了两个地方:

“沈阳?哈尔滨?”

桑云听眨眨眼提示:

“宇宙的尽头。”

岑漱冰配合地想了一下:

“铁岭啊?”

“对的呀。”桑云听摇了摇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我进去啦,你快去忙吧。”


像是有一汪波澜不惊的湖,勾着桑云听往他的方向走。

桑云听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在这里”,周围就已经有勇敢的女生挡在她身前,和岑漱冰搭讪。

他摇头朝桑云听伸手:

“愣什么?过来啊。”

“哦。”桑云听走过去,任由岑漱冰拉过她的手,又把她的手指裹进掌心里。

桑云听的手很秀气,岑漱冰攥了攥,手心温度滚烫。

周围太热闹,两个人都不讲话,他们穿过人群上了路边一台库里南,手才分开。

“先去传媒大学。”岑漱冰跟手握方向盘的江寂说。

江寂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桑云听,他打开导航,询问:

“哪个门?”

“南门。”桑云听回答。

江寂听她的声音,又多看了两眼。

还没等后座的两人开口说话,江寂忽然先试探性地对着桑云听叫了声:

“小乖?”

桑云听身体一僵:

“你怎么...”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江寂回头问:“桑叔的女儿?”

桑云听凑近看了看江寂,她没见过他:

“你认识我爸爸?”

江寂解释,“我的开车是桑叔教的,七年前,我刚来岑家园子的时候,跟桑叔学车,他每天傍晚跟你打视频电话,我见过你好几次了。”

桑云听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着说:

“江寂哥?我听我爸爸提过。”

江寂跟她聊起来:

“我跟桑叔学完车就跟着少爷了,那会儿你才十四岁,现在是越来越好看了。”

江寂听过桑云听家里的事,怕她难过,故意扯开话题,问她学业上的事情。

两人寒暄了好几句,岑漱冰插不上话,敲了敲驾驶座的背靠:

“别聊了,开车。”

有熟人在场,桑云听不自觉往车门边挪了挪,和岑漱冰再次拉开距离。

岑漱冰侧脸瞥了她一眼。

目光幽深,带着丝寒气。

今晚桑云听惹了他不少。

本来想在车上找她算账,现在又多了个“江寂哥”。

岑漱冰觉得有点胸闷,索性一直沉默地看向窗外。

桑云听刻意避嫌,岑漱冰当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说好的不公开,不束缚,不长期,谁当真谁是狗。

一直到下车,岑漱冰看着被大雪覆盖的校园,快到熄灯的时间,灯光再亮路上的学生也不多。

“我送你回宿舍。”岑漱冰主动说。

“哦。”

两人一直走到宿舍楼下,桑云听才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

“你今天怎么在那啊?”

“顺路。”

岑漱冰随口敷衍。

他在华南住了快两个月,珠三角各地跑,每天见不完的人。

下飞机看见桑云听发的朋友圈,照片上的夏晚凝脸喝的像猴屁股,就能猜到她们今晚的动向。

库里南刚到东都小区门口,岑漱冰就看见桑云听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一起走出来。

本来他是想上前去问问,天气冷,他有豪车,要不要顺便送小情侣一起回学校的。

但岑漱冰想到那天和桑云听说过的不公开。

好像不太合适。

岑漱冰一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他就这么看着两个人一起去逛了街,一起买了冰糖草莓,最后还肩并肩进了一家咖啡店。

岑漱冰恰好口渴,也顺道进去喝了杯咖啡。

他恰好又不小心,看见那个戴眼镜的男生送了桑云听一条手链。

岑漱冰摸了摸大衣口袋里的蓝宝石小云朵手链。

心想,那什么玩意儿啊,路边摊的货色,一看就很塑料。

桑云听不知道岑漱冰忙碌的圣诞夜。

她从没在学校和岑家园子以外的地方和岑漱冰见过面,有些拘谨。


十二月初的北京天寒地冻。

桑云听只穿了身正式的黑色西装裙和一双凉拖,脚趾冻到发红,毫无知觉。

目的地是栖春山高级中式会所。

推开包厢门,桑云听就撞见岑漱冰在和新欢调情。

“岑总,我给您点。”

女人穿着红色深V领包臀裙,倚在沙发扶手边。

她殷勤地滑动火机,俯身时,胸前春光一片。

岑漱冰懒散地坐在牌桌前玩手机,嘴角咬着烟蒂,迟迟不点。

他一身垂坠感十足的深蓝丝绸衬衫,放荡却高级,同他本人气质如出一辙——

离经叛道,潇洒狂妄。

女人一直举着火机,隐隐约约有几分不满,撒娇说:

“岑总,手好酸得。”

岑漱冰轻笑了声,晾着她不接话。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视线刚好落在门外的桑云听身上。

二人眼神相撞,时间仿佛被无限静止。

桑云听甚至能听见自己血液冲撞心脏的碎裂声。

三个月没见,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

离开那天她把两道杠的验孕棒拿给岑漱冰看。

他当时问她:“你觉得我会娶你么?”

不会,桑云听心里明白。

一开始决定爬上他的床,她就知道结果:

岑漱冰不会对任何女人的感情负责。

他这人天生就坏。

坏得明目张胆,坏得嚣张恣意。

自桑云听从那座“黄金囚笼”搬出去,他不闻不问,杳无音讯。

这样也好,他们早该彻底断了那层见不得光的肮脏关系。

桑云听失神的眸光滑落,低头进了包厢。

几天前,总监三令五申,今天要采访本年度的神秘大人物。

并且,大人物还要亲自挑选专访的女主播。

桑云听没想到的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竟是她曾经的金主,华盛集团太子爷岑漱冰。

五分钟后。

桑云听站在角落里,和一群衣着清凉的女主播一起等待太子爷“翻牌子”。

这轰动的架势不像是要给岑漱冰做专访,倒像是在拉皮条出台。

台里总监过来,上下打量了姗姗来迟的桑云听几眼,低声呵斥:

“你算个什么东西?!迟到二十分钟就算了,这么重要的专访,你居然穿双拖鞋过来?”

总监又指了指岑漱冰身边那个卖力调情的红裙女人:

“学学人家苏灵,多会来事儿!”

桑云听被岑漱冰养过一年,性子也变得和他一样,又野又烈,就不是个任人拿捏的主。

她嗤笑声,看着裙领快开叉到腰线的苏灵,语调阴阳怪气:

“我确实是在向她看齐,寒冬腊月,清凉上阵呢。”

总监还想警告桑云听几句,牌桌主位上的岑漱冰突然起身,桑云听立刻低头退到角落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岑漱冰像是故意在她身边停顿数秒,淡淡垂眸睨着她。

和以前一样,傲慢的上位者姿态。

随之而来的,是不着痕迹的压迫,极具侵略性。

桑云听抿直唇线,故作镇定,心却揪成一团。

她实在太容易在岑漱冰面前失了分寸。

总监谄媚地问岑漱冰,要选哪个主播做专访。

岑漱冰移开脚步,笑得玩味,经过苏灵身边时,目光似乎露出一丝兴致:

“贵台女主播挺漂亮。”

他那双桃花眼薄情又多情,一笑之间,轻易勾走人的魂魄,难以抗拒。

苏灵此刻也是面露窃喜,满脸涨红。

“可我又不是来选美的,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岑漱冰话锋一转,语调勾着懒懒地尾音,吊儿郎当,

“就那个光着脚指头的来呗,避嫌。”

别人当他是平易近人,好开玩笑。

只有桑云听懂,他语气里满是戏谑讥讽。

她离开那天,两人闹得很难看,

他也是用同样的眼神和语气,居高临下地嗤笑警告:

“桑云听,我从不吃回头草,你敢走就别后悔。”

岑漱冰从来瞧不上她这种底层人。

与他而言,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更何况眼下,岑漱冰寥寥几句就能随意决定她的命运。

出门后,总监立刻换副面孔,从咒骂变成殷切地催促桑云听准备专访。

此刻甚至连队伍末尾的几个同事此刻也在小声恭喜桑云听:

“可以啊,听听,华晟集团太子爷唉,大人物,old money那阶层!”

“不止吧,old power明白嘛?并且我听说华晟现在的两位太子爷都在争权夺势,整个集团内部的权力交替那可是血雨腥风...”

“卧槽,难怪台长跟孙子似的,头都快磕到地板上了!”

“我倒是觉得他的脸和家世更吸引人,还有身材,你们刚才注意没注意到他的腿和屁股,一看就——”

几个女孩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旁边的短发同事揽过桑云听的肩膀:

“听听,你评价评价。”

“...我没太注意。”桑云听笑得疏离。

她不想参与这类话题。

这帮同事不了解岑漱冰,对他有身份颜值滤镜,可以肆意幻想他。

桑云听不行。

她几乎见过岑漱冰所有的样子。

张狂的,凌厉的,孤傲的。

还有热烈的,动情的,下流的.....

比起岑漱冰的长腿翘臀,桑云听更喜欢他的上半身:

腰身劲瘦,锁骨清晰,肩颈线宽阔平直,肌肉线条出奇得干脆利落。

不仅身材很好,岑漱冰的声音也极具迷惑性。

尤其是说情话哄人的时候,双眼吟着坏笑,像是一汪泛着涟漪的湖,总能勾着人不自觉陷进去。

他顶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看起来放纵又纨绔。

可一旦面对工作,他又能迅速进入状态,丝毫不拖泥带水。

为了这场专访,桑云听备稿一周。

岑漱冰却连提纲都不需要。

他的即兴回答,信息量很饱满,逻辑环环相扣,没有一句废话。

专访即将结束时,他一心多用,手上的牌也玩了好几轮。

赢得筹码快堆成小山,桌上其他几个男人也输的愁眉苦脸。

“最后,还有几个私人问题。”

桑云听拿着总监刚才临时送过来的资料,微微蹙眉。

犹豫片刻,她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请问,您是单身吗?”

这问题是临时加的,本来不在备稿内。

岑漱冰没立刻回答,只看着她,目光浮动,带着几分探究和打量。

感受到他的灼灼视线,桑云听心跳剧烈,不自觉挺直腰背。

下一秒,绸缎桌布下的腿上,忽而一片温热。

岑漱冰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微微侧身,背着在场所有人,将手覆上了她的大腿。


桑云听胆子太大了。

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把这招用到别人身上。

岑漱冰把事情往重了说,又补了句:

“下次再随意进我房间,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桑云听低着头,站在他不远处。

静静地。

过了一会儿,岑漱冰看见她的肩膀抖了两下,然后声音极小地回答: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找你了。”

两串眼泪往地毯上砸了下来,将浅色匀出一点重色。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是庆幸的。

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凭什么她还要伺候大少爷。

这都什么年代了。

这次被嫌弃了不是刚刚好?

岑漱冰再也不会折腾她,让她端茶倒水送夜宵了。

桑云听说完就用袖口擦了把眼泪,往外走。

梗着脖子,脚步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岑漱冰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

“什么叫以后不会再找我了?”

他明白了。

这是壮士赴死呢,勾引不成功就破罐子破摔,正好和他一别两宽,不用再伺候他的意思呗?

“桑云听,上学的时候跟着我得了那么多好处,现在睡不到我就想跑?”

岑漱冰把她叫住,要问个清楚,

“等会儿,我话还没问完呢。”

“什么啊?”桑云听脚步停了,还是不肯转过身。

她眼泪流的太多了。

“我只是说,你下次再敢随便进我房间,我就收拾你。”岑漱冰碾灭烟头,

“你刚才提的事儿,我说要拒绝了吗?”

“啊?”桑云听这才反应过来。

她转过身,抬头看着岑漱冰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啊什么啊?”

岑漱冰走了几步,往床上一坐,长腿抻开,朝着桑云听招了招手:

“过来。”

桑云听也挪了两步,在他面前站住,还是离岑漱冰有半米的距离。

“离那么远干嘛?”

岑漱冰拽着她的手,一把把人拉到自己跟前。

他能明显感觉桑云听手指有些僵硬:

“这会儿才知道害怕?”

桑云听声音有点抖:

“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是想好了的。”

她摇了摇头,因为此刻岑漱冰看得太认真而显得过分乖巧。

经过刚才的惊吓,岑漱冰这会儿终于镇定下来。

他没忘记桑云听来的目的,问她:

“只是想进KBN?”

“嗯,KBN是全行业的龙头电视台,我想进。”

“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桑云听眼神特别真诚。

她没说其他的原因。

岑漱冰回岑家园子晚,和桑承樾没见过面,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个人。

况且桑承樾和岑濯羡是朋友,岑漱冰要是知道自己来找他是岑濯羡提议的,就不一定会同意了。

岑漱冰盯着桑云听的眼睛,想了一会儿,答应:

“行。”

他应声的同时,手掀开桑云听的衣服,往她腰上掐了一把。

桑云听哪里感受过这样被男人掐过。

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眶里还噙着没干的眼泪。

岑漱冰有点不想和她这可怜巴巴的眼神对视。

他抬手把卧室里的灯都关掉,低沉的声音有点哑:

“现在害怕的话,还有机会。”

他话音刚落,额头上就被亲了一口。

“你倒是主动。”岑漱冰轻笑了声,翻身把人压到床上,不再犹豫。

-

事后桑云听跟夏晚凝讨论,她的第一次真得不算完美。

灯全被关了,室内乌漆嘛黑的。

什么都看不清。

岑漱冰吻下来的时候,桑云听牙都要被撞碎了。

因为碰到了嘴唇,还破了皮。

她有点生气,又报复性地咬了一口岑漱冰。


岑木琼生育的时候遇上羊水栓塞,岑漱冰保住了,她撒手人寰。

起初几年岑啸堂还愿意当个合格的父亲,到手握华晟大权后,他才暴露本性。

岑啸堂到底还是忌惮岑家的势力,就算刘思清带着儿子来投奔他,把林濯羡改成了岑濯羡,也没能让岑啸堂松口,让她进门。

即便如此,有岑濯羡的存在,岑漱冰还是恶心透顶。

——他的父亲,是一个连自己胯下都管不住的男人。

要不是岑漱冰当初使了点手段,让岑啸堂再也不能生育,他不知道还要多出多少岑氏“兄弟姐妹”。

凤凰男利用妻子起势,又花天酒地的剧本屡见不鲜。

岑漱冰极度厌烦,凭什么岑家几代人的努力要为岑啸堂这种人做垫脚石?

岑啸堂靠着岑木琼飞黄腾达。

桑云听被他管教了四五年,居然也对岑濯羡这种冒牌货动起了歪心思。

空气中的湿润覆在岑漱冰心头上,像是裹了一层湿漉漉又凝重的膜。

令他透不过气。

岑漱冰关了灯,躺在床上越来越睡不着,索性又睁开眼玩起了手机。

忽然,耳边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

窸窸窣窣的动静让岑漱冰的太阳穴神经重重一跳。

小时候被长辈们教育过太多次,出门在外要小心,他这种出身最容易被绑匪看上。

家里的安保层层加码,尤其是他住的这两层,不仅窗户是防弹的,连门锁都有红外线报警器。

卧室的门还是被推开了。

微弱的灯光落在一截纤细的脚踝上。

岑漱冰一眼就认出来是桑云听。

岑家园子这个季节的工作服是灰棕色套装,长裤。

桑云听腿长,比例又特别好,长裤到她腿上就成了九分裤,刚好露出一截脚踝。

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香气。

桑云听身上经常带着一股玫瑰味,还挺好闻的。

确定是她后,岑漱冰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他倒是想看看,桑云听要搞些什么鬼。

卧室一片漆黑。

桑云听只进来过一次,她看不太清楚路。

把卧室房门关上,又反锁了一道。

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摸索着找到了岑漱冰的床。

玫瑰的香气越来越重了,香得人鼻子都开始发痒。

岑漱冰仍然闭着眼睛,装作已经睡着。

“少爷。”

桑云听小声唤了他一声。

她轻盈微卷的头发丝有几缕垂到了岑漱冰手背上,连手都开始痒了。

“你睡着了吗?”

桑云听声音很轻,她又问了一遍,

“少爷,你睡着了吗?”

这回是对着岑漱冰耳朵说的。

温热的气息打在岑漱冰耳垂上,激得他耳朵有点热。

见岑漱冰睡得很熟,桑云听提高了一点音量:

“岑漱冰,你能不能醒一醒啊?”

玫瑰香味儿也太刺激人了。

这会岑漱冰脑子里开始有点混乱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他没睁眼,却听见身边有衣服摩擦落地的声音。

过了几秒,桑云听像是下定什么决心,“啪”得一下,拍了下卧室的灯光开关。

她不知道这一巴掌到底拍开了多少个灯。

“唰”得接连几声,岑漱冰将近一百多平的大卧室灯火通明。

刺眼的灯光照得岑漱冰根本看不清。

他用手挡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努力睁开眼。

桑云听就站在他床前,眼神干净清澈,却直勾勾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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