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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勾勾手,晏律师秒变翘嘴舔狗江之夏晏时枭大结局

柠柒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睿华创投,副总裁办公室。陆沉盯着桌上的购房合同看了许久,这是不久前江之夏在门口掉的,没想到,她真去买了房。买的还是荣耀华府。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被她撞破他和晏芝芝的关系,她应该是兴高采烈地拿着这合同和他分享喜悦,以结束他们之间因为房子产生的冷战。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把太多的钱花在了投资上,所以留给他们的备用金就少了,以至于每当遇到涉及钱的问题,他们就会起分歧。可他之所以这样,也是想尽早让自己的财富值达到预期,好让他们今后的生活过得更好。他自诩这样的规划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一时经受不住诱惑,犯了是男人都会犯的错。他头疼地扶额。晏芝芝瞥了那合同一眼,不屑道:“荣耀华府,那不是我叔叔名下的产业吗?只要我说一声,他说不定还送一套...

主角:江之夏晏时枭   更新:2025-02-10 20: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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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之夏晏时枭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小姐勾勾手,晏律师秒变翘嘴舔狗江之夏晏时枭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柠柒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睿华创投,副总裁办公室。陆沉盯着桌上的购房合同看了许久,这是不久前江之夏在门口掉的,没想到,她真去买了房。买的还是荣耀华府。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被她撞破他和晏芝芝的关系,她应该是兴高采烈地拿着这合同和他分享喜悦,以结束他们之间因为房子产生的冷战。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把太多的钱花在了投资上,所以留给他们的备用金就少了,以至于每当遇到涉及钱的问题,他们就会起分歧。可他之所以这样,也是想尽早让自己的财富值达到预期,好让他们今后的生活过得更好。他自诩这样的规划并没有错。错的,是他一时经受不住诱惑,犯了是男人都会犯的错。他头疼地扶额。晏芝芝瞥了那合同一眼,不屑道:“荣耀华府,那不是我叔叔名下的产业吗?只要我说一声,他说不定还送一套...

《大小姐勾勾手,晏律师秒变翘嘴舔狗江之夏晏时枭大结局》精彩片段

睿华创投,副总裁办公室。

陆沉盯着桌上的购房合同看了许久,这是不久前江之夏在门口掉的,没想到,她真去买了房。

买的还是荣耀华府。

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如果不是被她撞破他和晏芝芝的关系,她应该是兴高采烈地拿着这合同和他分享喜悦,以结束他们之间因为房子产生的冷战。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把太多的钱花在了投资上,所以留给他们的备用金就少了,以至于每当遇到涉及钱的问题,他们就会起分歧。

可他之所以这样,也是想尽早让自己的财富值达到预期,好让他们今后的生活过得更好。

他自诩这样的规划并没有错。

错的,是他一时经受不住诱惑,犯了是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头疼地扶额。

晏芝芝瞥了那合同一眼,不屑道:“荣耀华府,那不是我叔叔名下的产业吗?

只要我说一声,他说不定还送一套给我呢!”

陆沉没有理她。

对于晏芝芝而言,那只是一套房子。

但对于他和江之夏来说,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收起合同,他起身欲离开,却被晏芝芝扯住了。

“沉,你现在什么打算?

她既然都知道了,那你回去干什么?

跟她摊牌吗?”

“你可想清楚了!

最近晏成集团又给睿华增加了一笔投资,这证明晏家开始重视睿华了。

而我虽然只是秘书,但好歹也是晏家人,我能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还有你妈妈那边。

如果她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你觉得,她还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和她在一起吗?”

“我知道你念旧情,但很多时候,也要认清现实!”

现实就是,他要发展事业,离不开晏芝芝这个女人。

他的情况和江之夏不同。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异,把他丢给外公外婆来抚养。

他被二老养得很精贵,加上父母每个月都会给他固定的生活费,经济方面还算宽裕。

后来,二老在他念高中时相继离世,老房子在他住校后就被娘家其他亲戚占了,父母更因他成年断了他的一切费用。

没了经济支撑,又没了关爱他的亲人,还落得无家可归,他遭遇了人生最低谷。

是江之夏和她的奶奶将他拉起来的,他们供他读大学,给他基本的生活保障。

所以,他非常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一定能出人头地,并且不会比任何人差!

于是在大二那年,他就瞄准投行,成功捞得了第一桶金,一战成名!

毕业那年,他幸运被睿华创投录取,已改嫁富商的母亲得知他有发展潜力,才又重新涉足他的生活,并资助他完成了几个不错的项目。

江之夏、母亲,到现在的晏芝芝。

好像他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女人给他帮助,这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功,让他以冲天的速度坐上睿华创投投资部副总裁的位置。

只是光这样,还不足以达到他的预期。

睿华顶多是个跳板,他想进的,是风投的头部企业,同时也是江城首富名下最大的集团公司——晏成集团。

而晏芝芝就是晏成集团派来,负责考察他的秘书。

洞见了他内心的纠结,晏芝芝最后道:“就算你回去解释了,但你又怎么确定,在看到我们这样后,她还愿意原谅你?”

说完,她踮起脚,搂住他的颈脖,又试图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陆沉再一次避开她的亲密,后退了两步,沉声道:“我也不是去求她的原谅,但是,我会和她好好谈。”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她予我有恩,在我人生中有特殊的意义,所以我不能做得太绝。

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从被江之夏发现端倪到现在,他都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这对她来讲已经算残忍了。

晏芝芝咬了咬唇,意识到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紧,终是放开他离去。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陆沉开了门,发现里面灯没亮。

他先伸手按下墙侧的开关,然后叫了声:“之夏。”

没有人回应。

略微皱眉,他走进房内。

没人。

阳台也没人。

浴室也没有。

他给她发信息:在哪?

系统反弹出一行字: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陆沉???

这是之前任何一次吵架、冷战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他不信邪,尝试给她转了一笔账。

系统:你不是收款方好友,对方添加你为好友后才能发起转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陆沉烦躁的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解了领带,打算先去洗一个澡,让自己冷静冷静。

温热的水从花洒的喷口冲出,他一边洗一边闭眼去摸洗发水。

然而摸了半天不见,他不得不睁眼。

原本放置洗浴用品的架子空了,只剩一个装香皂的托盒孤零零在那里。

放洗手池柜的情侣杯也少了一只,牙刷也不见了。

还有毛巾架上的毛巾缺了粉色的那条,包括洗面奶、爽肤水、卸妆啫喱等女性用品,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

越看越觉得不对,心也越来越沉。

陆沉关了花洒,擦干头身回房间翻捣衣柜。

属于江之夏的衣服都没了,行李箱也不见,书架上本属于她的书籍也都清了空,就连鞋柜里她的鞋子也一双没留下。

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次,他隐隐感到江之夏的反应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黑了脸,他走回沙发重新拿手机给她拨电话。

可响了很久,电话都没有人接。

他忘了,她已经把他拉黑了。

他只好拨打她闺蜜简琪的号码。

同样没人接。

见鬼了!

这铁闺蜜怎么偏偏在这时候不接电话?

又或者是故意不接的?

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

自从江之夏的奶奶去世后,她身边再没有一个能联系的亲人。

无奈,他只能给他母亲蓝依梅打电话,“妈,之夏从公寓搬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拉黑了我。

你能帮我打电话问一下吗?

我有点担心她会做傻事......”
送简琪回了酒店之后,江之夏打开手机的求职APP,果然发现自己昨天投的简历,无一例外均被拒绝了。

想了半天,陆沉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逼她入职睿华!

看来他已经知道她给睿华投简历的事了。

这和他用购房合同逼她回公寓见他一样,可她现在真的不想如他所愿!

“少奶奶,现在去哪?”

陈叔等了一会,没见她有指示。

江之夏不答反问:“陈叔,我想写一份起诉状,起诉有人造谣、诽谤、污蔑我,你看附近哪里有律师事务所?”

陈叔听后笑:“少奶奶,您是忘了我们少爷就是律师吗?

您写起诉状还要去求别人?

这不是打咱家少爷的脸?”

江之夏这才想起这事,但依旧很为难,因为她不想麻烦晏时枭。

他是金牌大律师,肯定很忙,且还在出差中,她这点小事,他能看得上?

几经思虑,她做了决定:“算了,我还是自己写吧!

在网上找下范文,我应该能写出来。

那就先回别墅,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找他。”

见她这样,陈叔也没辙。

回到别墅,她找了张没人使用的桌子摆放电脑,开始查资料。

一个下午过去,她终于把诉状写好,然后请求陈叔开车带她去法院。

去取车前,陈叔还是不放心,便偷偷给晏时枭打电话。

“少爷,少奶奶被人阴了,说要去法院控诉。

我让她找您写起诉状,她怕麻烦,就自己写了。

现在她要我开车送她去法院交材料。”

此时的晏时枭还在与在京市的委托人核验资料,听到这,他停下手中的事。

“是什么事?

你把她的起诉状发过来我看看。

还有这个点法院已经下班了,你让她在明天的工作时间再去上交。”

陈叔看了看表,时间果然不早了。

江之夏此刻正在整理刚打印出来的起诉状,看陈叔又折返回来,不由疑惑问:“怎么了?”

为了拿到起诉状,陈叔绞尽脑汁才想了个办法:“少奶奶,这个时间法院已经下班,您去了也是白去。

不如先把这起诉状交给我,我帮你提前放到车上。

等明天,他们一上班我们就去交。”

江之夏听后一愣!

也是,她都写了一个下午,忘了法院也会下班了。

“那就麻烦陈叔了。”

说着,她把手上的东西一份份叠整齐,确定没有遗漏,便将它们交到了陈叔的手上。

拿到起诉状的陈叔转身就把它拍了下来,然后给他家少爷发过去。

那边,晏时枭点开图片仔细看。

坐他对面的委托人脸上现出少有的震惊,“晏大律师,是什么事让您这么着急?”

像晏时枭这样的名人,能请来为自己辩护已经十分不容易。

并且,他的习惯是不会在讨论某个案件的时候,被另外的案件叨扰。

可刚才的那通电话,居然能让万年不分心的他破天荒的违背原则。

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而晏时枭也没打算隐瞒,只是目不斜视地回道:“是我未婚妻的事。”

“什么,未婚妻?”

委托人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都说这晏时枭不近女色,多年来从未听他和谁传过绯闻,以至于让晏家老爷子十分担忧,害怕这晚年盼来的儿子会后继无人,还曾委托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但就是没一个看对眼的。

现在,老爷子刚去世,他就官宣有未婚妻了?

这实在不得不让人多想。

如果不是在短期内发生一见钟情这种概率,那就是女方无家族背景导致老爷子看不上,所以他还在世时就一味的打压,直到他过世,女方才有了出头之日!

带着探究又八卦的目光,委托人继续问:“晏大律师这是好事将近了?”

晏时枭依旧边看边回复:“嗯。”

“太惊讶了!

本来我还想给您介绍女朋友,没想您连未婚妻都有了。

恭喜啊恭喜!

什么时候摆酒,我份子钱随上!”

委托人直接祝贺。

晏时枭这才睨向他,“摆酒不急,先领证再说。”

“对对!

领了证才合法,好女孩一定要及时宣示主权!

同时也让大家都知道,您晏大律师已经名草有主,让那些喜欢在大街上号称自己是您老婆的花痴们死了那条心!”

委托人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引来了晏时枭的注意:“有人在大街上号称是我老婆?”

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

那委托人嘻嘻一笑,遂拿出手机,点开某平台发的一段网络视频,递给他道:“你看,就是你们江城的,这女孩子看起来斯斯文文挺漂亮,却在大街上大言不惭地说怀了你的种,还谎称是你老婆呢!

被路人拍下来了,特别搞笑!”

晏时枭垂眸一看,怔住了!

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视频中的人,还真是江之夏本人!

并且,是他第一次打电话联系她的时候。

他低头认真的将视频完整地看了一遍,才知道那时的江之夏原来是在哭,可他在电话里一点也没听出她的哭声,只以为她单纯把自己当成诈骗犯在闹脾气。

而她在大街上发疯嚎叫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竟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还觉得有些可爱?

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他看向委托人,“能否把这视频转发给我?”

委托人第一反应:“不是,晏大律师,人家虽然是胡说八道,但你揪着这点去告人的话,也太残忍了点吧?

她就是嘴巴自嗨而已,对你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况且大家都懂,她不可能是你老婆的。”

不想晏时枭直接反驳:“不,你们都不懂,她真是我老婆。

我未婚妻就是她。”

委托人!!!

这是什么东方神话?

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耳朵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他脑子出了问题,出现幻觉了?

这晚,江之夏洗完澡准备睡觉,手机忽然响起来电的铃声。

拿起一看,屏幕显示大律师三个字。

她心头一跳,怎么是晏时枭?

深吸口气,她按下接听。

很快,优雅又带磁性的男中音透过音频传过来:“你要告你前男友我不反对,但睿华创投你可以去,因为,那本就是你奶奶买来送给你的。

你才是睿华创投的真正老板。”


江之夏头顶顿时闪过一阵炸雷!

她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还拿他的证件反复看,确定眼前这位,就是货真价实的江城第一金牌律师——晏时枭!

要死了!

她第一次发疯就发到了本尊的身上,连老天爷都不给自己留活路!

意识到这点,她整个面颊发烫,感觉自己囧得都要燃烧了!

然后,她把求助的目光放到跟在他身后进来、手中还提着两个保险箱的他的助理——陈盛的身上。

只是陈盛并没有看她,在将那两保险箱平放在茶几后,便退到了沙发旁的空位上,垂眼笔直地站着。

四周开始陷入沉静,急需有人打破僵局。

江之夏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真是您,就......信、信口开河了......”说完,她捂住脸,不敢再看他。

这回真是丢脸丢大,恐怕只能换个地球重新活了!

“噗”的一声,陈盛又一次没忍住,笑出声来。

晏时枭甩了他一个眼刀,他立马收起笑,随后上前主动道:“江小姐,我们来找您,是真的有一份遗产文件需要您签署。

而委托人就是您的奶奶——莫金花女士。”

话毕,他顺手打开了那两个保险箱。

两道金灿灿的光芒瞬间从箱子中映出来,一块一块叠起的金条,几乎闪瞎了江之夏的眼......半小时后。

“所以,我奶奶是在襁褓时被人拐卖,晏家人找了几十年才找到她的?”

她有些不确定,反复问了一遍。

自懂事起,她就和奶奶在村里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住的也是自家搭建的普通民房,那拆迁得来的三百万,已经是她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多的钱。

现在突然说她奶奶是晏家遗失多年的千金小姐,身价千亿,实在是让人无法置信!

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陈盛却点头,“这是莫金花女士、您,以及刚过世的晏老爷子三人的亲属关系鉴定证明。

而这份遗产里,有很大一部分是晏老爷子,也就是您奶奶的亲哥哥、您的亲舅爷所留下的财物。

您舅爷这辈子唯一的心愿就是替自己的父母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

所以,他终身未娶。”

“终身未娶?”

这点江之夏就更难相信了,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晏时枭,“那晏律师不是......”那位晏老爷子的儿子吗?

唯一的继承人呢!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虽然也确实没听说过晏老爷子夫人的任何事迹,但大家都默认是他夫人低调不张扬而已。

倒是有听过一个没有官方证实的传闻,说晏时枭其实是私生子。

如果是私生子的话,那位首富老爷不结婚却有儿子的事就解释得通了......像是读懂了她心中猜测,晏时枭眼神阴翳,冷不防开口:“我是养子,和晏家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这个秘密,除去我的养父,也就只有我们在场三人知道而已。”

这一番话,几乎让江之夏陷入了头脑风暴!

著名的晏大律师、晏家公认的太子爷,居然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突然天降大瓜,可吃起来怎么那么不香呢?

而这么荒唐的瓜居然成了自己的家务事!

晏时枭是养子,可晏家的其他亲戚却不知道,想想这中间原因一定不简单!

可又为什么让她知道?

他们明明才第一次见!

她不敢问,也不敢想。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眼前这人甚至有些可怕......如果他不按遗嘱行事,那么凭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独霸晏家所有的财产!

现在凭空多出一个她,他真甘心把这些都交给她?

接受这份遗产,是福是祸,她不得而知。

而撇开他身世不说,还有个疑问也在她心中逐渐扩散。

“那为什么直到今天你们才让我知道我奶奶的事?

她老人家是因病去世的,是癌症!

如果你们早就找到了她,为什么不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去最好的医院,那样说不定她还......”江之夏不想再回忆为奶奶治病的心酸。

当时房子的拆迁款迟迟不下来,她急需用钱,去求陆沉,陆沉说他的钱都用在了投资上,短时间拿不出那么多。

后来,她和陆沉只能另外想办法去筹钱。

可奶奶走的太突然了,却也像早有预兆,临终前拉着她和陆沉说了很多话。

只是直到闭眼,她都没说出自己的身世。

这究竟是为什么?

晏时枭目光更沉,“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晚期。

也不是没带医生给她看过,可医生也不是神,那些衰歇的器官也不可能再恢复,手术意义不大,反而增加她的痛苦。

所以,她求我们放弃。

至于她为什么没在活着的时候告诉你她的身世......”他从西服内袋中掏出一封信,“或许这里会有答案。

这是她老人家让我在她离世后交给你的,我没看。”

江之夏只是瞟了眼信封上的字,便认出那确实是她奶奶的笔迹!

可她刚想伸手去取,就被晏时枭收回。

“想看信,先签字。”

他像是在命令,“已经和你说了这么多,只要你签字,这封信包括你看到的这两箱金条都是你的。

而这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都在这份遗产清单里,你可以慢慢看。

总资产......不低于八千亿!”

八千亿!

别说买下一套荣耀华府的房子,就是买下整个荣耀华府的楼盘都绰绰有余!

翻着清单上列举的逐条信息,她越看越飘。

最后干脆合上,不看了。

闭眼,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如今网上关于晏家遗产的话题热度很高,她作为被动吃瓜人,从没想过有一天这瓜会砸到自己头上!

拿不准晏时枭对她到底有几分威胁几分真,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人。

她更无法预知晏家这种豪门的水有多深。

她向来胆小,怕别人算计、谋害她。

为了争夺家产,不惜血脉相残的电视和小说她看太多了。

她已经失去了爱情,不想再因为贪图这些天降之财失去生命。

而晏时枭这个人......若是想掩盖真相,估计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良久,她将眼重新睁开。

既然她今天都疯过一次了,那也不在乎再多疯一次。

就连认识二十多年、交往八年的竹马都能背叛自己,这世上她还能相信谁?

只有自己!

深吸口气,她看向晏时枭,“我愿意签,但我希望晏律师能先和我结婚,我再签!”


“江小姐,这是您的收据,请收好!”

售楼部收费处,工作人员将一张印有300万首付金的购房收据递到她面前。

江之夏心情复杂地接过。

她终于成为了荣耀华府的业主,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300万,是她用刚过世的奶奶的老房子的拆迁款垫的。

“谢谢。”

小心翼翼地将收据收入包内,她拿起手边刚签好的购房合同,准备离开。

今天是她青梅竹马的男友陆沉的28岁生日,她得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他们的出租屋做一顿丰富的晚餐,再将这份收据和购房合同作为生日礼物送上,给他惊喜。

要知道,为了说服她买下荣耀华府的房子,他们冷战了一个星期。

可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就连闺蜜简琪都笑她无药可救:“夏夏,陆沉就是吃定了你一定会服软!

总这么惯着他,迟早会出事!”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

二十多年的相处,加上八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

推开售楼部高大的玻璃门,她坐进自己刚约的网约车里。

手机在这时收到一条陆沉发来的微信:我今晚加班,不回去吃饭。

又加班。

这个借口,他已经连续用了三天。

可今天是他生日,往年他都会特地提醒她,生怕她忘了。

也就今年,他什么都没说。

江之夏握着购房合同的手紧了紧,心里揪着难受。

犹豫片刻,她决定提前摊牌房子的事,主动结束这个冷战。

“不好意思,师傅,能换个目的地吗?

去睿华创投。”

睿华创投副总裁办公室。

下班了。

陆沉合上电脑,疲惫地揉揉眉心。

秘书晏芝芝走到他身后,替他按太阳穴。

“陆副总,您真不回去吗?

今天是您生日,江小姐说不定给您准备了什么惊喜呢!”

她微微弯身,胸口几乎贴在他的后背上,姿势看着极暧昧。

但陆沉并没拒绝。

思考了一下,他才回她:“我和她之间需要多冷静一段时间。”

晏芝芝按摩的手停下,“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

陆沉眼神暗沉。

一个月前,他因应酬喝醉了酒,晏芝芝在扶他回车内时,两人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不会。

我过后有送车去大清洗,她不会发现的。”

晏芝芝幽幽地看着他,忽然转身走到他面前,俯身为他整理襟前的领带,“沉,我是不是特别拿不出手,所以你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不再叫他“陆副总”,而是亲切地唤他一声“沉”。

陆沉睨向她。

她属于那种长相妖艳又野性的女人,和江之夏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以他现在坐的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她领口延伸下去的事业线。

喉头一紧,他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正慢慢飙升。

只是心中道德感尚存,让他在那次之后一直很克制,除了和晏芝芝有过一些擦边的接触外,他没再突破最后的防线。

“怎么会?

你也算是晏家人,是江城第一金牌律师晏时枭的侄女,你能做我秘书,我深感荣幸,怎么会拿不出手?”

晏芝芝抬起一条腿跨坐在他身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贴近,“那......你打算藏我一辈子吗?

我告诉你哦,我大姨妈已经推迟很多天了,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小沉沉,你就不怕......”她试图吻上来。

陆沉别过脸,避开与她唇舌纠缠,“你不是说你事后做了措施吗?

应该不会怀孕的。

而且,我和之夏谈了那么多年,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是这么容易分手的。

真要分,也需要时间......”话没说完,他目光无意瞥向门口,突然整个怔住!

办公室的门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推开的,江之夏面色铁青地站在那,瞳孔放大,眼眶泛红,明显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晏芝芝察觉到什么,也跟着转头,不偏不倚,正好对上江之夏朝她看来的视线。

时间在这一刻骤然静止,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让人无法呼吸。

来的路上,江之夏想了很多缓和两人关系的措辞,唯独没想过要如何面对单方面出轨的情况!

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甚至无法思考,接下来她究竟该怎么做?

“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呆了两秒,她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开,好像她才是那个不该闯入的第三者。

而陆沉只是沉着脸,明明可以追上去解释,却什么都没做。

江之夏一路连奔带跑,心乃至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只剩一具空壳晃荡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上。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和自己的秘书出轨了,她畅想的未来在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忽然找不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连原本握在手中的购房合同也不知掉在了哪里,她无心寻找,只颤抖地拿出手机,想给在国外读研的闺蜜打电话。

恰巧这时响起了来电的铃声,她看也不看就随手按下接听的键。

“喂,您好。

请问是江之夏小姐吗?

我是晏江律师事务所的晏时枭,这里有一份遗产文件需要您的签字确认。

方便见个面吗?”

成熟稳重的男中音从电话那一头娓娓传来,可听到“遗产”二字,江之夏第一反应就是遇到诈骗了!

而那不知死活的骗子居然还妄称自己是晏时枭!?

呵!

在江城谁不知道晏时枭?

作为首富晏家唯一的继承人、晏家的太子爷,他不从商却从法,不到三十就轻松拿下法学博士的学位,加上样貌出众、家底雄厚,第一次在公共平台上露脸就成为了全国女性排行第一的性幻想对象。

而在一周前,首富老爷因病去世,晏时枭的相片便再一次上了大众视野。

大家都在猜测他会不会回来继承家业。

就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人,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

失恋、被劈腿,如今又遇到诈骗,心情糟透的江之夏像是找到了一个能紧急释放情绪的宣泄口,便对着电话发疯大喊:“你是晏时枭?

那我还是晏时枭他老婆呢!

我怀了他的种,你敢不敢让他现在过来认领啊!

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骗子,骗我感情还不够,现在还要骗我钱?

还遗产呢!

是让我继承你花呗的遗产吗?

滚!”


江之夏接到电话时,她刚回别墅换好床上用品。

“什么?

你在警局?

现在?

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手机,她连姨妈巾都没来得及换,拿起包包就快步走出了门。

陈叔开车送她到指定的警察局。

看到简琪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要我来保释?”

她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她没有哪里受伤。

简琪得意挑眉,“我不是说回来帮你教训那对狗男女吗?

可惜只来得及教训一个,不过也很过瘾了!

那女狐狸的半边脸估计已经肿成了包子!”

江之夏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教训是什么意思。

“你去了睿华创投?

去打晏芝芝了?”

简琪点头,“必须打啊,如果不是被那狗男人制止,我肯定打到她跪下来叫我姑奶奶!”

江之夏不知该不该夸她厉害,她这暴脾气从高中开始就没改过,而每次她惹事,都是她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因为她再厉害,也不敢让自己的爸妈知道。

“走吧!

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就不怕警察给你爸妈打电话?”

她拉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可还没跨出去,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之夏。”

江之夏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发现是陆沉。

心脏“砰砰”了两声,如今见他,心还是会痛。

简琪立马挡在两人之间,“干什么,别以为在警局我就不敢打你!

大不了老娘再进去一次!”

见过她发疯,陆沉自然不敢上。

也不是怕被打,只是觉得在警局闹事很丢脸。

所以他站在原地不动,目光却一直在江之夏身上徘徊。

“我们可以再谈一谈吗?

之夏。”

他略带请求。

江之夏别开视线,“如果你是想让我向你新女友道歉,我做不到。”

“不是这个。”

陆沉阴着脸,“而且我也没有承认晏芝芝是我新女友。

还有,我和你还没有分手!

你不要单方面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你可以听听我的解释!”

可江之夏面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解释?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和我听到的。

哦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就是我之前垫付的房租,你看什么时候还给我?

那些我付过的水电费,我就不打算收回了。

我只要房租。”

说完,她从包里翻出押金单和房租的收据。

简琪抢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地甩到陆沉手上,“瞧瞧你这血吸的!

堂堂一副总,居然还要女人替你交房租!

求求你别再霍霍我们夏夏了,还是那只扒屎的母苍蝇更适合你!

屎配苍蝇,天生一对!”

她这一语双关把两个人都骂了。

陆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

但现在不是动气的时候,他必须要留住江之夏,否则也不会宁愿被骂也要守在这里。

“之夏,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我认错。

对不起!

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和晏芝芝那次真的只是意外,而且后来我们并没有再......够了,陆沉。”

江之夏打断他,“你觉得我和你之间的问题,只有第三者这么简单吗?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给我的安全感严重不足了呢?”

陆沉皱眉,“安全感?

你想要怎样的安全感?”

江之夏叹气,“算了,就这样吧!

说了你也不懂,你一直都那么自以为是!

琪琪,走。”

转身,她拉着简琪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简琪走之前还回头给陆沉竖了个中指。

“之夏!”

陆沉脚步跟上。

陈叔的车一直停在路边,看一起从警局出来的两人,他忙下车替她们打开车门。

这一幕让陆沉看到了。

又是这辆车!

又是这个男人!

他和江之夏到底什么关系?

心一急,他冲着江之夏喊:“你怪我没给你安全感,那你呢?

现在又是玩哪一出?

有人给你钱你就跟了是不是?

那我现在也给你钱!

要多少,你开个数!”

江之夏怔住,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转头,她目光透着绝望。

他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单纯善良又努力的男孩了。

“开车吧,陈叔。”

不想再有任何停留,她催促着。

陈叔应声,踩了油门。

陆沉见状再度大喊:“江之夏!

你的购房合同不要了吗?

它掉在我的办公室了!

如果你想要回来,就去公寓找我!”

可惜,喊完也没见车子停下来。

陆沉追不上了。

看着愈来愈小的他的身影,江之夏再次忍不住红了眼。

简琪心疼地揽着她的肩,“别在意,夏夏。

那购房合同拿不拿回来都没关系,你家晏律师不是答应过后把那首付的钱还给你吗?”

江之夏抿了抿嘴,然后像忏悔一样对她道:“那首付的300万,是我用我奶奶的拆迁款付的。

当时我就想着,房迟早是要买的,早买也能早点结婚。

而他升了副总,总不能一直和我蜗居在小小的青年公寓里。

他也是要面子的。”

“可他偏偏在买房前又出了一笔投资,这时候如果坚持要买荣耀华府,就只能是我出首付,月供由他来还。

因为这,我们吵过几次架,还冷战了一段时间。”

“但最后我还是妥协了。

当然也是因为我过于相信他的眼光,毕竟这些年他的投资预测都非常准,所以一咬牙,我就豁出去了!”

“谁想到......”不想再回忆下去了,而且后面的事,简琪也知道。

陈叔也在听,可他不敢发表任何言论,甚至不敢妄加揣摩。

只是大概清楚了他家未来少奶奶和刚才那个男人的关系。

看来他家少爷这是挖人家墙角了。

不过,怎么看也是他家少爷和少奶奶更配啊!

简琪一边听一边帮江之夏擦眼泪。

虽然很庆幸这次这个闺蜜总算是人间清醒了一回,但似乎还需要一剂猛药,才能让她心死得更彻底一些!

于是,待车快驶到酒店门口的时候,简琪又开口:“夏夏,其实我今天杀去睿华还因为另一件事。”

“什么事?”

江之夏好奇。

简琪眼中冒着杀气:“那狗屎的陆沉竟然向外放话,说你入职时隐瞒孕史被发现,因不服被劝退去申请了劳动仲裁,从而影响了他们睿华这次新员工的招聘!

所以,现在整个江城公司的人事都没人敢要你!

包括我自己公司的人事,竟然在没经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拒绝了你的入职申请!”

听到这,江之夏只觉头顶一阵响雷劈过!

别说简琪,连她都要炸了!


简琪那大嗓门简直把江之夏耳膜都震破!

她不由将手机拿离自己远一些,“我手机昨天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还想问你呢,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但你一直没接,是在睡觉吗?”

简琪听她说话平静,紧张的心放下了些,但仍在问:“你和你家陆大校草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你从那公寓里搬出来了,这次怎么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陆校草他都急疯了,开车在外面找了你一夜呢!”

陆沉找了她一夜?

江之夏的心动荡了一下。

原来,他还会关心她吗?

“琪琪,我和陆沉已经结束了。

他没和你说原因吗?”

她反问她。

“原因?

什么原因?”

简琪这些年作为旁观者,都已经习惯了他们这对青梅竹马恋人的小打小闹,而且基本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那种。

只不过,几乎每次都是江之夏最先低头。

她实在是为她抱不平。

江之夏如实回答:“他出轨了,和他的那个秘书——晏芝芝。

这次是我亲眼看到的,那晏芝芝还可能已经怀孕。

你说,我还能原谅吗?”

“我去!”

简琪在那边几乎原地爆炸,“是那个仗着自己是晏家远亲、晏时枭远房侄女的那个晏芝芝吗?

小江江,你等着!

老娘这就飞回来替你出这口恶气!

我能让那对狗男女直接去见太奶!”

说完,她“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

江之夏还想要说什么,再拨过去时,又没人接。

但她心里仍然想着刚才简琪的话:陆沉找了她一夜。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想回那出租房看一看。

并且,她真的这么做了。

钟伯看她要出门,上前问:“少奶奶,您现在就去民政局了吗?

还不到一点呢!

我们司机开车的话,半小时就到了。”

江之夏摇头,“不是,我只是有些私事要办。

我会在两点的时候准时到的。”

“那我给您准备车吧!”

钟伯好心道。

江之夏想了想,同意了。

车子行到睿华创投前的一个十字路口便停下。

“少奶奶,我就在这等您。

晚点,也由我送您去民政局。”

司机陈叔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在晏家工作已经有二十年了。

江之夏点头下车,“谢谢了。”

这位置距离她之前住的公寓,大约还有一公里的路程。

她之所以让司机停在这,是因为这辆车有点太招摇了。

黑金色的迈凯伦,不是普通人家开得起的,太引人注意。

正值盛夏,阳光正猛。

江之夏撑开一把遮阳伞,慢慢往公寓走。

来的路上,她已经为自己想好借口:回来拿房租的。

毕竟这公寓的租金是她出,押金条也在她的手上。

她离开了,理应拿回自己的那份钱。

而此时的陆沉,正趴在方向盘上补眠。

昨晚他找江之夏一夜未果,不得已去警局报案,结果被告知成年人失踪未超过24小时,没达到立案的条件。

无奈,他只能将车开回公寓楼下蹲守,想着江之夏会不会还回来拿东西。

他只是小憩了一会就睡着了,就连座椅都没来得及调,甚至连班也没上。

晏芝芝在公司里等不到他,这才找到了这里。

玫红色的保时捷,在一众非黑即白的车丛中也是格外的醒目。

这是他升职副总后,公司配给他的车。

她刚开门坐进去,陆沉就醒了。

看到是她,他眼里有瞬间失望。

“陆副总这是打算旷工?”

晏芝芝气了一宿,她已经从陆沉的助理那得知,他昨晚开车在外面找了江之夏一夜。

虽然这场角逐,很明显是她胜利了。

但她没有完全得到这个男人的心,她还是心有不甘。

在遇到陆沉之前,哪个男人她还不是勾勾手就能撩到?

可陆沉着实让她废了一番功夫,江之夏就是她最大的障碍。

陆沉揉了揉依然昏沉的头,“抱歉,睡过头了。

帮我请假了吗?”

“请了。”

晏芝芝看他气色不好,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呀!

你发烧了?”

陆沉这才觉得自己在发烫,怪不得头晕得厉害,还那么困。

晏芝芝皱眉,“是要去医院,还是扶你上楼?”

陆沉还在等简琪的电话,也想继续在这蹲守江之夏。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江之夏是在他们上楼后才到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陆沉的车。

他回来了。

但是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在公司吗?

即便要午休,他也不会回来的。

犹豫了两分钟,她还是决定上去。

既然要分手,就该当面说清楚。

毕竟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晏芝芝把陆沉扶到床上。

“这里有体温针吗?”

她问。

陆沉手指着一个方向,“客厅电视柜旁有个医药箱......好,我去拿。”

晏芝芝起身往客厅那走,然而刚出房门,大厅的门就开了。

四目相对,江之夏神情微怔。

晏芝芝驻在原地不动,交抱双手,有些挑衅地看着她,也是一句话不说,靠她自己领悟。

她们就这样互看了几秒,直到房间内传出陆沉略带沙哑的声音:“芝芝,没找到吗?”

晏芝芝这才有了动静,侧头暧昧地回了一句:“别急,刚看到,你再等一下嘛!”

然后她径直走到江之夏面前,因为穿了高跟鞋的缘故,她看上去比江之夏高了半个头。

俯身,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压低声音向江之夏炫耀:“昨晚他心情不好,我陪了他一夜,上午连公司都没去。

现在他又想要了,就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套呢?”

江之夏听完面色更差,在表情管理完全失控前,她将插在门锁的钥匙留下,转身,和昨天一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可就在背过身的刹那,她的眼眶红了。

到底是什么驱使她回来找虐的?

说讨要房租,不过是给自己的不舍和心软找借口。

到头来她还是不得不被迫面对现实!

只是心实在太痛了,好像每走一步,它都在淌血,连呼吸都变得无力。

吃力地抬起手,她想找个能撑住自己的东西靠一靠,可还没来得及摸上,就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吼完,江之夏将电话挂了,顺便把那陌生号码添上“诈骗”的标签,然后拉黑!

四周人来人往,不少人转头围观她的疯癫,甚至还有人拿手机来拍她。

“晏时枭的老婆?

据我所知晏律师至今单身未婚,怎么可能有老婆?”

“吹牛也要选对人,小心人家告你一个诽谤或诈骗罪!”

“啧啧,现在的姑娘怎么都把男神叫老公。”

“真怀孕了?

我都遇到好几个说要给晏大律师生孩子的女人了。”

“笑死,真是他老婆怎么会在大街上发疯,赶紧回家继承家业呀!”

“悲哀,精神病院又跑出一个病人。”

窸窸窣窣的嘲笑让江之夏渐渐恢复冷静,她终于感觉到社死,恨不得挖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于是她一边用包包挡脸,一边加快脚步朝自己的出租屋跑。

为了方便陆沉上下班,他们在距离睿华创投最近的一栋青年公寓里租了一个一房一厅的小套间,房租还是江之夏垫付的。

开门时,她的理智已经完全恢复。

然后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东西,把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统统装进箱子,还有她买的那些书、课本、他们的合照等等。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她和陆沉的各种回忆,现在硬要割舍,她总感觉有些恍惚。

可刚才她在办公室门外听到的话,却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中反复播放。

——沉,我是不是特别拿不出手,所以你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怎么会?

你也算是晏家人,是江城第一金牌律师晏时枭的侄女,你能做我秘书,我深感荣幸,怎么会拿不出手?

——我告诉你哦,我大姨妈已经推迟很多天了,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怀了你的小沉沉......——已经怀了你的小沉沉......——已经怀了......她抱着头,不敢想象他们在床上的样子。

那是她心中无法逾越的一道坎,过不去了......电话的那头。

晏时枭多次拨打电话失败,最终发现自己被拉黑。

助理陈盛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从业多年,他头一次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重金难求的晏大律师,被人误认为是诈骗犯!

“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坐在办公位上的男人用压迫感极强的眼神刀了他一眼。

陈盛立马笑不出来了,心脏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鞭刑,痛并淌着血!

晏时枭交抱双手,沉着脸,似乎在思考。

每当他认真想问题的时候,四周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凝结,让身旁的人都不敢用力呼吸。

都怪刚才那通电话的声音太大,让隔着两米远的人都听到了,陈盛想。

“查一下她现在的位置,准备好东西,我们务必亲自去见她一趟。”

沉默许久的男人终于开了口,让即将低到冰点的气压再次流动起来。

陈盛这才松口气。

江之夏收拾完东西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陆沉依然没有任何电话或信息。

她呆呆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全身无力,不愿再思考。

他真的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她还在期待什么?

心一横,她干脆把他的号码、微信等各种能联系的方式统统拉黑!

他们的感情已经走到尽头,既然精神和肉体都出轨了,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只是多年的感情付诸东流,那些他们曾相爱过的只言片语,总勾着她的心,苟延残喘着刺激着她。

她很难受,想找人倾诉,顺便借个落脚的地方。

想起闺蜜简琪在江城也有好几套房子,可打她手机不通,发信息也不回。

计算下时差,国外的天估计还没亮,所以还睡着?

江之夏犯难了。

如果离开这公寓,她还能去哪里?

她今年本科刚毕业,为了陆沉放弃了继续留校读研的机会,从京城飞回江城,以结束异地恋的相思之苦。

而她从小父母双亡,拉扯她长大的奶奶也在上个月时因病去了天堂,就连老家的房子也都因征地被拆掉了。

至于那刚交首付的荣耀华府,为了拿到优惠价格,她选的是准现房而不是现房,起码还要等上半年才能入住。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手机在这时又一次响起。

她拿起一看,依然是一个没有备注过的陌生号码。

想到不久前接到的那个冒充是晏时枭的骗子的来电,她就忍不住皱眉。

今天的陌生来电怎么这么多?

“喂,您好!

我是晏江律师事务所的陈盛,晏律师的助理。

请问江小姐,您现在在家吗?

我们已经到门口了,麻烦您开一下门。”

江之夏整个人emo了!

麻的,现在的诈骗犯都这么勇,还敢找上门来了?

是梁静茹给的勇气么?

按耐住想要再次爆发的冲动,江之夏一边起身去开门,一边冲着通话的那方喊:“好啊!

看你们到底是来给我继承遗产,还是给我孩子认爹了!”

门锁松动,她话落的瞬间就打开了大厅入口的门。

只一抬眼,就看到两具高高的穿着净色西服的男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站在她那过于狭窄的防盗门外。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男人长着一张过分冷漠却惊为天人的脸,年龄最多三十出头,还戴着一副半框的金边眼镜。

风轻轻一吹,他身上的木质冷香徐徐袭来,江之夏仿佛闻到了金钱与高贵的气息。

而他墨色的瞳眸一直盯着自己,也让她一时忘了将他和电话里的“诈骗犯”联系到一起。

直到站他身后的另一个男人放下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她才渐渐从眼前的美色中回过神来。

“你、你们是......谁?”

她有些茫然,然而面前这张脸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

报纸、杂志、网络?

只是男人并没有理会她的惊愕,直接抬脚朝屋内走,最后坐在她大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地注视她。

掏出身份证和律师证,晏时枭向她表明身份,可开口却是:“听说,你怀了我的种?”


简琪是个拥有小资产的富二代,家里自己开公司,只是规模不大。

她和江之夏是高中三年兼大学四年的同班同学,性格豪迈直爽。

但为了躲避家族给她安排的商业联姻,她在毕业前就考了国外院校的研究生,毕业证刚到手就飞了出去。

本想趁着暑假捎江之夏一起出国旅游,结果江之夏以不愿错过应届毕业生第一波求职热潮为由拒绝了。

可她其实知道,这丫头早给睿华创投投了简历。

两人约在市中心的一个酒馆见面。

简琪先到,江之夏则是坐陈叔的车来的。

看到她从豪华的迈凯伦上下来,简琪惊呼:“乖乖,你这是用的什么打车软件,能叫到这种豪车?”

边问还边伸头张望,想看开车的人是何方神圣。

江之夏拉住她,“走,进去说。”

酒馆的人不多,她们特地选了个有隔间的位置,确保不被周围人打扰。

“怎么回事?

我感觉你有秘密啊!

那车不是滴滴来的吧?”

简琪的直觉向来准,但她也有意料不到的时候。

“让我猜猜,那车是陆沉因为愧疚送给你的,还给你配了司机?”

“几百万的车,他说送就送。

一定是深刻认识到自己错了,毕竟出轨不是小事!

他以前抠抠搜搜的,说把钱拿去投资,谁知道他是不是背着你养别的女人?”

“我跟你说,这次你绝对不能惯着他!

这已经触及到底线了!

不是给你一辆车就能解决问题的!

出轨会上瘾,有第一次,就肯定有第二、第三次!”

“已经和我没关系了。”

江之夏突然打断她继续下去的猜想,“这车不是他送的,陈叔是晏家的司机,车也是晏家的。”

“晏......”家?

简琪反应很直球,“是晏芝芝那狐狸精给的?

她为了争取到陆沉,就拿一辆车来换?

那陆沉的身价也太低了吧?”

“不是......”江之夏揉着额,尽量压低声音,将她与晏时枭达成结婚协议的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包括晏时枭其实是养子的秘密。

而她之所以不对简琪隐藏这个秘密,除了简琪是她最信任的朋友外,还有一点,是为了给自己留个保障。

“如果我哪天遭遇不测,不管是不是晏时枭做的,你都帮我留个心眼。

拜托了。”

她像交代遗言一样交代简琪,让简琪的神情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许是有了倾吐的对象,原本漫长的夜变得不再难熬。

于是这一坐,就坐到了酒馆打样的时间。

简琪喝得有点多,意识开始不清醒,但边走还边拍胸脯保证:“我跟你说夏夏,老娘明天就替你出这口恶气!”

“我要把那狐狸精打得连她妈都不认识!”

“我才不怕她晏家,我和你情同姐妹,到头来她高低还得叫我一声‘婶婶’!

哈哈哈哈哈,想想就解气!”

“你是好样的!

夏夏!”

她还对江之夏竖起大拇指,“但听我一句劝,把晏时枭给我拿下!

先别管他是黑是白,首先别浪费了这么好的扑倒他机会!

这可是全城女人的梦啊!”

江之夏一边应着,一边搀扶她进了陈叔停在外面的车。

“少奶奶,该送这位小姐到哪儿去?”

开车前,陈叔转头问。

江之夏也犯难。

一开始,她以为简琪会叫来自家的司机,可那丫头却说是瞒着家人回国的,所以并不想让简家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现在在国内,她甚至不敢回她父母在江城给她买的房中。

以至于她的行李、护照等重要物品都还随身带着。

“要不送她去酒店吧!

找一家安全系数高的酒店,给她开个房。”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酒店最合适。

最后,他们将她送到晏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邕江饭店。

办完入住手续、把简琪安置妥当,时间又过去了一小时。

江之夏拖着疲惫的身子和仍然隐隐作痛的下腹,和陈叔一起从酒店里走出来。

此刻已是凌晨三点,回别墅的路空空寂寂,只偶尔驶来一两辆车,连路灯都熄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民药店,江之夏叫停了车。

“不好意思,陈叔。

能帮我去店里买些止痛药吗?

布洛芬就行。”

她不确定别墅内有药,为防万一,还是提前准备比较好。

陈叔应声而去,只是买药时,看到有打折的套套还顺手掏了两个,以慰藉在家等候他多时的老婆。

回到别墅,钟伯还没睡。

江之夏不知道他居然是在等自己,向他道歉:“对不起,钟伯。

我朋友喝醉了,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您以后可以不用等我,给我留门就好。”

其实别墅的门是可以用密码开的,而晏时枭在带她入住时就告诉她密码了。

可钟伯就是不放心,“您初来乍到,对这边的环境也还不熟悉,又是在特殊时期出的门,我担心您回来需要帮助,比如煮个宵夜什么的,总要人帮忙。”

江之夏实在感动,生怕再继续下去,她都要舍不得走了。

后来钟伯真给她煮了宵夜,是补血止痛的红糖甜酒鸡蛋羹。

临睡前,她又给几个公司投了简历,其中还包含简琪家的公司——简奢装饰,一家以装修为主业的设计公司。

她放弃读研选择就业的那会儿,简琪就提议让她去自家公司上班。

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爱情。

要不是现在走投无路,她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回去应聘。

如果这个再不得,江城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第二天,她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

肚子没那么痛了,只是血量还是多,就连床单和席梦思都脏了。

“您要去买床垫?”

陈叔接到江之夏电话的时候还觉得奇怪,他家少奶奶为什么要亲自去买床垫,是觉得家里的床垫睡得不舒服,所以要去现场体验再买吗?

但人家毕竟是女主人,他也不好问原因,只一口应了下来,拿钥匙去取车。

不多久,黑金色的迈凯伦便出现在一家大型商超门口。

为了方便提货,陈叔泊好车后也跟着她一起进去。

可就在他们不注意的角落,一个穿着灰色便服、戴着黑色口罩并手拿微型相机的矮瘦男子,也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进入了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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